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枫糖。清樾】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全民进化计划 作者:微云烟波 文案: 星际时代,为了人类的进化,科学院启动了全民进化计划,将实验体投入次位面获取相关的知识,故事从此开始…… 预定世界:书剑,笑傲,射雕,天龙,大唐,白蛇,仙剑,蜀山,西游,洪荒。内容标签:武侠 快穿 仙侠修真 洪荒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沂 ┃ 配角:天山双鹰,霍青桐,岳不群,王重阳,全真七子等 ┃ 其它:综武侠仙侠,快穿,系统 晋江银牌编辑评价: 陈沂被选入高大上的全民进化计划,穿越次位面,获取人类的进化之机。穿越后的生活很精彩,却也步步危机,应对次位面种种危机的同时,他又发现了科学院的阴谋,为了获得真的的自由,不被科学院当做消耗品,他唯有奋起一搏! 本文构思巧妙,视角独特,将故事放在剧情开始之前,深度解读原著中那些出现或者没出现过的配角的性格命运,巧妙地构建出一个个全新的世界。而男主的穿越,不仅改变了星际时代,改变了身边的人,更是改变了自己,男主是否能打破既定的命运,真正走到进化超脱的终点呢? ==================   ☆、序章   “编号2015112309544220出列!”一个穿着白大褂,头顶半秃,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人,神情却是一直默然,然后开口道。   “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制服,理着平头,脸上同样没有什么表情,然后站在了那个中年人面前。   这个中年人有些挑剔地打量了少年一番,好半天点了点头:“嗯,就你了,走吧,跟上!”   少年神情毫无诧异之意,见那中年人转身就走,他直接跟了上去。   如今已经是星际历2030年,星际历元年,地球人跨出了星际殖民的第一步,将火星改造成了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实现了星际移民,后来,又在太阳系外找到了类地行星,人类的脚步开始迈向了整个宇宙,然后,开始与其他的文明有了接触。   宇宙中并非一片祥和,反而,各个宇宙文明中,有着诸多的利益纠葛,人类在这些文明中,显然处于劣势,纵然人类有着少有的创造力,但是,人类本身却有着难以弥补的劣势,那就是寿命,跟诸多动辄成千上万年寿命的文明种族相比,哪怕经过基因优化,寿命最高达到两百年的人类,在宇宙中做一次长途旅行都不够。哪怕有着空间跳跃技术,但是,天然虫洞太过不稳定,人造虫洞难道不需要人类自己去建设的吗?其他文明的虫洞空间站,可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   虽说人类在走出太阳系的时候,已经实现了灵魂转移技术,那就是,在肉体衰老的时候,将灵魂转移到□□体上,但是,哪怕技术进一步地完善,但是,灵魂每经过一次转移,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出现衰减,最多四五次,灵魂就不能承受下一次的转移了。   为了得到进一步的进化,人类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办法,比如说,改造自身的基因,从一开始仅仅进行基因优化,到引进外来基因,甚至,一些极端的科学家,将人体半机械化,虽说因此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还有漫长的生命,但是,这样的进化,人类还能称之为人吗?   七百年前,在进化的道路上已经不知道绕了多少弯路的人类几乎将自己折腾到了绝路,后来,科学家捕获了几个与人类结构极为相似的外星人,发现,这些外星人的基因居然会自主优化,然后,通过捕捉解析他们的灵魂,科学家发现,这些外星人的进化之路居然是修炼。   人类重新投入了原本已经当做是古董的故纸堆中,从中找寻那些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被斥为“伪科学”的各种修炼之法,比如东方的气功,道术,西方的魔法,圣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冒了出来,各种各样的宗教一时间也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还有什么家传绝学之类的,玄乎的东西很多,但是,能够真正有用的却是不多,修炼的效果也并不是很好,而且,那些功法哪怕用科学院的主脑进行解析,也有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一些参与试验的人甚至因此精神错乱,闹出了许多麻烦。   一百年前,人类的科技发展越来越快,发现了次位面的存在,次位面与主位面不同,次位面很多是一片荒芜,有的生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也有的社会形态跟主位面有些相似之处。八十年前,一位科学家发现,很多次位面在主位面有着投影,它们的存在影响了作家,画家,编剧,导演等人,然后这些人会将这当做自己的灵感,创作出与次位面的实际情况相似的作品来。   然后,有科学家提出了次位面穿越计划,从次位面中学习主位面失落的知识,以推动人类的进步和进化,于是,便有了全民进化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   “滴滴,捕捉到目标位面!”   “目标位面确定!”   “十,九,八,……三,二,一,宿主投放完毕!”   “投放成功,预祝宿主一切顺利,再见!”   ……   寒冷,饥饿,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座破庙,庙里面供奉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神灵,泥塑的神像已经塌掉了大半,不辨面目,神像前连供桌都没有,破庙整体也呈现半塌的模样,残存的屋顶摇摇欲坠,庙门早就不见了,墙壁也是四处漏风。   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躺在墙角一个明显风小一些的地方,下面垫了一些枯草,但是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脑海中残存的记忆浮现了出来,这具身体原本就是个弃儿,被一个老乞丐收养,后来老乞丐死了,他年纪尚幼,也没有别的生存技能,依旧只能靠着行乞为生。他年纪小,力气弱,又是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的,就算是行乞,也抢不过那些年纪大,身板也大的乞丐,因此,活得很是艰难。这个破庙是他半年前才找到的容身之处,离最近的镇子也有大半里路,加上又塌了半边,那些乞丐担心睡觉的时候万一全塌了,被埋在里头,并不过来,这才让他一个人占据了这里。   他挣扎着爬起来,因为寒冷和饥饿,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他需要进食,要不然,就要饿死在这里了。虚弱无力地从破庙里面走了出去,一阵冷风吹过来,身上只有一身破布的他又打了个哆嗦。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投放居然会是这般场景,不过,在之前的模拟测试训练中,他已经遇到过了各种可能存在的情况,这种情况自然是有的,有些虚弱地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他强打精神,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附近有条小河,便往那边走去。   他是科学院制造的人造人,也是试验品,编号2015112309544220,在星际时代,已经很少有人选择自然孕育,往往采用人造子宫,想要孩子的人,到繁育部门提取出精|子还有卵|子,主脑会控制其结合,生成胚胎,从中选出最好的一个,想要一个匹配程度最高,基因优化程度最高的孩子,需要提取的次数还有人工结合的次数都不会少,人们会选择其中最好的一个带走,而多余的胚胎,要么被冷冻起来,集中销毁,要么,就被科学院带走,甚至,科学院会从繁育部门调集多余的精|子还有卵|子进行随机匹配结合,这样出生的孩子就是人造人,他们没有自然人的身份,出生之后,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到了一定的年龄,科学院会对他们进行集中测试,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决定他们的用途。   而他,在经过了一系列的筛选之后,成为了全民进化计划的执行人之一。他并不知道选择标准是什么,但是他被选中了,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造人来说,其实运气很不错,从初选通过之后,他得以经受了良好的教育,而且,因为这个计划需要的投入无比之大,哪怕他只是个试验品,也变得金贵了起来。何况,在进入次位面之后,他发现,自己起码在这次位面的这段时间里面,得到了宝贵的自由。   毕竟,跨越位面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大了,系统将他投放成功之后,就陷入了休眠状态,只保留了最基本的功能,也就是记录收集信息,只有系统恢复了能量,才能再次对他进行定位,然后带他离开。   这会儿大概是深秋时节,到处都是一片寥落,河边长着一些芦苇之类的植物,不过并不多,很是稀疏,他也没有力气捉鱼,这么冷的天,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又很差,这会儿下水,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因此,他只是蹲了下来,扒开了河边松软的泥土,挖出了一些嫩芦根,在水里面洗了洗,然后就塞到了嘴里。   芦根吃起来有些淡淡的甜味,这玩意虽说一般是用作中药的,但是他现在饿得很了,暂且也能拿来充饥。肚子里面充实了一些之后,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又开始在浅水还有河边的淤泥里头挖掘了起来,最后挖出了一些田螺、蚬子,甚至还找到了几条泥鳅,撕了一些芦苇叶子下来,他用芦苇叶子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袋子,将自己收获的那些装了进去,回了破庙里面。   破庙里面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仅有的一些家当,一个豁口的瓦罐,还有一只粗瓷的破碗,勉强升起了一堆火,用瓦罐将那些田螺蚬子泥鳅一锅煮了,因为没有经过处理,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一些泥沙,吃在嘴里也是一股子泥腥味,但是对于他来说,却如同珍馐美味一般。在科学院的时候,他们这样的试验品哪有天然的东西可以吃,他们吃的东西,就是人工制造的有机食物块,里面包含了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物质,却没有任何滋味。他在做模拟实验的时候,通过全息模拟系统,品尝过各种东西的味道,但是,却没有真切感受过,如今吃着这腥味十足,一咬还满口泥沙的东西,他心中却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感动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就在这附近搜寻着各种能吃的东西,然后跟松鼠一般,将这些东西搬回破庙储藏起来,马上就要是冬天了,没有食物,没有取暖的东西,他别说完成任务了,这个冬天都未必能过得去。他虽说享受自由,但是,只有活着,才有自由。若是死在次位面这里,科学院可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试验品,费心将他的灵魂牵引回去,有这个力气,还不如重新挑选人继续进入次位面,进行实验呢!   对于次位面的选择,科学院也是经过了严格的论证的,他们这些进化计划执行人的任务是进入次位面,获取次位面的知识,主要就是修炼方面的知识,换句话说,就是武功,他们需要在这里学会武功的修炼方法,将其在系统终端上记录下来,回去的时候,记录下来的东西越多,就会得到更高的分数,根据科学院的说法,若是他们有了足够的贡献,那么,就可以获得自然人的身份,成为地球联邦的公民,不再是试验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2   虽说在进入次位面之前,他从头到尾看过了关于次位面的那本书,但是,那本书说的是清朝乾隆十八年开始发生的事情,问题是如今呢,当朝的还是雍正呢,他在镇上可是看到张贴的邸报了,上面的日期分明就是雍正十年。   剧情什么的,显然离他已经很远了,他想要修炼武功,自个琢磨显然是不行的,这里不过是沂水边上的一个普通小镇,镇上就没什么正经的大户,大多数人家都只能勉强温饱,所谓穷文富武并不是说着玩的,哪怕只是学习一些粗陋的拳脚功夫,每天这么大的活动量,得多吃多少东西,乡下这边,常年一天两顿稀的,也就是农忙的时候,因为从早到晚要干活,才会吃点干货,要不然都干不动,何况是习武呢!在吃不饱的情况下,学武显然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   他盘算了一下,在这个时代,想要修炼粗浅的武功,起码应该到县城那边,找个武馆,但是哪怕是武馆,对于外面来的弟子也是要留一手的,若是想要修炼高深一些的,就得拜入一些高手的门下了,这个时代,那些高手无非就是出自少林,武当之类的门派,不怕倒霉的话,可以想办法进红花会,那里高手还是不少的,但是他看过那本书之后,对红花会就有些不抱希望了,他要在这个次位面待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而红花会在这期间显然经历过不少变数,他要是进去,一开始铁定只能在底层厮混,到时候,也就是炮灰一流的人物了。   正儿八经的门派,传授武功自然是要看根骨资质的,何况,他如今在山东沂水这边,没有户籍,没有路引,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往哪儿去呢?他心中暗自踌躇,不过如今这样,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当初做全息模拟的时候,在野外求生上,他的评价是优秀,虽说这边有山有水,但是,大多数都是有主的,砍点柴禾,在水里摸点小鱼小虾什么的,人家一般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多管,如果想要正儿八经地捕猎打渔,就等着被守山的人追打吧。不过,他年纪小,个头小,身形也比较灵活,偷偷摸摸在山上设点套,挖几个洞什么的,也很难被人发现。   体型比较大的猎物,他显然没这个能耐,因此,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弄些小东西,比如说兔子刺猬什么的,收获最多的还是蛇田鼠什么的,蛇这个天气已经冬眠了,找到蛇洞,挖开来就行,这些藏在地里面的蛇被挖出来以后也就没多大危险了,外面太冷了,它们根本就没法动弹,至于田鼠就更好了,田鼠肉烤起来味道不错,尤其,田鼠有储藏食物的习惯,在那些田鼠洞里面,他总能找到一些谷子麦粒什么的,熬汤的时候抓一把进去,就算得上是一锅不错的肉粥了。   食物什么的算是解决了,还有衣服什么的,他在这上头也有一手,挖出来的蛇直接杀了做成蛇肉干,蛇胆什么的,直接卖给药店,他认识的草药不少,每次出门都会采一些回来,这些拿到镇上的小药店可以换一些铜板,凑多了就可以去当铺淘换几件棉衣夹衣什么的,当铺这些东西比别的地方便宜得多,虽说都是旧货,但是总比自个身上的破布强多了。   他做事做得很小心,甚至还从河里面弄了一些河泥回来,加了一些枯草,调了泥浆堵住了墙上几个破洞,不过,哪怕他有办法将这破庙捯饬好了,他也没这么做的意思,镇上乞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左右,镇上人本来就没多少钱,这些乞丐的日子也不好过,因此,互相之间竞争很激烈,老乞丐在的时候还好,老乞丐死了,他就是被欺负的对象,讨得一点东西,就要被这些人抢走,要是这破庙好起来了,这边他也住不下去了。   很快已经到了冬天,他在破庙这边已经积攒了许多食物还有柴火,外面天气寒冷,他虽说弄到了一些棉衣,但是都是大人穿的那种,并不合体,穿在身上也是四处漏风,他倒是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问题是,这鬼地方,哪怕是根针,价钱都不低,何况,要改这些衣服,还得买剪刀什么的裁剪呢,铁器可没有便宜的货色,他手头没几个钱,还得攒着以后用呢,因此,只能裹在身上当被子,没事尽量不出门。   这天中午的时候,天空中就堆满了乌云,他看了看天气,觉着大概要下雪了,赶紧将自己堆在破庙后头的柴火搬了几捆进来,免得被雪水打湿了,不好点火。   果然,下午的时候,就有一粒粒的冰珠子从天上落了下来,很快,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没多久,天就差不多全黑了下来。   外面雪下得很大,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没有太多的干系,这破庙虽说看起来摇摇欲坠,实际上,已经被他加固过了,除非是北方那种大雪,否则的话,这破庙还是能继续摇摇欲坠地撑下去的,因此,他安心坐在庙里,那个倒塌了一半的神像因为是泥塑的,腹中空着,如今变成了他藏粮食的地方,他在地上升起了一堆火,将自个那个有些残破的瓦罐吊在火上,瓦罐里面放了他用蚌壳切割开的蛇肉段,又抓了一把麦粒进去。火堆里面埋了几个小小的红薯,是他之前跑出去挖田鼠洞的时候,在地里面翻出来的漏网之鱼,虽说十分简单,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有香味飘了出来。   他用一根树枝将火堆里的红薯拨了出来,凉了一会儿之后,正准备吃,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还有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他没有在意,这破庙离镇上不过是大半里的路程,一般人根本不会在这破庙停留的。   哪知道,马蹄声就在庙门口停了下来,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阿梅,这边有个庙,咱们就在这边歇歇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3   旁边一个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前面不是有个镇子吗,干嘛要歇在这破庙里头,说不得雪一大,这庙就塌掉了!”   一边那个男人忽然有些气急败坏起来:“阿梅,你总是跟我抬杠,咱们现在,能随便住客栈吗?万一叫人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不能,那些官军,都是一帮酒囊饭袋,难道还能追上咱们不成?”那女声声音也高了起来,“而且,要不是你,咱们用得着这么狼狈吗?”   “那狗官,鱼肉乡里,草菅人命,我杀了他又怎么了?”两人竟是站在庙门口就争吵了起来,连他们的马都有些不耐烦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那女声妥协道:“行啦,就住这庙里边吧!这里面有火光,估计有人先来一步了呢!”一边说着,一边率先推开了有些歪歪扭扭的大门,走了进来。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进来的这一对男女,两人看起来三四十岁模样,男人穿着一身皮袄,头上戴着一顶毡帽,那中年妇人神情凌厉,但是眉眼却颇为秀美,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美人。   那中年妇人一眼就看到了裹着一件旧棉袄,头发杂乱,不过脸上却干干净净,看着很是瘦小秀气的男童,这会儿脸上带着一些惊讶之意,站在火堆边上,看着他们夫妇二人,这中年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算是慈和的笑容来:“孩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然后开了口:“伯伯,婶婶,你们到这里躲雪吗?”   那妇人听他叫了一声婶婶,顿时乐了,快言快语道:“可不是,外面雪下得太大了,我们在这边歇歇脚!”   那中年男人也是瞧了他一眼,问道:“咦,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他眨了一下眼睛,不管是自己本身,还是自己这个身体,原本都是没有名字的,因此开口道:“他们都叫我小乞丐!”   那妇人眼中露出了怜爱之色来:“他们,你爹妈呢?”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爹妈,只有老乞丐!”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觉得有些拗口,还是问道:“那老乞丐呢?”   他垂下了眼睛,轻声道:“老乞丐春天的时候就死啦!”   这对中年夫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妇人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自己夫妇成婚多年,却是没有半点骨血,别人家有孩子却不知道宝贝,直接丢在外面,让个没几年活头的老乞丐养着,这老天爷,也实在是过于不公了。   他当初被选入这个计划,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天生拥有着极为出色的亲和力,哪怕是科学院那些拿他们当做试验品的那些疯子一样的科学家,在见到他的时候,也会下意识语气和缓一些,这样的特质,有助于到达次位面之后的融入,因此,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两个本性大大咧咧的男女,竟是都对他产生了一些怜惜之感。   那男人不怎么会说话,他看了看架在火堆上的那个破旧的瓦罐,他视力很好,瓦罐里头大半是汤水,麦粒还有蛇肉段其实并不多,清汤寡水一般,再看看这孩子捏在手里的只不过比他的手指稍微粗一点的烤红薯,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说道:“你就吃这些啊!”   他脸上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神色:“这些很好啦,蛇肉很香的,伯伯,婶婶,你们尝尝看!”说着,殷勤地找出了两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竹筒,又拿了一个同样是竹筒做的勺子,舀了两筒汤出来,又带着一点心疼的神色,额外往里头捞了几个蛇肉段来,小心地递给两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接过那竹筒喝了一口,说实话,这汤只能说是平常,里面就放了几粒粗盐,味道比较寡淡,没办法,这年头盐贵得很,他倒是会提取精盐呢,但是,他这样一个小乞丐,有着提取精盐的本事,被人知道了,跟一个抱着金元宝在闹市行走的娃娃有什么两样,不被人生吞活剥了才怪呢!   他自个也拿了一个竹筒给自己盛了一些,美滋滋地抱着喝着,他那个破碗前些日子不小心寿终正寝,不过,哪怕是碎掉的瓷片,他也没有浪费,蚌壳虽说外沿比较锋利,但是比起瓷片还差了一些,他将瓷片磨了磨,弄到什么猎物,扒皮放血什么的,全靠那几块碎瓷片了。   两人喝了一筒汤,那男人笑道:“小娃娃,我们吃了你的肉汤,你也尝尝我们的干粮,好不好?”说着,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里面竟是放着大块的牛肉,因为天冷,汤汁凝固在上头,他顺手摸出一把匕首来,胡乱将那一大块的牛肉切割成小块,放到了火堆边上,被热气一逼,浓郁的香味顿时散发开来。那妇人也是从包裹里头取出了几个面饼出来,笑着掰成小块,放到了汤里,说道:“这是回部那边人家做的馕,娃娃你尝尝看!”   他也不客气,不过,哪怕这些日子以来,身体养好了一些,这么大的孩子,饭量也是大不起来的,吃了没几口,就觉得肚子很撑,只得作罢,眼中还带着一些遗憾之色,全息模拟出来的味道终究是虚假的,而实际上这些食物的滋味,简直叫人难以形容。   那对夫妇明显对他很是照顾,吃过了饭,便跟他一起说着话,这两人是江湖人,便跟他说着一些江湖上的故事,他年纪小,这个年代也没什么夜间的娱乐,听着听着,便缩在火堆边上睡着了。   小孩子很少有睡相比较安稳的,往往比较翻腾,他也不例外,翻滚了一会儿之后,竟是直接翻到了那妇人面前,感觉到了不同于火堆的暖意,他直接依偎了过去。   说实话,这妇人虽说长得秀丽,但是脾气暴躁,说不了几句话就竖眉瞪眼,一般的孩子还真不会亲近她,这会儿这小娃娃凑过来,她不免有些惊喜,竟是轻手轻脚地将这孩子抱在了自己怀里,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倒是让一边的男人大吃了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4   “哎,我见了这孩子就觉得投缘,他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咱们带这孩子回天山吧!”已经是深夜时分,那妇人却是毫无睡意,见自家男人坐在火堆边上添柴,不由轻声说道。   见妻子脸上露出难得的柔和之色,这男子也是心中一软,他们二人成婚这么多年,一直吵吵嚷嚷,除了有着之前的一些旧事之外,也不能不说,大概也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因为这一点,他一直心中不安,想到那该死的老猴子,当初既然走了,就滚远点别回来了,结果自个这边都成亲了,他突然冒出来了,然后还居然从江南追到了天山,还就在天池边上住下了,可见对自家婆娘依旧贼心不死,若是两人有个孩子,那阿梅也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了,因此便说道:“阿梅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咱们这一身武功,至今也没个传人,正好收他做个徒弟便是了!”   这妇人却是不知道丈夫这么一会儿间竟然想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只怕第一反应就是拔剑而起,先对着这个混账男人砍个十七八剑再说,好在她没有读心术,听丈夫这般说,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刚刚看过了,这孩子虽说因为之前的事情,瘦弱了一些,不过现在还小,还能调养过来,这根骨却是上乘的,咱们这也算是占了便宜了!”   这边夫妻两个做了决定,第二天他才醒来,见自己躺在那个妇人怀里,不由呆了一下,然后就听那妇人柔声问道:“小娃娃,你做我们的徒弟,跟我们夫妇回天山,好不好?”   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赶紧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妇人怀里跳了下来,当机立断就直接开始磕头:“小乞丐拜见师父!”   那妇人不由哭笑不得,忙拉着他起来:“小乞丐可算不得什么名字,我们天山双侠的徒弟,怎么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名字呢?”踌躇了一番之后,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就看向了丈夫。   这男人之前也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探查了一下这孩子的根骨,心中也挺满意,这孩子看着就机灵,根骨也好,自己夫妇二人的武功算是有了传人了,这会儿说到名字的事情,不由摸了摸胡子,然后干咳了一声,说道:“嗯,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么便跟为师姓陈,至于叫什么,嗯,这里是沂水,那就叫陈沂吧!”   这两人便是原书中的天山双鹰,陈正德关明梅夫妇,不过,这会儿两人才是中年,陈正德也没有秃顶,关明梅也没有白发,自然没有后来那什么“秃鹫”,“雪鹰”的绰号,这会儿夫妇二人在江湖上也已经闯出了名头,号称天山双侠。   关明梅虽说觉得这名字有些敷衍,不过听起来还算不错,琢磨了几下之后,干脆地点了点头:“你个大老粗,也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了,就叫陈沂吧!”   陈正德条件反射一般抬杠:“你不是大老粗,你来啊!”   “老娘说什么,你都要抬杠,这日子还过不过啦!”关明梅眉毛一竖,叫道。   陈正德立刻有些发虚,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吃点东西,就出发吧,还不知道那些官军,追到什么地方呢!”   关明梅也不在这事上纠缠,低头看了看下面眼圈有些发红的孩子,有些豪气道:“娃娃,以后你就叫陈沂,是我们天山双侠的开山大弟子了!”   陈沂眼睛发亮,这才是他正经的名字啊,不是冷冰冰的用出生时间还有顺序编制的身份编码,而是真正的姓名,跟那些自然人一样,有名有姓,这般想着,心中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只觉得酸涩无比,眼圈也有些红了,他抿了抿下唇,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嗯,徒儿陈沂,以后一定会听两位师父的话的!”   “什么两位师父啊,叫师父师娘!”陈正德拍了拍陈沂有些瘦小的肩膀,一边关明梅也是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陈沂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嗯,师父,师娘!”   吃了简单的干粮,关明梅随口说了句,让陈沂收拾下东西,就准备出发,然后就有些傻眼地看着陈沂从神像的腹中将自己攒的什么蛇肉干,田鼠干,麦粒,谷子什么的掏出来,想要打包带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生出了更多的怜惜之意,她摸了摸陈沂的头,柔声道:“这些带着不方便,师父师娘身上有干粮,这些就留在这边吧!”   陈沂有些不舍地将东西留了下来,只是带着自个那几件不合身的衣服,就跟着陈正德,关明梅夫妇二人骑马离开了。他自然不会骑马,夫妻两个也没有多余的马匹,因此,陈沂却是轮流跟陈正德与关明梅同骑,两人都是粗心的性子,陈沂根本没骑过马,个头又小,骑在高头大马上,脚都够不到下面的马镫,只有下意识地夹着马背,哪怕身后有关明梅陈正德他们借力依靠,一天马骑下来,腿上也磨掉了一层皮,衣服都黏在了腿上,痛得直咬牙。   陈正德关明梅出了山东地界,就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宿野外,而是就在客栈借宿,到了客栈,关明梅去成衣店买了孩子穿的成衣回来,正打算给陈沂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陈沂腿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裤子勉强脱下来,又撕下了大片的皮。这一路上,却是一直不曾表现出来,先是疑惑,很快又明白了,陈沂自幼无甚依靠,吃的苦头很多,说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得那孩子有人疼爱才行,养大这孩子的却是个自个都朝不保夕的老乞丐,能够从自己口中省出一点口粮喂陈沂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别的精力。这么一来,这孩子会诉苦才怪!这么一想,关明梅原本的恼火顿时烟消云散,好在他们这些江湖人,别的不说,各种金疮药外伤药什么的,却是不缺的,给陈沂上了药,换了衣服,虽说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却在马鞍上专门垫了一大块的皮毛垫子,搂着陈沂的力气更大了一些,好让他舒服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5   天山是个好地方,尤其在经过了大片的荒漠之后,再看看天山,只觉得这里是人间天堂。陈沂几乎是贪婪地看着这里高高的雪山,纯净的蓝天,天山下大片的牧场,还有牧场上的牛羊与牧人。那些牧人骑在马上,扬着马鞭,唱着陈沂听不懂的歌谣。   陈沂恨不得自己长着八只眼睛,什么地方都能看得到。哪怕这里在科学院那些人眼里,就是一个所谓的次位面,这些次位面并不稳定,若是出现什么大的异常,就有可能破灭重组,但是,在从小生活在科学院里头,吃的是寡淡无味的有机营养块,住的是在这个星际时代,地域广阔,早就没有人会继续居住的高层小公寓,到处都是那种惨白灰暗的颜色,全息模拟空间纵然号称是百分百模拟外界生活环境,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那里的空气没有这里的芬芳,阳光没有这里温暖,或者说,全息模拟空间中一切都是死的,而这里的一切,却是鲜活的,这让陈沂几乎要流下泪来。   关明梅与陈正德却不是有这等细腻心思的人,他们原本是江南出身,不过是前些年的时候,为了躲袁士霄才到了天山这边隐居。一开始到达天山的时候,他们还是非常不习惯的,看惯了江南秀美的山河,天山这边很多时候显得比较寂寥,而且,这里的气候也让夫妻两人一开始吃了不小的苦头。到了现在,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天山这边的风景,对于这边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见陈沂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关明梅笑眯眯地摸了摸陈沂的头:“趁着现在还新鲜,就慢慢看吧,等以后啊,你就觉得没意思了!”   陈沂说道:“师娘,这里这么漂亮,就算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的!”在沂水那边的时候,因为生活的压力,还因为他其实是个黑户,而且又年小力薄,小镇那边多有一些无赖地痞一流的人物,他们很少惹那些家大业大的,但是最喜欢欺压的就是底层的人,镇上的乞丐自然也在这个行列。因此,陈沂每每都是匆匆行动,生怕惹上了那些地痞混混,叫他们敲诈欺压一番,哪里有多少机会仔细观赏当地的风景!   被陈正德关明梅夫妇收为弟子之后,陈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是见识了不少地方,不过,在乍然到达天山的时候,还是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说是被收为了弟子,不过,陈沂如今还没有开始习武,一来是路上不方便,二来,陈沂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按理说是不识字的,虽说许多江湖人也不识字,不过,这些人修炼的无非就是一些大路货的功夫,如果想要学一门高深一些的武功,那么,不识字显然是不行的,要不然,江湖上那些曾经引发了血雨腥风的武功秘籍,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陈正德关明梅修炼的武功可不是那种寻常的拳脚,跟着师傅依样画葫芦就能搞定了,他们主要修炼的是剑法,也就是三分剑术,所谓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便是三分剑法的真意所在,这三分剑术没有守势,都是进攻的杀招,因此,自然需要修炼的人对人体的各处要害穴道有着一定的认知,不识字,不懂穴道经脉之类的,显然是不行的,因此,这一路上,陈沂就是直接跟着关明梅识字去了。   陈沂当然是识字的,后世虽说流行简体字,但是,在被选入这个全民进化计划之后,他却是学了繁体字的,甚至,还学了一些比较偏门的文字,什么梵文,石鼓文,甚至是甲骨文之类的古文字,免得遇到什么神功秘籍,都看不懂不认识。但是,他这个身份却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乞丐,因此,只得跟着关明梅学一些启蒙的文章。   作为江湖人,关明梅跟陈正德也就是处在认识字的水准,什么诗词歌赋,四书五经,那是不懂的,因此,也只需要陈沂学一些三百千之类的启蒙读物就行了,然后,他们就得到了大大的惊喜,不管是什么书,陈沂那是一教就会,一听就懂,你这边读了一遍,那边就能过耳成诵,弄得关明梅直说,陈沂倒是不需要学武,完全可以去念书考状元了。却是又被陈正德抬了杠,关明梅陈正德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祖上当年都是为史可法大人效力的,城破之后,不仅先祖死在乱军之中,便是家中的妇孺也惨遭屠戮,不过逃出了一点血脉,陈家跟关家跟清廷实在是有着血海深仇,要不然后来两人也不至于去刺杀皇帝,反对红花会与乾隆媾和。如此一来,陈沂作为他们二人的开山大弟子,势必是要跟清廷不共戴天的,哪怕真的有什么状元之才,也是不可能去考的。   等到陈沂到了天山,启蒙的文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一方面就是学习一些经脉穴道之类的知识,另一方面,他的习武之路也就开始了。   陈沂年纪还小,而且因为前些年的生活,先天不足,身体筋骨也没有长成,显然不是习武的好时机,因此,如今需要的却是先打熬筋骨,好固本培元。因此,陈沂到了天山之后,一开始就是跟着陈正德扎马站桩。陈沂一点功夫基础都没有,在科学院的时候,虽说为了这个计划,什么东西都学,但是,因为担心他们这些人到了次位面之后,陷入固有的思维,反而学不好武功,所以,他们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是半点也接触不到。   陈沂在陈正德手把手的教导下扎着马步,又按照他说的办法调节呼吸节奏,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双腿颤栗,满头大汗,支撑不住,陈正德也不逼他继续,直接让他起身,然后就亲自帮他活血推拿。而在整个过程中,陈沂身上的系统终端已经开始了全方位的数据记录,陈沂扎马步的姿势,呼吸的长短节奏,脉搏的跳动,连陈正德也在系统的观察之列,不仅仅是他推拿活血的手法,还有陈正德的身体模型分析,都被一一记录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6   陈沂躺在床上,下意识地调出了系统终端,看着自个今天的修炼记录,忽然心中一动,直接按照自己扎马的时候,陈正德教导的呼吸之法呼吸了起来,一开始只觉得有些别扭,渐渐的,竟是习惯了下来,按照这个呼吸的法门,慢慢睡着了。   陈家和关家原本是江南的豪族,也算得上是武林世家,据说,这两家的历史能够追溯到宋元时期,两家的先祖原本是全真教的弟子,后来终南山被蒙古人攻破,全真教许多弟子便各自散去了。几百年过去,武学其实也在衰微,陈家关家家传的内功心法,却是来源于全真教的心法,哪怕仅仅是筑基的法门,放到如今,也算是比较上乘的内功心法了。因此,陈正德教给陈沂的呼吸法门看着非常简单,实际上,却已经是江湖上的不传之秘。   陈沂出生也不过是十五六年,科学院的生活虽说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是,本质上,他依旧是个比较单纯的少年,除了对自由的渴望,并没有多少杂念,心境相对也是比较平和的,要是不平和,在那样的环境下,早就被逼疯了。全真教的心法,一般都是基于道家所创,陈沂的心境,却是很是契合这等心法,加上他很快养成了习惯,不论坐卧行走,都坚持着那个呼吸的法门,不多久,竟是已经生出了气感来。   “什么?”清晨在餐桌上,关明梅正给陈沂夹着小菜,哪怕是搬到了天山,他们夫妻两个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保留着在江南那会儿的生活习惯,大多数时候,饭菜都是比较清淡的,陈沂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说了,他昨晚上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子热流,跟小老鼠一样在身体里头蹿了一番之后,然后就不见了,陈正德当即吃了一惊,不顾自己正在啃着一只肉饼,直接将啃了大半的肉饼就往桌上一放,还有些油乎乎的手就伸出去直接抓住了陈沂的手腕,然后输入自己的真气感应起来。   陈沂虽说只是刚刚有了气感,却没有相应的法门,这才产生气感之后很快就散去了,不过,既然已经生出了真气,自然在经脉中留下了痕迹,陈正德确认之后,几乎乐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他搓着手,满脸都是兴奋之色:“沂儿果然是奇才,这才多久啊,居然就生出气感了,看样子,本门发扬光大,就得落在沂儿你身上了!”   陈沂眨了眨眼睛:“本门?师父,咱们的门派叫什么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天山上除了几个给他们两口子,现在加上一个自己做粗活的仆役,他就没见过除了自己还有师父师娘之外的人,他以为陈正德跟关明梅两人就是那种江湖上的夫妻档呢,居然还有个门派?   陈正德顿时有些张口结舌,陈关两家当年不过是勉强保留了一丝血脉,学的也是家传的功夫,三分剑法,却是他们的父辈,为了报仇雪恨,结合了两家家传的武功,最后创出来的功夫,狠辣进取有余,防守却是不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得国仇家恨。因此,哪来什么门派之说,见陈正德有些尴尬,关明梅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咱们一直在这天山上落脚,本门便是天山派!”   陈正德顾不得抬杠了,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天山派!徒儿,以后天山派发扬光大就得看你的啦!”   陈沂心里一黯,自个还不知道能在这次位面待多久呢,到时候突然消失,只怕师父师娘定会伤心不已,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说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师父师娘,天山派就咱们几人,人丁是稀薄了一些,徒儿纵然有心,单枪匹马也是无力啊,不如师父师娘多收几个师弟师妹,给徒儿做个帮手,才好让天山派发扬光大啊!”   陈正德对此不以为然,说什么光大门派,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他们两口子要是有这个心思,哪里还会隐居在这回疆,很少去中原?以他们两口子的功夫,在江湖上虽说不是什么顶尖的高手,但是,除了一些老一辈的高手,同一辈的人里头,能够比得上他们的,也不足两掌之数。而关明梅却是有些心动,关明梅跟陈正德两人一贯是互相争吵抬杠,且互相之间也很是争强好胜,陈沂因为是男孩,说起来是两个人共同的弟子,实际上是记在陈正德名下的,而且,大多数的教导工作,也是陈正德在负责,关明梅顿时也起了回头收个女徒弟的心思,不过,也仅仅是刚刚起意,对此并不急迫。陈沂性子乖巧听话,又充当了她跟陈正德之间润滑油的角色,因为陈沂的关系,两人争吵的次数少了很多,即便习惯性地抬杠,也多半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口舌之争,两人除了新婚那会儿,已经很少有这般平和的时光了。陈正德不再总是疑神疑鬼,关明梅自然也不需要因此烦躁不堪,日子自然轻松和谐起来,也让几个仆役感觉安全了许多。要知道,在陈沂过来之前,两口子刀剑相向也是常事,担惊受怕的还是他们这些最多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仆役啊!   不管怎么样,陈沂有了气感,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个惊喜,陈正德立马调整了自个的教育计划,除了继续扎马站桩,又传授了他进一步的呼吸吐纳口诀,让他可以收束真气,渐渐打通体内经脉,却是依旧没有传他相应的武功招式,一方面是陈沂年纪太小,体质也跟不上,还需要进一步地固本培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压一压陈沂的性子,叫他打好基础,不能让他好高骛远,学成个花架子。   陈沂对此也没有抱怨的心思,他已经发现,科学院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些武学,的确包含了进化的道路,哪怕是这种普通的修炼,也能够有效地提升人体的素质,还有细胞活性。陈沂不知道的是,自个的运气实在是很好,遇到的陈正德关明梅夫妻两个,哪怕武功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他们所学的却是相对比较正统的武功传承,才能够起到这般的作用,若是他没有遇到他们夫妇二人,自个找什么武馆拜师的话,学到的多半就是一些外功,哪怕一时对身体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等到中年之后,身体便会逐渐崩溃,除非能够修炼到由外而内的境界,否则的话,别说什么进化了,不退化就是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7   跟一般刚开始修炼,几乎看不到任何进步的人相比,哪怕系统仅剩下了最基本的信息记录回放功能,陈沂也清楚地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新生的真气一点点滋润着那些肌肉纤维,体内每一个细胞更新换代的频率也在下降,在系统的扫描下一览无余,以星际时代人类的良好基因,配合这等修炼心法,人类的寿命应该能够延长几十年甚至更多,尤其,通过这样的修炼,人们对自身肉体的掌控能力更加精微,无论是驾驶机甲还是从事一些科研工作,这都是一大优势。   陈沂心中这般想着,修炼起来更起劲了。说实话,他一开始的时候,还担心计划失败,自己这样的试验品回去之后自然没有了多少价值,尤其,他还消耗了那么多的能源实现了灵魂的位面穿梭,要是徒劳无功,平白浪费了科学院那么多资源的自己,不被那些疯子活剥了才怪!陈沂从不在乎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事情,像他这样的人造人,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只有进回收炉的命。如今确认了计划可行,他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陈正德和关明梅对陈沂真的很好,可以说是视若己出,关明梅会亲手给陈沂做衣服,而陈正德虽说脾气比较大,但是在面对陈沂的时候,也是关心备至的,陈沂修炼上有什么问题,他比谁都着急。这年头,说实话,师徒关系某种意义上比父子关系更加可靠,天底下不孝顺的儿孙多了去了,但是,欺师灭祖的却是没几个,一旦出现,整个江湖都要唾弃,群起攻之的。   陈沂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存着一些功利的心思,但是,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几乎没有任何人情关系存在的少年来说,对于温暖的抵抗能力几乎是零,陈正德与关明梅对他关怀备至,他也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对两人也是心怀孺慕之意,想着,若是自己不是科学院随机调配出来的人造人,作为自然人的话,父母只怕也就是如此了。   他读过那本书,虽说对于里面很多东西并不是非常理解,却也知道,陈正德关明梅两人之间虽说隔了一个袁士霄,导致龃龉不断,但是实际上缺少的也就是沟通而已,一个觉得对方难忘旧情,一个觉得对方无理取闹,因此才弄得互相之间争吵不休。只是陈沂刚刚被两人收为弟子,按道理却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的,自然没办法将事情说破。因此,除了平常的修炼,便是仗着自己年纪小,在两人身边撒娇弄痴,有意无意说些话,好让两人慢慢解除误会,增加了解。时间长了,夫妻两个各自也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竟是有了一些小女儿心思,虽说各自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是,各自之间那种别扭顾虑却是消失不见了。   而陈沂的修炼,也开始渐入佳境。   陈沂在天山上足足扎了三年的马步,别的不说,下盘却是稳当了许多,因为一直坚持呼吸吐纳的缘故,短短三年时间,内功也初步有了一些成就,他那因为前些年衣食无着,缺少营养导致有些不足的身体,也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应有的程度,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他自个修炼锻炼的功劳。回疆这边别的不多,各种中原少有的灵药却是不少,修炼上乘武功的人,多半会一些医术,当年为了给陈沂固本培元,关明梅跟陈正德两人多次在天山中寻找采摘天山雪莲,以此为主药,为陈沂洗精伐髓,补足先天元气,陈沂的根骨资质本来就不差,再如此一番,更是再上一层楼。   陈正德对此极为得意,考校了一番陈沂的内功之后,终于准备教导陈沂剑术了。当然,一开始也不是什么三分剑术,而是原本陈家家传的基础剑术,三分剑术本身也是在陈家和关家两家流传下来的剑法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因此,想要学好这个,还是得从基础练起。   陈正德先是按照陈沂的身高,给陈沂选了一把比寻常长剑短上三分的铁剑,然后就直接让陈沂跟在自己后面学习,说实话,陈正德真算不上什么名师,他教得比较刻板,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固定的姿态,而且,就是让陈沂跟着学,并不说什么用劲发力的法门。这也不能怪他,他当年也是这么学的,多练习一段时间,自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如今自个教徒弟,也就是依葫芦画瓢。   好在陈沂身上还有系统终端的存在,系统终端会自动记录陈正德示范时候的身体状况,比如说,肌肉发力的情况,出招的角度姿态速度等等,陈沂本来就聪明,加上系统将这些解析得清清楚楚,陈沂琢磨一番之后,第一遍就能学个七八成,再被陈正德指点一番,也就差不多搞明白了,剩下的也就是练习了。   当然,系统也不是万能的,系统在陈沂身上不知道反复扫描了多少遍,也没搞清楚什么经脉,也不知道真气到底从何而来,甚至,系统根本无法捕捉到真气的存在,只能够监测陈沂身体的具体变化。好在陈正德如今示范的时候,并不会运使真气,要不然,系统估计也要抓瞎了。   虽说是基础剑法,但是越是基础的东西,实际上反而越是通用,因此,陈沂也不着急找陈正德传授更好的剑招,每天就是反复练习那一套基础剑法,仔细体悟各个招式的效果,甚至将各招拆分开来,随意组合,前半招是分花拂柳,后半招就已经变成了有凤来仪。   陈正德却不觉得陈沂是胡闹,反而觉得陈沂实在是适合修炼那一套三分剑术,三分剑术的真意便是那般,每一招只出三分,很快就变招,一招等于是三招,陈沂这般,自然是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道理,顿时得意不已,深感自个运气好,陈沂绝对是那种能够交托衣钵,还能发扬光大的弟子。因为陈沂的一些奇思妙想,陈正德也有了一些领悟,他浸淫三分剑术数十年时间,虽说如今已经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但是这么多年来,进步已经有限,尤其到了他这个年纪,精力力气渐渐也开始下降了,日后虽说真气积累深厚一些,但是真正打起来,论起持久能力,只怕还不如一些年轻人,如今,在见到陈沂那般将基础剑术翻来覆去修炼组合之后,心中顿有所悟,回头就匆匆忙忙将陈沂暂时交托给关明梅,自个跑去闭关参悟剑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8   陈正德有所领悟之后,出关的时候,在剑术上果然是更进一步,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既然武功有了进步,自然要找人试一试招,刀剑无眼,陈正德却是舍不得找关明梅的,虽说关明梅说是要试试手,但是还是被陈正德敷衍过去了,然后就直接下了山。   陈正德下山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不爽,关明梅见状有些疑惑,但是陈正德却遮遮掩掩,不肯明说。   陈沂觉得好奇,跑过去套话,才知道,陈正德下山之后,正好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袁士霄。袁士霄就住在天池那边,以他们这些人的地理观念,离得并不远,但是,却从来不往天山上来,很少跟陈正德还有关明梅打照面。袁士霄刚来回疆那会儿,陈正德心中不忿,常常上门挑衅,奈何,袁士霄的武功实在是高明得很,要说起来,袁士霄虽说跟他们二人是一块儿长大的,但是袁士霄一开始不过是跟着江湖上一个没多大名气的拳师学了点大路货的拳法,但是,这人资质悟性极高,很快青出于蓝,后来又在江湖上跟人切磋对打,最后形成了自个的武功,论起来,这样的人已经堪称是宗师一流的存在了。因此,陈正德纵然家传武功高明,比起袁士霄来,实在是差了不止一筹,袁士霄对陈正德也是心思复杂,每每对上陈正德游刃有余,偏偏从不伤他,后来更是不肯还手,说是立誓不与人单打独斗,陈正德何等脾性,袁士霄这般,他只觉得袁士霄是瞧不起自己,心中一方面觉得自个比不上袁士霄,患得患失,另一方面也是愤愤不平。他却是宁愿自个死在袁士霄手里,也不乐意袁士霄这般每每手下留情,弄得自己跟跳梁小丑一般。因此,后来便不再自取其辱。   这次,陈正德自觉武功更进一步,武学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想要更进一步,那真是难之又难,因此,陈正德见到袁士霄,哪怕知道关明梅如今对袁士霄没有从前的心思,安心做他的妻子了,心中也是不爽至极,想想自个的武功,也不打招呼,直接向着袁士霄攻了过去。结果,最终还是输在了袁士霄手上,袁士霄压根不还手,就在一边左躲右避,就让陈正德徒劳无功,不免郁闷不已,只得收手,然后就看到,袁士霄居然带了个男孩在身边,问了一下才知道,这男孩居然是袁士霄在江南收的徒弟。   陈正德回了天山,心中寻思,自个这般年纪,武功想要突破,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因此,只怕一辈子都赢不了袁士霄那个老猴子了,但是自己赢不了袁士霄,自家徒弟难道还赢不了袁士霄的徒弟吗?心中起了争胜之心,回来之后,对陈沂便愈发严厉起来。   陈沂听说了之后,差不多便明白,袁士霄带回来的那位,应该就是陈家洛了!陈沂对陈家洛好感有限,这人要不是投了个好胎,以他的性格脾性,早就被人坑死了。他有个做红花会总舵主,对他娘一往情深的义父,亲哥是皇帝,师父是天下第一高手,各方面的因素让他二十多岁,就成了红花会的总舵主,可以说是,满手都是好牌,结果,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赌上了自个的一切,最终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守天山回部,差不多是憋屈了一辈子。   不过,这对陈沂来说没多大关系,星际时代,原本的地球已经变成了联邦制,原本地球上的各个国家,都成了联邦的一部分,别说什么民族,连种族之间差异也没那么大。科学院里头,陈沂什么种族没见过,就算是这次的进化计划中,也是分了好几种的,像陈沂他们这样的炎黄人种,进入的就是类似于武侠仙侠的次位面,而白种人,进入的多半是什么骑士魔法之类的次位面,毕竟,进化的道路不是唯一的,都得一一试验之后,才能够面向大众普及开来。   没有真正经历过种族民族之间战争的陈沂,对于什么反清复明,驱逐鞑虏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他所需要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如今并没有多少自主权,不管他怎么想,等到时间到了之后,自然会脱离这个次位面,回归主位面。   袁士霄很少跑天山这边来,关明梅如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丈夫陈正德还有陈沂身上,因此,压根不知道袁士霄的事情,陈正德自然不会犯贱,告诉自己老婆,情敌又跑回来了,因此,关明梅见陈正德对陈沂很是严厉,不免有些心疼,对着陈正德抱怨道:“沂儿还小呢,咱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修炼出什么名堂来呢!”   陈正德不好说,自己是要让陈沂跟袁士霄的弟子比试,只得说道:“沂儿资质比咱们那会儿高多了,这么好的资质,若是不好好修炼,岂不是暴殄天物!而且,沂儿自个也习惯习武,沂儿,你说是不是?”   陈沂赶紧点了点头:“师娘,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徒儿以后可是想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关明梅听了,先是一乐,然后脸上就有些不虞,当年她与袁士霄差不多都到了约定三生的时候了,袁士霄这家伙,为了追求什么天下无敌,一下子走了十多年,她愤然之下,这才嫁给了一直倾慕与她的陈正德,结果自家徒弟居然也有这个想法,心里就有了危机感,当即伸手捏住了陈沂的耳朵:“好啊,才多大点人,就想着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是不是明儿个就想下山撒野啊!”   关明梅用的力气并不大,就是轻轻扭了扭,陈沂却摆出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叫道:“哎呦,师娘,快松手,徒儿怎么会那般想,徒儿要孝顺师父师娘一辈子呢!徒儿只要还在,天天跟着师父师娘也是情愿的,只怕到时候,师娘嫌弃徒儿碍眼呢!”   关明梅松了手,啐了一口:“跟谁学的,这般油嘴滑舌!”   陈正德赶紧摆手:“肯定不是我!”   关明梅顿时找到了针对的对象,哼了一声:“你,你那张嘴,那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说着,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笑得陈正德一下子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9   陈沂初步学会了三分剑术的时候,关明梅从山下带回来一个女童,是天山脚下回部首领木卓伦的大女儿霍青桐,这是流落到他们部落的一个汉人给她取的名字,后来就一直沿用了下来。   十多年后赫赫有名的翠羽黄衫如今还是个黄毛丫头,梳着小辫,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子,脸上还带着一些婴儿肥,不过,看着就是个美人胚子。   霍青桐早就从关明梅那里听说山上还有个大师兄,陈沂这会儿已经十三岁了,脸上已经没了稚气,或许灵魂也会影响肉体,陈沂如今的模样,越来越像是原本的模样了,很是俊秀,星际时代基因改良优化已经是常态,满大街都是俊男美女,几千年前那些所谓的男神女神放到如今的大街上,那跟大众脸没什么两样。陈沂不仅仅是长得俊秀,而且,他身上有着一种叫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气质,别说人了,就是天山上的一些一向避着人走的小动物,对陈沂都是很亲热的。   霍青桐来的时候,陈沂刚刚收了剑,因为活动量比较大,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这会儿直接提起袖子擦了擦,却也不显得粗鲁,反而颇有几分洒脱不羁的感觉。见到关明梅和霍青桐从山道上上来,陈沂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直接小跑着过来:“师娘,这个小妹妹就是师娘收的小师妹吗?”   霍青桐在家是长女,上头有作为部落继承人的兄长霍阿伊,下头有出生的时候,就因为身具异香,被族人奉为圣女的妹妹喀丝丽,霍青桐卡在中间,虽说生得秀美,却比不上妹妹,她天生聪明,但是实际上,回部这边论起男尊女卑,跟外面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甚。起码蒙古人中,那些部族首领的妻子,能够与丈夫分享部族的权力,而在回部,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此,霍青桐再聪明,也没多大用处,便是教霍青桐识字的那个汉人也是遗憾霍青桐没有生做男儿。尤其,霍青桐的生母已经过逝,如今跟木卓伦共同掌管部族的是他的另外几个妻子,因此,虽说是部族首领的女儿,其实颇受忽视。   关明梅之所以收霍青桐这个异族女童为徒,却是在经过回部的时候,见霍青桐跟一匹马较劲,被霍青桐的倔强所打动,关明梅年少的时候,性子跟霍青桐也有些仿佛,她是关家之女,关家许多武功往往传男不传女,关明梅对此很是不服气,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也是关家血脉凋零,最终才让关明梅学到了关家真正的上层武功。见霍青桐也是这般,便起了心思,毕竟,她早有收个徒弟的心思,霍青桐正合了她的心意。因此,在问过了霍青桐之后,便带着她又去问木卓伦的意见,毕竟,她不可能如那个给霍青桐启蒙的汉人一般,留在回部专门教导,得将霍青桐带到天山去,天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上了山之后,一年下来,也就没几次机会能够回部落探亲了,自己想要带走人家的长女,怎么着也得问过家长再说。   木卓伦对武功什么的,还是挺有想法的,回疆这边被诸多部族奉为神人的阿凡提本就是武艺卓绝之辈,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最是喜爱勇士,关明梅陈正德夫妇在天山这边落脚多年,跟回部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还帮木卓伦他们部落解决过一些麻烦,木卓伦对他们夫妇的武功还是非常眼热的,只是,天山这边虽说武功高手不少,但是愿意传授给回部的人却不多,便是阿凡提,似乎也没有收过什么徒弟,一直就是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木卓伦琢磨着,若是能够学会这些汉人的武功,自家这个部族起码也能有个出众的勇士,日后一统回部也不是不可能。   问题是,关明梅看中的是霍青桐这个女孩子,而不是回部的少年!木卓伦对女孩子习武却是有些不乐意,可兰经的教义对于女子还是比较苛刻的,在木卓伦心里,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学什么武艺呢,会打理家务就行了,因此,极力推荐自己的长子霍阿伊,但是关明梅哪里是什么人都教的,被木卓伦说得顿时有些不乐意,她性格本就暴躁,差点没当场发作,木卓伦最终自然是妥协了,答应让关明梅带霍青桐去天山学艺,跟霍青桐说了几句干巴巴的话,然后便没了下文。木卓伦根本没有在意霍青桐的想法,毕竟说白了,霍青桐虽说有些早熟,还很是好强,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小丫头,放到星际时代,按照法律,这么点大孩子,家长每天跟孩子相处的时间少于某个数,都是违法,算虐待儿童的,让这么点大孩子离开部族,跟人学艺,后续的什么也不管了,实际上是件比较残忍的事情。关明梅也是有些粗心的性子,何况,之前有了陈沂这个先例,她觉得小孩子到了天山,自然会喜欢那里的,也不会多考虑别的什么事情。   关明梅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她看着霍青桐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直接带着霍青桐骑马回天山了。霍青桐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呢,哪怕在部族里面有些不如意之处,但是那里终究是她的家,如今,却要离开部族,跟着一个之前不认识的师父去学武了,哪怕当时答应的时候很果决,到了路上的时候,也难免有了一些不安之意,没两天,便开始想家了。只是她性子坚韧,对关明梅这个师父还有些敬畏,一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便是了。   关明梅牵着霍青桐的手,见到陈沂迎了过来,也是面露笑容:“是啊,这是师娘这次在山下收的徒儿,有个汉名,叫做霍青桐,以后就是你师妹了!来,青桐,这是你陈沂陈师兄!”   霍青桐见陈沂态度自然,言语温和,身上的那点紧张之感也不由消散不见,她乖巧地唤了一声:“师兄!”   陈沂笑了笑:“嗯,青桐师妹,以后咱们便是同门了,到了这天山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师父师娘都是很好的人!”   霍青桐用力点了点头,心中想着,看起来,以后在天山生活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0   霍青桐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关明梅如今也有了徒弟,便将自个大半的热情都放到霍青桐身上了,女孩子习武跟男孩子又有些不同,女孩子天生在力量上有些不足,因此,在做完了初步的功夫之后,关明梅主要传授的就是一些小巧灵活的功夫,关明梅教导的时候并没有避着陈沂,甚至还专门找了陈沂过来跟关明梅拆招,因此,对于这些功夫招式,陈沂同样记录了下来,毕竟多学一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霍青桐开始修炼三分剑术的时候,陈沂的剑法已经有了小成,缺的不是别的,而是实战。而且,虽说按照科学院的分析,这个次位面的武学相对而言是比较低端的,但是在各个方面,还是有些可观之处的,因此,陈沂也打算四处走走见识一番。   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的说法,虽说关明梅想到当年袁士霄为了追求天下无敌的武功,一去多年不回,心里难免有些想法,不过,一来,陈沂不过是出门游历一段时日,二来,她身边如今还有个霍青桐呢,因此,陈沂说是要出去游历,试试自己的武功如何,关明梅虽说有些不舍,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帮着陈沂准备行李。   所谓穷家富路,江湖人虽说在这上头不算讲究,但是这方面还是要注意的。关明梅给陈沂准备了几身衣服,然后又拿了几百两银子,还有一包金叶子给陈沂带上了,琢磨了一番之后,又打包了几瓶治疗内伤外伤的药,这还不够,硬是把陈正德一直使用的,陈家家传的一柄断水剑给拿了过来,叫陈沂带上。陈正德在一边吹胡子瞪眼,陈沂却是哭笑不得。   陈沂牵着自己那匹赤云下了天山。西域素来出好马,这匹赤云却是前两年,陈正德专门带着陈沂从野马群里面套出来的,当时虽然还是一匹没有成年的小马,在野马群中已经显露了极为不凡的姿态,被陈正德一眼看中,帮着陈沂将此马套住,陈沂那时候武功已经有了小成,饶是如此,还是跟这匹小马僵持了大半天,才算是驯服了。因为这匹马通体火红,极为神骏,便被陈沂取名为赤云。   陈沂刚刚下了天山没多久,天色就黑了下来,这边距离最近的部落还有一段距离,草原上的夜晚并不算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危机重重,陈沂干脆便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露宿,将赤云放出去自己吃草,自个也去抓了一只野兔,生火烤了,就着自己带的面饼还有清水吃了起来,结果才吃了几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这几年,陈沂的内功精进颇为迅速,虽说他所学的内功分属道家,初期进境缓慢,但是架不住陈沂早就将那等呼吸吐纳的功夫变成了本能,因此,内力增进远比陈正德夫妇预想中地要快,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关两家原本得自全真教的内功传承仅仅剩下了最基础的那一部分,没有进一步的心法,导致陈沂如今也就只能按照这最基础的心法搬运积蓄内力了。好在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内力积蓄已经有了些火候,这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陈沂的五感变得极为敏锐,哪怕是十丈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出来。   来人轻功很是不错,脚步声很是轻巧,不过,在陈沂耳中却很是清晰,他想着陈正德教给他的一些江湖经验,放下了手中的烤兔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断水剑,然后就见一丛树木中绕出一个人来。   正是月末,天空中繁星点点,在星光下,陈沂看清楚了来人,看身形,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着星光还有篝火的火光,陈沂看清楚了这少年的模样,少年长得颇为秀气,穿着一身汉人的长衫,乍一看,却是颇为斯文,他见火光这边有人,有些小大人一般在不远处停了脚,拱手一礼,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之前便见这边有火光,原来是江湖同道,这位兄台,小弟在此有礼了!”   陈沂心中戒心放下大半,也是起身回了一礼,说道:“不过是先来一步而已,这位小兄弟,相逢也是有缘,不如一起烤烤火!”   那少年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一起在火堆边上坐了下来,陈沂见他就是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知道这少年大概没带什么干粮,因此,便掏出一把匕首,切了一半的烤兔肉,递给了那少年,笑道:“这荒郊野岭,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小兄弟如果不嫌弃的话,吃点烤肉吧!”   “多谢这位兄台!”那少年又是客气地谢过了,这才接过那半只烤兔子,从袖子里面摸出一把小小的银刀来,将兔肉切成小块,慢慢吃了起来,显然有着非常良好的教养。   那少年也没什么江湖经验,吃了几口兔肉之后,便问道:“这位兄台是到回疆来游历的吗?”   陈沂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小兄弟说笑了,我从小在天山学艺,如今奉师命下山历练的!”   少年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天山,这么巧,我师父是天池怪侠,我一直也就在天池学艺呢!不过,师父从来不许我上天山,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陈沂顿时知道这少年是什么人了,原来是陈家洛,他顿时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霍青桐这个师妹这些年跟陈沂相处得很是不错,想到陈家洛后来先是招惹了霍青桐,然后看到所谓更加天真善良,不通世事的香香公主,又果断抛弃了霍青桐,等到香香公主死了,似乎最后他又跟霍青桐在一块儿了,还带着红花会的人都赖在了天山,跟吃软饭的有什么两样。想到自家师妹一辈子栽在这个见异思迁,优柔寡断的人手上,陈沂就是一阵不爽。   陈沂并非心思深沉之人,哪怕知道如今的陈家洛还没有做出那些事情,但是面子上已经流露了一些不高兴的意思,陈家洛也不是傻瓜,很快便发觉了,心中寻思,师父不许自己上天山,难不成师父跟天山双侠有什么龌龊,心中便起了警惕之意,很快就起身说道:“这位兄台,小弟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   陈沂这边自然也不会挽留,然后就看着陈家洛直接起身离去。   陈家洛刚走,陈沂竟是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1   “你这小娃娃,难不成你师父还将当年那些陈年旧事跟你说了,要不然,你怎么一听说那小子是我徒儿,就这般作态!”   陈沂一点都没发觉居然有另外一个人靠近,这会儿听到声音,不由心中一惊,等到听到说话的内容,心里面便明白,这人应该就是袁士霄,他心里不由有些尴尬,说实话,当年那些事情,江湖上老一辈的人还真知道一些,但是,陈正德显然是不会告诉陈沂的,因此,陈沂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不过是偶然听说了一些而已!”   陈沂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很是精神的老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没有多少第一高手的风范,就是个寻常的老头,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在火堆边上坐下,毫不见外地就撕下一条兔腿来,塞到嘴里啃着,很快,一大条兔腿就剩了几根骨头,他顺手把骨头往火堆里面一扔,就在自个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嘿嘿一笑:“你小子倒是老实!嗯,这兔子烤得不错,我怎么就没收到你这样的徒弟,陈家洛那小子,出身富贵,跑过来跟我学艺,也是一副少爷脾性,什么也不干就算了,还带着个小书童!要不然老朋友临终相托,那小子资质再好,我也不乐意收啊!”   陈沂对此却是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干笑了一声,他就打了一只兔子,这会儿差不多就剩下半条腿了,琢磨了一下,只得从包裹里面拿了一块面饼过来:“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吃块面饼吧!”   袁士霄也不客气,顺手接过,撕下一块,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眼中闪过了回忆之色:“这是你师娘的手艺吧,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一边说着,脸上神情也变得有些萧索起来。   陈沂默然了,他还真不知道这面饼是关明梅做的,关明梅虽说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却算不上什么贤妻良母,天山上的一些琐事都有那几个粗使的仆役做,霍青桐上山之后,因为回去探亲的时候,在陈正德关明梅允许的范围内,给部族的人传授了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因此,木卓伦送霍青桐回山的时候,除了送了不少的金银牛羊什么的,还送了几个奴隶过来,这些人到了山上,自然也是充作奴仆使唤的,因此,关明梅几乎不需要打理什么家务。想到自个下山,关明梅竟是亲自下厨做了干粮,陈沂不免更是动容起来。   陈沂能想到的,袁士霄自然也能想到。袁士霄虽说并不自个去见曾经的那位小青梅,如今的他人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天山上的事情不关注,相反,他守在天池那边,天山上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他早就知道,陈正德关明梅夫妻两个从中原带回了一个弟子,看起来,就是将他视作衣钵传人了,至于霍青桐,虽说夫妻两个对她也算看重,但是,霍青桐毕竟是回部的首领之女,却是不可能真正得到他们夫妻二人的真传的,何况,据袁士霄了解到的情况,陈正德夫妻二人待陈沂如同亲子一般,这让袁士霄心里面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说实话,哪怕是高人,本质上还是人,是人,就缺不了人性。袁士霄哪怕一直不亲自去见关明梅,但是,每每陈正德跑过来跟自个针锋相对,刀剑相向,自然是陈正德的醋意,而陈正德既然这般吃醋,自然体现了关明梅对他还是旧情难忘。但是如今,陈沂俨然就是人家夫妻两个的孩子了,陈正德也很久没有上门找茬了,袁士霄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好在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极为洒脱之人,很快将心中的那点想头给塞进了深处,他搓了搓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沂。   陈沂仅仅比陈家洛大个两三岁,但是十五六岁跟十二三岁相比,在这年头,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区别了,陈沂生得俊朗,要说长相,跟陈家洛却是差不多,但是,身上却没有陈家洛那种因为出身带来的浮华之气,眉目平和,虽说没太多心机,却也是挺沉稳的性子。袁士霄看着,心里边有些索然,自己武功天下无双那又如何,青梅竹马的恋人嫁给了别人,交好的挚友为了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赴死,还塞给他一个不怎么合他心意的徒弟。   陈家洛资质悟性都是有的,但是,这性子,真心叫袁士霄欣赏不起来。袁士霄是典型的草根人物,一身武功完全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陈家洛却是官宦子弟,哪怕袁士霄将他带出来的时候,他并不大,但是,这小子命好,虽说一家子都叫雍正给杀了,但是,按照老友给自己的信物,这小子居然是如今乾隆皇帝的同胞弟弟,偏生,自家那位老友一辈子又对陈家洛他娘念念不忘,堂堂南少林的嫡传子弟,一手创立了红花会的江湖豪杰,竟是自甘下贱,给陈家做仆役,临死还得嘱咐自己好好教导陈家洛。   因此,陈家洛哪怕跟着袁士霄在天池,除了没有美婢皎童,过得依旧跟大家少爷差不多,袁士霄也就是教导陈家洛武功而已,出于于万亭对陈家洛的安排,陈家洛得文武双全,因此,还弄了个在袁士霄看来比较酸腐的老儒教导陈家洛四书五经,搞得陈家洛像个书生多过像个江湖中人,叫袁士霄心里更是不自在起来。   跟陈家洛比起来,陈沂看着就舒服了许多,陈沂看着虽说就是个没有任何江湖经验的愣头青,但是,陈正德跟关明梅本质上来说,其实都是粗人,养出来的陈沂,自然不可能是那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性子,何况,陈沂还是自个当年旧情人的徒弟,袁士霄自然对陈沂观感还算不错,想了想,他直接站了起来,说道:“好歹是故人之徒,今儿个能够遇到,也是缘分,我有一套武功,给你演示一遍,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吧!”说着直接拉开了架势,一拳一脚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一次穿越12   陈沂目不转睛地看着袁士霄在他面前演示着拳法,身上的系统也开始了全面的运转,将袁士霄演示的拳法,还有他发力的法门详细地记载了下来。   袁士霄这套拳法很是有违常理,跟三分剑术也有些相同之处,都有着那种似是而非的意思,跟寻常拳法套路几乎是截然不同,陈正德跟关明梅都会一些拳脚功夫,而且虽说拳法上算不上一等一,但是,却也颇为精妙,陈正德教导陈沂的时候,还将江湖上流传的一些拳法演示给他看,并且与他拆招,因此,陈沂在拳法上,还算是有些见识。   袁士霄这套拳法,粗粗一看,每一招都非常熟悉,有的就是江湖上的大路货,比如说当年宋□□传下来的的一套□□长拳,还有少林一直比较普及的罗汉拳什么的,江湖上很多人都会几招,袁士霄出手的那些招式,在陈沂眼里,都很是眼熟,起码有一半曾经听陈正德讲解过,还知道一些师承来历,但是,这会儿却是看得眼花缭乱,明明出招的时候还是八卦拳,收招的时候已经是太极拳。一般人若是反应稍微差一些,就会左支右绌,手忙脚乱。陈沂顿时明白,这便是袁士霄见识过众多拳法武功之后,所创出来的所谓前人未打之拳百花错拳。这门武功算是这个世界顶尖的拳法了,陈沂顿时更是专心致志起来,原本只是在心中默想,后来却是有些情不自禁,自个照着百花错拳的路子打了起来。   袁士霄一套拳打完,见陈沂在那里眉头紧锁,手脚却是在手舞足蹈地比划,刚开始皱了皱眉,很快眉心疏散开来,露出了一个笑容,陈沂虽说招式上显得粗疏,甚至显得很是别扭,但是很显然,却是已经对自己创造的这套百花错拳有了些许领悟,心中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有些叹息,陈正德要说武功还是别的,比起自己差得远了,偏生这老小子运气实在是好得很,自个远走漠北,他就娶到了关明梅,回头,又收了个资质悟性都分数上乘的徒弟,这辈子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见陈沂还在那里一边比划,一边思索,袁士霄却是悄然离去,不见踪影。   陈沂从对百花错拳的领悟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就自己那匹赤云悠闲地在一片草地上啃着草,袁士霄将自个的拿手功夫教给了他,他自然也要承情,因此,对着袁士霄之前出现的方向,诚挚地拜了三拜,然后便盘膝闭目,一方面继续调匀气息,搬运内力,另一方面,直接打开了系统,再次观看起了袁士霄之前演示的拳法。   陈沂早就发现,系统跟人的视角截然不同,因为系统的特性,它可以快速扫描对方的肌肉骨骼的调动情况,以此来判断对方下一招的动作,也就是,在系统的解读下,某个人才抬起手,它就能够知道,这人是想要拍蚊子,还是想要打呵欠。因此,系统对百花错拳的解析同样是建立在这个的基础上,虽说百花错拳极具迷惑性,但是归根结底,依旧是人体打出来的拳法,不管是哪一招,还是得调动自个的肌肉骨骼的,这么一来,神秘性自然大大降低。   陈沂琢磨了一番之后,觉得百花错拳的理念完全可以跟三分剑术结合起来,只是以陈沂的武功见识,虽说有了这个想法,哪怕有着系统的解析帮助,但是真的想要实现,可能性还是较低的。何况,陈沂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可不是为了创造武功,做什么一代宗师的,他已经发现,这个世界对于人体进化有价值的主要还是内功心法,偏偏在这一点上,系统根本帮不了他,哪怕陈沂体内真气一直在运转,但是,哪怕系统反复感知查探,依旧不能确定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从何处生出,也无法模拟出相似的能量形式,只能猜测,内力大概是一种独特的生物电能量,因此,系统需要陈沂提供更多的样本,进行深入研究。   问题是,不管是哪门哪派,内功心法都是独门秘传,重中之重,另外,这个次位面算是一个低武位面,江湖上一些还算有名气的人,根本就没修炼过什么内功心法,完全是靠着外门功夫,在江湖上打出来的名声,虽说外功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由内而外,但是那些人,显然不是陈沂能够对付得了的。如果陈沂想要找到更多的内功心法作为参考,自然不能走寻常路了。   陈沂如今的功夫,在年轻一辈里头,或许还算不错,但是放到整个江湖上,那就算不上什么了,因此,如武当少林之类的门派,陈沂打着天山双侠的名号,跟他们年轻一辈的人切磋一下没问题,但是如果是想要一观他们的心法的话,那纯粹是找死呢!少林在外面流传的武功最多,但是有着独特心法的七十二绝技,除非是那等绝顶的高手,要不然,以少林藏经阁的保卫力量,你碰也别想碰一下。若是谁敢私自外传,等着的就是戒律堂的严惩,外传的绝技,自然也得追回来,至于怎么追,要么就是你干脆出家,要么,你的一身武功也就别想保留了。   陈沂骑着赤云,一路往中原而去,心里就开始盘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呢?谁有内力,谁又没有内力呢?陈沂半点江湖经验也没有,陈正德说的那些,他也就是半懂不懂的,琢磨了一番之后,陈沂决定,干脆就以切磋游历作为名义,出了回疆之后,就找当地的武林中人打上一场,没有内力的也就算了,至于有内力的,盗取秘籍什么的就算了,还是想办法近身缠斗一番,让系统感知探测一番,就当是采集样本了。   几日后,陈沂出了回疆,直接倒了甘陕界面上,不等陈沂找当地的武林中人,麻烦就自个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3   关东六魔说是关东,实际上却一直横行关外,在陕甘地面上恶名极盛,便是寻常的百姓,也知道有一伙穷凶极恶的马贼肆虐一方。关东六魔可不是什么讲究江湖道义的人,半点没有不对什么妇孺弱小动手的意思,因此,名头很坏。   关东六魔自然不是兄弟六个就能撑起一帮马贼的,他们有弟子,有产业,手底下又有诸多为虎作伥的狗腿子,在各地也有眼线什么的,因此,消息灵通,得知什么消息之后,便可呼啸而来,占尽先机。   关东六魔中,唯一的外族却是四魔哈合台,他是蒙古人,原本不过是个寻常的牧民,天生一把子力气,又是个摔跤高手,擅长与人贴身搏杀,得罪了蒙古贵族之后,便四处逃亡,带着一帮人在草原上充当马贼,劫掠为生,后来,结识了腾一雷,顾金标等人,后来结为一姓兄弟,成了关东六魔中的一员。   要说起来,关东六魔里头,哈合台还算是个绿林豪杰,并不是什么无恶不作之人,也没什么特殊的嗜好,不过,因为出身草原,对于各种好马极为喜爱,甚至经常带着手下,满草原地寻找宝马良驹。   陈沂才到了甘陕一带,他是个生面孔,看着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他因为幼时的经历,体型算不上魁梧,甚至显得有些消瘦,虽说不至于有什么书生气,但是一般人一瞧,就是个南方出身的小白脸。偏生,他骑着的那匹赤云神骏非常,又颇有灵性,很快就惹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当地一些大户武官,直接就开口要跟陈沂买下赤云,都被他拒绝了,因此,还惹来了不少麻烦。   这边算起来也是关东六魔的地盘了,很快,哈合台就听说有个少年骑着一匹火红色的宝马招摇过市,当即就起了觊觎之心,本来他打算自个过来夺了赤云的,结果正巧遇上了焦文期,焦文期这些年来打听自个的仇人陆菲青的下落,天南地北到处跑,肚子里的怒火简直是一天比一天高涨,正是满肚子的怨恨怒气无处发泄的时候,见哈合台有了夺马的心思,当即便决定跟老四一起过去,谁让那个少年人运气不好,正巧叫自己遇上了呢。   陈沂浑然不知道自个叫人给惦记上了,陕甘这边要说会武功的人其实不少,这边因为靠近草原,清廷这么多年来,跟蒙古还有回疆,都有些摩擦,陕甘这边的人往往会被战事牵连,因此,民风颇为彪悍,很多人都会一些拳脚功夫,武馆镖局什么的,也很是盛行,陈沂暗中走访了几家之后,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这些人会的那些武功在陈沂看来,那就是庄稼把式,很多人练武就是在强行透支自身的潜力乃至寿数,体内暗伤累累,按照陈沂的估算,这些人年轻时尚且称得上是身强力壮,等到过了四十,身上的隐患一并发作,后半辈子可就难捱了。   因此,陈沂也没了找这些人切磋的心思,回忆了一下陈正德夫妇两个跟自己讲述江湖中事的说法,决定干脆找当地的武林大豪试试手。陈沂问清楚了道路之后,在客栈打包了一些干粮,骑着马便沿路而去。   谁知道,出了县城,道路走到不足一半,赤云直接停了下来,长嘶了一声,有些警惕地转头看向了前方,不安地在原地踏着步子。   然后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声:“果然是宝马,这般警醒,今儿个果然是我哈合台的运道到了!”   陈沂骑在马上,断水剑已经出鞘,不等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先冒出来的却是个又矮又瘦,肤色黝黑,唇上带着两撇燕尾须,长不盈寸,眼中精光毕露,看着极为精悍,两眼中精光毕露,脸上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口中道:“老四,这小子就交给三哥我吧!”   哈合台大步走了出来,脸上虽说有些不愿,不过还是说道:“三哥既然这般想这小子便让给三哥了,不过可不要伤了那匹马儿!”   焦文期擅长的却是韩家的铁琵琶手,不过,他见陈沂年纪轻轻,心中便存了轻视之心,他纵横绿林多年,至今也就是十多年前在陆菲青手上吃了亏,中了一掌,陆菲青倒是心慈手软,放了焦文期一马,焦文期可不觉得这是陆菲青手下留情,只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因此,这十多年来,一直在寻找陆菲青的下落。不过,陆菲青是陆菲青,陈沂却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心中想着,哪怕这少年得遇名师,从娘胎里头便开始练功呢,这么大的娃娃,能有多深厚的功力,尤其这小子行事稚嫩,分明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便是交手的经验也是没有几分的,因此颇为托大,也不取出自个擅长的按照铁琵琶打造的那面铁牌,直接空手就冲着陈沂而来。   陈沂虽说未曾正儿八经跟人生死相搏过,但是,论起见识却不差,加上这些年来,在系统的教导下,也养成了习惯,看对方出手的时候,注意观察对方的发力手法,判断目的落点所在,因此,焦文期才一拳打出,陈沂立马反应过来,断水剑飞快地挥出,他这些时日,琢磨百花错拳也有了些心得,这一招剑术便带上了一些百花错拳的味道,再结合三分剑术的奇妙之处,粗看是刺向了焦文期的手腕,实际上,却是直指焦文期的肩头。   焦文期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当下吃了一惊:“三分剑术?!”他可不愿意跟陈沂拼个两败俱伤,当即退后一步,脸上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好小子,看样子,竟还有几分本事,倒是老子小瞧了你!嘿嘿,你师父师娘在官府那边可是挂了名号的,这次拿了你,看你师父师娘会不会自投罗网!”一边说着,直接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铁牌,气势汹汹地向着陈沂砸来。   陈沂从赤云背上飞身而去,口中打了个长长的呼哨,跟陈沂相处数年,颇有些心意相通的赤云当家掉头就跑,哈合台一见,便是傻了眼,当即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留下陈沂与焦文期对峙起来。   ☆、第一次穿越14   焦文期功力深厚,又深得韩家铁琵琶手真传,出手狠辣无比,藏在铁牌中的铁琵琶钉又是神出鬼没,叫人防不胜防。陈沂论起内力,自然远不如焦文期,但是,他招式精妙,又在对系统的观摩中,善于料敌先机,往往攻其必救,焦文期若是不肯跟陈沂以命换命,以伤换伤,自然得撤守回防。   如此交手了七八十招,焦文期已经愈发焦躁起来,他纵横关外多年,便是一些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也在他手下饮恨,因此,他对自个的武功十分自信,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陆菲青当年赢了他一掌,嫉恨至今。这会儿,他却是半天拿不下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若非肤色黝黑,这会儿脸都能看出涨得通红了,心中对陈沂杀意愈发浓厚起来。   陈沂却是越打越顺手,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但是他很快适应了焦文期的节奏,他所学的内功虽说是基础部分,但是回气速度很快,因此,虽说这会儿战斗激烈,内力消耗却也不严重,焦文期因为心中焦躁,出手虽说速度更快,力量更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但是对陈沂来说,却是破绽更多,更加明显起来,这会儿见焦文期三枚琵琶钉接连挥出,当即就是一个闪身,避开了前两枚,眼见着第三枚将将到了面前,直接一个铁板桥,避了开去,焦文期的铁牌只扫陈沂的腰间,陈沂却是姿势不变,整个人轻飘飘掠出三尺,然后一剑指向了焦文期的腰腹,焦文期一时闪躲不及,就被剑锋扫过,刺破了衣衫,在腰间划出一道半寸长的伤口来,虽说不过是皮外伤,焦文期飞快地在伤口附近点了几下,封住了附近的血脉,因此连血液都没流出多少,却让他羞怒交加,咆哮道:“小子,三爷我今儿个不将你碎尸万段,三爷就跟你姓!”   陈沂对于口舌之争却是不屑的,他依旧神完气足,凝神应对,他这会儿对于焦文期的动作判断更加精准起来,因此,打斗起来堪称好整以暇,愈发气定神闲起来,招式丝毫不乱,这会儿简直是拿着焦文期试招了,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于三分剑术和百花错拳的领悟融入了自个的剑法之中,出招愈发叫人难以揣摩,三分剑术的精妙之处在于招招针对要害,加上百花错拳的要旨,焦文期往往顾此失彼,没多久,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这回连点穴封脉的功夫也没了,随着血液的流出,招式竟是开始慢了下来,再一看,哈合台为了追那匹宝马,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心中顿时生出了退意。   陈沂这边还在拿着焦文期拆招,哪知道焦文期竟是有了这般念头呢。焦文期将铁牌中藏着的几枚琵琶钉一股脑儿扔出,对于暗器而言,陈沂的判断能力差了很多,因为暗器的发射所需要动用的肌肉很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暗器主要是发力的技巧,因此,陈沂很难及时判断暗器的速度还有落点所在,因此,见得琵琶钉从各个方向向着自己而来,陈沂自然不敢冒着被击中的危险迎面而上,毕竟,一来琵琶钉力道极大,若是被击中,甚至能透骨而入,二来,以关东六魔的德性,谁知道焦文期这些琵琶钉上有没有粹毒啊,若是沾到一点,那可就麻烦了,因此只得飞身退开。   那几枚琵琶钉简直是焦文期这些年发射暗器的巅峰手段,角度极为诡异,速度似慢实快,甚至最后一枚,竟是中途突然加速,撞上了另一枚,因此,陈沂一边躲闪,一边挥动着断水剑飞快地抵挡,终于将那几枚琵琶钉一一打落避开。   等到陈沂解决了那几枚琵琶钉,焦文期已经飞身离开,陈沂本想追击,但是想想还是罢了,赤云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关东六魔这会儿在这边有几个,焦文期若是又带了别人过来,自个武功虽说有了点小成,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反而不美,因此,当即停了脚,顺着赤云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赤云极有灵性,哈合台虽说喜好宝马,但是,他轻功较差,虽说后来也骑了一匹马追过去,却还是被赤云甩远了,最终只得泱泱而回,琢磨着,赤云与陈沂看着颇有默契,没准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回来,因此打算回来守株待兔,却是与陈沂错过了,没有迎面撞上,他回到原地的时候,见现场虽说不至于一片狼藉,但是多有血迹,还有不少散乱在地的琵琶钉,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焦文期的武功比哈合台可是强出了不止一筹,关东六魔结拜的时候,考量的可不光是年纪,还有武功,焦文期这些年为了找陆菲青寻仇,更是苦练不辍,武功更进一步,就算是跟老二打起来,几十招之后,也能占据上风,不过是比老大弱上一线而已。   看在场的痕迹,竟是焦文期落了下风,哈合台不由心中担忧,见陈沂不在,以为陈沂跑去追杀自个三哥了,顾不上想办法去找赤云,急忙骑上马,循着焦文期逃遁时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   不说焦文期逃回自个的据点之后,如何恼火痛恨不已,对陈沂又是愤恨又是嫉妒,陈沂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这般武艺高强,显得自个这么多年简直是活到了狗身上一般,再一想,陈沂是天山双侠的徒弟,徒弟尚且如此,天山双侠又是何等武功,心中一时半会儿,竟是连找陈沂报仇的心思都不敢生出,再一想到当年的陆菲青,焦文期几乎要被怒火烧光了所有的理智。   其实这也是焦文期欺软怕硬,陈沂虽说初出江湖,但是他招招夺命,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陈正德和关明梅同样如此,两人虽说未曾亲眼见过家族的剧变,但是祖辈在当年城破的时候,尽皆罹难,他们哪里会有什么慈悲心肠,三分剑术又是他们的父辈满怀仇恨的时候创出,从来就是不留余地的剑法,因此,江湖上跟他们夫妇交过手的,往往非死即伤,看陈沂的武功,显然是得了两人的真传,打了小的,自然又会惹出老的来,焦文期可不觉得自个就算是使了什么阴招,将陈沂干掉了,天山双侠会轻轻放过,到时候,只怕关东六魔都会成为历史。不过,陆菲青可不一样,这人简直就是个滥好人,这么多年,几乎没真正杀过人,当年见焦文期滥杀无辜,也就是稍微教训了他一顿,然后这么多年就没冒过头,跟陈沂相比,明显是陆菲青跟好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5   不说焦文期伤好之后,就天南海北地找一些绿林黑道的一些同道,又到处打听陆菲青的下落,打算向陆菲青报复,陈沂离开之后不久,就跟甩掉了哈合台的赤云成功汇合,他忖度着这次得罪了关东六魔,这些人素来睚眦必报,在甘陕一带又是经营日久,担心到时候被关东六魔围攻,因此,也不打算在甘陕这边多停留了,干脆便骑着赤云,几乎是日夜兼程,没两日,便离开了甘陕,一路南下。   陈沂跟焦文期这一战着实收获良多,焦文期虽说在那本书里头,差不多就是开场就死了,但是论起武功,并不算弱,陆菲青的武功在这个次位面即使不在前十,差得也不是太多,结果焦文期虽说被陆菲青给了一掌,后来却被逼得不得不给人做西席先生,以躲避焦文期寻仇,可见焦文期的武功怎么着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至于为什么后来找了两个帮手还都栽在陆菲青手上了,有很大原因就是,他跟另外两位本就是临时联合起来应敌,配合不默契,这才叫陆菲青得了胜机,用尽毕生的手段,也不过是勉强逃出生天而已。   有了焦文期这个对比,陈沂自然也差不多知道自个的水平了,加上经过之前那一战,陈沂获益良多,若是这会儿再遇上焦文期,陈沂就有把握在五十招内,将焦文期毙于剑下。   另外,在与焦文期的交手中,系统也观测到了焦文期体内的内力流动,焦文期毕竟是韩家嫡传,内功也是出自韩家,韩家的内功心法经过多年的改良,也颇有几分奥妙,铁琵琶颇为沉重,内中又藏琵琶钉作为暗器,可以出其不意,因此,这门内功心法或许在回气上差了一些,但是却格外强化人体的力量,而且在细微处也颇为精妙灵巧,尤其在上肢上极为出众。   可惜的是,这门心法在延年益寿上差了一些,甚至修炼出来的内力偏于暴戾,若是修炼不到刚极生柔的境界,只怕对经脉身体还有些损害。不过,这门心法也不是没有用处,主位面如今主要的单兵武器就是机甲,地球联邦的技术还没有达到可以通过脑电波控制机甲的程度,还是得靠着机甲驾驶员自身的素质,若是让机甲驾驶员修炼这门心法,不光可以提高手速,还能够实现更加微妙的控制,以提升机甲的战力。   陈沂出了陕西,便到了河南地界,河南素来是武学之乡,因为少林寺的存在,这边习武蔚然成风,许多少林的俗家弟子下山之后开武馆,开镖局,虽说这些年嵩山北少林的风头远远不如莆田南少林了,不过,这边终究是少林祖庭,哪怕如今少林寺的人很少涉足江湖了,也不能代表少林是好欺负的。   陈沂自然不会不自量力跑过去挑衅少林,他不过是打听了一下河南这边江湖的情况,然后比较客气地上门请求切磋讨教。在河南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河南这边练武之风极盛,哪怕不少人都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但是,少林内部尚且有些山头之争,何况是那些俗家弟子,没准这些人进少林学艺的时候,家族之间就有些龌龊呢!何况,市场就这么大,各个武官镖局之间也多有竞争,武林之人解决问题的手段,自然是看拳头,因此,这边比武之事很是不少,甚至陈沂才到了河南没多久,就看到了好几个擂台,大家在擂台上比武较技,打得热火朝天。   可惜的是,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普通的拳师,会的也就是普通的拳脚功夫,没一个人身具内力,因此,陈沂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可没有也在河南这边摆擂的意思,那是挑衅整个河南武林,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因此,在搞清楚了情况之后,便按照江湖上的规矩,递帖子拜码头,跟当地的豪族扯扯关系,然后再婉转地提一提讨教的事情。   不管在什么地方,长一副好相貌都是有好处的,陈沂生得俊秀,年纪也不大,大家自然将他视作江湖后辈,虽然不乏倚老卖老之徒,不过多半人对陈沂还算友善,当然,这里面也有天山双侠的面子在里头。跟十多年后,夫妻两人常年隐居天山,几乎很少履足中原不同,这些年,陈正德与关明梅时不时行走江湖,虽说两人脾气暴躁,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而且为人很是义气,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坏。加上说白了,江湖上拳头大的才是老大,天山双侠跟天池怪侠之间的纠葛老一辈的人都清楚,得罪了陈沂,说不得就是得罪了三个高手,因此,就算是陈沂稍微不客气一些,他们也不会故意给陈沂难堪。因此,陈沂谦逊地提出想要见识一下诸位大侠的武功的时候,许多人便抱着指点后辈,留点善缘的心思,打算出手跟陈沂拆一拆招。   陈沂这点年纪,大家压根没觉着,这么大,毛还没长齐的少年能有多大能耐,这些人也是有弟子门人的,自家弟子学上十年八年是个什么水平,心里哪能不知道,便是他们自己个,年轻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帮愣头青而已,手底下的功夫跟现在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归根到底,武功招式得经过多年的练习才能纯熟,内功修炼更是水磨工夫,几乎没有捷径可走。天底下能够增长内力的东西就那几样,最出名的莫过于少林寺的大还丹,一粒能增加二十年的内力,问题是,这玩意便是少林的方丈,也不是想动用就能动用的,更别说外传了。   因此,一开始,那些河南地面上的好手都是直接叫出了自个的弟子,结果,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边一交手,这些打斗经验极为丰富的武林前辈们就发现,跟陈沂比起来,自个这么一大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别说自个的弟子了,便是自己亲自上阵,也未必能随便拿下了。好在陈沂很给他们留面子,在采集了足够的数据之后,便卖上个破绽,给对方留足了面子,皆大欢喜收场,因此倒是很快在武林里面闯出了名头,有好事的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流星剑,意思是他出剑速度极快,如同流星一般,转瞬即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6   陈沂在河南跟一众拳师切磋了一番,不光涨了不少见识,武功有所精进,也刷了不少的好感度。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真没有对陈沂的性格脾性有过高的期待,习武的人多半性情偏于暴烈,毕竟,很多人学武凭的就是一股子血勇之气,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不是什么少数。何况,陈沂的师傅那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虽说为人挺仗义,但是一贯嘴上不饶人,极为争强好胜。   结果歹竹出好笋,陈沂却是个极为礼貌斯文的年轻人,因此,陈沂在河南这边口碑很是不错,甚至还跟少林的几个僧人切磋了一番,大有收获。   河南这边的拳师修炼的内功多半是从少林传出的,虽说多半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但是自然也体现了佛门内功心法的特色。佛门的心法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韧字,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法门,尤其,在跟那几个少林僧人交手的时候,陈沂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佛门的心法算是一种比较排外的心法,性质独特,那些即便是带艺投师的僧人,学过少林的功法之后,一身的内力也会转化为相应的佛门内力,这么一算,也难怪少林这般昌盛了。   陈沂倒是想见识一下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可惜的是,少林几度战火之后,七十二绝技失传了不少,另外,有资格修炼七十二绝技的人,在少林的地位也是极为崇高的,很少会公然露面,何况,北少林因为南少林曾经参与反清之事,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几乎要封山不出,陈沂可没有自信,能够闯入寺中,因此,在搜集了不少数据之后,陈沂便出了河南,往湖北而去。   湖北最负盛名的无非就是武当,跟闭门不出的少林相比,武当派明显出名的多,马真也就不说了,上一任武当掌教过世之后,便接过了担子,执掌武当门户,他武功高强,道学也很是精深,加上宅心仁厚,在江湖上结下了不少善缘,他接任掌教之后,武当派虽说不至于蒸蒸日上,却也颇有威势。而马真的师弟便是绵里针陆菲青,陆菲青这人虽说心慈手软了些,但是武功卓绝,见识非凡,又颇有智计,早年致力于反清事业,这也导致他在官府那边挂了名号,后来便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在。另外,也不知道是武当派出了逆徒,还是秉承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的想法,火手判官张召重在师兄反清的时候,却是毅然投身于朝廷,可惜的是,他这样的人,纵然因为天分还有勤奋的关系,武功在师兄弟之间已经是数一数二,但是,空有狠毒之心,论起见识谋略来,却又差了很多,导致他只能做个打手,混了这么多年,再如何汲汲营营,到处想办法立功,在清廷也没怎么出头。   当然了,没准在清廷看来,张召重出身武当,本身就是个不稳定因素,武当派可是一直对清廷不假辞色,尤其是陆菲青,年轻的时候,跟一帮反清的人混在一起,不知道给清廷造成了多少麻烦,哪怕他这么多年隐姓埋名,清廷也不是不知道,这人是武当出身,张召重想要获得朝廷的信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陈沂看过的那本书里头,张召重后来悍然杀了马真,也不乏干掉自个的掌教师兄,向清廷投递投名状表忠心的意思。   武当派跟少林相比,人丁稀薄了很多,而且一贯贵精不贵多,佛教喜欢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之类的,因此,不少绿林大盗,或者是江湖上的一些恶棍败类,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了躲避仇敌,没准就会宣称大彻大悟,直接出家为僧了,然后,少林自然会庇护他们。另外,少林的许多武功,纯粹是笨功夫,只要愿意练,哪怕你不懂佛法,不通禅定,总能修炼出一点名堂来。可是武当的功夫不一样,武当的武功,一贯讲究悟性资质,而且也重视心性,因此,弟子门人真心不多。   武当派当年在前朝的时候,因为出了个被人称作是老神仙的张三丰,不管是因为张三丰的武功,还是他的养生长寿之术,一直备受尊崇,那时候,天下英雄到了武当山上,就得在山门解剑石上解剑,不过到了如今,却是没有那般底气了。陈沂递了拜帖之后,按照规矩上了山,马真当年跟陈正德关明梅都打过交道,这会儿陈沂作为他们的亲传弟子前来拜访,便亲自出面招待。   陈沂拜见了马真之后,便有些婉转地表示,自己武功初成,不能继续闭门造车,需要见识天下武功,以此磨练武技,因此,希望能够在武当这边获得一些指点。   马真武功自然是得了武当的真传,但是,他天性慈悲,不喜争斗之术,不过对于陈沂的想法,却也很是理解,他沉吟一番,笑道:“我前几年虽说也收了个弟子,不过年纪还小,如今不过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好在武当虽说这些年人丁单薄,还有几个弟子可堪一用,谈不上什么指点,互相探讨一番,点到为止,以免伤了和气!”   武当的剑法这么多年下来,很是出名,虽说武当当年改朝换代的时候,遭遇了一些变故,导致遗失了一些武功典籍,但是如今,论起剑法的高妙,很多人还是一下子就会想到武当。如今武当派论起剑法,最高明的莫过于陆菲青,他修炼的却是武当的柔云剑术,在江湖上名气极盛。   陈沂这回便亲身见识了一回,柔云剑术是从太极剑法中衍生而出,同样是擅长以柔克刚,一招使出便是连绵不绝,在一招之后,不论对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跟着就来,如柔丝不断,春云绵绵,跟三分剑术截然不同,陈沂一开始一时不觉,竟是差点落入了对方的节奏,断水剑被柔云剑术粘滞,变招都缓慢了不少,差点连断水剑都脱手而出。好在陈沂很快适应了这门剑术,渐渐扳回了局面,一方面破坏对方的剑势,一方面调整自己的剑招变换,渐渐的,他手中的三分剑术俨然已经有了脱离窠臼的意思,出手间显得更是圆转如意,随心所欲,慢慢占据了上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7   陈沂在武当足足待了半个月,马真为人宽厚大度,又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之一,对陈沂不吝指点,甚至亲身下场,陪陈沂拆招试招,指出陈沂剑术中的一些破绽之处。三分剑术从来都是一门得理不饶人的剑法,而武当派的功夫,除了当年武当七侠中的殷梨亭,为了报仇,创出一招天地同寿,用于与敌同归于尽之外,武当剑法却一向讲究仁恕之道,出招都要留人一线生机,不会步步紧逼。而武当的内功心法同样如此,武当分属道家,心法也是道家一脉,极为中正平和,修炼的是一股纯阳之气,论起对于肉体的滋养来说,比起陈沂修炼的心法更甚一筹,也难怪张三丰当年有那般寿数了。   另外,陈沂也见到了马真收下的亲传弟子余鱼同,他年纪其实说起来跟陈沂差不多大,十岁的时候,被马真收入自己门下习武,武当派的功夫跟全真的差不多,都不是什么速成的,他也没有陈沂那样的外挂,修炼的时间也不算长,因此,如今还在练习武当的筑基功夫,不过,他性格却是个比较开朗的人,喜欢说些俏皮话,武当山相对而言有些清苦,马真又是出家的道士,留守在山上的多半也是已经出家了的,少有俗家弟子,多半性格沉稳端肃,对于余鱼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来说,显然比较无聊,难得来了个同龄人,余鱼同自然非常兴奋,陈沂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是他性格温和,易于亲近,又擅长倾听,因此,跟余鱼同混得很不错。陈沂相对早熟,余鱼同却是少年心性,拉着陈沂满武当山乱跑,抓鱼套鸟,攀岩钻洞,几乎将武当山除了禁地之类的地方跑了个遍。余鱼同对陈沂的武功也很是佩服,余鱼同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武当的武功,陈沂的剑术一向一去无悔,每一招都是攻势,很是符合余鱼同的口味,可惜的是,三分剑术却是不能外传的,余鱼同对此也并不眼热,他也是聪明人,当下便拍着胸脯,发下豪言,说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创出一门武功来,好流传后世云云。等到陈沂准备告辞下山的时候,余鱼同差不多是整个武当山最为不舍的。   武当一行,陈沂获益良多,根据系统收集的信息,陈沂在内功一道上也有了一些想法。武当派如今的镇派心法便是纯阳无极功,可惜的是,因为战乱,纯阳无极功同样遗失了比较高深的那一部分,纯阳无极功本来就是当年张三丰从九阳真经中领悟出来,得的就是一个纯字,虽说遗失了一部分,也不失为如今江湖上顶尖的心法,比起陈正德关明梅他们两家传承下来的全真心法还是高深了一些,这已经是武当典籍保存比较完善了。当年清兵入关,不光是普通百姓,江湖中人在这个过程中也是损失惨重,后来还多有武林中人秘密结社,参加各种会党,意图反清复明,因此,许多门派遭到了清廷的报复。   哪怕是在冷兵器时代,武林高手能十人敌,百人敌,却几乎没几个能千人敌,万人敌的,何况,武功与战阵完全是两回事,身处战场,四面皆敌,哪有多少武功发挥的余地,最多不过是仗着内力深厚,能够战斗的时间更长一些而已,若是不能及时逃脱,任你武功如何,最终也要被利刃加身,在乱军中被剁成肉酱。   因此,诸多门派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如少林武当这样的门派,家大业大,总算是保留了一些元气之外,许多小门派几乎被灭了门,武学传承自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最麻烦的是,江湖上有许多武功,因为素来一脉单传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担心失落在外,因此从来都是口耳相传,不落笔端,另一种呢,就算不上什么了,江湖上许多人其实都是文盲,不识字的,这样的人习武,你就算拿了神功秘籍给他,也是白瞎,因此,也就是一代代手把手地教,若是碰上几个资质差的,自个学得也不怎么样的,过个几代之后,只怕后人练的功夫,连创出这门武功的祖先也认不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本质上来说,如今江湖其实已经开始式微,跟清廷有仇的,想要报仇的话,便继续跟清廷作对,觉得干不过的,便只能撒手,将仇恨束之高阁,以大局还有未来的名义,说服自己不能再以卵击石了,另外一些江湖人过得还是差不多的日子,甚至,日子还好过了,一来,如今中原这边也算天下太平,二来,那等决定高手少了,对于寻常的江湖人也是好事,许多武功高深的人往往脾气上有些古怪,他们或许不会为难寻常不通武功的百姓,对江湖中人却不会多客气,因此他们遭遇的危险自然也少了很多。   这些都是另外一回事了,武当的典籍遗失了不少,连当年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谱也被门中叛徒盗走,献给了清廷,好在没有对应的心法,太极拳谱也就是能够用来养生而已,却是不会有多少威力,武当派对此也是无可奈何。马真是知道天山双侠的武功传承的,同为道家一脉,互相之间也有些交流,马真也指点了一些陈沂的内功,甚至将纯阳无极功中比较基础的几句口诀也教给了陈沂。虽说只是基础的口诀,但是,却也算是纯阳无极功的总纲所在,加上陈沂跟武当诸人交手的时候,系统也将他们体内的内力运行还有性质记录了下来,供其参考,对他自然是大有裨益。   陈沂因为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最近所学,看看能不能对自个的内功心法改进一二,找到进阶的法门,因此,也不想找什么城镇客栈,因此,只是骑着赤云顺着江河缓缓而行,不知不觉,竟是转了方向,向西边而去,然后便发觉这边少有人烟,多有猕猴苍猿出没,回忆了一下地形,发现自个不知不觉,竟是到了神农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穿越18   神农架这边环境复杂,少有人烟,陈沂干脆便在这里潜心修炼,将自己这一路上所见识到的武功招式还有内功心法一一推敲琢磨,取长补短,以改善自身所修炼的内功心法还有武技。   尤其,神农架这会儿算是几乎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的原始地段,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材很是不少,又有诸多蛇虫猛兽出没,陈沂一方面跟一些大型的猛兽相搏,另一方面,也会有意收集一些中原西域都比较少见的药材,很多药性奇特,炮制调和一番之后,可以弄出一些治疗内伤外伤的成药,还有一些甚至有些增进功力之效,陈沂顿时沉浸其中,不免乐不思蜀起来。   等到陈沂灰头土脸地牵着赤云离开神农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一年多之后了,他原本自恃武功,深入神农架中,结果,一方面是迷失了方向,另一方面,也是遇上了不少危险。神农架深处竟是有不少异兽一流,甚至陈沂还遇上了野人,这些异兽论起智慧,不过与野人相当,但是要么身法灵活,要么力大无穷,很多还很是皮糙肉厚,陈沂吃了不少亏。跟人相比,野兽出招根本就没有套路可言,它们一切全凭本能,对于危险的感知尤甚与人。而陈沂遇到的那野人,个头足有他两个高,粗手大脚,力大无比,哪怕是毫无章法的一巴掌扇出去,比海碗口还粗出一圈的树“喀嚓”一声就从中折断了,这一巴掌要是扇到人身上,脖子都要被扇折了。   陈沂在那野人身上算是吃了大亏,对上这等对手,实在是无从着手,这野人虽说看着除了体型大一些,跟人并没有太多差别,但是皮糙肉厚,身上还披着厚厚的皮毛,你觉得一剑刺出,能将对方刺个洞穿,但是一来是体型的问题,他根本碰不到那野人的要害,那野人长手长脚的,胳膊比他的胳膊加上断水剑还长一截,你还没靠近,对方一把都抓过来了,陈沂只有狼狈躲闪的份,最后,不得不败退而走。好在,那野人似乎有着很强的领地观念,陈沂退出它的领地之后,虽说依旧悻悻地咆哮,却没有追出来。陈沂猜测,可能在它的领地之外,还有它忌讳的存在。   因此,陈沂后来更加小心起来,后来虽说也遇到过几次危险,总算一一逃脱,而且,因为这一年多的经历,陈沂原本还显得有些匠气的剑法变得更加圆融如意起来,虽说出剑更加快捷,又凌厉非常,却是又有了些浑然天成的味道。至于轻功身法,也是大有进步,不光长途奔袭速度快了不少,哪怕是方寸间的挪腾转移,也灵巧迅速了不少,若非如此,遇上那些以速度称道的猛兽异兽,他可就遭了殃了。   除此之外,陈沂如今在野外,可以将自身的气息几乎完美地融入环境当中,反应更加灵敏起来,等到他离开神农架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息简直跟深山中的野兽无异了。   要不是赤云一直跟陈沂在一起,它都要觉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是天敌了。赤云在神农架的这段日子也过得惊心动魄,在草原上的时候,赤云很小就显露了马王之姿,大一点之后,马群便是遇上草原上的狼群,也是丝毫不怵的,等到到了神农架里头,外围还好,到了深处,大概是磁场的干扰,赤云哪怕方向感再好,也同样迷失了方向,而且这深山老林里面树高林密,赤云最引以为豪的速度还有耐力根本发挥不开,又有诸多蛇虫出没,哪怕陈沂弄了不少驱蛇驱虫的药粉呢,赤云还是吃了不少亏,有一次,陈沂去打猎,赤云差点没叫一条蟒蛇给缠得断了气,要不是陈沂及时回来,将那蟒蛇斩成几段,赤云可就是彻底栽了。   这会儿出了神农架,赤云顿时欢快地长嘶了一声,迈开蹄子奔跑起来。陈沂骑在赤云身上,也不阻拦,这么长时间待在深山老林里头,别说赤云了,陈沂也憋屈坏了。算算时间,自己出来差不多有两年了,陈沂也不打算继续游历,便想着回天山了。   等到陈沂遇到了人烟,这才知道,自己这一迷路,直接从神农架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了,这边差不多已经是巴蜀的地界,前面就是巫山了,他暂时也不想挑战一下蜀道是如何之难,因此,干脆取道汉中,一路北上返回天山。   陈沂归心似箭,陈正德跟关明梅对这个弟子也是操|碎了心。虽说让陈沂下山历练,但是,夫妻两个也没有停下关注弟子的行踪,陈沂在河南那边闯下了不小的名声,陈正德跟关明梅也是与有荣焉,武当那边,马真也给夫妻两个传了信,盛赞他们调|教出了一个好弟子,又说以陈沂的资质悟性,二十年后,江湖上这一代人里头,便是以陈沂为首了。乐得夫妻两个在天山上大醉了一场。   结果,这边还没高兴完呢,陈沂就失去了行踪,陈正德与关明梅先是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后来又亲自出面,只知道陈沂最后是沿着汉水走了,最后确定陈沂是进了神农架。他们可不比陈沂愣头青,要知道,在地球联邦没有走出太阳系的时候,神农架那边外围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等到技术水平高起来了,从一开始的科研考察,到后来的平民旅行,更是被从里到外都被踏遍了,因此,陈沂根本不知道神农架这边的危险之处,直接跑里头去了。陈正德和关明梅他们哪怕找了向导,将外围转悠了个遍,也没找到陈沂的踪迹,最后只能自我安慰,吉人自有天相,最后无奈地回了天山,但是还是托人关注着陈沂的下落。   只是陈沂从里头出来之后,虽说不至于体貌大变,但是却也有了不小的变化,起码刚出来的时候,衣衫褴褛,跟野人也差不了太多,而且他出来的方向又离失踪的地方远了很多,一时间,竟是没人注意到,而天山上那边,陈正德跟关明梅两个,等得几乎都要心灰了,而这个时候,陈沂回来了。   ☆、第一次穿越19   虽说陈沂带了不少礼物回来,但是还是被担心了一年多的师父师娘教训了一番,一直也跟着瞎操心的霍青桐也对自个这个这么久都不回来的师兄摆了好几天脸色,不过,在陈沂带回来的鲜亮的首饰的诱惑下,还是忍不住破了功。   陈沂这一次在天山上待了很久,他将自己的领悟一一说出,又将自己对内功心法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陈正德和关明梅并不是食古不化,因循守旧的人,见陈沂大有长进,甚至在剑法上有了青出于蓝的架势,便是内力因为修炼的时间短了一些,有些不及,但是,比起江湖上许多修炼了二三十年的,已经不弱了,何况,陈沂的内力论起精纯来,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比不过的,想到他们夫妻两个收的弟子这般出色,陈正德关明梅简直乐得要合不拢嘴了。   陈正德关明梅能够有如今这般武功,自然也不是什么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人,见陈沂如今在功夫上有了长进,自然觉得自个不能输给自家徒弟,因此,夫妻两个也是绞尽脑汁,准备好生推演一下剑法还有心法,虽说进度慢了一些,但是,还是有进步的。两人如今推演武功甚至推演出了兴趣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没什么进展,便起了点别的心思。陈正德如今跟关明梅已经颇为要好,两人之前为了陈沂失踪的事情,后来又把话说开了,心结算是解了。关明梅只觉得好笑,虽说自己是江湖儿女,说是不拘小节,但是从一而终的道理还是懂的。何况,袁士霄的确喜欢她,但是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而陈正德却不一样,从小对她一心一意,百依百顺,关明梅有时候想,若是当年没有一气之下,嫁给陈正德,而是等上十几年,等袁士霄回来,只怕她过得远没有如今这般自在。袁士霄如今年纪大了还好,以前那就是个标准的浪子,根本不是合适的对象。何况这么多年下来,她对袁士霄也远没了当年那般的感情,陈正德才是她选择共度一生的人。   因此,陈正德如今也不忌讳袁士霄了,直接跑天池将袁士霄拖过来,一起推演自家的武功心法来了。陈正德压根没考虑什么自家功法外传之类的事情,陈家关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们也没多少门户之见,何况,袁士霄当年差点就因为资质悟性,被关明梅她爹收入门下了。尤其,按照陈沂的说法,袁士霄竟是将自己的得意武功百花错拳演示给陈沂看了,陈沂还领悟了不少,陈正德一贯跟袁士霄争强斗胜,袁士霄教了自个弟子武功,他就得想办法还回去,因此,他也就不介意将自家的独门心法告知袁士霄了。   陈正德自然是找对了人,袁士霄可没有什么名师教导,也没有什么传承,他的拳法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他的心法,也是自己从一本大路货里头推演出来的,因此,作为开创一个全新拳法流派的宗师级人物,他的悟性,那绝对是顶尖的。陈正德如今摆出一副全无芥蒂的模样,跑过来请他帮忙推演剑法心法,他先是呆了一下,后来心中便是苦笑,这般说的话,自然是陈正德如今看开了,以陈正德的性子,他既然这般,肯定是关明梅彻底放下了。   不过,袁士霄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管怎么样,当年的确是他的错,如今就算有什么后果,也是他自个的问题,因此,很是干脆地跟着陈正德上了天山。至于他徒弟陈家洛,也就是三五不时地去天池教导一番就是了,反正天池那边还有于万亭派过来的人照顾他呢!   有了袁士霄的加入,这个进度加快了很多。袁士霄见识极广,他当年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在江湖上到处跟人比武,甚至寻找各种各样的拳谱秘籍,甚至曾经偷入禁宫,看过当年被人献给清廷的太极拳谱,另外,也见识过不少内功心法。他对陈沂很是欣赏,一般的年轻人,到了陈沂这个年纪,还在按部就班地跟着师长学习固定的武功套路呢,陈沂已经想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了。   袁士霄曾经听一个老拳师说过当年江湖上的盛景,哪怕讲的仅仅是前朝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的江湖,高手辈出,现在的江湖的确是衰落了。少有人推陈出新,一般都是吃老本,偏偏许多江湖上的绝技已经失传了,后来的人还不思进取,又敝帚自珍,如此一来,江湖只会日渐衰微,袁士霄每每想到如此,便是一阵怅然。只是他如今年纪也大了,也没那么大的心气,干脆隐居边疆,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老对头肯放下颜面,找自己完善推演自家的心法,袁士霄沉寂已久的心顿时雀跃起来,他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是少年时候,当时不过是学了点寻常的拳法,对那些拳师一千一万个瞧不上,发誓要打前人未打之拳,如同当年的达摩张三丰一般,自成一派,以为宗师。等到后来他武功大成,天下再无敌手,却让他意兴索然起来,纵然,他的拳法别出一格,自成一家,但是,袁士霄当年武功有成之时,看到了当年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谱,顿时明白,自个还是井底之蛙,那拳谱是张三丰武功已经是巅峰的时候手书,其中自有张三丰的感悟与其中,虽说寥寥几语,就能知道张三丰的武功已经近乎天人一般的手段,自个的武功还是技法,张三丰已经是计近于道了,袁士霄恨不能早生数百年,生在那江湖还是异常繁荣的时期,如今只能徒呼奈何了。   陈关两家的心法虽说只是当年的一些残篇,但是也是当年一代宗师王重阳苦心孤诣所创,精妙非常,袁士霄不过听了几句,便是击节称赞,然后便与陈正德关明梅还有陈沂一起,投入了心法推演的工作中。   ☆、第一次穿越20   陈沂从山下回来,带了一大堆的特产。他这次是下山了解了当年的恩怨,当年因为赤云的事情,他与关东六魔结怨,这次下山,却是彻底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陈沂从来不是什么心肠柔软的人,关东六魔这么多年来,横行关外,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他们武功并不差,若是不能早点解决,或许不能给师父师娘造成什么麻烦,但是过两年,霍青桐也该下山历练了,虽说霍青桐很是聪慧,但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心慈手软,万一她被那些人用什么龌龊的手段祸害了呢?因此,陈沂这次下山,干脆就将关东六魔一锅端了,这才回了山。   陈沂不得不着急,他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系统已经充能完毕,科学院那边已经发来了回归信号,陈沂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视陈正德关明梅为父为母,将霍青桐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因此,希望能够在走之前,为他们多做一些事情。   可是,他以后却是很难回到这个世界了,他如果突然消失了,那么,师父师娘师妹他们会怎么样呢?会跟陈沂当年在神农架失踪一般,抱着微弱的希望,一直追查他的下落吗?他们会不会非常伤心难过?   陈沂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逼着自己东奔西跑,努力用更多的事情,掩饰自己愈加焦躁的心情。   陈沂下山并没有引起天山上这些人的怀疑,因为这些年,陈沂几乎隔上一段时间就会下山一趟,有的时候是剿灭一些土匪,有的时候追杀一些江洋大盗,最多的还是找一些武林上的名宿切磋武功。   袁士霄与陈关两人联手,推演出来了下一步的内功心法,然后还对三分剑术有了更多的改良,先是增加了数十招,后来又化繁为简,又简化出了一套天山十八剑,自然这些都传给了陈沂,陈沂武功大进,便也要去江湖上试试手,渐渐的,在江湖上名头愈盛,大有超越陈关两人当年的意思。   因为内功的精进,虽说陈正德头发稀疏了一些,但是却也没有真的秃顶变成秃鹫,而关明梅虽说也五六十岁的人了,头发也仅仅是有些花白而已,并没有成为所谓的雪鹰,夫妻两人感情很是和睦。   袁士霄这些年也是长居天山,用关明梅的话说,即便当年阴差阳错,袁士霄也与两人的兄长差不多,既然都是自家人,何必弄得那么生分,陈正德虽说有些小醋意,但是,关明梅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要是出言反对,那就是找抽呢,因此,三个老头老太就这般住在了天山上,日子过得很是和乐。   至于陈家洛,毕竟是袁士霄的徒弟,袁士霄虽说对他不甚满意,但是,也是自个的传人了,因此,陈家洛算是提前十多年认识了霍青桐,大概也是霍青桐的命,尽管陈沂说陈家洛过于书生意气,有些优柔寡断,但是,霍青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一颗芳心还是系在了陈家洛身上,这让陈沂很是挠头。因为武功的改良,霍青桐的武功也应该比原本高出了不少,她心智极高,性格要强,因此,陈沂还真不能确定,随着两人对对方认识的加深,陈家洛会不会觉得霍青桐实在是太能干,又喜欢上那个除了伤春悲秋,长得漂亮,幼稚得跟五岁小孩有的一拼的香香公主。   霍青桐喜欢上陈家洛,陈家洛对霍青桐也很有些意思,对此,陈正德关明梅有些郁闷,他们原本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师兄妹在一起,也是应有之意,哪知道,霍青桐只把陈沂当做兄长一般敬重,却从来没有任何淑女之思,陈家洛不过是上了几次天山,霍青桐竟是有了相思之意呢?   倒是袁士霄很是乐见其成,他当年阴差阳错,与关明梅错过了,自个徒弟跟青梅她徒弟结成一对,也是能够稍解当年的遗憾的,因此,对于撮合他们两个格外热衷,他原本对陈家洛不过是责任使然,如今却是多了不少的真心,对陈家洛的教导也更加精心起来,甚至跟陈家洛耳提面命,要他一定要拿下霍青桐。   霍青桐已经差不多是及笄的年纪,陈家洛也要下山历练了,临走,袁士霄软磨硬泡,还灌醉了脾气死倔的陈正德,最终说动了本质上还是个软心肠的关明梅,做主给陈家洛还有霍青桐先订了亲。陈沂也算是放了心,这年头哪怕是江湖中人,也是不讲究什么私定终身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理,因此,便将赤云送给了霍青桐。至于霍青桐的父母什么意思那就算了,霍青桐生母早就不在了,霍阿伊对霍青桐并没有太多的父女之情,利用的意思倒是更多一些,最麻烦的是,霍青桐如今习武,虽说部族里头,不少勇士对霍青桐的确有些倾慕之意,但是,霍阿伊原本却是打算拿霍青桐嫁给别的部族之主来联姻的。可是霍青桐的许多作为毕竟是违背了可兰经的教导的,只怕其他那些部族首领未必乐意,因此,霍阿伊的打算算是落了空,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女儿喀丝丽身上。至于霍青桐,他暂时也懒得管了。   因此,在得知霍青桐跟一个中原的汉人订亲之后,霍阿伊也没什么表示,直到后来听说那个汉人是天池怪侠的徒弟之后,高兴了一场,不管怎么样,那也是给自己的部族拉了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啊,因此,等到霍青桐回部落的时候,对她却是和颜悦色了不少,倒是让很少感觉到父爱的霍青桐受宠若惊起来,对部族的事情,更加尽心尽力起来。   而陈沂这日却是接到了系统的回返通知,陈沂真的是不愿意跟陈正德与关明梅当面告别,因此,在霍青桐下山之后,也跟着下了山,只说是打算去漠北见识一下。这么多年下来,陈正德关明梅对陈沂还是很放心的,自然答应了下来,而陈沂离开的时候,正是在大漠深处,在系统强大的能量干涉下,陈沂的肉身瞬间气化,而灵魂顺着系统开启的位面通道飞了进去。   远处一个迷路的牧人只看到一道金光洒下,一个人影瞬间消失在了金光中,当即唬得下马叩首,连呼长生天不止,没多久,大漠草原上流传起了升仙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篇1   陈沂从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透明的玻璃罩,身体赤||裸,漂浮在有些粘稠的营养液上,他动了动指头,只觉得僵硬非常,身上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缺少活动已经开始萎缩,很显然,研究院这些人是不会没事帮他刺激肌肉的,对于试验品来说,这也太浪费资源了。身上的皮肤也因为一直浸泡在液体里面,显得皱巴巴的。玻璃罩被打开,他被穿着两个白色制服,木着脸的研究员助理从营养舱里面拉出来,随手丢给他一条大毛巾,还有一套衣服,他有些虚弱无力地拿起毛巾,将身上沾的营养液草草擦干净,困难地穿上了衣服,只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两个助理却是对此漠不关心,只是公式化地说道:“阶段性任务结束,回去等待下一步通知!”说着,带着陈沂回了附近的宿舍区,便扬长而去。   陈沂还没有适应自己真正的身体,与他在次位面的身体相比,这具身体虚弱无力,没有任何内力存在,这让他只觉得异常难受,只得勉强坐在床上,尝试着调息。   好在星际时代,人类经历了许多次的基因优化,论起身体的素质,其实是远甚于几千年前的祖先的,尤其,像陈沂这样的实验品,虽说是用联邦基因库中的基因配对,但是,选择的也都是比较优秀的人类基因,甚至作为实验品本身,在一次次的试验中,也能够经历一次次的基因优化,而且,因为使用的是高浓度的营养液,陈沂体内杂质并不多,经脉堵塞也不严重,调息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气感,熟练地推动着新生的那点内力,顺着还有些脆弱的经脉流动起来,内力在经脉中就开始逸散,缓缓滋润着陈沂体内的那些细胞,渐渐的,陈沂感觉舒服了不少。   科学院的生活非常单调,尤其陈沂如今成了这个关键性试验的参与人员,更是得遵循严格的保密措施,除了能够见到一些研究人员还有他们的助理,其他人压根见不到面,根本不知道这次次位面探索试验的结果如何。   而事实上,科学院首次次位面探索一开始足足送出去了数千个试验品,但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像陈沂这样的,简直是运气好得不能再好了。陈沂进入的是一个刚刚死去的小乞丐的身体,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没人发现他死而复生,甚至幸运地得到了那个小乞丐的一部分记忆,因此,在那个小镇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破绽来。但是,其他许多试验品却没有这么幸运了,有的是投放之后,压根没有来得及选择合适的宿体,根据系统的反馈,除了因为一开始没能在系统能量耗尽之前选中宿体,导致灵魂直接迷失在次位面的,或者说,想要强行占领一个健康人身体,却被身体的原主人打败,导致灵魂受损甚至消散之类附体失败的,即便是成功附体的,也出现了许多问题。有的宿体选择失误,有个英裔的试验品进入的是一个类似于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次位面,结果不幸附生到了一个病重的农奴身上,很显然,主人家是不会为一个农奴花费多大力气的,因此,当天,连他应该分配到的足以噎死人的加了木屑的黑面包都消失不见了,而他自己,直接就被同屋的农奴剥光了身上仅剩的几块布,分享了他睡的那点草堆,然后合力丢到了冰天雪地里面,当晚就冻死在外面了。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有一个附生到了一个已经被确定死亡,家人都已经在准备丧事的人身上,但是,因为附体对象死亡时间太久,一来,肉身有了一定程度的损坏,二来,他根本没有接收到记忆,哪怕他尽可能随机应变,也叫人发现了破绽,被当时负责超度的一个和尚判定为妖孽附体,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最倒霉的一个,一时间没有注意,竟是附在了一只家鸡的身上,还是只小公鸡,没几天就被阉了,过了两年,便被端上了餐桌。   这些人虽说系统带回了他们的资料,但是,因为他们在系统充能结束之前就已经死去,最终,连灵魂也没能成功回来,最终,他们失去了灵魂的身体,直接被科学院作为脑死亡的活体标本回收利用了。   而成功返回的人里面,带回了足够信息的人也不多,陈沂在其中的成绩算是比较优秀的一个,他虽说进入的是一个相对低武的次位面,但是,带回来的资料有着很好的现实意义,科学院已经调动了几台主脑对陈沂带回来的资料进行海量的计算分析,再找人进行试验,准备推算出一个通用的版本,在联邦全面推广开来。   而陈沂,或者说,那个冷冰冰的编号2015112309544220的档案中,陈沂这次的经历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典范,系统给予的评分高达SS,并且对他的成功范例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并与其他的案例进行比对,上头负责的科学家为此编纂出了新一版的次位面穿梭指南,比如说,进入次位面的时候,需要在一分钟之内,选择好附体对象,附体对象也必须经过判断,最好是快要断气,或者说是刚刚断气一会儿的,这样的话,不会遭受反噬,可以成功取得对方的身份,否则的话,就有可能遭受宿体原主魂魄的攻击,导致灵魂被吞噬驱逐。另外,如果选择时间超过一分钟,附体成功概率也会下降30%甚至更多,若是超过三分钟,那就100%失败了。   除此之外,陈沂在次位面探索中得到的巨大收获也引起了这些科学家的注意,要知道,虽说也有不少人成功归来,但是,他们在次位面中,根本就没能够接触到那些高层次的力量,当然了,也有接触到的,但是,因为各种缘故,他们能够带回来的资料,相对而言,价值也不是很大,也就是一个欧裔成功地获得了一部分黑巫术的资料,价值跟陈沂的收获几乎相当。但是,黑巫术一开始对于身体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他们的终点往往是转化为亡灵法师之类的生物,因此那个欧裔回归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因此,他带回来的黑巫术在科学院内部也遭到了不少人的抵制。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篇2   陈沂因为其很好的运气还有他的果决,再加上他在任务中表现出的强大的主观能动性,获得了整个科学院的重点培养,而且还有大笔的贡献值入账。陈沂在看到自个的奖励资料之后,不免有些咂舌,按照这个进度,只需要再经过两三次的任务,按照科学院提出来的标准,他直接就可以获得一个自然人的身份了。   不过,陈沂对此期待并不是很大,一来,他不知道,他真的成为了一个联邦合法公民之后,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二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参与了这样一次计划,即便真的能够离开科学院,只怕也会一辈子受到监视,何况,这项计划的初期投入便这般之大,陈沂又隐约听说,成功回来的人并不多,想必这些成功的人,哪怕收获不大,也会被科学院攥在手心里面,哪里会随便松手。何况,陈沂心中也有隐忧,他并不知道,这一次次的次位面穿梭,会不会对灵魂有所损伤,他可是知道的,科学院以前做过的灵魂转移试验,让人类□□自己的身体,在第一个身体衰老之后,将灵魂转移到第二个身体中去,但是,哪怕是这种百分之百基因相同的身体呢,灵魂也会在一次次的转移中发生损耗,何况,每一次的位面穿梭,进入的身体并不一定会跟灵魂高度契合呢?每一次的附生都会损耗一部分的灵魂之力,哪怕是后来返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里面,也未必会全无损耗,如果运气比较糟糕的话,穿梭个两三次,灵魂就已经不能支持这样的损耗了。只怕科学院打的就是这样一个主意,几次试验之后,试验品的灵魂就会衰减到一定程度,到时候,只怕就差不多成傻子了,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履行所谓的承诺还是个问题呢!   陈沂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在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指望什么自然人的身份了,因此,花费了一大笔贡献点,要求在自己进入次位面的时候,科学院予以全方位的护理,也就是肌肉按摩刺激,保证陈沂回来的时候,肌肉不会因此萎缩,这可是免去了陈沂很大一笔麻烦。   科学院对陈沂的要求并不是很在意,毕竟,陈沂在次位面里头,虽说不至于飞天遁地,但是,也是有着一身不错的武功,能够容忍现实世界的自己因为一次次的穿梭,不能进行常规锻炼,回来之后连手指都不灵活,那才奇了怪了呢!因此,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其他的那些个成功返回,需要进一步进行次位面穿梭的试验品在听说了陈沂的选择之后,多半也纷纷选择了这一个,哪怕是为了将来脱离如今的身份,成为一个自然人呢,有个健康的身体也是占了便宜的,若是攒不齐贡献点,身体没问题,那也亏不到哪里去。   科学院自然也不会真的放任这些成功穿越,虽说在现实世界中只过了一两个月,但是,在次位面中却过了十几二十年的试验品出现什么问题。很快,他们都得到了资深心理学家的心理辅导,毕竟,像陈沂这样的,在次位面里头上头有宠爱自己的师父师娘,下头有懂事可爱的师妹,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头,被人追捧,结果到了现实世界,却是个生死被攥于别人之手,身不由己,还得被迫进行危险性极大的位面穿梭实验的试验品,甚至这试验品是作为损耗用品处理的,自然这里头存在了不小的心理落差,科学院这些人担心他们会因为这些心理问题,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因此,需要对他们进行心理辅导,说白了,就是洗脑。   陈沂一直表现得非常顺从,在心理测试评价上也得了一个不错的分数,心理学家在陈沂的调查档案上写道,编号2015112309544220心理健康,心态平稳,无攻击型,无破坏性,并未产生抑郁倾向,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试验……   陈沂却是发现,自己学习的心法似乎对于自己的心态有着很好的调节作用,他原本在次位面中就养成了随时呼吸吐纳的习惯,这个习惯随着他灵魂的返回,也带到了他身体上。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极端的性子,真要那样,他早就活不下来了,也不可能被这个计划选中成为参与试验的对象。随着他内力修为的精进,他发现,自己可以长时间保持一个非常稳定平和的心态,而且,对于洗脑的抵抗力也大为加强,因此,却是成功地通过了心理健康测评,并不像一些出现了明显的心理问题的,不得不经历长时间的心理辅导,严重的,先是经过了粗暴的洗脑式教育,然后科学院那边看过心理调查报告之后就打算若是下一次穿梭回归之后,情况还没有得到好转的话,便立刻当做失败品将其调出这个试验计划。失败品在科学院是个什么下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些人的未来,已经注定是一片黑暗。   陈沂虽说因为科学院内部的措施,几乎很少与那些处境差不多的试验品们发生什么接触,但是,他发现,随着自己这具身体的内力变得逐渐深厚,他的五感得到了近乎是不科学的加强,哪怕住的房间用了最新型的隔音技术,他依然能够在打坐调息的时候,听到一些研究人员的窃窃私语,轻声交流,因此,他却是知道了一些原本不该他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他所在的这个区域,多少参与试验的试验品最终失败,连留下的已经脑死亡的身体都被废物利用了,科学院又补充了一批试验品,已经有人投入了下一次的试验,科学院正在跟国会讨价还价,要求进一步的研究资金注入……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个消息,科学院已经发觉了部分试验品的灵魂出现衰竭的现象,陈沂对此只有沉默。   而下一次的穿越已经开始了。   ☆、第二次穿越1   陈沂沉默地跟在一个长得清癯飘逸的中年人身后,然后有些木然地按照指示,开始叩拜奉茶,然后,听着上头的门规,表示自己会遵从,等他起身的时候,已经成了华山派的“不”字辈的弟子。   陈沂这次附身的这个身份是西安府里头一个陈姓人家,家里开了个小武馆,兄长还是个捕快,沾了点官府的背景,哪怕只是个没有什么品级的小吏,在当地也算小有薄名,家境还算殷实。结果,陈沂附身的时候,这一家不知道因为什么,遭到了灭门之祸,陈沂所附身的身体是家里的幼子,在大祸来临的时候,被母亲藏在一个暗格里头,自个一直死死堵在前头,哪怕是被贼人连砍数刀,一直到咽气,也没有挪动半步。   可惜的是,这个母亲却没有真正救下自己的孩子,暗格小而相对封闭,那么点孩子,藏在里面时间长了,竟是因为缺氧窒息了,这才给了陈沂附身的机会。陈沂附身之后,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开暗格,只得在里面不时地伸手敲打,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宁清致发现,将他从暗格里面抱了出来。   陈沂这个身体的祖父也是华山派的弟子,只是因为习武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虽说后来勤学苦练,但是武功长进依旧不高,便干脆下了山,开了个武馆,后来生了个儿子,本想送到华山上去,偏偏这个儿子资质不佳,加上华山上如今的情况,跟他当年已经是大不一样了,原本声名赫赫的华山派如今分裂成了剑气二宗,互相之间谁也不肯服谁,名分上还是同门师兄弟,但是每年的门派大比,两宗恨不得对对方下死手,才能证明自己这一派是正确的。儿子这等武功资质,上去了之后能干什么,做炮灰吗,因此,干脆就是教了儿子一些寻常的江湖把式,让他继承了自己的武馆,后来又花了钱,托了人,将大孙子拜入了衙门一个无子的捕头门下,后来便做了捕快。   谁知道,陈家竟是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被一帮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找上门来,灭了满门呢?若非是宁清致正好在附近,看到了陈家发出来的求救信号,一路飞奔而来,只是为时已晚,不过是救了刚刚附身的陈沂而已。   陈家算是华山派罩着的,陈家在山下开着武馆,做着捕快,每年也会给华山派一笔不小的孝敬,因为陈沂那位祖父原本是拜在一位气宗前辈的门下,孝敬的钱财什么的,自然也是给了气宗,陈家满门遭难,气宗于情于理不能置之不理,免得寒了那些依附华山派的小势力的心,因此,宁清致很快查清楚了陈家遇难的真相。陈家开着武馆,哪怕一直算是个守规矩的,但是开武馆的,经常会有什么踢馆之类的事情。十多年前,就有一个外来的拳师上门踢馆,被陈家那位老爷子三拳打败,那家伙也是个气量狭小的,回去之后,竟是呕血死了。   十多年过去了,他儿子跟一帮邪道上的人物混在一块儿,做些杀人越货的买卖,如今武功算是有成了,邀了一帮邪道上的朋友,直接跑上门报仇来了,这才有了这场祸事。   宁清致带着气宗的人将那些杀了陈家的人给处理了,又看看陈沂虽说年纪小,但是资质还算不错,虽说因为遭逢骤变,显得有些沉默,但是,却还算是个稳重的性子,因此,宁清致跟上头几个长辈一商量,便做主将陈沂收到了自己名下。叫陈沂有些郁闷的是,他跟宁清致说了自己叫陈沂,宁清致就说他如今是华山“不”字辈的弟子了,以后就叫陈不疑。陈沂看着宁清致在名册上写下来的名字,很想说自己的名字是沂水的沂,不是疑惑的疑,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实际上,他因为年纪小,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又是老来子,家里宠爱得很,他记忆里,还真没有自个的大名,家里面要么叫他一声小少爷,长辈们就是唤他一声“小宝儿”,大名什么的,大概在族谱上,没准还真有可能是那个疑字,别搞得到时候弄巧成拙了,因此,便默然不语。   自从几十年前,魔教倾巢出动,夺走了岳肃、蔡子峰默录下来的葵花宝典残本之后,剑气二宗渐渐就开始势若水火起来,说句老实话,这其实很没道理,华山派压根就不修炼所谓的葵花宝典,葵花宝典虽说算是一本神功秘籍,但是,跟华山派本身的功夫,无论是渊源还是武学道理,那都相差甚远,华山派本是当年全真教郝大通离开终南山之后所建,哪怕郝大通后来在华山也有所领悟,但是归根结底,华山派修炼的还是全真教的功夫,什么剑气之争,简直是荒谬,偏偏这么荒谬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华山如今真要论起实力,那真是高手辈出,自从为了对抗魔教,五岳剑派会盟以来,各派都以华山派马首是瞻,问题是,华山派因为剑气之争,两宗互相牵制,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战力,也不比其他几个门派强多少了。   华山内部不是不知道这样内斗会削弱本身的实力,但是问题是,两宗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何况,两宗各自的话事人都觉得,应该将另一方彻底打服了,如此统和整个华山派,才能解决问题,因此,华山派如今的情况,依旧显得异常剑拔弩张。   陈沂的祖父本就是气宗的弟子,他又是气宗如今清字辈里头居首的一个,被气宗的人当做气宗下一任的宗主对待的宁清致带回来收为徒弟的,陈沂如今自然也是气宗一脉,当然,对此陈沂并没有什么抗拒之心,毕竟,他的目的主要还是内功心法,气宗传承的心法,自然是华山派最顶尖的,而剑宗那边,剑法固然高明,但这会儿,风清扬还没有学到独孤九剑,何况,独孤九剑本身也不列在华山的传承里头,他就算拜入剑宗,这门剑法也是很难学到的,因此,他安心在华山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2   宁清致这会儿并不止陈沂一个弟子,还有个弟子,却是岳不群,也就是他看到的那本书里头最被人唾弃的伪君子,但实际上,站在岳不群乃至华山派的立场上,他做的事情,还真不能简单说一个错字!岳不群作为华山掌门,接任的时候,接到的就是个烂摊子,华山上头有名有姓的高手要么死了,要么就是剑宗归隐的那几个,跟气宗已经是结下了私仇,哪怕碍于誓言下了山,但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反悔打回来!原本最为煊赫的华山派,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两三只,比起满门都是女流的恒山派,还要弱势一些,岳不群想要光大门派,谈何容易!他要是心眼稍微少一些,华山派早就让人给坑死了!若非遇上个天生脑后生了反骨,空有一身武功,却被人耍的团团转的令狐冲,岳不群他就成功了!   这些也是后话了,岳不群如今其实不过是个比陈沂大个四五岁的小小少年,岳家在华山可是根深蒂固,岳不群的先祖,在郝大通开创华山派之后,就拜入了华山门下,后来,岳家也就是在华山繁衍生息起来,早就跟华山休戚相关,岳家的祖先,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因为当时华山派出了个败类掌门鲜于通,做的恶事被当时的明教教主张无忌当场揭穿,并且很不光彩地死在光明顶,华山不仅因此丢了一些传承,还因此在江湖上丢尽了脸面,原本跟少林武当齐名的华山派,后来便开始没落下来,也因为这个,华山派后来跟明教关系极为恶劣,一直延续到了明教因为朝廷的打压变成了日月神教,仇恨依旧延续了下来。岳家的先祖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接任了华山掌门之位,力挽狂澜,让华山派成功度过了开国那会儿朝廷对武林的清洗,虽说衰弱了不少,但是还是延续了下来,相比华山而言,当年同为六大门派的峨眉、昆仑、崆峒如今差不多连传承都绝了,可见当年那位岳掌门的手腕。   而那位当年偷看了葵花宝典,一直坚持气宗理念,最后在魔教攻打华山派的时候战死的岳肃,却是岳不群的叔祖,岳家一脉如今也就剩下岳不群一个人了,岳不群的父亲前几年过世之后,宁清致就将岳不群收入了自己门下,成为了他这一脉的大师兄。   除了岳不群之外,陈沂还有了一个师妹,那就是宁中则,宁中则按年龄跟陈沂差不多大,她是宁清致的亲女,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正式拜师,一直到陈沂入了门,她才缠着闹着要拜师,结果成了小师妹。   陈沂,嗯,现在应该叫陈不疑了,陈不疑如今也算是“恢复”了一些孩子的本性,毕竟,若是经历了家族的剧变,亲人一夕之间就全部亡故,哪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会真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会体现出来,陈不疑代入了当年自己不得不离开陈正德关明梅夫妇还有师妹霍青桐时候的心境,因此,很是心情低落了一段时间。   如今的岳不群,还不是后来那个心机深沉,满脑子都是光复华山的掌门人,他如今不过是十岁的孩子,虽说父母已经去世,但是已经有了很久,那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淡忘了,宁清致与其妻对他也是视若亲子,宁清致的妻子并不会武功,原本也不是江湖中人,她是华阴县里一个杨姓举人的女儿,因为宁清致当年曾经救了那家人,因此,宁清致的岳父杨举人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杨氏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嫁给宁清致多年,才有了宁中则,一辈子最愧疚的事情,就是没能给宁清致生一个儿子,事实上,这也怪不了杨氏,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内功本就是炼精化气的过程,内功修为越深厚,想要生儿育女也就越困难,因此,宁清致并不会因此责怪妻子,但是,杨氏却不知道这个,只当自己肚子不争气。后来岳不群的父亲岳清林去世之后,宁清致将岳不群抱了回来,杨氏便将岳不群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因此,如今的岳不群虽说面上摆出一副沉稳可靠的大师兄模样,实际上,性格还是比较开朗温和的,尤其他很有耐心。   岳不群自觉自己是大师兄,因此,对陈不疑这个跟自己某种意义上有些同病相怜,也就是都失去了全部亲人的师弟很是照顾,何况,陈不疑某种意义上也是气宗的嫡系,他祖父也是气宗出身,对于岳不群来说,自然更添了亲近之意,因此,每每对陈不疑温言安慰,堪称体贴非常。   而宁中则如今也不是后来那个“无双无对,宁氏一剑”的宁女侠,她如今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见陈不疑这个小师兄总是有些郁郁不乐,就想办法要哄他高兴,按照自己的性子,带陈不疑去看华山的猴子,还有自己养的一只小兔子,要陈不疑帮她拿着菘菜喂兔子,还偷偷摸摸地问陈不疑会不会爬树,她屋子后面的一棵大树上有一窝黄鹂鸟,叫起来特别好听,宁中则很想要,之前想要岳不群帮她,但是岳不群不会爬树,至于轻功什么的,更不必谈,他如今刚刚才将基础打得差不多了,正在学华山的入门剑法,为了不让他好高骛远,宁清致压根没传他轻功提纵的口诀,因此,还真没这个本事。   陈不疑看到宁中则,就想到了当年的霍青桐,自然不忍心拒绝她,他如今还没有开始修炼,不过,爬树却是会的,这是在主位面就学到的技能,用于野外生存的,因此,很是干脆地趁着那对黄鹂不在,掏了它们的鸟窝,将里头毛还没长齐,只知道张着一张大嘴嗷嗷待哺的几只小黄鹂掏了出来,让宁中则养着。偏偏小黄鹂得吃虫子,宁中则终究还是个小女孩,根本不喜欢虫子,最后,眼看着小黄鹂一两天就蔫了,那对黄鹂父母又焦急地在树上嘶鸣,心中不忍,又让陈不疑把那几只小黄鹂给送了回去。   一来二去的,陈不疑慢慢也显得开朗起来,正好之前刚刚主持了拜师仪式,就因为有事外出,将陈不疑交给自个大徒弟的宁清致也回来了,看陈不疑如今不像之前那样有些失魂落魄的了,便直接宣布,他可以开始习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3   宁清致简直就是个甩手掌柜,他事情也多,毕竟华山如今情况复杂,剑宗气宗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之前的门派大比,剑宗输给了气宗,如今华山派的主事是气宗,导致剑宗的修炼资源少了不少,因此,剑宗那边一直不服气,私底下很是闹了几次,气宗这边,几个长辈都闭关了,内功的修为不比剑法,那是水磨工夫,这里可没听说过什么一个顿悟,内功修为也跟着大进的,何况,顿悟这种事情,难道跟街面上的大白菜一样是说有就有的吗?那几位一来是内功修炼到了紧要的关头,二来,也是想要好好更进一步,好在下一次的门派大比里头,将剑宗那几个老家伙给压下去,因此,门派里的事情,差不多全交给了清字辈的弟子,宁清致作为下一任掌门,自然承担了大部分的门派事务。   何况,这年头甘陕一带,那就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这边武林上有什么大事,华山派都得出面,因此,宁清致时不时地还得下山晃悠一圈,导致对于陈不疑的教导,刚起了个头,就没了下文,他最后直接拍板,将事情交给了岳不群,不光是陈不疑,连宁中则也一样,谁让岳不群是他这一支的大师兄呢!   岳不群是个极为认真的人,师父将教导师弟师妹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他就很是负责地开始教导,照本宣科。当年宁清致怎么教他的,他就怎么教导陈不疑跟宁中则。其实不论哪家哪派,一开始修炼,无非就是扎马站桩,配合呼吸吐纳什么的,另外学点拳脚功夫,陈不疑跟宁中则年龄小,为了不妨碍筋骨成长,每天需要扎马站桩的时间也不多,更多的其实是在读书学习。华山派本质上还是王重阳的道统,王重阳一开始学儒,后来又入了道,全真教武功兼得儒道两家,而如今的华山气宗更是如此,对于养气,尤其重视,因此,虽说不至于要弟子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却也得体悟儒家道家的一些理念,才能更好地练气养气。   岳不群板着一张还比较稚嫩的脸,学着宁清致地语气,一边教导两人念《论语》,一边说道:“二师弟,小师妹,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本,气功一成,其他的武功自然能够有所进益,若是气功大成,任何功法招式,无不信手拈来,运转如意!所以,练气才是根本!咱们华山的内功心法,乃是当年祖师从儒家道家典籍中所悟,因此,在练气之前,得好好念书,打好基础!”   陈不疑点了点头:“大师兄,我们会好好念书的!”宁中则却是觉得有些失望,她从小跟着母亲杨氏就是念书,杨氏是举人之女,杨家并不崇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因此杨氏虽说不是什么才女,却也读过四书五经,等宁中则懂事一些之后,就拿了三百千什么的给宁中则启蒙,华山上很多跟宁中则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已经学了一些轻功剑法满山乱窜了,宁中则对此一向羡慕,结果好不容易正式拜师了,又是跟着大师兄念书,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任性的孩子,尤其气宗以练气作为根本,不像剑宗,不讲究什么练气的功夫,扎马站桩差不多了,立马就传授华山基础剑法了,气宗这边,底下的弟子,还都在读书养气呢!   剑气两宗的实力也是这般,底层的弟子,剑宗更强一些,但是到了中上层,气宗因为内功深厚,哪怕是同样的一套剑法,气宗使出来就是比剑宗威力大一些,导致几次两宗比武,一开始的时候,剑宗大占上风,等到清字辈的人一上场,剑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老一辈的里头,更是气宗独占鳌头,剑宗想要翻本,也只能在剑法上下功夫,因此却是创出了许多剑法,讲究奇,快,狠,甚至颇有些同归于尽的招式,前次大比,倒是扳回了一些局面,只是最终还是落败了,不过剑宗也看到了希望,如今还是在剑法上下功夫。   陈不疑对于什么剑气之争并没有什么兴趣,他这样刚刚入门的小喽啰,也没管这个的资格,因此,也就是安心在山上修炼。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历,扎马站桩什么的,对他并没有什么难度,没多久,他就找回了状态,尤其,之前那一次所学的心法,说白了跟华山派应该是同源,因此,靠着那几句呼吸吐纳的口诀,陈不疑熟门熟路地就生出了气感。   宁清致回来之后发现这一点之后,不由惊喜万分,深觉这个徒弟收得好,实在是个练气的奇才,合该入了他们气宗,因此,当下决定,提前传授陈不疑内功心法。   在宁清致看来,陈不疑这样的资质,只是学华山派的基础心法,那实在是白瞎了他的好根骨,华山的基础心法不能说是不好,这是当年全真教的筑基心法,修炼起来非常稳妥,几乎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但是问题就是,若非心思醇厚,心无旁骛,修炼起来进度就很慢,花个十年二十年,才能有所小成。比如说,同样修炼了全真教的心法,心思纯朴,简称是一根筋的郭靖跟周伯通,很早就有了不浅的内功修为,而杨康尹志平一流,到死武功也不咋地。   剑宗之所以觉得练气前途不大,也有这个原因,每天花费四五个时辰练气,积攒的那点内力,哪里比得上他们花个两三个时辰,练上一套凌厉的剑法,对敌起来,来得爽利痛快!   而华山派自然也不仅仅是基础心法一种内功心法,还有紫霞功和混元功,紫霞功暂且不说,这是郝大通自立一脉之后所悟,你要是没有深厚的内力,压根修炼不起来,混元功其实也不差,但是问题是,华山派已经上百年没人修炼过这个了。   这一切,还是得归结于当年的光明顶一役,也难怪后来华山的人对魔教一直极为仇视了,当年的一役,华山反两仪刀法失传,混元功虽说还在,但是,最后一个修炼混元功的就是当时的华山掌门鲜于通,他死之后,因为华山派当时损失惨重,混元功修炼方法又与寻常的心法颇有不同,乃是由外而内,知道怎么修炼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后来这门心法便被束之高阁了。   宁清致自个还不是华山掌门呢,自然没资格教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的陈不疑学紫霞功,因此,狠了狠心,就拿出了混元功,说明了其中利害,让陈不疑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4   陈不疑毫无疑问地选择了混元功,华山的基础心法,他听岳不群说过几句,跟之前陈正德关明梅所传的大同小异,无非是后续的心法比陈正德关明梅齐全了一些,而且,这基础心法,他哪怕打着参考的话头,宁清致也会向他开放的,毕竟,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华山弟子,可是错过了混元功,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混元功跟一般内功心法截然不同,修炼这门心法,需要先修习混元掌,以此带动内功运转,这门心法跟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有些相似,都是由外而内,于掌法中修习内功,可惜费时很久,却也没有走火入魔之虞。尤其,混元功内外齐修,临敌时一招一式都有内力相附,也是气宗以气御术的宗旨所在。混元功之所以在华山至今没几个人修炼,说白了,就是因为混元掌修炼入门比较困难,一招一式,需要调动几乎全身的肌肉,而且许多颇违常理,再说了,这么多年没人修炼过了,哪怕秘籍上说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但是,上头没个参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会走火入魔啊!何况,修炼的时候没问题,冲击经脉的时候呢?   但是,这对于陈不疑来说,这点毫无困难,当年他学过三分剑术还有百花错拳,同样都是违背武学常理的功夫,再者,有了系统的分析,那些招式需要动用那些肌肉骨骼,动用到什么程度,都能很快确认,学起来,自然容易得多。   何况,陈不疑忖度了一番之后,这门功夫带回去之后,应该更加容易推广,说实话,哪怕经过主脑的详细解析,让星际时代的人类去理解什么穴道,经脉,尤其是一些玄而又玄的理论词汇,比如什么金关,玉楼的,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混元功不同,只要混元掌修炼到位,招式标准,傻瓜都能修炼出内力来。何况,混元功对于肉身的滋养作用也颇有奇效,能够加快人体发育,让肉身更加坚韧强横,具备更加强大的生命力。   有着系统的校正,陈不疑的混元功修炼异常顺利,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混元掌一招一式已经是打得不差分毫,内力在掌力的推动下也开始配合流转,丹田中的内力随着他的修炼,开始不断壮大起来。   宁清致见陈不疑上手极快,以他的养气功夫,也不由喜上眉梢,以陈不疑的进度,下一次两宗大比,陈不疑定能一鸣惊人,这简直是对付剑宗的一个杀手锏啊,因此吩咐下去,严守秘密,不许将陈不疑学习混元功的事情透露出去,违者,门规处置。   岳不群对此并没有什么嫉妒之心,他的目标可不是混元功,宁清致是气宗认定的下一任掌门,岳不群作为宁清致的大弟子,又是华山派的嫡传,虽说论起资质,在华山算不上上乘,但是,他修炼勤勉,虽说在剑法上并不十分出众,但是,在内功修炼上,却是颇有进益,气宗重视的就是这个,资质不行,勤奋补,反正不管是华山的基础心法,还是最上乘的紫霞神功,靠的多半都是积累,悟性虽说也重要,但是也不是那么重要,岳不群基础扎实,又能潜心修炼,日后内功精进之后,便可转修紫霞神功,到时候,也就差不离了。   宁中则却是极为郁闷,陈不疑都开始修炼混元功了,她还在天天扎马站桩,虽说宁清致拗不过女儿的恳求,传了她几招入门的剑法,但是,基础剑法有什么稀罕的,宁中则早就软磨硬泡,从岳不群还有其他一些气宗的师兄们那里学了一些了,不说什么基础剑法,连进一步的剑法,都学了不少了,不过都比较粗疏而已,她偷偷练习被宁清致发现之后,宁清致顿时大发雷霆,华山的功法最重基础,宁中则基础不牢,就想要好高骛远,这简直是气宗的大忌,在宁清致看来,几乎是入了剑宗的邪道了,因此,强逼着宁中则继续站桩修炼,连之前给宁中则的那把剑都给暂时收走了,弄得宁中则好长一段时间都噘着嘴闷闷不乐。   岳不群跟宁中则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对宁中则极为爱护,见宁中则不高兴,想尽了办法,讨宁中则喜欢,岳不群他从小跟着宁清致长大,性格跟宁清致颇为相似,沉稳端肃,什么甜言蜜语,那是不怎么说得出口的,有的时候,甚至显得口拙,但是这样的人讨好起人来,更让人觉得诚心可靠,倒是哄得宁中则很快高兴起来。   原本华山气宗这边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掌门人方子生闭关结束,紫霞神功更进一步,已经是进入了第六层,论起功力,在江湖上也算绝顶高手了,宁清致的师叔白子兴,出关之后,也是武功大进,另外几位气宗的长辈,在闭关的时候,互相印证武功,各有所得。   结果,剑宗那边很快传来消息,剑宗清字辈最出色的弟子风清扬从山下回来,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套剑法,叫什么独孤九剑,几位高妙,连剑宗子字辈的几位长辈,遇上这门剑法,也是节节败退。宁清致的师弟沈清希跟风清扬交手,不到三十招,就被刺中了腕脉,连手中的长剑都被风清扬挑落,差点羞愤自尽,一下子,剑宗气焰嚣张起来,每每遇上气宗的弟子,就大加挑衅,气得气宗这边一个个面红耳赤。气宗的人想说这独孤九剑不是华山派的传承,但是问题是,当年那个导致了华山派出现剑气之争的葵花宝典同样不在华山派的传承之列,却引起了华山数十年的争端。   让气宗的人稍稍安心的是,哪怕是风清扬的师父王子复出言劝导,风清扬也没有松口将独孤九剑列入剑宗的传承,挑选合适的弟子将剑法传下去,风清扬被逼急了,剑宗多年被气宗压得死死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希望,见风清扬不肯松口,私底下也有些怪话,说风清扬不愿意将剑法交出,是怕别人学会了比他强,风清扬本就不是什么会跟人玩什么口舌之争的人,一气之下,又下山了,弄得剑宗那边也是进退维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5   风清扬也没有真丢下剑宗不管,他资质悟性极高,要不然也学不了这独孤九剑,独孤九剑简直就是剑法中很不讲理的一个极端,学了这个之后,再高妙的剑法在他眼里,也是破绽重重,可以说是,见识跟普通的剑客,那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因此,风清扬虽说不肯将独孤九剑献出,但是,终究,他还是剑宗的人,以他如今的眼力还有修为,指点一下同门的师兄弟简直跟玩一样,因此,因为风清扬的缘故,剑宗的修为有了巨大的进步。   同样,因为独孤九剑的出现,剑宗的人更加坚信,剑宗才是正统,只要剑法足够犀利,那么,你内功修为再好,又能怎么样呢?   剑宗跟气宗虽说这些年约定了十年一次大比,以决定华山派的管理权,也就是掌门落在哪一宗里头,不过,却也沿袭了全真教的习惯,每年都有小比,甚至平常的时候,各个弟子之间拆招比试也是寻常的事情。结果,风清扬不过回了几次山,剑宗的整体实力很是拔高了不少,不仅仅是小辈,尤其是剑宗上头子字辈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只要是没有年纪活到狗身上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别说见识的剑法如何,其实就算是内功修为,也已经不算弱了,见识过代表了某种剑道至理的独孤九剑之后,哪怕没有得到独孤九剑的心法,但是,与自己所学互相印证之后,剑道修为也是上涨了不少,结果,可以说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剑宗跟气宗之间的优势一下子出现了逆转。   对于气宗来说,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内功想要有所成就,尤其是华山派的基础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非得日积月累不可,想要打通十二正经,没个几年时间,那是别想,打通十二正经之后,内力的积累,又是得天长日久才行,而剑宗那边,学个一两套高级的剑法,哪怕身上只有三五年浅薄的内力,在江湖上已经能混得过去了,再有风清扬这个堪称作弊器的存在,剑宗这边一下子张扬起来。原本碍于高层面战力的不足,下面的那些弟子还算收敛,如今,华山这边,不字辈的弟子之间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往往狭路相逢,就要挑衅一番,不过是两三个月时间,气宗便有十几个弟子吃了亏,受了伤。虽说多半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但是,俨然是将气宗的脸都扇肿了。   宁清致多年养气的功夫差不多毁于一旦,脸上紫气暴涨,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另外一些气宗的长辈这会儿也是坐不住了,方子生作为华山掌门,气宗毫无疑问的掌事人,这会儿也是无可奈何,他的紫霞功刚刚突破,但是,这也不过是让他可以全力运使紫霞真气的威力而已,紫霞功之所以称之为紫霞神功,一方面是修炼到第五层之后,真气凝练,别的内力需要十个单位造成的破坏效果,紫霞真气只需要一个就可以。另一方面就是,紫霞功因为是当年广宁真人郝大通武功大成之后所创,里面有着打通奇经八脉,贯通任督,直指先天的法门,而多个华山前辈的修炼成功,也证明了这法门的可行性!这年头,能够修炼到先天,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即便是后来的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到死也没能修炼到这个层次,可见紫霞功的玄妙之处。   问题是,紫霞功虽说有着突破先天的法门,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突破先天有个说法叫做打通生死玄关,这就可以知道,这突破先天是何等危险的事情了,因此,即便前面有前辈的经验在,对于后辈来说,这也是一个要冒着巨大风险的事情,何况,突破先天,也得有着足够的内力积累才行。紫霞功的第七层才是突破先天,方子生如今不过是第六层而已,虽说在江湖上已经称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毕竟,哪怕是如今少林的方丈,武当的掌门,论起武功,也就差不多这个层次而已。但是,后天跟先天,那完全是两回事,先天便能精气神合一,生出罡气护体,不惧普通的利器,就算是风清扬用独孤九剑,剑都架一个先天高手脖子上了,你的剑没有破罡的效果,那就是白瞎。可是,偏生气宗就是没有这样的高手,这让气宗这边的人一个个愁得脸都能拧出汁子来了,一个个都无心修炼,紧急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气宗如今的气氛极为紧张,宁清致随口传了岳不群下一步的口诀,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一向看着极为沉稳的岳不群也不是傻瓜,这些日子以来,原本一些玩得挺好的师兄弟,被剑宗的人狠揍了一通,倒霉的甚至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伤才能好,一个个心里面都憋足了气,而上头的那些师父师叔师伯他们呢,一个个也是面色阴沉,叫人看了就心中生畏,因此,也是郁郁不乐起来。   这天,陈不疑依旧跟往常一样在朝阳台上修炼混元功,岳不群却是阴着一张脸牵着还在抹泪的宁中则的手过来了。   陈不疑收了功,疑惑地问道:“师兄,小师妹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岳不群神情阴沉,将宁中则交到陈不疑手里:“二师弟,你先照顾一下小师妹,师兄去给小师妹出气!”   陈不疑赶紧拉住了已经握住了剑柄的岳不群:“师兄,你这没头没脑的,到底怎么回事,不妨跟师弟说说,师弟也好参详一下,若是师妹真被人欺负了,我这个二师兄也要去给师妹讨回个公道才是!”   岳不群咬了咬牙,终于把事情给说了,华山派男女弟子都是不少,宁中则如今大了一些,还是跟那些女弟子在一起的时候多,宁中则在女弟子中年纪小,又是宁清致之女,因此,大家对她很是照顾。昨儿个,一个师姐的未婚夫被剑宗的人打败羞辱了一番,甚至连那个师姐都被在言语中轻薄了几句,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年头,女子终究是弱势,因此,那个师姐很是羞恼,上前动手,还被对方用剑刺破了衣衫,几乎要羞愤自尽。宁中则见此,上前斥责,却被对方肆意取笑,宁中则愤而动手,却连剑都被夺走,她年纪小,气性却不小,自是被气哭了。   陈不疑听了,当即说道:“剑宗这般肆意羞辱咱们气宗,小弟不才,身为弟子,总要为气宗出力,师兄,咱们这就去找那些人讨个公道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6   眼看着三年之后,就是下一次的门派大比,剑宗翻身有望,因此得志猖狂。剑宗与气宗不同,气宗重在修心养气,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剑宗在这上头却是不用心的,尤其,剑宗被压抑的时间太久了,下面的弟子要论实力,从来都在同辈的气宗的弟子上头,就是因为上面那些长辈实力不足,因此,一直忍气吞声,早就心中生怨,如今总算上头实力大进,无需继续隐忍了,哪有不发泄一把的道理,因此,如今是卯足了劲,想着法子跑到气宗所在的玉女峰来,反正,只要,气宗不想担上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头的话,是绝对不会直接插手同辈弟子之间的所谓“切磋”的。   陈不疑这边说要跟着岳不群一起去找剑宗的人算账,岳不群那边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是极力劝阻,混元掌说白了,就是用来推动混元功内力运行的,论起杀伤力,那真不怎么样,没见着袁承志学了混元功之后,对敌用的都是金蛇剑啊!要是混元功有成之后,练成了抱元劲也就算了,问题是,陈不疑如今自个也就是个半吊子呢!华山当年拿手的拳脚功夫鹰蛇生死搏已经失传,破玉拳倒是还在,但是陈不疑还没有开始学,华山派如今叫做华山剑派,除了跟另外四岳剑派保持一致之外,也是因为,华山拿得出手的功夫里头,剑法最多,拳脚什么的,实在是没几样了,久而久之,连学的人都没几个了!他这样的,纯粹是有着一身力气,对上手持利刃的剑宗弟子,那不是给人送菜吗?   陈不疑显然也回过神来,他被宁清致带到华山的时候,只能说是有点底子,在家的时候,扎过一段时间马步而已,别的,压根没学过,自己所会的三分剑术和百花错拳那是见不得光的。三分剑术,这在气宗看来,那就是走了剑宗的邪道了,至于百花错拳,袁士霄哪怕放到这个次位面,也算得上是宗师了,这样的人,哪怕是贤人隐士呢,在江湖上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尤其,这拳法明显博采各家之长,有的拳法在现在,还是各个门派的不传之秘呢,拿出来,那是真是不好交代。   不过,陈不疑终究有过二十多年的见识,上辈子也是在剑法上做文章的人,岳不群劝阻了半天,陈不疑还是坚持,因此,最后跟着岳不群一起,上了云台峰,也就是剑宗如今占据的山头。   才到了山脚,剑宗那边的人就听到了风声,陈不疑不过是刚刚上山几年,就算是岳不群,哪怕是从小在华山长大,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人,气宗讲究厚积薄发,岳不群十二正经还没完全打通,剑法除了华山派的入门剑术之外,也不过就是学了养吾剑法,养吾剑法带着明显的儒家的风格,养的是浩然正气,养吾剑法大成之后,那真是水泼不进,诸邪不侵,问题是,他这个年纪,哪里能体会养吾剑法的深意所在,因此,养吾剑法真正的精义能发挥个两三成就了不得了。   因此,气宗的人对他们师兄弟根本不是很在意,不过是打发了两个不字辈的弟子,一个是成不忧,一个是封不平,这两人这会儿在剑宗也就是入门没多久的弟子,不过,在剑法上很有些天赋,成不忧已经被传了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封不平如今正在学狂风剑法,都是剑宗的高级剑法了,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的绝学,在剑宗的人看来,这两人中任何一个人出手,打发了岳不群和陈不疑都是等闲,因此,就等着看气宗的笑话了。   岳不群见了成不忧和封不平,心里就是一紧,这两人的名气,他也是听说过的,岳不群一边轻声跟陈不疑说了这两人的名号,一边想着将陈不疑挡在自己身后,陈不疑却开口道:“两位便是剑宗的师兄了吧!师弟不才,刚刚入门没有几年,什么都是学了个半调子,还请两位师兄指点一二!”   成不忧和封不平看看个头不过到他们胸口的陈不疑,穿着寻常的华山制式的衣衫,赤手空拳,连把剑都没有,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成不忧先开了口:“陈师弟,咱们华山乃是剑派,看你连佩剑都没有,不会是还没有开始学剑法吧!”意思就是,你连剑法都不会,上门来自取其辱吗?   陈不疑却是说道:“成师兄此言差矣,华山派的来历,别人不知道,咱们华山弟子还不知道吗?祖师爷广宁真人乃是当年重阳真人的得意弟子之一,华山派的道统,可是沿袭自当年的全真教,便是武功,除了剑法,轻功,拳法,刀法,腿法,哪样不是江湖上的绝学,不过是前些年与五岳其他四个门派结盟,才算是挂上了剑派的名号而已!师兄莫不是学习剑法时间长了,连这些都忘了吧!”意思就是,华山派不过是屈就了,你们剑宗抱着华山派的一鳞半甲,就敢自称是华山的正统,数典忘祖,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成不忧脾气暴躁,反应过来陈不疑的言外之意之后,顿时暴跳如雷:“好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们气宗,还有什么花样!”说着,手中的长剑直接出鞘,一招天河倒悬直指陈不疑的要害,陈不疑何等眼力,当即就是一避,手上已经拉开了混元掌的架势。   混元掌虽说杀伤力并不大,但是运使起来,内力自动运转,附在掌上,内力深厚,掌力也是愈发深厚,这也是气宗的要旨所在。陈不疑眼力极高,虽说手中没有武器,叫成不忧占了不少便宜,但是,你长剑再长再锋利,刺不中人,那也是徒劳,要不然,江湖上那些拳师岂不是对上手持刀剑的,就得举手投降了?混元功无论是掌法还是步法,都很有章法,陈不疑论起剑法的修为,又远在成不忧之上,每每能够料敌先机,因此,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成不忧身上中了陈不疑足有七八掌,哪怕陈不疑如今内力不能外放,附有内力的混元掌拍在身上,也不是好消受的,成不忧吃痛不过,很快动作中破绽更多,竟是被陈不疑用了一招简单的华山入门的擒拿手,将手中的长剑劈手夺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7   封不平一见,顿时急了,之前他们跑玉女峰上打气宗的脸打得痛快,如今轮到自个了,只觉得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当下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也是仗剑直上,近乎是偷袭一般了。   问题是,他面对的不是菜鸟,而是个披着菜鸟皮,实际上,江湖经验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强出一截的老手了,陈不疑听到后面的风声,便是干脆利落地身子一矮,躲过了那一剑,手掌却是以一种有违常理的角度往后拍出,封不平见成不忧之前被拍了几掌,手脚动作都迟缓起来,顿时明白,只怕陈不疑的内力修为已经有了气候,起码,对于他们这些至今不过是修炼了一些浅薄的内力的剑宗弟子来说,只怕是吃不住,因此,见那个手掌拍来,封不平赶紧收剑回护,而陈不疑却是没有进逼,反而是退出几步,在一边站定。   岳不群见陈不疑无事,一边心里头感叹混元功的威力,一边还直接出口冷飕飕地说道:“想不到剑宗竟是是这派作风,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背后伤人了,难怪我们气宗不敌呢!”   封不平神情尴尬,他年纪还轻,脸皮也没那么厚,好半天才说道:“是我冒昧,不过,陈师弟武功高强,却是要讨教一下!”说着,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陈不疑点了点头:“那封师兄,还请指教一二!”说着,蹂身直上,一掌直接向着封不平的胸口按去,封不平持剑抵挡,陈不疑却是急速变招,他当年精研三分剑术,三分剑术那就是每一招只用三分,即刻变招,同理,用到掌法上也是如此,反正混元功混元掌练熟之后,内力随着双掌而动,并不会因为骤然变招,导致内息不调,因此,不过是刚刚出了半招,招式立刻变换,甚至根据封不平的剑术,窥其破绽,封不平只得使出还未纯熟的狂风剑法,所谓狂风剑法,讲究的便是“快”、“猛”二字,以速度遮掩破绽,问题是,封不平这剑法刚刚开始学习,这一使出,剑法中破绽更多了。陈不疑这边也是变招极快,招式看着散乱无章,但是每每攻敌必救,封不平左支右绌,也就是勉力支撑,何况,狂风剑术这般快捷猛烈,内力消耗也是极大,没多久,竟是气喘起来。与他相比,混元功出掌就是修炼内力,因此,打斗起来,内力消耗极少,可以说是占足了便宜。因此,不多久,便趁着封不平内息一茬,直接拍中了封不平的要穴,击散了他体内已经消耗大半的真气内力,封不平只觉浑身酸软,手上也提不起劲来,手中长剑顿时掉落在地,整个人也萎顿起来。   陈不疑收了招,淡淡地说道:“没了内力,剑术再高,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师兄哪怕内力再高深一些,如何扛不住我那并无多大威力的肉掌,又如何叫我震散了真气!高下已分,师兄,咱们回去吧!”   虽说不是自己打败了剑宗的两人,岳不群却也是心中得意,师弟说得果然没错,练气才是关键,气宗才是华山正统。岳不群想想自己修炼基础心法积累的那点内力,再想想陈不疑如今的进度,一瞬间竟是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要是自己当年修炼的也是混元功,如今只怕在内力上也已经有了不小的修为,不至于跑到剑宗找场子,还要师弟出手了吧!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岳不群明白自己的资质,虽说不至于是什么中人之姿,但是也并非什么上等的资质,在华山派不过是中上而已,混元功在华山已经数代无人修炼,陈不疑修炼至今,也并非一帆风顺,每每突破冲击经脉的时候,要不是有宁清致在一旁护法,并且在突破之后,为其温养经脉,陈不疑虽说不至于经脉错乱,也会因为经脉受损,影响日后的修行,哪有华山基础心法那般,虽说进益较慢,但是,却因为其普适性,根本不会对经脉造成任何压力,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时间,哪怕是个蠢钝不堪的人,修炼这门心法,也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甚至若是活得足够长,还有望贯通任督,成就先天。   岳不群走到一半,忽然脸上一白,这些日子,气宗那边气氛极为紧张,他却是忘了,陈不疑当年修炼混元功的时候,宁清致下过禁令,在陈不疑混元功修炼有成之前,不得透露这个消息,如今,这个消息只怕剑宗的人都知道了,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陈不疑被岳不群一提醒,也是回过神来,心里也有些打鼓,这算不算是打乱了气宗这边的战略部署呢,不过,剑宗如今这般猖狂,若是不赶紧将人压服了,下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若是日后华山收徒,优秀的弟子都跑剑宗去了,气宗还玩什么啊!   两人满腹心思地往回走,云台峰上,却因为之前的事情,引发了轩然大波。以前剑宗虽说被气宗压制得挺惨,但是,低辈的弟子里头,剑宗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结果,学了十年剑法的成不忧和封不平,还是不字辈的佼佼者,竟是叫一个才入门五六年的陈不疑给打败了,这家伙,压根没学过剑法,居然学的是华山上几乎没人瞧得上的拳脚功夫,这简直是颠覆了剑宗这边的三观嘛!   不过,剑宗几个有见识的老一辈人很快意识到,陈不疑修炼的应该是华山多年无人修炼的混元功,要不然,内力进境不可能有这么大,混元功竟然威力这般大,顿时让剑宗的人警惕起来。气宗若是多找一些弟子修炼混元功,岂不是在低辈的弟子中,也要压了剑宗一头吗?而且混元功虽说不像紫霞功那样,能够直指先天,但是,若是以混元功修炼出深厚的内力,再学上几套高级的剑法,剑宗如今的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啊!要知道,剑宗之所以如今有信心压服气宗,完全是因为气宗那边紫霞功从来只有掌门一脉才能修炼,华山的基础心法修炼出来的内力实在是速度太慢,导致内力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会被剑宗的剑法克制,若是气宗能够在短时间里头培养出一批内力深厚的弟子出来,剑宗可就彻底输了。   而另外一个人,却是在暗中看过了之前那两次交手,心中却有了一些别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8   暗中的人却是风清扬,风清扬如今在剑宗也成了异类,不是他对剑宗没有归属感,不想要让剑宗出头。说实话,当年独孤求败既然自号剑魔,独孤九剑某种意义上也算不上什么正道,几乎是一种近乎入了魔道的剑法,独孤九剑可以说是剑道技巧的极致,因此,若是所托非人,造成的麻烦大概不会下于当年的葵花宝典。   何况,风清扬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想得多,华山分裂成剑气二宗,那真是极为突兀,说句老实话,武林中,正儿八经的门派,哪家没那么几套剑法,甚至有着极为高深的剑法,像少林,哪怕不以剑法闻名,但是达摩剑法的高深,也是众所周知的,至于武当,那就更多了,除了最高深的太极剑法之外,什么两仪剑法,绕指柔剑,神门十三剑等等,剑法之高妙精深,在江湖上绝对是一绝。问题是,人家怎么就没闹出什么气宗剑宗之类的纠纷来呢?   归根结底,还是葵花宝典惹的祸,别说什么岳肃蔡子峰偷看了宝典,人家南少林,哪怕是少林的分支,但是也是高手辈出,当年那位失落了葵花宝典的红叶禅师,明知道武林中人对神功秘籍毫无抵抗力,却在人家面前将这玩意给说出来了,还不好好收藏好,结果,偌大一个南少林,就叫当时武功算不上顶尖的岳肃蔡子峰给摸进了藏经的地方,将葵花宝典偷阅了一遍,这里头要是没什么问题才叫怪了。然后,华山派不光是因为葵花宝典分裂,整个五岳剑派还因为此事,跟魔教火并了一场,两败俱伤,葵花宝典也叫魔教给弄走了。   天下人的目光全落在葵花宝典上了,却没注意到,就因为这个除了林远图之外,暂时还没人修炼成功的神功秘籍,华山分裂,五岳各派诸多好手跟魔教长老同归于尽,许多功法也因此失传,互相之间,也生出了芥蒂之心,魔教也因此元气大伤,多年不能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来。而少林,不但没有任何损失,说是南少林毁了葵花宝典的原本,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就算毁了,一本宦官修炼的武功,原本也不是少林自个的,而少林,却依旧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风清扬只要细想一番,就只觉得齿冷,对于剑气之争,更是意兴索然。他可以想象,若是剑宗得了独孤九剑,华山派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怕气宗大败亏输,甚至不得不退出华山,从此华山只剩下剑宗一家,而有了独孤九剑的剑宗,将会在江湖上掀起巨大的风浪,没多久就会引得少林武当的忌讳。问题是,独孤九剑不是万能的,谁知道,少林武当有没有几个修成了先天罡气的老怪物。哪怕到时候,以神功秘籍为饵,又是大批的江湖人冲到华山上来,独孤九剑到了那个时候,对华山来说,不光不是可以使华山中兴的福气,反而是祸事!   因此,无论剑宗这边如何威逼利诱,甚至,风清扬的师父王子复软硬兼施,以逐风清扬出派相挟,风清扬也不肯交出独孤九剑,甚至,王子复退了一步,让他在剑宗挑选资质悟性都是顶尖的弟子传授此功,也被他直接拒绝,恨不得发誓,要将独孤九剑带到自个坟墓里面去,气得王子复三尸神乱跳,却拿风清扬半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没了剑宗,风清扬照样功成名就,人家只会笑话剑宗有眼无珠,将明珠当做鱼目,但是没了风清扬,剑宗那就是少了一个顶梁柱,对上气宗,就少了几分胜算,因此,剑宗一方面对风清扬生出了芥蒂,一方面又得仰仗风清扬。   风清扬何等通透之人,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后来干脆搬出了云台峰,华山山头多得是,风清扬自个选了一个搬了过去,平常没事几乎不上剑宗的地盘,当然,气宗那边更加是不会去了。   剑宗跟气宗如今闹出来的事情,风清扬都看在眼里,剑宗这般沉不住气,这般一来,跟气宗自然是更加越行越远,以后就是再也没有缓和弥补的余地了,风清扬在剑法上天赋极高,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却是徒呼奈何,只有隐在暗中,将来不管是谁输谁赢,风清扬只希望能够保住华山的道统而已。   眼看着气宗被剑宗逼得节节败退,连上头的长辈都要沉不住气,找剑宗兴师问罪了,风清扬正盘算着气宗的人什么时候上门呢,却见两个气宗的弟子找上门来了。一开始,风清扬不过是路过,但是,很快,却被陈不疑的掌法给吸引了。   说句老实话,混元掌算不上精妙,风清扬当年甚至见过混元掌的拳谱,陈不疑的内力,也不过是打通了七八条经脉的水准,虽说在不字辈里头算是不错了,但是在风清扬看来,也就是那般而已。风清扬资质简直与天授一般,虽说修炼的不过是华山的基础心法,但是,内力积蓄其实已经不弱,在风清扬看来,陈不疑虽说掌法纯熟,但是,他掌法中透着一种行云流水的味道,变招快捷却无半点生硬之意,每每料敌先机,攻敌必救,无论是眼力还是临机决断的本事,简直让风清扬几乎要抚掌称赞。在看过陈不疑将成不忧封不平拿下之后,风清扬甚至心中生出了一股子遗憾之意来,在他看来,陈不疑压根不应该学什么掌法,他这般悟性,若是习剑,只怕二十年后,便是天下顶尖的高手。   被风清扬心中盛赞,恨不得将人抢回去自个教导的陈不疑这会儿正与岳不群一起,跪在宁清致面前,老老实实地听训。   虽说宁清致对自个徒弟不过学了几年的混元掌,就能打败剑宗的两个已经颇有些名气的弟子很是高兴,但是,他原本是拿陈不疑当做底牌的,虽说因为凭空冒出个风清扬来,让他这个念头动摇起来,毕竟剑宗实力大进,多一个陈不疑,也是无甚帮助,因此,渐渐差点将这事给忘了,这回岳不群带着陈不疑回来请罪,他才算是想了起来。将两人教训了一番,宁清致顿时对混元功生出了一些期许来,或许应该让门下弟子多几个修炼混元功的呢?心里这般想着,却是决心叫陈不疑专心练武,不去多管华山的杂事了,至于低辈弟子之间的纷争,还是得找剑宗那些人交涉一下才行。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陈不疑就提着简单的包裹,上思过崖思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9   岳不群作为师兄,自然也受到了责罚,他却不是上思过崖名为思过,实际上却是潜心修炼混元功去了。岳不群如今华山基础心法已经小有所成,偏生在剑法上,没什么长进,宁清致对岳不群颇有期许,何况,岳不群这次这么沉不住气,可见养气功夫不精,因此,便叫岳不群禁足抄写儒家经典,体悟养吾之意。   思过崖这边简陋得近乎荒凉,陈不疑虽说知道这边藏着各派遗失的诸多剑招,还有魔教那些长老琢磨出来的破解法门,却没有查看的意思,这里头多半是各种剑招,拿出来也是给剑宗做嫁衣,因此,陈不疑压根没有打这个主意的意思,到了思过崖,就一心一意开始修炼起混元功来了。   每天会有仆役上山来给陈不疑送来当年的饭食,虽说到了山上,饭菜都凉掉了,不过练武之人血气旺盛,肠胃也比较坚强,因此,并没有太大问题。尤其,华山这边海拔比较高,山上气温较低,即便是夏天,饭菜也不会变质,不需要操心别的琐事,陈不疑只需要每天闷头练功就行了,到了需要打通经脉的时候,托仆役传个话,宁清致自然会上思过崖给他护法,以免他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冲击经脉导致意外。   陈不疑心无旁骛,又有系统的总结修正还有上辈子的经验,因此,进度堪称飞快,宁清致常常上山,见了陈不疑这般进度,一方面记录下陈不疑的修炼经验,一方面却是下定了决心。关中这一代几乎都是华山派罩着的地盘,因此,每年上山拜师的人都很是不少,宁清致见混元功这般神效,琢磨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在新入门的弟子中挑选合适的对象,将混元功推广下去,等到内力有所小成之后,再修炼剑法也不迟,也更符合气宗以气御剑的要旨。   陈不疑对此并没有意见,甚至他巴不得修炼混元功的人更多呢,有他这个成功的先例在,以后修炼混元功的弟子自然是要跟着他这个师兄的,这样的话,系统也可以采集到更多的数据,在这个位面证实了混元功的普及性之后,回去之后,自然可以省掉不少麻烦,也能给自己增加一些贡献点。   陈不疑在次位面的时候,除了借助系统查阅一些数据,根据这些数据调整自己的修炼步调之外,几乎并不去想主位面的事情,科学院那摊子事还有并不明朗的前景,都让他有些茫然,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若是系统失联,他从此一直留在某个次位面中,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陈不疑刚刚在宁清致的护法下,又打通了一条经脉,宁清致用紫霞真气确认陈不疑这次突破并未留下任何隐患,经脉也没有受损之后,勉励了陈不疑一番,便下山去了。气宗如今处境堪忧,如同悬崖上的石头一般摇摇欲坠,稍微有点外力,就有可能掉下万丈深渊,宁清致纵然如今内力深厚,但是作为气宗清字辈的中坚人物,需要承担的事情也更多,因此很是心力交瘁,因此,对陈不疑也顾不了太多,嘱咐他不要急着修炼,先好生温养一番自己的经脉,再积蓄内力之后,便运起轻功,匆匆忙忙下了山。   陈不疑送走了宁清致,他刚刚突破不久,确实也不能急着修炼,还是得让经脉适应一下增长不少的内力才行,混元掌修炼起来,内力就会自助运行,因此,陈不疑也不急着修炼,直接折了一根树枝下来,随手练起了宁清致教他的华山入门剑法。   华山入门剑法其实挺简单,招式不多,变化也比较少,因此,陈不疑学得很快,这会儿既然不需要积蓄内力,陈不疑干脆就将这一套华山入门剑法反复演练起来。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他习惯了三分剑术的用法,因此,在完整地演练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试着将这些招式用三分剑术的法门分拆组合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比较别扭,不过,他毕竟有过近二十年的用剑经验,很快就适应了,结果,使出来的入门剑法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陈不疑正在练着玩,忽然听到一个晴朗的声音带着笑意问道:“你一个气宗的弟子,这般在剑法上下功夫,你师父知道吗?”   陈不疑一惊,一边收招回气,一边有些警惕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身形消瘦,容貌清奇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看起来大概是三十岁左右模样,看着像个文士多过像个武林高手。但是,陈不疑却知道,这绝对是个高手,虽说他各方面的水准比不上上一次位面穿梭的时候,但是,他的五感却没有削弱多少,这人竟然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听他的语气,在一边隐藏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顿时更加谨慎起来:“前辈看起来也是高人,可有什么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你这小子!”那男子嘿嘿一笑,“嘴巴倒是伶俐,不过,按照辈分,你叫我一声前辈,倒也没叫错!可惜,我是剑宗的,你们气宗,却是不乐意认剑宗的人做什么前辈吧!”   “原来是同门长辈!”陈不疑心里依旧满是戒备,手上看着却是放松一些,但是看他站立的方位还有模样,就知道,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嘴上却是恭声道,“前辈说笑了,华山虽说分了剑气二宗,但是原本还是一家,何来乐意不乐意的说法,敢问可是清字辈的师叔?”   “哈哈,果然是宁清致教出来的徒弟,心里面怎么想不说,嘴上却是不肯落下什么把柄的!”男子看着陈不疑的架势,心中赞赏,脸上却带着一些戏谑之意,“罢了,跟你这小辈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是风清扬,你叫我一声风师叔便是!”   风清扬?!陈不疑顿时有些傻眼,这家伙难道这个时候就喜欢藏在思过崖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0   风清扬可不知道陈不疑的腹诽,他之前就对陈不疑产生了兴趣,当然,也不仅仅是陈不疑,还有他修炼的混元功。因此,常常上思过崖,隐在暗中窥视。宁清致的内功修为却是比风清扬强出不少,因此,每每若是见到宁清致上来,风清扬就会远远地避开,甚至直接离开。这次他等着宁清致下了山,本想也跟着离开,却见陈不疑练起了剑法,心中顿时一动,便在一边凝神观看。   一开始陈不疑的剑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是,很快给了风清扬一个惊喜,很显然,陈不疑不是什么拘泥于剑法套路的人,如同他的掌法一样,他的剑法同样不落窠臼,灵性天成,最普通的入门剑法,在他手里随意拆分组合,竟是不知道化出了多少招式来,顿时叫风清扬眼前一亮。他是剑道上的奇才,得了独孤九剑之后,又与江湖上诸多高手切磋比试,在剑法上见识越高,却也越发觉,可堪造就的人是多么稀少。甭管剑宗多少人号称在剑法上天赋不凡,在他看来,其实也就是那样,永远脱不出前人的窠臼。甚至风清扬自己,心中也有诸多迷惑,觉得自己学了独孤九剑,日后会不会是又一个独孤求败,而不是风清扬。   陈不疑比较幸运的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剑法就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剑法,而是走了诡道的三分剑术,加上袁士霄所创百花错拳的影响,他一开始就不觉得剑招应该是一成不变的,这跟诸多将祖师爷传下来的剑法奉为圭臬的人大不相同,对于风清扬来说,陈不疑却是一个极为灵性的人,心中不由再次叹息,为何陈不疑不是剑宗的弟子。   风清扬没有跟陈不疑多说什么,只是道:“你是气宗弟子,真是可惜了!”   陈不疑却是说道:“风师叔此言,师侄却是不敢苟同,师侄以为,练气才是根本,师叔虽说剑法超群,若是没有内力,不知道师叔所怀的绝世剑法,又有何益呢?”   “牙尖嘴利!”风清扬哂笑一声,也不跟陈不疑争辩,直接飘然离去。   陈不疑看着风清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轻轻吐出一口长气,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引起了这位的注意,自己可算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清扬总不见得抽风,觉着自己什么天纵奇才,要自己传承那什么独孤九剑吧!   陈不疑很快将风清扬来过的事情抛之脑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剑宗的师叔,跑过来跟一个气宗的年轻弟子搭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不疑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导致自己在气宗的处境出现问题,反正也没跟风清扬说几句话,就当没见过好了。不过,陈不疑还是生出了一些警惕心,风清扬能上思过崖,那么,剑宗气宗其他人呢?他对自个的底子心知肚明,用三分剑术的理念练出来的剑法,对于气宗来说,简直跟异端无异,到时候传出去,乐子可就大了。至于风清扬,这人看着心高气傲,应该不会出去乱说的吧!陈不疑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不能自个组合了,陈不疑练习剑法的时候,也只能照本宣科了。华山的入门剑法,虽说是先辈千锤百炼而来,但是,在这些招式上费多少心力的人真心不多,这些剑法里头,大概用得最多的就是一招苍松迎客,这也是江湖上切磋的规矩所在,第一招用这个,表示礼让之意,而大多数时候,华山弟子行走江湖,用的还是那几套比较高级的剑法,如玉女十九剑,狂风剑法,养吾剑法,希夷剑法什么的。陈不疑如今百无聊赖,混元功不可能每天从早修炼到晚,哪怕陈不疑体内的经脉比较宽阔坚韧,也是撑不住这样修炼的,他到了华山,又没学过别的什么武功,只好跟入门剑法死磕了。   春去秋来,山下或许还有些绿意,思过崖上已经是一派萧瑟风光,陈不疑修炼了几遍混元掌之后,照旧折了一根树枝,练起了剑法,一阵山风吹过,树上残留的黄叶扑簌簌落下,陈不疑福至心灵,一招无边落木使出,招式中竟是带上了秋风萧瑟之意,一招使出,陈不疑自己也是一怔,继而恍然,只怕无边落木这一招便是华山祖师看到秋日落叶纷纷所感,取的便是秋日的肃杀寂寥之意,就像是华山剑法,取的便是华山本身的“奇”、“险”二字一样。   领悟了这一点之后,陈不疑也顾不上修炼混元功了,只是重复练习着那一招无边落木,一开始刻意使出,却是半点之前的意境也没了,后来,陈不疑陷入了一种近乎空明的境界中,那一招无边落木开始变得似是而非,随着他一招使出,周围一下子变得秋意深浓起来,似有严霜下降,一股子寂寥肃杀的意味扑面而来,叫人从心底都生出无边的寒意,整个人都要变得僵硬起来。   陈不疑自己也沉浸到了意境之中,整个人看起来显得萧索无比,不似少年,竟像是一个久经风霜的中年人一般。他沉浸其中,不饮不食,不眠不休,若是无人提醒,只怕整个人都要因此元气大伤。   一直与陈不疑绑定的系统在感知到陈不疑的身体健康数据快速下降之后,立刻直接针对陈不疑的灵魂发出了警告信息:“警告,警告,宿体生命体征下降到临界值,请尽快修复!”   陈不疑眼中瞬间清明起来,一下子感觉到自己腹中空空,无论是气血还是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顿时生出了后怕之意。他练剑的地方在山洞洞口附近的一处平台,距离山洞还有近二十步的距离,这会儿转头一看,山洞洞口放着装了食物的竹篮,大概是送饭的仆役见陈不疑正在练剑,也没当回事,直接将竹篮放在洞口,便下山了。因为天气寒冷起来,山路上都已经结了霜,思过崖这座山峰本身就很是险要,仆役也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若是不慎,摔下去也是可能的,因此,下霜之后,陈不疑便叫仆役不必天天上山了,每次送两三天的食物上来,隔天上来一次便可以了,结果,就让陈不疑在这边练了两三天的无边落木,却没人发现什么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1   陈不疑抱着竹篮大嚼一番,然后回山洞休息,而不远处的隐蔽处,一个人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放松之色,仔细一看,这人可不就是风清扬。   风清扬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陈不疑,陈不疑论起资质悟性,还真是他至今见过的最高的,而且他的性子,还很合风清扬的眼缘,说起来,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将独孤九剑传授给他的心思,可是,一直也没真正打定主意,说白了,还是剑气之争的问题,哪怕风清扬内心深处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心中极为忧虑,但是,他毕竟还是剑宗的人,他是孤儿,是被王子复捡回去收为弟子的,王子复待他虽说未必亲近,但是实实在在有着十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因此,他心中真的是难以抉择,一方面不想让独孤九剑自他之后绝了传承,另一方面,却又担心陈不疑学了独孤九剑之后,气宗实力大进,导致剑宗受损,因此一直犹豫不定,这些日子被这些心思折磨得不轻,但是,却三五不时会上思过崖,在暗中观察一下陈不疑的行止。   风清扬这次上山的时候,正见到陈不疑近乎疯魔一样重复着那一招无边落木,一开始还有些诧异,差点以为陈不疑受了什么刺激,导致走火入魔了,很快就发现,陈不疑竟是体悟到了剑意的存在,风清扬远远地感受着那缕剑意,心中竟是有一种豁然开朗,大放光明的感觉,原来,自己之前的确是走错了路,独孤九剑固然是剑招的极致,但是哪怕技巧到了极致,这些招式本质上还是死的,只有领悟了剑意,哪怕是最为粗陋的剑招,那才真正具备了生命啊!风清扬看着陈不疑回了山洞,沉吟了片刻之后,也下了山,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   陈不疑对此浑然不觉,他这次这么一折腾,足足萎靡了好几天,接下来的几天,他便是混元功修炼得也少了,而是全心开始恢复起自己的身体乃至心神起来。   陈不疑修养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心神更加凝聚,五感更加清晰起来,似乎整个世界在自己面前揭开了一张面纱,变得更加明朗,生机勃勃,似乎连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陈不疑因为是附体的缘故,身体和灵魂根本算不上完全契合,何况,经过了多次灵魂脱体附生,陈不疑的灵魂肯定有受损的情况,这次领悟之后,陈不疑直觉自己的灵魂跟身体应该更契合了,这让他惊喜,却也让他有些忧心,灵魂契合,将来脱离这个世界,回到主位面自己身体的时候,会不会对灵魂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呢?但是,这种领悟,无疑对灵魂本身是有好处的,这不由叫陈不疑有些犹疑不定起来。   对于一个某种意义上,一直在往不归路上走的人来说,谨慎是必要的,要是他不谨慎,没准早就死得连灰都不剩了。而关键时刻的决断也是重要的,陈不疑辗转反复了几天,终于决定,赌一把吧,剑意什么的,还是要好好领悟的,与其顺其自然,导致自己的灵魂在一次又一次的位面穿梭中不断受损衰弱,最终被科学院当做废品抛弃,不如赌这么一把。若是能够寻找到强化灵魂的办法,自己就能够多支撑几次位面穿梭,或许就有解决问题,摆脱科学院的控制,陈不疑可不希望自己被科学院利用到死,就算死了,连尸体都得被利用得干干净净。   下定了决心之后,陈不疑心中一直隐藏的一块大石一下子消失了,毕竟,他是第一次看到了摆脱自个的处境的希望,而不是那根科学院吊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可能永远也咬不到的胡萝卜。   有了这个想法,陈不疑顿时对修炼混元功的兴趣也没那么大了,反正除非出现紧急情况,系统并不会干涉宿主,或者说是试验品的任何行为,当然,在有足够能量之前,它也无法干涉,就像之前陈不疑生命指标急速下降,系统只能提醒警告,却不能强制对陈不疑进行恢复。   陈不疑如今就跟那套华山入门剑法坳上了,在领悟了无边落木的萧瑟肃杀剑意之后,他又领悟了白云出岫的自在出尘之意,古柏森森的森然沉肃之意,其他的一时半会儿,大概是因为没有相应的情境触动,却是难以领悟了,不过,他暂时也是知足了。想到岳不群之前修炼的养吾剑法,陈不疑琢磨了一番之后,虽说还没有学到这套剑法,但是,也先做足了准备,他上辈子就学过不少儒家的经典,这辈子气宗重视养气,无论是道家还是儒家的经书,气宗的弟子都是要学习一下的,因此,他修炼内功之余,便在山洞中高声诵读这些经典,努力体悟其中蕴含的浩然正气。   一晃,一年便要过去了,眼看着陈不疑下山的日子也要到了,他的混元功的修炼也比较顺利,十二正经已经打通了九条,全部贯通,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了。而陈不疑看起来,整个人也与上山之前大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是正在快速生长发育的时候,又因为修炼混元功,仆役每日送来的饭菜,往往都是三五个人的饭量,因此,陈不疑如今不过十二三岁,就跟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身高,而且显得颇为健硕,又因为领悟的剑意的缘故,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叫人一见就很难忘记。   要不是仆役送饭的时候提醒了一下,陈不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快要下山了。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干脆照着寻常的节奏,练过几遍混元掌之后,就在洞中背诵《孟子》,他正沉浸其中呢,忽然听到一阵风声传来,他赶紧看去,却见一卷丝帛向着自己飞了过来,他伸手一捞,直接将那卷丝帛捞到手中,又疑惑地向着丝帛飞来的方向看去,不见一个人影,耳中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子,我这次欠了你一个人情,却是不能不还,这个给你了,至于学不学,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声音越来越轻,想来,人已去得远了。   陈不疑呆了一下,打开那卷丝帛,上面赫然写着——独孤九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2   陈不疑下山的那一天,岳不群亲自上山来接他,陈不疑看着显得更加老成的岳不群,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独孤九剑的剑谱心法陈不疑已经都记下来了,那卷丝帛也被他毁了,剑气二宗正式闹翻之前,这玩意拿出来就是个祸害,而且,陈不疑自个暂时也没有修炼这个剑法的意思,他心志坚定,与江湖上这些想着练了什么神功秘籍,天下无敌之类的人相比,陈不疑的目标明确,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世界,武功再好,也带不回去,秘籍再高深,也换不了真正的自由身。贸然修炼这样的剑法,却是会让陈不疑走上弯路,甚至会让陈不疑的未来变得更加迷茫起来。   岳不群这一年却是进步飞快,他一直修炼的华山基础心法虽说稳妥,却进步缓慢,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跟内功进境极快的陈不疑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看他的气质,竟是像个书生,多个像个武人了,看样子这一年,读过的书也很是不少,这么一算,在养吾剑法上应该进境也是不小,因此,陈不疑拱了拱手,笑道:“恭喜师兄武功大进!”   岳不群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同喜同喜,师弟也是不差啊!”岳不群这一年的确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宁清致是拿岳不群当做衣钵传人的,这次因为剑宗那边的压力,决定大力培养弟子了,因此,岳不群修炼内功的时候,竟是自个运起紫霞真气帮着岳不群推动,紫霞真气的性质跟华山基础心法修炼出来的真气简直是云泥之别,因此,岳不群的内力长进很是不慢。当然,这里头也有陈不疑的功劳,陈不疑进步实在是太快了,让岳不群这个做师兄的真是压力山大,因此,修炼内功也努力了很多,恨不得连睡觉都拿打坐代替了。也亏得宁清致用紫霞真气为他强化拓展了经脉,否则的话,他压根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修炼。   岳不群领着陈不疑下山,口中说着这一年里华山发生的事情。气宗这边也不知道跟剑宗达成了什么协议,双方都对下面的弟子做出了约束,不许私下有什么冲突,因此,华山变得平静了一些。不过,这也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而已,过两年就是两宗大比,双方如今都在用功,就等着大比的时候,将对方给压下去。   “陈师弟,师父之前挑了几个刚入门的师弟修炼混元功,回头还得师弟你多看着点儿!”岳不群带着一点羡慕的意思说道。   华山如今可不是后来,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时候,平均下来,每个清字辈的收个十个八个弟子都是正常的,虽说因为剑气之分,看起来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实际上,哪怕是同一个师父教导出来的,下面也是有山头之分的。宁清致之所以被确定为气宗下一任的掌门,被传授了紫霞功,一是因为他的武功修为,二也是因为他处事公正,又八面玲珑,人缘很不错,说白了,做个门派掌门,武功如何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要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疯子,那就算是天下第一,对门派也没什么好处。当年张无忌是天下第一吧,结果呢,这家伙简直是个棒槌,大好形势,不想着恢复中原,就沉浸在儿女情长里头,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不管攻城略地的事情,到头来叫朱元璋给夺了基业,连明教也被折腾成了日月神教。   宁清致在清字辈里头算不上武功最高的,但是他人面广,选他大家都能服气,因此,他那会儿也不急着扩展自个的势力。可现在不一样了,宁清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掌门了,他做了掌门之后,难不成不信任自个的弟子,而去提拔同辈的师兄弟?如今有剑宗作为对头,气宗还能同仇敌忾,等到剑宗被气宗彻底压服了,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宁清致自然是希望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的。   何况,如今有现成的理由,剑宗那边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了,还有个武功高深莫测的风清扬在,气宗这边从上到下,都得增加实力啊,陈不疑这边混元功修炼顺利,短短五六年,就比得上岳不群修炼十年的内力了,可见,混元功比起普通的内功心法来,更加适合气宗修炼。陈不疑有了经验,正好可以指点下面的师弟们,因此,宁清致很是光明正大地从新一批拜师的弟子当中,挑出了几个资质毅力都不错,华山基础的拳脚功夫也学得不差,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的弄到了自个门下,他那些师兄弟们最后也只好认了,谁让他们没学过混元功呢!   原本宁清致只有三个弟子,岳不群作为大师兄,大家都为岳不群马首是瞻,结果,宁清致又收了几个弟子过来,但是很显然,这几个人以后都得跟着陈不疑混了,岳不群难免心里有些没底,谁知道陈不疑是个什么想法呢,他这边势力大了之后,会不会也想要争一争呢?   陈不疑浑然不知岳不群如今的心思,他也想不到这一点,在这个次位面,他也就能待个二十年左右,过两年一半都要过去了,他盘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剑气二宗火并之后就到了他脱离的时候了,怎么可能对掌门之位有什么想法!   陈不疑真的没有解决剑气二宗争端的想法,如今,两宗已经不仅仅是理念上的争端,说白了,还是利益上的纠葛,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华山派虽说只是个武林门派,但是所占据的利益,却是一个能叫圣人都得动心的数字。   华山是关中这边最大的武林门派,势力强大,想要在关中地面上讨生计,哪个不得给华山派一份孝敬,便是官府那边,跟华山派也是有一定默契的,这里头涉及到的利益,哪个不眼红呢,气宗占大头的时间太长了,剑宗早就忍不下来了,哪怕没有什么剑气之争,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饱的时候,都是要奋起一争的。   因此,陈不疑能做的,无非就是等待尘埃落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3   玉女峰上,这会儿气氛沉凝肃杀,却是到了剑气二宗大比之时。大厅的主位上,坐着的都是子字辈的人,中间是华山如今的掌门方子生,左边是气宗的那些长老们,右边却是剑宗的,清字辈的人纷纷在各自的长辈身边站着,下面的,却都是不字辈的,一个个整整齐齐,分两边站着。   虽说穿的都是华山制式的衣服,拿的也是制式的长剑,但是剑气二宗,却是泾渭分明,双方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强烈的恶意,或者说是杀气。   陈不疑站在三代弟子当中较为靠前的位置,身后是这两年跟着他学习混元功的几个师弟。两年的时间,陈不疑的混元功已经小成,十二正经全部被打通,为了弥补混元掌招式简单,攻击力不足的缺陷,陈不疑又学了抱元劲和破玉拳,不过,陈不疑在这上头下的功夫并不多,他这两年除了修炼混元功,教导下面的师弟,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参悟养吾剑法上。   思过崖上那半年并没有白费,陈不疑的思路是对的,他的养吾剑术如今已经登堂入室,顺利领悟了其中蕴含的浩然正气,如今,只要他使用养吾剑术固守,即便是面对已经修炼到紫霞功第六层的宁清致,也能保证百招之内不会落败。而宁清致的武功,即便是上面子字辈的师叔们,也没几个能保证必胜的。这么算起来,陈不疑可以说是不字辈里头的佼佼者了,便是一些抢在陈不疑之前好些年入门的师兄们,在武功上,也少有能在陈不疑身上讨得便宜的。江湖门派,别的什么多半是虚的,武功才是真的,陈不疑表现得愈发出色,长辈们自然对他更加看好,便是宁清致,对陈不疑也是寄予厚望,并且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   陈不疑在气宗这边愈发受到重视,岳不群心里面难免有些郁闷,不过他这会儿还算不上什么内心阴暗,不过也是加紧了拉拢气宗一众师兄弟们的节奏,在宁清致那边也是讨好卖乖,这两年最大的成果,就是差不多将宁中则给拿下了。   岳不群虽说容貌未必比陈不疑俊美,但是,他看着有一种极为稳重可靠的气质,何况,跟成天琢磨着武功,俨然跟个武痴差不多的陈不疑相比,岳不群跟宁中则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宁中则自然更加亲近他,宁清致也默许了岳不群跟宁中则的亲事,两人俨然已经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对了。   武林中各个门派,虽说同样广收弟子,但是要是考量掌门继承人的时候,自然还是会选择更加亲近的人,比如说,儿子,女婿,要不然,当年鲜于通缘何要杀了自己师兄,暗害胡青羊,非要娶掌门的女儿呢!岳不群眼看着就是宁清致的女婿了,除非宁清致还没当上掌门就死了,或者说气宗被剑宗给彻底击败,否则的话,下一任掌门十有□□就是他了。   不管暗地里面大家是个什么想法,面对剑宗的时候,气宗的人也是同仇敌忾。   方子生说了几句门面话,无非就是同门较技,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之类的话,这话刚说完,剑宗那边的人脸上就是露出了冷笑。   场面话说完,下面便是大比的时候了,即便是大比,其实也就是三天的时间,头一天便是不字辈发挥的时候。剑宗那边首先出了个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弟子,走到场中,拔剑摆了个起手式:“小弟李不器,哪位师兄上来指教?”   岳不群已经是不字辈这边带头的,陈不疑虽说人缘不坏,却也不会跟他相争,因此,这次不字辈比武的事情,大半倒是岳不群开始负责了。岳不群看了李不器一眼,这人看着眼生,明显入门不超过五年,说是叫师兄讨教,岳不群也不能随便真的弄个比人家多学了五六年的人上去,沉吟了一下,很快挑了一个叫严不充的师弟上去对阵。严不充入门也就六年左右,别的不说,基本功很是扎实,这会儿得了岳不群的意思,便提了剑上了场。   气宗比较尴尬的地方就在这里,同样的基础心法,刚刚入门的弟子经脉一般较弱,每天修炼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的内功,拉开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是,若是将修炼内功的时间,放到修炼剑法上,气宗这边还在用入门剑法打基础的时候,剑宗那边没准连高级剑法都开始传授了,因此,虽说严不充比李不器多打通了两条经脉,内力深厚一些,但是,他这边用的是入门剑法,李不器那边直接拿出了夺命连环三仙剑,结果,没几招,严不充就败下阵来。剑宗那边顿时得意洋洋,对着气宗也是嘘声一片,气宗这边,却是不由有些脸色难看起来,岳不群看着面色不变,但是拳头已经握紧了。   李不器得意地道了一声“承让”,就转身走了,然后,又是一个剑宗的弟子站了出来,气宗这边同样选了个差不多年纪的人上去,结果又是落败了。   气宗一连输了三场,下面的弟子都有些鼓噪起来,上头却是一个个八风不动的模样,说白了,低辈弟子之间的胜负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还得落在清字辈还有子字辈的弟子身上,因此,一个个都还算淡定。不过,气宗一直输,未免也不太好看,宁清致在上头使了个眼色,下面岳不群立刻心领神会,看向了陈不疑身后。   剑宗再次出来挑衅的时候,上去的就是陈不疑一手调|教出来的一个弟子罗不允了,罗不允看着很是敦厚,他论起悟性其实不怎么样,但是胜在踏实,每每修炼混元功,恨不得修炼到经脉胀痛才肯停下来,因此,虽说入门时间比较晚,如今却已经颇有些根基,陈不疑看他表现不错,还教了他几招破玉拳,这会儿直接戴上一副铁指套,便上了场。   罗不允也不管对面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按照寻常演练时候的套路,甭管你这边怎么出剑,他就是一力降十会,一拳一掌打出去,内力鼓荡之下,对面那个剑宗的弟子连剑招都乱了,最终被罗不允一拳打中了肩膀,竟是直接脱了臼,自然是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4   气宗挽回了一局之后,上头脸色好看了些,不过也不能光靠着几个刚刚修炼混元功没多久的人来撑场面,他们修炼没多久,混元功再厉害,也不可能两年时间久让他们赶上那些修炼了十几年的师兄们。岳不群想着要出彩,在上头长辈面前露脸,很快也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了,这种东西,本来就公平不起来。因此,接下来上场的多半是一些二十多岁甚至更大一些,有的入门还比岳不群早一些的弟子,剑宗那边自然也不是傻瓜,出手的也变成了不字辈的佼佼者,总而言之,气宗输多赢少,上头倒是气定神闲,因为习惯了,下面气宗的弟子却都有些垂头丧气。   等到岳不群亲自上场,险而又险地以一招之差胜了一个剑宗弟子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擦黑了。按照往年的旧例,这时候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然而,剑宗那边,丛不弃却是直接走了出来,看向了一直没有出手的陈不疑:“陈师弟当日可是好生威风,丛某不才,却是想要领教一下陈师弟的高招!”   陈不疑自然也没有退避的道理,也是上了场,拱手道:“丛师兄言重了,那小弟便与师兄切磋一番便是,还请师兄指教!”   剑宗那边大多数人只知道陈不疑内功几乎已经赶上了上一辈的人,擅长拳法,哪知道这会儿却见陈不疑施施然提着剑上来了,顿时有些意外凝重,他们可不觉得陈不疑不用拳,而是用剑是给剑宗放水,相反,这说明陈不疑如今在剑法上也有了不浅的造诣,因此,丛不弃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他直接拔出了剑,口中道:“师弟,请指教!”说着,一招“追云逐日”直接向着陈不疑的双目刺来。   陈不疑似乎没看到那雪亮的剑光一般,手中的剑感觉就是慢吞吞地出了鞘,却是似慢实快,不过就是一招寻常的“青山隐隐”,不光挡住了丛不弃杀机毕露的剑招,却是直接切入了丛不弃的剑光之中,丛不弃只见剑尖冲着自己咽喉而来,心里便是一个激灵,赶紧撤剑回守。   陈不疑就像是拿丛不弃试招一般,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招入门剑法,但是,明明是大家都看惯了的套路,在陈不疑手里,却有着莫大的威力,深得华山剑法“奇”、“险”之要,这还是他没有用上剑意的效果。   丛不弃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泥潭沼泽之中,无论他怎么变招,却根本摆脱不了陈不疑那看似简单,似乎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招式。   “陈师侄这剑法好生了得!”台上,剑宗一个清字辈的弟子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宁清致脸上露出了云淡风轻的笑意,轻描淡写道:“师兄过誉了,小徒不过是内力深厚,因此,即便是入门剑法,也能发挥出其威力来而已!”   剑宗那边很想发作,但是,宁清致说得也没错,华山入门剑法也就是那样,不说江湖上别的门派,就是华山历代弟子,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破解入门剑法的法门,陈不疑靠着这么简单的剑术,居然就能胜过丛不弃多年的剑法修为,这要不是内力的作用,完全不合常理啊!风清扬站在一侧,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讥讽的神情来,在场的人那么多,不管是剑宗还是气宗,竟是没几个看出陈不疑的底子来,陈不疑的确内力深厚,但是问题是,他这回完全是靠的自个的剑术在对抗丛不弃,风清扬心中也是惊叹,陈不疑虽说得了独孤九剑,但是,他竟有那般的心智毅力,居然一直没有修炼这般绝世剑法,即便是风清扬,对此也是极为佩服的,有几个江湖人,看到一样毫无隐患的神功秘籍放在自己手里,却能一直忍住不去修炼呢!   风清扬有的时候不免有些后悔,他因为独孤九剑的缘故,虽说在剑法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了,但是,他却也被独孤九剑给束缚住了,虽说在看到宁清致修炼出剑意的时候,体悟到了自个应该走的路,那就是领悟出独属于自己的剑意出来,问题是,他受到独孤九剑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哪怕心中明明知道,但是修炼的时候,依旧会不自觉地回到独孤九剑的剑理上去,以至于至今依旧是徒劳无功。这会儿见到陈不疑的剑法,他就知道,陈不疑虽说还停留在体悟前人剑法所代表剑意的情况下,实际上,却是已经有了自个剑意的雏形。   陈不疑自个却是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依旧还是用着入门剑法,不紧不慢地跟丛不弃周旋,而他领悟的剑意却在不经意间逸散出来。   而面对陈不疑,丛不弃只觉自个被束缚在了天罗地网之中,任他有多少招式,却是半点也发挥不出来,只得如同困兽一般徒然挣扎,陈不疑忽然一招“无边落木”使出,丛不弃竟是觉得从心中生出了无边的绝望之感,手上一时连力气都提不起来了,长剑一下子落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不疑飒然后退:“丛师兄,承让!”   丛不弃满脸都是惨白之色,他看着自个落在地上的长剑,明明是天寒地冻的时候,额头上却满是冷汗,整个人都颓然起来,他弯腰捡起了自个的佩剑,手都在哆嗦,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下场的时候,却是佝偻着腰背,陈不疑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忍之色,若是他不能从这次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这辈子在剑法上的修为,也就到此为止,甚至还要后退了,因为,他对自己的手,对自己的剑已经不再信任了。   不过,陈不疑对此却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意思,依旧是沉静地退回了原处,对身边那些人的惊叹景仰目光视若不见,而台上,气宗的那些长辈,看着陈不疑的目光已经是如同看到了珍宝一般。方子生对着身侧的宁清致道:“你这个徒弟收得不错,果然是个好苗子啊!”   宁清致对于陈不疑的表现也是与有荣焉,口中说道:“这孩子跟个武痴差不多,整日里修炼内力剑法,我这个做师父的,都没多少能指点他的了!”   剑宗那边却是一个个黑着脸,哪怕之前剑宗赢多输少,但是这一场,剑宗却输得太难看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直接站了起来:“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今天便这样吧,胜负如何,还得看明后两天的!”说着,也不跟气宗的人道别,直接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5   接下来两天的比武火药味十足,剑宗实力大有长进,面对气宗的时候显得很是咄咄逼人,比武过招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杀意盎然,气宗这边也不是那种光挨打不还手的货色,因此,不过打了两三场,气宗一个被剑刺入了肺腑,不修养个两三个月是好不起来了,随后剑宗的那位右臂骨头就被震成了三段,在骨头接好长好之前,还是不要随便动剑了!可以说是大家火气都激发了出来,一个个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留手了,一个个哪里当对方是同门,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他们却是一个个笑里藏刀,嘴上喊着师兄师弟,却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给对方冷不丁捅一刀子。   剑宗的剑法一贯狠戾无比,如今变得更加极端,几乎是一往无前,甚至多有些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招式,气宗这边很是吃了不少亏,他们内力固然深厚,但是毕竟不是跟混元功一样,哪怕是打斗的时候,也能够回气,因此支撑的时间很长,气宗这边想要抵挡剑宗那些对手,需要花费更多的内力,他们一开始或许能够占据上风,但是时间拖长之后,内力就会开始枯竭,然后就会被剑宗的人抓住空子。   这就导致了第二天清字辈比武的时候,气宗虽说竭尽全力,也不过是勉强跟剑宗打了个平手,宁清致亲自出手,以他的紫霞神功,虽说赢了两场,第三场却被风清扬刺破了衣袖,输了一招,败下阵来。   三天三代的大比,为的就是华山派的主导权,气宗一负一平,第三天若是不能以压倒性优势取胜,只怕气宗就要沦落到看剑宗的脸色过日子的境地了。   就在气宗的人忧心忡忡的时候,第三天,不科学的事情发生了。方子生出场的时候,竟然已经突破了先天。这下没什么好打的了,先天跟后天,可不仅仅是多打通了两条经脉的问题,那完全是两种境界,先天高手打通天地之桥,内力已经可以生生不息,并且已经修炼出了先天罡气,可以说是几乎刀枪不入了,对于剑宗来说,这简直是噩耗,你剑法再好,哪怕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了,但是,你拿着一根缝衣针,想要捅破厚钢板,那怎么可能!说不得,东方不败将绣花针加速到一定的程度,有一定几率能够刺破先天罡气。在方子生赫然表现出了先天的实力之后,剑宗这边即便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认输,气宗再次获胜。   方子生刚刚突破了先天没多久,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宁清致,自个闭关说是巩固境界去了。气宗不知情的人一个个欢欣鼓舞,但是,知情的,却是心中惴惴不安。   陈不疑就是知情人,实际上,方子生这事比较大,按理说,是不可能透露给不字辈的弟子的,哪怕是岳不群,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但是谁让陈不疑如今五感极为灵敏呢,气宗这边哪怕大家内力都比较深厚,也不可能什么话都用传音入密不是。因此,陈不疑在后山冥思修炼的时候,却是见到气宗一群人如临大敌地护送着方子生到后山清虚洞,然后就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亏得陈不疑因为领悟了各种剑意,冥思的时候,自身的存在感如同一块山石,一棵树木一般,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要不然,都要被那些因为方子生的事情,紧张得几乎要疑神疑鬼的长辈们一起拍死了。   陈不疑虽说不过是听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但是,很快也拼凑出了真相。那就是方子生这个先天却是没到火候就强行突破,虽说任督二脉的确是打通了,体内的真气也在向着先天真气演化,变得生生不息,却也因为操之过急而心魔横生,之前大比的时候不过是靠着祖师爷广宁真人手札里头的秘法强行压制,但是也仅仅压制了不到一个月,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不仅幻象丛生,而且还有了心性大变的迹象,之前一时失手,还打伤了自己的亲传弟子,当然,不是宁清致,是他的二弟子夏清烨,夏清烨因此内腑受到重创,若不是宁清致及时赶来,用紫霞真气为其疗伤,这倒霉的家伙就要死在方子生这个师父手上了。   气宗知情的几个人都将此事捂得紧紧的,他们都知道,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剑宗第一个要打上门来,因此,对外只说是方子生刚刚突破先天,根基不稳,需要闭关潜修,闭关之前传下令谕,让宁清致接手掌门之位。但是,掌门传位仪式上,方子生一直没有出面,而是由方子生的两个师弟秦子明,唐子涵代为主持,传下掌门信物,自然也让跑过来观礼的人一个个浮想联翩。很多人因此猜出了一小半的事实,那就是方子生为了确保气宗的地位,强行突破先天,根基不稳,甚至留下了隐患,不得不闭关清修。   几百年来,江湖上出现了诸多宗师一流的高手,但是能够晋升先天的,却是少有,而且,先天之道,并非大同小异,而是各有体悟,好多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此,即便是如少林武当这类的确有过先天高手存在的门派中,也没多少典籍确切记载了先天的情况,因此,大家只觉得方子生哪怕是刚刚突破了先天,根基不稳,但是实力上肯定已经是胜过宗师不少了,因此,对气宗也是多有忌讳之心。   他们却不知道,方子生如今的情况实在是比较糟糕,大部分的心力都耗在镇压心魔上了,稍有放松,就可能成为六亲不认的魔头,因此,除非气宗想要直接将方子生放出去大开杀戒,否则的话,方子生这个战力,完全是费了。   剑宗那边也摸不清楚方子生的根底,只觉得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方子生那老匹夫,不声不响地居然变成先天了呢?剑宗因为精修剑法,在内力上并无多少造诣,想要触摸到先天之境,简直是难如登天,起码剑宗分裂出来这么多年,哪怕是当年那个蔡子峰,也是不知道先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因此,剑宗前所未有地老实了起来,华山上陷入了久违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6   陈不疑牵着一匹马,站在华山脚下,神情有些茫然,旁边还有着同样有些茫然,但是神情里面有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意的岳不群和宁中则。   他们几个这是要下山历练了,陈不疑虽说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他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当成已经很有江湖经验的老手了,却没想到,在华山这帮长辈们眼里,他们都是一帮初出江湖的菜鸟,应该放出去好生锻炼一番。   其实这事应该在之前几年就该提出来了,只不过那会儿陈不疑混元功修炼未成,剑气之争又比较激烈,气宗剑宗都担心自家的普通弟子下了山之后就被对方敲了闷棍,因此,除非武功有了小成,却是不许随意下山的。之前虽说华山派剑气二宗都有弟子在外行走,但是还是清字辈的较多,不字辈的也多半是些年纪比较大,武功在江湖上起码也要有个二流甚至是接近一流的水准才行。   也难怪少林武当对华山派这么不放心了,剑气二宗的明争暗斗一方面虽说牵掣了华山的实力,但是另一方面,不管哪一宗,都是高手辈出,何况,哪怕华山这边分了两宗,如今依旧还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可以说,华山派的实力,在江湖上着实不弱,声势也不低于少林武当,天底下希望剑气二宗火并个两败俱伤的,绝对缺不了他们。   “岳师兄,宁师妹,咱们接下来去哪儿?”陈不疑摸了摸自个那匹青骢马的脖子,顺手从褡裢里头掏出一块麦芽糖喂着这匹马。这匹马自然比不上他在上个次位面的那匹赤云,但是性子颇为温顺,在长辈们眼里,正适合他们这些没怎么骑过马的弟子使用。   岳不群看了看一边的宁中则,宁中则伸手拧了岳不群一把,他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那个,陈师弟,师父的意思是叫咱们去见识一下江湖上的高手,咱们几个都在一起虽说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但是,却没了单独锻炼的作用,你说是吧!”   陈不疑很快反应过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神色:“师兄说的是!”   宁中则顿时也尴尬起来,她嗔了岳不群一眼,嘴上说道:“那个,咱们先去华阴县那边吃个饭,打听一下情况再说便是了,也不用这么急着分开!”   华阴县就在华山脚下不远,三个人骑着马进了城,寻了一家酒楼便上去了,因为穿着的是华山派的制式服色,城里的人显然都颇为客气,小二很是殷勤地先上了茶水还有干果,岳不群虽说没有真正到江湖上去过,但是下山办事的次数也不少,这小二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满口就是岳少侠,岳不群点了几个菜,又问道:“陈师弟可要点酒水?”   陈不疑摇了摇头:“师弟并不善饮!”陈不疑并不喜欢喝酒,他是个极为理智的人,哪怕这年头的酒酒精含量并不高,但是,酒会影响人的神经,而且陈不疑也不喜欢醉后的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把握不住自己,因此,除非必要,他滴酒不沾。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喝酒,他其实酒量不错,任谁摊上陈正德那样一个自个喝酒不说,哪怕徒弟只有五六岁,也要用筷子沾点酒让徒弟尝尝,等后来就逼着徒弟跟自己对饮的师父,酒量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岳不群赞赏地点了点头:“师弟这般便好,出门在外,贪杯却是不好!”看他的神情,似乎在这上头吃过亏,有些唏嘘的样子,陈不疑也没有多问,就看着岳不群招来了小二,点了几个菜,然后就随口向小二打听起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华阴县就在华山脚下,每日里接待的武林中人却是不少,这小二自然也是消息颇为灵通,口齿尤其伶俐,当下就绘声绘色地将近来江湖上的事情说了一通,不过却是没什么惊人的大事,其实江湖上也不可能每天都发生什么大事,那样绝对是出了大乱子了,因此,多半就是些零碎的事情,比如说哪儿出了个江洋大盗,专门盗窃富户,多少大户出了赏银悬赏啊,哪个少侠行侠仗义,挑了哪个寨子了啊,哪个镖局行到某处叫人劫了镖,如今正在哭天抹泪了啊……   岳不群跟陈不疑倒是对此挺习惯,宁中则却是听得兴致盎然,她长到这么大,几乎就没下过玉女峰,听到这些事情难免好奇得紧,在一边问个不停,弄得小二满头大汗,将不知道多久之前听说过的什么比武招亲、金盆洗手之类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宁中则也不在乎,听得兴致勃勃,岳不群见小二都要说不下去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出声解救了那个已经开始搜肠刮肚,只恨自己没有呢锦绣文章,编不出花样来的小二,他听岳不群说了句:“先去上菜吧!”顿时如蒙大赦,脚下几乎是生了风一般跑了。   宁中则也发现自己好奇心太重了,脸上不由一红,看着更显得娇美妍丽,岳不群在一边看着,眼神变得愈加温柔起来。   这两人在那里表演着此时无声胜有声,陈不疑在一边顿时跟个大灯泡一样,心中却未免有些复杂之意。说实话,在上个次位面的时候,陈正德和关明梅一开始是想着让他娶了霍青桐的,但是一来,陈不疑对霍青桐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君子之思,二来,还是因为陈不疑自身的不确定,陈不疑不愿意为了自己一时的念头,让一个女子后半生陷入孤苦之中,因此,尽管到了后来,关明梅经常在他身边敲边鼓,说一些江湖上的名门侠女,陈不疑只当自己不开窍,沉迷武功,对女色毫无兴趣,时间长了,对于此事更是真的意兴索然起来。   用过一顿饭之后,岳不群与陈不疑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分头行动,岳不群想着与宁中则一起去另外四岳见识一下,而陈不疑暂时却没这个打算,说实话,他并不是很信得过那些所谓的盟友,别说什么多疑不多疑的话,华山如今是树大招风,谁知道那几派有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呢?陈不疑却是打算先在关中这边转转,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终南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7   陈不疑想去终南山也不是一时兴起,实际上,当初在知道陈关两家的武功也是源自全真教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终南山连全真教的半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不过如今却是不一样,因为华山的祖师爷是当年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真人,因此,华山派的典籍里头倒是清楚地记载了全真教的许多事情,郝大通当年带着弟子到华山自立一脉的时候,甚至带了不少全真教的典籍,不过多半是些道书,全真教的武功传授,一直就是口耳相传,不落笔端,华山派之前也延续了这个传统,但是当年光明顶一役,华山派元气大伤,多种绝学因此失传之后,华山派才痛定思痛,将所有能够记载下来的秘籍都记载了下来,只不过,能够接触到这些秘籍的,也就是少数人而已,至于传给弟子,却是很少抄录秘籍,依旧是师徒之间口述指点而已。   陈不疑为了体悟剑法中的剑意所在,在华山派的藏书楼中不知读了多少书,自然在里头看到了不少关于全真教的事情。华山派不过是全真教另立的一脉,当年都能混到六大门派的地位,可见当年的全真教何等威名,何等能耐,陈不疑对此向往已久,将典籍中相关的记载都看过一番,又结合自己在主位面时看到的关于全真教的一些描述,这次下山,便打算去全真教故地查看一番。   终南山距离华山并不远,这里本是道家祖庭,即便是如今,终南山上依旧有好几个道观,香火很是兴盛,重阳宫早就在战火下化作了一片断壁残垣,遗址上也建起了一座小小的道观,里面的道士会的也就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每日里除了诵经,就是给过来上香的信众解签卜卦而已。   陈不疑在重阳宫旧址转悠了一圈之后,不由有些失落,不过,当年虽说重阳宫的人都搬走了,活死人墓却一直在终南山上,元末的时候,还有古墓的后人出没江湖,不过开国一百多年了,再也没有古墓派后人出现过,估计要么已经绝了传承,要么就是搬迁离开了。另外,活死人墓毕竟是在山腹之中,当年断龙石已经放下,想要出入得通过另外一条水下的密道,谁知道这么长时间,终南山的地理水文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人力终究有限,再好的武功,也没人乐意一直憋屈在暗无天日的古墓里头,等闲难以出来,搬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必然的。   华山典籍里面对活死人墓并未如何提起,只是说了全真禁地的存在,压根没说什么古墓派的事情,这也难怪,原本古墓派跟全真派关系虽说不睦,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还有些香火情面,但是等到出了个杨过,之间生出了不知道多少是非出来,郝大通甚至因为一时失手,杀了古墓派的孙婆婆,虽说孙婆婆不过是仆役一流,但是古墓本来就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她虽说没有正式入门,但是在古墓中人眼里,那也是长辈。再有后来那些事情,两家算是彻底翻了脸,广宁真人当年差点没被逼得自裁,后来自立一脉之后,不提古墓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了。   陈不疑思忖这番之后,压根也不去想通过那什么水道进入古墓了,谁知道水道在什么地方,他可不会什么闭气之法,终南山水脉那么多,谁有这个精力到处搜索找寻,再说了,谁能保证那边的入口没有被古墓的人封住呢!万一弄个不好,被困在哪个中空的石洞里头,那才叫倒霉了呢!因此,陈不疑宁可选择更加直接一点的道路。   陈不疑照着典籍的记载,走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找到了全真禁地的所在,那边却是一大片树林子,看着很是幽深,陈不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林子深处走去,走进去没多久,陈不疑就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响声,他循声看去,却见一大群蜜蜂正在林中飞舞,这会儿正是阳春时节,林子里面不少山花正在盛放,这些蜜蜂自然是在辛勤地劳作。陈不疑目力极强,即便林中昏暗,却也见这些蜜蜂颇有奇异之处,比起寻常蜜蜂大了不少,还有些玉色的蜜蜂混杂其中,心中顿时一定,自己却是找对了地方。古墓派一直有驯养玉蜂之能,甚至能教这些玉蜂排兵布阵,攻击来犯之人,显然这里原本就是古墓派驯养玉蜂的所在。看这些蜜蜂的模样,应该是原本那些玉蜂与普通蜜蜂杂交出来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古墓派就算有人,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陈不疑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极低,这些蜜蜂对他也没多少兴趣,陈不疑顺利地穿过了林子,然后开始找寻古墓的入口。   上百年过去了,这边说是沧海桑田却是过了,但是别说人非了,连物也不是那么是了。杂树丛生,各种奇怪的藤蔓遍地都是,石壁上还有着湿泥青苔。陈不疑在山壁上摸索找寻了半天,才找到了人工开凿的地方,将附近清理干净之后,便看到了那块藏在大片藤蔓下的断龙石。   找到了断龙石之后,这便好办了。几万斤的断龙石说起来挺难办的,但是细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难办的。要知道,当年华山派为了困住魔教甚至是五岳剑派的一些人,封住了思过崖那边的石洞,还不是差点就被魔教的长老用一把斧子将那边给打通了。何况,陈不疑脑子里面装着的是来自几千年后的知识,只要想想,科学院都能够定位次位面,将人类的灵魂投放到其中了,可见联邦的科学水平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因此哪怕他学到的并不多,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不少解决办法的。   陈不疑没有打算用火药将断龙石炸开,那样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说不得就叫什么人给发现了,到时候找到这边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因此,陈不疑琢磨了一番,又借助系统的计算资源做了一番运算,然后便下山买了一些零零碎碎,看起来很寻常的东西,甚至还跑到附近的道观,顺了一些东西出来,鼓捣了足足两天,才小心翼翼地弄出了一些在这个时代几乎堪称大杀器的玩意来。   陈不疑弄出来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一种快速冷凝剂,可以在十秒钟之内,将一定范围内的温度快速下降到零下一百多度,那断龙石说白了就是块巨大的花岗岩,面对这般快速下降的温度,不被冻裂开才怪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其实主要是为了保护陈不疑自个,他可不想把自己也冻成骨头渣子。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当晚,陈不疑就直接就折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18   科学技术果然是第一生产力,没发出多大动静,陈不疑折腾一番之后,那足有几丈厚的断龙石就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块,陈不疑费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些石块都搬了出来,探头往里面看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陈不疑也没急着进去,这里面这么多年没人居住,还不知道里头沉积了多少有害气体呢,因此,只得先等着通通风再说。   等到确定里面通风差不多了,陈不疑才点了个火把,将洞口遮掩了一番,然后走进了古墓之中。古墓里面的确已经荒废了很久了,里面充斥着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换个胆子小的进去,只怕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陈不疑虽说胆量不错,但是,还是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古墓里机关挺多,好在绝大多数都不在激发状态,因此,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陈不疑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走错了石室,差点被困住之外,后来,陈不疑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规律,利用系统的计算资源,计算着古墓中的方位,探索着各个石室的所在,一开始的时候,陈不疑直接摸到了仓库中去,那些仓库应该是当年王重阳修建出来存放粮食和军械的,有的石室里面,还残存着一些谷壳麦粒,因为时间长了,用手一碰,差不多就化成灰了,军械同样如此,许多长矛,弓箭因为材料的问题,都已经腐烂风化了,铁质的箭头上也生满了锈。这么一想,当年王重阳面对自己囤积起来的军械军粮,只怕真是越看越心如死灰,难怪这边叫做活死人墓了。   又转过了几个石室通道之后,陈不疑发觉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一些满是灰尘的石桌石凳,梳妆台上已经生出了铜锈的铜镜,台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把发梳,还有一只首饰盒,陈不疑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首饰盒打开,里面同样整齐地放着一些钗环发簪,看着工艺很是精美,不过因为时间的流逝,看着黯淡无光。陈不疑心中暗叹,只怕古墓最后是绝了传承,若是后来搬离古墓的话,起码这些私人的生活物品不会留在这里的。   心中这么想着,陈不疑又将首饰盒合上,见角落里石门半开,便走了进去,然后一眼便看到了石室里的一张石床,他刚刚走近,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迎面扑来,伸手一摸,果然是寒玉床。   寒玉床对寻常修炼静功的人自然大有好处,但是对于修炼的是混元功这等动功的人来说,效果就有限了,混元功的内力修行靠的不是打坐修炼,而是混元掌推动,静坐修炼不是没用,但是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何况,陈不疑就算修炼的是寻常心法,也不需要寒玉床的辅助,就能够靠着自觉的呼吸吐纳增长内力。因此,这等武林至宝在陈不疑看来,其实跟鸡肋差不多。   琢磨了一下将寒玉床切割了带回去给气宗的人辅助修炼的可能性,陈不疑也不忙着想着东西怎么弄回去,又开始折腾起机关来,打算将古墓整个走一遍。   古墓里面空气不怎么流通,也并不潮湿,因此,很多东西保存得非常完好,包括刻录了诸多古墓派和全真派招式功法的石壁,可惜的是,多数只有招式,没有相应的心法,倒是刻录了全真派各种剑法暗器拳法之类招式的石壁一侧,赫然刻录了一份完整的全真大道歌,这也是这里唯一的心法了。全真大道歌虽说不是全真教最高的心法,但是也是全真教上乘内功的基本要诀,全真教的内门弟子都是以此入门,包含了全真武功的精要所在,即便是如今华山的基础心法,也是从全真大道歌里面演化出来的,不过,论起效率,比起全真大道歌却是差了太多了。可惜的是陈不疑如今混元功并未大成,要不然倒是可以考虑转修这全真大道歌了。   陈不疑在古墓中逛了一大圈之后,资料中提过的地方差不多都走了一遍,包括放着林朝英和王重阳画像的那间石室,可惜的是,因为时间已经长了,画像虽说质量不错,但是也已经发黄发脆,陈不疑连碰都不敢碰,生怕手才伸过去,画像就碎了。不管林朝英如何,王重阳实实在在是华山派祖师爷的师父,因此,陈不疑还是诚心诚意地对着画像磕了几个头,心中默祷了几句,这才站起身来。   这石室旁边就是墓室的所在,刚一进门,就着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里头的石棺远远不止陈不疑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么多,密密麻麻摆了好几排,也是,总不见得前几代人按照门规死后放到石棺里头去了,后人却因为石棺数量不够,埋到别处去吧,再有,除了古墓的传人之外,还有也跟着住在其中的仆役呢,也得让人家死后有个葬身之处吧!因此,后来又制作了一批石棺,放到了石室之中。陈不疑有些心虚地在石棺中间拜了拜,说实话,哪怕明知道自己找的那个石棺里头应该是空的,但是,打扰已逝者的清静的确不是什么可以启齿的事情。因此,陈不疑拜过之后,才开始寻找起那个通往下面密室的石棺。   好在其他的石棺都是密封的,那个石棺盖子却是可以推动的,陈不疑打着火把往里面一看,上面刻着四行字:“□□,力压全真,重阳一生,不输于人。”顿时知道,自己找对了,将棺材底打开之后,陈不疑又等下面散了散气,这才打着火把顺着通道下去了。   下面的密室明显潮湿了很多,借着火光,陈不疑顿时知道古墓即便是没有断绝传承,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了,这密室里面已经有了不浅的积水,陈不疑不过往下走了几步,就踩到了水里,他拿剑试探了一下,水深起码有三尺,按照这个推算的话,从这条水道离开古墓的难度自然比原本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哪怕有闭气之法呢,但是,闭气之法又能保证闭气多久,何况,谁知道水道之中有没有别的什么变故呢,水流方向有没有出现异常呢?陈不疑甚至怀疑,古墓的后人是因为这水道的变化,离开无望,最后被困死在其中的。   因为水流的作用还有这边潮湿的环境,洞顶的九阴真经还有古墓的地形图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地形图什么的就算了,武功秘籍这玩意,很多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陈不疑顿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讲残篇记忆了下来,这才离开了这个密室。   ☆、第二次穿越19   从华山出来的时候,陈不疑除了那匹青骢马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什么也没带,结果不过是半个月时间,陈不疑又回来了,带着的却是他从古墓拓下来的武功招式还有秘籍。   陈不疑是悄悄回来的,华山很大,很多地方即便是华山弟子也是很少过去的,陈不疑绕了个大圈子,几乎是偷偷摸摸地上了玉女峰,绕过了巡查弟子的巡查路线,然后摸到了宁清致的小院。亏得陈不疑对华山极为熟悉,又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不然肯定要被发现了。   亏得这个年代,很多人家夫妻之间其实是分房睡的,尤其杨氏这些年年纪也不小了,不比宁清致因为修炼了紫霞功,看着如同三十多岁的人一般,杨氏哪怕保养得再好,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宁清致这些年忙于门派内部的事情,自个还要用心修炼,每天都休息得很晚,为了不影响妻子,更是很少与杨氏通房,自个住在前院的书房里头。要不然,陈不疑随随便便打扰人家夫妻共眠,只怕宁清致一掌就拍过来了。   “谁?”宁清致刚刚入睡,听到敲击窗户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师父,是徒儿陈不疑!”陈不疑也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宁清致知道陈不疑的性子,若非真有什么急事,绝不会这般冒昧,当下打开了窗户,就见陈不疑站在窗前,见窗户打开,陈不疑便翻身进去了,宁清致赶紧将窗户关上,陈不疑给他行了一礼,说道:“师父,请恕徒儿冒昧,徒儿此次暗中回山,却是有要事向师父禀报!”   宁清致见陈不疑神情,开口道:“既然如此,跟为师过来!”说着,领着陈不疑往内室而去,然后打开了一个机关,露出了一个向下的入口来,下面却是个密室,宁清致带着陈不疑往下走去,上面的机关又合了起来。   宁清致拿出火折子一吹,点燃了一盏油灯,然后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陈不疑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大叠纸出来,轻声说道:“徒儿这次下山,想到在典籍里面看到的祖师爷的旧事,便去了终南山,想要看看重阳宫的旧址,又找到了原本的全真禁地,那边却是有个当年重阳真人隐居的古墓,徒儿打开墓门,进入其中之后,得到了这些,应该是当年全真教所留下的武功秘籍,可惜只有一篇内功心法,其他的都只是招式而已!”   以宁清致多年的养气功夫,听到陈不疑这般说,都是有些失态,几乎是抢一样将陈不疑手中那厚厚一叠纸夺了过去,翻看起来,招式什么的暂且不说,他很快翻到了拓写着全真大道歌的那几张,口中喃喃道:“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宁清致好长时间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他紧紧攥着那一叠纸,另一只手抓住了陈不疑的肩膀,有些急促道:“不疑,这次你算是立下大功了,有了这些,我气宗何须忌惮剑宗,便是少林武当,嘿嘿……”   陈不疑赶紧说道:“师父,除了这些秘籍之外,那古墓中还有一样至宝,对咱们气宗颇有助力!”   “是什么?”宁清致见陈不疑将那所谓的至宝与秘籍相提并论,不由眼睛一亮,脸上紫气大盛,连忙问道。   陈不疑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说道:“却是一张寒玉床,在这寒玉床上修炼内功,一日抵得上人家两日甚至更多,而且可以清心凝神,避免心魔作祟!只是徒儿一人却是不好搬运,还得师父想辙将其带回华山。”   宁清致一听便是大喜,气宗如今空有一个先天高手,偏生心魔缠身,大半的精力全在镇压心魔上头了,若是有了这寒玉床,岂不是能叫师父今早摆脱心魔之困,他却是不知道,这寒玉床虽说能够镇压心魔,但是若是不能自己勘破,一味镇压,到时候发作起来,更是要命,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会觉得,哪怕是暂时镇压住,也比方子生动辄发疯来得强。   陈不疑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只是说道:“徒儿瞧那寒玉床,足有七尺长宽,高也有四尺多,回头切割成蒲团,咱们气宗这边弟子修炼内功的时候便坐在上头,内力定然突飞猛进,只怕用不了几年,气宗光是打通小周天的弟子就能多出不少了,如师父您这般的长辈,先天也有望,到时候,何惧剑宗呢?”   宁清致心中高兴,觉得陈不疑果然对宗门忠心耿耿,毫无半点藏私之处,否则的话,如何会将此次所得尽数交给宗门呢?陈不疑当然没什么私心,再好的宝贝,他也带不回去,还不如交给宗门,起码可以查看一下有了寒玉床辅助之后,修炼内功的进度效率如何,到时候回了主位面,就算天然的寒玉不多见,科学院自然也能制造出仿品来,对他来说,又是一份功劳。陈不疑必须增加自己的筹码,若是自己每次位面穿梭都能够获得不小的收获,科学院那边自然舍不得让他早早报废,他也就有办法在这一次次的位面穿梭中,找出脱离控制的办法来。   宁清致一边暗自对陈不疑赞赏不已,一边觉得陈不疑对宗门如此大的贡献,宗门总得有所回馈,总不能当一切理所当然,要不然,没有好处,下面的弟子为什么要为宗门出生入死,尽心尽力呢。陈不疑家中已经无人,宁清致又将女儿许给了岳不群,甚至连未来掌门之位都许出去了,岳家虽说只剩下岳不群一根独苗,但是在华山,或者说是在气宗还有极有根基的,因此,废除岳不群的下一任掌门身份显然是不可行的,如此一来,能够许给陈不疑的东西就有限了,宁清致心中踌躇,嘴上却是说道:“先天之道,哪里是那么简单,依你的说法,这寒玉床是当年重阳真人所遗,但是即便是当年的全真教,又有几个人修炼到先天之境了,便是祖师爷广宁真人,也是自立一脉之后,悟得紫霞功,才打通了先天之桥,不过,不疑你天资不凡,又有恒心,有毅力,倒是有机会一勘先天之路!”   陈不疑连连谦逊不止,宁清致也不多说,跟陈不疑商量片刻之后,便命陈不疑连夜悄悄下山,宁清致自己也会带气宗的心腹找借口下山与他会和,然后去古墓将寒玉床取出,带回山上,增加气宗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20   陈不疑带着人去了古墓,出来的除了同辈的一些师兄弟,居然还有清字辈的几个师叔,他们看到陈不疑,一个个简直是笑开了花,心里也在暗自埋怨自己,都知道华山派是源自当年的全真教,怎么这么多年来,就没几个人想到去终南山上找一找全真教的遗址呢,他们可听说了,最重要的一个密室因为水文变化的缘故,已经差不多废了,那里的石刻都模糊不清,残缺不全,若是他们能够及早找到那里,岂不是早就可以取得神功秘籍,气宗早就发扬光大了。   气宗的动作非常谨慎,他们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了,却是找了别人假扮成自己在别处露面,并且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自个却化装成寻常的江湖中人甚至是乡野村夫,化整为零上了终南山,然后趁夜跟在陈不疑后面进了古墓,在看到门口的断龙石之后,一个个都是咂舌不已,陈不疑后来花了不少时间布置了一番,在这边弄了些硫磺硝石之类的痕迹,他们闻到味道之后,顿时猜测大概是陈不疑用了小分量的火药,一点一点炸开的,因此才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也不懂什么科学,不会多想,直接就跟着进了古墓之中,在陈不疑的带领下,将古墓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看到重阳祖师那发黄发脆的画像之后,一个个都磕了头,却是不知道旁边那绝色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却也猜到了一些,觉得是重阳祖师未曾出家前的红颜知己。   石室中的武功虽然写了什么玉女剑法什么的,但是这些人也没怎么怀疑,气宗还有一门绝学叫做玉女十九剑呢,全真教当年也是有女弟子的,倒是看到石棺棺盖上重阳真人的留字之后,大家才知道,那位画像上的绝色女子居然也是位不下重阳真人的一代宗师,不免咂舌不已,等到了密室,发现斑驳残缺的九阴真经之后,他们恨不得捶胸顿足,只恨本门前辈没早点知道这里,过来找寻。他们将这边全部搜索了一番之后,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担心有人误闯古墓,得到里头的功法秘籍,一群人一起动手,将石壁中的石刻全部给铲平了这才罢手,然后去炮制那张寒玉床。   因为事先就知道自个这些人的来意就是搬运寒玉床,为了将其分解,他们专门带来了几把切金断玉的宝剑,小心翼翼地将寒玉床分割下来,连掉下一点碎石块都心疼得要命,赶紧捡起来,回头做成配饰带在身上。   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将寒玉床分解成几十块,小心翼翼地用东西伪装起来,然后打算借助华山的一些附属的小帮派还有佃户的名义送上山,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陈不疑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华山,他还需要继续他的历练。   这件事因为布置妥当,别说江湖上其他门派了,便是同在华山的剑宗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们虽说见有人送了礼物上了玉女峰,只会嫉恨气宗把持了华山派的财政大权,暗地里面不知道多拿了多少好处,回头继续努力练剑,力图将气宗压下去,回头这些好处就是剑宗的了。   而气宗这边得了这么多好处之后,子字辈还有清字辈的一众人立马直接开始转修全真大道歌,华山基础心法本就是全真心法转化而来,因此内力性质毫无冲突之处,很快就顺利修炼成功了。全真大道歌原本就是一种厚积薄发的内功心法,他们这两辈人修炼基础心法,也练出了不浅的内力,转修全真大道歌之后,直接就度过了一开始内力进展缓慢的筑基部分,到了后面,内力积蓄速度比起基础心法来不知道快了多少,尤其,这玩意还有强化拓展经脉的作用,以保证哪怕是内力进展到了某个程度,也能够继续积累内力,内力深厚之后,想要打通任督二脉,难度自然能够降低不少。这样一来,对于除了紫霞功,就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的气宗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了。何况还有寒玉床分割出来的寒□□的帮助,可以想象,气宗的实力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对于不字辈弟子来说,全真大道歌还有寒□□将会成为奖励他们的手段,让他们对宗门有更深的归属感,愿意全心为宗门效力。   对于普通的不字辈弟子,全真大道歌还有寒□□自然是足够满足他们了,可是,对于立下了这般功劳,使得气宗在不久的将来,即便不靠方子生,也能够力压剑宗,甚至恢复华山派当年跟少林武当齐名的辉煌的陈不疑如何嘉奖,气宗一群人却是犯了难。   得了寒□□之助,得以暂时镇压住了心魔,清醒过来的方子生听说了之后,直接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疑徒孙立下的功劳,足以让华山中兴,这般功劳,怎么奖励都不为过,正好,不疑徒孙悟性高,毅力强,又喜欢练武,不如将紫霞功传给他,以奖励他这般大功!”   立马就有人反对起来,这人当年却是得过岳家的恩惠,一向对岳不群极为照顾,这会儿直接说道:“师伯此言不妥,紫霞功向来一脉单传,只传给下一任掌门,之前大家已经说好了,将紫霞功传给岳师侄,而陈师侄虽说武功高强,但是,往往独来独往,跟同门之间感情并不深厚,又痴迷武功,如何做得了华山掌门呢?”   方子生却是说道:“紫霞功只传下一任掌门不过是门中惯例,却非门规所限,何况,只是传授紫霞功而已,不疑徒孙对掌门之位并无念想,日后可为门中护法,而且,对不群的打算,也是不会变的!日后谁要是为门中立下大功,老夫做主,也可传授紫霞功!”   “师父英明!”宁清致立马开口,这个建议原本就是他跟方子生提的,方子生如今到了先天,对于很多事情,也看得比较开了,若是早早将紫霞功普及开来,气宗早就实力大进了,可惜的是,紫霞功对资质悟性要求颇高,初期也没有多大威力,这自然限制了紫霞功的普及,何况,之前那些掌门人也都有些自个的心思呢!宁清致却是知道陈不疑的性子,不是什么恋栈权位的人,对岳不群也很是尊重,并不会因此造成萧墙之乱,以陈不疑的功劳,就算以掌门之位相酬也不为过,何况只是一本紫霞功呢?   其他人一听日后若是为门中立下大功,也能得传紫霞功,心中都是一喜,全真大道歌虽说不错,但是比起紫霞功来还差了不少,既然方子生代表掌门一脉松了口,那自己以后或许也有机会窥得紫霞功中记载的先天之秘呢!因此,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穿越21   陈不疑并不知道宁清致方子生他们的安排,他将从古墓中所得的东西交给门派,并没有想着什么回报,说句老实话,因为主位面那边的朝不保夕,陈不疑在次位面总是有一种隔膜感,他不享受生活,尽量不跟任何人有比较深厚的交情,上一次的次位面穿梭,他在陈正德关明梅以及霍青桐身上投入了太深的感情,导致回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心理上都出现了一些失落感。这也是当时许多试验者的通病,他们在科学院的时候被人当做工具,到了次位面之后,却有很多人得到了真正的温情,回归之后,甚至有人因此产生了心理障碍,就像是书上说的什么庄生梦蝶一样,根本无法接受两个身份的差别,或者说是落差,从人生赢家变成连半点公民权都没有的小白鼠,这没落差才怪。因此,回归之后,等待一群试验者的就是心理测试,以及随之而来的心理干预,若是不能恢复所谓的心理正常,这样的也只有被处理的命。   而陈不疑看似通过了心理测试,实际上不过是将自己的心绪隐藏了起来,没有被那些心理医生发觉罢了,也是那些心理医生对他们这些试验品不怎么上心,不过做的寻常的心理测试,陈不疑修炼的内功心法,本就是道家所传,最是能平心静气不过,因此自然是隐瞒了下来。   陈不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那种思念失落的情绪中暂时摆脱了出来,如今想到陈正德他们,依旧很是怅然,只是,他如今自己尚且不能自主,即便对他们很是想念甚至是担忧,也是无可奈何。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陈不疑却是不想在接下来的位面穿梭中投入太多的感情了。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气宗对陈不疑的确不错,虽说叫他修炼混元功也是存了一些让他做个先行者的心思,但是,那也是陈不疑自个同意的,宁清致为了宗门的事情忙得团团转,也会抽出时间,为他护法,以免他修炼出了什么岔子,来不及补救。气宗其他的人对陈不疑也不吝惜指点,岳不群虽说有些小心思,对他这个师弟也是挺关照的,宁中则也是个挺体贴的小师妹。陈不疑已经坐到了气宗这条船上,自然都得为气宗着想,因此,他得了古墓中的功法,没有一点占为己有的心思,直接就返回上报了宁清致,为的就是让气宗可以在接下来的变故中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不能如同原有的轨迹中一样,落得最后就剩下了岳不群宁中则夫妻两个,华山派自此一落千丈,最后岳不群为了复兴华山不择手段,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陈不疑从来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圣人,他的心很小,能装得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只要气宗一直好好的,剑宗还有江湖上别的门派如何,又跟他有多大关系呢?陈不疑自己在这个次位面能待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十年左右了,过了下一次的玉女峰比武之后就要离开,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离开终南山之后,陈不疑思忖了一番,却是一路西行而去。因为华山气宗如今的情况,跟之前那一次一样,到处打擂挑战什么的,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那会让气宗更加树大招风,到时候惹来更多的算计和麻烦。因此,陈不疑压根不想跟所谓的江湖正道上的诸多名门正派有太多的交集,他想要获得更多的武功秘籍,内功心法,能找的也就是一些黑道上的独行盗匪或者是一些性质差不多的帮派,至于别的黑道势力,他现在还没这个能耐以一己之力跟人家硬碰硬,也只得找些软柿子捏一捏了。   跟上个次位面不同,上个次位面江湖差不多已经没落,高手不是投靠了朝廷就是反对朝廷,而这个次位面,江湖跟朝廷看起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只要不触及底线,朝廷根本不管江湖上的事情,包括曾经被官方认定为邪教反贼的日月神教,在朝廷看来,日月神教也就是在江湖上兴风起浪,论起对朱家天下的危害,还不如白莲教呢,起码日月神教不会鼓动一群愚民投身于造反大业。   在江湖上,日月神教如同其前身一样,一直是正道的一个阴影,尤其,跟名门正派不一样的是,日月神教中的高手并不需要自己费心培养,很多都是江湖上一些邪道上的人物因为日月神教的威名,直接投奔过去,或者是托庇于其下,因此,日月神教中代代高手辈出,哪怕几十年前刚刚损失了十长老,立马就有下面的什么堂主香主的补上,实力固然一时有些低迷,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甚至因为夺取了葵花宝典,还有武当太极拳谱和真武剑的威名,气势更盛了,一些小帮派小门派更是争相投靠,反正投靠名门正派也是一样缴纳保护费,还不如日月神教规矩少,义气重,做事爽快呢!   陈不疑想要找的就是这些黑道上的人物,他们很多都是独来独往,不过是在日月神教那里挂了个名头而已,而这些人能够闯出偌大的名头,自然各有绝学,他们的内功心法也多有独到之处,何况,里面有些人是一些正道门派的弃徒叛徒,从他们手里却是可以弄出不少好货色出来,也好带回去参考,质量不足数量补就是了。   自从昆仑派没落,明教撤出光明顶,变成日月神教之后,西方那边的江湖差不多就成了诸多大盗悍匪的保留地,很多人惹了什么麻烦,就喜欢往那里跑,那边地广人稀,很多地方都是瓦剌鞑靼人的地盘,跟边军也常有冲突,可以说是乱成一团,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多半跟官府有默契,因此,却是很少往这边来,这里自然成了一些江湖败类的乐园,不过他们也祸害不到寻常的百姓,毕竟这边几乎没有什么普通百姓居住,鞑靼瓦剌又都是聚族而居,族中也有高手,他们等闲也不会去招惹,受害的也就是往来于草原西域和中原之间的商人而已。至于他们是要财还是连命一起要,就看这些人的禀性了,而陈不疑现阶段的目标就是他们。   ☆、第二次穿越22   到了漠北,陈不疑感到了久违的亲近感,就像这里就是他的家乡一样,哪怕这里风沙很大,气候干燥,但是,他对这里却非常熟悉,他知道如何寻找水源,如何躲避风沙,看着无边的大漠草原,陈不疑不由发出一声长啸,体内的真气活泼泼运转起来,如同滚珠一般,陈不疑似乎都能够听到真气在经脉中流淌的声音。   而系统也在飞快地记录着陈不疑体内的能量数据,看着陈不疑体内能量的运转速度比起平常加快了近五成,能量的总量也在快速增长,而能量的强度也在提升之中,若是主系统在陈不疑身上的话,都要觉得逻辑运算模块不够用了,不过是一声长啸,怎么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呢,这也太不科学了。   而陈不疑这边,却是心怀大畅,心中似乎有块巨石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念头通达之下,早已打通的小周天中内力自主运行,胸中也是内力激荡,叫他有不吐不快之感。   他长啸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只觉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情也变得疏朗起来,感应一□□内的内力情况,饶是这内力带不回主位面,他心中也是欢喜无限。   “哪来的贼厮鸟,在这边瞎嚷嚷,差点搅了大爷的买卖!”陈不疑正自舒畅,忽然听到远处有个粗豪的声音隆隆响起,越来越近,他随声看去,却是个□□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条皮裤的粗壮大汉,满脸横肉,眼神凶恶,手上握着一支八棱铜锤大步而来,一见陈不疑不过是个看起来不足弱冠的少年,哪怕腰间悬着一把剑呢,但是这么点人,哪怕一出生就练武呢,又能有多大本事,便起了轻视之心,“嘿嘿”笑了两声之后,便狞声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倒是好些年没见着了!小白脸好啊,肉嫩,正好给我家两儿子也开开荤!”   陈不疑顿时皱了皱眉头,他虽说跑到漠北来找这帮邪道好手的麻烦,但是华山派对这些人的了解也不多,毕竟,这里太远,他们也很少进入中原,以免引起正道的追杀,一个口口声声吃人肉的家伙,陈不疑竟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种人也实在是太恶心,陈不疑听他这么说,心中便生出了杀意来。   那大汉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通报姓名什么的,就这么提着那支八棱铜锤,向着陈不疑攻来,这人肌肉虬结,体格高大粗壮,一双胳膊,足有近千斤的力气,那比南瓜还大一圈的铜锤拿在手上,却是轻巧灵活得很,陈不疑自然不能跟这人硬碰硬,因此,直接拔剑出鞘,一招“紫气东来”直接刺向了那大汉的胳膊。   那大汉惊疑了一声:“咦,你这小白脸是华山派的?嗯,算了,漠北这么大,等把你宰了,再剥皮拆骨大锅煮了,华山派难不成还能掐会算,知道是我老熊杀了你不成!”这人在大漠这边也是横行惯了的,就没他不敢惹的人物,嘴里不过两句话,陈不疑却是气定神闲,压根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有所惊动,见他抡着铜锤砸向了自个的剑,手腕一动,已经飞快地变了招,他手上这把剑不过是寻常的华山制式长剑,虽说也是精钢的,但是,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要是跟那铜锤硬碰硬,铜锤可能会被削掉一层皮,自个这长剑却要被砸弯了。   陈不疑也不是什么没有打斗经验的菜鸟,他对此人极为厌恶,因此,打算速战速决,手上剑招变化极快,却是让那大汉以为他是华山剑宗的,要不然,哪有这般高妙的剑法,便想着欺他年少,气力不济,想以内力压迫,因此,一支铜锤舞得虎虎生风,没头没脑地向着陈不疑砸了过来。   这种重兵器虽说很多时候比较占便宜,但是相对而言,也更容易出漏子,一个江湖卖艺的也能将寻常的刀剑舞得水泼不进,但如果拿的是石头呢?何况,这铜锤比石头还重不少,这大汉力气再大,也没做到举重若轻的程度,而陈不疑又不能以常理计,眼力很是精准,经验也非常丰富,每每能看中那大汉锤法中的破绽,剑尖不离那大汉的上三路,交手了一阵子之后,陈不疑的剑法再变,在那大汉看来,陈不疑使的虽说还是华山剑法,但是怎么看都是一股子似是而非的味道,不由叫他疑神疑鬼起来,他一个愣神的时候,陈不疑已经抓住了破绽,剑尖刺入了大汉的右手手腕,然后一抖,直接将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手筋一断,那大汉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泄了八成,再也抓不住那铜锤,不过,他打斗经验丰富得很,忍痛左手一捞,将将要掉落的铜锤捞到了左手上,可惜的是,他左手力气虽然大,但是终究不如右手灵活,铜锤舞起来更是有些不成章法,破绽百出,眼看着就要落败,那大汉竟是将铜锤脱手往陈不疑头上砸来,然后撒腿就跑。   陈不疑脚下一错,躲过了那飞来的铜锤,这铜锤上不知道附加了多大的力气,越过陈不疑之后,直接陷入了黄沙之中,几乎没柄,陈不疑瞄了一眼,就直接向着那大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那大汉看着不会什么轻功,不过是腿长步子大,又功力深厚而已,跑得风沙滚滚,动静惊人。   华山派要说轻功也是平常,但是可比那大汉强得多了,陈不疑很快将人追上,那大汉没了铜锤,虽说也很有一把力气,但是却施展不开来,这也是许多使兵器的人的通病,对兵器太过依赖,别的武功只会些皮毛,如此一来,没了手上的兵器之后,差不多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因此,不过是交手了几个回合,那大汉就被刺伤了好几处,他的武功更近似于横练功夫,不过,也没练到什么金刚不坏的程度,不过是皮糙肉厚而已,因此,虽说中了好几剑,对他来说也就是皮外伤,除了挑断手筋的那处比较麻烦,别的地方血都没流几滴。陈不疑已经差不多采集到了他体内的内力运行数据,也不打算跟他多纠缠,浩然剑意发动,那大汉顿时如陷泥沼,整个人都恍惚迟钝了起来,陈不疑趁机一剑刺向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颈动脉,血液一下子狂喷了出来,他挣扎了几下,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沙尘。   ☆、第二次穿越23   漠北武林说大也大,说小也就那样,这些黑道或者说是绿林的所谓豪杰,互相之间哪怕有什么恩怨,但多半是知根知底的,陈不疑之前杀的那个大汉姓熊,在漠北也是有名的人物,他幼时是被一头母熊养大的,因此养出了一身神力,后来被他师父发现带走之后,便以熊为姓,也因为这个,他对人命素来漠视,毫无怜悯之心,以吃人为乐,被人称作辣手熊屠,他听说之后,非但不觉冒犯,反而觉得名副其实,后来,大家便只知道他叫做熊屠了。   熊屠在漠北也是有家有业的人物,陈不疑也没有毁尸灭迹的意思,因此,熊屠死在一华山弟子剑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漠,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华山清字辈的高手出来了呢,要知道,熊屠这家伙放到江湖上勉强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以前中原不是没人跑大漠这边行侠仗义,被熊屠干掉的也不少,若不是一流的高手,谁能杀得了熊屠,问题是,哪个一流高手没事找事,跑大漠这边来刷存在感呢?   大家还在热烈讨论着熊屠是被哪个清字辈的高手干掉的时候,陈不疑已经粗略打听了一番漠北这边有名有姓邪道高手的名字,一一找上门来了。   陈不疑遇到的第二个高手是狂沙刀林豪,比起熊屠来,他名声可就好得多了,他不是熊屠那种一向独来独往的,却是招揽了一些寻常的江湖人,甚至还有一些被部族驱逐的瓦剌鞑靼人,聚集起来弄了个寨子,取了个名字叫做黄沙寨,以在商道上收保护费为生,若是遇上他,你拿出三成的财物,便能顺利脱身,还能凭着他的名头太平很长一段路。当然,若是遇上要钱不要命的,也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强夺这些人所有的财货了,不过却是少有杀伤人命的事情。   陈不疑听说这人挺讲江湖规矩,便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上门挑战,林豪自然应了下来,他的刀法也是一流的武功,走的是快刀一路,颇有法度,取的应该就是大漠中的风沙之势,施展起来如同飞沙走石一般,而且,林豪的内力也带有一种炙热之意,刀法一起,热浪便随着刀光铺面而来,换个寻常人对上,肯定就要手忙脚乱一番,而陈不疑却是经验丰富,很快适应了这个节奏,甚至犹有心思仔细观察林豪的刀法,心中揣摩,手上也不放松。他原本就见识过剑宗的狂风快剑,与这刀法有些相似之处,如今心中互相印证,很快便胸有成竹,虽说依旧跟林豪对招,却不过是观看其招式,感知其内力了。   等到系统对林豪的内功心法和内力特性有了一定的了解,林豪已经有些内力不寄,这也是这类刀法剑法的劣势所在,施展开来对内力的消耗很大,因此,还真不适合长时间相持,陈不疑却是窥得破绽,顺势一剑切入林豪的刀光之中,林豪虽说是邪道之人,但是并无多少明显的劣迹,陈不疑对他也没什么杀心,因此,不过是轻巧地在林豪胸前一点,然后抽剑飞身而退:“林寨主,承让了!”   林豪有些气喘地收了刀,苦笑着看着自己胸前的破口,他可不是修炼什么横练功夫的,若是之前陈不疑的剑再深入两寸,林豪这条命就差不多交代了,不过他也光棍的很,直接抱拳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跟陈少侠你比起来,我老林这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陈不疑也乐得给他一点面子:“林寨主不过是一时大意,才叫小子侥幸得了手!”   林豪对此也不在意,这也跟陈不疑没什么杀心有关,说实话,对于陈不疑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武功,林豪倒是不是非常在意,说实话,少年英杰他也见过几个,虽说未必比得上陈不疑,但是差得也不会太多,但是,那些少年一般就是空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没什么江湖经验,一个个愣头青一般,整日里想着除魔卫道,正邪不两立之类的事情,不像是陈不疑,明明年纪不大,但是行事老道,简直跟老油条一般,叫他实在是有些咂舌,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多费口舌,他真不愿意跟江湖上的那些名门正派弄出什么龌龊来,他对自己如今的生活挺满意,可不希望被一帮中原的正道人士打上门来,从此不得清静,因此摆了摆手,说道:“陈少侠实在是过谦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老林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陈不疑心情也比较轻松,不过,他瞧了瞧系统对林豪内力的分析之后,还是多了一句嘴:“林寨主莫要嫌我交浅言深,林寨主内力深厚,不过其性炙热,对经脉多有负担,林寨主若是可以,还是逐水而居,调和一下内力里的炎毒吧!”   林豪一愣,不过很快哈哈一笑:“陈少侠果然见多识广,不过交了一次手,便看出了我这身内力的根底来,只是若没这身内力,我老林在这大漠早就葬身狼腹了!至于搬迁的话,更是不要提,我家小在这里,兄弟们也在这里,基业更是在这里,至于活多久那又有什么关系,活一日痛快一日便是了!”   林豪性情洒脱,何况草原大漠里头,哪有几个人真的能活到寿终正寝了,横死的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更是如此,林豪虽说不至于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对于死亡也没有太多的恐惧之心,如今,他是一寨之主,寨子里一时也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他肩负着整个寨子的生死存亡,如何能够为了一己之私,一走了之呢,因此,按他的说法,活一日是一日罢了,趁着自己如今还有些威名,先培养出个继承人才是。   林豪没有请陈不疑到寨子里面歇息的意思,哪怕林豪的确算是一方豪杰,但是终究名声不好,在名门正派眼里,脱不了盗匪一流,跟陈不疑有什么交情,那是互相给对方找麻烦了,因此,不过是跟陈不疑聊了一番漠北这边武林的情况,便各走各路,摆出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了。   陈不疑从林豪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比他自个打听出来的详细多了,因此,离开林豪的黄沙寨之后,陈不疑骑着青骢马,便按照距离的远近一一找上门了。   林豪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虽说他跟陈不疑比武的时候,旁观的也就是黄沙寨的人,但是,他输给了一个华山年轻弟子的事情还是很快传出去了。天底下哪来这么多高手,再联系到熊屠被杀的事情,漠北这边自然都知道来了个硬茬子,有的暴跳如雷,恨不能直接将陈不疑杀之而后快;有的却心中生出了一些怯意,他们对自家的本事心知肚明,虽说这边民风彪悍,便是七八岁的小孩也有勇气拔刀杀人,但是,武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这里面许多人就算原本是亡命之徒,但是家大业大之后,就比较惜命了,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武功比熊屠,林豪还要强。看陈不疑的行事手段,对林豪这样盗亦有道的,还是会网开一面的,当然也不排除是陈不疑武功仅比林豪高一线,拿林豪也没太多办法的情况存在。   不过,很快,这个可能性被排除了,陈不疑离开黄沙寨的范围不久,就遇上了一个倒霉鬼,这家伙在漠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却是恶名,林豪跟陈不疑说起过这个人,他叫赵岩,原本也是某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过却仅仅是外门,没得真传,结果这家伙偷盗门中的至高秘笈,被发现后叛出师门,被师门一路追杀,他的行径显然已经不容于中原武林,干脆便跑到了漠北,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追过来,后来他所在的门派被日月神教给灭了,他日子顿时清静了起来,回头干脆托庇在日月神教之下,这些年也算是将秘籍上的武功练了个□□不离十,武功已经是一流的人物。   赵岩在漠北这边的绰号叫做“笑面枭”,素来是笑里藏刀的人物,越是心怀恶意,脸上越是笑意盈盈。谁要是落到他手上,那就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曾经有人言语得罪了他,他当时不发作,回头就将那人一家老小绑了,当着那人的面,卸去了手足关节,扔在沙漠之中,活活被暴晒而死,连尸体也被秃鹫野狼分食,不得保全。而那人在目睹家小惨死之后,才被他零碎杀了,据说惨嚎了一天一夜才咽了气。   这人臭名昭著,做事非常不讲究,因此,即便是一帮邪道上的人,也不乐意跟他有什么往来,生怕哪天莫名其妙糟了他的毒手。因此,他消息自然没那么灵通,硬是没听说陈不疑的消息,见到陈不疑的时候,还当是遇到了跑到漠北这边来行侠仗义的愣头青,打算好好玩弄一把呢,结果就踢到了铁板,陈不疑听说了这人的事情之后,对他颇为厌恶,因此,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因此,也懒得观察记录他的招式内力了,直接速战速决,一剑取了他的性命。陈不疑杀了人,也没有叫人暴尸荒野的想法,在给他收尸埋葬的时候却是在他怀里,搜出了他当年从师门盗出来的秘籍,打算叫系统记录下来之后,回头带回华山,也算是补充一下华山的内功心法了。   陈不疑在漠北这边掀起了好大的风浪,在好几个邪道高手折在陈不疑手上之后,邪道上的人自觉不能坐以待毙了,得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因此,当陈不疑到了事先约定的比武地点的时候,却发现了埋伏。   陈不疑并没有一头撞进埋伏圈里头去,隔了一里多路,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顿时勒马停了下来,整个人也戒备起来,埋伏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蠢货,发觉陈不疑发现了异常,立马从黄沙里面跳了出来,向着陈不疑袭来。   陈不疑可不是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大胆,他颇具机变,他们订下的比武地点却是沙漠中的一座古城遗迹外面,不过,这座古城早就被风沙侵袭淹没,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留在原地,陈不疑见状,当即从青骢马上飞身而起,往古城方向奔去,到了那里,只要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他便不必担心被太多人围攻,导致施展不开了。   埋伏在那里的一帮人见了,自然也明白陈不疑的心思,有轻功好的直接追上,想要拖住陈不疑,陈不疑并不恋战,头也不回,反手就是几剑,将那几人暂时逼退,说白了,这些人虽说组成了联盟,平常未必关系有多好,更有许多人互相之间其实是竞争关系,因此,自然也不可能出尽全力,都指望着别人出力,自己在一边敲边鼓,落点好处。因此,陈不疑那几剑刺来,几个人都没有直面这位剑术高手的意思,生怕自己吃了亏,当即挥舞着自个的兵器,回护自身,脚下也停顿了下来。而陈不疑那边却是虚晃一招,在几个人的兵器上借了借力,顿时速度更快了三分,此消彼长之下,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冲入了古城之中,他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古城的地形,很快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直接飞窜过去。   陈不疑刚刚隐入古城之中,就有人也冲了进来,他们也担心陈不疑抽冷子给他们来个狠的,说实话,一个不讲规矩的高手哪怕对于顶尖的那撮人来说,也是比较叫人头疼的,偏偏是他们这边先坏了江湖规矩,一群人跑过来埋伏围攻,因此,陈不疑跟着不讲规矩,暗中行事也就没什么可以指摘之处了。   古城并不算大,里面还有一些破败的屋子,多半是石头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如果是木头或者是别的什么材质,早就腐朽风化了,唯有石头还能够在这大漠的风沙中留存一些痕迹下来。   一群人冲入古城之后,都不敢贸然上前,之前折在陈不疑剑下的那些高手已经证明了人不可貌相,陈不疑虽说年轻,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了得的很,因此,一个个都打着让别人冲,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的主意,拖拖拉拉不肯上前,一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分头搜寻,这古城残存的地方也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里去呢?   陈不疑隐在暗处,整个人的气息几乎完美地融入了古城之中,如同自身就是这古城中的一块石头一般,他屏息凝神,五感提升到极致,很快听到了一阵缓慢轻盈的脚步声,他心中默默判断,不过是六个人,顿时下了决心,飞快地从藏身之处掠出,手中的长剑抖出了七个斗大的剑花,赫然是一招“一剑化七星”,却又有些似是而非,七朵剑花虚实不定,又能随意化实为虚,或者化虚为实,不过,他面对的也不是庸手,一个个起码留了七分的力气放在保护自身上,因此,陈不疑的这一剑不过是让六个人各自跳开,却是分毫无伤,一个人立马高呼一声:“人在这里!”说着,挥着手中的熟铜棍就向着陈不疑攻来,这人的武功不过是二流,陈不疑面色不变,手腕一抖,一招“西风残照”挥出,却是之前在古墓所看到的一招全真剑法,他多年浸淫剑法,看过之后,使出来也容易得很,而且很快得了其中的几分真意,这会儿一招使出,却是带着一种落拓萧索之意,真真是带了几许书生风流之风,这般剑法在行家眼里自然是要击节称赞,但是那握着熟铜棍的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这看起来几乎有些温柔的一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抹过了他的脖子,一腔献血溅出,却没有半点沾到陈不疑的身上,因为陈不疑一剑挥出,就知道了结果,然后转身对上了另外三个刚刚逼近的人。   全真剑法很多是王重阳在战阵中悟出,因此,虽说许多变化精微,却也有不少应对群攻的招式,陈不疑一招“横行漠北”使出,气象立马大不相同,竟是充斥着惨烈的沙场气息,一剑挥出,便夺人心神,那三人顿时气息一滞,招式也停顿了半息,顿时叫陈不疑抓住了空隙,剑尖急颤,一人便被击中了肩头要穴,不由手上一麻,握不住手中的精铁锥,而另外两人也纷纷被打中了穴道,趁着三人受制,陈不疑也不管这几人到底是何等品性了,不顾身后传来的风声,剑光一闪,三个人几乎同时丧命,而陈不疑自己却是顺着方向向一边掠去,而长剑也是反手挥出,只听到“叮叮当当”几声,几根钢针被长剑击落,而陈不疑又转过身来。   仅剩下两人了,这两人见暗器无功,顿时生出了怯意,一个人口中喊道:“小子,看招!”说着,袖中飞出一个香瓜大小的流星锤来,这流星锤却是虚晃一枪,不过是在陈不疑面前飞了一圈,然后,这人已经收回了流星锤飞快地跑了,他身边那人却是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不疑已经面露冷笑,然后毫不留手,一剑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解决了五个人之后,陈不疑也不去追那个刚跑掉的家伙,再次退入了隐蔽处,并且快速移动到了别处,刚刚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他一口气杀了五个人,实在是用了不知多少心力,这会儿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用心调息起来,恢复内力。与混元掌不同,混元掌施展开来,回气极快,可是剑法却无这般效果,陈不疑琢磨了一下,回头还得参考混元掌推演出一套混元剑法来,要不然,遇到这种很容易陷入拼消耗的情况,施展别的剑法就有些不智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得先应付一下外面那群人才行。   这次围攻陈不疑,只怕漠北武林这边出动了几乎一半的人手,这边又没有什么正规的武林门派,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别把江湖人想得跟苦修士一半,漠北这边太过荒凉,别说新鲜的果蔬了,很多时候,想喝点水都难,哪怕他们能够从商队那里获得大量的财货,平常也能从草原上那些部族那里交换牛羊什么的,但是论起享受,那可真是差远了,因此,若是有别的办法,一般人还真不乐意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只不过,这边的人多半不为中原武林所容,很多还是官府那边挂了名的通缉犯,回去之后,只怕没几天就得横尸街头,因此,漠北这边要说起来,真正的一流高手,能凑个几掌之数就不错了,这次这些人虽说也来了几个,但最多的其实还是些二流三流的人物,因此,陈不疑才有信心借助这古城的地形,将这些人尽数击毙于此。   陈不疑很快遇上了另一伙人,这帮人刚刚损失了两个,就有人叫道:“点子扎手,大家伙暗青子招呼!”一边说着,就是几把飞刀飞了过来,另外几个人顿时醒过神来,他们这些人在江湖行走,谁不带上点暗器什么的啊,因此,一下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铁蒺藜,飞针,飞镖,钢钉什么的都向着陈不疑而来,陈不疑挥剑刚刚挡下了一批,又是一批飞了过来,正急躁的时候,忽然心中流过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陈不疑虽说没有真正修炼过独孤九剑,但是却也仔细看过其中的口诀,甚至不自觉地揣摩过,他本在武学上颇具天赋,又因为其来历问题,在这上头颇有些心无旁骛的痴意,虽说没有正式修炼,但是其实却是藏在他心中,只是自己不觉而已。就像是老顽童周伯通,看过了九阴真经之后,在无意中就学会了其中的武功,道理也是相通的。   这会儿陈不疑心中破箭式的精义流过,手中剑法随心而变,顿时变得有些莫测古怪起来,那些几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暗器不仅被尽数接住,还被反弹了回去,顿时在场那些人一片哀嚎。   这些人会的暗器手法也不过是寻常,若非暗器太多,对上他们用上破箭式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效果也非常明显,这帮想要走捷径的家伙被自个的暗器放倒了,陈不疑从容上前,一剑一个,将他们尽数击杀,虽说也有人想要垂死暴击的,结果却并未给陈不疑带来什么麻烦,因为系统的缘故,陈不疑习惯了观察敌手的肌肉骨骼状态,对方下面有什么动作,没准他比他们自个都清楚,因此,这些人不过是徒费力气而已。   陈不疑见识了独孤九剑的威力之后,心中不由暗叹,难怪剑宗出了个风清扬,叫气宗宁可使出下作手段,也要将风清扬调离华山了,这独孤九剑简直是作弊啊!陈不疑怀疑,独孤九剑的破气式若是领悟到一定程度,说不得真能破开先天罡气呢!陈不疑来不及多想,他又听到了快速逼近的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当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陈不疑对独孤九剑有所领悟之中,也不会死撑着不用,独孤九剑在群攻上实在是有着先天的优势,有了这等剑法,陈不疑简直是如虎添翼,他依旧如之前一般,隐在暗处,然后遇到一伙儿便直接出手。   古城就这么大,几批人在陈不疑手上差不多全军覆没,立马这群人就发现了不对,有人顿时生出了退意,结果很快就被人说得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上了,人家说得也很有道理,陈不疑明显是跑过来挑漠北武林的山头的,估计要一家家挑战过去,谁能够逃得掉呢,与其回去之后心惊胆战,跟老鼠一样打地洞不敢冒头,不如这会儿齐心协力,将陈不疑干掉,一了百了。   因此,陈不疑杀了二三十个人之后,原本分散在古城中的那帮邪道之人很快就汇合到了一起,在古城里面一寸寸搜索起来。陈不疑见状,也知道想要像之前那样分而击之是不成了,他看到那边一下子集中了六七十个人,乌压压往自己隐藏的地方来了,只是这些人一方面面和心不合,多半都是独来独往惯了的,也没什么联手合击的经验,不过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换成一帮士兵组成战阵还差不多;另一方面,这里头一流高手不过是四五个,剩下的都是二流三流的人物。只是蚁多咬死象,双拳难敌四手,陈不疑哪怕有独孤九剑呢,面对这么多人,也有些麻烦。   陈不疑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之前干掉了那些人,却也从那些人身上弄到了一些战利品,这会儿琢磨了一下,却是脱下外袍,内力一鼓,将外袍向着一个方向抛去。   外面的人只看到一阵黑影掠过,顿时有人就自觉找到了陈不疑的踪迹:“那小子往那边去了,快追!”说着,一帮人拔腿就往外袍飞过去的方向追去。   陈不疑见那些人转了方向,脸上神情不变,等到那些人靠近之后,手上一挥,一把钢针就飞了出去。华山派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暗器法门,不过是几个带艺投师的弟子带过来的一些粗浅的把式,华山派又自诩名门正派,又是全真教一脉相传的脾性,对暗器嗤之以鼻,却不想想,当年王重阳传下的法门里头,也是有暗器的手法的,但是后人一直不学,只学什么剑法掌法,暗器手法自然也就失传了。陈不疑在古墓中却是看到了两派的暗器手法,这会儿就是按照古墓冰魄银针的手法将钢针掷出。   当年赤练仙子李莫愁横行江湖,起码有一半的威名落在这冰魄银针上,固然是冰魄银针上的毒难以拔出,但是,再剧烈的毒性,你打不中不也是白瞎嘛,可见这冰魄银针的发射手法也有独到之处。陈不疑拿的钢针却是从之前那伙向他发射暗器的人身上找出来的,弄了不少,看针头蓝汪汪的,就知道这些人在钢针上淬了不知道什么毒素,陈不疑也不多管,这会儿也到了这些人自食恶果的时候了,一把钢针掷出之后,又是一把。   人多也有坏处,在这种情况下,听风辨位显得比较困难,尤其冰魄银针手法奇特,好歹也是当年曾经跟王重阳齐名的林朝英创出来的手段,哪有那般容易避开击飞,陈不疑虽说是初次使用,但是,使用之前就用系统模拟过肌肉还有劲力的用法,因此,这会儿施展出来,简直跟练了好几年一般,一把钢针,就放倒了七八个人。   陈不疑不知道这钢针上淬的什么毒,却是有人知道的,立马就有人叫了起来:“该死的,快躲,这是王老三的蝎尾针!”   大漠里头毒物其实不少,这蝎尾针顾名思义,用的毒的主料便是沙漠中的毒蝎尾巴上的毒液,另外,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毒素,中了这个,当时不会死,却是疼痛麻痒难忍,中毒的地方很快就会麻痹,难以动弹,因此,王老三虽说不过是个勉强才算二流的人物,但是靠着这蝎尾针,却在这漠北武林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惜的是,遇上了领悟了独孤九剑的陈不疑,自家的暗器,叫自己给尝了,还没来得及解毒呢,就叫陈不疑一剑割断了颈动脉,丢了性命。   见对面那帮人一个个手忙脚乱,陈不疑却是好整以暇,以逸待劳,反正就是躲在暗处,暗器不要钱一样往外扔,的确不要钱,反正都是他从别人身上搜来的,知道的暗器手法都换了一圈,漠北这些家伙,一个个都阴损得很,暗器上少有不淬毒的,这会儿却是叫那些人叫苦不迭。   等到陈不疑搜刮到的暗器用得差不多了,外面那边也就只有不到十个人还站着了。   “小子这暗器手法倒是有些看头!”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形消瘦有如一根竹竿,整个人看着有些阴沉的中年人阴测测地说道,“华山派却是没这个手法,你小子偷学旁门的功夫,你们华山的长辈知道吗?”   陈不疑笑吟吟地说道:“前辈却是多心了,我华山传承数百年,暗器手法还是有几种的,只是,长辈们武功高强,行事也是光明正大,不屑于用这等小道,平常也不许晚辈们行走江湖随意使用,只是晚辈却是武功平平,今儿又不慎陷入这等境地,只得事急从权了!”   “小子嘴倒是硬!”那些人心里也不确定,没错,华山派当年也是颇有威名,跟少林武当也能平起平坐,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何况华山如今也是如日中天,正是昌盛的时候,谁知道藏了多少底牌呢,因此,也不跟陈不疑打什么嘴上官司,直接就是说道,“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手上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样硬!”   陈不疑也不生气:“那就请前辈品鉴一下便是!”说着,飞身而出,一招“天绅倒悬”使出,明明是简单的入门剑法,却是神完气足,气势凛然,那人顿时知道陈不疑的确是名副其实,不是什么靠着侥幸运气就混到现在的,因此,神情也是严肃起来。而另外一些人却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虽说摆出了一副上前助阵的模样,却只是在边上鼓噪,却是不肯真的使多少力气。   陈不疑心中冷笑,这帮人各有心机,要说起来,没准互相之间还有些仇怨呢,这会儿哪能真的摒弃前嫌,共同应对陈不疑这样的毛头小子呢!何况,这中年人光看面相,就是个阴森刻薄的人,相由心生,若没意外的话,这种人在漠北也是不知道有意无意得罪了多少人的货色,要不是武功高,早就被人敲闷棍了,这会儿只怕一个个都等着他跟这人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呢!   陈不疑心中有了想法,虽说留了三分精力,防备旁人偷袭,其他的精力,都放在了与这阴沉中年人对敌上。这中年人的兵器却是一根铁鞭,招式算不上精妙,却是力大招沉,而且颇有些诡异的招数,陈不疑如今四面皆敌,自然懒得跟这人多加纠缠,因此,直接运起了破索式,那中年人顿时发觉陈不疑的招式变得怪异起来,而且每每都能抓住自己的破绽,叫他不得不中途强行变招,结果陈不疑那边剑身不过是一荡,又指向了自己的要害,他只得挥鞭回护,不过几招时间,就落入了下风。   “老霍这家伙竟是被那小子压住了,这怎么可能!”周围几个一流高手眼力何等高明,立马发觉了不对,各自心中盘算了一番,互相之前使了个眼色,知道不能任由陈不疑将那中年人击败了,若是都想着占便宜,没准自己也得栽进去。因此,一个个也不装模作样了,各自挥动自个的拿手兵器,加入了战局之中。   陈不疑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独孤九剑本就是遇强则强的剑法,从来只有进攻,不需回守,遇到庸手,这剑法压根就是明珠暗投,压根发挥不出威力来,结果这会儿面对几个一流高手的围攻,陈不疑顿感压力陡升,但是手中的剑法也愈发精妙起来,往往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在几个人的围攻中竟是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心中独孤九剑的总诀缓缓流过,他只觉豁然开朗,这等剑法哪里是随随便便参悟就能悟出什么名堂来的,若是不进行实战,那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而已。   陈不疑手上招式愈发古怪,但是也颇为精妙,他胸中豪气大盛,只觉不吐不快,口中顿时发出一声长啸,长剑挥洒之间,一个用判官笔的就被一箭刺中手腕,判官笔掉落在地,不等他后退,陈不疑就是一剑刺入了他的咽喉,他口中发出“咯咯”两声,便倒在了地上。   看到一个水准差不多的人死在当场,围攻陈不疑的人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他们对陈不疑的剑法已经生出了恐惧之心,一个人一边躲避陈不疑刺向他神门穴的剑尖,口中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剑法,绝不是华山派能教出来的!”   陈不疑却是冷笑不语,独孤九剑被风清扬传给他的事情,他打算烂在肚子里了,要不是遇到了这帮不要脸的家伙,他还真不会使出来,陈不疑为了防止事情传到华山去,心中已经将这些人判了死刑,反正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为社会除害,陈不疑对此心安理得。因此,手上剑法更是变幻不定,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显得浑然天成,这些人互相之间配合并不默契,有的时候出招纯粹是给旁边的人添乱,这也给了陈不疑可趁之机,不过十几招的时间,又有一个人被陈不疑一剑刺中了肩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尖上挑,直接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条口子。   这群人本就是临时凑到一起,一个个自私自利,见又有人死了,顿时生出了退意,想要逃跑,口中还要喊句听起来挺义正言辞的话:“点子扎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撤!”   陈不疑哈哈一笑:“想跑,跑得了吗你们!”说着,长剑一抖,顿时封住了场上之人的退路,这些人心中有了怯意,出招自然也没了那股子气势,甚至显得畏手畏脚起来,陈不疑这边却是妙招迭出,此消彼长之下,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这群人已经是全军覆没。   陈不疑这一战,漠北武林元气大伤。   ☆、第二次穿越24   漠北武林经此一役,拿得出手的人算是没几个了,倒是叫一些原本备受欺压的商队还有往来的镖局轻松了许多,没了这么多需要打点的人,这利润起码能够增加一两倍了,再知道竟是一个华山弟子将这些人给干掉了,顿时对华山颇有些高山仰止的意思,一些商队镖局商议了一番,琢磨着离大漠这边最近的便是华山了,不如大家凑点份子,到华山拜拜山头,没准日后也能得了华山派的庇护。   因此,陈不疑还没有回到华山的时候,他的名声就在中原传开了,这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华山派气宗这边与有荣焉,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只当是陈不疑一个一个挑战过去,将人给干掉了,这对气宗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陈不疑的武功在下山前就经过了气宗的确认,绝对已经是一流境界,漠北那边才几个人有这个水准,加上掌法剑法都高明得很,不赢那才是怪事呢。   但是,对于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之后,华山派再次多出了一个在一流高手里面也冒尖的少年高手,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气宗已经有一个先天高手了,哪怕不露面,那也是核威慑一样的存在,再来一个才十多岁,就能够横行漠北的人物,只要他不自个找死,起码能够庇护华山四五十年,若是再突破了先天,先天高手起码能够再延寿一个甲子,到时候,华山岂不是要力压正道,甚至能够一统江湖了!   因此,有心人顿时加快了挑拨剑气二宗的节奏,恨不得自个亲身上阵,帮着剑宗宰掉几个气宗的人,让双方赶紧同归于尽算了。   剑宗那边也很暴躁,谁知道这陈不疑简直跟妖孽差不多呢,剑宗这边哪怕精修剑术,想要调||教出一个一流高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结果气宗那边,那个陈不疑内力也就不说了,混元功被他这么一折腾,没准以后也能冠上一个神字,跟紫霞功一样,变成混元神功了,结果更见鬼的是,这位在剑法上也没什么短板,靠着剑法,就将剑宗这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种子选手给打得落花流水了。   剑宗如今日子过得挺憋屈,他们当年因为风清扬的出现,抖起来的气焰如今差不多已经被冷水泼成了死灰,风清扬因为剑宗的长辈一天三顿,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地逼他拿出独孤九剑已经烦不胜烦,大比才一过,就溜下山去了,江湖上也很少能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跑哪儿潇洒去了。剑法这玩意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不是学几套高级剑法能行的了,那得看天分和悟性,能不能领悟到那个境界,否则的话,剑法你就算天天练,也就是混个手熟而已,搞到最后,剑宗的那帮长辈也是痛下决心,剑法难以提升了,内功还是有提高的余地的,因此,一个个也顾不上什么剑在气先,还是以气御剑了,一个个蹲在自己屋里面,一门心思开始打磨起内力来。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却是绞尽脑汁琢磨着剑法,在他们看来,只要剑够利,够快,那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尤其前些年,林远图在江湖上闯下的偌大的威名,别的门派不清楚,华山派还能不明白,所谓的林远图,那就是当年跑到华山来的渡远禅师,这家伙从岳肃蔡子峰他们口中套走了葵花宝典的秘诀,自个回去之后,直接将这练成了。他一个原本从小做和尚的,对那一关却是挺容易看破的,因此,没几年,就在江湖上打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名头,华山派自然知道,这肯定就是葵花宝典里头的武功,剑宗的人甚至曾经上门请教过,以他们的眼光,自然发现这所谓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没有别的秘诀,那就是一个字——快!   有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有能达到一定的速度,哪怕只是飞花摘叶,也有着巨大的威力,何况是三尺长剑呢。剑宗的人推测,若是能创出一套快剑出来,说不得便是先天罡气也不是不能破解,只是如辟邪剑法或者说是葵花宝典这般的武功,想要将剑术推动到那般快的速度,自然得有合适的心法才行,这就又回到了死路上,剑宗的人对内功什么的,那真是不擅长啊!何况,如果说葵花宝典的剑术需要特定的心法内力才能使出来,岂不是又是证明了气宗的观念,以气御剑才是正理?剑宗的人却是不肯信这个邪,因此,干脆回到了华山基础剑法上,意图通过减少剑招的变化,然后提高出剑的速度,倒是有了些成效。   气宗这边却是一直关注着剑宗的动静,毕竟,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的,方子生这个先天有些水分,虽说如今有寒玉镇压心魔,但是很快他们已经发现,方子生显然很难解决心魔的难题,离了寒玉,心魔爆发更加严重,因此,他们不得不又切割了一大块寒玉做成配饰,让方子生贴身携带,但是这样的话,效果又下降了很多,气宗这边很是发愁,方子生这个先天高手可以说已经成了鸡肋,或者说是一次性的武器,出手一次就要冒着自家人也要被牵连的后果,何况,谁知道心魔全面爆发后,方子生会怎么样呢,万一方子生变成了大魔头,华山多年的清誉可就丢光了,没准江湖上一帮看不得华山派好的所谓名门正派还会以此为借口,对华山极力打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当然,这些话却是不能跟方子生说的,万一将他惹急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这会儿大家实在是谁也不敢挑战方子生这个跟□□差不多的人的耐心。不敢方子生却是个明白人,他毕竟也是做过掌门的人,对华山派感情也很深,何况,因为寒玉的镇压,平常他却是颇为清明的,虽说心中有些不甘,但是还是表示,自个会一直闭关化解心魔,不到紧要关头,就不出关了。所谓的紧要关头,要么就是剑气二宗火并,要么就是外敌来袭了。   这么一来,方子生纯粹就成了个摆设,气宗这边几乎借不了方子生的力,只能当个菩萨先供着了。气宗除了方子生,对上剑宗,当真是有些有心无力,当初若不是方子生冒险突破,华山这十年的归属就已经叫剑宗夺走了。如今发现剑宗那边苦心孤诣,一个个都在奋发图强,等着一雪前耻,自然心中生出不安来。剑宗想要靠着提升内力和剑法,以打败气宗,气宗这边得了全真教与古墓派的一些传承,也在暗中发力,就看谁技高一筹了。只是,他们心中也有担忧,江湖上华山的风头太盛,尤其,这次的事情就是很明显的体现,说明华山派已经树大招风了。漠北那边通讯不便,陈不疑杀了漠北一干邪道之人的消息按理说不该这么早就传到中原来,结果,不仅传得快,还传得广,几乎整个江湖都知道华山出了个无论内功还是剑法都很是不凡的不字辈弟子了,大家还不知道怎么看华山呢。   宁清致跟一干师兄弟还有师叔师伯们商议了一番,直接下了决心,赶紧招陈不疑回山。一来免得陈不疑在外面干出更多的事情,出更多的风头,二来,也是要保护陈不疑,免得一个能够守护华山几十年的高手,被人心怀嫉妒,暗中下手,弄得半途夭折了,那可就是华山的大损失了。   因此,陈不疑才出了大漠,本来还想要往青藏一带过去,见识一下密宗的武功呢,就接到了来自师门的传信,叫他赶紧回山。   信上并没有提原因,陈不疑还以为华山出了什么事,赶紧骑马往回赶,到了甘肃地面上才知道江湖上如今都是关于自己的传闻,而且经过了不知多少人的口,不知道变形成了什么样子。   当日没有留下活口,陈不疑又将那些人的尸体连同他们随身的兵器什么的就在古城里头埋了,因此古城中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不过,知道漠北那些邪道之人联合在一起,想要伏击陈不疑的人还是有的,但是,谁也没想过,陈不疑居然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群攻下,不光能活下来,还能将那些人给反过来杀了,因此,大家都猜测,只怕是陈不疑当日发觉了不对,没有应战,后来那边人等不到陈不疑,自行散去的时候,却被陈不疑分头击杀了。   大家对这个版本都深信不疑,要不然的话,实在是太不科学了,简直跟一个三岁的小娃娃一个人干掉了一帮彪形大汉一样,没有亲眼看到,谁也不敢相信啊,就算是这个版本,大家都觉得高估了陈不疑的实力了好吧,很多人都觉得,漠北那种破地方,能有什么真正的高手,也就是欺负一些只会寻常功夫的镖师趟子手而已。不过知道哪些人死在陈不疑手上的人却是知道,一个两个可以说是侥幸,十个八个再用侥幸来形容,那就纯粹是自欺欺人了,可见,陈不疑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甚至在这个层次里头,起码也是中等偏上的人物。   陈不疑哭笑不得地听着酒楼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绘声绘色,像是亲眼见到过一样,说华山陈不疑身高八尺,体貌雄壮,力大无穷什么的,还有人说什么陈不疑虽说看起来是弱冠之年,实际上早就是老怪物了,不过是保养得好而已,要不然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没这么厉害啊!又有人信誓旦旦,说陈不疑当年肯定是有什么奇遇,得了高人传功,吃了灵丹妙药云云,总之,一个个简直跟在说话本演义一番,兴致勃勃,唾沫横飞。   陈不疑一路上听着这些不知道在说神仙还是在说妖怪,反正就不像是在说一个人,更别提说的是自己的言论,快马加鞭,不过是数日时间,便赶回了华山,然后就被宁清致告知他的消息给震惊了。   ☆、第二次穿越25   宁清致要传他紫霞功!陈不疑差点没被这天大的馅饼给砸晕了。   紫霞功啊,从广宁真人传下此功之后,就被默认为只有掌门可以修炼,当然,掌门到底练不练得成那是另外一回事。一般而言,上头跟你说,我要传你紫霞功,意思就是,小子,好好干,以后华山就是你当家做主了!   陈不疑面对这样的事情,不傻才没道理。   宁清致见了,温言道:“不疑你也不要推辞,你为华山立下大功,足以为你破例一次,何况,当年祖师爷也没有留下祖训,说紫霞功唯有掌门可以修炼!你师祖已经说了,只要华山门人为宗门尽心尽力,便有机会得传紫霞功,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陈不疑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说道:“师父器重,徒儿愧领了!”   宁清致脸上笑容更甚:“这就对了,习武之人,自然是要勇猛精进,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啊!”说着,将一本看着很新,应该是抄本的册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陈不疑:“这是紫霞功的抄本,回去记下来之后,就销毁吧!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过来问师父,知道了吗?”紫霞功之所以每代只传一人,也是因为这玩意太难练,有的人折腾来折腾去,一辈子没准就被困在前三层了,不光是施展不出威力来,而且还很耽误内力的修炼,对于不适合这门功夫的人来说,这玩意比鸡肋强不了多少。岳不群后来之所以剑走偏锋,也是因为他很难真正领悟紫霞功的要义,在紫霞神功上还不到未来。不过很可能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宁清致前两年用紫霞真气为他扩展经脉,甚至将一部分紫霞真气留在了岳不群丹田中,可以说是帮助岳不群完成了紫霞功的筑基,等到岳不群再修炼的时候,前三层不会有任何瓶颈,往后也会轻松很多。   “徒儿遵命!”陈不疑恭敬地双手接过那本册子,也不当着宁清致的面翻看,就收了起来。   宁清致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看着陈不疑,笑道:“这次你下山,却是给咱们华山涨了不少面子,不过,华山派如今也是树大招风,你啊,这几年就留在山上,好好参悟紫霞功,知道了吗?”   “徒儿明白!”陈不疑顿时心领神会,他对行走江湖也没有太过强烈的欲望,如今江湖正处在一个微妙的状态下,魔教如今的教主还是任我行,任我行是个极为肆意妄为的人物,魔教在他的带领下,素来很是咄咄逼人,中原正道因为人心不齐,少林武当从来只肯当后盾,将五岳剑派逼到了前头,反正就是你们放心上吧,我们绝对支持你们除魔卫道!武当派丢了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谱还有真武剑,都不肯冒头,更别说少林了,一个个一心只想做幕后黑手。五岳剑派里头实力最强的华山派如今一直就在搞内讧,剑气二宗互相牵制,谁也腾不出手来,因此,江湖上其实乱成一团。陈不疑这次出的风头太大,说不得就有人在他身上打主意,比如说找人干掉陈不疑,嫁祸给剑宗什么的,到时候,华山派不爆发起来才怪!因此,气宗这边很快达成了一致,陈不疑这几年先不要出门了,等到外面风头小了再说。   宁清致比较喜欢陈不疑的就是这一点,不管是武功还是别的,那就是一点就通,可惜的是,大半的心思放在武功上,对于权力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要不然的话,宁清致还真有心培养陈不疑做下一任掌门。不过,岳不群也不错,虽说武功比不上陈不疑,不过,年轻一辈里面,有几个比得上陈不疑的呢?岳不群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人处世很是圆融,言行举止颇有君子之风,掌门人那就是一个门派的门面,换句话说,那得有人格魅力,才能做好一个领袖,陈不疑在这上头就差了点,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却不乐意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多大的心力,因此,宁清致也就只能让陈不疑做个护法长老之类的位置了。   陈不疑出了宁清致的院子之后,又跟一众气宗的师兄弟打了声招呼,这才带着紫霞功的抄本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不疑将紫霞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顿时有些傻眼,难怪华山这么多年来,紫霞功大成的寥寥无几呢,这玩意前面看着还是内功心法的范畴,也就是对内力的挖掘应用而已,紫霞功施展开来,对于五感还有攻击防护什么的都有很大的加成左右。但是到了第五层之后,就有些玄乎了,那差不多就是道家的采气炼丹之术了,它的要旨居然是采集先天紫气,在丹田中修炼出一颗金丹出来。   这在陈不疑看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华山派之前确实有人修炼到了这一步,头一个就是广宁真人郝大通,郝大通论起武功,在全真七子中顶多比清静散人孙不二强一筹,但是,他结合先天功创出了紫霞功之后,在内丹之道上却是比起他的师兄们走得远了不少,最终七十多岁的时候成功晋入先天,后来还修炼出了金丹来,按照华山典籍的说法,广宁真人那是正儿八经地成仙了,他坐化那日,满室生光,叫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就发现广宁真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这岂不是道家所说的元神离体,白日飞升吗?可惜的是,自广宁真人之后,修炼紫霞功进入先天的有几个,但是,修出金丹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再往后,大家对此也有些灰心了,甚至觉得典籍上大概纯粹是对创派祖师的美化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一步离陈不疑还比较遥远,陈不疑如今也就是只能修炼前几层的内力运用手段而已。将紫霞功默记完毕,并用系统记录下来之后,陈不疑就按照宁清致的吩咐,将那本抄本销毁了,他也没急着修炼紫霞功,却是打算等到混元功真正大成,内力再深厚一些之后,再行修炼。何况,之前他就有了打算,看看能不能按照混元掌的套路,推演出一套混元剑法来,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不疑一方面继续教导着下面那几个也修炼混元功的师弟们,另一方面,自己也毫不放松,一边继续修炼混元掌,一边参考自己所知的剑法,推演起混元剑法来。   陈不疑沉浸在修炼中的时候,他被传授了紫霞功的事情,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顿时在华山掀起了一番波澜。宁清致虽说及时出面表示,这并不是气宗想要更换下一任继承人的意思,而是陈不疑为华山立下大功,理当得到赏赐,除了紫霞功这一镇派神功之外,其他的赏赐,不足以匹配陈不疑的功劳。结果立马外面传言又歪掉了,陈不疑立下大功,说是只有紫霞功才配得上,岂不是就是说只有掌门之位才配得上他。气宗的人倒是知道陈不疑立下的功劳,问题是,气宗下了禁口令,根本不允许外传,谁要是说出去了,就被视作叛门大罪,因此,外面还真没人知道陈不疑究竟干了什么事。   何况,气宗内部也有想法,华山掌门之位这么多年来,一直就在那么几支里头转,下一任掌门跟上一任掌门要么是父子叔侄,要么是翁婿,或者说一般都有亲戚关系,像宁清致,方子生原来的妻子就是宁清致的姑姑,这么一来,虽然保障了掌门这一脉的利益,也不用担心掌门对门派的归属感,不一心一意发扬光大华山,但是对于其他弟子来说,除非会投胎,或者是能够娶到掌门之女,那压根就没有竞争掌门的希望。因此,一些人就很希望陈不疑这个代表了非华山创派以来嫡系一脉的弟子,能够接任掌门之位,打破以前的传统,为他们这些人代言。而原本就是华山以前那些宿老的后人,自然是支持岳不群的,因此,气宗里面两种声音争论不休,宁清致也不免觉得头疼起来。   陈不疑哪怕明确表示自己对掌门之位没有野心,也架不住下面那些人天天上门,陈不疑无可奈何之下,打着闭关修炼的名义,直接跑到朝元洞那边,不肯露面了。   而岳不群在外面也听说了消息,哪怕他在老成持重,遇到这种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也是坐不住了,跟宁中则商议了一番之后,便也回了山。   陈不疑的到来却是给岳不群带来了不少的改变,因为多了陈不疑这个竞争者,岳不群的武功却是高了不少,如今也是准一流的高手了,这么长时间,在江湖上却是混出了不小的名声,已经有人给他起了个君子剑的名号,宁中则英姿飒爽,行事大方磊落,也成了江湖上这一代有名的女侠,两人的婚约也早就传遍了江湖,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岳不群原本淡定是因为他是紫霞神功唯一的传人,结果,这个唯一性被打破了,得传这门功夫的却是除了前几年,武功就后来居上的师弟陈不疑,都是掌门亲传,谁比谁更强呢,岳不群心里也有些缺少自信,哪怕对陈不疑有所了解,心中也是生出了忧虑之心,担心门中长辈见陈不疑武功高强,又忠于华山,何况来历身世也是明明白白,甚至可以说是根正苗红,转而选择了陈不疑,他如今唯一的优势,便是宁中则了,岳不群又做不出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只得跟宁中则一起,先回山看看风头再说。   ☆、第二次穿越26   岳不群回山的时候,事情已经发酵到了一个叫人焦头烂额的境地,宁清致如果发狠说,他哪个都不选,这事没准也就结了,但是,他早就选好了岳不群,为此,将自己的独女也许了出去,这会儿被下面一群人这么一吵闹,就放弃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这不是开玩笑嘛!   陈不疑反正是躲起来了,那些人也未必是非要陈不疑上去,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代表自个这批人利益的一个掌门,陈不疑只是正好符合条件而已,陈不疑龟缩不出,他们却是想要搅混了水好浑水摸鱼。他们也不说陈不疑如何符合条件,只说岳不群,除了生在岳家,拜了掌门为师,搭上宁中则之外,论武功不是最高的,论长幼,不是门里的大师兄,论能力,也显不出来,他凭什么做下一任掌门呢!   岳不群听到这些言论,简直要三尸神乱跳,但是,他还真是难以辩驳,他心思深沉,因此想得也更多,陈不疑一直不肯出面,也被岳不群脑补了不少,觉得陈不疑有意掌门之位,这是叫门中的师兄弟们给自己打前哨来了,这般一想,顿时心中生出了不知道多少戾气来。   只是岳不群城府极深,因此,即便是心中有怨,看起来依旧不动声色,倒是让人高看了他一眼。宁中则对于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并不看重,岳不群对她温和体贴,而她在母亲杨氏的教育下,说是江湖侠女,其实脑子里也是些三从四德之类的观念,她既然是认定了岳不群,自然不会在乎岳不群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对于目前的状况,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不过,岳不群对掌门之位的渴望她也看得出来,因此,听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之后,宁中则却是建议岳不群依旧与陈不疑交好,宁中则可以说是旁观者清,陈不疑委实没什么野心,他除了对武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他没有兴趣,却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在宁中则看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应该跟陈不疑处好关系才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师父教导的师兄弟,自个都不亲近,难不成反而去亲近那些心里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的人啊!   宁中则其实论起聪明才智并不输给男儿,但是,本质上这年头还是男尊女卑,江湖上虽说也有不少侠女,但是,江湖女子的归宿无非就是嫁人生子,那些终身不嫁的多半是道姑或者是女尼,而这些侠女想要掌权,也只有在类似峨眉恒山这样都是女弟子的门派才有可能,在其他的门派,往往都是附属品。宁中则虽说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但是,岳不群与她相处这么多年,却是知道这个师妹胸中气魄见识都不差,宁中则这般一说,岳不群自然也放在了心里,虽说依旧有着芥蒂之心,但是还是决定,不能真的跟陈不疑发生什么冲突,叫背地里的人看了笑话。   很快,叫岳不群更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不字辈一个弟子钟不惑行走江湖的时候,捡便宜干掉了一个受了重伤的魔教高手,那人居然是魔教朱雀堂的副堂主,在那个魔教高手想要拖延时间的时候,还从他口中得知,魔教听说方子生修炼紫霞功得以晋入先天之后,想要再次攻打华山派,抢夺紫霞功。   钟不惑将消息带回来之后,宁清致立刻派人调查魔教的动向,钟不惑干掉了魔教一个副堂主,哪怕是那个倒霉鬼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也是大功一件,宁清致正好想要缓和之前未来掌门的争议问题,直接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宣布钟不惑为门派立下功劳,赏赐紫霞功前三层的口诀,日后再立下大功,将会将下一步的口诀一一传授。顿时,整个气宗都轰动起来。   甭管钟不惑到底连不练得成紫霞功,岳不群却是坐不住了,他原以为宁清致当日说的话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看起来,竟是真的打算将紫霞功全面传下去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有机会挑战他岳不群的人会越来越多吗?   陈不疑跑到后山朝元洞里,很少跑玉女峰上来,岳不群担忧之下,只好跑过去找他了。   陈不疑见岳不群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叹息,岳不群如今心境已经乱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师兄,别人能立功,师兄难道就不能了吗?师兄你如今武功在同辈中也是佼佼者,又有师父支持,何愁不能立下功劳,力压同侪呢?”   陈不疑这话是堂皇正道,岳不群却只当陈不疑是敷衍之词,回去跟宁中则一说,宁中则却是对此很是支持,很是劝了岳不群一番,宁清致那里对岳不群也是寄予厚望,如今大家奋勇争功,岳不群想要做掌门,就算不能是最出色的那个,也得有个良好的表现才行。   就在岳不群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宁清致那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魔教的确对华山紫霞功有了觊觎之心,当年因为张无忌归隐海外,再也没有回过中原,明教光明顶总坛都被扫荡了一通,原本明教的镇派神功乾坤大挪移已经失传,张无忌的招牌功夫九阳神功更是没有留下来,日月神教算是明教改头换面而来,虽说集合了众多高手,但是比起当年来,却又差得太多了,因此,魔教跟正道很多仇怨有的是意识形态的问题,还有的就是武功秘籍的问题了。   当年的明教还算是有些底线,但是日月神教打出名号以来,做出的杀人放火,灭人满门的事情那就多了去了,一开始为了立威,不知道多少小门派,小家族被碾碎,识相的直接投靠了日月神教,不识相的,那就等着鸡犬不留吧!许多小门派的镇派功法还有各种秘籍被日月神教收入了库中,便是那些名门正派,也有不少遭劫的,比如说武当,再比如说,华山。   华山几十年前叫魔教攻上了山,五岳剑派付出了一整代人几乎断层,丢失了不少传承的代价,才留下了魔教的十长老,结果魔教倒是得了一部葵花宝典,还很快恢复了元气,如今魔教教主任我行比起前一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他那吸星大法在寻常人眼里十分神妙,但是这不过是当年北冥神功留下的残本,缺了关键的炼化异种真气的口诀,一开始能够勇猛精进,到了后面,就得面对异种真气造反的情况。而紫霞神功却因为紫霞真气的性质比寻常真气高出一筹,跟少林寺的镇派神功易筋经炼出了的真气相当,因此同样可以炼化异种真气。   当然,这会儿还没几个人知道这吸星大法的缺点,但是,紫霞神功造就了一个先天高手那是事实,因此,魔教自然对此起了觊觎的心思。   魔教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别的门派招收门人弟子得看什么来历底细,资质悟性什么的,魔教那就是来者不拒,什么,你说正道门派派出来的卧底?没事,想加入,好,先去杀几个正派的人做投名状,等你杀了,你回去正道也不相容了,到时候,还是得乖乖给咱们卖命!至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别人嫌弃,魔教不嫌弃啊,因此,魔教教众算起来比各个正道门派加起来还有多一些,若是再算上他们的那些附庸,若非这些人多半自私自利,魔教内部也有着各种声音,底层的教众武功又比较平常,魔教都能组成一支大军,横扫江湖了。   这回魔教惦记上了华山派的紫霞秘籍,对于华山来说,问题真是大发了,宁清致倒是打算如同几十年前那般,召集其他几个门派,共同抵抗魔教呢,结果人家也不傻,人是派了几个出来,但多半是些武功不上不下,在门中几乎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嘴上还要冠冕堂皇,说是担心魔教妖人想要声东击西,到时候看着他们的山门空虚,直接抄了他们后路呢,这种事情魔教又不是没做过,因此华山这边虽说憋屈,却也没话好说。   剑宗那边跟气宗嫌隙已深,巴不得气宗这次倒霉呢,一个个在那边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总之就说气宗将他们剑宗当做炮灰,每年的好处剑宗连汤都捞不着,等到要出力的时候,想到他们这群冤大头了,又说什么气宗不是自诩华山正统吗,既然华山有难,自然应该是正统挺身而出,叫他们这些被他们当做异端的人顶锅,又是什么居心呢?   宁清致气得脑子一抽一抽的,心里也有些不祥之感,华山早就不是当年那般同心同德了,别说剑气之争,便是气宗内部,也因为之前的事情人心浮动,宁清致不免有些悔意,当初实在是应该当机立断,结果弄到现在骑虎难下的地步。不过如今大敌当前,气宗内部的事情还是先压下去吧!   宁清致也是果断,如今是宗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也是门中弟子用命立功之时,华山之前得了古墓中的那些武功,除了内功心法之外,其他的功夫那是半点不缺,谁为宗门立功,门中都有赏赐。又将之前古墓中的收获有选择地一说,很多人都听说华山是当年全真教的一脉,但是当年全真教在元廷就是逆贼,又有密宗这个对头,因此,后来七脉各自分开之后,也不敢打着全真教的名头,算是各自开宗立派了,最后,华山连全真教的功夫都失传了,以至于江湖上很多人对此存疑,有的甚至说华山就是拿着全真教的名义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如今,华山这边切切实实找回了全真派除了心法之外几乎全部的功法,还稍带了跟全真派相生相克的古墓派的功夫,华山派算是正名了。   底下的弟子之前不过是隐约知道一些,那几个当初跟着陈不疑去了终南山的,回来之后也被严令封口,当然即便到了现在,这事也只有气宗的人知道,至于之后会不会泄露出去,那就没办法保证了。   有了足够的动力,顿时整个气宗都被动员了起来,准备应对魔教的来袭。   ☆、第二次穿越27   不是大家都不懂得什么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实在是大多数人都抱着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一个个都得过且过,怀着侥幸之心,觉得魔教攻打华山,以华山的实力,怎么也能给魔教一个大大的苦头吃,到时候,魔教被削弱,正好江湖上这些正道门派便可以痛打一番落水狗,让魔教吃个大亏,甚至还能将华山给瓜分了,何乐而不为呢?因此,一个个都摆出了一副想要做黄雀的样子,叫华山气得牙痒痒。   宁清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华山派也是有底气的,大不了到时候华山派的人全部撤下山,留着方子生这位太上掌门应对那帮魔教的妖人,谁要是也想上山来占点便宜,别怪方老爷子将这些人当做魔教妖孽一并处置了。   不过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以方子生现在的情况,说不得出个一次手,就能把自己都折腾完蛋了,宁清致还是个尊师重道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让自个的师父冒这般风险啊!   对于气宗的弟子来说,这是危机,也是机遇,宁清致一方面拉出方子生这面大旗,有个先天高手在,魔教除非不顾自个的大后方了,倾巢出动,否则绝无可能对华山造成多大的损伤,但是,总不能对付一些小喽啰,也要师祖他老人家亲自出手,这等小事,自然是他们这些弟子出面效劳了,只要立下大功,宁清致已经许诺,就会传授给他们高深的武功,对于江湖中人来说,什么都是虚的,武功才是真的,只要拳头大,要什么不行呢?   岳不群见状,顿时明白,自己如今的竞争对手已经变成了诸多的同门师兄弟了,一方面觉得压力山大,另一方面,也是被激起了雄心,没错,天底下也没有一直缩在后头,对门派毫无贡献的掌门,他想要下面的人心服口服,就得比同门师兄弟们功劳更大才行,因此,立马毛遂自荐,向宁清致请命,要破坏魔教的阴谋,保卫华山。   宁清致听了,也是欣慰不已,岳不群有这般觉悟,自然是再好不过,哪怕岳不群不提这件事,宁清致也要把他放出去打磨一番的,因此,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至于背后又给了岳不群什么好处,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魔教的动作很快,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亲自出手的任我行竟然亲自出了山。任我行当年从自个岳父那里接任教主之位也不是一帆风顺,他的威名也是靠着自己的武功打出来的,他少年的时候行走江湖,遇到了大理段氏的后人,大理段氏自从灭国之后,也是衰败了下来,当年高手云集的天龙寺被蒙古人攻破,那些出身大理段氏的高僧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将典籍全部焚毁,不许叫蒙古人得到,当年跟随一灯大师的家臣倒是护送着王室的遗孤逃了出去,后来,那些家臣也各自散去,朱武连环山庄便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而段家后人为了自保,表示自家武功秘籍都已经没了,也不再练武。好在段家在滇南那边还算有些威名,又与那边的苗人互有联姻,因此还算是安生,结果遇上了行事肆无忌惮,对江湖规矩也不屑一顾的任我行。   任我行根本不相信段家如今就是普通的大户了,打的就是段家家传武功的主意。何况原本庇护段家的苗人如今信奉的是五仙教,而五仙教早就投靠日月神教了,因此,他也懒得对段家后人威逼利诱,给了五仙教一些好处之后,就直接将段家灭了门,将人家家里祠堂甚至祖坟之类的地方恨不得挖地三尺,到处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一阳指,六脉神剑之类段家家传武学,倒是找到了一本当年段誉留下来的北冥神功残篇,任我行见得这般神功,一狠心就散掉了自己体内已经有了小成的内力,转修北冥神功。任我行也是奇才,北冥神功本是残篇,他又结合了自己所知的各种武学,将其归纳总结,融入了残本之中,也就成了他借以威震江湖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的岳父旧伤复发,任我行接任教主的时候不过是二十多岁,自然有下面长老不服,结果,任我行靠着吸星大法,直接废掉了三个长老,这便坐稳了教主之位。   任我行这时候还年轻气盛,对先天高手什么的,也不觉得自己比人家差多少,因此,在听说许多门派等着渔翁得利之后,便勒令教众守好各处的总坛分坛,不得叫那些名门正派占了便宜,自个却是带了一批人直接往华山而来,准备借着自己的武功,威逼华山交出紫霞神功。   宁清致在知道任我行带的人不多之后,也是松了口气,虽说对吸星大法还有些顾忌之处,毕竟,这时候,哪怕是任我行自己,也对异种真气的危害估计不足,何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吸星大法副作用有那么大。   华山这边严阵以待的时候,魔教的旗号已经快到了华山脚下。而华山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从山脚开始,布下了重重防线,以阻拦魔教的脚步。   哪知道,任我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直接就在山下放话,要挑战方子生,人家都欺负到地头上来了,宁清致只得带着人准备硬着头皮上了。宁清致其实年纪比任我行还大个十多岁,但是准确说起来身份也相当,人家绕过自己,直接就要挑战方子生,岂不是不将自个这个华山掌门放在眼里。因此宁清致直接就表示,太上掌门如今闭关参悟先天妙境,不愿以大欺小,我这个华山掌门来见识一下你这个魔教教主的高招。   任我行也没想头一个就对上方子生,宁清致这一发话正合了他的心意,因此,直接就跟宁清致对上了。   宁清致在江湖上成名远在任我行之前,但是,相比任我行修炼的吸星大法,华山基础心法在积蓄内力上堪称龟速,任我行不过三十上下,就有了超过一个甲子,甚至更多的内力,宁清致这会儿虽说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但是论起内力的总量,连任我行一半都不到。不过,任我行吸星大法练出来的内力驳杂不纯,而宁清致当年被方子生确立了掌门继承人的位置之后,就开始修炼紫霞功,紫霞真气精纯无比,尤其这会儿已经修炼到了紫霞功的第五层,不像之前一样,运用起来就要消耗不知多少内力,因此,宁清致跟任我行打起来,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任我行心中顿时焦躁不已,他运起吸星大法,就想要吸收宁清致的紫霞真气,可惜的是,虽说宁清致的紫霞功还没有修炼到浑圆一体的境界,但是,他一发现内力竟是如同开闸的水一般,汹涌外泄,便是心中一惊,连忙运起了抱元劲,抱元守一,立马止得了真气外泄的趋势,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而任我行那边,乐子就大了,紫霞真气论起性质,比任我行体内的真气高出了何止一筹,任我行若是得了全本的北冥神功,将异种真气全部炼化为北冥真气,或许能与紫霞真气相提并论,何况宁清致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已经开始尝试着采集天地紫气,虽说收效甚微,但是,也叫紫霞真气沾染了那么一点先天的味道,任我行强行吸纳,紫霞真气顺着经脉,往任我行体内冲去,立马就跟那些本来就不是非常服帖的异种真气还有任我行自己本身靠着吸星大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对抗起来,任我行只觉得经脉一阵刺痛,眼见着紫霞真气几乎要冲入他的膻中丹田,没准以后就成了大祸患,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不过,他也是枭雄人物,哪怕体内真气动荡,脸上却丝毫没有异常,一边运气镇压体内那些异种真气,一边加快了攻击的力度。他也不仅仅是内力高明,同样,无论掌法,剑术,拳法,都很是精擅,宁清致擅长也就是气宗的剑法,虽说得到全真派的武功之后,也学了全真派的剑法,但是毕竟在这上面花的时间不长,论起招式的精妙来,就差了一些,后来干脆就使出了自己精擅的养吾剑法,只守不攻,一下子维持住了局面,任我行久攻不下,又担心体内异种真气的问题,不由有些焦躁,干脆一掌对着宁清致的胸口拍出,将这会儿造反的真气一股脑儿宣泄而出,宁清致猝不及防,见掌风激烈,也举掌应对,结果就被这汹涌而来的掌力一逼,只觉胸中真气鼓荡,乱成一团,内腑俨然已经有些受创,他连退七八步,在山石上踩出了足有半寸深的脚印来,才算是化解了掌力,比起只是衣衫鼓荡了一番的任我行,却是输了一招了。   任我行一掌建功,便飞身而退,坐回了十多个教众抬着的教主宝座上,大笑道:“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便一声令下,号令一种属下直接攻山。   宁清致何等精明,任我行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一招占了便宜,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退回去了,显然任我行自个也有些麻烦,只是他没有证据,因此只得咬牙道:“任教主果然内力深厚,在下佩服!”一边说着,一边也带着一众气宗的弟子迎上了那些魔教教众。   ☆、第二次穿越28   因为宁清致的命令,陈不疑并没有下山抵挡魔教的进攻,而是依旧留在了朝元洞中继续闭关。陈不疑尽管担心山下的事情,但是,却也仅仅只能担心而已,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不会过高地高估自己,魔教沿袭了明教的作风,底下的普通教众会进行一定的军事训练,哪怕比不上真正的军队,差得也不会太多,他并不知道魔教这次来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很多并非是任我行的心腹,任我行担任教主也不过是五六年的时间,虽说一开始立了威,看起来大家都对教主忠心耿耿,实际上,依旧有一些人存了异心,对他面服心不服,因此,任我行这次攻打华山,除了想要夺取紫霞功之外,也是想要趁机清洗几个对他不够忠心的人。   而山下那边,华山派跟魔教都已经损伤,宁清致正焦躁的时候,却见任我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手一挥,然后又是几排魔教教众走了出来,他们竟是手持□□,直接对上了已经退到了山道上的一众华山门人。   宁清致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速退!”说着,脱下外衫,持在手中挥舞了起来,内力灌注之下,一件普通的外衫就变成了一块盾牌,将射来的长箭打飞出去,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宁清致这般的反应还有内力,很快,就有人被射中受了伤。   用□□对付江湖人,那跟作弊差不了太多了,准确来说,这只是个低武世界,先天差不多已经是极致,对于寻常江湖人来说,□□的杀伤力简直是致命性的,尤其,当对方是一支军队的时候。问题是,私藏□□,别说是江湖门派,便是朝中的勋贵,这也是大罪,魔教大喇喇地拿出□□,不怕朝廷再次起了戒心,对魔教进行打击吗?   宁清致心中不解,却也无可奈何,碰上魔教这帮不按常理出牌的,华山也只能自认倒霉,眼看着身边的弟子在劲弩的威胁下,伤亡越来越大,宁清致几乎要气疯了,就在宁清致要下定决心的时候,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山道上。宁清致大吃一惊:“师父,你不是在后山闭关吗?”   方子生淡淡地说道:“魔教妖人都攻上华山山门了,我还闭什么关!”说着,他扬声道:“任教主这般咄咄逼人,老夫却是要讨教一下任教主的手段!”说着,以指作剑,竟是以先天罡气放出了无形剑气,一瞬间,将那些弓弦切断,却没有伤到那些弓箭手半分,任我行一见,瞳孔便是一缩,脸上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无形剑气的手段失传已久,只有当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有此手段,华山显然没有这般传承。他却没想到,一法通万法通,华山虽然没有类似的法门,但是方子生为了压抑心魔,只得转移注意力,为了减少自个的破坏力,也只得想着法子消耗自己的先天罡气,到了他这个境界,以先天罡气为本,弄出一门指法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会儿用起来,却是半点烟火气息也无,叫任我行顿时心中惴惴。任我行虽说自傲,却不盲目自大,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不过,方子生这般模样,任我行作为一教之主,却是不能不战而退,因此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原来是方前辈当面,晚辈久仰前辈大名,今日却是要讨教一番,还请方前辈赐教一二!”说着,便拔出剑来,飞身而起,直接出手了。   方子生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他尽管手无寸铁,但是不过是轻飘飘一掌拍出,任我行体内真气顿时□□,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淤血喷了出来,他忌惮地看着方子生,有些嘶哑地下令道:“走!”说着,当先退回,一众魔教的教众也是有条不紊地撤退了下去。   宁清致正想要率人追击,方子生却是摆了摆手,脸上忽然神情一变,浮现出一抹潮红来,但是一闪而逝,除了宁清致没人发现,宁清致面露担忧之色,方子生说道:“穷寇莫追,魔教妖人诡计多端,刚刚我华山弟子多有损伤,贸然追击,说不得要被别人占了便宜,还是先回山休整一番吧!”说着,飘然而去。   一众华山弟子崇敬地看着方子生消失的背影,宁清致却是有些忧心,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一方面命人给受伤的弟子包扎治伤,有牺牲的弟子也要收殓,好在伤亡算起来还是值得接受的,华山弟子有两个牺牲了,都是不字辈的,一个是胸口中箭,一个是之前跟魔教之人缠斗的时候,被人一刀刺穿了小腹。另外,受伤的多半都是皮外伤,倒是有一个比较严重,他右臂被人齐肘砍断,对于大半武功都在剑上的他来说,算是废掉大半了,除非他能够振作起来,改练左手剑,或许还有出头的一日。   宁清致也是果断之人,牺牲的要抚恤,好在他们都不是孤家寡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华山可以招收他们的子侄为徒,传授他们高深的武功,若是家中没有适合练武的,华山也会给予田地钱财。而对于受伤的,那位右臂断了的,就得好生劝导一番,无论他是要学习左手剑还是想要改练掌法拳法甚至是腿法都可以,要不是华山得了全真教与古墓派的武功,那还真没这个底气!其他的,也就是按照具体的功劳,来予以奖励,因此,虽说不少师兄弟受了伤,气宗这边还是一片欢腾。   而见识了方子生一掌逼退了任我行之后,其他几个门派派来的人纷纷告辞,回去要跟宗门禀报,华山不可随意招惹,原来先天高手的手段已经是后天无法想象的了。而剑宗那边,却是郁闷不已,原以为这次气宗怎么着也能伤了不少元气,哪知道,方子生居然在关键时刻出手了,气宗的确有不少损伤,但是损伤的多半是不字辈的,清字辈乃至往上子字辈的多半不过是皮外伤或者是轻微的内伤,调理个几个月,又是好汉一个,如何不让剑宗扼腕。   风清扬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结果魔教已经退去,他还差点跟任我行交了手,回山之后才知道,剑宗在之前的事情上,居然一直作壁上观,不由怒气上涌,破口大骂起来。本来他在剑宗就是边缘人物,这会儿一开口,在剑宗差不多就被千夫所指了,一个个也是怒骂不休,风清扬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心里简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   魔教攻打华山的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华山表现出来的强势叫许多门派都生出了戒备之心。同为五岳剑派的几个门派就不说了,恒山因为是一群女尼,当年恒山的祖师却是得了早就解散的灵鹫宫的一点遗泽,开创了恒山派,如同当年的灵鹫宫一般,庇护女子,对于权势什么的,却无多少野心,不管是谁做五岳盟主,她们都听从便是了。而嵩山泰山衡山却是不同,当年华山一役,他们都有不小的损伤,华山转头恢复了元气,他们虽说也恢复了不少,但是却也发现了,作为五岳盟主,是可以让其他几派为之牺牲的,自然希望自家也能掌管大权,因此,一个个都盯着五岳盟主的位置呢,本以为华山这次衰落,日后重定盟约的时候,可以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了,结果华山损失轻微,依旧强势,希望顿时破灭了,一个个只得按捺心思,还得组织一下语言,派人上门赔罪。   而一些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门派,却是打算调整一下策略了,有方子生在,华山那是固若金汤,即便剑气之争开启,方子生也是定海神针,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想要叫华山真正衰落,一方面得增加剑宗的实力,另一方面,却是要想办法牵制住方子生。少林武当都是出过先天高手的,典籍中对先天高手的能耐也有一定的记载,在知道方子生不过是出了一招,逼退了任我行之后便罢了手,不由都生出了一些疑虑之心,两个门派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方子生这个先天绝对有猫腻,不光是境界不稳的问题,而是他肯定有什么顾忌,根本不能随便出手,要不然,他想要给魔教一个好看,完全可以干掉任我行,魔教绝对会因此引发内乱,没准三五年都没空理会正道上的事情了,结果,他却是将人放走了,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   少林武当根据自家的典籍记载,在那边推断方子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底严不严重,要不要找人试探一番的时候,宁清致这边开始秋后算账了。   剑宗作为华山的一宗,却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在一边袖手旁观,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还当自己是华山的人吗,人家还说什么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呢,你们一个个自己把自己当外人,还怕别人拿你们当外人啊,剑宗那边心虚理亏,最后,原本已经比较微薄的那点资源又被削去了大半,气得剑宗那边几乎要暴跳如雷,最后却只能继续忍耐下来,而另外几个门派上门赔罪的时候,又被华山占了不少便宜,有了这些好处,气宗又能够招收弟子,甚至,一些不字辈的弟子也差不多可以出师,有收徒的资格了,气宗的兴盛之势已经是不可阻挡了。   ☆、第二次穿越29   陈不疑在朝元洞中参悟出混元剑没多久,就被一个原本跟着他修炼混元掌的师弟罗不全喊回了山,气宗这次算是出大事了。   方子生在清虚洞闭关,虽说已经是先天之境,但是却还不能断绝五谷,餐风饮露,因此,每日里都会有仆役专门给方子生送去膳食,为了保证方子生的情况不被泄露,气宗对清虚洞所在的后山把守极严,生怕有人混了上去。结果,剑宗竟是找了个易容高手,易容成那个仆役,在给方子生的饭菜里面下了一种奇毒,这毒||药也不知道剑宗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须知先天高手已经可以随意沟通天地元气,等闲的毒||药对他们来说,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祛除炼化,然而,这毒||药竟是对先天高手也有奇效,方子生不过是吃了几口,就觉得体内的先天真气快速化为无形,那毒||药竟是类似于真气一般,竟是顺着经脉进入了方子生的丹田,方子生强行提气,将那个易容成仆役的人杀死,自个就再也提不起力气来。   等到气宗这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上山一看,方子生已经差不多入魔了。那毒||药对于先天高手来说,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那么一时半刻的,先天高手可以吸收天地元气转化先天真气,但是方子生的情况又不同,哪怕有千年寒玉的帮助,他依旧有很大一部分的心力都放在镇压心魔上,这会儿因为毒||药的关系,不得不竭尽全力吸收天地元气,以对抗已经进入丹田的毒||药,心神一松,心魔立马反扑,千年寒玉一开始还能让他保持一丝清明,可是到了后来,心魔作祟之下,他竟是一掌将那一大块千年寒玉直接震成了粉碎,顿时入了魔,见得有人过来,心中只有一个“杀”字。   亏得因为那奇毒的缘故,方子生功力并未恢复多少,气宗数十个高手一起出手,才算是将方子生制住,方子生最终清醒了片刻,见自己的情况,惨笑一声,直接运气自断心脉,当场气绝。   方子生死得窝囊,那个易容高手又不是剑宗的人,剑宗那边将这事推脱得干干净净,气宗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但是对剑宗已经生出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方子生的死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先天高手,竟然死在了很多人觉得下三滥的毒||药上,这简直是叫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江湖上的人对毒||药这玩意简直是闻之色变,五仙教那边趁着机会,声势大振,在滇南那边又打下了一块地盘,而魔教那边,也是松了口气。任我行倒是想要趁火打劫,可惜,之前方子生打入他体内的先天真气给任我行造成了极大的麻烦,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任我行依旧没能将那股先天真气完全镇压,更别说将其消磨掉了,只能用水磨工夫,拼着消耗自己本身修炼的真气,花上百倍千倍的代价,将那股先天真气消磨殆尽。而任我行也发觉了吸星大||法的隐患,顿时谨慎起来,决定一定要找出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来。   气宗这边却是同仇敌忾,对剑宗简直是不共戴天,为了增强气宗的实力,只要通过了考验,武功到了一定的层次,气宗的长辈就会允许自己的徒弟使用千年寒玉做的蒲团修炼内力,而全真教与古墓派的武功也选择忠心的弟子传了下来,虽说没有古墓派的内功心法,但是,在陈不疑的提点下,尤其是大家也不知道全真古墓之间的纠葛,因此,很容易就发现,全真教的剑法跟古墓派的剑法竟是互补的,只是不知道这里头需要什么条件而已。不过也没事,两个弟子一组,经常练习,互相磨合就是了,虽说很难真正心意相通,但是对于失去了反两仪刀法的华山来说,也是不错的合击法门,何况这个虽说攻击力不足,但是在防守上却是滴水不漏,足够一些武功不足的弟子在战斗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而所有的子字辈,清字辈和一部分的不字辈,都已经改修了全真大道歌,内力积蓄比华山的基础心法可是快得多了,尤其是对于修炼了多年内力,十二正经早就贯通,已经进入了打通奇经八脉步调的清字辈,子字辈的长辈来说,很快就能够将全真大道歌修炼到一个较高的层次,然后内力水准简直是突飞猛进。   陈不疑这边,混元功已经大成,又将自己参悟出来的混元剑法禀报给了宁清致,在得到宁清致的允许之后,便将混元剑法也传授给了跟着自己学习混元功的师弟们,他自个却是开始了紫霞功的修炼。   因为内力深厚,陈不疑修炼紫霞功前几层的时候,也异常顺利,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已经将前三层修炼完毕,进入了第四层,只要运起紫霞功,陈不疑原本就非常灵敏的五感还要提升一两个档次,而且,以紫霞真气驱动掌法剑法,威力也大不相同,可惜的是,若是纯以紫霞真气驱使武功,对于真气的消耗也是很夸张的,如果用混元剑法,陈不疑可以保证跟人家战个一两天,真气也不会消耗殆尽的话,用上紫霞功,那几十招的功夫,真气就有枯竭之象了。陈不疑很想将两者结合起来,可是无论他的武功还是见识,都没达到这一步,能够创出混元剑法一来是他两辈子在剑法上下了不少功夫,颇有见地,二来也是有混元掌的参考,可是,紫霞功是当年广宁真人参悟先天功还有诸多道经所创,陈不疑在这上头可是差远了,因此,只得作罢,紫霞功在修炼到第五层之前,也只得作为一个杀手锏,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用了。   而岳不群,之前在魔教来袭的时候却是出了一番风头,他武功心计都不差,很快在不字辈弟子中竖立了一定的权威,陈不疑后来虽说下了山,也不跟他相争,因此,地位很快稳定了下来。何况,气宗如今没了个先天高手庇护,不知道多少人打气宗的主意呢,因此,大家迫于外界的压力,也不去多想那么多事情了,掌门宁清致年纪也不算大,起码还能再做个二三十年的掌门呢,这么长时间里头,变数多着呢!因此,只要不蠢,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个出头鸟,叫人给当成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岳不群跟宁中则修炼玉||女素心剑法的时候,却是体会到了那等心意相通,患得患失的意境,靠着那套剑法,便是宁清致,也拿不下他们二人了,见两人这副模样,气宗这两年出的事情也比较多,没几个好消息,因此,宁清致选了个黄道吉日,就让他们两人完了婚。两人感情很是不错,宁中则性格疏朗大方,心胸不输男儿,因此,在不字辈弟子中也颇有些威望,她嫁给岳不群之后,又给岳不群加了不少分,岳不群地位愈加稳固起来。   不过,陈不疑却跟岳不群疏远了一些,陈不疑若说起人情世故,心机城府,却是不如岳不群的,但是陈不疑对于人心却很是敏锐,岳不群哪怕明面上看着温和甚至是亲热,但是陈不疑能够感觉到,岳不群对自己早就有了芥蒂之心,不过是藏在了内心深处而已。陈不疑并不想在次位面也要压抑自己的性格,整日作伪,因此,却是懒得跟岳不群敷衍,只是摆出一副沉迷武功的模样,除了自己修炼,就是指点下面的师弟们,然后,就很少跟门中其他的师兄弟有多少往来了。宁中则虽说原本跟他关系不错,他也将宁中则当做妹妹一般,只是如今宁中则已经嫁为人妇,哪怕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陈不疑也得避点嫌,免得有有心人在里头做什么文章,叫人误解了宁中则。   岳不群对于陈不疑的举止虽说有些尴尬,但也安心了不少,他是真不想真正得罪陈不疑这样的人物,陈不疑在武学上简直就是天才,如果说气宗想要有人能够对抗剑宗的风清扬的话,差不多是非陈不疑莫属,而且,按照宁清致的说法,再给陈不疑二十年的时间,他很有可能是华山百年来继方子生之后第二个突破先天的高手,哪怕是为了这个,一心光大华山的岳不群也不能真的跟陈不疑闹僵了,相反,还要主动示好才行,只是陈不疑摆出了一副武痴的模样,叫岳不群一时间无从下手而已。   陈不疑却不是真的心中只有武功,相反,之前方子生的事情让他想了很多。他原本以为,有方子生在,剑气之争,气宗是稳赢不输了,可是,方子生却窝囊地死了,剑宗算是充当了一把刀,当然,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而背后,肯定有那几个不乐意华山做大的门派的影子。陈不疑很怀疑,在原本的命运轨迹里,气宗惨胜,驱逐了剑宗这件事里头,那些幕后黑手到底掺了几手,弄出了那般的局面。哪怕如今气宗实力几乎是突飞猛进,但是,以那几个门派的底蕴,他们想要拉平剑气二宗的差距,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陈不疑想到这些,心里就一阵急迫。距离他离开也就那几年的事情了,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养大自己,培养自己的气宗落得原本那个地步吧!这样想着,陈不疑更加急迫起来。   ☆、第二次穿越30 时间过得飞快,陈不疑的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五层的时候,玉女峰大比的时候又要到了。 气宗因为剑宗闹出来的事情,已经生出了将剑宗彻底斩草除根的心思,为此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准备,而剑宗,对此却没有那么充分的心理准备,剑宗只想着如同前些年气宗对待剑宗一样,将气宗打败,自个入主华山。这些年,气宗在进步,剑宗也不赖。剑宗这几年很是创出了几门厉害的剑法,教导出了几个出挑的弟子,上面的长辈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功上都颇有进益,想着上次要不是冒出个方子生,他们已经入主华山玉女峰了,如今没了方子生,剑宗这回却是信心十足。 因为之前方子生的事情,气宗对剑宗更加戒备起来,气宗得了一些全真派武功遗刻的事情,剑宗也不过影影绰绰知道了个大概,但是全真教覆灭多少年了,当年即便是全真教的低辈弟子,都不知道古墓怎么回事,何况几百年过去之后,谁知道古墓里面竟然藏了两派的武功呢!又有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摸到了古墓里面,将里头有价值的东西都搜罗出来了呢! 气宗这几年韬光养晦,剑宗屡次挑衅,气宗只是不理,倒是让剑宗气焰更加嚣张起来,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争夺气宗占据的利益了,气宗对此却是冷眼旁观,在气宗眼里,剑宗这帮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案板上的鱼肉,等到解决了剑宗,如今的忍让又算什么呢!剑宗却不知道,只当气宗底气不足,更是高慢自大。 气宗既然做好了准备,自然对剑宗那边的那些高手都有了应对之策,比较麻烦的是风清扬,风清扬是群战的高手,这些年他很少回华山,一直在江湖上闯荡,名头越来越盛,战绩里头,往往是以一敌多。之前华山遇袭,风清扬被剑宗的愚蠢气得拂袖而去,下山之后就一人一剑挑了魔教的一个分坛,后来魔教派人救援,连同青龙堂堂主还有两个长老都栽在了他手里,因此,风清扬的名声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好事者称他是先天以下第一高手。 风清扬浪子一样的人物,虽说跟剑宗矛盾重重,但是终究出身是变不了的,他要是突然冒出来搅局,气宗肯定要损失惨重。气宗虽说挺信任陈不疑的战力,但是陈不疑如今还是太小了,比风清扬小了有二三十岁,比斗经验肯定也比不了,因此,与其分出几个高手盯着风清扬,还不如将风清扬调离华山,拖住他,等他回来,那也就尘埃落定了。 至于气宗这边想了什么法子,陈不疑却是不知道的,他已经得到了系统的通知,再过三个多月,就要脱离这个位面,因此,陈不疑却是想着,在这三个多月里头,赶紧将事情解决了,省得离开之后还要惦记。 很快便到了腊月底,山下的人正忙着采购年货,杀猪宰羊,准备过年的时候,玉女峰大比又开始了。风清扬果然被拖住了,没有来得及回来,甚至压根没有传信回来。一方面是气宗的计策,另一方面,也是风清扬对剑宗的一些作为看不过去,眼不见心不烦。风清扬也不知道气宗的打算,以为还和之前一样,老中少三代弟子比完了,决定华山掌门的归属而已,不会出多大意外,哪怕心中有什么想法,到底华山还是名门正派,不会闹出什么自相残杀之类的事情。而他对剑气之争早就生出了厌倦之心,尽管剑宗来信要他回去,说是增加胜券,但是风清扬还是拒绝了。 新年的时候,风清扬却在江南的花街柳巷喝得烂醉如泥,醒来的时候,却是身在一个深宅大院中,却是被这家出去收账的少爷带回了家,后来的事情就成了他一辈子的耻辱。 风清扬在江南这边跟这家的女儿订下白首之盟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华山上,已经是血流成河。 头一天为了麻痹剑宗,如同往年一样,就是不字辈弟子之间的比试,甚至不少不字辈弟子已经收了徒,虽说刚刚入门没多久,也拉出来展示了一把,因为上头的嘱咐,气宗这边用的依旧是华山本门的剑法,却是没有露出别的痕迹出来,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气宗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当所有的弟子进入了正气堂的时候,大堂的大门忽然关上了。剑宗那边顿时觉得不妙,厉声喝道:“宁清致,你什么意思?” 宁清致站在那里,一身青衣,原本看着想着饱学书生多过像个江湖人的他这会儿气度凛然,身上杀机毕露,他伸手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冷笑道:“什么意思,你们剑宗背弃华山,忤逆犯上,勾结外人,杀害前任掌门,哪里还配做华山的人,我们气宗,这便要清理门户,以慰华山历代祖师之灵!” 剑宗那边脸色更是大变:“宁清致,你血口喷人,好哇,你们气宗想要独揽华山大权,就要对剑宗赶尽杀绝是不是!” 反正话是谈不拢了,嘴上说得再厉害,不如手底下见真章,两宗的弟子各自拿出了兵刃,如今也不是留手的时候了,一个个都拿出了自个的绝招,很快,整个大堂里面就满是兵刃交击的声音。 气宗的低辈弟子除了武功比较高的,大部分都是两人一组,使出了玉女素心剑法,找上了自个的对手,而武功高一些的,自然拿出了自己擅长的武功,双方陷入了混战之中。 岳不群与宁中则本就是夫妻,这些年虽说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但是感情甚笃,虽说剑法里头少了那种小儿女热恋时患得患失的味道,但是心意相通,两人并肩而战,出招极为默契,不过是小半刻钟的时间,就有几个剑宗的弟子伤在他们剑下,立马就有人在后面补剑,将那几个人刺死。这也是玉女素心剑法的缺憾所在,招式精妙足矣,但是没有什么杀机,能伤人,却很难杀人。 而陈不疑这边,却是带着一帮同样修炼混元功的弟子,在低辈弟子中,做着救火员一样的事情,谁那边出现了问题,立马赶过去帮忙,陈不疑更是直接对上了一个清字辈的剑宗师叔孙清意,孙清意在剑法上造诣很高,而且这人的剑法有去无回,满是杀招,多的是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招式,跟他对战的人往往束手束脚。陈不疑一开始直接使出了养吾剑术,挡住了孙清意那一连串的杀招,然后,希夷剑法展开,希夷剑法据说是当年陈抟祖师所创,是真是假暂且不说,所谓希夷,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乃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意思,施展出来,要的就是无声无色,无形无迹,陈不疑一直没能真正领悟其中的精义,不过勉强领悟了无声之意,却做不到无色无形,饶是如此,已经交孙清意措手不及,一剑划破了孙清意的手腕,点中了他腕上的穴道,孙清意手中长剑顿时失落,正想着急速后退的时候,气宗长老高子真一掌直接印在了孙清意的后心,掌力一吐,孙清意心脉断裂,顿时没了呼吸。高子真脸上神色似悲似喜:“师兄,剑宗的这些混蛋害了你,师弟我这就送他们下去伺候你!”说着,又加入了战团当中。 气宗有气宗的优势,剑宗也有剑宗的强处,气宗虽说占据了优势,很快剑宗拿出了以命博命的手段,每一招每一式都毫无余地,恨不得与敌同归于尽,气宗这边本就占据了优势,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如何肯跟他们以死相博,竟是被剑宗扳回了几分局面出来。 封闭的正气堂中血腥味叫人闻之刺鼻欲呕,一些没见识过这般场面的弟子已经有些撑不住,就在这时,一个剑宗子字辈的长老不顾身后几乎要刺入他后心的长剑,使了秘法,身法顿时加快了足有一倍,整个人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回的气势,冲向了大门,一剑用力劈下,顿时将足有海碗碗口粗的门闩劈断,又将大门撞了开来,口中发出了尖利到近乎刺耳的声音:“剑宗弟子,退,总有一日,我们会回华山夺回华山正统!”话还没说完,他身后那人已经是有些气急败坏,手中长剑当做暗器一般直接掷出,一下子将那个剑宗长老穿心而过,因为附加的内力还有那剑宗长老本身的冲势,他直接冲出了大门,被那柄长剑钉在了门口的一棵大树上。 宁清致厉声喝道:“气宗弟子听令,围住他们,不许逃了一个,今儿个就要将这些叛逆彻底铲除!” 尽管气宗这边全力阻拦,最后还是叫好几个气宗的弟子在长辈的掩护下突围下了山,看他们的神色,仇恨已经结下,日后气宗一旦式微,就是他们回山报仇的时候。 这一战,剑宗只剩下了几个清字辈的弟子逃离在外,而气宗,一时间也损失了近半的战力,这里头有三成要么战死,要么就是重伤,日后武功也是难以恢复了,剩下的,也几乎是人人带伤,好在还有一战之力。 收拾完残局之后,华山直接对外宣布剑宗为华山叛逆,江湖中人若是遇到剑宗余孽,通报消息或者是将其拿下,华山必有重谢!顿时,江湖一片哗然。   ☆、第二次穿越31   风清扬跟那个江南人家敲定了婚约,在江南直接成了亲,他新婚的妻子虽说不懂武功,但是美貌动人,又知情识趣,温柔和顺,风清扬带着一种逃避的心理,沉迷在温柔乡中,几乎乐不思蜀了。等到过完了年之后,风清扬已经打算先回华山报个信,就直接回江南,他早就厌倦了华山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算干脆在江南找个地方归隐,不想扯上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结果刚刚离了江南,剑气二宗火并,剑宗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几个低辈的弟子逃出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风清扬大吃一惊,他压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等事情,当即顾不上别的了,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跑死了足有三匹良马,连夜赶回了华山。   此时,华山上已经是尘埃落定,剑宗的云台峰上虽说各种建筑依旧如故,但是剑宗一众人的生活痕迹却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已经有一些气宗的弟子搬了过去,气宗正在打算广开山门,招收弟子,以弥补剑宗被清理导致的一时低迷。剑宗在的时候,虽说拖后腿的时候比帮忙的时候多,但是剑宗着实有些高手,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如今没了剑宗,华山的实力表面上看下降了不少,不过,对气宗来说,这下可以放心扩大自身实力了,只要有个十年八年时间,不字辈的成长起来,华山的实力将会更胜一筹。   风清扬铁青着脸下了云台峰,直奔玉女峰,一路上,气宗弟子想要阻拦,风清扬甚至长剑都没出鞘,就将这些弟子点中了穴||道,然后直接冲上了正气堂。   正气堂这边,气宗的诸多高手已经听到了消息,在这边严正以待,风清扬见得这般场景,顿时心中一沉,他武功再高,但是气宗这么多人武功未必比他低多少,若是一拥而上,便是有独孤九剑,也要吃瘪。不过,他也没有胆怯之心,直接就喝问道:“虽说剑气二宗理念不同,但是气宗这般赶尽杀绝,实在是过分了吧!”   宁清致冷笑一声:“风师弟此言差矣,你们剑宗做出来的龌龊事情,你们自个清楚,风师弟虽说没有参与,但是也心知肚明吧!要不然,风师弟怎么这么多年不肯回华山呢!当年魔教攻山的事情也就算了,就当是你们剑宗担心气宗将你们给坑了,但是后来我师父的事情怎么说。剑气之争到底怎么来的,下面的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想不明白吗?无非就是少林寺用一本没什么人能练的葵花宝典把我们华山给坑了!华山自从当年光明顶之后,多少年没出过先天高手了,有一个先天高手,便是少林武当,我们华山也不会输了他们!结果,你们剑宗呢,勾结外人,将我师父给害了!你们剑宗心里还有华山吗,只怕只剩下你们剑宗了吧!既然你们剑宗先背叛了华山,那也别怪我们不仁义!”   风清扬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是聪明人,当年方子生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剑宗的确理亏,但是,立场所限,他毕竟是剑宗出身,却不能不为剑宗张目,因此,直接道:“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现在你们气宗赢了,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风清扬也是剑宗之人,今日却是要用我这把剑给剑宗讨个说法!”   宁清致自然知道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将风清扬说得掩面而走,因此,也是一声冷笑,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   风清扬很快与宁清致战在了一起,宁清致内力深厚,风清扬剑法高明,两人交手了数十招,也是旗鼓相当,风清扬使出来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而宁清致虽说剑法比不上风清扬,但是也不差,尤其,风清扬在内力上输了一些,宁清致以紫霞真气运剑,风清扬一剑挥出,原本直刺宁清致的破绽,却被宁清致的浑厚内力将剑身荡开,因此,久战无功,风清扬却是不想陷入车轮战消耗战中,毕竟他只有一人,气宗那边可是好几十个人在旁边盯着呢,因此,风清扬的剑法变得愈发古怪诡异起来,宁清致虽说紫霞功修炼到了不低的层次,但是,不入先天,终究真气有限,一直保持这样的高输出,自然是不够用的,因此,又交手了数十招,便觉得内力有些不继,脸上紫气升腾,几乎要生出雾气来,内力已经催生到了极致,风清扬寻着破绽,顿时一剑直刺宁清致的左胸,却是如同宁清致将自个送过去一般,变招已是来不及,眼见着宁清致就要被刺中心脏,一群人大吃一惊,赶紧抢上前来,而陈不疑后发先至,一剑直指风清扬的后心,风清扬若是不肯变招躲避,自己也要死在陈不疑剑下。   显然风清扬没有这般意思,他飞快地横移出了几尺,宁清致脱离险境,以他的养气功夫,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生出后怕来。   陈不疑也不趁机追击,却是执剑而立:“风师叔,请指教!”   风清扬看到陈不疑,不由叹了一声:“原来是你,你这般资质悟性,若是入我剑宗,只需五年时间,剑法造诣就能追上我了,真是可惜了!”他没有说出独孤九剑的事情,他心里明白,若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接下来被逼着交出独孤九剑的酒水陈不疑了,陈不疑虽说看着心性坚定,但是很显然,他对气宗的感情可比自己对剑宗强多了,说不得真的交了出去,到时候剑法所托非人,江湖上又是一场浩劫,何况,风清扬也是光风霁月之人,不屑于这等挑拨之词,不过见得陈不疑这般良才美质,还是想要叹息一声。   陈不疑朗声道:“我既然拜入气宗门下,自然就是气宗的人!风师叔,多说无益,风师叔剑法高明,华山上下没人比得上,今日若是侄儿侥幸,赢了风师叔一招半式,还请风师叔发誓,日后不会再为难气宗之人!”陈不疑知道,风清扬这般武功,哪怕今日气宗的人一起上,风清扬只要一意想走,没人能留的下他,日后风清扬若是想要寻气宗的晦气,再简单不过,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想要逼着风清扬立个誓言下来。   风清扬哈哈一笑:“我若是败在你这晚辈身上,别说为难气宗之人了,日后我连华山的人都没那么脸面去见了!陈小子,你出剑吧!”   对上风清扬,陈不疑多小心也不为过,这会儿运起了他最擅长的养吾剑术,将自身守得严严实实,不管风清扬那边怎么变招,陈不疑这边养吾剑意护身,风清扬满脸赞叹之色:“养吾剑法修炼到这般地步,便是当年的祖师爷只怕也只得如此了!”不过,他眼力高明,心志坚定,哪怕陈不疑用出了养吾剑意,风清扬试探了一番之后,还是找到了破绽,一剑刺出,陈不疑变招也极为迅捷,直接弥补了那处破绽,依旧只守不攻。   风清扬心中存了指点之意,口中便道:“久守必失,虽说你修出了剑意,但是养吾剑法本身却是无甚威力的,陈小子,注意了!”说着,极为朴实的一剑,直接向着陈不疑露出的一个破绽刺来,陈不疑脚下一转,想要避开,那一剑却如影随形一般跟来,陈不疑只得强行变招,原本圆融一体的养吾剑意顿时出现了波动。   风清扬趁势一剑挥出,陈不疑不假思索,一招无边落木对着风清扬而去,风清扬顿时一怔,剑宗几乎满门灭绝,风清扬心中自然存了悲怆之念,这会儿叫陈不疑剑意勾起,顿时手上招式也缓了一缓。   陈不疑那一招不过是出其不意,风清扬终究是心志极为坚定之人,很快恢复了常态,接下来,有开始压着陈不疑打起来,陈不疑也是遇强则强的人,他到了这个次位面这么久,除了风清扬之外,真没几个人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这会儿,对于自己的所学,却是有了更深的领会,虽说一直落在下风,却也没有真的叫风清扬占得多少便宜。   只是气宗那边却是等不了了,陈不疑之前的顾虑,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更想要彻底将风清扬留下,因此,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竟是直接大声说起话来,一个道:“风师侄,听说你在江南刚刚成了亲,不知你那新婚妻子是何等花容月貌啊?”   “师兄这话说的,那位可是在秦淮河上艳名远播,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就为了能与其共度春宵,若非绝色美人,如何能叫咱们风师侄流连忘返呢?”   “可不是,为了那个花魁,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啦!”   “风师侄,你那岳丈不过是个开铺子的,满身铜臭,他们那一家子,如何养得出那般的绝色美人来!我们不过是许了你那岳丈一条商路,他立马就拍着胸脯,说保证让你上钩呢!”   ……   陈不疑尚且听得心烦意乱,何况是作为直接当事人的风清扬,风清扬一听自己竟是被人骗了,自以为娶到的大家闺秀,竟是秦淮河上的花魁,不由怒火冲天,忽然他身上一股子沉重的压力弥漫了开来,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第二次穿越32   风清扬这些年一直苦苦参悟剑意,只是因为独孤九剑的桎梏,结果得其门而不入,这会儿被气宗一帮人阴阳怪气地刺激一番,顿时怒火爆棚,剑意几乎是瞬间倾泻而出,带着强烈的怒火,叫在场的人心神为之所夺,一个个讷讷几乎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眼睛赤红,原本身上带着的那种洒脱不羁的气质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咬牙切齿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气宗这边也是相顾无言,谁能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动摇一下风清扬的心志,叫陈不疑增加一些胜算,回头大家可以一拥而上,直接将风清扬砍死当场,哪知道,风清扬心志确实被动摇了,结果直接暴走了!   气宗在这事上的确也理亏,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却是要那个商人赔上自个一个女儿的,但是问题是,那个商人很快发现,自己的女儿实在担负不起这个重任,他们的女儿也没指望攀龙附凤,嫁给什么官员豪绅,原本的打算是嫁个差不多的商户,因此,拨起算盘来那是一把好手,让她吟风弄月,善解人意,能够迎合一个江湖上的大侠,那是想都别想,再说,他们的女儿生得也就是清秀,并不出众,因此,那商人将事情一说,华山这边只是说,那你就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吧!   一个美貌动人,又知情识趣,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江南这边还就有这样的行当。那边常有挑选年幼时就显露出美人胚子的女||童,从小加以培养,养得她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也就是所谓的扬州瘦马,这样出来的女子,便是京城的王孙公子,也趋之若鹜,愿意一掷千金,将其纳为妾室。气宗这边许诺了一条北上的商路,有华山的庇护,一年起码就有十万两的利润,因此,那商人也是花了大价钱,挑选了一个还未出阁的清倌人,带回了自己家,充当养女,然后就顺利将风清扬给绊住了。   气宗这边自然不能明明白白将事情说出来,风清扬愈发怒气勃发,剑意逼人,直面这剑意的陈不疑只觉自己被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整个人摇摇欲坠,自己的那点剑意在风清扬那里,如同萤火之光一般,几乎要完全破灭。剑意本身是一个人自身意志还有心情的体现,陈不疑一来体悟的都是前人的剑意,自身没有过多的体会,二来,也是因为陈不疑一直压抑自己,本性不得释放,自然剑意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般,遇上风清扬这样在剑道上已经堪称宗师的存在,那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风清扬这会儿也顾不得陈不疑了,他这会儿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受到了这般的奇耻大辱,心中杀意沸腾,竟是直接仗剑往气宗一众高手那边而去,他剑法极高,又有剑意的加成,气宗办出这种事情来,哪怕嘴上说是为了宗门,心里面不是不亏心的,这会儿顿时心虚气短,十分的功力也就只能发挥出七八分来,因此,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竟是有两个人被风清扬一剑刺伤,眼看着风清扬一个人就要横扫整个气宗,陈不疑这边情急之下,体内紫霞真气强行运转,他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五层,在宁清致的指点下,已经入了门径。   紫霞功第五层的所谓采气,自然不是真的采集天地间的紫气,不到先天,那是想也别想,而是观想,在自己丹田中观想出一丝紫气来,以此为引,引出先天的那一缕紫气,等到突破先天之后,便可以引天地间的紫气入体,反哺自身,壮大自身那缕先天紫气,最终在丹田中生出阳神来,这便是当年广宁真人的境界,也就是紫霞功的最后一层,阳神大成,便可以阳神离体,这便是所谓的白日飞升了。   陈不疑如今已经观想出了那缕紫气,先天紫气也被引出,已经赶上甚至超出了宁清致的境界。起码宁清致因为年纪大了,先天之气差不多已经消散无踪,至今还没能引出先天紫气来。而按照宁清致的说法,如此按部就班,以这先天紫气,打通奇经八脉,天地之桥,便可以顺利进入先天之境了。陈不疑奇经八脉已经贯通,而任督二脉却不是这么容易打通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是散功而亡,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如方子生那般,因为准备不充分,心魔横生。   但是如今已经不是按部就班的时候了,看着风清扬一副大杀四方的模样,陈不疑咬了咬牙,直接就地盘膝坐下,搬运起了真气,按照当年方子生曾经用过的秘法,直接冲击起任督二脉来。   宁清致第一个发觉了不对:“不疑不可!”   陈不疑却是闭目不语,全心投入到打通任督二脉中,宁清致喊出一句后,很快也想明白了,今日若是叫风清扬一个人灭了气宗,还谈什么以后呢!脸上便露出了决然之色,直接喝令道:“气宗弟子听令,结阵,拦下风清扬!”这是要直接拖延时间了。   陈不疑却是陷入了穿越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虽说有秘法相助,但是终究没到火候,紫霞真气在陈不疑的调动下,强行冲击经脉,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有深入骨髓的麻痒难耐,叫陈不疑几乎忍耐不住,脸上肌肉顿时扭曲起来,他强自忍耐,心中又生出了诸多幻象,因为他的失踪焦急痛苦,一夜白头的陈正德关明梅,小儿女状的霍青桐,画面一转,霍青桐与陈家洛完婚之后,陈家洛又遇上了香香公主喀丝丽,见异思迁,霍青桐不得不按照可兰经的教义,同意让喀丝丽做陈家洛的第二个妻子,自个却被日渐冷落……陈不疑想要挣脱幻象,却是挣脱不得,脸上神情变换,似狰狞,又似愧疚,然后又是那冷冰冰的科学院,穿着白色灰色制服的研究员,被处理掉的试验品,还有一个研究员冷冰冰的话:“既然想要超出控制,那就处理掉吧!”   陈不疑顿时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几乎直接断裂了,他忽然清醒了过来,自己不在前一个次位面,也不在科学院,自己正在冲关,想要突破先天。他强行按捺下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幻象,努力抱元守一,专心冲击经脉,随着最后一个穴||道被打通,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长啸,虽说体内隐患连连,但他还是成功突破了。   不知道体内的隐患什么时候爆发出来,陈不疑直接飞身而起,迎上了已经在人群中杀伤了不少人的风清扬。   后天与先天的差距是巨大的,哪怕陈不疑的剑意不如风清扬,但是风清扬这么长时间以怒气催动剑意,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会儿已经有了衰竭之势,很快便被陈不疑压制,风清扬剑术再高,哪怕陈不疑刚刚突破先天,还没能领悟先天罡气的奥妙,却已经可以引天地元气为己用,几乎没有衰竭之时,风清扬本身内力就有些不足,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仗着剑术高明,勉强支撑。   好半天之后,风清扬直接飞身而退,惨笑道:“这难不成是天意叫你们气宗兴起不成,陈不疑这小子竟是也突破了先天,罢罢罢,既是输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气宗的人!”说着,竟是直接离去。   而等到风清扬离开之后,陈不疑却是支撑不住,只觉内腑震荡不休,经脉刺痛不已,脑中也是幻象丛生,稍微一动真气,就不由喷出一口血来,看着便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不疑!”宁清致第一个抢上前来,扶住了陈不疑,见陈不疑面若金纸,呼吸声也很是急促,显然内伤非常严重,便伸出手指想要给陈不疑把脉,哪知道手指头刚搭上陈不疑的脉门,只觉里面真气强劲混乱,原本应该驯服的先天真气自动反弹,竟是将宁清致的手指弹开,宁清致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陈不疑轻||喘了两声,强自压制体内有些暴乱的真气,有些虚弱地说道:“师父,我强行突破,经脉多有破损,送我回朝元洞,我要闭关一段时日!”   宁清致也知道陈不疑这般肯定是后患无穷,但是也是无奈,之前若不是陈不疑强行突破,只怕今儿个气宗就要被风清扬一个人横扫了,只是陈不疑这般,只怕日后前途也毁了,说不得只能与方子生一般了,心中顿时难过,暗恨自己无力,上不能孝敬师父,下不能保护徒弟,倒是叫徒弟庇护了。   宁清致亲自护送着陈不疑去了后山朝元洞,吩咐几个弟子在外等候,一有异状,立刻回报,自个忧心忡忡地回了前山。   前山那边一个个都是默然,之前跟剑宗火并了一场,已经颇有损失,风清扬这次含怒出手,又有几个高手受了重伤,这会儿问起陈不疑,宁清致面带忧虑,只得摇了摇头,叫知道当初方子生问题的诸人都是长叹一声,陈不疑这个原本应该能够庇护华山数十年的人差不多是毁了。   几日后,守在朝元洞外的弟子只听得洞内一声巨响,连忙抢入其中,发现陈不疑已经气绝,而朝元洞的石壁上,刻满了陈不疑此次突破的感悟,还有自己对剑意等的想法,叫闻讯赶来的宁清致几乎当场失态,大哭出声。   ☆、第56章 现实篇   陈沂坐在狭小的房间里面,之前出的贡献点没有白费,刚刚从营养舱里面爬出来的身体不像之前那样肌肉萎缩,浑身无力,因为合理的生物电刺激,还有其他的辅助方式,他这具身体上竟是有了一些肌肉的轮廓,而且,因为一直保持呼吸吐纳的节奏,体内也有了真气的流转。   因为泡在营养舱里面,意识抽离的缘故,这种无意识的呼吸吐纳生出的真气很是浅薄,但是也让他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关于他的档案里面,多出了好几张,因为他这般的呼吸吐纳,在他穿越次位面的时候,他营养舱里的营养成分消耗比其他人高出了近两倍,而科学家在他体内也检测出了真气的存在,他的监控等级被提高了两级,已经有人提出,他这样增加自己本身的实力,就是因为产生了对抗之心,因此,已经有人提议,在他的危险性上升之前,将他处理掉。   这个提议当时就被驳回,毕竟,大家都知道,灵魂转移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何况是跨位面的转移,每一次的转移,都会消耗一定的灵魂之力,当灵魂之力衰竭到一定程度,肉身也会开始腐朽,所以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等到试验品灵魂之力降低到某种程度,不能承担下一次的穿越任务的时候,那就可以一了百了,一举搞定了。   陈沂不知道自己暂时逃脱了一劫,他之前有了一次突破先天的经验,他那几天根本没有费心修补经脉,而是按照紫霞功里头的法门,尝试着壮大自身的先天紫气,壮大阴神,然后才能将阴神转化为阳神。陈沂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灵魂之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将灵魂向阴神的转化,他立刻知道,这一次次的灵魂转移,确实给他的灵魂带来了几乎不可逆转的伤害,好在陈沂后来发现,先天紫气可以补充灵魂之力,陈沂顿时下定了决心。   陈沂带回来的信息依旧庞大,而且具备着很高的价值,科学院这边将其归纳总结了一番之后,顿时决定加大对类似次位面的渗透,以取得更加完善丰富的数据。陈沂作为先行者,他在次位面的经历被各行各业的科学家反复分析,又根据系统的记载,对类似次位面的各个方面进行建模分析,然后根据这些特点,寻找更多的次位面,科学院甚至已经在寻找肉身穿梭空间的办法。   陈沂对此毫不了解,他能知道的是,他的账户里面又多出了一大笔的贡献点,这些贡献点如果拥有者是个普通公民的话,他起码能够将自身的信用等级提升两级,获得更多的公共资源,拥有更加美妙的前途。然而对于陈沂来说,这些贡献点跟毫无意义的数字没什么两样。他并不敢在科学院里面做出太多的动作来,没有得到允许,他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而即便他在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同样在科学院的监视之下。   陈沂每日里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除了那些工作人员,他很难跟其他人又任何意义上的接触,然而,这一天,他在房间里面打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有人能听到吗?”   陈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动声色地运起紫霞功中的法门,仅仅为了增强五感,他体内微薄的真气几乎在这个过程中消耗殆尽,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面出现了一处异常,他装作不经意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向了那个方向,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出现了奇怪的微弱波动,陈沂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能听到,能感觉到我?听到的话,眨两下眼睛!”   陈沂眨了两次眼睛,然后那个声音便带上了一些雀跃,不过,它还是非常谨慎,依旧是用陈沂难以理解的方式说道:“能听到就好,现在不方便,回头再聊!”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个地方的异常波动就消失不见了,陈沂差点没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科学院里面没有真正的白天黑夜,一切天气气候情况都是用主脑模拟出来的,对于他们这些试验品来说,模拟更是敷衍,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根据系统的自动分配,传送带上出现了一份简餐,不过就是一碗面条,一块煎猪排,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蔬菜,看着非常诱人,实际上,这些都是工厂里面用各种有机物无机物合成出来的,天然的食物也有,味道也更加自然,但是价格比起人工合成的食物来说起码贵上七八倍,他们这些试验品自然是没这个资格的。   陈沂修炼内功,如今正需要很多的营养摄入,因此,虽说不至于狼吞虎咽,却也将简餐几乎吃得干干净净。吃过简餐,将餐盘放回传送带上,陈沂正打算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就发现了异常,却是在自己的床上,他不动声色地依旧按照原来的生物钟在室内打了一回混元掌,然后便躺到了床上,关掉了室内的光源,盖上了被子,极力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的东西沉默了半天,才发出了一串声音:“我是编号2015101703125214!”   陈沂顿时一惊,那个声音却将事情说了出来,他跟陈沂一样,是第一批的试验品,进入的同样是一个低武位面,但是,他运起很糟糕,进去之后没多久,就遇上了一帮江洋大盗,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杀了,因为还没有到回归时间,他自然没能随系统一起回来,但是他运气比较好的是,自身的灵魂依附在了一块古玉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竟然遇上了另一个投放在这个次位面的试验者,他被那么试验者带在了身边,因为系统处于充能状况,虽说可以记录宿主的各种活动,但是,却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瞒天过海,他便与那个试验者达成了协议,尝试让那个试验者将他带回主位面,而他借助自己存在的特殊性帮那个试验者探查科学院里头的消息,若是那个试验者将来有幸获得自由,便可以通过□□等方式,给他一具肉体附身。   他们成功了,在脱离次位面的时候,他暂时脱离了古玉,然后就随着系统一起回来了。即便到了如今,科学院对于灵魂的了解还是很低,不能直接感应灵魂的存在,只能以肉体作为介质,对灵魂进行观测等手段。因此,他顺利地瞒过了科学院的仪器,回到了主位面,但是因为没了依附之物,灵魂之力在不断流失,就在他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他依附在了一个女性研究员佩戴的玉镯上,然后跟之前的合作对象取得了联系。   他附在那个玉镯上却是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说科学院拿他们这些试验者当做消耗品,几次穿越之后,灵魂就会开始衰竭,到时候他们这些试验品就会被处理掉,然后,他急忙告诉了之前那个合作对象,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想办法联系更多的试验者,大家在次位面都学了不少东西,如果能够联合起来,或许能够逃脱这样的命运。   问题是,作为一个有些残缺的灵魂,科学仪器检测不到它,它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想要让那些试验者感知到它的存在,谈何容易,它这些天在这片区域逛了不知道多久了,结果除了陈沂,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这次见陈沂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它几乎欣喜若狂,因此,跟之前那个合作者打了声招呼,就跑过来了。   陈沂对此事早就心知肚明,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灵魂之力的流失,他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它,如果能够修炼到先天,先天之气可以补充灵魂之力,它听了顿时欣喜起来,若是他们这些人成功地破解了科学院的阴谋,它就能拥有一具真正的肉身,不需要一直附身在玉镯上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修炼,补足灵魂,如同科学院最初的目的一样,延长寿命,享受生活了。   但是这也仅仅是假设而已,不过,这也给了它一个希望,不等陈沂多说什么,它立马乐滋滋地跑去找之前那个合作者了。   那个倒霉的家伙走后,陈沂躺在床上,依旧合着眼睛,看着睡着了,心里面却是不断地盘算起来,有一个可以获知科学院情况的伙伴存在,那么,他们会相对安全很多,起码可以提前得知科学院的安排,但是,科学院如今进行灵魂投放穿越的频率这么高,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发现了它的存在呢,到时候,只怕科学院宁可杀错三千,也不肯放过一个吧!   陈沂对此却是无可奈何,即便他现在用的是次位面的那个身体,想要从科学院里面逃出去也是天方夜谭,哪怕陈沂对人类如今的武器发展程度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早在数百年前,人类已经发明了星际毁灭炮,一炮下去,就能将目标湮灭,整个星系都会因为引力场的变动导致动荡,想要从这样的武器下逃生,除非真的是神话传说里面的神仙吧!   ☆、第三次穿越1   陈沂被一个身材高大,却很是瘦削憔悴的仆人紧紧抱在怀里,见他醒来,那个仆人几乎失声大哭:“小主人,你可算是醒了,陈家就剩下小公子你一个了,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有脸到下面见老爷太太啊!”   陈沂整理了一下脑中残留的记忆,很快搞清楚了情况,这个身体同样叫做陈沂,陈家是青州大族,结果,金人入侵,宋朝南迁,北方连年战乱,青州遭遇了数次冲击,陈家因为不肯依附金人,又跟反金的势力多有往来,结果叫人抓住了把柄,被金军给找上门来,灭了满门,连世世代代居住的祖宅都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那个仆人是陈家的世仆,名叫张平,当日陈家被金兵包围,家里人就觉得不好,陈沂年纪小,而且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以来也没怎么在外露过面,因此,陈家为了留条根下来,便决定保住陈沂。尤其,陈沂的生母,也就是陈家这一代的三少夫人,出身淮扬林氏,林家虽说也是书本网,偏生出了个武林上了不得的人物,也就是林朝英。林朝英自幼被世外高人收为徒弟,十多岁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后来认识了王重阳,嗯,那时候王重阳还没有出家,俗家名字叫做王喆,王喆当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少侠,林朝英将一腔芳心托付给了王喆,林家虽说见女儿老大一把年纪也不成婚,跟着王喆天南地北跑来跑去,还闯出了什么“南林北王”的名头,江湖上都将他们视作一对,问题是两人一直都没订亲,家里很是着急,却也做不了林朝英的主,只得听之任之。哪知道,王喆竟是个霍去病那样的人物,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结果,硬生生将林朝英耽误了下来。   后来王重阳出家做了黄冠,林朝英隐入活死人墓,林家那边做主的已经是林朝英的堂兄弟了,因此,林家只知道林朝英一直未婚,却死心眼地还在全真教重阳宫附近住下了,心里也是气苦。林家世代书香,哪怕这时候程朱理学还没盛行,但是,一家出了个巴着一个男人,还叫那个男人宁愿出家也不肯娶她的女儿,实在是一件比较丢脸的事情,因此,也不肯对外说林朝英是林家的女儿了。   而陈沂的生母,却是林朝英同母所出的幼妹,两人其实没有太多的交情,陈沂生母出生的时候,林朝英已经在行走江湖了,只是偶尔回家一趟而已,后来,林朝英因为王重阳的事情,心力交瘁,幼妹出嫁也没有回来,不过是命人带了一些头面首饰给幼妹添妆,后来便没了消息。陈家如今生死存亡的关头,想到这一层关系,虽说终南山离青州实在是不算近,但是,往淮扬投奔林家显然更不现实。再说了,这乱世,什么仕途经济,锦绣文章,都不靠谱,还是学点武功,独善其身更靠谱一些,因此,权衡了一番之后,大家便决定让忠心的家仆,也就是张平送陈沂上终南山。   这张平的确忠心,在北方地界上,汉人一直是低人一等,金人却很是跋扈,张平跟陈沂一路上扮作叔侄,说是往甘陕投亲,但是势单力孤,屡遭金人盘剥,陈沂生得清秀机灵,还差点叫人拍了花子,张平虽说会点功夫,但是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对付街面上普通的地痞流氓还凑活,但是对上金兵或者是当地的地头蛇,那可真是没多大用处,一路上为了护住陈沂,很是吃了不少苦头。饶是如此,眼看着快到终南山了,因为淋了一场大雨,陈沂发起了高烧,张平好容易找到大夫给陈沂诊脉开药,他煎药的时候,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气息微弱,陈沂附身的时候,那个身体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才叫陈沂趁虚而入。   哪怕换了一个灵魂,风寒还在继续,足足耽搁了七八天,陈沂喝药都喝得将剩下的一点盘缠用得精光,差点没被客栈的掌柜赶出来,好在陈沂还是好了起来,甚至用紫霞功里记载的法门,留住了自己体内还未完全消失的一缕先天之气。   距离终南山还有一两天的距离,张平为了凑点钱,去给人家货行做苦力,陈沂见张平脸色发黄,知道他这些日子吃足了苦头,内里也亏虚了不少,哪里还能再做什么苦力,想起来之前他们出来的时候,母亲给他塞了一包首饰,说是作为信物,因此便道:“平叔,母亲之前给我那一包首饰做信物,不过姨母那边信物哪用得了那许多,不如拿一样出来当了吧,免得平叔你还要辛苦!”   张平连连摇头:“小主人,这如何使得!小主人不知道这世道,财不露白,要是叫人知道小主人还有这些,起了坏心,那可就了不得了!再说了,终南山也快到了,咱们在这里再耽误一两天就行了,小主人在客栈里面好好待着,等平叔回来,知道了吗?”   陈沂拗不过张平,何况张平说得也有道理,因此,只得看着张平走了。   张平一直到傍晚才回来,看着神情还好,还带回了一大块面饼,找小二要了点热水,就着热水,两人将面饼分食了,他给货行扛了一天的货包,赚了几十文钱,打算第二天就出发去终南山。   终南山如今整个都是重阳宫的地盘,张平也不知道活死人墓到底在哪里,只得找人查问,问的自然是个重阳宫的道士,那道士一听活死人墓,便是面露警惕之色:“你是何人,竟然知道活死人墓,那里是咱们全真教的禁地,便是全真弟子也不得进入,你们这些外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那里?”说着,便要扭着他们去见师长。   张平无奈,只得说道:“那里的主人是我家小主人的姨母,我主家叫金兵给杀了,我这是送小主人过来投亲的啊!”   那全真弟子哪里肯相信,他是全真教的三代弟子了,哪里知道祖师爷王重阳以前的那些旧事,不过是听说祖师爷当年曾经避居活死人墓,对于活死人墓里面住了什么人,却是半点不清楚的,这边正纠缠着叫张平陈沂去见自个师父,那边山上一个穿着一身紫色道袍的中年人下来了,那道士见了赶紧行礼:“徒孙王志清见过师祖!”   陈沂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那中年人,这人相貌英伟俊朗,眉眼间带着坚毅之色,看着像个将帅,却不像是个道士,他内力深厚,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便问道:“你们说是来投亲?”   王重阳跟林朝英的事情,当年对于林家来说,还是比较丢人的事情,大女儿赖着一个男人,最后还被人抛弃了什么的,因此,便是姻亲也不知道,只知道林朝英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侠,住在活死人墓,跟重阳宫是邻居,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何况张平哪怕忠心,也就是个陈家的世仆,更是搞不清楚其中的首尾了,因此老老实实将事情跟王重阳说了,说陈家因为抗金,叫金人灭了满门,自己护着小主人逃了出来,按照老主人的吩咐,带小主人过来投奔小主人的姨母林朝英。   王重阳听到了林朝英的名字,下意识地看向了被张平签在手里,才五六岁大的陈沂,因为一路上的艰辛,陈沂看着有些瘦弱,原本的一点婴儿肥也消失不见了,也不复原本的白嫩,不过看着依旧清秀,他怔了一下,轻声道:“是她的侄儿啊,眉眼是有些像!罢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着,大袖一番,便带着张平陈沂两人往活死人墓方向而去。   陈沂很快见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小树林,王重阳也不进去,只是站在树林外扬声道:“林女侠,王某携故人来访,还请出来一见!”   结果,先出来的却是一大群的玉蜂,王重阳脸上露出了苦笑,拂尘一阵,那群玉蜂却是被震晕了,哗啦啦掉了一地,然后,一个眉眼间带着厉色,容貌清秀的中年女子却从树林中奔出,手中持着一把长剑,神情凄厉:“王重阳,你,你还敢过来!”说着,一剑便向着王重阳刺来,王重阳脸上苦色更甚,一边抵挡着那女子的攻势,口中一边说道:“原来是阿秀姑娘,林女侠呢?”   “你还敢提小姐!”那女子眼中泪水流了下来,口中却是厉声道,“你想要见小姐,好啊,你下去见她吧!”   王重阳听了,便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滞:“阿秀,你,你说什么?”   那叫做阿秀的女子毫不留情一剑直刺王重阳的心口,但是还未及王重阳的肌肤,他身上的先天罡气却是直接迸发,见阿秀手中的长剑震断,阿秀一呆,见王重阳一招不出,就断了自己的长剑,顿时更是泪流不止:“好,好你个王重阳,小姐没了,你怎么不死了!”   张平在一边却是傻了眼,吃吃地说道:“什么,林女侠不在了,我,我,那,那小主人怎么办?”   “什么小主人?”阿秀这才注意到了张平,她面上泪痕宛然,看向了张平和他手中的陈沂,带着敌意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跟着王重阳这个臭牛鼻子跑到这里来了?”   张平哆嗦着撕开衣衫,手忙脚乱地将一直藏在衣衫里面的几样首饰还有一块玉佩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阿秀:“我家三少夫人叫我带着小主人来寻三少夫人的姐姐林朝英林女侠,这是林女侠当年给三少夫人添妆的首饰!”   阿秀也呆住了。   ☆、第三次穿越2   阿秀是林朝英离开林家之后捡到的一个女童,说是丫鬟,其实是当做妹妹女儿一般养大的,后来林朝英武功自成一派,虽说没有跟阿秀定下师徒名分,却也是她唯一的传人,阿秀视林朝英如天人一般,对林朝英极为敬爱,自然对抛弃了林朝英的王重阳愤恨不已。   问题是,阿秀根本没有跟林朝英一起去过林家,因此根本不知道林家的情况,不过,她却是知道林朝英有个妹妹,嫁到了青州陈家,这会儿见得信物,也认了出来,那些首饰玉璧还是当年林朝英跟阿秀一起挑选出来的,上头也有林朝英特有的暗记,又听张平说了陈家的事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古墓派的规矩,男子是不得入内的,林朝英活着,还有可以商榷的余地,林朝英却是刚刚去世,阿秀再想着陈沂是林昭义的姨侄,也不可能违背林朝英定下来的规矩,何况,古墓派的武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不怎么适合男子修炼的,阿秀犹豫了半晌,但是不管张平怎么说,却是不肯收容陈沂,张平虽说听出来阿秀是林朝英的丫鬟,但是很显然,林朝英一声未婚,无子无女,只怕将这丫鬟当做女儿一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这会儿只得苦苦哀求。   王重阳在一边叹了口气:“既是如此,这孩子,就归了我全真吧!”说着,便看向了陈沂:“孩子,我与你姨母乃是旧识,对她颇有亏欠,你可愿拜我为师!”   陈沂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阿秀,阿秀脸上神情冰冷,在阳光下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雪白色,这会儿看了陈沂一眼,犹豫了片刻,便道:“虽说是表少爷,但也不能违了小姐定下来的规矩,这王重阳虽说比不上咱们小姐,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你要是想要学武功,那就拜他为师吧!”阿秀心中也是纠结,她自幼跟在林朝英身边,对她跟王重阳之间的纠葛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是知道个七八分,虽说对王重阳负了自家小姐一腔深情痛恨不已,但是却也知道,自家小姐哪怕临死,其实还是念着王重阳的,陈沂若是女子也就罢了,她可以代替林朝英收徒,正好承了林朝英的衣钵,问题是,陈沂是男子,那么,还是跟着王重阳更靠谱一些,因此虽说心中不渝,嘴上还是这般说道。   张平却是大喜过望,林朝英自从跟王重阳闹翻,夺走了古墓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江湖,除了老一辈的人知道她这个人之外,如今江湖上,几乎没几个人听说过林朝英的名号了,可是王重阳不一样,就在去年,王重阳刚刚在华山论剑中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名声正隆,张平这一路上没少听到五绝的名号,之前就恨不得按倒陈沂,赶紧将这事给砸瓷实了,这会儿又得了阿秀的许可,连忙看向了陈沂,轻声催促道:“小主人,重阳真人可是五绝之首,赶紧拜师吧!”   陈沂对王重阳自然没有恶感,说白了,前两次位面穿梭,他所学的武功,差不多源头都是王重阳,这会儿自然是干脆利落地就给王重阳下拜叩首:“徒儿陈沂,拜见师父!”   王重阳要收陈沂为徒,说白了,就是看在林朝英的面子上,毕竟,陈沂是林朝英的姨侄,哪怕是论起辈分,也不可能拜入全真七子的名下,要不然阿秀非要当场跟他翻脸不可,阿秀的武功在王重阳看来,虽说已经入了一流,但是,比起王重阳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王重阳在华山论剑之后更进一步,入了先天,这会儿哪怕是其他四绝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可惜的是,他早年征战沙场,体内不知道留了多少暗伤,入了先天之后,对此更是洞若观火,偏生他也无可奈何,先天真气固然对滋养身体颇有效果,但是,他体内积累的那些暗伤却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如今不过是强自压制而已。   当年王重阳拒绝林朝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王重阳伐金失败,隐居古墓的时候,便发现自己体内几乎是千疮百孔,自觉只怕到了中年,便再也压制不住,因此,一方面想要参悟武功,解决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不愿耽误了林朝英。问题是,林朝英用情已深,哪怕王重阳做得极为绝情,也是不肯放弃。后来王重阳参悟出了先天功,缓解了暗伤的恶化,但是,先天功的第一要诀便是锁住自身精气,不可外泄,自然更是不能跟林朝英相守了。   谁知道,林朝英也是天妒红颜,她原本比王重阳还小了几岁,但是这么多年来郁结于心,又苦心孤诣自创武功,心力消耗过甚,竟是走在了王重阳的前面,王重阳这么多年与林朝英为邻,却从来都是过其门而不入,这会儿闻得林朝英的死讯,不由心中大悔,但是,他何等固执之人,即便是后悔不已,脸上却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会儿陈沂磕头拜师,他伸手扶着陈沂起身,手指刚刚搭在陈沂身上,心中就是一喜,他竟是在陈沂身上感知到了尚未逸散的先天之气,先天功之所以难练,就是看在一个先天二字上,若是没有先天之气为引,那是想也别想。   全真七子多半是带艺投师,入门的时候,大多就已经差不多是中青年了,别说先天之气了,连童子之身也没几个保持的了,因此,按照王重阳的想法,他们将来参悟先天功是没问题的,但是,想要真正修炼成功,却是难之又难,这会儿遇上陈沂这么个异数,王重阳的衣钵也不会没了传人了。   王重阳心中又悲又喜,林朝英没了,她的姨侄却是个能够传承自己一身所学之人,这让他只觉得世事无常,顿时有些意兴索然起来。   陈沂拜师之后,又看向了阿秀:“秀姨,姨母过世,我能到姨母灵前拜祭一下吗?”   阿秀一愣,不过很快又露出了冰冷之色:“不行,古墓不能进外人,你若是有心,在古墓外面祭拜一番便是了!”   王重阳见陈沂想要祭拜都被拒绝了,他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也不多说,免得碰了霉头,只是看着陈沂对着古墓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阿秀见状,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王重阳在旁边,她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只是道:“既然已经祭拜过了,那么就走吧,以后不要来古墓这边了!”说着,又快步回了古墓之中。   王重阳对着古墓的方向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陈沂,温言道:“你既然入了我门下,那就随我回重阳宫吧!”   “那平叔怎么办?”陈沂问道。   王重阳淡淡一笑,然后看向了张平:“你护送你家小主人来此,的确是忠仆,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张平也有些茫然,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将陈沂送到古墓中,自个也跟着过去,但是如今陈沂拜入重阳宫门下了,他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重阳想了想,便道:“你若是不想留在重阳宫,那便可以在终南山下帮全真教打理一些产业,若是想要留在重阳宫,也可以在外门做个火居道士,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平自然是不乐意做什么火居道士的,哪怕不禁荤腥,不禁嫁娶也一样,因此便选了第一项,然后对着陈沂有些依依不舍道:“小主人,平叔以后就在山下,小主人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托人说一声便是,平叔以后也会经常上山看望小主人的!”   陈沂点了点头:“嗯,平叔,你也要好好的,我会经常下山看平叔你的!”   两人这般依依相别也是早了点,王重阳也不会这会儿就叫张平下山,他带着两人直接往重阳宫而去,起码两人这会儿衣衫褴褛,总得先收拾整理一番,再跟重阳宫诸人相见。   王重阳要收一个关门小弟子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终南山,全真七子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王重阳除了武功之外,道学修为也是极为深厚,全真七子拜在王重阳门下,在道学上下的功夫其实更多一些,如马钰更是对武功兴趣不大,反而喜欢采气内丹之道,再说了,他们也知道王重阳跟林朝英的一些往事,既然陈沂是林朝英的姨侄,那么,拜在王重阳门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何况,陈沂比全真七子小了差不多有三四十岁,对全真七子也没什么利害关系,因此除了下面的一些三代弟子心中有些嘀咕,其他的人却是都默认了下来。   因此,当着全真七子的面,陈沂又在重阳宫举办了简单的拜师仪式,王重阳亲自将他的名字录入全真教的名册之后,他便成了重阳宫的二代弟子了。不过,学武的事情却还没有开始,一来,王重阳学究天人,全真七子的武功都是王重阳根据他们自身的情况传授的,王重阳有意让陈沂传承先天功,自然得先根据陈沂的情况,弄出一套合适的筑基法门来。二来,也是陈沂的身体缘故,陈沂这具身体原本就有些体弱,这一路跋涉,固然有张平护着,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小问题,还是得调理一下。   而在这之前,王重阳却是带着陈沂从密道进入了古墓之中。   ☆、第三次穿越3   古墓毕竟是王重阳找人所建,他对古墓中的地形很是了解,不过,陈沂很怀疑王重阳偷偷进入古墓不止一两次了,他对古墓里的各个石室的位置还有摆设作用简直是一清二楚,这样想着,心中不由有些复杂,王重阳跟林朝英两人之间,那真是一笔说不出的乱帐,两人之间不是无情,但是偏偏个个好强得很,王重阳不肯明说自己的确倾慕林朝英,林朝英也不肯直接说,我一定要嫁给你,结果就闹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王重阳领着陈沂进了墓室,然后对着林朝英的墓拜了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到见到陈沂对着林朝英的石棺拜过之后,又熟门熟路地开启了机关,进入了另一个石室中,石室中并排挂着林朝英跟王重阳的画像,王重阳看着那女子的画像,又伸手描摹着画中女子的容颜,好半天才微微一叹:“英妹,唉,英妹啊!”心中不知道有多少话,却是半点也说不出口。   陈沂原本就进过这石室,这会儿看着王重阳有些颓然地看着林朝英的画像,只是垂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在石室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王重阳又是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轻声道:“走吧!”说着,便携着陈沂再次从密道离开了古墓,而古墓中却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陈沂调理了几日身体之后,王重阳便传了他一段口诀,名叫“金关锁玉诀”,要他修炼这个,来锁住体内那一点先天之气不再泄露,甚至包括自己浑身的精气再不||泄露,王重阳有感于自己年轻时多年征战,导致体内暗伤累累,以至于到了如今,哪怕是已经入了先天之境,也无法解决这些暗伤,就像是一个有了裂缝的瓷瓶,有高手匠人用高妙的手法还有优质的材料,将瓷瓶的表面修复得毫无瑕疵,但是,却是无法彻底弥补瓷瓶本身的裂缝。因此,王重阳便告诫陈沂,修炼武功,将来不要与人争强斗狠,还是以维护自身为要。   按照王重阳的想法,在陈沂武功有成之前,还是尽量不要跟人如何动手了,再者说,王重阳这些年练气修道,当年的那些杀气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甚至,他有感于仙道贵生,教育门下弟子也是要以性命为重,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性命,不要造了什么杀孽,以免日后后悔。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陈沂如今年纪还小,王重阳也不教他多少武功招式,倒是没事就给他讲解道书,全真教的上乘武功不留文字,口耳相传,藏书楼里都是各种各样的道书,甚至包括了当年黄裳编纂的一整套的道藏,王重阳若说武功见识,其实也未必比当年的黄裳差多少,九阴真经固然博大精深,但是从某些方面论起来,未必比先天功强,先天功冠上先天二字,那是直指先天的法门,九阴真经更多的是武学道理还有各种武功招式。只是相比较而言,九阴真经只要通晓一些道家的道理,什么人都可以修炼,而先天功却有着很大的局限性,这一点上,又比九阴真经差多了。   王重阳对道书的理解颇为深刻,因为陈沂年纪还小,说起来也是深入浅出,让他惊喜的是,陈沂虽说年幼,但是心智见识很是不凡,谈起修道来,也常常一语中的,王重阳心中只觉陈沂是命中注定,该传承自己的衣钵,因此平常教导的时候,更是精心起来。   陈沂已经有过两世的修炼经验,金关锁玉诀跟紫霞功颇有些共通之处,陈沂修炼起来很是顺利,又有王重阳这个武学上的大宗师随时在一边参照他的情况,进行调整指点,因此,进度很是喜人,不到一年的时间,金关锁玉诀便有所小成,原本有些瘦弱的身体看着也健壮了许多,一年时间,身高也窜上了一大截。   又逢林朝英忌日,王重阳这次没有带陈沂进古墓,陈沂只得在古墓外面拜了几拜,而王重阳却是再次入了古墓,出来的时候,却有些心神不宁。   “师父,可是古墓内出现了什么变故?”陈沂有些好奇,便问道。   王重阳苦笑不语,只是传了陈沂下一步的口诀,便回了自己的静室,陈沂琢磨了一番之后,总算想起来,大概是王重阳看到了古墓中那些克制全真教的武功,大概还旁观了阿秀演示那些武功的场景,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坦了。王重阳素来自负聪明,即便当年将古墓输给了林朝英,也是林朝英用化石丹使了诈,并不觉得林朝英武功真是胜过了自己,哪知道,林朝英隐居古墓多年,竟是创出了一套处处克制全真教的武功,顿时心中郁闷起来,对林朝英的心思更是复杂难言。他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林朝英英年早逝了,创出一门全新的武功是何等艰难的事情,何况是针对一门一流的武功创出完全相克的武功法门,林朝英内力高深,修习的又不是什么邪门的伤身的法门,也是正统的道家一路,按理说,活到古稀之年也是寻常,偏生这些年苦心孤诣,以至于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王重阳一方面觉得林朝英太过好强好胜,一方面也是起了争胜之心,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苦心琢磨如何克制玉||女||心||经的招式,却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哪怕能够胜出一招半式,但是在玉||女||心||经其他的套路中依旧能够找出相应的克制法门,不由又是佩服,又是沮丧起来,竟是厚着脸皮,又进了一趟古墓,将九阴真经中克制玉||女||心||经的法门给刻在了密室里头,但是依旧心意难平,毕竟,那是黄裳胜过了林朝英,却不是自个。   王重阳也是钻进了牛角尖,如他这般,入了先天之境,招式上再高深莫测,面对先天罡气,也是无可奈何,何况,按照独孤九剑的理论,只要有招式,自然便有破招的办法,王重阳若是想要将玉||女||心||经完全克制,除非是抛开全真教武学的窠臼,另起炉灶,要不然,只要不脱出全真武学的套路,那面对玉||女||心||经,自然无法抵挡。   王重阳依旧是研究着玉||女||心||经,有的时候,还经常比划一番,陈沂见了,犹豫了一番,还是想要点破林朝英的用意,因此,这日,见王重阳以指作剑,在那里一手比划全真剑法,一手比划玉女剑法,互相拆着招,陈沂将内力运转了几遍之后,就在一边看着,见王重阳拧着眉头,便在一边开口道:“师父,这是你新创的合击剑术吗?”   王重阳一愣:“合击的剑术?”   陈沂点了点头:“是啊,徒儿之前见几位师兄演示天罡北斗阵法,七人合击,一方面七人之力汇合一处,一方面也是互相补足破绽,徒儿之前见师父用手演示剑法,却是与天罡北斗针法一般,若是两人合力使出,却是正好弥补了对方的破绽,如此一来,即便是全真弟子凑不足七人,两人一组,各使一路剑法,岂不是又是一套无人能破的剑术?”   王重阳一开始只看到了玉女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全真剑法名字相同那一式的破绽所在,却因为心中存的是两种剑法的对抗之念,而反过来想,若是两人并肩作战,各自使出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那直指对方破绽的招式,就成了回护对方的招数,想到当年林朝英创出这套剑法时的心意,王重阳这般心志,竟是不由眼睛一红,流下泪来:“英妹,英妹,你这般待我,是我王重阳对你不起!”   王重阳也不管陈沂了,直接飞身而起,又往古墓而去。   王重阳不知道怎么跟阿秀交涉的,反正最终他以全真教的内功心法,跟阿秀换得了玉女心经的内功心法,在将心法领悟一番之后,王重阳悲喜交集,所谓的玉女心经,其实是林朝英苦心创造出来的一门与全真心法双修的法门,林朝英应该想到了王重阳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内伤,因此,却是创出了这门法门,与全真心法相生相克,若是两人以此双修,内力互相交融,却是可以滋养身体,只是,虽说林朝英对王重阳情深意重,但是同样也怀着怨恨倔强之心,不肯跟王重阳明言,私心里想着有一天,王重阳肯跟她说明自己的心意苦衷,然后,她便可以将玉||女||心||经拿出来,只是,最终,王重阳却是如同当年发的誓言一般,即便偷入古墓之中,也不肯与林朝英相见,林朝英一腔深情,尽数落空。   王重阳想到当年种种,不由愧悔不已,想到伊人已逝,芳魂不再,只觉心头大恸,又是勾起了陈年的内伤,喷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苍白。   陈沂见状,心中不由也生出了一些悔意,觉得自己不该将事情说破,叫王重阳这般颓丧,王重阳见陈沂有些心头惴惴的模样,却是伸手摸了摸陈沂的头顶,轻声道:“沂儿放心吧,为师没事,唉,若非沂儿你之前那一言,为师却是钻进了牛角尖,看不到别人的真心!枉我王重阳自负聪明,原来也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沂儿,你日后若是遇上那人,还是蠢一点比较好!”   ☆、第三次穿越4   王重阳将当年的一些事情跟陈沂说了一番,然后道:“当年我们谁也不肯先低头,先说出口,因此,这一辈子也就这么错过了,只怕你姨母哪怕是在黄泉之下,也是不肯原谅我了!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呢!”   自此之后,王重阳对此事便再不开口,似乎是放下了一样心事,又似乎又背负了什么一般,陈沂却是琢磨不清。王重阳明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却对武功什么的,没了太多兴趣,九阴真经也不参悟了,直接束之高阁,自个不看,也不允许别人看,从外面回来的周伯通为了要看一下九阴真经,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恨不得撒泼打滚了,还哄着陈沂去将九阴真经偷出来,却被王重阳教训了一番,还罚他抄写道经,周伯通一向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哪里静得下心来抄写经书,抄一点就是在那里抓耳挠腮,就像是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一般,偏偏他是王重阳代师收徒,王重阳与他而言,如兄如父一般,他自是不敢违背了王重阳的心思,只得乖乖听话,但是心里头对于九阴真经,还是想得不行。   王重阳经过之前一事,一口血喷出,却是泄了元气,自觉自个只怕并无几年寿数了,他若是还在,全真教自然无恙,可是,他若是不在了,全真教可就护不住那本九阴真经了,别人倒还好,五绝之中,洪七公是个磊落光明之人,不会为了一本九阴真经找到全真教头上来,段智兴是大理皇族,虽说对九阴真经有些想头,但是这等人也不会没事跑到终南山来找全真教的晦气,黄药师虽说行事颇有些邪气,但是,却很少做什么以大欺小的事情,问题却是欧阳锋,欧阳锋出身西域白驼山,虽说也有汉家的血统,但是行事却如同胡人一般,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欧阳锋的蛤蟆功说实话,虽说也是一门奇功,但是这门功法剑走偏锋,初期进益极快,到了后来,却是越来越慢,欧阳锋若非天生适合这门功夫,也不能在三四十岁的年纪,就将这门功夫修炼到如今这等程度。若说克制蛤蟆功的武功,最有效的便是道家佛家的功夫,全真教这边,除了王重阳之外,武功最高的全真七子虽说武功算是一流了,但是,真要是对上欧阳锋,也只能结成天罡北斗阵才行,何况,欧阳锋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武功最高的全真七子结阵等着对付他,他难道不会跑别的地方去,专门击杀落单的全真弟子啊,再说了,全真七子也不可能一直凑在一块儿啊!   王重阳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得去大理找南帝段智兴才行。佛门的武功自然是少林为尊,但是少林自从几十年前,闹出了一桩桩的事情,连当时的少林方丈玄慈,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曝出犯了色戒,跟人私通还生了个儿子的事情,虽说当众受刑身死,但是少林当时还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早就放话说要封山百年,这么多年下来,几乎没几个少林僧人下山了。而大理段氏却是不同,人家世代崇信佛法,一阳指又很是宏大光明,对付蛤蟆功这样的邪功,却是事半功倍。之前华山论剑,若说内力,段智兴未必比得上欧阳锋,但是凭借着一阳指,却是压了欧阳锋一头,而王重阳此行,却是想要给段智兴补上这个短板,然后请段智兴帮忙应对一下欧阳锋。   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欧阳锋早就发觉一阳指实实在在是蛤蟆功的克星,他迟早要找到段智兴头上去的,大理段氏又素来以武林中人自居,要不然,他要是以大理皇室的名义,调集天龙寺的高僧出手,几个欧阳锋也得落荒而逃了,但是,这却违背了大理段氏一贯的处世之道,当然,也就是因为这样,王重阳才放心准备将先天功传授给段智兴。   王重阳直接将要南下大理的事情说了出去,当然,名义上是跟段皇爷交流武学,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王处一等几个对武功相对比较热衷的,倒是很想要随行,却被王重阳拒绝了,最后决定带在身边的却是周伯通跟陈沂。   带上周伯通,完全是因为周伯通虽说一派赤子之心,却也行||事跳脱,不拘小节,而且做事很有些天马行空的意思,谁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在全真教辈分又高,全真七子也管不了他许多,谁知道把他留在终南山上,他会不会闹得重阳宫鸡飞狗跳,为了九阴真经折腾出什么事情来。而带上陈沂,那就是就近指导的意思了。陈沂天资出众,悟性极高,其实如绝顶高手,对于一个合适的传人,也是极为看重的,王重阳又自觉时日无多,全真七子虽说还算出众,但是在王重阳这等宗师级的人物看来,还是欠缺了一些,将陈沂托付给他们这几个师兄,显然跟明珠暗投差不多了。   至于周伯通,他却是个武痴,在武功上可以说是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但是,王重阳却是要让陈沂继承自己的衣钵,不光是武功,还有道学,在这一点上,周伯通就欠缺得多了,因此,王重阳干脆将陈沂带在了自己身边,一来叫陈沂跟着多长点见识,二来,也是趁着自己还活着,将能够传授的东西尽量都传给他,至于其他的,就得陈沂自个领悟了,若是陈沂只是跟随王重阳的路子走,最多也就是另一个王重阳而已,王重阳对陈沂的期许,却不仅仅如此。   全真教如今因为出了王重阳这么个天下第一高手,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王重阳哪怕并不表露身份,一路南下,也颇受礼遇,哪怕是在金人的地界上,也是如此,等到渡过了黄河,到了宋人的地界上,哪怕许多百姓还有些官员有着偏安一隅的心思,对于曾经率军抗金的重阳真人,也是很佩服的,何况,宋人原本崇佛好道,民间也多有神仙之说,全真教的教义又吸收了一部分儒家的思想,更是符合了宋人的心思,因此,教义流传极广,全真教已经在各地设立了分坛,一方面为信众讲道,一方面施粥赠衣,香火颇为旺||盛。   等到接近大理地界的时候,全真教的影响已经接近于无了,这边各族混居,各有信仰祭祀,而大理境内,却几乎是全民崇佛,谈到天龙寺,更是崇敬不已,这算起来大半也是大理段氏的功劳。   王重阳并无多少佛道之争,门户之见,对于佛法,也有一些研究,路上便跟陈沂说起道法的时候,也说一些佛法,又谈到佛法的各个流派,如少林天龙寺都是走的禅宗一脉,而藏边西域那边却是密宗一脉,二者虽说都是研习佛法,教义上却有着不小的区别,他说起密宗的一些手印还有修持之法,也是颇为赞叹,中原这边的武学还有佛法道法更多地体现在了外在,而藏密的法门,却是体现在了精神之上,王重阳当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曾经想要参考藏密的法门,修持精神,以求超脱,但是,密宗的法门同样不落文字,素来以灌顶之法代代相传,因此却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陈沂听得却是眼睛一亮,将此事记在心头,所谓精神,无非就是神魂,藏边常有转世轮回之说,那些活佛无不是多次转世,并且将转世神通集于一身,若是没有强大的灵魂支撑,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多次的轮回,陈沂如今缺的就是这个,因此,当即下了决心,日后武功有成,定往藏边一行,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得了密宗那精神修持的功法才行。   周伯通对此却是不感兴趣,他好的是武功,什么道法佛法对他来说,那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王重阳也不拘束他,周伯通这样的性子,若非他定不下心来,其实很适合修道,毕竟,他万事不挂于心,除了武功,什么也不想,也没多少争胜之意,只是,他自个如今不开悟,王重阳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王重阳南下,自然事先给段智兴传了信,因此,刚到大理城外,就有人过来迎接,打头的便是朱子柳和武三通,朱子柳此时正是大理丞相,而武三通却是大内统领,不过,这几人出来却用的不是官方的身份,而是以段智兴弟子的身份代替其师迎接王重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理段氏不再将一阳指仅仅是段氏内部相传,也会传给家臣,说起来,也是大理这边的一个约定俗成的习俗了,大理一些重臣,一直是在几个固定的家族当众轮转的,这些家族在大理根深蒂固,就如同大理段氏常常与百夷族通婚一样,这些家族跟段氏其实是共同治理大理国的,甚至因此闹出过几次叛乱事件来,后来,大理段氏虽说赢了,却也损失惨重,因此跟这几个家族达成了妥协,算是共治了。为了笼络这些家族,段氏也往往将这些家族的出色子侄收为弟子,传授一阳指,如此,大理得以安生了近百年。   王重阳没有跟陈沂说这些事情,毕竟,陈沂并不需要担负全真教的传教之责,太多的俗务会让他分心,甚至本心蒙尘,影响未来的前途,因此,不管是将陈沂引见给了朱子柳武三通等人,几个人早就听说王重阳收了个小弟子,如今一看,果然很小,不由有些惊讶起来,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示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引着王重阳一行人进了大理皇宫。   ☆、第三次穿越5   不得不说,段智兴是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生得高大魁伟,在南方这个体型很是少见,因为出身皇族,哪怕是小国寡民,但是身上带着一种出身富贵所带来的雍容气度以及作为生杀予夺的上||位者所赋予的大气自信。   跟江湖人来往,段智兴向来也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自居,而实际上,对上王重阳这样的一派教宗,即便是大宋的皇帝也得礼遇一二,何况王重阳还是天下第一高手,因此,段智兴的态度很是温和热情,在知道陈沂是王重阳收的关门弟子之后,很是自然地夸奖了陈沂一番,又送了一把极为精致锋利的匕首做了见面礼。   王重阳跟段智兴谈武学交流的事情,别说陈沂这个弟子了,便是周伯通这个师弟也没有插话的余地,周伯通如今的武功比起五绝这个层次可是差了不少,仅仅也就比全真七子强上一筹而已,等到周伯通被困桃花岛,领悟了空明拳,后来又无意中学会了九阴真经中的武功之后,才算是真正跻身与绝顶高手的行列。   因此,王重阳跟段智兴很快谈妥了交换武功的事情,王重阳传授段智兴先天功,而段智兴也将一阳指的关窍告诉了王重阳,一阳指说白了,也就是一种内力的运用法门,对于内功深厚的王重阳来说,很快就上了手,虽说暂时比不上在一阳指上浸||淫数十年的段智兴,但是很容易也就修炼到了三品的境界。   但是,对于段智兴来说,修炼先天功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段智兴都已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若非不是武林中人,平常人都能自称一句老夫了,先天之气早就没了,因此,修炼起来自然格外艰难,王重阳想过教段智兴道家的采气之法,但是,段智兴修炼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走的都是佛门一路,别说什么一法通万法通,段智兴还没到这个境界呢,因此,王重阳只能想办法,用自个的先天真气,在段智兴体内硬造一股子先天之气来。   王重阳为了这事劳心劳力,自然没空管陈沂跟周伯通了,周伯通跟陈沂玩不到一块儿去,周伯通既然号称是老顽童,性子跟几岁小儿一般,但是陈沂,虽说顶着个几岁孩童的外表,但是实际上,真正渡过的岁月,比王重阳还多上几年,因此,平常看着颇为老成持重,倒是叫王重阳以为是陈沂遇上了家破人亡的惨事,因而很快成熟起来,倒是常常对陈沂劝慰一二。陈沂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多少童心,跟老顽童玩闹。   陈沂到了大理这边,得了段智兴的许可,便常常泡在皇宫的藏书馆里头,大理毕竟也是几百年的王朝,又继承了当年南诏的一些遗产,藏书很是丰厚,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里面自然有不少道书什么的,许多便是全真教也没有,陈沂不由沉浸其中,几乎不知时间的流逝。   而周伯通却是无意中跟刘贵妃相识,引出了一出孽缘来。等到陈沂发觉不对的时候,周伯通跟刘瑛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陈沂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陈沂来大理之前,压根没想到还有这回事,等他发现之后,还没想到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事就叫人给撞破了。周伯通性子如同孩童一般,遇到不可收拾的事情,就想要撒手不管,结果,段智兴那边本来还硬着头皮说是干脆就将刘瑛许给周伯通呢,周伯通却是有些无赖地跑了,倒是叫王重阳尴尬不已。   王重阳这边自然是没有脸面再在大理待下去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回终南山,陈沂却是犹豫了一番,找到了王重阳,说道:“师父,周师叔说是没脸见段皇爷,直接走了,可是刘贵妃做出这等事情,该如何是好?”   王重阳一愣,说实话,他虽说对周伯通有些恨铁不成钢,对不住段皇爷,也对不起刘贵妃。但是王重阳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真的一视同仁,周伯通是王重阳的师弟,实际上,却是王重阳带大的,因此,自然偏向周伯通,更是觉得刘贵妃颇有些不是之处,在王重阳看来,周伯通天真烂漫,对于礼法什么的懵懂不知,可刘贵妃作为皇妃,难道也什么都不懂不成,结果闹出这等不可收拾的事情来,只是,此事一出,哪怕段皇爷碍于周伯通,不会对刘贵妃如何,刘贵妃以后也只能在冷宫中孤寂一生了,只是他也为难得很,因此只得说道:“刘贵妃终究是段皇爷的妃子,我们终究是外人,哪里管得了呢?”   陈沂咬了咬牙,说道:“徒儿只是听说,周师叔与刘贵妃做了敦伦之事,若是刘贵妃因此有孕呢?”   王重阳压根没想过这事,说实话,武功高强的人,想要有子,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五绝之中,黄药师人到中年才有一女,欧阳锋也就是欧阳克一个孩子,虽说这也是他们痴迷武功,对女色并不如何在意,黄药师更是丧妻之后再也没有续娶,但是段皇爷呢,哪怕大理是小国,他也是一国之主,就算没有三宫六院,但是后妃加起来也不止两掌之数,但至今,也不过一个儿子,刘贵妃一直受宠,却至今没有半点消息。因此,他如何能够想到,刘瑛后来竟是为周伯通生了一个儿子呢?   王重阳左右为难了一番,最后还是下了决心:“也罢也罢,为了师弟,我也只好对不住段皇爷了!”   王重阳当晚连夜入了皇宫,也不知道他跟段智兴说了什么,没多久,宫中的刘贵妃就不慎染了风寒,不治而亡,宫外多了一个叫瑛姑的女子。   王重阳本想让瑛姑去终南山,周伯通并未真正出家入道,成婚自然也不是什么禁忌,可是,瑛姑却是不肯,当日周伯通溜了,留了瑛姑下来面对段皇爷,瑛姑心里并非没有怨意,这会儿却是要去找周伯通问个清楚。她武功并不高明,好多还是周伯通教她的那些,但是,她既然下了决心,王重阳也不好多说,因此,只给了她一件全真教的信物,叫她若是有什么难处,便到当地的道观联系全真教的人。   结果,王重阳这边才带着陈沂回了终南山,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瑛姑有孕了。   王重阳自从知道了林朝英的用心之后,对于男女之事,也是看得开了许多,当年他跟林朝英错过了,如今却也不想叫周伯通也留下遗憾,因此,在全真教的弟子发现了周伯通的下落之后,严令周伯通回山,跟瑛姑完婚,不能叫孩子将来出生得不明不白,周伯通平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王重阳这个师兄却是敬爱有加,不敢有什么违背,因此,哪怕心中别扭,还是回了终南山,而肚子有些显怀的瑛姑已经早他一步回来了。   因为这事实实在在牵扯到了一桩丑闻,哪怕王重阳跟段智兴已经有了默契呢,也真没这个脸面给两人大操大办,不过是简简单单给两人举办了一下婚礼,叫人知道周伯通娶了妻,这便罢了。至于段智兴那边,王重阳在两人婚礼之后,还是有些愧疚,便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之法抄录了一份,命人送去给了段智兴,聊作补偿,心里却也知道,以后全真教跟大理那边实实在在是有了心结了。   陈沂对自己促成的这事却是不知道时好时坏,好的是,他确实救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起码裘千仞没这个胆子跑到终南山重阳宫这边撒野,周伯通一个人就够他受的了,怀的是,两人虽说因为一个孩子成亲了,但是没了那几十年的酝酿,一个对爱情还有着憧憬的小女人,和一个从来定不下心来,还如同孩子一般的男人,日后会不会因此变成一双怨侣呢?   不过陈沂实在是多虑了,周伯通着实是个很会给自己找开心的人,王重阳给他收拾好了烂摊子,周伯通很快对此便不放在心上了,全心全意期待着瑛姑给他生个小顽童出来,跟他一块儿玩,倒是让王重阳也跟着省心了不少。   只是,从大理回来之后,陈沂就发现,王重阳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妙了。   王重阳对此并不讳言,全真七子都知道王重阳陈年旧伤已经开始发作,哪怕成就先天,依旧还是肉体凡胎,因为体内的这些隐患,王重阳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不过,他看着却是从容淡定,对生死之事毫无畏惧之心,依旧如同寻常一般,教导弟子,另外,开始着手给自己准备后事。   王重阳命不久长的事情并没有隐瞒一众江湖之人,五绝之中,王重阳本来就是年纪最大的,他跟黄药师,段智兴一向交好,这两人都是医道大家,也都明白王重阳的情况,因此对此事毫无意外。而一直暗中窥伺九阴真经的欧阳锋也得到了消息,直接从西域白驼山装往中原而来,虽说畏惧于王重阳的威名,一直没有真正上山,但是,据山下的全真弟子回报,山下突然出现了许多似乎是被人牧养的毒蛇,大家都知道,欧阳锋已经藏在了终南山下。   全真七子都在紧张地备战,免得欧阳锋打扰了师父最后的清静的时候,王重阳却是一如既往,这日,直接唤来了陈沂。   ☆、第三次穿越6   王重阳找陈沂过来,却是交代自己的后事的。   “沂儿,还记得当初我带你进古墓的那条密道吗?”王重阳坐在蒲团上,神情安然,温言问道。   陈沂点了点头:“师父,徒儿记得!”   王重阳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说道:“为师大限将至,如今想来,这一生却是一事无成,于公不能驱逐鞑虏,于私却是负了你姨母,你姨母是天下难有的奇女子,却是我王重阳配不上她了,不论如何,活着,我与她有缘无分,但是,如今,她去了,我也要死了,心中唯有一念,还要你成全!”   陈沂一惊,连忙说道:“师父何来此言,徒儿实在是惶恐!”   王重阳看着陈沂,脸上神情近乎安详,他含笑道:“我死后,你便将我的尸骨送到古墓,与你姨母同棺而眠吧,重阳宫这边,留个衣冠冢便罢了!”   陈沂听了,跪伏在地,低头说道:“徒儿领命!”   “既是如此,去吧!”王重阳摆了摆手,叫陈沂出去了。   等到陈沂离开了静室,王重阳依旧坐在蒲团上,眼睛看着虚空,脸上露出了由心而生的笑容,整个人的精神却又差了一些。   陈沂走后,王重阳又找来了周伯通还有全真七子,各自交代了一番之后,就阖然长逝。   当晚,重阳宫一片缟素,丧钟敲响,响彻了整个终南山,山下受过全真教恩惠的百姓,听说重阳真人仙逝,也是哀声一片。   就在一众全真弟子在灵堂守灵的时候,山下巡视的弟子却是发出了示警的信号,全真七子吃了一惊,知道是欧阳锋上山了,要对付欧阳锋,普通的弟子显然不够看,陈沂入门不过两三年,哪怕是王重阳的亲传,以正常的全真心法的修行速度,武功估计也就是三流的人物,因此,全真七子一方面一起出动,准备下山结阵迎接欧阳锋,一方面,也要交陈沂还有一众弟子避开,以免撞上了欧阳锋,平白丢了性命。欧阳锋这人可向来没有什么高手的尊严,能偷袭的时候,他是不会正面交战的,也不会觉得自恃身份,不对小辈出手,他最喜欢的就是提前扼杀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对于武功还有什么天下第一的追求,简直变成了一辈子的执念。   陈沂自然不会冲动到找欧阳锋试一下自己的功夫,因此,全真七子下山应敌,他也退入了重阳宫的后殿之中,却是手里攥了一把钢针,屏息凝神,用之前学过的手段,将自己的气息隐匿了下来。   不多久,陈沂敏锐地感觉到有人的气息飞速接近灵堂,然后那人一掌拍开了棺盖,陈沂可不愿真叫欧阳锋伤了王重阳的遗体,赶紧从后殿奔出,见得欧阳锋伸手准备在棺材里面掏摸什么,正想着一把钢针扔出去,然后就有些傻眼地看着王重阳竟是从棺木中飞出,一指点在了欧阳锋的身上,欧阳锋顿时气息大乱,蛤蟆功直接被这一指点破,陈沂当机立断,手中的钢针直接对着欧阳锋射||出,欧阳锋大怒,却忌惮王重阳,只得急慌慌地退去。   “师父!”陈沂看着王重阳的模样,叫道。   王重阳回头看了陈沂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然后就倒了下来。   陈沂抢上一步,伸手去试王重阳的脉细,发现王重阳却是半点气息也没有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全真七子和周伯通都赶了回来,周伯通见王重阳的尸身落在棺外,不由大怒:“该死的老毒物,竟敢对师兄的遗体无礼!”   全真七子也是满脸愤怒之色,而陈沂却是说道:“不是,师父,师父刚才竟是死而复生,一指伤了欧阳锋,欧阳锋走了,师父便没了气息!”   全真七子一呆,这种事情陈沂不可能乱说,欧阳锋之前急急退去,显然是受了重创,这么一来,自然是对上了,再转念想到,只怕王重阳早就想到欧阳锋会趁着自己过逝,偷袭重阳宫,因此订下假死之策,最后凝聚自身的精气神,一举伤了欧阳锋,给全真教争取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全真七子想到他们因为武功不足,竟是要叫师父殚精竭虑,临终也不得清静,不由更是哀恸不已。   陈沂却是有些疑惑,陈沂经历过多次附身离体的过程,哪怕他如今暂时无法透过肉||身感知到灵魂的存在,但是,他却可以确定,之前王重阳复生的时候,分明让他感觉像是自己灵魂降临的过程,难不成王重阳的确已经死了,但是,却因为武功高强,灵魂暂时没有离去,见得欧阳锋来袭,竟是强行附身在了自己的尸体上,将欧阳锋给击伤了。   陈沂的心“怦怦”乱跳,若是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他之前的打算便有着很大的可操作性,起码,能够突破先天不仅可以滋养肉体,延长寿命,对于灵魂也是有着反哺作用的,而且,日后,他也可以不依靠系统,自行完成附身降临的工作,这么一来,他对科学院的依赖也减少了许多。这么想着,陈沂只觉豁然开朗。   欧阳锋败退,丧礼还是得继续,重阳宫这边给王重阳做足了四十九天的水火道场,这才将灵柩安葬了下去,只是,下葬的其实是王重阳的衣冠,而他的遗体这会儿却被陈沂装在了一个大木箱中,顺着古墓后面的暗道,往古墓中而去。   陈沂显然不可能跟古墓的人直说,将王重阳跟林朝英合葬,哪怕他是林朝英的侄子呢,也要被阿秀给打出去的。   陈沂有些费力地顺着暗道进了古墓,到了墓室下面的密室之中,陈沂将王重阳的尸身抱出,然后推开上面的棺盖,进了墓室。   因为墓室是古墓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即便是古墓里的人,也是很少往这边来的,陈沂感应了一下,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便先对着林朝英的石棺拜了几拜,念了几句“恕罪恕罪”,林朝英到死都对王重阳念念不忘,爱恨交织,对王重阳与她合葬,想必是不会反对的,陈沂心中劝慰了自己一番之后,这才咬了咬牙,屏住呼吸,按照王重阳的交代,将棺木密封处揭开,然后用力将棺盖推了开来。   棺盖打开之后,陈沂便是一呆,原本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见到的是一具骸骨了,结果,却见棺木中注满了水银,林朝英的尸身浸在水银之中,面目如故,宛若生人一般。这显然不是古墓的作风,只怕又是王重阳的手笔。陈沂心中不由感慨,这是何苦呢,人死了之后,这般费心费力,还要偷偷摸||摸地想着合葬,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却是不肯将话说开了呢!   心中腹诽,陈沂还是抱着王重阳的尸身,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石棺中,整理了一番,这才将棺盖合上,又将连接处仔细密封了起来,大功告成之后,陈沂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对着石棺拜了几拜,将墓室内的痕迹清理了一下,这才准备离开。   到了墓室下面的密室里头,陈沂抬头看去,就见上头刻满了文字,却不是陈沂所想的部分九阴真经,而是九阴真经的全篇,王重阳当日几乎是公开说了全真门下,谁也不许修炼九阴真经,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又潜入古墓,将剩下的九阴真经全篇都刻在了石室顶上,心中想着,若是陈沂进入古墓的时候,见得这个,那就是他跟九阴真经有缘,若是他没有注意,那这九阴真经就当是送给古墓派后来的有缘人了。   说实话,这石室之中潮||湿昏暗,一般人谁会没事往顶上看,就算往上看,目力稍微差一点的,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就是常年生活在古墓之中,习惯了这等昏暗光线的人,或者是如陈沂这般,五感超出常人的人,也能看清楚这些,这也就是王重阳所谓的缘分了。   陈沂原本只是指望着学到九阴真经里头的移魂大||法还有解穴闭气的法门就行了,这几样都比较实用,以后行走江湖都是用得上的,结果这会儿却是大收获,就像是原本跑到商场,只想要买个电饭煲回去做饭,结果抽奖抽中了家电大礼包一样。不过,陈沂对九阴真经下卷的那些武功其实兴趣并不大,武功这玩意贵精不贵多,若是没到宗师境界,那是贪多嚼不烂,若是已经成了宗师,自己创出几门适合自己的武学也是寻常,又何必要学别人的武功呢!因此,陈沂虽说将九阴真经全本都背了下来,关注的却多半是上卷总纲讲的那些武学之理,还有易经锻骨篇和疗伤篇,这些对于陈沂来说,却是大有裨益,有了这些,配合自己以前所学的紫霞功以及王重阳传给他的先天功,他就有把握在这次回归之前,真正突破先天。   至于上卷的那些梵文,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解读起来就更简单了,陈沂没有学过这个时代的所谓梵文,但是,系统却是带有语言翻译功能的,很容易就将那些梵文翻译了出来。陈沂将九阴真经记下之后,也没有毁掉石刻的心思,毕竟,王重阳将这个藏在古墓,自然是希望给古墓的后人留下一番机缘,何况,陈沂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吃独食的人,因此,很快便离开了古墓,回到了重阳宫中。   ☆、第三次穿越7   陈沂修炼九阴真经里头几样实用的法门的时候,王重阳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作为五绝之首,又是第一个过世的,在江湖上掀起了很大的风||波。   因为各种缘故,王重阳去世当日,欧阳锋来袭,王重阳死而复生,击退欧阳锋的事情也在小范围之内传了开来,给原本就叫人觉得高山仰止的王重阳蒙上了更加神秘的色彩,这也叫全真教也变得更是超然起来。   当年王重阳选择山门,最后选中了终南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道家祖庭,但是,那时候,王重阳的抗金大业已经失败,朝廷懦弱不能,宁愿偏安一隅,也不肯北伐,主战派纷纷被贬斥,王重阳理想破灭,对于朝廷也失望了。终南山这边要说起来,位置其实有些微妙,这边差不多是处在大宋,大金,西夏交界的地方,全真教在这里传教,受到的阻力也是最小的,尤其,因为徽宗时候的事情,大宋这边的道教遭遇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自然没办法对全真教指手画脚了。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终南山事实上已经在金人的地界上了,哪怕王重阳对金人并无什么好感,但是,对于宗教来说,却是应该不分民族,有教无类,全真教的信众中,颇有一些金人贵族。金人入主中原之后,也染上了一些汉人的毛病,热衷于求神拜佛,金人贵族更是喜欢追求长生不死什么的。   全真教借着王重阳这事宣称王重阳是羽化登仙了,要不然,哪里还能在全真教遇险的时候再回魂退敌呢,这事传出去,外面那些信众对全真教自然更是追捧不已,叫外面传教的一帮全真弟子忙得脚不点地,几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全真教这边趁机大开山门,广收门徒,日渐兴盛起来。   信众一多,重阳宫这边的香火自然也更是兴旺,来往的人也就很多了,陈沂对此很不适应,他其实是个比较喜欢清静的人,尤其,他这会儿年纪小,偶尔到了前头,就会被人当做小道童,支使来支使去的,实在是烦不胜烦。   王重阳过世之后,陈沂在全真教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他是王重阳的关门弟子,但是,也不过是在王重阳手底下学了三四年的功夫而已,年纪比全真教的三代弟子还要小上很多,武功自然也是不如,偏偏却跟全真七子辈分相当,尤其,全真七子早就各自收徒,并且根据王重阳传下的武功自成一脉,陈沂却是孤家寡人,王重阳临终,也没有说让陈沂出家,给他取个道号什么的,这就叫陈沂变成了全真教的一个边缘人物。   好在全真七子都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陈沂对他们来说,说是师弟,其实在他们看来,与弟子也没多大区别了,只是,陈沂承的是王重阳的衣钵,他们除了教授陈沂一些全真教通用的武功之外,别的方面也不敢多教,生怕乱了陈沂自个的路子。   与陈沂处境有些差不多的还有周伯通,王重阳去世没多久,瑛姑就产下一子,叫周伯通乐了足有两个月,将终南山折腾得鸡飞狗跳。周伯通说起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尤其,王重阳临终前将九阴真经交给他保管,却不许他修炼,周伯通对此那真是抓心挠肺,但是又不敢违背了王重阳的遗命,因此,连翻开九阴真经看也不敢,生怕不小心就忍不住去学了。因为这事,他终南山也待不住了,想要跑出去弄点好玩的,转移一下自个的注意力。而且,他本来就对全真七子不怎么感冒,什么传教啊之类的,对他来说,那就是过眼烟云,从不挂心,他宁可花费功夫,在终南山上折腾那些小道士,这样一个根本撑不起师叔威严的人,全真七子虽说叫他一声师叔,但是心里面,却是想着,只要这个师叔不坏事就行了,就不指望他能做成什么事情了。   一开始因为儿子还小,瑛姑又不肯叫周伯通一个人出去,以周伯通的玩心,这一跑出去,那还不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撒欢乱跑,若是遇上什么好玩的,没准几年都不回来了。因此,周伯通只能强忍着,等到他们儿子稍微大了一点,一家子直接都下了山,到江湖上游历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了什么地方,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消息传回来,后来,便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了。不过,周伯通的武功虽说比起五绝一流差了一些,在江湖上却也是一流的高手,全真教这边也不担心他出什么事,干脆也放下不管了。   陈沂跟周伯通显然也不是那么合拍,周伯通觉得陈沂小小年纪就跟小老头一样,逗弄一下都不知道笑的,而陈沂却是对周伯通这种人有些羡慕却也不愿意太过接近,周伯通的确是赤子之心,老大一把年纪,放到普通的人家,没准都要抱孙子了,结果还是万事不萦于心,除了武功,就知道玩乐,这样的人生,是陈沂想都不敢想的,天真烂漫的周伯通,着实让陈沂觉得刺痛了自己的心,因此,自然是不乐意跟他有过多的亲近,因此,对于周伯通的离开,并没有多少感触之心,反而觉得少了一个□□烦。其实对于全真七子也是一样,周伯通在山上添乱次数比较多,人家香客带着孩子来上香,他非要跑过来逗弄一下人家孩子,差点没被人以为是拐子,等知道这是全真教的长辈之后,一个个都有些神情异常。周伯通这么一走,起码一帮负责招待香客信众的全真弟子都松了口气。   陈沂也没有什么要在全真教弄出什么影响力的意思,这个次位面比之前的次位面强大稳固不少,因此,想要破开次位面需要消耗的能量自然更多,因此,他也可以在这个次位面待更多的时间。按照系统的回复,想要攒足破开空间的能量,应该需要近三十年的时间。陈沂因此盘算了一番,只怕以后||进入的世界,停留的时间将会越来越长,同样的,那样的次位面里头,自然会有着更多的危险,同时,也会有更多的机遇。   而对于一直觉得时间紧迫的陈沂来说,再多的时间,也是不够用的,因此,他不过是跟全真七子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泡在了重阳宫的藏书楼里头,除了阅读各种经书道书之外,便是打坐练气,若是发现什么不解之处,一方面去查看王重阳还有全真七子留在藏书楼里头的笔记,若是还有别的不明白的,就是去找马钰他们。   全真七子中,若论武功,无非就是丘处机,王处一比较高,但是论起道法修为,还得算马钰,王重阳在世的时候说长春已知道,丹阳已得道,这里头的丹阳便是马钰了。马钰性情冲淡平和,不讲究什么虚名,对于武功也并不热衷,马钰未出家的时候,家中豪富,中过进士,做过官,六部都转过一遍,后来厌倦官场,才弃官学道,拜王重阳为师,道学上的修为却是全真七子之首,陈沂虽说看过不少道书,天资也颇为聪颖,但是,毕竟在这上面花费的精力还比较少,马钰教导起他来,自然是绰绰有余。   马钰素来宽和,陈沂又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性子,在马钰看来也是一心求道之人,何况,按照这个时候的观点,长兄如父,王重阳仙逝,马钰这个大师兄照顾小师弟也是应该的。因此,对陈沂很是照顾,陈沂若是有什么疑惑,他都是尽力尽力解答,陈沂对他也很是敬重,有着马钰的庇护,陈沂在全真教的位置也显得不是那么尴尬了。   不过,也就是那样而已,陈沂因为很少露面,许多新入门的弟子根本不知道有陈沂这个人,这也是陈沂跑重阳宫前面去,被人当做普通的道童使唤的缘故。   除了参悟那些道书之外,陈沂也没有落下修炼,金关锁玉诀陈沂已经完成了修炼,原本那缕先天之气,已经被陈沂用金关锁玉诀的法门纳入了丹田之中,等到他突破先天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引子,起码可以将突破先天的难度降低三成甚至更多。尤其,他如今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接受了上乘心法的教导,原本就未完全闭合的经脉打通起来更加容易了不少,又有两辈子的底子在,修炼进度极快,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接下来,就可以按照紫霞功中的法门,逐一打通奇经八脉了。   全真教这边几乎没人知道陈沂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丘处机从外面回来,见陈沂每日里泡在藏书楼中,便是饮食也是由道童送过去,晚上也往往就歇在那里,不免有些忧心陈沂入了歧途,生怕陈沂迷上了修仙采气之法,却荒废了武功,还跟马钰说过几次,马钰对此却是不以为然,陈沂虽说年纪小,却是心志坚定之人,并不好高骛远,做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其实都有数。   丘处机还是不放心,正巧,又差不多到了年底,也就是全真教年底大比的时候,丘处机琢磨了一下,便要叫陈沂也出来露个面,总不能叫下面的弟子,连这个师叔都不认识,结果,大比开始之后没多久,就有人站出来直接向陈沂挑战了。   ☆、第三次穿越8   陈沂作为师叔,站在那里着实不怎么让人信服,毕竟,他这会儿年纪太小,而且,因为修炼金关锁玉诀的缘故,陈沂看着白白嫩嫩的,看着简直就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哪怕陈沂确实有一番沉稳的气度,但是,摆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看着只叫人觉得可笑。   原本丘处机的意思就是叫陈沂在下面的弟子面前混个眼熟而已,因此,大比的时候,陈沂也就是跟在全真七子身边,被他们介绍给了一众弟子,然后按理说,这事也就这样了。结果,三代弟子比武差不多决出了胜负,马钰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那个赢了的三代弟子直接站了出来,说他要挑战陈沂这个师叔。   全真七子都差不多是带艺投师,他们在王重阳门下,很长一段时间,自个还没有出师呢,自然也不好随便收徒,一开始的时候,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很多也是带艺投师,或者就是并未真正入门,不过是挂个三代弟子的名头而已。等到全真七子闯出了一些名号,王重阳允许他们收徒的时候,也还没有多少年。   不管是哪个门派,武功其实是早一点修炼比较好,因此,他们收回来的弟子要么就是终南山下一些人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因为战乱或者种种原因导致的孤儿,年纪普遍都不算大。但是,哪怕是不算大呢,能够在大比中获得一定名次的,起码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这会儿得了第一的就是刘处玄的首徒陆志诚,陆志诚是长安大户人家出身,七八岁就被家人送到重阳宫学艺,不过也就是俗家弟子,毕竟,他还得回去继承家业的。他资质不错,心气也高,练武很是努力,加上确实入门也比较早,因此,在三代弟子里头也是颇有些威望的。   不少三代弟子对陈沂是不服气的,陈沂若跟他们一样,拜在全真七子门下也就罢了,偏偏王重阳自从收下全真七子之后,多少年没有收过徒弟了,结果,竟是将陈沂这个比他们这些三代弟子还小不少的孩童收做了关门弟子,他们却是不知道王重阳跟林朝英的纠葛,只觉得陈沂运气实在是太好,尤其,陈沂深居简出,也没见他练过武,就这么平白担了一个师叔的名分,如何叫他们能够心服口服呢?陆志诚之前被人一激,脑子一热,就站了出来,直接对着陈沂说要陈师叔指点一番了。   全真七子见陆志诚这般,刘处玄便想要训斥,其他几个人见多数三代弟子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由都是皱眉,刘处玄还没开口,陈沂就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既然师侄这般说,那师叔就指点你一二!”陈沂看着低调,却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人,甚至内心颇为傲气,这会儿见陆志诚出口挑衅,心中便是有些不渝,何况,若是不教训陆志诚一番,岂不是叫人小觑了自己,只怕日后这些三代弟子背地里面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陆志诚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口,自然也不能反悔,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拔||出剑来,摆出了一个架势:“师叔请!”   陈沂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把剑还是王重阳以前赐给他的,是一把短剑,虽说不至于吹毛断发,但是也颇为锋利,是王重阳专门找来给陈沂练剑用的,毕竟陈沂那会儿年纪还小,个头不大,这把短剑却是正好合用,等到过上几年,陈沂身量渐长,这把短剑也就不会那么合手了。因为是用来过渡的,而且王重阳以前也担心陈沂不小心伤了自己,或者是误伤了别人,因此,这把短剑甚至都没有开锋,不过,以他的武功,别说对付这些习武还没几年的三代弟子,便是全真七子,如果不比拼内力,光靠着剑术的话,也别指望在陈沂这里讨得什么好处。   陈沂之前就已经学过全真剑法,后来,跟着王重阳的时候,王重阳也指点过他一番,对于全真剑法的领悟自然更加深刻,全真剑法其实蕴含了王重阳“三教合一”的理念,并不追求极致的杀伤力,也不是那种以守为主的剑法,不过就是“中正平和”四个字,变化又很是精微,配合全真心法使出来,却是攻守兼备,威力不凡。   陆志诚显然已经将全真剑法学全了,全真派跟少林寺的规矩不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全真教底蕴尚浅,因此,并无太多门户之见,虽说上乘武功并不落于文字,但是,不管是外门内门还是俗家或者是出家的,只要他们愿意学,都能够学到全真教的上乘武功,只不过,许多人碍于资质,一辈子也就只能学会那么几样而已。   陈沂见陆志诚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道:“陆师侄,你先出招吧!”   陆志诚不由心中生怒,觉得陈沂实在是瞧不起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直接一招“万里封侯”,对着陈沂的咽喉而来,却是直接出了杀招,刘处玄见状,差点没喝骂出声,却被丘处机拉住:“师弟,莫急,你暂且瞧着!”   刘处玄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定睛一看,却见陈沂直接一招“定阳针”使出,他个头比陆志诚矮了一头,这会儿剑尖上挑,正好架住了陆志诚的长剑,甚至将长剑荡了开来,外行看热闹,内行却是看门道。全真七子见陈沂这一招,都是眼睛一亮,丘处机直接抚掌叫了一个好字。陈沂这一招定阳针却是使得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便是全真七子,也不能保证自个就能比陈沂使得强了。   陆志诚赶紧变招,陈沂却是面无表情,反反复复,就是一招定阳针,偏偏不管陆志诚怎么变招,都绕不过这招定阳针,渐渐手忙脚乱起来,陈沂这会儿却是招式一变,一招击飞了陆志诚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道:“下盘不稳,剑法拘泥,不知变通,回去之后,好好修炼吧!”   陆志诚只觉脸上都烧了起来,满脸通红,心中羞愤不已,咬牙道:“谢师叔指点!”   陈沂退了一步,依旧平淡地说道:“不客气!”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的三代弟子,问道:“谁还想要我这个师叔指点一下的,趁着今天大比,现在就上吧,过了今天,以后我就未必有空了!”   一群三代弟子面面相觑,他们虽说见识短浅,但是,陈沂轻描淡写,不过是一招剑法,就逼得陆志诚手忙脚乱,连剑都丢了,显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陈沂不过是侥幸投了祖师爷的眼缘,比他们高了一辈,根本没什么本事!定阳针这一招算是全真剑法中比较高级的那种,若是剑上没有一定的根底,根本不能得传这一招,可见,陈沂虽说年幼,但是剑法已经登堂入室了。而且,看陆志诚这会儿气喘吁吁,陈沂却是气定神闲,内力肯定也比陆志诚强,在场的这些人里头,陆志诚已经是佼佼者,尚且输在了陈沂手里,其他人更是没办法了,因此,这会儿谁也不肯出头,一个个闷头不吭声了。   陈沂见没人出手,也收剑回鞘,回了全真七子身边,刘处玄这才看向了陆志诚,淡淡地说道:“志诚,回去之后,将《清静经》抄写百遍,知道什么叫做修生养性!”   陆志诚脸色顿时一白,低头应是,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退回了三代弟子的队伍,知道这次是在师长面前留下了不遵师长的坏印象,赢了也就算了,还丢了丑,只怕回去之后还要被师父教训一番,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马钰见场上气氛不太好,出来打了个圆场,然后便叫一种弟子各自散去,然后看向了陈沂,神情很是和蔼:“师弟果然是天赋奇才,入门不过数年,剑法便有了这般造诣,师尊果然是慧眼如炬!”   陈沂在马钰面前,自然不想之前那般,他笑道:“师兄实在是过奖了,我才练了几年,自然是比不上几位师兄的!”   丘处机却是笑道:“我说好,那就是真好,师弟这般谦虚,可是瞧不起师兄我的眼光!以前还担心师弟你整天泡在那些道经里头,荒废了武功呢,如今看起来,却是我想多了!师弟在剑法上这般天赋,以后可要跟师兄好好拆拆招啊!”   “自然要劳烦师兄指点的!”陈沂自然不会驳了丘处机的面子,点头笑道。   这次大比之后,虽说陈沂对那些三代弟子的态度不算好,但是这并不是不能理解,陈沂还是个孩子呢,气盛一些不是坏事,何况,一开始也是下面这些弟子先无礼,陈沂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一番而已,因此,倒是没有叫下面那些弟子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倒是不少人对陈沂也很是敬佩起来,心中嘀咕,难怪祖师爷破例收了师叔做关门弟子呢,人家这等资质,入门才几年啊,不管是剑法还是内功,都已经不可小觑,说不得,日后全真教还能再出一个重阳真人这样的人物呢,这么想着,很多人竟是觉得与有荣焉,对陈沂更是恭敬起来。   陈沂对此却是不太在意,他如今烦恼的是,丘处机常常打着切磋的名义将他从藏书楼拉出来,拆解剑法,不比内力的话,陈沂的剑法可比丘处机强多了,但是却是不好表现出来,往往只能藏拙,还不能表现得缩手缩脚,叫丘处机起了疑心,没多久,陈沂便借口有了些领悟,跑玉虚洞里头闭关去了。   ☆、第三次穿越9   一晃数年时间已经过去,全真教在江湖上愈发蒸蒸日上,陈沂在这些年里头也是收获良多,两辈子的经验,还有寻常的江湖上一辈子也别想见上一眼的武功秘籍,他起码见识了三本,便是大理段氏凭借其威震西南武林的一阳指,也从朱子柳还有王重阳那里知道了一些关窍,因此,竟是短短数年时间,便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但是任督二脉显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还是得等到时机成熟,顺其自然才行。   虽说除了任督二脉,陈沂的经脉已经差不多都打通了,但是内力的积蓄却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因此,若是论起内力的量来说,陈沂这个年纪,也就是二流的水准,不过全真派的心法,越到后面,内力进益越快,因此,对他来说,内力倒不是什么问题,何况,这个次位面还有个大外挂,那就是襄阳那边剑魔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里头的菩斯曲蛇,那玩意的蛇胆对于内力的增长却是有着奇效,杨过年纪轻轻就能够与五绝比肩,那蛇胆的功劳绝对占了不小的部分。   陈沂想着这些,当下决定,应该下山了。   “师弟你要下山?”马钰愣了一下,哪怕陈沂发育得比较早,看着比较高大,脸上神情也不带多少稚气,但是,实际上还是个少年人呢,脸上绒毛都未曾褪去,这个年纪,下山真的没问题吗?   陈沂肯定地点了点头,见马钰有些不放心,也不多说,只是伸出了手,跟马钰的手一搭,一股内力冲出,马钰虽说在武功上不是很上心,但是内力颇为精纯,陈沂内力一吐,他的内力自然反弹,顺着陈沂的手冲入了陈沂体内,转了一圈,这一试,便试出了陈沂的几分底细,不由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色:“师弟竟然内力有了这般火候,实在是天纵奇才,是我担忧了!既是如此,师弟却是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一番了!”然后又开始仔细跟陈沂讲起了行走江湖的一些注意事项,担心陈沂年轻气盛,太过轻敌,被江湖上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给暗算了。   陈沂虽说对这些其实挺了解,但是却也颇为耐心地听着,又问了马钰一番江湖上如今的势力分布情况,还有一些高手的形貌和得意的武功,心里默默记下,打算到时候有机会领教一番。   马钰在确定了陈沂的武功足以应对江湖上大多数情况之后,便吩咐下面的弟子给陈沂准备行囊,除了全真教的信物之外,还给陈沂准备了不少金银做盘缠。哪怕是一些强调苦修的宗教,真要说起来,都是不缺钱的,全真教在宋金两国上层都很有市场,因此,收到的供奉很是不菲,全真弟子出行自然不会缺钱,尤其,陈沂还是跟全真七子一个辈分的人物,因此,自然更不能委屈了他,直接包了一大包的金叶子还有银锭给陈沂准备上了。   陈沂下了终南山,先去看望了一下张平,张平如今在山下做着一个管事,管着全真教在终南山脚下的一些产业,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他又娶了妻,如今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已经在私塾启蒙,名字叫做张义,张平琢磨着,等张义认识一些字之后,就把孩子送到终南山去习武,这世道不太平,学点武艺自然更靠谱一些。这会儿见到陈沂过来,大喜过望,招呼着他浑家准备酒菜,自个还跑到镇上去切了一些熟食,整治了一番席面招待陈沂。   陈沂见张平如今生活安乐,心中也是安心了一些,在张平那里过了一夜,陈沂又教了张义几句全真教的入门口诀,让他先带着修炼,虽说不可能一下子就生出气感来,但是也能给孩子打一个不错的基础。   陈沂离开了终南山,就直奔襄阳而去。这会儿的襄阳还不是后来的百战之地,依旧在南宋朝廷的控制之下,颇为繁华,陈沂也搞不清楚那山谷在什么地方,毕竟,襄阳这边山可是不少,当年陈沂就是在这边走岔了道,后来误入了神农架,差点没在里头当了野人,这种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那个山谷要打听其实也容易,陈沂不过是找了一些猎户,还有采药的人,打听这附近山里头哪儿有那种头顶生着肉角,身上隐隐发出金光,速度非常快的异蛇就行了。   知道菩斯曲蛇存在的人并不多,菩斯曲蛇行走如风,而且也有剧毒,一般的人哪里有机会见到这玩意,还能活着回来,陈沂问了不少人,才将大概的位置问了出来。   知道了地方之后,陈沂便直接骑着马往那边寻去,到了附近,陈沂便下了马,解开缰绳,让马儿自个去吃草。大宋开国之后,中原马匹就奇缺,无论是辽国还是金国,都已经将马匹视作战略物资,自然是严格限制,不肯出卖资敌的。因此,即便是全真教,也没多少好马,这次陈沂出来,用的马也就是寻常,何况,一人一马配合也不算久,算不上默契,陈沂可没那个把握,在寻找菩斯曲蛇和那头大雕的时候,能够保证这匹马不被蛇给咬了,因此,干脆让它自由行动,自给自足,自个却是做好了准备,往深处寻去。   这菩斯曲蛇乃是异种,虽说在这襄阳附近繁衍生息了好多年,但是不幸遇上了那头拿着它们做零食的大雕,这头大雕跟着独孤求败混了几十年,还通了灵,又学会了一些功夫,对于这些菩斯曲蛇来说,简直是噩梦,因此,一个个更是往山中的深处躲去,倒是叫陈沂一番好找。   哪怕陈沂五感高明,但是花了好几日时间,也不过是找到两三条而已,陈沂取了蛇胆,将蛇胆直接塞进嘴里生吃了,一股子又腥又苦的味道几乎让陈沂要吐出来。吃了几个之后,陈沂便决定日后一定要学点制药的本事,将这蛇胆跟别的药材搭配起来,一方面味道不会这么恶心,另一方面,君臣佐使之下,药效应该会更好一些。可惜的是,这个次位面这方面最高明的是黄药师,陈沂可不觉得,自个有机会从黄药师那里学到这本事。   之前周伯通带着老婆孩子跑江湖上溜达去了,王重阳将九阴真经交给了周伯通的事情,有心人也猜得出来,周伯通身边又明晃晃多了两个现成的把柄,刘瑛的武功虽说不能说是稀松平常,但是,除了她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泥鳅功还有些看头之外,别的武功也就是三脚猫的本事,问题是,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因此,一路上很是遇到了一些波折,亏得刘瑛心细,周伯通虽说天真烂漫,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好几次差点出了岔子,但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周伯通甚至以此为乐,很是戏弄了那些江湖人一番,倒是叫刘瑛对周伯通更是生出了一些爱慕之意。   周伯通对上那些寻常的江湖人自然是无往而不利,问题是,他后来遇上了预谋已久的黄药师,结果叫黄药师和他老婆冯蘅联手给坑了一把,将九阴真经下卷给黄药师骗走了,等他想明白过来,去找黄药师讨要,更是落入了黄药师的算计里头,要不是刘瑛机警,他们一家三口都给困在桃花岛了。虽说那个时候,黄药师因为徒弟的背叛,导致九阴真经下卷失落,连老婆的性命都搭进去了,一气之下,将其他的弟子都打断了腿,赶出了桃花岛,自个也不愿意修炼九阴真经了,但是,桃花岛跟全真教的梁子也架起来了。   陈沂敢保证,只要黄药师知道自己会九阴真经,自个第一时间就要被黄药师想办法给制住,没准还要被当做活的九阴真经被黄药师拿来给冯蘅殉葬了。因此,陈沂可不想去挑战黄药师的心眼。   陈沂这日刚刚皱着眉头,吃了一粒蛇胆,又运功消化了一番,只觉内力增长了不少,连身上的力气也大有长进,顿时下了决心,不管卫生不卫生,味道不味道的了,还是多吃几粒蛇胆,先占足了便宜再说,可惜的是,这等好东西,没办法带回主位面去,要不然的话,自个就能在主位面突破先天,说不得,就能提早想办法脱离科学院的控制了。   系统对菩斯曲蛇显然也有打算,陈沂降临这个次位面的时候,只怕系统就留下了后手,陈沂捕捉到第一条菩斯曲蛇的时候,系统竟是冒了出来,记录下了菩斯曲蛇的基因图谱,看样子科学院似乎是打算回头人工调制菩斯曲蛇了。而陈沂,对科学院也生出了更多的戒备之心。科学院显然在系统上留下了后门,遇到一些特定的触发条件的时候,系统就能够强行苏醒,执行科学院下达的指令。很显然,陈沂若是在次位面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只怕等着陈沂的就是系统的爆发了。   陈沂在确定了这一点后,行||事更加谨慎起来,亏得系统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窥视人心,要不然,陈沂还不如跟系统同归于尽算了!   这日,陈沂正根据自个对菩斯曲蛇的一些了解,寻找着它们的踪迹,远远的,却是听到了一阵昂扬的叫声,他先是一惊,继而一喜,看样子,自个却是找到独孤求败带在身边的那头大雕了。   ☆、第三次穿越10   陈沂循声找过去的时候,那头大雕正在跟一条足有茶碗粗细的大蛇缠斗在一起,那大蛇显然在菩斯曲蛇里头也是顶尖的那一小撮存在了,可惜的是,运气太差,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却遇上了这么个天敌,还是个得了一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指点,不光擅长自己种族的本能,而且还学了一些人类技击之道的大雕。   这大雕若说体型,着实有些骇人,足有七八尺高下,头顶顶着一个巨大的肉瘤,身上的羽毛看着也是灰扑扑的,还有些地方大概是因为一直在山林中与众多蛇虫猛兽相搏,直接秃掉了,看着显得有些狞恶,气势很是不凡。这会儿它张开巨大的双翅,绕着那条巨蛇挥舞拍击,时不时深处坚硬如同铁铸的鸟喙,对着那巨蛇的身体就啄上去,那巨蛇本就是异种,虽说体型很大,但是比起大雕来,灵活了许多,速度依旧不减,这会儿半个身体立起,一边躲避着鸟喙,一边时不时喷吐着蛇信,那大雕一时不察,竟是叫毒液喷到了身上,那毒液极为剧烈,溅到羽毛上,羽毛立刻都有些焦枯起来,甚至还有一两星毒液溅到了大雕的头上,大雕顿时发出一声痛呼,一时间动作慢了一些,叫那巨蛇见得便宜,竟是直接缠了上去。   陈沂在一边看得目眩神驰,华山派原本就有一门武功,唤作鹰蛇生死搏,虽说后来失传了,但是,陈沂在华山的典籍之中,还是寻到了一些残招和相关的描述,这会儿虽说这大雕因为体型的问题,不能够表现出老鹰从空中俯冲而下攻击毒蛇的姿态,但是,它天生的神力还有相比起动物的本能来说,更具章法的挪腾技击却是弥补了这一点。陈沂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几个残招,手上不由比划了起来,心中甚至开始推演起了鹰蛇生死搏中的招式。   眼见着那大雕一时不慎,落入了下风,陈沂直接拔剑在手,飞身上前,口中道:“这位雕兄,我来助你!”说着,一剑直刺那菩斯曲蛇的七寸。   陈沂手中的长剑虽说算不上难得的利器,但是,在陈沂真气灌注之下,却几乎是无坚不摧,那菩斯曲蛇虽说鳞甲坚硬,却被陈沂一剑刺入,那大雕也是趁势低头啄上了蛇头,这倒霉的长虫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大雕口中发出激昂的叫声,带着一些兴奋,很是利索地嘴爪并用,破开了蛇腹,叼出了蛇胆,犹豫了一番之后,便将蛇胆推给了陈沂,陈沂不由一笑:“我不过是趁这长虫不备,给了它一剑而已,这条长虫被杀,主要还是雕兄你的功劳,我要这蛇肉便够了!”   这大雕却真的颇能听懂一些人言,当下乐得将蛇胆咽了下去,陈沂却是将那菩斯曲蛇的蛇头斩下,然后利索地剥开了蛇皮,找了个地方清洗了一番之后,将蛇肉分成一段一段的,用树枝串好,然后升起了火,直接烤起了蛇肉。   菩斯曲蛇蛇胆功效不凡,蛇肉的味道也很是鲜美,其中也蕴含了微弱的元气,对于人体有着一定的滋养作用,陈沂不过是撒了点调料,蛇肉的香味就弥漫开来,一开始对这蛇肉还有些不屑一顾的大雕一下子转过头来,站在那里,盯着那蛇肉很有些垂涎的样子。   陈沂也不在乎这些,将烤蛇肉分了一半给了那大雕,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半。虽说那巨蛇体型不小,但是,一人一雕的消化能力也不差,陈沂起码还吐骨头呢,那头大雕真的是连同蛇骨都吞咽下去了。   一顿饭吃完,那大雕便叫了两声,翅膀在陈沂身上拍了两下,它力气简直大得不科学,陈沂又没学过什么专门锻炼肉体的外门武功,何况,他年纪也还小,骨骼甚至并未完全长成,这个阶段,盲目练体可是很容易在身体里面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的,有王重阳那样一个悲催的先例在,哪怕只是暂时附身在这个次位面的身体上,陈沂也是不愿意给以后留下什么难以挽救的隐患的。   这大雕显然没有这种顾虑,系统之前冒头采集了这大雕身上的一些基因,这分明也应该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异种,也不知道独孤求败怎么碰上的。这大雕虽说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是先天的体质却远胜于人类,与人类而言,除非消耗先天本源,否则压根好不起来的伤势,在这大雕这里,却只需要休养一番,吞食大量的食物,也就差不多了。而它曾经的主人独孤求败,按照他创出独孤九剑的境界,应该也是先天一级,但是,这人乃是在不断争战中成长出来的,加上那大雕训练杨过的手段,只怕是独孤求败自己用过的,这等极端的锻炼肉体还有剑法的手段,对于肉身没有伤害那才怪了。   若是在那些仙侠世界,自然有种种天材地宝可以用来补足先天本源,滋润肉体,甚至断肢重生都是等闲之事。但是在这样一个低武的次位面,能有什么天材地宝,因此,如王重阳,如独孤求败,最终都算得上是英年早逝,空有高屋建瓴的境界,但是肉身却是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境界,甚至还成了拖累,王重阳因为在道家采气养气,修炼元神方面有了一定的心得,因此,最终似乎阳神得以脱体而出,若是有机缘,应该可以转世重生,甚至还能保持上辈子的记忆,只是还在不在这次位面,那就不好说了。   陈沂被这大雕一翅扇得一个趔趄,虽说有真气护体,还是有些狼狈,不过,他对此却是不以为意,笑道:“雕兄,你这是叫我跟你走?”   大雕点了点头,径自大步上前,陈沂也跟了上去,眼看着大雕领着自己直接往一处山谷而去,应该就是独孤求败葬身的山谷了,陈沂到了这里,不由慨叹一声,一代宗师,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在江湖上闯下了多少威名,到了后来,却是因为无敌于世间,竟是幽居深谷,与雕相伴,何等寂寞,又是何等凄凉。   大雕领着陈沂到了独孤求败的墓前,其实也就是大雕叼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垒成的一个普通的坟堆而已,陈沂心怀敬意地拜了一拜,不管怎么样,自己曾得风清扬传了独孤九剑,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独孤求败的传人了,拜一拜也不吃亏的。拜过之后,陈沂琢磨了一下,拔剑削了一块石碑,立在墓前,然后在石碑上刻下“剑魔独孤求败之墓”几个大字,大雕见了,虽说不明其意,却也是带着一些激动,欢喜地鸣叫起来。   虽说没有香火,没有贡品,不过陈沂还是撮土为香,又弄了条菩斯曲蛇回来烤了一番,祭拜了一下独孤求败,大雕又领着陈沂攀上了悬崖,直接往剑冢而去。见过了剑冢中独孤求败的留言,陈沂也是心中感慨不已,想想当年独孤求败手执长剑,与江湖群雄争锋的事情,陈沂颇有些心驰神往。剑冢中紫薇软剑已经失落不知那处深谷,而木剑已经腐朽,值得一观的还是那把玄铁重剑,陈沂试探着提起来挥舞了一下,然后就放了回去,摇了摇头,重剑虽然好,却与陈沂的剑理不合。很多东西,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陈沂这些年一意苦修,除了内力大进之外,在剑法上也大有领悟,陈沂却是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剑意。   陈沂虽说几次穿越,修炼的都是道家的心法,但是他领悟出来的剑意,却毫无道家冲淡之意,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争”,陈沂活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就在争,争的是命,也是自己的自由,哪怕自幼生活在科学院,从小就被科学院的人进行了洗脑式的教育,但是却半点没有影响到陈沂真正的心意。陈沂从来就不愿意做一个被人掌控的工具,他要的唯有一样,那就是自由,不自由,毋宁死!   陈沂如今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这个,他虽说如今也还是在搜集所谓的武功秘籍,什么长生之秘,但是,这只是他追寻自由的附属品,他现今的目标非常明确,达成先天,修复灵魂,生成阳神,超出科学院的限制,甚至,超脱命运的轨迹。当然,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陈沂能做的也只有蛰伏,等待着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那大雕显然对重剑情有独钟,这会儿见陈沂将重剑放了回去,鸣叫了几声,又叼起了重剑,往陈沂手里塞,甚至想要将陈沂身上的佩剑打落,陈沂不由哭笑不得,拒绝了大雕的美意,自个拔了剑,就在剑冢附近挥舞起来,他平生所会的剑法都混杂在其中,三分剑术,华山基础剑法,希夷剑法,养吾剑法,全真剑法,一开始还看得出原来的招式,到了后来,招式就变得天马行空起来,看着甚至显得散乱无章,但是,剑意却是喷薄而出,逼得一直站在一旁,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跟陈沂拆解一番的大雕也不得不退到了一边,然后,他就敏锐地感受到了另一道剑意的共鸣,那道剑意很是凌厉,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跟陈沂的剑意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陈沂不由看了过去。   ☆、第三次穿越11 剑意喷发出来的方向赫然就是那刻着“剑冢”的巨石,剑冢两个大字,还有一边那“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於天下,乃埋剑於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的两行小字这会儿如同见得了对手一般,激发出强大的战意。独孤求败既然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他的剑意中也充满了争胜之意,但是因为至死也未尝一败,剑意中又带着无边的寂寥之意,这会儿与陈沂的剑意互相呼应起来,陈沂的境界毕竟比不上独孤求败当年,剑意也没有完全成熟,一时间落入了下风,只觉自己陷入了剑影之中,无数的剑气向着自己而来,他只能咬牙坚持,若是坚持不了,心神失守,很有可能就会给自己的心境留下巨大的破绽。 不过,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意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巨石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已经有些风化,上面的字迹有的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剑意虽说这会儿得以激发,却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陈沂一方面参考独孤求败的剑意,自个的剑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渐渐也追了上来,陈沂不自觉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内力鼓荡,剑气纵横,剑意节节攀升,终于,那残存的剑意一下子烟消云散,陈沂终于回过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简直跟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整个人几乎要脱力了。他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地盘膝坐下,五心向天,运起了心法,恢复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沂内力全部恢复了,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他转头一看,见那大雕站在自个身边守着,脚下放着几枚蛇胆,见他醒来,叼起蛇胆就往他面前送来,陈沂洒然一笑:“雕兄,多谢啦!”他也毫不客气,直接将蛇胆塞进嘴里,强忍着那苦涩腥臭的味道,将蛇胆咬破,然后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几枚蛇胆吃下去,陈沂顿时觉得,自个一天都别指望有什么胃口了。 这大雕看着陈沂的目光比之前更加亲近了不少,大概它原本以为陈沂是个武林后辈,这会儿陈沂与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意对抗,哪怕独孤求败已然逝去,但是陈沂能够破开独孤求败的剑意,显然在剑术修为上很是不凡,这么一来,这大雕却是将原本对独孤求败的一些感情移到了陈沂身上,见陈沂将蛇胆吃了,顿时更是欢欣鼓舞起来,叫声高亢清亮,满是欢喜之意。 陈沂又帮着这大雕烤了蛇肉,让它自个吃了,这才有心思看向了那刻着字的巨石,因为陈沂之前舞剑对抗,巨石上这会儿却是布满了剑气划过的痕迹,将独孤求败留下的刻字也弄得有些凌||乱起来,陈沂走了过去,伸出手指,抚过那些刻痕,然后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陈沂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又取了一些水过来,将这石刻仔仔细细清理了一番,然后就发现,刻着“冢”字的那部分地方,有一块石头,竟然能够活动,陈沂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块石头抽了出来,然后就发现,里面放着一卷丝帛,他伸手将丝帛取出,打开一看,却是写满了蝇头小楷,读了几句,心中顿时了然,这丝帛上记载的便是“独孤九剑”的剑谱。 只怕当年风清扬无意中到了山谷之中,发现了剑冢的存在,因为数百年时间过去了,石头风化严重,风清扬本来就在剑道上极具天赋,这刻字虽说因为时间的流逝,剑意已然消失,但是,仔细参悟这刻字,显然也能参悟出一些剑法剑理来,风清扬在参悟的时候,应该就是发现了这处不对劲,然后取走了那份剑谱,学会之后,得以扬名天下。 不过这剑谱对于陈沂来说,却是无用,他早就从风清扬那里把独孤九剑给学到了,而且,毕竟承了风清扬的人情,总不能断了他日后的机缘,哪怕这个次位面后来的风清扬跟上个次位面的不是同一个,或许因为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风清扬这个人日后还存不存在也是未知数,不过,陈沂显然没有夺人机缘的意思,他继承不了独孤求败的衣钵,日后或许还有有缘人前来,取走这卷剑谱,让独孤求败当年仗之纵横江湖的绝技重现天下。 陈沂这般一想,便将那卷丝帛又卷了起来,放回了原处,将那块石头也塞了回去,大雕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它也不知道独孤求败竟是除了几把剑之外,还留下了自己的得意剑法,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所谓的剑冢,除了埋葬自个的佩剑之外,将剑法封存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雕见陈沂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却是没有取走,不由有些失落,它疑惑地鸣叫了两声,陈沂见它困惑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雕背,笑道:“我的剑道与独孤前辈的剑道不符,这剑法还是留在这里,等着下一个有缘人吧!”他没有说的是,这独孤九剑其实他也学过了啊,只是很少用得上而已。 大雕虽说通灵,但是终究不是人类,见陈沂模样,自然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领着陈沂下了山崖,就想要陈沂按照独孤求败的法子去练剑。 陈沂显然不乐意用上这般极端的手段,干脆跟这大雕拆解起来,大雕要说招式,其实也不多,但是它力气极大,一翅膀拍出去,便是虎豹之类的猛兽,若是躲不开,也要被一翅膀扇得骨裂筋酥,动弹不得。陈沂哪怕吃了一些蛇胆,内力臂力都有长进,但是先天本质不同,人类在肉体素质上,从来就在食物链里头不占优势,何况大雕还是远古异种呢。但是陈沂的打斗经验也很是丰富,也曾经遇到过一些天生神力之辈,这会儿却是用足了手段,阻止这大雕一意孤行,将自己逼入瀑布山洪之中。 几次之后,陈沂跟这大雕却是斗出了乐趣来,一人一雕没事就在一起打斗,论起拳脚,陈沂显然在这大雕那里占不了便宜,因此,一直就是用剑,因为担心剑锋锐利,伤了这大雕,陈沂干脆也不拔剑出鞘,直接就带着剑鞘跟大雕比划,气力不济了就停手,跟这大雕一起出去捕捉菩斯曲蛇,吞服蛇胆蛇肉,倒是叫这菩斯曲蛇的族群遭了秧,不知道多少同类叫这两个煞星给吞了。好在陈沂还是比较懂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的,他忖度着这菩斯曲蛇的生长环境,找到了不少蛇卵,放到温暖潮||湿的地方,又给它们提供了合适的食物,免得它们被吃得绝了种。 这大雕若是放到江湖上,显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便是五绝之辈,也没几个有这大雕的机缘,自幼被独孤求败这等奇人带在身边养育教导,又有菩斯曲蛇这等异种被它拿来当饭吃,它几十年来吃下去的蛇胆,足够成就一打的一流高手了,但是在这大雕看来,也就是强大它的肉体力量而已,它不懂炼化之道,蛇胆里头的许多元气都被它给浪费掉了。若非这大雕不懂内功心法,也不知道如何修炼,说不得,它比五绝之流还要先突破先天呢,没准还能成为这等低武世界中唯一的精怪呢! 陈沂一开始的时候,对上这大雕颇为吃力,往往最后都得靠着剑意将大雕逼退,赢得一段回气的时间。但是跟一个不会打伤自己,水平也比较高的对手经常拆招,好处也是不少,陈沂所学颇为杂乱,虽说本质上都是全真教的武功,但是,终究过多了一些,光是剑法,零零总总算起来,起码也会十几套,这会儿在这大雕的压力下,这些剑法渐渐融会贯通,不再是别人所创的剑法了,反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随着他剑招的成熟,以及内力臂力的增长,慢慢的就扳回了几分局面,到了如今,跟这大雕已经有来有往,在不使用剑意的情况下,也能够跟这大雕打个平手了,进步很是喜人。 这深山之中,不知日月流逝,陈沂内功深厚,几乎是寒暑不侵,等到他发现一人一雕已经有好几天抓不到菩斯曲蛇,而且,这大雕居然也有些换毛的时候,才注意到,山中许多树木已经变得枯黄起来,风一吹,黄叶簌簌而落,地面上结了白霜,俨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了。陈沂下山的时候还是春天,这下大半年时间都过去了。 陈沂琢磨了一下,也不急着出山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在这山谷中捕食菩斯曲蛇,提升自身的内力,回头内力有了一定的火候之后,便直接西行,去青海西藏一带,寻找密宗的传人,取得密宗的精神修炼之法,一切妥当之后,再考虑突破先天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以来,陈沂服食的蛇胆已经不少了,蛇胆对内力臂力的增长已经明显放缓了,估计再吃上一些,差不多就没多大作用了,但是,往西藏地苦寒,哪怕他内功深厚呢,在从来没有去过,又缺乏向导的情况下,这个季节过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稍有不慎,没准就被困在风雪中了,还是得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后,再出发比较妥当。 不过,陈沂也没有回终南山的意思,他原本就起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教这大雕一些导引练气之法,这会儿干脆就留在山谷之中,跟这大雕一起尝试起来。   ☆、第三次穿越12 这大雕的经脉系统与人类迥异,不过,江湖上自然也有一些自外而内的法门,如少林寺的许多武功都是如此,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更是如此,江湖上也有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可以用来导引内力,而陈沂最熟悉的自然是混元掌。 这大雕原本就学过一些搏击的法门,陈沂自个也曾经从混元掌里头推演出了混元剑术,这会儿参考着大雕的形态,从混元掌中简化出了一些招式来,手把手地教给这大雕。 大雕对学习这些并无抗拒之心,独孤求败当年能够创出破尽一切武功的独孤九剑出来,自然无论是对于刀法剑法还是拳脚功夫都是颇有见地的,要不然,这大雕也不能跟在他后面学了这么多的技击之法,它又颇为通灵,见陈沂在他面前演练了一番之后,便依样画葫芦学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得其法,陈沂又是参考着它的实际情况,调整着动作。这大雕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菩斯曲蛇,其中的元气许多是浪费掉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残存在大雕体内,尝试了一番之后,竟是从体内导引出了一丝气感来,顿时欢欣鼓舞起来,虽说陈沂教给它的一些动作对于一头鸟来说,实在是有些别扭,但是尝到了好处,它顿时练起来更加勤奋了,除了每日里出去捕食,便是在那边反复习练那几个动作,一个冬天过去,虽然看着依旧高大雄壮,但是整体却是瘦削了不少,羽毛上也泛起了明亮的光华。 冬天刚刚过去,大雕便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找着菩斯曲蛇的下落,它如今已经有了蜕化的趋势,自然需要更多的元气,陈沂陪了它一段时间之后,见它一切都好,便告辞离开,往西边而去。 陈沂的第一站便是青海,灵智上人便是青海手印宗的门人,手印宗乃是密宗的一个分支,当然,比起北宋年间大轮明王鸠摩智出身的密教宁玛派,八思巴出身的密教萨迦派还有一直跟密教敌对的黑教来说,实在不是一个等级的,密宗作为一个宗教,武功其实就是护道的工具,而不是真正的密宗神通,如鸠摩智,武功尽废,大彻大悟之后回到吐蕃,精研密宗经典,才算是真正成了密宗的一代宗师,金轮法王哪怕是将龙象波若功修炼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对于密宗来说,也就是打手而已。灵智上人学的武功更是不值一提,而且纯粹是走了歧路,玩起了毒掌,这实在是本末倒置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手印宗就是这般水准了。 陈沂忖度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武功,跑到密宗的腹地显然是自寻死路,因此,也只有到青海手印宗碰碰运气了。 陈沂的运气很好,手印宗在青海那边还是很出名的,佛教流传到青藏高原演化为藏传佛教之后,当地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的牧民奴隶,都是密宗的信徒,青海这边除了手印宗之外,并无别的密宗宗门,当然,也是因为这里虽说地盘不小,实际上人口不多,这才叫手印宗占了便宜。 陈沂进了青海走了很久,才看到了人烟,找当地的牧民打听了一番,就搞清楚了手印宗的所在,这些牧民对手印宗的上师极为崇拜敬畏,为此陈沂不得不说自个是去手印宗讨教佛法的,才没变成众矢之的。陈沂并不是好杀之人,并不希望因为信仰之类的原因,跟一帮牧民撕扯起来,因此,打听清楚了手印宗的宗门所在之后,陈沂给指路的牧民留了几片金叶子,便打马往手印宗而去。 灵智上人这会儿在青海这边已经闯出了一些名气,不过,这边的江湖人多半是中原那边混不下去的,要不然,谁会跑青海苦寒之地来,一个个水准自然不怎么样,跟灵智上人不是一个等级的。灵智上人虽说是出身密宗,但是藏传佛教与中原佛教颇有不同,中原佛教讲究什么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藏传佛教吸收了本土一些宗教的理念,对于什么慈悲不慈悲的,压根就没这回事,何况灵智上人论起武功,在手印宗数一数二,但是论起佛法,更是不怎么样,这人将大手印修炼成了毒砂掌,可见这人实在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些江湖中人武功不敌他,又怕在毒砂掌下受苦,自然将他吹捧得武功天下无双,以图从他身上逃出性命,半点不敢惹恼了他。 偏生这家伙点背,出来的时候,竟然遇上了陈沂。 陈沂因为自个的原因,没有成家立业的心思,因此,离开终南山之前,已经由马钰主持,直接出家做了道士,道号玉微,他既然是打着交流佛法经义的名头,因此,入了青海之后,就换上了道袍。有心人也认了出来他是出身全真教,因此,便将他的消息传给了灵智上人。 大凡出身宗教门派,哪怕痴迷武功,教义不精,也是以自家道统发扬光大为己任,要不然,后来丘处机何以西行游说成吉思汗呢?手印宗固然在青海这边几乎是说一不二,即便是这边的王公贵族,有什么事情,也得求上手印宗来,但是,中原一直以来,却是道家佛门的根据地,这些年少林寺封山不出,全真教却是兴旺发达,便是金人贵族,也是更加信奉全真教。藏边这边从来都是政教合一,藏王若无密宗领袖加冕,都算不上合法,要被下面的贵族质疑的,密宗自然希望藏边的制度能够覆盖整个中原天下,因此,常有东进中原之心,却屡屡受阻。 这会儿金人势大,密宗正在与金人接触,希望金人愿意将密宗奉为国教,封活佛做国师,可惜的是,金人怎么可能希望上头多个太上皇呢?因此,一直不冷不热,还拿全真教当幌子,如灵智上人这般,只觉全真教实实在在是密宗大敌,因此,这会儿听说有全真教的道人跑到中原来了,不免生出了杀心,因此,听到消息便找上门来了。 灵智上人若是待在手印宗里头,陈沂还奈何不了他,偏生这家伙单枪匹马自个跑过来了,对于陈沂来说,那就是送上门来的武功秘籍了。 灵智上人瞧见陈沂的模样,顿时就生出了轻视之心,毕竟陈沂还是个少年,却没想到,陈沂真要算起来,其实跟藏边所说的活佛并无太多区别了,只不过活佛屡次转世,靠的是自己的神通,陈沂却是靠着主位面的科技,看着面嫩,实际上,已经有了几世的经验。 “小道士,你便是全真教的?”灵智上人大咧咧地问道,眼神却是颇为狰狞。 陈沂打了个稽首,道:“贫道玉微见过上人!” 灵智上人嘿嘿冷笑两声:“你个小道士,要是一直在中原,佛爷我也奈何不了你,偏生你却是送上门来了,佛爷却是要好好炮制一番,好叫人知道,你们全真教不过是欺世盗名,实则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这人不知道中原之事,但是汉语却说得极为利落,陈沂见他辱及师门,不由皱了皱眉,说道:“贫道不过是在终南山学道数年,即便输在上人手上,那也只是贫道自个技不如人,却不是全真教输给了密宗,何况,究竟谁输谁赢,还得手底下见功夫!” 灵智上人不由好笑:“小子,你才多大年纪,佛爷我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说着,竟是抢先出手,陈沂见他一双肉掌上黑气升腾,显然之前就已经默运毒功,将功力催发到了极致,实在不是什么讲脸面讲规矩的人,顿时觉得即便自己从灵智上人那边得了手印宗的传承,那也是灵智上人自个作孽。因此,当即长剑出鞘,剑尖上挑,直接迎上了灵智上人那双肉掌。 刚一交手,灵智上人就是一惊,陈沂看着年纪小,但是剑法却极为高明,他并未履足中原,也没见识过全真教的武功,这会儿见陈沂剑术,顿时明白,自个之前是小觑了这小道士,但是,心中却并无慌乱之心,他自负武功,觉得陈沂哪怕是娘胎里面就开始练功,这么点年纪,内功修为也不会怎么样,因此,依旧是举掌向着陈沂拍了过来。 陈沂心中冷笑,手上剑术一变,竟是直接刺穿了灵智上人的右掌,灵智上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沂已经抽||出长剑,直点灵智上人肩头的肩井穴,灵智上人急急后退,顾不上掌心疼痛,却是从袍中取出了一对铜钹来,向着陈沂攻来。 陈沂对于这些奇门兵器并不陌生,独孤九剑里头自然有破解的法门,陈沂哪怕没有专门修习过独孤九剑,但是道理却是相通的,何况,灵智上人的武功破绽极为明显,陈沂跟他拆了几招,便发现了端倪,当即飞身而起,避过了他那对铜钹,直刺灵智上人的后颈,灵智上人一时躲避不过,却叫陈沂刺了个正着,顿时就被陈沂制住了。 不过几招时间,灵智上人就落到了陈沂手里,顿时面红耳赤,叫道:“你个小道士,你使诈,咱们再来!” 陈沂却是不为所动,直接说道:“比武交锋,自然是各凭本事,上人你没有瞧出我武功的破绽,自个却把罩门叫我看出来了,这如何是什么使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灵智上人的眼睛,运起了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   ☆、第三次穿越13 移魂大||法论起原理,跟催眠术差不多,不过因为真气的作用,要比寻常的催眠术效果强不少。也亏得灵智上人精修的是武功,而不是密宗正统的修持精神的手法,好好的用来禅定的大手印,被他学成了毒砂掌,因此,论起意志力,实在是不怎么样,陈沂哪怕是因为经过多次的穿越,灵魂力量流失了许多,但是,意志力却远胜灵智上人,何况,灵智上人被陈沂在自己最得意的武功上击败,这会儿也自然没办法平心静气,更不可能固守心神,却是叫陈沂抓||住了可趁之机。 陈沂几乎将灵智上人所知道的手印宗的功法掏了个干净,连灵智上人自个都好多年没有修习过的一些小法门都问了出来,等到陈沂收功的时候,灵智上人已经精神萎靡不振,两眼翻白,神情恍惚,看着跟傻了差不多。 移魂大||法持续催发对于承受对象显然有着很大的伤害,陈沂得到了手印宗的秘法之后,干脆就一剑将灵智上人刺死,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处理了尸体之后,又在原地伪装了一番,这才离开,打算找个地方参悟一下大手印的修炼法门。 青海这边地广人稀,不过,最不缺的就是雪山什么的,那些地方很少有人出没,正好可以给陈沂一个潜心修炼的地方,还能顺便躲避一下手印宗的人。 陈沂坐在一个宽广的山洞里面,潜心领悟着大手印的修持之法,这大手印却是以手结印,身心与之相合,达到禅定境界的法门,手印宗传承的大手印之法虽说并不算高深,只是比较基础的法门,但是对于陈沂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陈沂双手结印,身与心合,体内的真气自动流淌起来,只觉心中一片沉静安然,整个人无思无想,无悲无喜,似乎是陷入了最深沉的安眠之中,不知过了多久,陈沂才从禅定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似乎世界变得更加清明了一些。陈沂不由心中大喜,果然是走对了路子,顿时,修习起这大手印之法更是积极了不少。 也亏得全真教走的是三教合一的路子,真气包容性极强,不容易因为真气属性的问题产生什么冲突,大手印说是手印之法,同样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内力运行法门,因此,陈沂在全真心法修炼出来的真气之外,额外又修炼出了一股性质几乎完全不同的真气,好在紫霞功本就有着炼化异种真气之能,这才没有在陈沂体内造成什么内力上的冲突,导致出现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陈沂在山洞中修习大手印的时候,青海手印宗终于发现灵智上人失踪了,打听了一下之前灵智上人的行踪,找上来之后,发现人已经死了,灵智上人算是手印宗的护法,在宗门中地位还是比较高的,护法||身死,手印宗哪有不暴怒的道理,只是灵智上人已经是手印宗武功一脉一等一的高手,能够杀得了灵智上人的,可见功夫更是不凡,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派人追杀,反而折了自个的人手。手印宗原本就是密宗一脉,就像中原的各个寺庙,不管是禅宗还是什么宗派,大家拜的都是佛祖,虽说理念有些不同,但是论起事情来,一个个自然还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的。手印宗本就不是密宗中强势的宗门,因此自然是不需要顾忌多少脸面,直接传信各个密宗宗门,说是有中原武林来的高手,杀死了手印宗的护法灵智上人,请诸宗门相助。 因此,等到陈沂从闭关的雪山中||出来,打算是不是找几个密宗的喇嘛打个闷棍,再弄点修行法门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青海这边已经是人人喊打了。 跟少林寺相比,密宗正儿八经的武功高手真要说起来,其实并不多,没有别的什么缘故,藏地苦寒,跟禅定相比,修炼武功相应的是大量的饮食消耗,如金轮法王,修炼龙象波若功,大成之后,说是有十龙十象之力,问题是,力量不是凭空而来,那是需要消耗相应的能量的,没有足够的肉食作为补充,哪里供得起这般的消耗。除非能够打通天地之桥,进入先天之境,对于饮食的依赖就会降低大半,若是修习了辟谷之法,十天半月不饮不食也是可以的。再有,各个武林门派,都有自个的财路,把持交通要道,收保护费什么的,那是最基础的,如少林寺,名下不知道多少良田,光是佃户就不知道有多少,又有俗家弟子在外面开武馆,弄镖局,都要给少林送一份红利的,因此,自然不愁吃喝,供得起满少林寺的和尚修炼武功佛法。 问题是,密宗一脉的武功跟中原路数并不一样,中原讲究的是打通人体周天,与天地相呼应,哪怕是少林寺的武功也是差不多的路数,可是密宗不一样,人家更多的是开发身体本身的潜能,因此,对于食物的消耗就更加可观了。藏地总共才多少人,又有多少地方压根没有人烟,便是武林高手,很多地方也是不敢去的,何况,那边一直还都是实施奴隶制,生产力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各个寺庙里面养了一大堆的喇嘛,若是一个个都习武,一天下来,得吃掉多少东西,要是一直持续下去,藏地的经济都要破产了!一直到密宗投靠了蒙古人,八思巴更是被封为国师,密宗得以进入中原传教之后,有中原的庞大资源作为支持,密宗才培养起了大批的高手来,给中原武林造成了不少麻烦。亏得元廷倒行逆施,不到百年时间就亡了国,密宗也损失惨重,狼狈逃回了藏地,要不然,若是叫密宗高手发展起来,只怕本身就不甚团结,自个都在勾心斗角的中原武林都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加上青藏高原实在是地广人稀,走上几天找不到人影也是常事,因此,虽说密宗那边对陈沂下了追杀令,但是能够找到陈沂的,那是寥寥无几。陈沂几世修炼,还曾经入过先天,修炼过金关锁玉诀之后,更是浑身精气内敛,气息几乎半点不||泄,他若是收敛了自身的气息,便是先天高手的灵觉,也很难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此一来,即便那些人有顶尖的猎犬,也甭想追踪到陈沂的痕迹。 不过,那些人很快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老鹰在天上侦查。可惜的是,这些人并不属于同一个宗门,互相之间也有些竞争关系,更何况,还有人对全真教颇有些想法,知道陈沂是全真弟子之后,很想要将陈沂活捉了,好得知全真教的一些消息,甚至看看能不能跟全真教谈点条件什么的。因此,找上陈沂的根本就不是陈沂想象中的一伙人,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三四个,问题是,除非这些人有精妙默契的合击之术,否则的话,比单打独斗更容易被陈沂看到破绽,因此,一一败在陈沂手中。 跟密宗嫡传的高手交过几次手之后,陈沂才发现这里的武学跟中原相差很大,中原修炼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密宗却是修炼人体七轮,而且,对于资质悟性什么的,并不是非常看重。陈沂遇上过两个喇嘛,看样子应该是兄弟二人。这两人若说是资质根骨,也就差不多是终南山上打杂的道童的水准,还有些蠢钝,可见悟性也不怎么样,但是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武功,力气大得吓人不说了,招式也异常古怪,陈沂倒是想要用移魂大||法将人家的修炼法门套出来呢,问题是,这两人说的是藏语,也不懂汉语,根本就是鸡同鸭讲,陈沂虽说费了半天劲,用移魂大||法把人迷惑住了,要他们说出自个的武功,结果人家根本什么都没听懂,叽里呱啦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当然,武功功法也有,但是两人说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要不是这两人本身就有些傻乎乎的,陈沂都怀疑他们有意戏弄自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沂要是随便跟着修炼,那才叫傻了呢,别搞得精神错乱就不错了。麻烦的是,密宗真正的高深功法相传往往是靠着灌顶之法,压根没有所谓的秘籍,要是像少林寺那样,七十二绝技都有抄本,堂而皇之地放在藏经阁里头,陈沂干脆直接乔装打扮,到人家佛寺里头逛一圈就好了。 等到陈沂遭遇了好几次密宗的高手之后,发现这些喇嘛不会汉语才是常态,毕竟,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出藏边,跟汉人几乎不会有任何接触,不会汉语才是正常的。几次之后,陈沂痛定思痛,干脆开始借助系统的语言分析作用学起了藏语,要不是系统大部分的功能都已经关闭,只剩下了数据采集功能,哪用得了这么多麻烦,只要开启其中的语言翻译功能,那就一切都搞定了。人类开发的语言翻译器连外星人的话都能听懂,何况原本还是地球本土语言的藏语呢。 等到陈沂大致将藏语学会了的时候,遭遇了藏地一个真正的高手。 这人却是金刚宗的门人,按照陈沂的推算,说不得还是金轮法王的师父一辈,他却是去过中原,汉语说得很是利索,金刚宗算是密宗里面比较积极的一派,他们对传播密宗的信仰非常热衷,他显然已经打听到了陈沂的身份,早就做好了打算,生擒陈沂,好跟全真教谈谈条件,在金国让出一部分的地盘给他们金刚宗,因此,一见陈沂,便是直接出手了。   ☆、第三次穿越14 这位大和尚要说武功招式,其实并不算非常精妙,一拳一掌,看着极为分明,似乎到处都是破绽,但是,功力却极为深厚,一拳击出,拳风四溢,威猛无比,功力稍微差一些的,几乎连接近他们都不能,不仅衣袍在拳风中猎猎鼓起,陈沂一剑挥出,连剑身都被拳风荡开,若非陈沂反应极快,这大和尚一拳几乎要将陈沂的剑身给砸弯了。 陈沂瞧这大和尚的头顶微微凹陷,可见龙象波若功已经修炼到了不浅的火候,说有几龙几象之力或许夸张了一些,但是哪怕陈沂服用了大量的蛇胆,论起力气来,也还是比不上这个大和尚的,或许那头大雕过来,能够在力气上跟着大和尚拼个旗鼓相当。好在陈沂本来就不是靠力气吃饭的,这会儿仗剑相迎,心中凝重,已经用上了自个这些年以来,结合自己所学的各路剑法,创出来的“剑道九诀”。 剑道九诀并不是说只有九招,而是陈沂根据自己领悟出来的剑意,推演出来的相应的剑势,前七招剑势对应的是七情,即喜、怒、忧、思、悲、恐、惊,后面两式却是阴阳剑势,只是相比七情剑势来,还没有如何完善,其实就算是七情剑势,也没有真正完善,还在不断地填充之中,等到陈沂有朝一日,将其填充完毕,又化繁为简,这七情剑势才算是真正完成了。至于阴阳剑势,更是还处在草创阶段,毕竟,陈沂如今还没有真切领悟过阴阳轮转的道理,他不由有些后悔,在华山派的时候应该想办法去武当派见识一下他们的太极剑或者是太极拳的,张三丰果然是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大宗师,竟然领悟出了太极之意,阴阳融于一体,陈沂显然没有到这个程度,不过,哪怕是七情剑势应付这大和尚其实也是足够了,毕竟,这大和尚武功虽说高明,却没有领悟意境的存在,可是陈沂的七情剑意,却是早就小成了,配上相应的剑诀,更是如虎添翼。 面对这大和尚如同奔雷一般的拳掌,陈沂口中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七情剑诀中的剑招都以相应的诗词命名,其中的剑意也与这些诗词的意境相合,却是更能增进其中的剑意,这会儿陈沂一招如同银河泄地,尽显狂放不羁的姿态,其中又带着无尽的喜悦之意,那大和尚一时受到感染,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手上的招式自然而然缓慢了下来,杀机几乎要在陈沂剑意笼罩下消散殆尽,自然招式的威力几乎已经是不值一提了,而陈沂这边趁着这大和尚晃了神,紧接着又是一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周身剑意更盛,剑尖却是急速颤动,幻化出大大小小的剑花,似真似假,虚实不定,叫人目眩神迷,那大和尚一时不察,虽说是极力阻挡,却也被一剑刺破了衣袖,手臂上也受了伤,鲜血染上了袖子,甚至滴到了地上,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这大和尚毕竟修持佛法多年,定力颇为不凡,加上这会儿手臂受伤,顿时从剑意中勉强清醒过来,飞快后退,却是不敢小觑了陈沂了。他原本看陈沂还不到弱冠之年,哪怕杀了灵智上人,但是在他看来,灵智上人的武功,给他提鞋都不配,何况那人性子自高自大,说不得就阴沟里面翻了船,叫人给暗算了,因此,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直接出招,将陈沂拿下活捉,哪知道竟是踢到了铁板上。这回互相之间交换了几招,见得陈沂的武功,方才知道灵智上人死得不冤,陈沂或许功力上还差了他些许,但是差距也不是非常大,他天赋异禀,原本就天生神力,修炼龙象波若功更是相当益彰,同样的层次,他的力气比同门师兄弟起码要大个三成左右,但是对面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论起臂力,竟然也不差,而且比斗的经验还有武功的招式等等,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中原难道真的是这般人杰地灵,一个十几岁的娃娃都能修炼出这般武功不成 这会儿他心中生出了警惕之心,自然要全心应对了,这大和尚趁着后退的功夫,已经飞快地从宽大的僧袍中取出一对巨大的铜钹来,这铜钹与寻常的法器颇有些不同,一方面上面镶嵌了许多珠玉宝石,打磨得光辉灿烂,端得是华丽无匹,外援却是镂空了,里面各自装了几粒金珠,铜钹一动,便是一派金光灿烂,又有清脆的金珠撞击声传出,随着大和尚的招式变化,金珠与铜钹之间互相撞击发出的声音变得刺耳不已,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而光滑的铜钹还有上头的宝石珠玉也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自然叫人生出了烦恶之心。 若是换一个人,或许就因为这刺眼的光线和刺耳的声音导致心神大乱了,再不济,也要与那大和尚一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招式中露出破绽来。但是陈沂原本就修炼过华山的希夷剑法,这剑法既然取了希夷二字,同样是靠着剑光还有出剑发出的声音来迷惑对方的,这门剑法有两个路子,要么是将希夷剑法修炼成无影无声剑,如同刺客一般,出剑时无声无息,无影无形,一击致命;要么就是如这大和尚一般,剑光灿烂,剑啸惊人,惑人心神。陈沂之前走的是第一条路,对第二条不过是初窥门径,但是华山派却也有人走了第二条路,陈沂跟那几个同门切磋的时候也是见识过的,这会儿却是毫不动容,长剑挥舞,口中曼声吟道:“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一股子悲愁之感顿时逸散开来,似乎整个天地都黯淡下来,几乎有风雨欲来之感,叫人心中生出了了无生趣之意。 那大和尚显然没有修炼到八风不动,心如止水的境界,自然受到了剑意的感染,顿时,手中的铜钹发出的声音直接乱了几拍,陈沂却是得了破绽,长剑直接劈下,真气灌注之下,直接将一只铜钹切下了一小半,因为重量的变化,这大和尚施展起来顿时不如刚才那般顺手了,几乎将他这奇门兵器破掉了一半。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绝不是全真教的武功,便是王重阳复生,也使不出这样的剑法来!”那大和尚有些狼狈地躲过陈沂紧接着刺来的一剑,口中叫道。他虽说很少履足中原,但是对于中原的高手却也很是了解,尤其中原有名的五绝,对他们的武功风格更是打听得清清楚楚,深恨当年不曾听说华山论剑的消息,竟是错过了这场武林盛事,不曾叫师门在江湖扬名。全真教乃是如今中原第一大教,而全真剑法的确也是一流的剑法,但是,陈沂这剑法,显然跟全真派那种中正平和的剑法大不相同,反而另辟蹊径,以情入剑,心意相合,绝不是道家的手段。 陈沂手上剑法不停,口中却是说道:“先师学究天人,尤其是和尚你在这边陲苦寒之地能够想象的!”他这七情剑势其实某种意义上却是参考了一部分古墓派的心法,古墓派讲究什么十二少,十二多,所谓“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而陈沂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选择的是以至情至性入手,将心情划入剑意之中,当然,其实这里头的底子,还是他自个所领悟的争之剑意,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以求得大自在。 这大和尚论起武功,跟五绝差不多是一个档次的,除非是王重阳复生,否则的话,想要拿下这大和尚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是王重阳在,也只能凭借自己已经是先天境界的优势欺负人,这大和尚功力深厚,走的是大拙若巧的路子,这铜钹在藏地的僧人手中是法器,也是常用的武器,却是被他玩出了花样来了,心思稍微杂乱一点的,都要被其所乱。 结果,他遇上的却是不能以常理计的陈沂,陈沂见识过的武功便是寻常那些宗师也是难以望其项背,他自个也是身负多重绝学,又有几世的经验在,加上心志坚定,虽说没有入先天,但是修为境界显然在这大和尚之上,因此,这大和尚竟是节节败退,只得苦苦支撑,左支右绌,心中暗自后悔。原本他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一同出来的还有两个师兄弟,只是,他师父,也就是这一代的金刚宗宗主即将转生,他们师兄弟三个都在争夺下一任宗主的位置,因此,为了争功,三个人才分了开来,结果到头来,自个却是一时托大,竟是要栽在一个中原来的无名小卒手上了。 陈沂见这大和尚心神已乱,手上剑势再度变化,口中长声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长剑挥洒,剑意喷薄而出,那大和尚看着几乎是有些心神错乱起来,剑意笼罩之下,整个人显出了几分癫狂之色,却是被陈沂以剑尖击中了胸前要穴,委顿在地。   ☆、第三次穿越15 陈沂用移魂大~法将这大和尚审问了一通,才知道这大和尚法号叫做明央,却是金刚宗这一代宗主的二弟子,武功却是师兄弟中最出色的一个,但是,师父却对将来将宗主之位传给谁犹豫不定,金刚宗在密宗虽说以武功见长,但是佛法也非常重要,在佛法上,这明央和尚在佛法上却是比不上他的大师兄,三师弟却是藏地王公之子,却又没有继承王位的希望,因此,也跟他们在争这个宗主的位置,为此,师兄弟三个闹得不可开交。 陈沂对金刚宗内的权力斗争并没有太大兴趣,他感兴趣的却是金刚宗的传承,金刚宗在密宗算是比较强势的一派了,要不然,明央的三师弟也不会拜到金刚宗门下,后来的金轮法王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做了蒙古的国师,比起手印宗来说,金刚宗的传承功法对陈沂的帮助应该会更大。只是,逼问龙象波若功的时候还好,明央老老实实地将龙象波若功的法诀从第一层到第十三层都说了出来,他自个如今修炼到了第九层,已经是金刚宗内少有的进度了,他师父也是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才修炼到了这个层次。陈沂飞快地将龙象波若功的口诀记了下来,借着系统推演了一番,推断佛道同修的可能性,不过,结果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出来的,还是得尝试一下才行。 到了后来,在陈沂问起密宗的手印还有其他的法门的时候,却遭到了明央潜意识的强烈反弹,明央原本本来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会儿却有了清醒过来的意思,差点打断了移魂大~法。陈沂不得不加大了催动移魂大~法的力度,明央刚勉强开口说了两个字,他原本就显得高大健壮的身体竟是变得鼓~胀起来,脸上血气上涌,简直跟吃了什么大补药一样,陈沂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来,他飞快地后退,结果,以他的速度,退出不到十丈,就看到明央的身体一下子爆炸开来,血肉四溅,方圆数丈都喷满了,而且这血肉带着强大的真力,喷射~出去简直如同某种暗器一般,几乎在坚硬的地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来,陈沂看着先是心中一突,然后又觉得恶心了起来,心知自个触及到了密宗真正的机密,这会儿弄死了明央,这下跟密宗的仇算是更大了。 不过对于陈沂来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何况,密宗如今远远没有几十年后那般强势,没办法,对于宗教来说,想要传法,都得依靠人主,密宗在藏地根深蒂固,但是别说对宋国了,即便是金国,也没几个人相信的,因此,一直打不开局面来,只能固守一隅,等待时机。因此,若是陈沂留在藏地,密宗或许还能跟陈沂不死不休,等到陈沂回到中原,密宗的手远远没这么长,自然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何况,明央这一死,金刚宗下一任的宗主自然落到另外两脉中的某一个头上了,除非金轮法王就是明央的弟子,否则的话,后面也没那么多麻烦。 陈沂计议妥当,便打算直接离开,等他走了老远,回头看去的时候,还看到有苍鹰从天空中俯冲而下,似乎在啄食着明央的身体,不过,藏边素来崇尚天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般场景显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陈沂却是最好不要在藏地过多停留了,对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法门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密宗真正的机密传承从来以灌顶之法代代相传,若是那么容易就叫他套出来了,密宗的法门还不流传得到处都是了。不过,已经得了龙象波若功这等密宗至高的护法神功,陈沂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光是这一门功法,带回主位面,得到的贡献度也是不菲的一个数字了。可惜的是,这门功法密宗的痕迹太强,若是在全真教选人修炼,那纯粹是乱了全真教的传承,不过,倒是能叫全真教参考一二,日后密宗找上门来,不至于束手无策。 陈沂几乎是日夜兼程,迅速离开了藏边,而密宗那边,明央的死讯已经传开,显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青藏一带,密宗的僧人多半都是王公贵族之子,明央还是金刚宗的嫡系亲传弟子,本身出身也很是不凡,他这一死,造成的影响可比陈沂之前遇到的那些喇嘛强多了,起码金刚宗那边,宗主已经下了命令,谁能够给明央报仇,谁就能接任下一任宗主之位,因此,一个个都蠢~蠢~欲~动起来,明央的三师弟甚至回去求援,调动了一部分军队,在藏地搜索起来,可惜的是徒劳无功,因为这个时候,陈沂已经离开了藏边,进入了蜀地。 这会儿的蜀地,在中原人眼里,差不多还是蛮荒之地,因为地形的缘故,一直比较封闭,跟中原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当然,有利有弊,祸福相依,起码蜀地因为其特殊的地形,即便是蒙古人大肆入侵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太多的损失,这会儿蜀地江湖势力并不是很强,多半是些小门小派,跟中原往来也不是很多,全真教倒是有意到蜀地传教,只是一直没能打开局面,毕竟,蜀地这边当年宗教势力也比较强盛,当年的五斗米教直到如今在蜀地依然颇有影响。 陈沂也没有在蜀地过多停留,毕竟这里距离藏地实在比较近,中原跟藏地的一些交易,很多就要通过蜀道,陈沂可不想随便露了痕迹,导致一大帮喇嘛和尚找上门来。因此,在蜀地压根没有停留,就直接顺着蜀道而下,打算借道大理,然后再返回中原。 陈沂倒是不担心大理跟藏边有什么勾结,准确来说,大理跟藏地还是有些龌龊的,当年吐蕃强势的时候,就对大理虎视眈眈,何况,中原佛教跟密宗之间也有理念上的纠纷,藏地跟佛教的发源地天竺离得比较近,何况,两边的政治文化也颇有些相似的地方,因此,密宗更接近于原始佛教,而中原佛教,早就因地制宜,教义也有了不少改变,再有就是利益方面的问题,中原佛教占据了繁华的中原腹地,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密宗却是只能缩在苦寒之地,哪怕藏地对密宗的尊崇远远胜过中原,藏王的威望很多时候甚至比不上活佛,但是,藏地多少人,中原多少人,这根本不能比啊!对中原佛教来说,密宗就是土包子,对密宗来说,中原佛教却不是佛门正统,这么一来,双方能够友好合作,那才是做梦呢! 大理这边同样如此,段氏自个又是佛门代表又是皇帝多自在,他们肯让活佛插一脚,平白在头上多出个太上皇来?因此,陈沂进入大理境内之后,就顺利摆脱了密宗的监视追踪,他也没有跑到大理城去跟段家打个招呼的意思,直接就回了终南山。 “师弟在藏地闯下好大的名头!”刚回了终南山,陈沂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仪容,迎面就遇上了背着一把剑的丘处机,丘处机见到陈沂,不由大笑道。 陈沂吃了一惊:“师兄消息这般灵通?” 丘处机拍了拍陈沂的肩膀,笑道:“金刚宗都给咱们全真教传信了,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嘿嘿,金刚宗想得倒好,要咱们把你交出去,倒是想得美,不过是藏地密宗一个分支,就这般妄自尊大,大言不惭,真是小觑了咱们全真教!师兄之前瞧你少年老成,还以为你跟丹阳师兄一般性子呢,却不知道,师弟也是这般杀伐决断,倒是颇有师父遗风!” 陈沂赧然一笑:“师弟考虑不周,却是给师门带来麻烦了!” 丘处机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哪有什么麻烦,密宗的人还能打上门来不成?” 马钰却是听说陈沂回来了,也跟着过来了,这会儿听到丘处机的话,不由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师弟这话怎么说,小师弟初出江湖,年轻气盛也就罢了,你这个年纪,杀气还这般重,咱们是出家人,哪能随意杀生呢,还是要讲究清静二字的!” 丘处机听了顿时觉得不耐,全真七子里头,他脾气是最火爆的,这会儿直接就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佛门尚且有金刚怒目,咱们道家难不成就要一味清静无为了,若无霹雳手段,如何能光大我道门?密宗跟金国勾搭不清,早就有意跟咱们全真教对上了!自从师尊仙去,便有人对咱们全真教不服气了,师弟这般出手,却是扬了我全真教的威风,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上门来了!哎,说起来,那灵智上人的武功我也听说过,竟是这般容易就死在师弟手里了,师弟看起来武功大进啊,回头跟师兄比划比划?” 见丘处机转换了话题,马钰也是无可奈何,然后又对着陈沂说道:“别听你邱师兄胡说八道,师弟啊,你素来一心向道,只是仙道贵生,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为好!” 陈沂见马钰堪称苦口婆心了,也是连连点头:“师兄说的是,是师弟一时冲动,师弟受教了!” 丘处机却是不以为然,等到马钰一走,就急急忙忙拉着陈沂,说道:“走,快跟我出去过两手!” 陈沂无可奈何,也顾不上别的了,只得跟着丘处机出去了。   ☆、第三次穿越16 丘处机遭遇了严重的打击,陈沂的年纪不足他的一半,如果丘处机没有学武,跟随王重阳学道的话,陈沂的年纪应该跟他的孙子差不多,结果,陈沂的武功俨然在他之上了,不由觉得有些气馁起来。 “师弟,你这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下山之前,师兄还能与你打个平手,你才出去了一年多,回来之后,武功竟然长进到了这个地步,这,师兄难不成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丘处机喘着气,收剑回鞘,有些郁闷地问道。他却是多想了,即便是陈沂下山之前,如果认真的话,丘处机在陈沂手底下也是走不出几招的,全真七子在武功上,着实很是丢了王重阳的脸面,他们的才能更多的体现在道学还有传教上,武功虽说入了一流,但也仅仅是一流高手中普通的水准而已,他们的武功真正突飞猛进,其实是要等到全真教遭遇蒙古人攻山,不得不分为七脉,各自另立山门,因为种种变故,各自领悟了自己的道路,武功大进,如郝大通便参悟出了《紫霞功》,马钰参悟出了《神光璨》等。 陈沂微微一笑:“师兄谬赞了,师弟这般武功,有些却也是机缘巧合,师兄若是有暇的话,不如听师弟慢慢说来?” 丘处机自然是答应了下来,陈沂却是不会跟丘处机说起古墓密室的事情,只是将自个这次下山之后的精力挑挑拣拣说了一番,尤其说到了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丘处机听了独孤求败的事情之后,不由大为感叹:“果然是武林奇人,可惜不能与其生在同时,领略其风采,实在是人生憾事!不过师弟你也算是得了这位前辈的一些遗泽了,前辈若是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陈沂却是摇了摇头:“独孤前辈号称剑魔,他的剑道,与我的剑道却是有所不同,不过是能够拿来参考一番,好触类旁通而已,我若是走上了独孤前辈的道路,日后顶多又是另一个剑魔而已,却不是我了!” 丘处机听了,不由哈哈一笑:“师弟真是好志气,难怪师父收你做了衣钵弟子,师弟这般心志悟性,却是我们几个师兄弟比不上的了!” 陈沂也没有多说什么,丘处机见陈沂这般武功,也是心中高兴,全真教如今家大业大,缺的却是个顶尖的高手,老顽童周伯通的武功虽然不错,比五绝也就是差上一线而已,可惜的是,对全真教感情不深,成天在外头浪荡,压根没有回来的意思,陈沂却是一直生活在终南山,也在重阳宫长大,跟周伯通性子也是截然不同,日后或许能够为全真教的护教之人,因此,对陈沂更是亲近了不少。 丘处机听陈沂说了一番自个这次下山的经历之后,知道陈沂也就是往西边去了一圈,没有跟多少江湖之人打过交道,甚至没有接触过几个江湖门派,还以为陈沂是走岔了道,才跑到青藏那一带去了,便跟陈沂说起了自个这些年行走江湖的事情,然后,陈沂便听到了那一段关于之前丘处机杀了金国官员,又在临安城外的牛家村,认识了两个名将之后,还与之结识的事情,不由有些感慨,不管怎么说,丘处机大概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了。 若不是丘处机当年躲避官兵的追杀,跑到了牛家村,后来的事情只怕也不会发生了,因此,陈沂想了想,问道:“师兄这般离去了,那些官兵会不会迁怒牛家村的村民呢?” 丘处机顿时觉得有些不确定起来:“应该不会吧,我却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的!” 你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是留了一个活口!陈沂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说道:“叫人打听一下就是了,当时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是宋国还是金国都要推出个替罪羊出来的,哪怕是剿匪呢,杀良冒功的事情还少了!” 丘处机顿时坐不住了,直接说道:“多谢师弟提醒,为兄却是思虑不够周详了,这便叫分坛的弟子去打听一番!” 陈沂也不知道自己提醒的是不是时候,会不会改变什么,不过他能做的,也就是尽个心而已,至于能不能达到理想的结果,那就得看运气了。 陈沂的运气显然非常不错,全真教在临安那边的分坛很快打听清楚了牛家村的消息,牛家村的变故这会儿还没有发生,或者说,快要发生了,全真教的人发现了里面的猫腻,干脆就劝导郭杨两家暂时搬离了牛家村,丘处机倒是想要他们搬到终南山脚下呢,不过人家跟丘处机也不过就是喝了一顿酒的交情,何况,终南山离临安实在是比较远了,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比较便捷的交通工具,何况,所谓破家值万贯,他们虽说想要逃过家破人亡之祸,也是不乐意抛下所有的家当,千里迢迢跑来投奔全真教的,因此,两家人商量了一番,在全真教分坛的帮助下,处理了家里那点家当,离开了牛家村,搬到了嘉兴那边,全真教的人又帮着收了尾,等到那位想要巴结完颜洪烈,跑到牛家村打算祸害一下郭杨两家,掳走包惜弱的段天德找上门来的时候,两家人早就不见了,一打听,村里的人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两家人有个有钱的亲戚,跑到城里面投奔亲戚去了,有的说,两家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翻了,各自搬走了,甚至还有人说郭杨两家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被官兵找上门来,大概被抓走了…… 总之,最后段天德一无所获,全真教的人留下了许多真真假假的线索,最后也没找着两家人的踪迹。段天德一个武官,这会儿还没正儿八经地巴结上完颜洪烈,在宋国这边也没有多大权利,越境找人显然是不现实的,最后只得作罢。至于完颜洪烈,包惜弱虽说生得美貌,却也不是天下无双的美人,完颜洪烈再如何,也是金国的王爷,虽说因为得不到有些念念不忘,但是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他心中想的是天下大计,金国贵族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日益堕落,完颜洪烈倒是有南下之心,可以很多贵族已经满足于与宋国媾和,接受宋国的岁贡,却没几个人发现,北边的草原上,又有一个民族兴起了。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丘处机解决了郭杨两家的事情之后,便过来感谢陈沂,要不是陈沂体型,他当年一时义愤,却是要将郭杨两家人都给害了,若真是这样,丘处机心中有了心结,若是不能解决,念头却是不能通达,还会影响之后的道学修为,陈沂虽说只是给了个提示,却叫他挽回了一场悲剧,几乎是挽救了丘处机的道途,因此,以丘处机的性子,哪有不上门道谢的道理。 因此,这日,陈沂正拿着龙象波若功参悟里头的武学道理,龙象波若功的武学体系跟陈沂至今所学却是差异极大,有些接近天竺那边的武学,走的是三脉七轮,也就是中脉,左脉,右脉,还有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海底轮、梵穴轮,看龙象波若功里头的形容,似乎修炼到一定的程度,还能练出一些神通来,中原武学中,跟这个相似的却也只有少林寺的神足经了,可惜的是,神足经似乎也就是当年游坦之学会了,后来再也没听说有过传人。 陈沂也不敢贸然修炼,只是在心中推敲其中的法门,想要借鉴其中的道理,结合自己所学的大手印,形成新的一种修持之法,甚至想要借助其中的法门,除了下丹田之外,看看能不能再开辟出中丹田和上丹田来。 陈沂参悟了几个月,已经略有所得,甚至如今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内视了,这也增加了他打通任督二脉的几率,就在陈沂沉浸与其中的时候,丘处机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些酒菜,跑到陈沂住的院落道谢来了。 “前些日子,嘉兴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郭家杨家都生了个小子,等他们大一些,我就收他们做了徒弟!”跟陈沂道了谢之后,丘处机笑着说道,“对了,陈师弟,你如今武功已经比咱们师兄弟几个都要强了,要不要也收几个徒弟啊?”丘处机这个想法是真心的,全真七子当年都被王重阳~根据他们自身的特点传授了相应的武功,陈沂这一脉却是最接近王重阳本身所学的,他自然希望王重阳真正的道统能够流传下来。 陈沂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丘师兄,你看我这模样,我出去说,要收徒弟,人家肯随便把孩子给我吗?” 丘处机一听,就是哈哈大笑起来:“这话说的是,师兄只想着你如今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你自个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嘿嘿,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一流高手,也就咱们全真教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来!师父要是在天有灵,也当欣慰不已了!” 陈沂只是跟着笑了笑,说实话,王重阳的后半辈子,差不多就是在为全真教活,临死了还得给全真教剪除后患,他真正做的比较任性的事情,也就是要陈沂将他的尸体带到古墓跟林朝英合葬了,不过,在陈沂想来,王重阳本质上也是极为洒脱的人,即便全真教日后没落了,王重阳在天有灵,也不会因此有什么悲喜之心,毕竟,他能为全真教做的事情已经都做过了,他也能够为自己多想想了。   ☆、第三次穿越17 陈沂坐在玉虚洞中,双目紧闭,神情一派安然。回到重阳宫已经数年时间,他静下心来整理了一下自身所学,又将自己所知的武功各自誊录了一份,分散开来留在了重阳宫的藏经楼内,看日后是否有人有这个机缘,学到这些武功。而他自个,将这些武功仔细参悟整理之后,终于走上了自己的一条路,结合先天功,紫霞功,九阴真经,又参考了龙象波若功之类的武学,终于创出了跟自己体质相合的一门内功,并按照自己的道号,取名为“玉微功”。 陈沂创造出来的这门内功心法精妙非常,不过,也只有陈沂这样的怪胎才能够修炼了,这门心法的奠基法门,就是通过类似于金关锁玉诀的法门,将人体内残存的先天之气与人体本身的精气一起锁入丹田之中;锁入精气之后,就是利用这些精气,对自己的经脉身体,进行淬炼,提升根骨,壮大~肉身,日后,哪怕陈沂附身在一个根骨比较差的身体上,也能够自行易筋伐髓,提升根骨资质;之后便是内力积蓄的阶段,陈沂几次修炼,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完善的打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的法门,按照这个法门,在先天之前,陈沂不会有任何的瓶颈,只需要按部就班积蓄内力就行。等到身体长成之后,却是利用积蓄的内力,进一步的易筋锻骨,为突破先天做准备。 陈沂创出玉微功之后,便干脆利落地从头到尾,将玉微功修炼了一番,原本因为修炼了多种内功心法,哪怕有紫霞功居中调和洗练,也多少有些驳杂不纯的真气变得愈发精纯凝练起来,而陈沂如今已经窥得了先天之门,便跟全真七子打了声招呼,再次进入了玉虚洞,意图突破先天。 经过玉微功的修炼,陈沂如今的这副身体,若是没有修炼过的话,简直就是各大门派恨不得要抢着要的良才美质,饶是如此,突破先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陈沂又是着意稳妥,不想留下任何后患,导致后期难以更进一步,无法生出阳神来。因此,在闭关修炼的过程中,更是谨守灵台,步步小心,生怕真气出了什么岔子。 而玉虚洞外,全真七子却是都赶了回来,一方面是为陈沂护法,毕竟,陈沂闭关突破先天,对于全真教来说,也是一件大事,说明全真教终于有了一个撑得住场面的顶尖高手,何况,西域那边传来消息,欧阳锋当年被王重阳一指点破了武功之后,如今竟是快速恢复了起来,虽说不知道欧阳锋什么时候武功能够尽复旧观,甚至更进一步,但是,全真七子还是很担心欧阳锋会耍什么阴险的手段,比如说派遣蛇奴找上门来什么的。另一方面,全真七子若说武功,也就是一流,还不是一流中的顶尖,除非七个人组成天罡北斗阵法,演练纯~熟的情况下,可以勉强抵得上一名绝顶高手,但是他们有王重阳这么个宗师级的师父,自然明白,突破先天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全真教就得面对一个走火入魔的高手了,他们在外面也是有着防备之意,免得闹出笑话来。 清静散人孙不二虽说道号叫做清静,但实际上脾气也颇为火爆,养气功夫在全真七子中算是最差的,守了几日,已经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会儿不由说道:“师弟闭关数日,怎地一点动静也没有,弟子们送过来的饭食,也是半点也没动过,真是叫人心焦!” 马钰却是孙不二未出家之前的丈夫,这会儿出声安慰道:“师弟既然说要闭关突破,自然是已经十拿九稳了,何况,咱们平常打坐练气,不注意时间的话,一两天也就过去了,何况师弟这是要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呢?” 丘处机也在一边说道:“师兄说得是,即便是当年先师突破先天,也很是花费了一段时日呢!” 虽说丘处机马钰说得信誓旦旦,但是心中也是不无忧虑之心,尽管陈沂信誓旦旦,而且看着也很是靠谱,问题是陈沂这个年纪,真心让他们放不下心来,因此,这会儿面上淡定,实际上,心中都有些焦虑起来。 而陈沂在玉虚洞内,也已经到了打通任脉的关键时刻。他因为修炼大手印的缘故,精神修为变得精深了不少,这会儿闭目内视,紧张地调动着真气打通任脉中的穴位,突破先天要的是一气呵成,若是中途有什么变故,中断下来,说不得那些穴~道又闭合了起来,更添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脉已经贯通,而陈沂这会儿却是生出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来,他顿时愕然,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仔细感应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但是,之前那种感觉却是一直萦绕在身边,陈沂担心出现什么变故,也不趁热打铁,贯通督脉了,却是直接收了功,打算出关了。 他之前的感觉并非是什么错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直附在他体内的系统悄然苏醒了片刻,却是没有照旧给他任何提示,直接记录下了陈沂突破先天的情况,然后一道不知道经过多少加密算法的信息发送了出去,穿过了空间,直接发到了科学院的主系统中。 陈沂并不知道其中的变故,也不知道科学院那些人在发现了这般变化之后,对他的态度或者说是处置方法会出现什么样的改变,陈沂再次感受到了之前突破先天时候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不由有些沉浸其中。 打通任脉,陈沂已经可以初步沟通天地元气,算是半步先天了,他其实是个比较看重机缘的人,打通了任脉,因为那种不明所以感觉,打断了继续突破的计划,他虽说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干脆就出了关。 陈沂刚刚推开玉虚洞的石门,从门内出来,就看到全真七子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丘处机第一个开了口:“师弟,你已经突破先天了?”之前他们几个人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体内的真气,也在之前的异样中活泼泼流动起来,他们赶紧闭目运功,却是发觉自己的真气性质出现了一些灵动的变化,似乎也沾染了一些先天气息,不由大喜过望,若是能够把握这次机缘,他们或许能够按照先天功里面的法门,想办法在自己体内培育出一缕先天之气来,到时候,自然先天有望。 先天功之所以高明,真是因为如此,它对资质的要求可比寻常直指先天的功法差了不少,那就是,只要你体内能有一缕先天之气,那么,就有很大可能修成先天功,直入先天。可是,其他的功法却是,你得按部就班,修炼到后天极致,然后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才能进入先天之境。相比较而言,自然是先天功要平和许多,而且更安全可靠。 陈沂却是摇了摇头:“师弟之前心中有感,却是半途中断了!” 全真七子正有些失望的时候,又听到陈沂说道:“不过,师弟还算是有些运气,任脉已经贯通,等师弟修养一番,巩固一下如今的修为,就可以一鼓作气,打通督脉,届时,即可真正成就先天!” 陈沂这样的大喘气倒是没有叫全真七子有什么不满,反而都是颇为欣喜,如果说陈沂之前进入先天算是只差临门一脚的话,那如今就是大半个身体都已经入了门了,除非突然出现什么变故,比如说是房子塌了,或者是有人从里面拼命把门关上了的情况,否则的话,进入先天已经是十拿九稳。 陈沂巩固了一下修为,然后就开始跟全真七子说起自己突破的一些经验来,陈沂不仅仅说了自己打通任脉的经验,又将自个打通体内经脉的经验还有一些小技巧什么的说了出来,全真七子听得瞠目结舌,他们毕竟不是陈沂这样几世为人的人,谁有这个机会,一次又一次地从头开始修炼内功呢,修炼的内功还是差不多一脉的心法,因此,他说出的东西很具有参考性,有了这些经验,全真七子发觉,足以可以将全真弟子的修炼速度提高个一两成,起码不会在打通经脉的关口耽搁太长的时间。 全真七子虽说都是王重阳的徒弟,但实际上,他们都有自个的独门武功,比如说王处一便是铁脚仙,他擅长~腿功还有轻功,陈沂这会儿将自个的修炼经验几乎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兴致上来,还演示了一下自己所创的剑法“剑道九诀”,一个个也不好敝帚自珍,也将自己的得意武功跟陈沂演示了一番,互相也交流了一下自个的一些体悟。 有个说法叫做财侣地法,这是修行四要,道侣之所以厉害,不是一般人以为的那样可以双修什么的,实际上为的是互相交流修行的经验,好取长补短,全真七子的境界虽说不如陈沂,但是,他们即便是拜在王重阳门下之前,多半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见识广博,又各有见解,陈沂修炼的本就是道家的功夫,这会儿得以听了全真七子在道学上的领悟,心中也是多有触动,眼界也是大涨,对于未来的路又清晰了一些。   ☆、第三次穿越18 陈沂真正突破到先天之境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这一年江湖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倒是叛出桃花岛的梅超风跟陈玄风闯出了黑风双煞的名声,他们两人偷了九阴真经下卷逃出桃花岛已经有一阵子了,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躲躲闪闪着练功,后来武功有了小成之后,便在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声。 这两人一来是对九阴真经下卷的武功理解有误,桃花岛的武功大多是黄药师创出,黄药师算是难得一见的全才型人物,创出来的武功也是比较繁杂,牵扯到数理医理,但是,却没有多少道家的思想,而九阴真经,却是黄裳当年编纂道藏领悟出的武功,说是九阴,其实修炼出来的内力并不是什么纯阴的内力,却是讲究阴阳平衡,而陈玄风梅超风夫妇两个跟在黄药师后面也没几年呢,桃花岛的武功都没有修炼到火候,更别提道家的各种理论了,几乎什么都搞不清楚,好好一门正大光明的道家神功,被两人修炼得邪气森森,一看就不是正道。 黄药师的名声也叫这两徒弟给连累了,原本黄药师号称邪怪大侠,是这人做事有些邪气,不拘小节,从不顾忌外人的看法,却不是他武功人品有什么问题,起码还能被人称一声大侠二字。而桃花岛的武功素来以繁复曼妙著称,威力强大姿态也极为美妙,认识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邪门的武功,不像是白驼山庄传承的武功一样,一看就邪气古怪,不像正道。结果陈玄风跟梅超风在外面显露的武功邪气森森,狠辣非常,看着就不是什么正派路数,黄药师也不是什么喜欢解释的人,尤其,因为陈玄风梅超风的事情,他直接迁怒于剩下的弟子,打断了他们的腿,直接逐出了桃花岛,江湖上的人听说黄药师这般行径,更是觉得这人性子邪门古怪,因此,黄药师也便变成了江湖中人口中的邪魔了。 黄药师这辈子算是被九阴真经给毁掉了大半,珍爱的妻子为了九阴真经耗尽心血,生下一个女儿之后便撒手人寰,徒弟也被他迁怒都赶走了,等到他心里头那股子怒气散掉了,偏偏又是个死要面子的,根本不肯拉下脸面说一句自己错了,好把徒弟找回来,一下子除了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黄蓉之外,竟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他对九阴真经已经产生了执念,却不是要修炼这个了,而是想要找到九阴真经,然后拿这个给自己的妻子冯蘅陪葬。 问题是,据他所知,九阴真经除了周伯通有上卷,自个两个徒弟有下卷,自己手头还有个冯蘅强运心力,默记下来的有些残缺不全,谬误百出的下卷之外,别的就没有了。偏生他当年曾经发过誓,不出岛一步,这下也只得自个憋屈了。 黑风双煞名声大震之后,很快有人知道,他们修炼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只是九阴真经不全,他们修炼也不得其法,这才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年为了这本九阴真经,江湖上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直到王重阳得了天下第一,将九阴真经束之高阁,这才暂时灭掉了那些人的野心。这会儿九阴真经重现江湖,而黑风双煞的武功虽说狠辣,却也还没达到正儿八经的一流水准,因此,江湖中人一个个怀着对九阴真经的野望,几乎是前仆后继,开始找陈玄风梅超风他们夫妻两个的麻烦。 而被逐出桃花岛的陆乘风,他跟桃花岛其他几个弟子不同,陆家原本就是嘉兴大族,是太湖水寨中有名的人物,陆乘风回了家,一心想要重返师门,加上自个之所以被师父恼怒之下打断了腿,便召集了人手,带着人追杀黑风双煞,想要杀了他们或者是抓~住他们,拿了九阴真经献给黄药师,好要黄药师松口让自己返回师门,因此格外卖力。 全真教这边也不甘寂寞,周伯通这回因为刘瑛的缘故,没有被困桃花岛,传信给了全真教,结果全真教都知道,九阴真经下卷叫黄药师给骗走了。只是黄药师何等人也,当年华山论剑,黄药师虽说没比得上王重阳,但是也是决定的高手,周伯通作为全真七子的师叔,尚且赢不了黄药师,差点陷在桃花岛,全真七子就是找上门去要说法,也就是自取其辱而已。 因此,刚开始知道黄药师自个也叫徒弟偷了九阴真经跑了,全真派委实有些幸灾乐祸,觉得黄药师是终日打雁反而叫雀儿啄了眼睛,但是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将九阴真经夺回来的机会,立马,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都下了山,跑去找黑风双煞了。只是黑风双煞也不是傻~瓜,他们多次被围攻之后,虽说杀了不少人,但是很显然,大家都不是杀鸡骇猴的猴子,一个个反而觉得九阴真经果然精妙高明,什么人得了这等神功,都能练成绝顶高手,因此,找上门的人更多了,尤其如陆乘风这样的,对害惨了自己师兄弟等人的陈玄风梅超风更是恨之入骨,因此更是穷追不舍。陈玄风梅超风在知道因为自己二人的缘故导致师弟们无辜受累,也是多有愧疚,交手几次之后,也不愿意跟他们死磕,干脆远遁塞外,打算等到神功大成之后再回来。 陈沂当时拒绝了丘处机等人的邀请,没有下山追查黑风双煞的下落,而是自个下了山,直奔襄阳剑冢而去。 几年不见,那大雕已经大不一样,以前看起来颇为丑陋怪异,如今却是颇为神骏,真的可以称一声神雕了。它身形拔高了不少,身上原本棕褐色的羽毛似乎都带上了金光,在阳光下反射~出近乎华美灿烂的光泽来,身长似乎也拉长了一些,看着显示出了真正属于飞鸟的流线型,它如今身体也不如原本那般笨重了,虽说还不能真正飞起来,不过却能够从高处跳下,滑翔一阵子了。这会儿见得陈沂,神雕欣喜不已。陈沂靠近仔细一看,神雕的眼神也更加灵动起来,似乎灵性又增加了不少,心中也是欢喜。 说实话,因为自己乃是自主位面降临而来,陈沂跟次位面的人真的很难交心,很多事情都得藏在心里,全真七子惊喜于陈沂修炼到先天,足有一两百年的寿数,没有意外的话,可以庇护全真教好几代,但是陈沂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实际上再过几年,就会脱离这个次位面,然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或者,也许有机会回来,但是回来的却不是他们认识的小师弟了。 神雕论起灵性,如同人类一般,但是它不会说话,虽说显得不够善解人意,但是却是很好的倾诉对象。陈沂心中憋了一堆的话,正好可以跟神雕倾吐一番。 觉得将神雕当做垃圾桶,未免有些不够厚道,陈沂琢磨了一下,觉得神雕自从跟着独孤求败隐居山谷之后,大概再也没有尝到过人类的食物了,因此跟神雕说了一声之后,便快马加鞭到了襄阳,买了两大坛的美酒,又买了许多熟食,用自个那匹马驮着,自个跟在马身边赶路,他内力高深,轻功也颇为出众,若是放开来,除非是汗血宝马那等名驹,要不然还真不如他的脚力,因此很快返回了剑冢,神雕见陈沂带着酒食而来,也是跑了出去,没多久,却是弄了一些獐子野兔回来,另外,还叼了两条体型不小的菩斯曲蛇,有些得意地推到陈沂面前,陈沂哈哈一笑:“雕兄盛情款待,这里多谢了!”说着,在瀑布那边将这些东西收拾了一番,一边生火烤肉,一边跟神雕分食着自己买来的酒食,口中跟神雕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雕兄,你知道什么叫做宇宙吗?我来的那个地方,人类就是已经进入了宇宙时代了,人类已经有了几十个殖民星球,上百颗的资源星,一个行星震荡弹下去,连锁反应之下,几乎能够毁灭一个小星系!”陈沂撕了一大块卤牛肉,塞给蹲在一边的神雕,口中说道,“人类什么都有了,就想着长生不死了,所以,我们这群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就被选中,成了所谓的位面先遣者,给人类寻找所谓的长生之秘!但是,我们的功劳不会被记在任何能让人看到的功劳簿上,不管我们带回了多少有用的知识,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压根就不是跟他们平等的人,而只是一群可以随时被取代的消耗品!雕兄,你知道吗,每次回到主位面,我心里都会觉得害怕,在这里,我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我不敢停留自己的脚步,不得不按照科学院的意思,搜集所有能够搜集到的知识,以换取我的生存权利,而这所谓的权利,在那些人眼里,却是不值一提,就像是泡沫一样,吹一吹就散了!雕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显然,神雕对陈沂的话并不明白,它只是歪着头听陈沂说着这些它听不懂的话,见陈沂似哭似笑,情绪低落,不由伸出巨大的翅膀,安慰性地拍了拍陈沂的肩膀。 陈沂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轻声说:“好在,我已经找到了一条生路,总有一天,我可以真正得到自由,再也没有人能够掌控我的生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我的命运,我才是我自己的主宰!”   ☆、第三次穿越19 陈沂离开剑冢的时候,本想将神雕带出来,却被它拒绝了,神雕如今也在关键时刻,它修炼那被陈沂改编过的混元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若是更进一步,就能真正脱胎换骨。动物其实比人类拥有更加敏锐的本能,神雕自然能够感觉到,这事对自己很重要,因此,虽说跟陈沂关系很好,也不会顾此失彼,将真正要做的事情抛诸脑后。 陈沂也没有觉得失望,离开襄阳之后,就随便找了个方向,一路而行,到了先天,闭门造车显然是不合适的,他需要有更多的领悟和更高的心境,这显然不是靠着看书,或者是跟全真七子论道能够解决的。何况突破先天之后,陈沂发现了更多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执念太重,已经几乎要引出心魔来了。 这次跟神雕倾诉一番之后,陈沂觉得心中那些郁气消散了大半,虽说执念依旧在,但是,生出心魔的几率却小了很多,陈沂干脆也不回山了,打算就在江湖上走走,若是可以的话,也可以找几个高手交手,完善一下自己的剑道九诀。 陈沂离开襄阳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高手,还是认识的人,却是周伯通。 周伯通这些年日子远没有原本那么潇洒,先是因为九阴真经的事情,叫黄药师给坑了,后来在刘瑛的提醒下,发现了不对,跑到桃花岛找黄药师算账,好在那时候,还没发生九阴真经失窃,冯蘅难产的事情,因此,黄药师虽说发动了桃花岛中的奇门遁甲阵法,周伯通还是顺利逃了出来,虽说气恼,但是在知道黄药师自个也没得到好处之后,周伯通这个本来就没多少心眼的人立马就觉得没什么了。 问题是,周伯通如今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刘瑛虽说是个极喜欢冒险,追求刺激的人,但是问题是,她如今也是一个孩子他娘了。孩子两三岁了,连个正经的大名都没有,这年头,一般都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取名,周伯通那性子,能取出什么好名字出来,说了好多个,都叫刘瑛给否决了,最后,刘瑛实在是觉得周伯通不靠谱,才自己做主,给儿子取了个大名,叫周家~宝,意思就是这孩子是周家的宝贝,小名就叫宝宝,问题是,周伯通总是叫孩子小顽童,弄得周家~宝很长一段时间搞不清楚自个的名字叫什么。 为母则强,刘瑛自个能跟着周伯通东奔西走,孩子还小,却是不能这般颠沛流离,孩子这点年纪,还没到习武的时候,脾胃体质也比较弱,弄个水土不服都能叫孩子大病一场,因此,后来刘瑛强硬的表示,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周伯通自然是不乐意回终南山的,他对全真教的感情其实很有限,唯一信服的就是王重阳,对于全真教的那些弟子,都颇为看不上,何况,在终南山上,他很多时候还得摆出一副师叔师叔祖的架子,不太容易放得开,在外面,那就是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刘瑛同样不想回终南山,她的身份,全真七子其实是知道一二的,在外面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她就是周伯通的妻子,但是,在知情人眼里,她的名声并不好听,全真七子在某种意义上,却是觉得刘瑛实实在在是全真教的一个污点,还是随时有可能被人翻出来的污点,因为刘瑛的关系,原本关系还算不错的全真教跟大理之间变得紧张了不少,不过就是面子上的情分了。当然,这事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问题是,周伯通本来就是个浑人,又是长辈,全真七子自然不能怪在他身上的,唯有怪刘瑛了。刘瑛不是傻~瓜,不会感觉不出好恶来,谁会喜欢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地方呢? 因此,这一家子后来干脆就在湖北这边找了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了下来,周伯通在带孩子的时候,也悟出了一心二用的本事,能够一边哄孩子,一边自个玩,还能在孩子面前搞角色扮演,倒也是自得其乐。 不过,周伯通也不是闲的住的性子,湖北这边武林还是有些高人的,周伯通选这边安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等他们安定下来之后,他们的一些邻居却是被周伯通盯上了,偏偏周伯通性子天真烂漫,并不惹人厌恶,因此,在这边倒是颇有了些名气,互相之间往来也比较多。 陈沂出了襄阳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了周伯通,周伯通这会儿却是跟自个也已经半大的儿子在一条小河边上玩游戏,陈沂见到了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干脆走了过去,对着周伯通行了一礼:“师侄陈沂见过周师叔!” 周伯通抬头一看,吃了一惊,他记忆里头陈沂还是个小屁孩呢,怎么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陈沂都长这么大了,他不由跳了起来,叫道:“你是陈小子?不可能,陈小子才这么大呢,你都多大了,说,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师侄?” 陈沂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指了指周伯通的儿子:“师叔离开终南山的时候,师弟才刚刚出生,如今,师弟都这么大了,我自然也长大了!” 周伯通抓了抓脸,嘿嘿一笑:“对哦,我倒是忘了!陈小子,你怎么也出家做了牛鼻子?” 陈沂差点没翻了个白眼,周伯通真是口无遮拦,不过算了,跟这种浑然也没办法计较,正想说话,却见周伯通神情凝重起来,指着陈沂叫道:“不对,陈小子,你这不对啊,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跟师兄当年差不多,你,你突破先天了?” 陈沂微微一笑,说道:“师叔火眼如炬,小子不才,年前刚刚突破,才稳定下来!” 周伯通顿时傻了眼,拉着陈沂说道:“陈小子,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突破的,你怎么能比我还先突破呢?这,这不对啊!哎,陈小子,嗯,不,我叫你师父怎么样,不对,那样师兄不就是我师祖了吗?哎呀,你怎么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突破的?” 陈沂有些无奈:“师叔,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不会跑了的,我跟你慢慢说就是了!” 周伯通见陈沂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喜得抓耳挠腮,他平生最感兴趣的就是武功,因此急忙就催促起来。 陈沂有些似笑非笑道:“我将自个的经验告诉师叔,师叔也不请我喝杯茶,何况,师叔还没告诉我师弟叫什么名字呢?” 周伯通顿时恍然大悟,他也不觉得不自在,直接就拉着儿子,有些自豪地说道:“我倒是忘了,陈小子,这是我家小顽童,名字叫周家~宝,这小子,随了我,那叫一个聪明,什么武功,一看就会,以后啊,肯定比我强!” 好在周家~宝虽说是个孩子却不是周伯通这样混不吝的人,这会儿好奇地看着陈沂,也算是知道陈沂是谁了,在一边乖乖地唤了一声:“师兄好!” 陈沂听了,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师弟好,上次见到你,你还没长开呢,如今都这么大了,这个给你拿去玩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来,却是一块血玉,更难得的是,这是一块暖玉,戴在身上颇有些强身健体之效,陈沂也是偶然得来,这会儿直接塞给了周家~宝。 那玉佩雕工也极为出色,雕的却是猴子摘桃的花样,那猴子看着活灵活现,周家~宝看了很是喜欢,然后谢过了陈沂,周伯通在一边有些不耐烦了:“好啦,儿子,咱们回去了,回头再带你出来玩!哎,都怪你~娘,非要送你去念书,弄得你没有以前好玩了!” 周家~宝在一边扁了扁嘴,也不跟周伯通争执,只是嘿嘿一笑:“谁让爹你教得乱七八糟的,我也不喜欢上学呢,夫子特古板,就知道背书打板子,真没意思!” 周伯通一听就乐了:“不喜欢那就别去了,回来跟爹一起玩,爹又琢磨出了一套武功,回去就教给你啊!” 这边在说话呢,那边刘瑛找过来了,听周伯通这么说,立马柳眉倒竖:“周伯通,你说什么呢!宝宝怎么可以不去念书,不念书,连武功秘籍都不认识,到时候练出了岔子,你负责吗?”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对上刘瑛,周伯通立马有些萎靡起来,对着周家~宝做了个鬼脸,周家~宝也是窃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娘,家里来客人啦,这是我师兄陈沂!” “陈沂?”刘瑛重复了一句,意识到陈沂是谁之后,脸色便是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温言道,“原来是师侄啊,既然来了,那就到我们那边住两天吧,你师叔也惦记着终南山的事情呢!” 这就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陈沂自然不会不长眼色地拆穿,只是给刘瑛行了一礼:“师侄见过婶子,婶子一向可好?却是不知道师叔婶子在这边安了家,要不然,早就该过来问安的!” 刘瑛客气了两句,然后便带着人回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周伯通跟刘瑛都不缺钱,在这里竟是建了一座规模还算可以的山庄,还弄了一些仆役打理杂务,到了之后,那些仆役很快就张罗出了一桌酒菜,摆了上来,陈沂这便刚刚坐下来,周伯通就迫不及待问道:“陈小子啊,现在能跟我说说你怎么突破先天了吧!”   ☆、第三次穿越20 陈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周伯通是全真教的人,他的功法也是脱胎与自个所学过的全真心法或者是由全真心法衍生出来的心法,虽说还结合了一部分九阴真经和龙象波若功的法门,但是,九阴真经周伯通自个就有记载了其中武学至理的上卷,周伯通估摸着早就忍不住看过了,至于龙象波若功,那也是陈沂意外得来的,他也没有这个必要给金刚宗守着这门武功传承,因此,就将自己所创的玉微功与周伯通说了一遍。 周伯通听了就有些失望,玉微功虽说精妙,但是,说白了,完全是陈沂按照自个的情况,量身定制出来的,这根本不适合周伯通,他只能从中选取一些做个参考而已,倒是陈沂仔细跟周伯通说了打通任督二脉的一些经验,叫周伯通受益匪浅,他早就贯通了奇经八脉,但是,却对打通任督二脉半点头绪也没有,偶尔尝试一回,几乎要经脉错乱,走火入魔,陈沂听说了他的情况,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周伯通又不可能允许陈沂帮他查看他体内的经脉的情况,陈沂自然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周伯通虽说是个武痴,但是却并不是什么武疯子,不会跟欧阳锋一样,追求什么天下第一,并没有多少争胜之心。在知道陈沂的突破之路对他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之后虽说有些失望,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然后就开始追问陈沂除了这什么玉微功之外,又学了哪些武功。 周伯通的武功虽说赶不上五绝,但是差得也不是太远,尤其他眼光很是毒辣。陈沂几辈子都修炼剑术,这一世更是创出了剑道九诀,哪怕他着意收敛,身上依旧带着一种内行人一眼就能感知到的剑气,周伯通要是看不出来,那才叫怪了呢!他本就是好武之人,当下便亟不可待地询问了起来。 一听到陈沂说自己创出了“剑道九诀”之后,周伯通便是眼睛发亮,立马扔掉了手里的筷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拉住了陈沂的衣服:“走,走,咱们出去比划一下!” 一边刘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立马将周伯通拉回了座位上,嗔怪道:“干什么呢,师侄难得来一趟,连顿饭也不让人家吃安生了,好歹等吃完饭再说吧!” 刘瑛一开口,周伯通虽说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是依旧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看他吃饭的模样,就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不时地看一眼陈沂,陈沂却是故意吊他的胃口,慢条斯理地夹着菜,还喝上一两口酒,然后还在那里点评这些菜的做法火候,刘瑛对此倒是很感兴趣,当年她在大理皇宫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拿手的私房菜谱,但是周伯通又不是洪七公,对于吃的并不讲究,平常还能说上一两句好吃不好吃之类的,遇到武功之类的事情,就算是玉食珍馐,在他嘴里跟粗茶淡饭也没什么区别。这会儿陈沂说起这些,顿时投了刘瑛的缘,在一边跟着陈沂说起这些事情,那叫一个兴致盎然,滔滔不绝。周伯通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陈沂,再看看刘瑛,最后只能大声叹了两口气,转过头去逗弄儿子去了。 一顿饭吃完,周伯通一下子就拉着陈沂跑到了演武场上,兴高采烈地说道:“陈小子,快来试试你那剑道九诀!” 陈沂也不推辞,直接拔剑出鞘,口中道:“周师叔,得罪了!” 周伯通一辈子天真烂漫,几乎没有经受过多少挫折,一般的剑意也很难触动他的心境,因此,陈沂第一招便是使出了喜字诀,剑意笼罩间,一股子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意一下子弥漫开来,剑意笼罩的范围内,不由得叫人想起了自己开心的往事,周伯通自然也不例外,他算不上什么心志坚定之人,这会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被师兄王重阳收入门下,第一次学会了一种武功,第一次打赢了对手,然后就是在大理皇宫,遇上了刘瑛,还有,跟刘瑛成亲的时候,儿子出生的时候,儿子会叫爹的时候,周伯通心中原本的那些念头几乎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了当年那些事情,原本摆开的架势也松了下来。 刘瑛跟在一边观战,见陈沂轻描淡写地一剑挥出,压根看不出什么招式,反正不是全真剑法里头的招式,看着姿态颇为曼妙闲逸,行云流水一般,很是好看,但是周伯通却没有像之前跟其他人比武一般,直接挥动拳脚迎上去,整个人竟是完全放松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很是明快的笑容来,与平常的嘻嘻哈哈不同,刘瑛看着,也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而一边周家~宝却有些茫然,他疑惑地看着演武场,然后拉了拉刘瑛的衣袖:“娘,爹跟师兄不打了吗?” 刘瑛这才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周伯通好武成痴,遇上一个能够与之一战的对手,缠着人家不放都是正常的事情,怎么会不光不出手,还战意全消呢,顿时出声问道:“伯通,你怎么了?不打了吗?” 周伯通这才回过神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剑招,竟然能够勾起人们心中的情绪,他所知道的武功,无非就是你来我往,大家招式交锋,劲力交换,哪有这样的打法,一招出手,叫人压根没了战斗之念,顿时就叫了起来:“陈小子,你这是什么法门,怎么,怎么?” 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得在原地跳脚:“你怎么修炼出这种剑术的,这简直是赖皮啊!怎么这么邪乎,哎呀呀,我老顽童竟然会被你给糊弄住了!” 陈沂微微一笑:“这便是我创出的剑道九诀了,所谓的剑道九诀,不是九种不同的剑法,而是九种不同的剑意,前七种剑意,对应了人的七情,剑意放出,便会勾起人本身的情绪,而后面两种剑意,目前还不过是草创,只有个雏形而已,却是不能拿出来丢丑了!”陈沂创出这样的剑意,最初还是被杨过的黯然销~魂掌给启发的,只是,这七情剑意,对于陈沂自个来说,也是对心神的极大考验,因为想要使出这些剑意,他自身也需要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但是,却要在这种情绪中还能够保持灵台清明,不能自己陷入其中,那么,就是作茧自缚了。 周伯通听得目瞪口呆,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这回事,他这辈子最敬佩的是王重阳,但是王重阳创出的武学中,也没有类似的说法,顿时,周伯通傻眼了,不过,他对武功的痴迷压倒了一切,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创出来的,天底下竟然有这种不讲道理的武功,快,快教给我,成不成?” 陈沂有些无奈:“用剑的人有剑意,用刀的人也能够修炼出刀意,便是练拳脚功夫,也能够修炼出拳意,但是,既然是意,自然是来自于自己的意志,若是自个没有这样的意志,哪能够修炼出意境来呢?这根本就不是教得出来的,只能自个领悟啊!” 周伯通悟性却是极为惊人,顿时便有些若有所思,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那陈小子,你也看看我新创出来的拳法!”有的东西别人不点破,那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到,就像风清扬当年,要不是见到陈沂从华山基础剑法中修炼出了剑意,那么,一辈子也别想摆脱独孤九剑的桎梏,修炼出独属于自个的剑意来,周伯通同样如此,他目前的武功已经到了他如今的极致,内力固然可以继续增长,但是最多也就是能增加打斗的时间,却是不能实际上增加他的战力,就像是打游戏,你蓝条虽然长,但是每一招输出的功力也就那么多,攻击力也没有得到多少增长,那也就是减少了喝药的时间而已,单独对上大~boss,也就是多坚持那么几招的时间而已。周伯通又很难在短时间里头突破到先天,想要武功精进,自然得走另外一条路,很明显,陈沂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 因此,周伯通却是将他新创出来的“空明拳”使了出来,对着陈沂比划了起来,陈沂见猎心喜,也不拔剑出鞘,就执剑赢了上去,当然,他没有使出剑意,完全是在跟周伯通拆招。 陈沂的剑术何等高明,到了如今这个境界,便是独孤求败复生,能跟陈沂比拼的也就是剑意而已,在剑招上却是跟陈沂难以分出什么高下来了,但是,在跟周伯通交手之后,陈沂就发现了空明拳的妙处,空明拳每一拳几乎就没有什么劲力,如太极拳一般,就是一种借力打力的手段,而且,柔韧无比,力道若有若无,你这边力道如果使实了,那边立马劲力就反弹过来,你若是使虚了,却是落入了圈套,他那边劲力一变,你这边就危险了。 陈沂剑法干脆也是剑法一变,反正不管周伯通的招式拳力怎么个变化法,他就是使出了独孤九剑的剑理,甭管你千变万化,反正我这一剑,就是直指你的破绽,你拳力实也好,虚也罢,总归要露出空门来,不可能将自己守得密密实实,水泼不进,一时间,两人斗成了一团,然后,周伯通身上就出现了变故。   ☆、第三次穿越21 周伯通的周身赫然也露出了一种意境来,他的意境跟陈沂的几乎是截然相反,如果说陈沂领悟出来的剑意是争,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的话,那周伯通的拳意就是“不争”,周伯通别看他嘻嘻哈哈,没有半点正行,但是王重阳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可比在全真七子上多得多,周伯通哪怕背不了基本道家典籍,却真真明白什么叫做“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的道理,他的空明拳便是基于这个道理创出来的,这会儿被陈沂点破,他本身悟性也是不凡,很快就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拳意。 陈沂的战意也被激发了出来,自然不会跟之前一样,只是跟周伯通拆招比划了,而是郑重起来,开始跟周伯通以意境相争起来,陈沂的意境比周伯通的纯~熟,架不住周伯通的拳意跟陈沂的剑意相克,一开始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好在后来,陈沂适应了周伯通的不争之意,很快压制了周伯通的拳意,周伯通也回过神来,跳出了圈子,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老顽童算是明白了,嘿嘿,这次多亏了陈小子你,老顽童欠你一个人情!”一边说着,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 陈沂也收了剑,笑道:“师叔果然悟性惊人!” 周伯通嘿嘿一笑,自吹自擂道:“那是,我老顽童是什么人,天底下,能有几个比我更聪明的!不过,要不是陈小子你,我也想不到这事上,嗯,领悟了拳意,我老顽童日后也先天有望啊!” 领悟了拳意之后,周伯通简直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整天在那里琢磨着拳意的问题,走路吃饭的时候,冷不丁也要一拳头挥出去,亏得他的拳意是不争,杀伤力不大,要不然,整个庄子都要叫他给折腾垮了。 陈沂在他们庄上住了几日,周伯通不肯占他便宜,硬是将整套的空明拳教会了他,口中还说道:“唉,师兄说不许全真门下修炼九阴真经,要不然,我就把我那一卷给你看看了!” 陈沂却是一笑,他在周伯通的武功里面已经发觉了一些九阴真经里面的痕迹,他眨了眨眼睛:“师叔莫非一直没学?” 周伯通抓了抓头,干笑了一声:“那个,我是师兄的师弟,可不是他的门下啊!”说着,有些心虚地瞧了刘瑛一眼,刘瑛白了他一眼,当日刘瑛瞧周伯通为了九阴真经的事情抓耳挠腮,坐立不宁,她对王重阳可没有什么敬意,干脆就直接钻了王重阳话语里面的空子,说给了周伯通听,又跟周伯通说,就算里面也包括了他周伯通,但是,王重阳只是说了,不许他们学,没说不许他们看啊,你要是看过了,当初怎么会叫黄药师和他老婆给骗了,也不至于将下卷给失落了,这样不是更对不起重阳真人吗? 周伯通本来就对此心~痒难耐,刘瑛给他找足了理由,顿时心~痒难耐起来,直接就翻开了九阴真经上卷看了起来,然后对里头的武学道理,也是深以为然,不由自主地按照其中的总纲修炼起来,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自己不是师兄的门下,而是师兄的门人了。这话哄哄自己可以,对上陈沂,却有些底气不足,只好打了个哈哈,强自辩解道,然后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陈沂自然也不会在这事上跟周伯通较真,王重阳那句遗言里头的漏洞说不得就是故意的呢?周伯通这样的武痴,对于神功秘籍,哪有什么抵抗力,迟早会忍不住看一眼的。就像是看过葵花宝典的人,往往最后难以自制一样,看过了九阴真经,哪有不被其吸引,继而修炼的道理,便是王重阳,也是在其中获益良多的。 陈沂学会了空明拳之后,又传了周家~宝一套剑法,这才离开了周伯通他们的居所,他如今对自己的武功层次差不多有数了,周伯通哪怕领悟了拳意,若是陈沂用上先天高手的威能,周伯通也是抵抗不了陈沂几招的,先天跟后天之间几乎是云泥之别,其中的差距根本不是招式或者是其他的方面可以弥补的。当然,如大唐世界里头,走了狗屎运修成了长生诀的寇仲徐子陵那是另外一种情况,他们是白白有了先天的境界,压根没有相应的真气和心法,就像是个天生百脉俱通的寻常人,照样对付不了那些高手,当然了,大唐世界是个高武世界,他们遇到的高手,大半也都进入了先天就是了。 陈沂的眼界远比这个次位面的大多数强得多,独孤求败当年会感慨一声未尝一败,为此遗憾不已,陈沂却是没有这种想法,按照科学院的计划,他日后降临的次位面高手将会越来越多,甚至能遇上真正神仙一流的人物,毕竟,科学院要的是延长寿命乃至长生不死啊,如今这些低武位面不过是基础而已,以后这些功法普及开始,学习这些多半也就是一些权限比较低的公民,权限高了,或者说是本身具备着不凡的权势家世,那么,他们可以修炼的,就是神仙一流的功法了。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原本勉强还算得上公平公正的联邦,会因为力量因素的加入,阶层出现更大的变动吧!以后有些人天生拥有良好的修炼资源,出众的修炼资质,他们将会得到更长的寿命,更大的力量,同时,也将会具备更多的话语权,到了那时候,联邦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陈沂想想自己在次位面看到的历史,或许,日后的联邦,会如同古时候的中国一样,上品无寒门,下品无高士吧!或许,会有别的什么情况?陈沂不得而知。 陈沂不是什么太忧国忧民的人,长在科学院的他,唯一追求的不过是自由而已,对于什么社会责任感之类的,那是几乎没有的,联邦日后变成什么样,跟他可没有太大的关系。若是日后他能够成功脱离科学院,以他在次位面所得到的知识,自己在整个联邦社会,也会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吧! 陈沂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想,他跟周伯通碰过面之后,琢磨了一下,干脆往西域那边而去,那算见识一下欧阳锋的功夫,如果顺利的话,他觉得可以铲除了欧阳锋,为全真教铲除一个祸患! 白驼山却是在西北一带,那边临近古丝绸之路,白驼山庄世代经营,在丝绸之路上有着很丰厚的利益,在来往的商人中,拥有着很高的名望。别看欧阳锋卑鄙无耻,但是,在这方面,却是很讲究信义,往来的商队按照规矩给白驼山庄一定的份子,就可以得到白驼山庄的庇护,顺利通过那段丝绸之路,进入中亚,与波斯人还有大食人交易,因为这个缘故,白驼山庄过得也比较滋润,要不然,欧阳克后来哪来能够豢养那么多的女子,欧阳锋为欧阳克求娶黄蓉,又哪里能那么大手笔! 陈沂想要去白驼山庄,自然是很快就从前往西域的商队那里得知了白驼山庄的所在,他跑过去是找人家晦气的,自然不会跟那些商队同行,免得叫白驼山庄的人知道,连累了他们,因此,打听到了地方之后,就自个准备了物资,骑着马往那边而去。 还没到白驼山庄的地头,陈沂就遇上了欧阳克。欧阳克名义上的父亲还有母亲早就去世,欧阳锋也没有娶妻,又痴迷武功,因为被王重阳破了蛤蟆功,这些年一直在闭关修炼,以求破而后立,对于这个名为侄子,实为儿子的欧阳克也没有多加管教的意思。何况欧阳家却不是正统的汉人,他们本就是胡人,不过是有几代迎娶了汉女作为妻子而已,如欧阳克的生~母就是江南女子。欧阳家自然也不是什么有多少家规的人家,对于子弟的品性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要求。 欧阳锋除了教欧阳克武功之外,别的一概不管,欧阳克是白驼山庄的少主,谁都得顺着他,捧着他,因此,他十多岁的时候便沾了女色,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白驼山庄的武功对童子身什么的并没有什么要求,欧阳家又子嗣稀薄,欧阳锋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要求欧阳克不要过于泄~了精气而已,因此,欧阳克如今二十多岁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玩腻了西域那些顺从的美人,现在已经玩起了强抢民女之类的游戏。 陈沂见到欧阳克的时候,正见他不知道从哪儿掳来了一个美貌的妙龄少女,正肆意轻薄,那少女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不同武功,又被欧阳克点了穴~道,虽说还能动弹,但是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精力,只得口中叱骂,却叫欧阳克更加得意起来。 陈沂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在联邦,因为科技的发展,男子和女子之间几乎没了多少差别,因此很多年前,男女就趋于平等,社会也开始正视女子对于家庭的付出,而不将其当做理所当然,联邦还出过好几任的女总统,各个行业,也多有杰出的女性。而到了次位面之后,陈沂才发现,几个次位面中,女性多半都是男性的附庸,整个社会对女性加诸了不知道多少规矩压力,这会儿虽说程朱理学尚未盛行,但是,一个女子,若是未婚失贞,甭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一家子的脸面都要毁了。欧阳克这般肆意妄为,这个女子哪怕这会儿能逃得性命,回去之后便是一辈子悲剧的开始。陈沂当下飞身而去,以指作剑,剑气外放,欧阳克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剑气击中了印堂,当即气绝。   ☆、第三次穿越22 欧阳克在那边凌辱少女,身边却有几个姬人放风。她们多半是胡姬,很多原本就是白驼山庄里头的侍女,自然都是自愿跟随欧阳克的,甚至还被欧阳克收为女弟子,教导了一些武功,这会儿见自个的“公子师父”被一个年轻人一招杀死,都是大为惊骇,一个个仇恨地看了一眼陈沂,口中道:“小子,你等着,老主人会找你报仇的!”说着,带上欧阳克的尸体骑着白骆驼就离开了。 陈沂也没有追的意思,这些姬人武功低微,何况,陈沂也要让她们回去找欧阳锋报信。等到那些姬人骑着白骆驼消失在自个的视线里头,陈沂这才看向了依旧手脚无力,眼睛无神地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女,陈沂琢磨了一下,还是用移魂大~法修改了那个女子的记忆,她只会记得自己不慎迷路了,不会知道自己险些遭受了一个男子的污辱,日后可以依旧毫无心理负担地生活下去。不过也亏得这少女是欧阳克从这附近的市集上掳来的,要是是从人家后院里头偷出来的,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沂根本没有离去,就在附近等待着欧阳锋的到来。 欧阳锋当日遭了王重阳的一指,蛤蟆功被破,几乎是连夜逃回了白驼山就开始闭关重修。蛤蟆功是白驼山的秘传功法,这门武功至今也只有欧阳锋修炼到了如今的地步。须知,蛤蟆功这门功法算起来就是一门比较邪门的武功,真气行走路线跟中原的绝大多数武功都是大相径庭,前二十年,修炼起来进度飞快,但是到了后面,除非是如欧阳锋这样,非常契合蛤蟆功的体质,否则的话,不得寸进也是常有的事情。 欧阳锋之所以觊觎九阴真经,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蛤蟆功的缺陷太大,不过,他的确是奇才,原本王重阳预计破了他的蛤蟆功之后,没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欧阳锋别想修炼回来,哪知道,不过是数年时间,欧阳锋已经破而后立,功力更上一层了。 不过,欧阳锋对一阳指和先天功还是心有余悸,那日王重阳死而复生,凌空一指之下,欧阳锋几乎浑身的精气都在狂泻,几乎提不起半点功力来,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强提一口气,急忙退去,又命蛇奴驱使蛇阵断后,一条老命都要丢在终南山了,如今他想起来,当年王重阳拿先天功跟段智兴交换了一阳指,顿时就对段智兴产生了极大的戒心。 段智兴如今已经不是大理皇帝了,大理段氏素来有退位出家的传统,段智兴的儿子前些年加冠之后,他便退位剃度出家了,法号一灯,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没有和段家的长辈一般,直接进入天龙寺,而是自个在外面修了一间小庙,带着几个徒弟在其中修行。 欧阳锋得知了消息之后,便打算先消耗一下段智兴的功力,好直接除掉段智兴,给下一次的华山论剑去掉一个大敌,因此,便叫欧阳克离开白驼山庄,跟段智兴的几个徒弟来一场再说。 哪知道,欧阳克打听到段智兴的徒弟武三通跑到西域这边采药来了,这会儿还没上山,他也就不急着去找茬,就在山脚附近转悠,跑到市集上的时候,正巧瞧见了那个妙龄少女,那个妙龄少女应该是出身富户人家,身边还有几个丫鬟跟着,欧阳克起了色心,就叫姬人想办法让那个少女与自个的丫鬟走散了,然后直接出手将人掳走了,哪知道流年不利,却遇上了陈沂这么个煞星呢,还没真正占到什么便宜,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欧阳锋其实这会儿离欧阳克并不远,欧阳克的武功虽说已经不错了,但是顶多也就是比武三通稍微强一些而已,也是占了蛤蟆功初期进益极快的便宜,再过个三五年,只怕武三通跟欧阳克就能打个平手,甚至,因为一阳指对蛤蟆功的克制作用,还能胜出一招半式。欧阳克的武功显然没办法将武三通拿下,欧阳锋自然要亲自出手,他的打算就是将武三通打个重伤,然后扔到段智兴面前,以段智兴的性子,加上武三通出身的武家在大理的身份地位,段智兴不出手都不行,等到段智兴为了救武三通大耗功力,然后,欧阳锋轻轻松松,就能将段智兴给解决了! 结果,欧阳锋这边还在等消息呢,哪知道等回来的竟然是欧阳克的尸体,他不由勃然大怒。欧阳锋痴迷武功,一直未曾娶妻,也就是年轻的时候,跟他嫂子有了些首尾,后来就有了欧阳克。他兄嫂后来陆续去世,知道内情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欧阳锋自己,他一直摆出不婚不嗣,一副视欧阳克如亲子,将他当做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的样子,也得到了原本终于他兄长的那部分人的忠心,因此,很容易就掌控了白驼山庄的所有势力。 哪知道,欧阳克居然就这么死了,欧阳锋哪里能够接受,立马厉声问道:“是谁杀了克儿!” 几个姬人面对欧阳锋的勃然怒气,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个年轻的道士,他就这么,这么一指,然后公子师父就,就这样了!” 欧阳锋仔细一查,欧阳克的尸体上还带着并未完全散去的剑气,他不由皱了皱眉,以指作剑,指发剑气,难不成是当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不过不对啊,大理段氏素来都是出家为僧,又怎么会是道士,不过,儿子没了,欧阳锋哪有善罢甘休的道理,他直接说道:“带路,那道士既然敢杀了克儿,那么,我要将他擒下,扔到蛇窟里面喂蛇!” 陈沂将那女子送回了市集之后,便留在了原地等待,因为不知道欧阳锋什么时候过来,他犹有闲心在市集里面买了一下酒菜,就在那边席地而坐,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欧阳锋过来的时候,一眼就认出,陈沂分明是全真教的装扮,顿时怒火更盛了,陈沂将手中的酒壶放旁边一放,洒然而起,曼声道:“欧阳先生可来了,自从上次见过欧阳先生之后,如今却是十多年未见了,欧阳先生一向可好?” 欧阳锋压根不认识陈沂,他见陈沂这般说,不由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当年王重阳收了个几岁的毛孩子做徒弟,这会儿冷声问道:“你便是王重阳的小徒弟,就是你,杀了克儿?” 陈沂坦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欧阳锋说道:“没错,是我杀了他!” 欧阳锋顿时怒火冲天:“既然如此,那你便给我去死!”这么说着,就是持着手中的蛇杖,向着陈沂头颅劈来。他从来不管什么脸面,哪怕陈沂是个小辈,也要抢个先手再说。 陈沂却是毫无畏惧之色,手中长剑出鞘,便是直接迎了上去,顿时破解了欧阳锋那一杖,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欧阳锋也是宗师一流的人物,一见陈沂这一剑,神情便是凝重起来,这一剑并非全真剑法,欧阳锋顿时心中有了怀疑:“好哇,王重阳那家伙,说是不叫门下修炼九阴真经,私底下,却是将经书上的武功传给了你?” 陈沂轻哼了一声:“当年黄裳可不是以剑法见长,我这门剑法,却是我自创的,还请欧阳先生品鉴一番!” 欧阳锋心中一想也对,黄裳的年代距离现在还不是非常久远,也就是北宋徽宗年间的事情,黄裳当年跟明教结下了死仇,苦思数十年,想出了一堆破解明教高手武功的功法招式,明教的人武功跟中原也多有些相异之处,也没听说有什么剑法高手,因此黄裳创出来的武功理所当然没有剑法,不过他还是嘴硬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他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却对陈沂更生出了十二分的杀心,这等少年英杰,看模样才弱冠之念,就能自创武功,可见天资如何,也难怪王重阳那会儿命不久长了,还是见猎心喜,将他收为关门弟子。不过遇上了自己,嘿嘿,死掉的天才,就算不上天才了!这般想着,欧阳锋出手更加狠辣起来。 陈沂哈哈一笑:“欧阳先生,你接我这一招吧!”说着,长声吟道:“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会稽愚妇轻买臣,我亦辞家西入秦。”顿时,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意境便弥漫开来,却是某种意义上切合了欧阳锋的心思。 欧阳锋这辈子对第一实在是满是执念,问题是,他在家是次子,儿子是自己的也不敢说,自觉武功大成,跑去参加华山论剑,不知道多少高手死在自己手里,结果却叫王重阳轻而易举地压服,好不容易等到王重阳死了,结果,死人居然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抽冷子给了自己一下,导致自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讨回西域,不得不蛰伏了十多年。欧阳锋大概满心都是“既生瑜,何生亮”之感,陈沂对他的心情正好有些猜测,这会儿直接以诗词为引,引出了这般剑意,顿时就勾起了欧阳锋的共鸣,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愤恨阴狠起来,手上的招式更加狠辣无情。 但是招式不是更狠就行的,得恰到好处,陈沂口中依旧吟着:“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剑意四散,欧阳锋首当其冲,眼神里已经出现了一些疯狂之意。 欧阳锋显然心志已经迷乱,很快落入了陈沂的节奏中,像这个等级的打斗,这就足以致命了,欧阳锋直到被陈沂一剑刺入了心口,这才恢复了神智,他眼睛圆瞪,拼着最后的力气,蛇杖一抖,上头缠着的两条毒蛇就向着陈沂扑来,陈沂丝毫不乱,剑身在欧阳锋体内一抖,然后抽剑而出,一剑斩断了两条毒蛇的蛇头,自个又是飞身而退,避开了那蛇头的最后一击,而欧阳锋,却有些死不瞑目地倒了下来。   ☆、第三次穿越23 陈沂杀了欧阳锋之后,也没有多管什么,白驼山庄的人如丧考妣地将欧阳锋欧阳克叔侄的尸体带回白驼山安葬去了。白驼山真正的嫡系弟子素来是一脉单传,欧阳锋的兄长,资质不如欧阳锋,又青年早逝,欧阳那时候才算是真正传承了白驼山庄的全部武学,这回叔侄两个一起挂了,连个合适的接手白驼山庄的人都找不到,白驼山庄在西域的势力自然会因此大受打击,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在原本白驼山庄这块大饼上啃上一口,他们这些白驼山庄的人自然也要因此受到影响,因此,哪里还有放什么狠话,跟陈沂说什么报仇雪恨之类的心思,一个个满心惶惑,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陈沂对西域这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压根没有多想,无非是其他的一些势力占据了白驼山庄原本的利益而已,那些商队也不过是给另外的人交保护费,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此,他只是给全真教那边传了信过去,根本没有回终南山的意思,不过,等他回到中原的时候,发现自个在江湖中人的流言里头,已经变得连自个都不认识自己了。 欧阳锋死在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高手手下的事情比陈沂预计的速度更快地传遍了江湖,然后陈沂的资料就被人给扒拉了个遍,当年跟王重阳齐名的林朝英的姨侄,因为举族抗金家破人亡的陈家之子,被忠仆一路护送前往终南山,原本想要求姨母林朝英庇护,但是林朝英当时刚刚去世,最终被王重阳收为关门弟子,曾经跟王重阳一起拜会过南帝段智兴,初出江湖便杀了在青海为害一方的灵智上人,又有多名密宗高手死在他手里。这次再次出山,欧阳锋欧阳克叔侄两个便分别死在了他手里。 一时间,全真教声名大盛,大家对王重阳跟林朝英之间不得不说的过去兴趣不大,毕竟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拿出来显然已经过时了,关键就是,王重阳竟然临终前还教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弟子,叫人对王重阳更是高看了不少。江湖上纷纷宣称,全真教果然是玄门正宗,功法出众,要不然,怎么陈沂练武不过十几年,就已经是绝顶高手,轻而易举连五绝之一的欧阳锋都死在他手里了呢?便是全真七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的,陈沂虽说已经是先天高手,但是欧阳锋也不是善茬,这人素来阴险狡诈,即便是同等层次的高手,栽在他手底下的也有不少,陈沂毕竟年强,缺少江湖经验,贸然跟欧阳锋对上,说不得就叫欧阳锋阴了。不过,欧阳锋切实的死讯传出,全真教诸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一个绝顶高手成天惦记着自家,实在是一件难以叫人安枕的事情,如今欧阳锋死了,这事算是一了百了,同时,也在江湖上立了威,省得阿猫阿狗的都想要打全真教的主意。倒是一大帮人不管是练过武还是没练过的,一个个恨不得赌咒发誓,要加入全真教,叫全真七子头疼不已。 陈沂头疼的却是那些江湖流言,在人们口中,他俨然跟怪物差不多,什么身高八尺,腰围八尺那简直是小菜一碟,甚至都有人说王重阳升仙前教给了陈沂什么仙法,可以手发天雷,口吐剑光什么的。 欧阳锋在中原名声很糟糕,这人号称西毒,一来是他擅长用毒,二来就是这人手段毒辣,当年为了争夺九阴真经,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手上,甚至,曾经驱使毒蛇,灭了一个小山村的所有人,也有许多人因为中了欧阳锋的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死状极为惨烈,这事也就是发生在二十年前,也不过就是一代人的功夫,江湖上还有许多人记得欧阳锋手段的酷烈之处,如今欧阳锋死在了陈沂手上,倒是许多人拍手称快。 很多人对陈沂的武功其实是低估了,他们都以为欧阳锋之所以栽在陈沂的手上,是因为他原本就在王重阳手上吃了亏,至今武功也没有恢复,却不知道,欧阳锋早就破而后立,要不然,也没有信心去找南帝段智兴的麻烦,要知道,段智兴得了先天功,这些年一直也在勇猛精进中,欧阳锋在外人看来却是耽搁了这么多年。 不过,饶是如此,陈沂也被列为与五绝差不多层次的高手,一时间,江湖上对全真教趋之若鹜,纷纷想要拜到全真教门下,修炼无上神功。当然,也有另外一些人,怀着一些别的想法,觉得陈沂是修炼了九阴真经,别看王重阳当年说了,不许全真门下修炼九阴真经,可是,谁知道王重阳有没有在全真教留下副本,叫自个的弟子有机会学会呢? 殊不知,这猜测还是挺靠谱的,王重阳倒是没有在全真教留下副本,而是在古墓中留了一份,又叫将王重阳的遗体送到古墓的陈沂给瞧见了,陈沂可从来不是什么拘泥的人,反正他也不是直接从王重阳手里得到的,何况,他真正用过的也就是移魂大~法而已,至于其他的,对他来说,也只能算是参考而已。黄裳的确是奇才,但是还是那句话,他的路子跟陈沂的路子不合,陈沂也不像被九阴真经给束缚了。 这些怀疑陈沂得了九阴真经的,自然满肚子都是鬼主意,在他们看来,陈沂不过是弱冠少年,能够杀死欧阳锋,只怕多半是欧阳锋轻敌,另外也是出其不意,陈沂本身的武功必然不会真的就比五绝一流还要强了。何况年轻人嘛,江湖经验不足,不知道人心险恶也是正常的事情,一个个想到自己从陈沂手上得了九阴真经,最后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时候,恨不得做梦都要笑醒了。 因此,陈沂回到中原之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地跟踪自己,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多有些偏门的本事,陈沂到一家茶馆喝茶的时候,就敏锐地发现那店小二有些不对劲,到了先天境界之后,陈沂原本就极为灵敏的五感更是提升了不少,还生出了极为敏锐的灵觉来。 陈沂在一些旁门左道上并不精通,但是,哪怕是易容高手,也不怎么可能真的将一个店小二学得丝毫不差,陈沂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店小二虽说看着是一副不通武功的模样,但是很显然,却不如一个真正的店小二一般耳听八路,眼观四方,做得妥妥帖帖,甚至很多时候显得手忙脚乱,陈沂不动声色,要了一壶茶水,配了一些果子点心,等到茶水到了手,陈沂心中就是冷笑,里面竟是放了一些还算高明的迷~药一流的药物,虽说茶水劣质,味道苦涩,但是,陈沂的鼻子何等灵敏,很容易就分辨出了异样的味道。 陈沂装作喝了茶,还吃了一些点心干果,然后就直接提剑走了,结果牵着马出了茶馆,后面就有人鬼鬼祟祟跟着,陈沂故作不知,悠悠地骑马出了镇子,绕过了一段路之后,就隐在暗中等待,结果,跟踪的人很快出现了,见陈沂不见踪影,就一匹马在原地慢悠悠地吃草,一个个不由大喜过望:“那小子药效发作了,快追!”说着,发了个信号,立马就有几个人牵着几条猎犬跑了出来,在那边嗅着陈沂残留下来的气味,结果那几条猎犬四处嗅了一番之后,一个个都有些茫然焦躁地在原地转悠着,那些猎犬的主人怎么使唤也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一群人正面面相觑的时候,陈沂却突然出现,含笑问道:“你们这般大费周章,是在找我吗?可惜了,却是不曾如你们所愿呢!” 陈沂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马钰曾经跟他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话,但是陈沂更信奉那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因此,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他行~事的宗旨。这些人明摆着打着暗算他的主意,陈沂若是轻轻放过,这些人只怕还觉得找他的麻烦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以后还不知道要打多少主意呢,因此,不如直接以武力震慑,省得日后麻烦! 因此,陈沂见这些人都摆出了一副警惕的架势,有的已经生出了退缩之意,他们的武功最高的也就是接近一流的程度,就算是联手,对上陈沂也没有把握,不过,其中一个人却是有些急了,他忽然劈手对着陈沂洒出一包颜色诡异的药粉来,口中叫道:“这小子才这么点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面就开始练功,又能如何,大家并肩子上!” 陈沂却是袖子一挥,那些药粉直接倒飞回去,那些人脸色骇然,拼命躲闪,但是,陈沂这一袖子可不是什么平常的招数,这些药粉简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四散开来,这群人一个都没有落下,一个个想要屏住呼吸,但是,这些药粉却不是什么内服的,本就是一种类似痒痒粉的东西,落在裸~露的皮肤上,立刻就叫人觉得麻痒难当,顿时一群人乱成了一团。 陈沂见状,只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显然没有饶过他们的意思,一人一指,点破了他们的气海,淡淡地说道:“你们自食恶果,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得罪了我,却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废了你们的武功,以后就别惦记什么神功秘籍了!”说着,打马直接离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打滚哀嚎。   ☆、第三次穿越24 那群人本就是被人推出来试探的小卒子,见识了陈沂的霹雳手段之后,顿时很多人知道,陈沂虽说年轻,却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行~事果决,近乎心狠手辣了。对于江湖人来说,可以断手断脚,但是武功跟他们的性命差不多,陈沂出手虽说没有杀了他们,却直接点破了他们的气海,废了他们的武功,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叫他们难过,起码人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人活着,武功没了,他们本就是一些喜欢捞偏门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回岂不是要被人找上门来了? 陈沂可不管这些人之后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们要是不不自量力找上自己,图谋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陈沂显示了自己有着跟实力相匹配的杀伐果断的心性之后,那些暗地里面想要谋夺九阴真经的人虽说依旧还存在,但是想要耍小聪明的人却是已经消声觅迹了,倒是让陈沂清静了不少。 陈沂已经见识过了五绝中的三个,剩下两个里面,洪七公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个帮主多半也就是个吉祥物,其实丐帮的事情多半还是几个八袋九袋长老管着,在陈沂看来,洪七公这个丐帮帮主大概跟高级打手差不多,很少管事,只有丐帮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才会出手,平常在外面也会惩治一些恶徒什么的,寻常压根找不到他的踪迹。陈沂琢磨了一下,他可没有做什么能够打动洪七公那等老饕的食物的手艺,也没那个心思满天下找他,因此,干脆去东海桃花岛找黄药师便是了。 桃花岛在渔民们眼里,那简直被妖魔化了,一个个一听是要去桃花岛,那些渔民没一个肯答应的,陈沂最终干脆买下了一艘小船,问清楚了去桃花岛的路线,自个驾船往桃花岛而去。 陈沂在全息虚拟空间中学过划船,加上他如今手脚协调能力比一般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因此,很顺利就上了手,划着船顺利往桃花岛而去。 桃花岛其实距离海边并不算特别远,但是那边颇有些暗礁漩涡什么的,也算是桃花岛上天然的一重防护,也不知道黄药师当年走访了东海多少岛屿,才算是找到了这里。 陈沂到的时候,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桃子也才是半大的时候,自然难以体会到桃花岛上那种桃花源的味道,他下了船,直接扬声道:“后学末进陈沂求见桃花岛主!” 他声音清朗,虽说在岛外说话,但是声音竟是传遍了桃花岛,却半点没有因为距离的远近影响到声音的强弱。 而桃花岛内,正在教导黄蓉读书的黄药师听到了声音,不由一愣,他虽说避居桃花岛,但是,消息却不闭塞,桃花岛若是光靠着桃花岛上的产出,黄药师可娇养不出黄蓉那样的女儿出来。黄药师原本也是出身大族,即便是他的妻子冯蘅,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在江南颇有些产业,每月都有人到岸上采购,也会有人将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传过来,因此,对于陈沂,黄药师丝毫不觉得陌生。 当年王重阳收了林朝英的姨侄做徒弟,他还有些不以为然,他对王重阳的眼光一向有疑问,全真七子都算不上什么根骨资质出众的人物,尤其多半还是带艺投师,一般的人遇到这样的,多半不过是收为外门弟子而已,却是不会当做亲传,而王重阳跟林朝英的事情,黄药师知道得也比较多,当时还以为是王重阳对林朝英的某种补偿。等到王重阳去世的时候,他还有些嗤笑,当年一时意气,收了个小徒弟,这下好了吧,这个小徒弟以后谁接手呢,若是交给全真七子那帮迂腐的牛鼻子,好好的孩子都能教废了,瞧瞧全真教那帮三代弟子,比起全真七子还要不如,全真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哪知道,很快,黄药师就被打了脸,陈沂十多岁就横行青藏,逼得密宗一帮老家伙都恨不得亲自出手,杀之而后快,可见陈沂如何了,如今更是了不得了,连欧阳锋都死在陈沂手上了。 要说黄药师跟欧阳锋有多深的交情,那是假话,黄药师跟欧阳锋也就是华山论剑那些天结下了一些交情,黄药师虽说称得上一个“邪”字,但是,心中还算有些底线,但是,欧阳锋这人却是没什么底线的人物,不过,欧阳锋跟他同为五绝,却是死在陈沂手里,不免叫他有兔死狐悲之感。 最让黄药师觉得不是滋味的是,王重阳当年压了他一头,他那会儿还想着,王重阳好歹比他大了不少,他却的也就是时间而已,若是两人差不多大年纪,他未必不是王重阳的对手,但是陈沂呢,这才多大点年纪,也就是比他最小的徒弟武眠风大一点而已,结果别说是比自己徒弟强了,都赶上自己了,徒弟贵精不贵多,有的门派,还一直一脉相传呢,哪怕全真七子都是废物,王重阳教出陈沂一个徒弟来,也算是可以含笑九泉了。何况,全真七子更多的才能其实是在道学上,人家已经从忽悠百姓,进化到忽悠贵族帝王了,全真教如今如日中天,各个教派都退避三舍,由此就知道,王重阳这人实在是没有辜负了天下第一人之名。 黄药师想着又有些后悔,自己当日气急之下,将徒弟都逐出了桃花岛,如今弄得来个晚辈还得自个出去招待了,心里存了这个念头,哪怕知道陈沂的武功并不比自己差,也因为自个的那种自尊心,没有亲自出迎的意思,而是直接招来了哑仆,命哑仆去接引陈沂入岛。 陈沂跟着哑仆的脚步在桃花阵中走着,他并没有学过这等奇门遁甲之术,不过,却也精于算学,所谓的奇门遁甲,本质上来说,还是建立在算学的基础上,陈沂又可以调动系统的计算能力,很快便对桃花阵的一些变化心中有数了。 走了没有多远,陈沂便见到了黄药师。黄药师穿着一身青衫,容貌清癯,看着很是消瘦,大概是因为冯蘅过世导致一直自苦的缘故,黄药师虽说内功修为深厚,但是,两鬓已经有些斑白之色,而他身边正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穿着一身鹅黄的裙子,头上戴着一对金铃,生得玉雪可爱,眼神灵动,看着便是个机灵可爱的孩子,应该便是黄蓉了。陈沂不着痕迹打量二人的时候,黄药师也在打量陈沂,陈沂穿着一身道袍,很显然是正式出了家的那种样式,容貌俊美,身材修长,身上带着一种飘逸之感,但是又有一股子剑意勃然而发,却不显得矛盾,反而如同理所当然一般。 黄药师看着,心中便是有些叹息,仅看陈沂的气息,便知道他的境界甚至已经在自己之上,心中不由有些丧气,武功修炼到陈沂这个地步,完全不是靠一个好师傅就能做到的,自身的资质悟性,无一不是上佳之选,甚至还不能缺了时运,这样的徒弟,实在是王重阳运气太好才能遇得到。 陈沂对着黄药师打了个稽首,然后说道:“晚辈玉微,见过黄岛主!” 黄药师点了点头,虽说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但是脸上却是不显:“罢了,不必多礼,今日~你来,是有何意?” 陈沂直言道:“晚辈游历江湖,钦慕前辈们的风采,想要领教一二!” 黄药师顿时冷笑一声:“领教一二,这就将欧阳锋的性命领教了过去?也罢,我也想看看,王重阳教出了什么样的徒弟!” 陈沂与黄药师的一战并未有太多的动静,两人纯粹以剑法交锋,然后,陈沂便发现,黄药师纯粹是被自己分心太多给耽误了,他擅长的剑法很多,什么玉箫剑法,落英神掌剑之类的,除了他自创的剑法之外,还学过不少高明的剑术,但是,对于陈沂来说,却显得太过驳杂了,黄药师也觉得吃惊,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精研剑法,但是对自己在剑法上的造诣还是很自信的,当年华山论剑,他用剑也跟王重阳运使全真剑法拼了个不相上下,结果遇上陈沂,却发现,自个的剑法在陈沂面前很是不够看,陈沂的剑招未必如何精妙,但是却是天马行空一般,看着轻描淡写,却往往攻敌必救,黄药师往往招式刚刚递出,就被陈沂识破后续的变化,不得不中途变招,因此到了后来,黄药师不光是剑法,什么腿法,指法之类的都使了出来,依旧拿陈沂毫无办法。 因此,陈沂也从黄药师的武功中得到了不少感悟,五绝各有所长,黄药师的武功极为繁杂,但是多半充斥着数理思想,而这样的武功,陈沂却是见识得比较少,自然大有所得。 而黄药师也没有吃亏,他同样领悟到了意境之妙,想想自己当年执迷与九阴真经,如今想来,只觉好笑,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只有走出了自个的道路,才算是真正的宗师啊! 在桃花岛上住了几日,与黄药师切磋了几次之后,陈沂便告辞了,而就在陈沂回终南山的路上,却是突然接到了系统的返回通知,心中虽说不安,却无从反抗,连一言片语也没有留下,就直接脱离了次位面,又给这个次位面添了一段飞升的传说。   ☆、第81章 现实篇4 陈沂这次的回归异常突然,而且回归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监视等级被调高了,原本回来之后,就会进行的心理测试也被延期,陈沂捏了捏拳头,心中有些紧张起来。 科学院那边针对陈沂的情况,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科学院为了这次计划做出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系统说起来是试验者的辅助工具,但是说白了,系统根本的权限还是在科学院手里,它们在被分配给各个试验者之后,就被下了几个根本的指令,其中一项就是监测试验者的灵魂指数,每一次的穿越,都会使得试验者的灵魂之力逸散一部分,灵魂的密度便会稀薄一些,而在众多的试验者中,陈沂的灵魂之力一开始如他人一样,虽说逸散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的确是在逸散。但是,在第二次穿越的时候,陈沂先是领悟了意境,后来更是临危突破先天,灵魂之力逸散的速度下降到了一个很小的程度,等到这次,系统在发现陈沂竟然灵魂之力有了恢复的迹象,根据系统的计算,随着陈沂的不断进步,他的灵魂之力还能继续壮大,很快,次位面穿越将不会给他的灵魂带来太多的负担。理论上来讲,陈沂已经可以无限次地更换身体,不断穿越附身。 因此,系统及时给科学院发出了信息,科学院那边针对这事一直商量不出一个结果出来,有的觉得陈沂俨然已经是一个威胁,必须立即销毁,以免发生意外,也有的认为,次位面的能力不代表主位面的能力,陈沂在主位面的身体至今也就是个普通人,甚至不得不利用生物电刺激,来防止肌肉萎~缩,就算他产生了什么危害,科学院可以立刻摧毁他的肉~身。双方争执不下,最终决定先将陈沂紧急召回,免得节外生枝,另外,继续商量到底如何处置陈沂。 陈沂已经发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他从那个之前跟他练习过的灵魂体那里得知了科学院关于他的争执,心中不由紧张不已。他不想坐以待毙,但是很显然,若是他如今表现出反抗的态度,只怕科学院再怎么样,都会果断杀死他,可是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生死操于敌人之手,陈沂又极为不甘。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沂只觉自己如同困兽一般,只是困兽尚且能临死一搏,陈沂却只能束手无策。他空有先天的境界,但是,身体却是跟不上,身体留在营养舱中只能修炼基础的吐纳之法,虽说也是玄门正宗,但是效率可比正经的内功心法差多了,何况,修炼出来的内力,更多地得用来滋养一直不运动导致相对虚弱的肉体,陈沂如今的能耐,压根半点也发挥不出来。 陈沂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如今这个肉~身,根本跟不上自己的精神修为,科学院若是想要解决掉他,甚至不需要出动什么大威力的武器,一把普通的粒子枪,就能叫他肉~身崩溃,他顶多能够逃出灵魂,但是阳神不成,灵魂没有肉体的依附,很快就会不断逸散,到时候,他是必死无疑。 陈沂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为了消除心中的焦躁,陈沂干脆修炼起了大手印,他有了一种预感,哪怕逃过了这次,只怕科学院迟早还是要对他下手,增强这具身体的力量看来得延后了,科学院若是看在他本体孱弱的份上,或许会暂时放他一码,陈沂很缺时间。 陈沂的想法是正确的,科学院那边,很快,利用陈沂的这一派占了上风,说实话,他们如今已经开始在小范围内普及一些武功,但是很显然,能够大范围普及的修炼功法,修炼效率都不怎么样,他们已经发现,陈沂简直是这方面的奇才,其他很多人也进入了相应的武侠性质次位面,但是很多人混了几个次位面,依旧不过是普通的武人,他们确实知道一些武功秘籍的所在,知道一些武林高人,但是,他们即便有机会拜入一些名门大派,但是,很多人最终却没能带回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而且,自身修炼的效率也不高。武侠侧如此,那些学什么魔法斗气的同样差不多,甚至很多世界宗教力量太过强势,降临者在那些次位面格格不入,因此,即便能够避免宗教势力的迫害,也很难真正接触到那些高深的力量知识。 而陈沂不一样,陈沂有着叫科学院这些人都觉得异常的好运气,他的附身对象看似随机,但是单凭附身对象的身份,便能够跟次位面中一些举足轻重的人或者势力轻易搭上关系,尤其,陈沂的每一次穿越,根骨资质都很是出众,根骨资质也就罢了,这得看附身的身体如何,有了陈沂带回来的易经锻骨篇,便是资质不好的,修炼一段时间,也能将根骨提升到上乘的水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陈沂本身的悟性。很多武功,对此要求都很高,陈沂领悟的那些意境,便是调动了主脑,也很难分析出这意境究竟是如何修炼出来的,关键还是得靠个人的领悟能力。陈沂要说智商,在这个全民经过基因优化,平均智商都已经高达120左右的时代,陈沂的智商其实也就是微微高于平均线而已,若是放在外面,按部就班地接受教育的话,只怕一辈子也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会有什么成就。而众多的试验者中多有比陈沂智商高,情商高的,但是,经过诸多的数据对比分析,这些科学家发现,悟性似乎跟智商的关系不是特别大,陈沂学武的进度是最快的,头一次他突破先天,或许还算侥幸,第二次突破,就是顺理成章了。 科学院希望在陈沂的突破中获得更多的经验,何况,他们既然已经发现,突破先天之后,可以开始修炼灵魂之力了,这就可以重启之前的灵魂转移技术了,只要能够突破先天的强者,就可以在寿元将近的时候,转移灵魂到克隆体身上,然后这些人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修炼突破了,甚至,对于一些没有突破,又有着极大价值的人来说,第一次突破不了,第二次,第三次还突破不了吗?这个时代能够提供的修炼条件可比次位面强多了。 何况,科学院已经探测出了更多的次位面,一些高武仙侠之类的次位面,哪怕是次位面,位面强度也远胜于普通的武侠位面了,想要破开这些位面的壁垒,需要更多的能量,而科学家已经做过实验,虽说成功地将试验者送入了那些高级次位面,但是很快却发现,那些试验者的灵魂失去了联系,根据系统的反馈,那些灵魂附身之后,如同重活了一回一般,却是被那些世界迅速同化,全然忘记了主位面的事情,系统甚至无法携带那些灵魂回归。根据科学家的分析,这些人却是因为灵魂之力较差,根本扛不住那些次位面意志的侵蚀之力,想要侵入这些次位面,需要的得是更加强大的灵魂,因此,他们如今不但不能因为陈沂的灵魂之力已经恢复,甚至不断增长杀了陈沂,甚至还得帮助陈沂增强灵魂之力,让他达到进入高等次位面的标准,才能满足科学院的需求。 毕竟,灵魂转移终归是下策,起码一次次的重修还是很浪费时间的。科学院很希望得到那些仙侠神话中动辄就能排山倒海,改天换地的法门,他们甚至希望全民修炼晋升,到时候,地球的科技与修炼并举,文明等级起码能够再上升两三级,在整个宇宙中,人类虽说不是最差的,但是相对却也只是属于中下阶层。许多宇宙文明别说科技能力了,即便是他们的生命层次跟人类也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何况,宇宙中还有一些奇怪的种族,比如说星河巨兽,这些巨兽成年之后,体积就抵得上一个小行星系,有的甚至以恒星为食,这些星空巨兽可是不会管什么星际文明法则的,它们若是游荡到人类的地盘,人类差不多就完蛋了,因此,想要人类文明得到一个巨大的飞跃,那么,进军高等次位面取得其中的文明就是不可避免的,而陈沂却是这么多试验者之中,最有可能进入这些高级次位面,完成搜集任务的。 但是,那些反对派还是表示,必须严格监控陈沂的情况,若是陈沂有半点想要脱离控制,危害科学院乃至人类社会的情况,立刻予以惩处,这事最终便定下来了。 陈沂从那个灵魂那里得知了这个决议之后,不由轻轻松了口气,但是,陈沂脖子上俨然已经多了一条绳索,稍有不慎,这条绳索就会将他勒死! 一定要尽快修成阳神,唯有修成阳神之后,灵魂才能脱离肉~身依旧存在,甚至进入轮回之后,也有机会解开胎中之迷,等到日后,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提报复的事情。 陈沂很快连吐纳呼吸都不上心了,只是修炼着自己所创的玉微功中增强~精神的部分,每日结印冥思,渐渐的,心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光明之意。 陈沂在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的过程中,迎来了再一次的穿越。   ☆、第四次穿越1 陈沂这次的运气也不知道是糟糕还是好运,他降临的地方居然满目疮痍,这边刚刚爆发了一起洪灾,黄河决口了,降临所需要的时间实在是比较短,陈沂观察了一下范围内的人群,一个个蓬头垢面,无精打采,虽说很多人的生命力都变得非常低微,但是,这些人根本看不出年纪来,要知道,最好的修炼时间还是儿童或者是少年时期,再往后,骨骼定型,经脉完全堵死,哪怕有易经锻骨功的辅助作用,也会耽误修炼的速度,最后陈沂只能一咬牙,抓紧了最后的时间,冲进了一个气息微弱,大概不过是一两岁的幼儿体内。 那个幼儿因为刚刚出生没两年的缘故,体内先天之气还比较充沛,甚至大多数的经脉依旧处于畅通状态,陈沂赶紧运使玉微功中的筑基法门,锁住了体内的先天之气,然后驱使一缕细微的先天之气游走在周天之中,以巩固那些经脉,防止它们被堵塞。陈沂有了一些力气之后,再看看这个身体的资质,实在是很是不错,不由颇为满意。他却是不知道,这个身体出身一个还算富足的农家,家里养了几头羊,除了种地之外,就是靠着给母羊配种,然后出售小羊赚取一些银钱。等到他出生之后,生~母因为难产的缘故,奶~水有些不足,因此,就开始用羊奶哺育,他又是家中的男丁,家里母羊羊奶也消耗不掉,与其还要吃米糊米汤什么的,还不如继续吃奶,省得消耗多少粮食,到头来让他吃羊奶吃到了快两岁还没有断掉,因此,根本没有摄入太多的五谷杂粮,体内也就没有太多的杂质,这也省去了陈沂不少功夫。 但是问题是,如今黄河决堤,洪水来袭,整个村子都被冲垮了,好不容易从洪水中逃出来的灾民一时间也等不到官府的赈济,却又不能留在原地等死,只得成了流民,想要往别处富足的地方逃荒,可是各处都设卡阻拦,谁也不肯收容这么多的流民,一旦作乱,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何况,黄河决堤,受灾的地方很多,一路上,流民队伍越来越壮大,路上能吃的东西都被这些灾民吃了个一干二净,简直是赤地千里,如同蝗虫过境一般,草根树皮吃完了,便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陈沂这个身体说起来是这户人家目前来说唯一的儿子,问题是,他的父母这会儿还很年轻,以后还能再生,就算不能生了,他们若是饿死了,孩子同样活不下去。因此,在饿得快要受不了之后,他们也心思浮动起来。 陈沂再怎么厉害,这会儿也同样是个饿得没有半点力气的幼儿,腹中空空,手足半点力气也没有,就算想要反抗,只怕爬不出几步,就叫那些饿得红了眼的灾民给活撕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爹娘已经忍痛将他交给了别人,从他们手里换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过来,就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跑了,一直没有回头。 陈沂装出一副呼吸微弱,气息奄奄的模样,靠在那个抱着自己的流民怀里,心里一边寻思的对策,一边眯着眼睛,寻找逃生的道路。 陈沂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都要心浮气躁起来,若是这会儿死了,他的灵魂可未必撑得起下一次附身了,没有系统能量的保护,他的灵魂脱离肉~身之后,很快就会逸散开来,除非生出了阳神,否则压根护持不住自己,一出现在阳光下,便有可能魂飞魄散。眼见这那些人已经将他身上的衣服剥开,也不洗刷一下,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有些破烂的陶罐,里面装了半罐子有些浑浊的水,就地架了一些柴火,直接烧起了水,等着水开一些,就将陈沂下锅了。 陈沂正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焦躁不已的时候,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青衣飘飘,大袖翻飞的道士打扮的人,距离自己足有几百米的距离,要不是他眼尖,还真看不见,那道人这在流民中走动,不时弯下腰帮着一些人诊脉救治什么的,心知这人就算不是什么高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道士,也顾不得多想,顿时一咬牙,忽然鼓足了自个的丹田之气,大声啼哭起来。 那正抓着他的灾民听到声音,顿时一愣,他怎么知道,一个刚才还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孩子,居然还能这般大哭起来,但是,孩子的啼哭半点没有引起他们的怜悯之心,反而眼中露出狰狞的凶光来,直接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就伸出来掐向了陈沂细嫩的脖子,陈沂极力躲避挣扎,但是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粒米入口了,自然是躲不过去,就在那只手抓~住了自个的脖子,哪怕勉强调动刚刚生出的那点子真气护住脖子,但是很快还是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喉骨几乎要碎裂,忽然觉得呼吸又顺畅了起来,他睁眼一看,顿时松了口气,那个青衣道人已经走了过来,将他从那灾民怀中抱了起来,手上一股子温暖沛然的真气输入了陈沂体内,陈沂只觉身体暖洋洋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舒适得几乎要呻~吟出声。那道人轻呼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转头看向了之前被他衣袖震开的那灾民,淡淡地说道:“这孩子是你们换来的吧,老道我便带走了,这就当是老道给你们的赔偿吧!”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足有一尺方圆的面饼来,那几个灾民眼睛都绿了,顿时争抢成一团,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人已经抱着孩子不知所踪了。 陈沂这会儿被那道士抱在怀里,那道士留着几绺长须,但是皮肤光滑,面色红~润,如同婴儿一般,眼睛也很是明亮通透,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意味,他看着陈沂,忽然笑道:“小家伙,别装傻,老道知道你听得懂,佛家有轮回之说,我道家也有勘破胎中之迷的说法,你究竟是如何,我也不管了,不过,看样子,你也不过是刚刚觉醒了宿世智慧,才能锁住了自身正在逸散的先天之气,体内没有真气的情况下,还能够鼓动丹田之气,惊动了老道我,实在也是缘分!正巧,老道这辈子颇有几个传人,不过,最得意的却是当年从不老长春谷得来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我那大徒儿虽说是学了,却是走了岔路,如今你虽说还没有正式修炼,但是,之前却已经贯通了周天,除了没有真气,却有了先天的境界,正好可以学了我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陈沂顿时明白了,这道士应该就是逍遥派的创始人逍遥子,他脸上神情肃然,虽说还被这道士抱在怀里,身上连衣服都没有,就是被逍遥子的袖子裹着,但是还是伸出手来,抱了抱拳权作行礼,口中说道:“弟子陈沂,拜见师父!” 逍遥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声震数里,惊得附近那些灾民都惊慌失措起来,一个个伏地叩拜不止。 逍遥子几个徒弟前些年都出师了,逍遥子也很是潇洒地将逍遥派各个驻地产业分配给了各个徒儿,灵鹫宫给了大徒弟巫行云,无量山给了他选定的下一任掌门无崖子,而星宿海给了李秋水,至于李秋水的妹妹,其实并不是逍遥子真正的徒弟,不过是跟着刘秋水在逍遥子身边住过一段时日而已,年纪大了之后就返回了本家,后来嫁人生子了。 逍遥子将逍遥派的各处产业分配下去之后,自个就云游四海,他武功已经高到了一定的程度,江湖上罕有敌手,但是,他依旧觉得武功还有进步的余地,因此,到处行走,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好叫自己的武功更进一步。 这次他走到山东附近,结果偏逢黄河决堤,大灾之后,往往有大疫发生,逍遥子不是什么冷酷无情之人,因此一时不忍,便开始在灾民中给这些灾民诊病治疗。他虽说没有什么药材,但是,他医术极高,又身怀高深的内力,往往以金针之术,就能刺激人体潜力,使其能够熬过瘟疫的来袭。 结果,正巧遇上了陈沂,陈沂却是不一样,一般的孩子这会儿早就饿得昏沉,几乎没了意识,而陈沂却是个异数,他附身的时候,那个身体的确已经昏沉不醒,几乎快要没了气息,可是,陈沂的降临却是激起了这个身体的生机,为了自救,他一开始的时候装作昏沉,然后在发现了逍遥子之后,果断呼喊自救,亏得逍遥子武功高深,听出了陈沂这是以丹田之气发声啼哭,顿时生出了好奇之心,要不然,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多少人家为了一口吃的,易子而食,逍遥子再多的怜悯心也是不够用的,他将逍遥派交给了徒弟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身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少财物,他愿意帮忙避免疫情已经是难得了,哪有多少能耐赈济这么多的灾民,因此,一般即便遇到这等人伦惨剧,也只得袖手旁观。他修行多年,虽说也算得上是悲天悯人,但是,总不能为了一个未必能活得下来的孩子,让那些大人一个个都饿死,若非陈沂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陈沂再大的能耐,也叫人下了锅了。   ☆、第四次穿越2 哪怕躯壳里面塞着的是一个成~人的灵魂,但是因为肉体的限制,陈沂如今依旧不过是个不足两周岁的孩子,身体骨骼都很软,走路都不是很稳当,这么点孩子,跟着逍遥子四处云游显然是一件不怎么合适的事情。 逍遥子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他直接就带着陈沂找了个地方安定了下来。 作为一个道士,还是个卖相不差的道士,到什么地方都是颇有优待的,北宋年间一贯崇佛好道,只要有着度牒文书什么的,这些佛道人士到哪里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 逍遥子不知道忽悠了什么人,回头就带着陈沂去了一个小道观,成了那里的观主,这个道观也不怎么对外人开放,逍遥子不过是招收了几个杂役而已,然后就在那个道观落了脚,专心教导起了陈沂。 陈沂在逍遥子那里露了底,逍遥子也不问陈沂以前是哪个时代的人,不过很显然,陈沂的底子也出乎了逍遥子的预料。 逍遥子也是一代奇人,他原本便是道门的武学宗师一流,自然是想要求得长生的,后来偶然得知了大理不老长春谷的所在,那里的人无论年纪多大,都宛若青年,身轻体健,逍遥子潜入不老长春谷后,从不老泉中取走了那里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从中参悟出了多门武学,而且的确将其练成,后来干脆就脱离了当时所在的道门一宗,以自个的道号为名,自立逍遥派。逍遥派尊崇的不是什么三清,而是南华真人庄子。 逍遥子早就是大宗师一流,带了陈沂回来之后,觉得陈沂锁定先天之气,贯通大小周天的法门极为有趣,便询问了几句,陈沂也并不隐瞒,直接将自己当年创出的玉微功跟逍遥子说了一番,逍遥子听了顿时抚掌大笑:“小徒儿,你这玉微功颇有些奇妙之处,看样子,你之前也是我道家一脉,你先修炼你那玉微功,等到奠基成功之后,再改修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便可!” 逍遥子论起年岁,已经有两百多岁,但是若是不看他那胡子,光看脸依旧如青年人一般,为人也颇为开朗有趣,跟王重阳性子很是不同,反而是个挺促狭的人,喜欢跟徒弟开点玩笑。他收了陈沂入门之后,便给早已出师的几个弟子都送了信,说是他给他们收了个小师弟。 对此,那几位并没有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比如说什么师父被抢走了之类的。说实话,逍遥子允许他们出师,也是觉得这三个徒弟实在是有些叫人烦心,小时候一个个都是挺有趣的,等到长大了,就奇怪得很了,大徒弟巫行云跟小徒弟李秋水都喜欢上了二徒弟无崖子,为此明里暗里争风吃醋,逍遥子对于什么男女情爱之事一向看得很透,对此并无多少兴趣,但是,瞧着两个女徒儿为了二徒弟失了平常心,二徒弟又颇有些优柔寡断,顿时只觉索然无味,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自个创立的逍遥派,自个执掌了这么多年,也弄下了不小的产业,干脆让三个徒弟分了,自个跑出来躲清静。这会儿收到个显然很省心的小徒弟,逍遥子顿时有了些老顽童的心思,看你们一个个光顾着你们自个那点情情爱~爱的事情,都不孝顺你们师父我了,现在我又收徒了,以后不管你们了! 问题是,他自个都多大年纪了,自个徒弟也早就成年了,最小的李秋水都三十来岁的人了,逍遥子做师父也一向做得很是公平,逍遥派的绝学,好,一人一门,逍遥派的产业,你们也别挑肥拣瘦,也是一人一处,爱要不要,然后自个就做了甩手掌柜,万事不理了。逍遥子分家分得相对公平,巫行云得了天山灵鹫宫,又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有生死符作为依仗,自个有了不小的势力。无崖子继承了掌门之位,逍遥派的大部分势力自然是落到了无崖子手上,而李秋水作为小师妹,星宿海虽说偏远了一些,但是地域广阔,那边也有几个依附于逍遥派的小门派存在,自然也是落到了李秋水手里头。何况,李秋水已经跟无崖子成亲了,得偿所愿的她自然不会考虑更多。 因此,三个人在知道师父逍遥子又收了个小徒弟之后,对此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巫行云这些日子又到了三十年一次返老还童的时候,因此窝在灵鹫宫里面压根不出来,何况,李秋水把她给害惨了,如今跟无崖子双宿双栖,巫行云哪里还肯跟李秋水打个照面,因此,在听说李秋水跟无崖子打算亲自过去见小师弟的时候,立马打消了主意,直接准备了一份礼物,命人送去给陈沂。 而无崖子跟李秋水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两人这会儿还没有后来那些龌龊,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孩子,听说师父收了个很小的师弟之后,便打算过来看看。 逍遥子还是很得意向几个已经出师的徒弟显摆一下小徒弟的。说实话,对于自个那几个徒弟,逍遥子都有些不满意,巫行云的性子太过飞扬跋扈,不合道家清静自然的气象,无崖子要说资质悟性,那是没得说,学什么会什么,无论是武功,还是各项杂学,但是性格呢,也是优柔寡断,而且还有些见异思迁,结果好好的师兄妹们,因为他,以后算是再也凑不到一块儿去了。至于李秋水,对于这个小徒弟,逍遥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起来嘛,她的确是个武学上的天才,但是心眼小,而且喜欢玩弄阴谋,她嫉恨巫行云,就趁着巫行云闭关修炼的时候,潜入她闭关的地方,导致巫行云走火入魔,从此再也不能摆脱那女~童的姿态。那时候逍遥子已经不管他们的事了,无崖子这家伙,瞧着巫行云如同女~童一般,再也没了之前的恋慕,直接偏向了李秋水,在中间和稀泥,结果,师姐妹两个就此反目。 陈沂却不一样,逍遥子光是听了那完整的玉微功,就知道当年陈沂绝对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境界,甚至更高,虽说不知道陈沂怎么死的,又什么时候死的,但是逍遥子可以确定,他那时候年纪不会很大,要不然,不可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直接管他叫师父。不过,教导了陈沂一段时日之后,逍遥子就知道,这小子虽说在武功上颇有些成就见地,但是大半时间也都耗在这事上了,除了算学方面的还算有些看头,其他的,那多半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或者是只是粗知一二,顿时也不管陈沂的武功了,直接教导他诸般杂学。 陈沂也不焦躁,这个次位面分明是个中武甚至偏向高武的世界,除非系统如同上次一般,强行逼~迫自己脱离,但是他后来就知道,那次系统提前带着自己破开位面通道回归,付出的代价可不小,甚至丢失了不少数据,科学院那边好不容易才将系统恢复了的,这一次,很显然,科学院那边给了陈沂更多的自主权,因此,这一次的次位面之行,将会持续更长的时间,学些杂学自然没有坏处,何况,一法通,万法通,反过来说也一样,何况,陈沂如今需要的也就是积累内力而已,他如今经脉都已经畅通,体内先天真气也有了气候,但是,毕竟年幼,经脉骨骼都没有定型,因此,每日里打坐修炼也仅仅只能一两个时辰而已,时间长了,便会导致经脉骨骼受损。 无崖子跟李秋水找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两人如今隐居在无量山中,这一路上几乎是游山玩水着过来的,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们过来的时候,陈沂也不是那个因为饥荒,面黄肌瘦的孩子了,看着也显得玉雪可爱了起来。陈沂见到无崖子李秋水夫妇的时候,他正跟着逍遥子学奇门遁甲之术,他本身就擅长算学,奇门遁甲说白了便是基于数理而来,陈沂很快便初窥门径,这会儿跟着逍遥子,拿着棋子,就在棋盘上摆~弄着,然后就听到无崖子跟李秋水的声音:“徒儿拜见师父,师父,这便是小师弟了?” 两人见到陈沂的时候,都是吓了一跳,他们入门的时候,最小的也六七岁了,在这之前,压根是不适合练武的,结果,虽说知道小师弟年纪很小,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小,不过,看他摆~弄棋子的架势,竟然在算学上颇有根基,顿时都愣住了,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大概话还说不利索吧,尤其是李秋水,她本身出身江南世家,这个年纪,每天还被乳~母抱着,不肯放下来自己走呢! 不过,陈沂看着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两人看了也极为喜欢,他们结婚已经好几年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虽说武功高深的人本就不容易有孕,但是他们心里不是没有遗憾的,这会儿见到陈沂,顿时生出了一些期待之意,若是自己的孩子也这般聪明可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无崖子跟李秋水给了比原本预计中更厚的见面礼,逍遥子在两徒弟面前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子之后,就嫌这两个弟子不顺眼了,没叫他们在道观待多久,直接把人给赶走了,无崖子跟李秋水不敢反驳,只得苦笑着走了。   ☆、第四次穿越3 陈沂每天除了子午两个时辰各花半个时辰练气之外,其他的时间,就跟着逍遥子学习诸多杂学,逍遥子学究天人,陈沂以前见识过的最博学的人莫过于黄药师,但是跟逍遥子比起来,黄药师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逍遥子原本出身世家,少年的时候便是文武全才,是一时的风流人物,后来他红颜知己去世,他有感于世事无常,便在终南山一所道观出家,那个道观当时也挺有名的,跟茅山派也有些干系,他天资出众,出家的时候又散尽家财,将家产尽数捐给了观中,因此,出家之后,便得到了门中的上乘武功传承。他天资聪颖,一点即通,很快将门中的武功练到了练无可练的地步,他那个道观不过是茅山派的附属门派,传下来的武功也算不上上乘,逍遥子自负聪明,行走江湖的时候,搜集了众多武功秘籍,然后开始自创武功,到了后来,在听说了不老长春谷的存在之后,更是偷入其中,发觉了不老泉的秘密,然后将里面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取走了。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几乎不像是武功,逍遥子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窥破了其中的奥秘,得以入门,只是他发现,这门武功对于修炼者的自身条件非常挑剔,他在巫行云之前数十年其实也收过两个弟子,传授了他们这门功夫,结果,这两人最终经脉错乱走火入魔而死,逍遥子甚至没有来得及施救。 等到后来,逍遥子才根据自身所学,又参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创出了逍遥派的几门镇门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自然是最接近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只是,缺憾也很大,巫行云还不幸遭了李秋水的算计,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如常人一样长大了。北冥神功更是另辟蹊径,直接夺人真气为己所用,当然,这其实不是北冥神功的真意,北冥神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哪怕你是后天境界,也能在特定的时刻,通过北冥神功吸取先天之气,如此,自然可以用更快的速度晋入先天之境。小无相功虽说前面加了一个小字,却是逍遥子为了区别于佛家无法无相的法门,才带着点谦虚的意思,加了个小字,但是内心深处,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他这个小无相功比起佛家的什么无相之法,那是强出太多了好不好。 创出了三门神功,逍遥子才根据神功的特点,分别收了三个弟子,等到武功都传下去了,弟子都长大了,逍遥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于是,他正巧遇上了陈沂。陈沂虽说之前学过不少武功,但是在逍遥子眼里,依旧如同尚未雕琢的璞玉一般。 陈沂论起聪慧颖悟,并不下于逍遥子少年的时候,何况,陈沂又有着成年人的心志,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因为自个的喜好,或者是别的缘故,产生一些抗拒之心,不管你教什么,他都能接受,而且很快就能学会。自然,逍遥子再次感受到了教书育人的乐趣,尤其看着自个的徒弟,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将自己传授的知识,一滴不漏地吸进去,然后,还能举一反三,别提多有成就感了。其实对于许多江湖人来说,一个合适的传人,是足够让他们用一生去等待的,他们的衣钵传人会是他们的延续,哪怕他们衰老不堪,看到自己得意的弟子,就会觉得其实自己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了下来,还将继续传承下去。逍遥子因为修炼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缘故,一点也没有衰老的迹象,一般人见到他,大概最多觉得他有三四十岁,若是他刮了胡子,觉得他刚刚二三十岁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逍遥派的武功,内功不散,那就生机不绝。不过,相应的,若是散了功年轻时还好,若是本来就到了那个年岁,没有内功的支撑,自然生命力不足以支撑他们那个在内功的孕养下极为年轻的身体了。 但是,逍遥子如今却是有了一种预感,这是他参悟了陈沂的玉微功之后得来的感觉,他当能更进一步,但是更进一步之后,却也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死亡,却是道家所说的霞举飞升。 因为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时日,逍遥子又不放心将小徒弟交给另外几个已经出师的弟子,他勉强算是出身正统的道门,对于相面占卜之道还是了解一些的,几个徒弟的面相他也瞧过,都算不上什么好命,不过,他们一个个有绝世武功在身,只要不自己作死,想必也不会过得太差,只是,因为了解几个徒弟的性子,他对此却是深表怀疑。这几个弟子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而且性格里面都有些缺陷,何况互相之间还有些纠葛,将弟子交给谁都不是个事,日后没准还得陷在他们中间的那些恩怨里头,平白惹上一身麻烦,还不如自个趁着还在的时候,好好教导,让这个小弟子自个有足够的能耐保护自己,那才叫功德圆满。 至于陈沂,逍遥子当初看出陈沂不是真正的幼儿,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面相的缘故,陈沂附身的这个身体,分明就是早夭之相,但是在陈沂附身之后,或者说是逍遥子以为的陈沂觉醒了宿世智慧之后,面相就开始慢慢改变了,原本的早夭之相消失无踪,只是中间颇有些劫难,似乎还有些性命之忧。但是,逍遥子曾经给陈沂占了一卦,虽说看不出具体的结果,但是得出的卦象却是大吉。最古怪的是,逍遥子还在陈沂眉心看到了一股引而不发的紫气,按照道家的说法,紫气应该是至贵之气,一般只有皇家或者圣人身上才有,问题是,陈沂这个身体不过是普通农家之子,宋朝虽说外有强敌,内中又颇有些倾轧之事,在逍遥子看来,虽说中间颇有些曲折,却还有不少年的国运,自家徒弟的性子他也了解,绝不是什么喜欢权势之人,自然不会干什么谋朝篡位的事情。既然跟皇家无碍,那难不成,自家徒弟将来会是圣人不成?想想逍遥子都觉得有些古怪,后来他想要再算,发现那股紫气又看不见了,却不像是消失无踪,估计已经如同龙潜于渊一般,隐匿起来,不叫人察觉,最终只得作罢。不过,他心里却也知道,这个徒弟不管是什么来历,未来绝不是什么平凡的人便是了。 陈沂并不知道逍遥子曾为自己算过命,哪怕只是粗粗一算,却也消耗了逍遥子不少心力,若非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最擅养生延命,只怕逍遥子就要伤到根基。 而逍遥子在认定了陈沂将来定然不凡之后,对陈沂更是上心,何况,哪怕不是出于什么功利之心,陈沂也是绝大多数师父所喜欢的弟子,尊师重道,勤学好问,又闻一知百。逍遥子心中满意,但是嘴上却是不会如何夸赞的,这年头都讲究一个严师,便是逍遥子这等世外高人也不能免俗,哪怕心中再满意,甚至吃惊于陈沂的进度,嘴上却是不能太好说话,免得叫陈沂骄傲自得起来。 陈沂本来也没什么自得之心,说实话,他这样学习听起来挺快的,但是,对于星际时代的科技来说,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星际时代,大多数的知识还有技能都可以通过仪器直接灌输给人类,当然,学习能力还有创造能力却是需要另外引导的。陈沂他们这些试验者降临之前,就是先通过仪器灌输了相关的知识,再在全息虚拟环境中进行练习,这样才能真正掌握那些知识,但是很显然,这样的学习速度,可远比这种原始的口耳相传的效率高太多了。 陈沂在将跟数理相关的东西学了个大概,甚至跟着逍遥子学了一段时间的易理,了解了星象问卜的原理之后,逍遥子也不急着叫陈沂在这上头精研,便开始教导陈沂音律。 陈沂对音律不过是粗通,星际时代宇宙中有个种族被地球联邦称为天音族,这一种族几乎人人都是天生的音乐大师,经过了跟天音族的交流之后,地球联邦将原本的七音再次扩充,扩为九音,陈沂的知识储备中却是有这方面的知识,逍遥子跟他讲述基本的乐理的时候,他也将那九音跟逍遥子描述了一番,逍遥子听得眼睛发亮,几乎是有些癫狂起来:“果然是奇思妙想,却是我太拘泥了,九音,嗯,不错,回头我便根据这九音重制一张琴来,咱们师徒两个试试看!” 逍遥子一门心思去琢磨着将琴箫笛笙之类的乐器扩展到九音的时候,陈沂也是心中生出了一些想法来。以前在华山派的时候,江湖上有个黄钟公,精于音律,以琴为兵器,擅长一门名叫七弦无形剑的功夫,将琴音化作剑气,不知道多少人在他的七弦琴下饮恨。 陈沂如今跟着逍遥子学习音律,所谓琴发心声,若是将自己的七情剑意化入琴中,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呢,日后,不用琴,用别的乐器,是不是也能这般呢?这么一想,陈沂顿时心动起来,结果,逍遥子刚刚制出来,调好了音的九音九弦琴就被陈沂要了过去,开始琢磨起音波化剑的功夫来。   ☆、第四次穿越4 陈沂的七情音剑真正成形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后的事情了。主要是因为陈沂之前没有接触过音律,逍遥派虽说也有以语音伤人的传音搜魂大~法,但是那个的原理跟九阴真经里头的移魂大~法有些相似,不过是以高深内力驾驭声音,夺人心魄,惑人心神而已,却不是直接用声音伤人。 逍遥子以前没有想过这一截,得知了陈沂的奇思妙想之后,顿时大感兴趣,陈沂不过是一个构思,其他的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他从来没学过音波之类的功夫,自然也不知道这音波如何能够跟剑气剑意结合起来。逍遥子之前同样没有见识过,有了想法之后,立马就付诸了实施。 最为出名的音波功莫过于少林寺的狮吼功,无非就是在声音里面加上内力,然后就能够震碎人们的耳膜,毁掉对方的听力,但是,这还是有些粗糙,哪怕逍遥子跑到少林藏经阁将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弄了一份回来,但是,一开始依旧摸不着什么头绪。不过,逍遥子与陈沂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在武学上也是经验丰富,有了想法之后,再多次试验,最终,终于可以通过琴弦放出剑气来,而陈沂也摸索出了配合琴声,施展剑意的手段,甚至相比较而言,琴声本来就具备更强大的精神感染力量,以琴声驾驭剑意,剑意的威力竟是更盛起来,陈沂甚至摸索到了一种用琴音配合剑意营造幻境的法门,这已经不像是武功,近乎是幻术法术了,倒是叫逍遥子也是惊叹了一番。 陈沂稍微大一些之后,逍遥子便领着陈沂行走江湖。在外面,逍遥子从来不打着逍遥派的名声,或者说,逍遥派在江湖上根本就籍籍无名,逍遥子当年成立这个门派也是一时起意,虽说一手挣下了很大的基业,分给三个徒弟也是绰绰有余,自个手头还能留点私房,让他行走天下,都不用担心需要得去忽悠达官贵人贩夫走卒换得一些钱财,因此,过得很是潇洒。 一路上,逍遥子依旧是道士装扮,看着大袖飘飘,飘逸似仙一般,看着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年纪还不算大的陈沂在他身边做道童打扮。逍遥子是个极为随性的人,想到哪儿便去哪儿,一路上也是锻炼陈沂的杂学能力,比如说医术。逍遥子有的时候,直接就找个偏僻的地方摆摊义诊,说是他义诊,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出手的都是陈沂,从把脉到诊断,开药方抓药熬药什么的,几乎都是陈沂一手包办。 这年头大夫的地位说是属于百工之列,但实际上地位还是比较高的,何况,穷人大多数是看不起病的,有什么毛病,多半就是找个游方郎中胡乱弄上几帖药吃了什么的,好了自然最好,不好也只能认命。逍遥子找的地方又偏僻,这些地方往往交通不便,大夫什么的也很少,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大夫长什么模样,有什么问题,就是随便弄点山里的草药吃了也就完事了。因此,虽说大多数人信不过陈沂这么个小屁孩,但是,人家不光看病还送药,看了也没什么损失啊,何况,看那道童旁边那位道长,一看就是得道高人,人家要是不是为了锻炼徒弟,也不可能到这种破地方来啊! 何况,原本陈沂就懂一些医术,又有逍遥子的教导,医术水平那叫一个直线上升,再跟着逍遥子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病人,不再是纸上谈兵,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药材的分量什么的,还有些拿捏不住,后来就开始游刃有余起来,对于他所到地方的人来说,长时间喝药调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陈沂很快学会了用最精准的药方,再最短的时间内,治好病人。后来干脆就是直接用金针之法,陈沂体内的真气一直就是先天真气,算是半个先天高手,先天真气在养生方面极具奇效,将先天真气通过金针导引入病人体内,很容易就能祛除病灶,刺激本身的潜力,陈沂甚至还做过几次小外科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等到陈沂将形形色~色的病见识了大半之后,逍遥子才不热衷于带着陈沂到处义诊了,逍遥派的人医术高明,但是,一般都是非疑难杂症不治,普通的疾病,一般的大夫也就能应付了,他们又不是专门行医的,何必去抢人家饭碗呢,因此,就是带着陈沂到处去找一些疑难杂症,让陈沂斟酌治疗。 而陈沂也因此开始接触到了这个年代的江湖,很显然,这个年代,江湖势力颇为强势,江湖中人也很是活跃,问题是,朝廷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北宋自□□以来,就是重文抑武,虽说养了大票的厢军,对社会稳定造成了不小的贡献,但是问题是,这帮人压根没什么战斗力的,而对于武林中人来说,除非大批的军队结成战阵,要不然的话,对江湖高手那是没多大作用。何况,这个次位面本来就是个接近高武的位面,萧峰一个人能在数十万大军中杀死对方主帅,段誉跟虚竹也能在百万大军中劫持皇帝,可见,对于高手来说,千人敌万人敌实在是不夸张。大宋的兵力得用来对付一直跟他们不对付的辽国西夏,至于江湖人闹出来的那些事情,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因此,江湖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很多,互相之间,恩怨是非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过上几十年,没准到了下一代眼里,已经变成了两家的世仇,一个个不共戴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因此,江湖上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大夫,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普通的大夫治疗一些外伤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受了内伤或者是别的古怪的伤势,那就得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了。在陈沂出手救治了一个被人用至阳的内力弄得几乎五脏俱焚,火毒攻心的江湖人之后,他的名声渐渐就在江湖上传了开来,一些人一开始见他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不怎么相信,但是实在没办法了,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直接找上门了,结果都被陈沂纷纷治好了,陈沂的名声立刻就响亮起来,江湖上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他真是个小孩,甚至有人私心里面以为陈沂天山是个长不大的侏儒,或者说是练了什么叫人长不大的功夫,当然,后来陈沂日渐长大,这些传闻也渐渐没了市场。不过,这会儿,江湖上却给陈沂取了个绰号——夺命童子,意思是陈沂能够从阎王爷手里抢命。 陈沂听说这个绰号之后,不由哭笑不得,不过他对此也是不在意,而且,因为系统的缘故,他却是收集到了不少江湖中人的内功运行路线,倒是发觉,自己以前为了收集这些,到处找人挑战实在是太蠢了,吃力不讨好,而且效率也不高,哪像如今,只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立马就有一大堆人送上门来。 陈沂出诊要价很高,江湖上的人,只要有心,哪怕是丐帮的,也没有穷人,他们要么是自家就有产业,那些家无恒产的,往往也有别的来钱的路子,最简单的,劫富济贫,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陈沂反正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两银子起,有相应的能抵得上这一万两银子的药材或者是宝贝什么的也行,江湖人就算有钱,也不会送上门去给陈沂宰,因此,不是真的没办法,自然不会去找陈沂。 逍遥子瞧陈沂的医术已经登堂入室了,心中也颇为满意,不过,逍遥派的东西陈沂还没学完呢,哪能整日里没事给一帮江湖人看病,遇上了就救,遇不上那就是他们的命数不好,因此,等到陈沂在江湖上名声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便又带着陈沂四处云游去了。 而陈沂这些年逐渐长大,眉眼也长开了不少,小孩子原本几乎就是隔一段时间不见,就变了一副模样,因此,江湖上的人发现陈沂不见了之后,也找了一阵子,结果那会儿逍遥子带着陈沂往苗疆去见识那边的蛊毒了,还跟苗疆一些寨子的长老交了手,陈沂一次误闯,闯入了人家豢养毒虫的地方,不小心直接将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蛊王一道剑气给弄死了。蛊虫说白了还是虫子,若是被咬了,或者是被人吃了,那是诡异无比,威力无穷,但是本身,却多半并没有多少能力,陈沂又身负先天真气,几世学剑,剑气何等厉害,自然是将那蛊王直接绞成了粉碎,然后就被苗疆人给盯上了,一路追杀不休。 一开始,陈沂念着是自己不对,毁了人家费了不少心思养出来的蛊王,但是,被这些人追着,也追出了火气,直接取出了自个的九弦琴,运起了七情音剑之法,将追杀过来的这群苗疆人弄得神智昏沉,陷入了幻境,一个个又哭又笑,还有的直接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起来。苗疆这些人大半的本事全在各种诡异古怪的蛊虫身上,本身的武功并不高,被陈沂这么一折腾,最后也怕了,毕竟,陈沂若是在他们寨子里这么来一招,整个寨子都要毁了,因此,最终只得认栽,老老实实回去,想办法培育下一个蛊王了。 逍遥子带着陈沂在苗疆转悠了足有两年,甚至还偷了几个苗寨好不容易弄来的异种毒虫出来,又教陈沂学会了各种蛊毒的解毒方法,才带着陈沂施施然往大理而去。   ☆、第四次穿越5 大理此时已经是段氏为尊,当年在全真教的时候,陈沂得了一些一阳指的诀窍,逍遥子见小徒弟剑术精神,几乎已经有了通神的迹象,不免也打算为陈沂多打算一二,武林中以剑术为主的门派有不少,不过,逍遥子看得上眼的可不多,陈沂跟逍遥子讨论剑术的时候,也将独孤九剑还有玉女素心剑法跟逍遥子探讨了一番,逍遥子对此也是击节称赞不已。独孤九剑在剑道上已经走了极致,而玉女素心剑法,因为是双剑合璧,却算得上是剑法中少有的走有情之路的剑法,唯有那心心相映,又患得患失之心,才能将这门剑法发挥到极致。 这些剑法说白了还是在剑招上做文章,但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却是气剑之术,将内力转化为无形剑气,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逍遥子自负聪明,曾经想要推演出这样一门功法,但是,却在内力运使到指尖,转化为剑气的时候遇到了难题,剑气是何等凌厉,没有特殊的法门,谁的手指头能承受得住剑气的破坏力呢,搞到最后,还是得找上大理段氏才行。 大理段氏一贯是佛门的信徒,天龙寺的高僧多半出自段氏一门,逍遥子也不知道怎么打听了出来,大理段氏,俗家研究一阳指,等到出家进入天龙寺之后,才有资格参悟六脉神剑,但是自从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之后,即便是天龙寺中人,真正练成这六脉剑法的也是寥寥无几。 按照六脉神剑剑谱的说法,一阳指修炼到第四品就能修炼六脉神剑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段家一阳指不说修炼到一品的,二品三品的怎么着都超过两掌之数了,硬是没人能真正修成。 按照逍遥子的看法,天下的武功,无非就是那样,只要内力足够,经脉贯通,什么武功不能运使呢?小无相功缘何能够模拟天下所有的武功,那就是因为小无相功练成之后,就能打通身上几乎所有的经脉,不过你这武功如何运力,小无相功都能推动。因此,他根本不觉得,没有一阳指的法诀,就学不成六脉神剑,何况,他也就是拿剑谱观摩一下,给小徒弟做个参考而已。 大理城这会儿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一些异族的少女挎着花篮走在大街上,身上带着“叮当”作响的各种银饰,有的甚至赤着双足,笑语盈盈,看到俊俏的少年,还要抛上几支鲜花调戏一下,有的甚至当街就有自个民族的语言唱起了山歌。好在陈沂跟逍遥子两人一个年纪比较小,一个虽说看着不大,但是却留着明显的长须,怎么看都不算什么年轻人了,才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大理这边佛教氛围浓厚,道士在这边倒像是异类了,不过,这边的异族较多,他们各自也有各自的神灵,因此,并没有多少排外之心,逍遥子陈沂师徒他们自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友好的态度,逍遥子很有闲情逸致地带着陈沂在大理四处闲逛,并将这边的景致一一指点给陈沂听,陈沂之前虽说来过大理,但是王重阳却不是有这等闲情逸致的人。王重阳胸中的事情太多了,他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太多的期望,少年的时候跟着辛稼轩抗金,后来抗金失败,创办了全真教之后,又满心都是全真教,为了全真教的事情虽说不至于呕心沥血,但是差得也不是太多,那是他全部的信仰寄托。 但是逍遥子不一样,跟他的道号一样,他其实就是个逍遥散人,一时兴起创办了逍遥派,但是压根没有光大门派的意思,江湖上不相干的人听说了逍遥派的名字,都得被杀掉,徒弟大了之后,立马就撒手不管了,他极富生活情趣,从来都是潇洒自如的,他的生活态度也影响了陈沂。 陈沂因为自身的遭遇,很多时候都带着一种急迫感,虽说如今并没有显出什么后果来,但是长此以往,欲速则不达,说不得就会因此生出心魔,影响日后的道途。逍遥子虽说不知道陈沂这般是何缘故,但是却用自己的办法,引导陈沂学习诸多杂学,然后让他的步调变得慢一些,更慢一些,甚至养成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来。 因此,逍遥子这会儿跟陈沂赏一赏风景,兴致来了,还吟上几句诗词,取了柳叶吹个一段小调,走到一些人文景观那里,又跟陈沂讲一讲典故,说一些名人轶事什么的,有的陈沂听说过,有的没有听说过,因为逍遥子的言传身教,陈沂也不再只是想着修炼之事,何况,他也发现,自个心性平和下来之后,感觉内力的修炼进度也有了一些加快,而且,修炼出来的内力也变得圆融起来,他简直是悚然而惊,自己之前看样子却是走上了一条岔道而不自知,好在及时发现,还能够纠正过来,如此一来,他对逍遥子的感激之心更是多了不少。 在大理城闲逛了几天之后,逍遥子这天带着陈沂品鉴了大理的茶花之后,便回到了客栈,然后笑道:“休息一下,今儿个晚上,咱们便去探探天龙寺!” 他们这几天其实没去天龙寺,道士没事跑到人家寺庙去,显然有些说不过去,没准人家就觉得是去踢馆的,不过,逍遥子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还是弄到了天龙寺里面具体的地形分布情况,然后便打算夜探天龙寺了。 当晚正是初一,天空中繁星点点,因为宵禁的缘故,城里一片黑暗,不过,这对逍遥子跟陈沂毫无阻碍,两人轻飘飘地越过了城墙,依旧穿着一身道袍,连身夜行衣都没有换,就直接往天龙寺而去。 天龙寺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长明灯中的香油也散发着清香的味道,除了值守的僧人之外,大多数僧人都已经休息了,毕竟,这年头没什么夜生活,便是武林高手,也没有几个有摸黑的习惯,天黑之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就准备休息了,何况,这会儿本来已经不早了,几乎快要接近子时,段家的内功心法是偏向佛门的心法,属于阳性,因此,修炼时间大多数是白天,子时的时候修炼却是事倍功半,因此,天龙寺里面,这会儿一片宁静。 逍遥子带着陈沂轻巧地飞越了高墙,夜风中,甚至连风吹动衣袖衣角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两人如同融入了这夜风之中一般,那些巡夜值守的僧人武功或许不算差,但是,也不可能是什么绝顶高手,压根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就叫逍遥子跟陈沂直接进入了天龙寺的深处。 “那六脉神剑就是藏在这里了!”逍遥子直接以内力传音道,眼睛却是看向了那个最高的阁楼处。 “师父,里面好像有人!”陈沂同样传音入密道。 逍遥子点了点头:“不错,徒儿你五感果然敏锐。这人修炼的却是枯禅,不过可惜了,他要是修炼到不枯不荣的境界,便是我,也难以发现他的生机,可惜的是,他如今不过是修炼到半枯半荣的境界,身上的气机却是太明显了!嗯,不管怎么样,这人应该是天龙寺里面比较了不得的人物了,却是不好随便惊动了他,闹将起来,也是不美!” 这般说着,逍遥子转头看向了陈沂,笑吟吟道:“徒儿,这就得看你的了!” 陈沂顿时哑然,他怎么说,前些日子从苗疆出来,逍遥子怎么教他做一些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呢,陈沂自个因为经历多个次位面,又来自科技极为发达,各种手段武器层出不穷的主位面,也是有着诸多奇思妙想,却是弄出了不少效果比较神奇的东西,不过,带在身上的却不多,好在这会儿身上就有一种他之前配出来的一种用于安神助眠的药物,这会儿直接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翡翠雕琢的玉瓶出来,拔开了塞子,站在上风口,就用内力催动起来。 这药物是陈沂弄出来治疗失眠症的,被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春眠不觉晓”,却是无色无味,只要盐粒那么大一点,融入温水中,慢慢挥发开来,就能够叫人在不知不觉中入眠,毫无半点副作用,甚至醒来之后,还会觉得神清气爽。 这会儿陈沂弄出了一大瓶浓缩版的,以内力催动,自个屏息凝神,却是借助夜风,将挥发开来的气体吹入整栋楼内。陈沂做过实验,若是自个没有防备,也要中招,这阁楼里头的僧人,再厉害,也未必比得上自己吧。 亏得天龙寺财大气粗,门窗上糊着的都是上好的窗纱,要是糊的普通的窗纸的话,还真没这么方便,没多久,陈沂就听到了里面轻微的呼噜声,当下看向了逍遥子:“师父,已经成了!” 逍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阁楼的门便打开了,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师徒两人轻巧地入了阁楼,就看到一个背对他们打坐的和尚,这和尚这会儿虽说依旧做得端正,但是却的的确确睡着了,而他的面前,却悬挂着六个卷轴,上面各自绘着一个人形的图案,标注着运使内力转化剑气的法门,陈沂一看,便觉得这剑谱说实话十分简单,段氏怎么这么多年竟是无人练成呢,不过,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沂还是赶紧将六脉神剑的运使法门都记了下来,来不及参详,就跟着逍遥子飘然离去。   ☆、第四次穿越6 大理段氏的最高功法丢了,但是因为两个贼人实在是狡猾的很,他们悄无声息地过去,又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取走剑谱,只是直接记了下来,因此,天龙寺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自家的绝学居然就这么外流了。 而逍遥子跟陈沂却是回到了客栈,推敲起了六脉神剑里面的法门,六脉神剑果然是武林奇学,内力行走的经脉迥异于寻常的指法,而且,内力转换也非常巧妙,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内力转换,最主要的是,这内力的运转行走迥异于寻常的心法,陈沂当年曾经听说过一些一阳指的运功法门,跟着六脉神剑的剑谱颇有些相异之处,顿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大理段氏没有几个人能够修成这六脉神剑了,内力积累是个问题,大理段氏的心法虽说是佛门心法,但是却也很考验资质悟性,很多人一辈子也只好修炼到四品五品左右,甚至更低一些,另外,就是他们习惯了一阳指的运功路线,想要转换成六脉神剑的运功路线谈何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真气走岔,那麻烦可就大了。 至于第二个修成了六脉神剑的段誉,他修炼成这门功法也是机缘巧合,他先是因为修炼了部分北冥神功,有了足够深厚的内力,而偏偏他之前除了基础的内力导引法门之外,什么武功都不会,便是家传的一阳指也没有学过,自然不会被藩篱所困,饶是如此,他一开始的时候,六脉神剑也是时灵时不灵的。 不过,逍遥派却没有类似的问题,逍遥派的功法本身很多也有异于常理,比如说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每一路口诀虽然只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但非常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但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实则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这门功法跟独孤九剑有些相似之处,当然了原理却多有不同,另外,独孤九剑实际上要比天山折梅手更具有普适性,毕竟,天山折梅手这样的武功,等闲人根本学不会,虚竹能学会那样的武功,多半是因为他原本得了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内功深厚,学习这些功法自然容易了很多。而独孤九剑不一样,学起来却是容易很多,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悟性,发挥出其中的威力罢了。 陈沂有逍遥子这样的明师教导,自然没有类似的麻烦,何况他本身就是武学宗师一流,对于真气的控制已经到了入微之境,很容易就学会了六脉神剑,但是很快,他对这个就失去了兴趣,六脉神剑因为是以指为剑,更加出其不意,灵活多变,而且真气越雄厚,无形剑气的威力越大,但是,陈沂本身已经到了不依靠剑器,就能够出剑的人物,何况,他的剑术已经到了剑意的境界,不再是依靠剑气的凌厉了,六脉神剑的参考价值也大大下降。 逍遥子对这次的收获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天底下从来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人,当然,高深的武功更容易造就高手而已。对他来说,六脉神剑不过就是一个不错的收藏品而已,得到之后,就可以束之高阁了。 在大理待了一段时日之后,逍遥子便准备离去,原本他还打算带着陈沂去无量山见一见无崖子李秋水夫妇的,但是后来听说这两人似乎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有些闹僵了,逍遥子便懒得过去了,干脆直接跟陈沂二人离开了大理,直接往江南而去。 逍遥子这些年没有正儿八经地在江湖上留下什么名号,但是百十年前,他的名声可是颇为响亮,那会儿能跟他相提并论的不过就是那几个人而已,其中一个便是当年创出了斗转星移的慕容龙城。慕容家乃是鲜卑皇族,历代都以复国为己任,可惜的是,这天下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天下了,慕容家创立的大燕不知道已经覆灭了多少年,等到到了后来,慕容家麾下无兵,手中无权,竟是落到只能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地步。 慕容龙城跟逍遥子当年曾经比试过,当时逍遥子也不过是赢了一招半式,因为斗转星移实在是一种作弊一样的功夫,任你武功再高,他直接能够借力打力,以慕容龙城的武功,便是逍遥子全力一击,他也能将力道卸去大半,剩下的那点,还能还回去,若是他一心防守,即便从早打到晚,也奈何不了他,最终只能作罢。 虽说逍遥子最终赢了一招,但是对慕容龙城还是比较佩服的,逍遥子虽说创出了不少武功,但是终归大多数是基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所创,而慕容龙城所创的斗转星移却是完全由他自个所悟,可见他的天资如何,这么多年过去,慕容龙城已经作古,慕容家还在代代进行复国大业,逍遥子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逍遥子真是不能理解,不过,他也没必要理解,他打算带着陈沂去见识一下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可惜的是,逍遥子去得很不巧,慕容家上一任家主刚刚去世,慕容博如今还是个只比陈沂大几岁的少年,他的母亲是个同样被慕容家的理想洗脑了的人,正在一意教导慕容博,好好修炼武功,将来复国。 站在屋顶上,听着下面那个中年妇人,严肃地教导自个的儿子好好练武,这其实没什么可笑的,但是,练武的目的却是复国,这简直是叫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江湖高手也能够逐鹿天下了,何况,想要争夺天下,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你武功再高,不逢天时,不得地利,又无文武人才投靠,就想要立国,这不是开玩笑嘛! “师父,他们慕容家的人没发疯吧?”陈沂在一边观看慕容博在那里疯狂地练武,参合指发动之下,几乎将练武场上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直接传音入密问道。 逍遥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之色:“可不是,这一家子早就被复国的祖训给逼疯了!当年慕容龙城何等人才,若是他专心武道,我如今也算是能有个正经的对手了,偏偏这家伙,赵匡胤都立国了,他还是不死心,到处搞风搞雨的,最后怎么样了,才五十多岁的人,就心力耗尽死了!而且,慕容家根本就没有这复国的命,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代下来,一直就是一脉单传呢?哪个皇族不是子嗣繁茂的,像慕容家这样,出了什么事,就得断子绝孙!亏得老赵家的人当初没搞清楚慕容龙城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早就包围了燕子坞,将慕容家给灭了!” 陈沂却是心有所悟,慕容家如此,虽说有些可笑,但是终究还是有个目标,每代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总比一些碌碌无为,自个都不知道自个在干什么的人强。 陈沂不知不觉这么说了之后,逍遥子也是一愣,然后说道:“正是如此,江湖上其实有不少家族祖上传下了神功秘籍,但是,后来多半就没落了,很多都是因为子孙不肖,慕容家虽说理想挺可笑,但是在江湖上代代都是数得上来的高手,没什么不肖子弟,这也是难得的很了!” 慕容博如今虽说武功已经是不错了,但是对于陈沂来说,依旧不够看,陈沂并没有找上慕容博的意思,慕容家两项绝学,参合指和斗转星移,都是慕容家的不传之秘,向来父子之间口耳相传,连当家主母也是不能修习的,慕容博虽说跟慕容家至今依旧跟随的几个家将常在一起切磋对抗,但是,陈沂又没有长出透视眼,他能够判断对手的肌肉动作,但是五感再灵敏,也感应不出对方经脉中的真气流动情况,他也没有用移魂大~法逼问的心思,他如今对于搜集各种武功秘籍已经不那么热衷了,遇上了那就采集一下,若是碰不上,也不会强求,赚那么多贡献点有什么用呢,只要科学院还想要继续利用自己,那么,自己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就只能一次次穿梭各个次位面给他们卖命。 因此,潜入了还施水阁,看了一些慕容家收藏的武功秘籍之后,陈沂就跟着逍遥子走了,结果竟是遇上了李秋水,李秋水按理说应该在大理无量山跟无崖子隐居,但是,陈沂跟逍遥子遇到她的时候,却发现,李秋水居然在市集上掳走了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师姐这是要收徒了?”陈沂一时间没有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茫然地问道。 逍遥子他们一直隐在暗处,他见李秋水运起了魅惑之术,将那个美貌的少年迷得两眼发直,顿时脸色一沉,然后说道:“那个少年可不符合逍遥派的收徒标准,你师姐这是要养面首呢!” 陈沂顿时想起来,这大概已经是李秋水跟无崖子怄气了,顿时脸色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四次穿越7 逍遥子跟陈沂发现了李秋水,李秋水却没有发现他们,逍遥子虽说算不上为老不尊,但是有的时候,其实很想看徒弟的笑话,因此,本来都打算北上了,后来又是兴致勃勃地拉着陈沂跑无量山去了。 李秋水也算是个狠人,无崖子算是精神出轨,李秋水就直接当着无崖子的面出轨了。 当然,这会儿也没那么严重,李秋水从天南地北,不管是江南还是大理,甚至是吐蕃西夏之类的地方,弄了一大票的美少年回来,然后当着无崖子的面跟那些美少年调笑嬉戏,无崖子自个也有些亏心,因此不闻不问,只是避而远之。 李秋水却是更加恼火了,我跟这么多美少年混在一块,你也不吃醋,不嫉妒,你肯定是不爱我了,因此,更是变本加厉起来。逍遥子看得兴味盎然,恨不得在里面添油加火,陈沂却是哭笑不得,这两人情商绝对有问题,而且,陈沂很怀疑,自己这些师兄师姐们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偏执症,放到星际时代,这种人绝对是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没准还得是心理诊所的常客。 逍遥子见到了无量玉~洞中的玉像之后,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李秋水的妹妹当年曾经因为家中的一些变故被李秋水带到了逍遥派住了一段时日,一直到订了亲才回家备嫁,她并没有拜入逍遥派门下,倒是跟着李秋水和无崖子学了点寻常的武功,不过,在外面也算是拿得出手了。不过,她本质上并不是什么江湖人,还是个正统的名门淑女,她在逍遥派的时候,无崖子跟她也没什么暧昧可言,哪知道,无崖子都跟李秋水成亲了,还惦记着那个小姑娘了。不过在逍遥子看来,这个玉像与其说是李秋水的妹妹,不如说是李秋水妹妹与李秋水的结合体,要不然,李秋水又不是瞎子,玉像雕琢得这般惟妙惟肖,几乎与真人无异,哪怕李秋水的妹妹跟李秋水长得的确有七八分想象,但是,难道她还看不出来,无崖子雕刻的不是自己? 先爱的人往往先要吃亏,李秋水虽说偏执,但是,她对无崖子终究还是怀着爱意的,最终还是先服了软,将那些美少年直接杀了,扔出了无量山,跟无崖子求和,李秋水跟那些美少年虽说每日调笑玩乐,但是,最终却没有真的有什么肌肤之亲,李秋水是何等人也,对于一帮只有皮相可看,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并无多少内涵的少年郎自然也没有多少心思,无崖子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两人各自默契地放过了这一节,依旧若无其事地生活在一起,只是,各自心中都有了裂痕,想要弥补又谈何容易。 逍遥子跟陈沂都知道,这对夫妇本质上已经是貌合神离,只怕下一次的爆发就在不远之后,逍遥子觉得是两个徒弟自作孽,陈沂想到后来这几个师兄师姐的结局,虽说有些唏嘘,但是,说实话,他跟他们就见过一面,压根没什么同门感情可言,因此,自然不会无端插手,因此,依旧跟着逍遥子离开了。 逍遥子带着陈沂四处云游,中原都去过了,又往辽国吐蕃而去,辽国没什么好说的,那边虽说民风彪悍,哪怕已经汉化严重了,依旧有着全民骑射的风俗,辽国贵族更是常常出行游猎,在军事上一直保持着优势,但是并没有多少武林高手,倒是一些萨满祭司还有些可观之处,可惜的是,如今也没落了,如今辽国盛行的还是佛教,到处都有佛寺,贵族也多半崇佛,而且是中土的佛教,不过,中原虽说将佛门的经典传了出去,佛门的武功却没有多少,倒是一些在中原混不下去的江湖败类,在辽国这边投靠了一些贵族,充当客卿打手。 吐蕃那边却不一样,密宗在吐蕃早就根深蒂固,逍遥子知道陈沂会一些密宗的法门,他对此也很感兴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逍遥子武功在中原域外已经没有敌手,他的内力还一直在积累进步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那扇大门的门口,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跨出那一步,陈沂虽说将自己所学的武功跟逍遥子交流了一番,叫逍遥子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却还不分明,因此,这次前往吐蕃,也是想要以他山之石攻己之玉而已。 逍遥子何等之人,他在中原还颇为收敛,哪怕是想要六脉神剑那样的武功,也宁可暗中取了,并不真的打上门去,终究是跟中原武林有些香火情分。但是在吐蕃这边,却毫无顾忌了。吐蕃在他眼里,那就是异族,何况,吐蕃这些年并不老实,在边境上常有些小动作,要不是大宋掐着吐蕃的一些经济命脉,吐蕃人口也不足,各个王公之间人心也不齐,各自有各自的想头,估摸着早就想要跟大宋掐上一把了。 因此,逍遥子直接摆出了一副踢馆的架势,也不管是红教还是黄教,亦或是密宗的哪一宗哪一派,反正就是一家一家打着论道的幌子打上门去,先登台论道,然后再出手比武,赌注就是各家的看家本事。 逍遥子看着是个闲云野鹤的人,实则真要说起来,言辞极为锋利,他当年还在道观的时候,就曾经跟着道观的人跟大相国寺的和尚辩经,那时候便对佛家的经义有了系统的了解,论起佛学的修养来,并不比那些所谓的高僧差到哪里去,何况吐蕃这边虽说更接近于天竺那边的佛门正统,但是论起辩术,却远不如在中原,因为各种兴佛灭佛运动,跟不知道多少宗派世家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嘴仗,辩术早就比得上春秋战国时候专门靠辩术闻名的名家了。可是吐蕃这边呢,佛学虽说还算兴盛,但是说白了,还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吐蕃本土的宗教早就被密宗打得落花流水,便是密宗分出来的红教黄教,互相之间的争端也不是靠嘴皮子,而是靠各自的拳头。 因此,逍遥子跟陈沂两人,竟是在口才上横扫了整个青藏的密宗佛教,陈沂原本不在乎什么言语机锋,不过既然逍遥子有令,他自然也得遵照师命,陈沂其实并没有学过什么辩论之术,却是学过哲学,什么事物的对立与统一之类的,还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因此,很快就上了手,他后来又学了吐蕃这边的语言,虽说许多吐蕃的僧人不懂汉语,依旧能够将他们驳得无话可说,继而恼羞成怒。 言语什么的,都是虚的,但是论起拳头,便是藏边这些活佛,也真没一个比得上逍遥子的。这里是武侠位面,又不是仙侠位面,活佛哪怕真的是会轮回转世,但是继承的也就是上辈子的记忆和智慧,却是没办法将上辈子的武功神通给带到下辈子去,也就是说,这些密宗的活佛,其实也就是一帮精神力比较强大的人,但是,在这一点上,陈沂跟逍遥子也是不差了。而论起武功,便是陈沂,虽说年纪小,但也算是半个先天高手,何况,打斗经验丰富至极,当年就跟密宗的不少高手打过交道,对密宗的武功也有些了解,因此,师徒两人一路上往拉萨而去,硬是一路上逼得诸多密宗的宗门交出了门内的绝学,最终闭门封山不出,也有的是那种宁可毁了自家的传承,也不肯交出来的,逍遥子也不阻拦。 一直到最后,一个据说已经转世了九次的活佛出面了,他若说武功,几乎是没有,但是转世多次,精神力的修为简直堪称恐怖,以一己之力,几乎是塑造出了一个森罗地狱出来,虽说算是幻术,却因为他的精神力的缘故,极为难缠,最终,逍遥子与陈沂联手,才破开了那森罗地狱,彼时,已经是狼狈不已。 不过,那活佛也没有讨得好处,他法门被破,当时就一口心头血吐出,整个人精神萎靡,原本还算高大的身体都似乎是缩小了一圈,几乎有了油尽灯枯之势,没有支撑几句话的功夫,便自引天火,当场圆寂,留下了几粒舍利子,即便是逍遥子,面对这等人物,也生出了敬佩之心来,因此,也没有穷追猛打,带着陈沂飘然离去。 而密宗那边,遭受了这等重创,最终不得不接受现实,如丧考妣地各自封寺,还得派人出去寻找转世灵童,对中原更是生出了不少畏惧之心。 逍遥子跟陈沂也大有收获,两人不光得了不少密宗的根本法门,在最后与那活佛的一战之中,逍遥子虽说耗费了不少力气,却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前面的路,心中多有感悟,回去之后便要闭关整理自身所得,而陈沂同样如此,他当日将七情剑意化入琴中,原本便有以琴音演化幻境的手段,如今见识了那活佛的手段,更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颇有所得,回去之后,便可以将七情琴剑推演到更高深的境界。 逍遥子没有带陈沂回到最初的道观,而是直接去了一个似乎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山谷中,回到山谷,师徒二人各自闭关清修,陈沂出关的时候,逍遥子已经在外面等待,见陈沂已经正式进入了先天之境,脸上露出了一个恬淡慈和的笑容:“徒儿,为师已经勘破那最后一关,即将引动雷劫,破空飞升,今日,为师便正式将衣钵传授与你!”   ☆、第四次穿越8 逍遥子这些年来教陈沂的主要是诸多杂学,武功几乎是半点没教,陈沂的底子还是自己的玉微功所修炼出来的先天真气,还有自己整理出来的剑法掌法什么的,那是因为陈沂以前年纪小,内力修为也并不深厚,虽说境界高深,但是却是推动不了逍遥派那些需要以高深内力为根基的诸多武功,这回,陈沂武功大进,逍遥子也是即将破碎虚空,干脆便打算将自己一生所学全部传授给陈沂。 先拿出来的却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逍遥子脸上带着一些怀念的神色,说道:“那时候,我一心寻找长生之秘,后来便听说大理不老长春谷那边的人即便已经是古稀之年,依旧貌若童子,便悄悄跟随一个出山采药的长春谷之人潜入了谷中,那边的人虽说长春不老,但是,却并无武功在身,之所以能够长生,全凭着谷中一口不老泉。谷中之人常年饮用泉水,便可一直保持青春,身轻体健,我发觉之后,便知泉中有异宝存在,后来,便从泉眼中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玉册来,拿给了陈沂。 陈沂伸手接过,却见这玉册是由十三片白玉串成,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还有一些图案,陈沂不过是看了几眼,便觉得真气鼓荡不休,几乎要在经脉中自行游走,不由心中一震,赶紧收摄心神。 逍遥子叹道:“为师不是自夸,为师的武功,不往长里面说,起码往上头算到隋唐,也是没人比得上为师的,但是,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浑然不像是人间的武功,为师曾在古籍之中看到,先秦之时,人间曾有炼气之士,有飞天遁地,移山倒海之能,为师一直以为不过是一些妄人妄语,哪知道,得了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之后,为师才发觉,只怕真有其事,那些原本为师以为是杜撰,或者是民间传说的什么白日飞升之说,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一共十三篇,为师不过修炼到第五篇,便到了如今的境界,也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估计,等到为师飞升之后,便会明白了,这个天地,已经容不下为师了,为师这便要走了!” 陈沂听了,不免心中怅然,但是却也为逍遥子高兴,当下跪下给逍遥子磕了九个头:“弟子恭送师父!” 逍遥子哈哈一笑,竟是直接凭空漂浮到了半空中,身上气息鼓荡起来,陈沂虽说如今境界已经颇为高深,但是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心中骇然,自己跟逍遥子之间的差距竟是犹如天地一般,除此之外,天还一下子黑了下来,大~片的乌云汇聚起来,陈沂顿时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来,逍遥子却是依旧站在半空中,负手而立,看着真的与九天仙人一般。 一直沉默从不吭声的系统一下子冒了出来,拼命地记录起这会儿陡然增长起来的能量指数,陈沂恨不得将系统拽出来一把掐死,不过,却只能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逍遥子。逍遥子却是开口道:“沂儿,你先退后!”尽管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但是他却已经知道,这便是飞升前的雷劫。 陈沂听了,虽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飞速退后,一直退了足有一里路,才停了下来,而这时,天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几乎压到了逍遥子头顶上,然后,就是一道明亮的闪电从乌云中劈下,逍遥子长啸一声,却是衣袖挥出,那道闪电竟是被他的袖风击散,看得陈沂目瞪口呆,这根本不科学啊! 不管是怎么不科学法,逍遥子的雷劫还在继续,雷电一道比一道粗,逍遥子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来变得更加慎重,再到后来,已经开始有些狼狈了。起码,前三道雷电甚至没有将逍遥子那身织锦的道袍劈出一个小口子来,到了现在,第六道雷电的时候,逍遥子已经不复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衣衫褴褛,搞得像是丐帮弟子,而不是有道全真了。 最终,逍遥子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来,陈沂从来不知道,逍遥子的腰带居然是一柄软剑,而且看着青光隐隐,显然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器,这会儿逍遥子直接拔剑,竟是如同道士做法一般,脚下踏着七星步,手中的软剑运起一套若是光看剑术,简直拙劣无比,破绽摆出的剑法,但是,陈沂虽说离得比较远,却也感觉到了那柄软剑,在运使那套近乎可笑的剑法时,却是带起了强大的天地元气,逍遥子用剑术驱使着这些天地元气与那一道道雷电对抗着。 陈沂看得目眩神驰,一边看着逍遥子对抗雷电,一边与自个的剑术互相呼应,心中颇有所得。 九道雷电之后,逍遥子已经快要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来,他忽然哈哈大笑一声,一剑向着天空划过,然后,天空中乌云顿时瞬间全部散去,阳光照了下来,陈沂只觉得眼前一花,逍遥子的身形便消失不见了。 逍遥子消失之后,陈沂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又拜了几拜,然后收拾了一下被雷电毁得差不多的山谷,便离开了,这边虽说比较偏僻,但是,刚才的异象实在是太明显了,就逍遥子所在的那方圆一里地左右的地方在不停地打雷,而且干打雷不下雨,地面上也被散落的雷电击出了明显的焦黑痕迹,有几棵树都直接被劈焦了,想必附近还是有人发现了异常的,这个山谷自然是不能再待了。 离开山谷之后,陈沂直接给几个师兄师姐传了信,说师父逍遥子升仙了,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巫行云对此很有兴趣,不过可惜的是,她之前因为李秋水的事情,导致真气走岔,走火入魔,以至于一直到如今,也没能导回正途,不光只能保持女~童的身形,三十年还得返老还童一次,在此期间,还得饮用鲜血练功,好好的一门道家神功,到了巫行云手中,已经快要跟魔功无异。巫行云心中自然是不爽的,只是她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李秋水恨之入骨,只不过,碍于李秋水与无崖子成了亲,她一方面对无崖子依旧有情,另一方面,也是打不过那两人的联手,因此,只得留在灵鹫宫,几乎从不下山,只是想办法弥补自己功法的缺陷,在知道逍遥子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得以飞升之后,便知道,这门神功应该落到了陈沂手里,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本就是最贴近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武功,如今苦无解决之道,便邀请陈沂去灵鹫宫,与她共同参详这门功法,好弥补自己的破绽。 而无崖子跟李秋水这会儿却是没有那么多心思,他们过了一段貌合神离的日子之后,后来又和好了,就在这段时间里头,李秋水怀~孕了。无崖子对这个孩子自然是非常看重的,因此,却是丢开了那玉像,一心一意跟李秋水过日子了。因此,虽说接到了陈沂的信,回信上只说知道了,又说了李秋水怀~孕的事情,叫陈沂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去无量山找他。不过陈沂想着,他估计也没几年好日子过了,似乎李青萝还比较小的时候,无崖子跟李秋水就闹翻了,李秋水勾搭上了丁春秋,然后把无崖子给坑了。 陈沂这会儿看着巫行云的信,便打算直接去天山一行,逍遥子只给了他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逍遥派的其他武功还没来得及教给他呢,他就飞升了,灵鹫宫那边逍遥子当时却是留下了逍遥派武功的副本的,因此,还是得过去看看,至于巫行云的问题,当年逍遥子也不知道是没办法解决,还是懒得管弟子之间这些事情,陈沂也不知道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里头有没有解决办法,不过走一趟也好,反正逍遥子也没说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不能给别人看。 陈沂曾经在天山那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那会儿却一点也没有发现灵鹫宫的痕迹,不过,天山范围很大,陈沂也没有全部跑过,没有遇上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次却是巫行云送来了一份地图,陈沂便直接往天山那边行去。 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是辽国的地盘了,不过,一般也没人会跑这里来,陈沂经过的时候,发现灵鹫宫天山童姥的名声在附近的各个帮派中名声已经极盛,灵鹫宫原本是逍遥子弄出来的道观,以前不过是养了一些侍女道童什么的,等到给了巫行云之后,巫行云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纯粹由女子组成的地方,她只招收女弟子,大多数事情,却是交给下面的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去做,那些女弟子一般也就是担负着一个传递命令的职责而已。 巫行云脾气古怪,心狠手辣,她以一个女~童的模样,当年统领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时候,颇遇到了不少阻碍,她却不是什么有心情软硬兼施,恩威并举的人,很是简单粗暴,不管是谁,直接一把生死符扔出去,要是不服气,那就等着生不如死吧,因此,弄得下面这帮人噤若寒蝉,提到灵鹫宫天山童姥,又恨又怕,却又不敢反抗,他们见识过生死符发作时候的感觉,那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骨头再硬的汉子,遇上这种事情,也只有服软的份,何况这些邪道上的人原本贪生怕死,因此,明面上只得一门心思效忠灵鹫宫,至于暗地里面会如何,那就得看他们是个什么想法了!   ☆、第四次穿越9 巫行云显然考虑得很是周详,她知道陈沂头一次来灵鹫宫,担心他找不到地方,陈沂才到了天山的范围内,就遇上了灵鹫宫的人,却是几个妙龄少女,为首的一个姓余,长得颇为温婉,见到陈沂行来,便问道:“请问是尊主的师弟陈公子吗?”说着公子的时候,她顿了一下,陈沂不过是少年人的模样,甚至还没有她大呢,完全就是一副道童打扮,但是要叫一声小道长,又觉得有些奇怪,只得最终作罢。 陈沂点了点头,问道:“是,你们是师姐派来接我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同时给陈沂行礼:“婢子见过陈公子,陈公子,请跟我们来!” 灵鹫宫所在非常险要,想要晋入灵鹫宫,还得通过一座铁索桥才行,若是有人想要围攻,斩断铁索桥就可以断绝来者的去路,也不知道逍遥子当年费了多少心血,才建成了这座灵鹫宫。 如果说无崖子是逍遥子选定的逍遥派掌门,陈沂却是逍遥子的关门衣钵小弟子,何况巫行云还有求于陈沂,要知道,逍遥派的几本内功心法,从来都是一人只传一门,比如说,巫行云选定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之后就没有得传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李秋水后来之所以知道了北冥神功,完全是因为她跟无崖子成婚了,无崖子教过她,不过,她那会儿已经学了小无相功,自然不可能散功重修北冥神功的,结果后来她干脆就拿来坑人了。至于虚竹,他纯粹是空有一身北冥真气,却偏偏先遇上了巫行云,好在逍遥派的其他功夫虽说不是正经的内功心法,同样有调匀真气之能,比如说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都是如此,这才没叫他落得连个正经的内功心法都没有的尴尬局面。 巫行云想要参悟陈沂手上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是逍遥派的根本法门,其实当年逍遥子也曾经给他们看过,但是他们都不适合这门功法,这才退而求其次,巫行云心中不服,选了最为霸道,也最贴近原本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虽说修成之后的确威力无穷,只要不是返老还童的时候,巫行云一日的修炼就抵得上人家几日,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三十多岁就压服了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一干绿林高手。可惜的是,哪个女子不爱美,巫行云一直保持着女~童的体型,虽说她生得颇为美貌,但配上七八岁女~童的体型,就显得极为古怪,就像是一个大人的脸,安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上,显得极不和谐,叫巫行云看到镜子就恨不能砸成粉碎,性子也是愈发古怪起来。 陈沂看到巫行云的模样,因为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并未露出什么异色,他给巫行云微微躬了躬身,行了一礼:“师弟见过师姐,师姐近日可好?” 巫行云也是头一次瞧见陈沂,陈沂生得俊美,甚至尤胜过当年的无崖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做道童打扮,背上背着一张琴,陈沂如今却是没有带剑,得了六脉神剑之后,陈沂却是领悟了无剑之剑,对于剑器已经没有那么依赖了。巫行云却是不清楚,她看陈沂年纪较轻,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很是圆融自然,透着一种清静自然的味道,却是比较像逍遥子,她仔细感应一番,却发现陈沂虽说年少,却已经是正经的先天高手,眼中不由露出惊色,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有什么不好的,这些年倒是劳烦师弟你照顾师父了!” 陈沂笑道:“师姐看师弟我这模样,是能照顾师父的人吗?自然多半时候是师父照顾我!” “师弟果然是妙人,行了,不要多说了,先跟师姐进去叙话!”巫行云也是个干脆的人,直接伸手一引,引着陈沂入了殿内。 巫行云统管着下面三十六岛七十二洞,还有一些小帮派被灵鹫宫盯上,乖觉的也是投降做了灵鹫宫的附属,又畏惧于生死符的威力,因此,得了什么奇珍异宝都孝敬上来,自然叫灵鹫宫这边生活得颇为滋润,便是寻常的王侯,也不过如此。 逍遥子素来讲究居移气,养移体,他未出家之前,也是大家之子,无论是衣食住行,无一不精,无一不美,一辈子就没过过什么窘迫的日子,陈沂跟着逍遥子后,逍遥子也是往这方面培养,甚至还带陈沂逛过一次皇宫,见识了一下所谓的皇家富贵,其实也不过如此。宋朝的皇帝过得其实憋屈得很,皇宫并不比一些官员的官邸大到哪里去,有什么天灾人祸,皇帝要减膳,要节约,下面的大臣却是该如何继续如何,反而过得比较潇洒。这会儿还是仁宗在位,这位更是个宽于待人,严于待己的,在臣子身上也吃了不少哑巴亏,至今连个儿子都没有,后宫也不是很和谐,因此,日子过得更不怎么样了。 因此,虽说巫行云招待陈沂的都是玉食珍馐,殿中陈设的也是各种奇珍异宝,不过,陈沂显然不会被这些身外之物所动摇,享受了一顿饭之后,巫行云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跟陈沂试探起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事情。 陈沂也很是干脆,开口道:“师姐,门中的规矩师姐也是知道的,师父将这门功夫传给了我,按理说,师姐师兄你们都是不能再学了,不过,师弟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何况,师姐也是同门,不过是要借鉴一二,因此,原本虽说不能给师姐看,师弟却是准备了一本抄本,就看世界是不是信得过师弟我了!” 巫行云不由笑了起来:“师弟光风霁月,师姐如何信不过你,若是师姐这次能有所得,灵鹫宫上下,任凭师弟差遣!” 陈沂也是笑道:“师姐这话实在是见外了,师弟要差遣灵鹫宫上下作甚,不过,师弟也是有事相求!” 巫行云一愣,问道:“师弟有事尽管直说便是!” 陈沂便不再保留,直接说道:“师姐也知道,虽说师弟从小被师父收养,但是本门的武功,最重内力积累,师弟这些年却是都在修炼内力,等到内力足够的时候,刚刚出关,师父便到了飞升的关头,只来得及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传给师弟,其他的,却是没有了。师父在的时候,传给师弟的也是诸般杂学,用以修身养性,却是没传师弟几手功夫,师弟知道,当年师父在灵鹫宫密室留下了石刻,还请师姐允许师弟一观!” 巫行云一听,便是笑了:“师弟这话说得,这也是应该的,师弟内力火候已经到了,自然可以参悟本门的武功了!正巧,师姐也要去参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还得劳烦师弟护法,师弟便与我一同前往密室便是!” 巫行云是何等人也,自然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想法,何况,在她眼里,陈沂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有什么好避讳的,她跟陈沂也没什么利益干系,陈沂都肯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给她参悟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害她的想法,但是,别人就说不定了。当年李秋水坑了巫行云一把,弄得巫行云至今都不尴不尬的,没事都不乐意出门叫人见到,这次是她恢复的唯一希望,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扰。灵鹫宫的弟子虽然不少,但是多半是巫行云收容的一些女子,入门不久,哪怕巫行云传授了高深武功,但是,目前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高手,叫他们护法,出了什么岔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至于那些灵鹫宫的附属门派,他们要是知道巫行云修炼的武功出了岔子,只怕立刻就会造反,因此,到了如今,她勉强信得过的,也就是刚刚见面的陈沂了。 当然,巫行云自然不可能全无芥蒂之心,自然也留了不止一手,却是不需要跟陈沂说了。 陈沂对巫行云自然没什么加害之心,他在灵鹫宫休整了一日之后,便与巫行云一起,进了灵鹫宫的密室之中。 密室完全是在山腹中开凿而出,分出了数个石室,石壁上刻着逍遥派的诸多武功,巫行云自个选了一个石室,开始参悟不老长春功,而陈沂却是在各个石室中四处走动,学习石壁上的武功。他内力深厚,天资聪颖,这些武功本就是脱胎于逍遥派的心法,因此,陈沂很快就上了手,进益极快。 至于巫行云那边,陈沂也不过是远远关注着,却是不会真的靠近,他可不希望引起巫行云的敌意,巫行云说是叫他护法,但是当日~她可是找无崖子护法,却叫李秋水摸进了她闭关的地方,导致她功败垂成,因此,她对所有人都信任不起来,陈沂不过是头次见面,自然不可能被人全心信任,因此,他很是识趣,一般不会在巫行云运功的时候靠近她所在的石室,只有她收功之后,才会过去,跟她讨论一下武功。陈沂已经开始修炼不老长春功,这门功法艰深异常,有违常理,又要以先天真气为根基,巫行云虽说入了先天,但是修炼出来的内力极为霸道,有失圆融,因此,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为此气馁不已。   ☆、第四次穿越10 陈沂却是在跟巫行云一起参详之后发现了问题,巫行云这门武功主攻手少阳三焦经,因为她练岔了气,导致三焦失调,以至于一直无法长大,陈沂琢磨了一番之后,将易筋锻骨篇告诉了巫行云,又打算以医术为巫行云调节三焦,如此双管齐下,巫行云那边最好将原本已经出了问题的真气散去,重修功法,便可以恢复旧观。 巫行云却是一直犹豫不定,巫行云可峙的无非是她这一身武功,若是散去真气,重修回来,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到如今的功力,这期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最终陈沂还是劝服了巫行云,巫行云如今这个样子,麻烦实在是不少,要知道,巫行云修炼的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虽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每次返老还童之际,功力全然丧失,复功修炼一日后回复到7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8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9岁,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每日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返老还童的情况,那时候她三十六岁,也就是陈沂刚刚拜师的时候,那时候,她花费了一个月,才恢复了原本的功力,但是,等到第二次返老还童,她就得花费两个月,第三次的时候,就得三个月,时间越长,变数越多。 如今巫行云本身也就是四十多年的内力修为,哪怕因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独特性,她这四十年起码抵得上平常武林中人一个甲子的内力,但是,其实要修回来,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有九阴真经里面的功法,最多大半年的时间,巫行云就能完全恢复,从此便不会有返老还童的麻烦了。 巫行云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先相信陈沂这个小师弟不会害她,她试探过了陈沂的武功,发现陈沂虽说年纪小,但是不管是内功修为还是其他的本事,比起她并不差到哪里去,因此,有陈沂坐镇灵鹫宫,她却是不用太过担心,何况,她已经打听到消息,李秋水给无崖子生了个女儿,那两人如今正忙着女儿的事情呢,哪有空来天山找她,除了无崖子与李秋水,巫行云又怕得谁来。 饶是如此,巫行云也没有对灵鹫宫的人说实话,只是说,她要参悟神功,由师弟陈沂护法,若是宫中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也可以禀报给陈沂,在此期间,陈沂代行宫主之职便是。灵鹫宫的人对巫行云视作天神一般,因此,她吩咐下来之后,自然都是只有听从的份,何况,灵鹫宫也没有什么繁杂的事务,有巫行云的武力威慑,还有生死符的威力在,灵鹫宫的下属对灵鹫宫是唯恐有半点不恭敬,以至于得不到下一年的解药,除非谁一时想不开,想要破罐破摔,跟灵鹫宫硬碰硬,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沂的想法显然很有道理,巫行云将真气散去之后,便开始修炼易筋锻骨篇,早就停止生长的骨骼经脉竟然再次成长起来,又有陈沂帮她梳理三焦经脉,调节体内的激素分泌情况,巫行云终于不再停留在原本六岁女~童的身形,而是渐渐长大起来,不过是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巫行云便抽条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形,然后,大概是因为基因所限,便再也长不高了,巫行云对此却已经是心满意足,三焦问题妥当之后,巫行云才算是真正开始闭关,配合九阴真经的总纲,开始重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有过一次的经验,又有陈沂在一边时刻关注修炼的情况,巫行云的重修异常顺利,她原来修炼出来的真气虽说是散去了,但是,很大一部分还停留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如今重修起来,那些真气经过新一轮的炼化,去掉了其中过于极端霸道的性质,自然没了那种对三焦的刺激,虽说算不上中正平和,但是却也变成了相对正常的至阳真气,也变得驯服了许多。 当然,陈沂也从中得到了许多收获,他从巫行云身上却是领悟到了另外一种长生的思路,通过的三焦经脉的调节,将人体的机能一直停留在相对旺~盛的时期,甚至,巫行云练岔了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有参考价值,以前科学家为了延长人类的寿命,曾经参考过灯塔水母的特点,为人类植入了相应的基因,使得人类在存活到一定的年纪之后,将人类退化到幼年的时候,然后再重新开始。但是很显然,这个实验最终没有成功,人类的干细胞却是难以承受如灯塔水母那样近乎无限的分化过程,因此,在经过一两次退化之后,人类的干细胞便不能支撑这样的进城,身体便会迅速进入崩溃状态。而如今参考巫行云的情况,却是可以让这个实验真正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不过,这些对陈沂意义不是很大,最多给他添一些不知道能不能用出去的贡献点而已,陈沂更大的收获却是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有了更深刻的领悟。他原本在观看了逍遥子的飞升之后,不过是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第一篇有了一些领悟,如今还是入门状态,而在参照了巫行云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情况之后,陈沂对第二篇也有了一些想法,如今已经上了手,只觉这门功夫实在是玄奥莫测,果然如逍遥子所说,不是凡间的武功。 陈沂怀疑,原本这个次位面的天地元气应该是更加浓厚,甚至原本,这个次位面应该是个类似于仙侠位面的地方,那时候,如逍遥子所说,真的出过一些可移山倒海的练气士,只是后来天地元气日渐稀薄,这些人也失去了踪迹,只怕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便是那些人留下来的一项传承,只是,这门心法这般艰深,即便真是修仙成道之法,又有几个人能够学会呢?   ☆、第四次穿越11 一年左右的时间,巫行云差不多恢复了原本的武功,困扰了她多年的麻烦一朝散尽,巫行云也是喜形于色,与之前身形截然不同的她再次出现在灵鹫宫中众人面前的时候,引得一干人几乎失态惊呼。也是,巫行云原本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如同侏儒一般,可是如今,看着却是如同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一般。她本就生得美貌,要不然,当年无崖子也不会在巫行云跟李秋水之前犹疑不定,李秋水也不会故意害得她走火入魔,如今看着,却是如同神妃仙子一般,不过,多年杀伐决断,独掌重权也叫她脸上带着威严之色,眉心也含~着一丝厉色,却是叫人不敢又半点亵渎之心。 巫行云也是恩怨分明的人,陈沂帮她解决了麻烦,她便直接对灵鹫宫中人宣布,以后,陈沂便是灵鹫宫的二宫主,灵鹫宫之人待他要如待自己一般,顿时,整个灵鹫宫中人尽数下拜,口称“二宫主”,倒是叫陈沂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看巫行云的样子,若是他拒绝,只怕巫行云都要立马翻脸了,因此只有先答应了下来,巫行云见状,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巫行云既然隐患尽去,顿时就想起害得她这么多年憋屈不已的李秋水了,当下便命人打探李秋水那边的消息。 这些年,巫行云其实一直挺关注无量山那边的消息,在听说那边的无量玉璧上,常有一男一女仙人舞剑的场景的时候,巫行云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巫行云要说对无崖子爱到不能自拔,那绝对是假话,巫行云从来不是拿爱情当做一切的人,再有,其实她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无崖子算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问题是,无崖子最后选择了李秋水,而不是被李秋水暗算,导致一直无法长大的她,巫行云其实很明白无崖子的心理,但是不代表她会真的原谅,虽说巫行云依旧对无崖子还有爱意,但是,对李秋水的恨意却是占了上风,知道无崖子跟李秋水过得好,巫行云就觉得不好了。 陈沂对这几位的恩怨着实不乐意掺和,他现在的武功说句老实话,其实暂时还真是比不过这三人了,贸然掺和进去,说不得就得倒霉,因此,在确认巫行云不会再次出现返老还童还顺带需要散功恢复的情况之后,陈沂便告辞了。 巫行云闭关修行的时候,陈沂也将灵鹫宫中藏有的武功还有诸多典籍都看过了一遍,差不多将逍遥派的这些武功都记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都修炼,只是拣了其中比较感兴趣的几样学了,其他的,也仅仅只能作为参考而已。 他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修炼上也渐入佳境,真气不光每时每刻都在增长,而随着内力的增长,他也觉得自个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感悟到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东西,灵鹫宫看似清静,却不是让他精修的地方,陈沂跟巫行云告辞离开之后,巫行云也没有挽留,只是给了陈沂一枚灵鹫宫的宫主令牌,由此为信物,就可以调动灵鹫宫下属的一应势力。不过,这也多半就是个象征意义而已,以陈沂的武功,除非他想要造反,要不然的话,他若是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照样解决不了。 何况,陈沂根本信不过那些人,巫行云以暴力手段收服了他们,这些人却是无时不刻不想着反噬,如后来虚竹给他们解了生死符,或者一时半会儿,他们碍于恩情还有虚竹的武功,会依旧臣服,但是再往后,灵鹫宫满宫的女子,却没有响应的实力,迟早要叫他们生出觊觎之心。陈沂可不想回头跟这些人勾心斗角。仙道贵生,陈沂跟着逍遥子这么多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出手毫不留情,常开杀戒了,他如今若非万不得已,几乎是不会杀人的,当日,便是跟着逍遥子将吐蕃那边的密宗大闹了一场,哪怕是一些喇嘛情急拼命,陈沂也没有施以辣手,到了如今,他更是不乐意跟这些人有任何关系。 陈沂下了灵鹫宫之后,又去了天池等原本生活过的地方,这会儿这边生活的还不是回人,但是地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风景依旧,山上却没有半点有人生活过的迹象,陈沂看过之后,心中也是怅然,却也不在这里停留,直接往中原而去。 中原这会儿夺命童子的名声其实已经淡去,毕竟,陈沂有了好些年没有露过面了,甚至很多人都将他给忘记了。不过,竟是有人勉强认出了陈沂的模样,毕竟,陈沂虽说已经长开了,但是眉眼间还有些原本的影子,当时有个倒霉的家伙,遇到了仇家,被人硬生生砸碎了手脚关节几乎所有的骨头,差点都要变成~人彘,满江湖找大夫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正在一个茶楼喝茶的陈沂,那人的同伴当年因为练武练出了岔子,整个人差点被自个修炼出来的阴寒内力冻成了冰坨子,曾经找陈沂求医,在陈沂那里很是待了一段时间,对陈沂自然有些印象。陈沂如今虽说身量长了,但是跟以前打扮差不多,依旧穿着道袍,他年纪还小,没到加冠的时候,因此,不过是用一根青玉的簪子将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脸上还带着从前的一些痕迹。 这人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见陈沂看着眼熟,便试探性地招呼了陈沂一声,陈沂自然答应了一声,顿时,这位简直是喜出望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将那个手脚因为骨头被砸碎,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大夫,导致骨头长得乱七八糟,手脚几乎扭得不成样子的人抬到了陈沂面前,求陈沂救命。这等伤势,放到星际时代,简单得很,直接麻醉了,将骨头再次打断重新接续,然后塞营养舱里面让他自个恢复就行了,实在是严重的,干脆重新培养出合适的手脚,再接上去就行。但是,这年头却是麻烦,没有这么有效的麻醉剂,而且,也没有足够的工具辅助,保证骨头全部复位到原来的位置,而且,他伤的时间也长了,除了骨头,便是经脉也出现了扭曲堵塞,肌肉也有了萎~缩异常的情况,这就非常棘手了。陈沂顿时来了兴趣,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陈沂就这么重出江湖,从原本的夺命童子,变成了如今的夺命神医,陈沂琢磨着一直在江湖上游荡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就回到了逍遥子曾经带他落脚的那个道观,那边本来就坐落在一个清幽之地,也没什么香客信徒过来,陈沂干脆直接就在那里安定了下来,江湖中人若是想要求医,直接往那边去便是,时间长了,那个原本并无什么名字的道观就被一众江湖上唤作药王观,江湖上的人到了这边,便自觉遵守规矩,药王观十里范围之内,不得妄动刀兵,要不然,就会被列入黑名单,再也不接待,结果,倒是有一些在江湖上结了仇家的人跑到这边来躲避,陈沂也不阻止。 陈沂的生活一下子变得规律起来,跑到药王观求医的人平均下来并不多,毕竟陈沂非疑难杂症不治,而且,收费又特别贵,江湖人就算有钱,但是想要拿出一万两起步的现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此,陈沂过得还算是清闲。他除了救治一些病人,便是参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心境平和下来之后,修炼的进度也是加快了一些。这样平静的生活,甚至让陈沂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次位面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这日,陈沂照旧修炼起了不老长春功,随着真气的运行,他的灵台一片清明宁静,没有半点杂念,然后,整个人却似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清明起来,似乎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光明之象,没有了上下左右之分,只觉整个人沉浸在了一片光辉之中,他沉浸在这个境界中,几乎浑然忘我,灵台中,一点灵光绽放开来,如同一粒明珠一般,将整个灵台都照亮了。 陈沂恍惚间,却似乎从身体中飞了出来,闭关的屋子里面,除了墙上悬挂的一篇《逍遥游》之外,别无他物,地上也就是陈沂盘膝坐着的一大块用玉石做成的矮榻而已,他一下子透过墙壁门窗,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风吹动着树叶,树上,一只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一条白胖的虫子趴在一大~片的树叶背后,撕咬着树叶,一只山雀从另一棵树上飞了过来,蹦跳了几下之后,准确地叼出了几条毛虫,直接吞咽了下去,道观里一个平常负责做一些杂役粗活的火居道士抱着一把大扫帚,坐在树下,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陈沂正想看得更远,却感觉到了一阵疲惫之意,还有强烈的吸力直接袭来,他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只觉一阵疲惫不堪,人也从之前那种空灵的境界中掉落出来,不由一阵怅然若失,心中却又生出了明悟之意,自己的阳神已经成了,只要继续加以增强,总有一天,自己可以脱离肉体的束缚,靠着阳神也能生存下去。 就在陈沂为生出了阳神满心欢喜的时候,药王观又来了求医的人,这次却是无崖子。   ☆、第四次穿越12 无崖子这次是彻底栽了,说实话,他本质上来说,是瞧不起女人的,而且,他本性喜新厌旧,得陇望蜀,李秋水的妹妹,若论美貌,跟李秋水不过是平分秋色,但是,李秋水修炼小无相功,驻颜有术,何况,她又精于媚~术,要不然,也不能在毁容的情况下,还能迷惑了西夏王,最后儿子还登上了西夏王位。而李秋水的妹妹不过是李秋水带到逍遥派的时候,被李秋水与无崖子传授了一些相对粗浅的武功,而且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后来又很快嫁人生子,哪有多少时间修炼,如今只怕已经是个中年妇人了。 但是问题是,正因为如此,李秋水的妹妹却是秉承了传统的仕女教育,性格温柔和顺,跟李秋水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李秋水却是一个颇为自我的人,她爱无崖子,却不会为了无崖子丢掉自我,无崖子忽略她,她就立马当着无崖子的面,调戏美少年作为报复,她为无崖子生了个女儿,一开始还好,无崖子对母女两人还算是温柔体贴,但是李秋水的性格却是不会变的,她很多时候依旧显得极端狠毒,教育女儿的时候也是如此,这又叫无崖子难以接受了,他又故态复萌,每日里对着玉像怀念起了那个当年不过是相处过几个月的小妹子,李秋水哪里能够忍受,自个竟然比不上一个死物不成? 李秋水先是如同之前一般,找了不知道多少美少年过来,但是无崖子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当做没看见一般,李秋水何曾瞧得起这些人,即便跟掳来的美少年有了床笫之欢,回头便将人杀了,这更让无崖子对李秋水反感不已,李秋水恼怒之下,最后直接勾搭上了无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 丁春秋并不是很讨无崖子喜欢,逍遥派一向喜欢的是全才,丁春秋对于一干杂学全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就是武功,还有毒术,虽说武功精进很快,无崖子却觉得这个弟子实在是太过偏执,因此心中不喜。倒是苏星河,他对武功兴趣不大,倒是在诸般杂学上天赋极高,学什么会什么,无崖子却觉得没什么,回头传了苏星河北冥神功,到时候内力高深,学什么不容易。无崖子这般想着,自然偶尔透出了口风,叫丁春秋嫉恨不已。 丁春秋对北冥神功早就念念不忘,他却是知道,这北冥神功是逍遥派的至高神功之一,在他猜测中,这还是只会传给掌门的功夫,因此,一直以来,拼命讨好无崖子,想要得传神功,结果却叫无崖子更觉得他心性谄媚,对他不喜。他根本瞧不上苏星河,书呆~子一样的人,明明是大师兄,但是,没几年武功就不是自己对手了,偏偏师父还偏爱与他,这简直是没天理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秋水跟丁春秋勾搭上了,两人一拍即合,李秋水对丁春秋多半也是利用关系,不过,不妨碍她拿丁春秋恶心无崖子,你不喜欢的,我偏偏喜欢得紧,你能拿我怎么办? 结果,无崖子对李秋水已经快没话可说了,要不是碍着还有一个女儿,他能直接跟李秋水一刀两断,李秋水见状,简直是气急败坏,最后纵容丁春秋暗算了无崖子,等到丁春秋将无崖子打下山崖之后,李秋水却又有了一些悔意,见丁春秋想要追下山崖,斩草除根,李秋水却是直接拦住了他,丁春秋对这个师母兼师叔,更兼是情人也是怵得很,李秋水性子古怪,一言不合就会痛下杀手,前一刻还跟你言笑晏晏,后一刻就翻脸杀人。丁春秋哪怕自觉武功高强,但是跟无崖子李秋水却绝对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最终只得暂时罢手。 李秋水这么一阻拦,苏星河却是已经赶过来将无崖子救走了。苏星河虽说医术高明,但是对无崖子身上的伤势,还是束手无策,后来听说江湖上有个夺命神医,曾经救治过类似的伤者,最终那人完好如初,当即,一边躲藏着李秋水跟丁春秋的人,一边找到了药王观。 李秋水几乎是直接害惨了无崖子,心中虽然有些悔意,但是,以她的骄傲,除非无崖子亲口向她求救,跟她认错,否则的话,便是无崖子死在她面前,她也是不肯施以援手的,丁春秋害了无崖子,这里头有她的授意,李秋水最终却想着留着丁春秋,继续恶心无崖子,也没有杀他,反而将星宿海给了丁春秋,自个却是依旧暂时留在了无量山中,毕竟,她还有个女儿要照顾。 无崖子见到陈沂的时候,简直快要无脸见人了,他这些年隐居无量山,很少过问江湖上的事情,夺命神医的名声虽说听说过,但是,江湖上却一直没有流传过陈沂的名讳,等到到了药王观一看,就发现是当年自个师父带着小徒弟落脚的地方,原本还有些侥幸之心,看到陈沂的时候,就没了,搞到最后,还是个熟人。好在陈沂其实知道一些内情,因此,没有追问无崖子怎么回事,而是直接就当无崖子是寻常的病人一般,问苏星河要了大笔的诊金,就留着无崖子开始医治起来,倒是好歹叫无崖子保存了几分颜面。 无崖子的情况比之前那人还要复杂,那人不过是手脚骨头断了,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就算陈沂不治,那人只要有人妥帖照顾,还是能活到七老八十的。无崖子却是连脊椎都断成了七八截,别说经脉了,连神经系统都严重受损,要不是内力高深,只怕当场连性命都要断送了。 跟内行交流其实更加容易,陈沂治疗之前那个人的时候,说要给他做手术,要剖开肌肤,给他重新整理接续断骨,结果那人差点没吓得晕过去,要不是除了陈沂之外,找不到别的人了,恨不得当场走人。不过,无崖子对陈沂的说法却很是理解,逍遥派的医术极为高明,虚竹一个原本的外行,都能给阿紫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因此,他们对此并不以为怪。 无崖子如今这情况,脖子下面几乎没几处有知觉了,因此,连麻醉药都用不上,陈沂足足花了一两天的时间,才将他的断骨经脉接续妥当,又敷上了他特制的九转断续膏,再以不老长春功修炼出来的内力加以刺激,无崖子总算是恢复了过来,不过,还有些经脉上的问题,就得靠他自个慢慢打通了,饶是如此,无崖子对陈沂这个小师弟的本事还是佩服得不行,他自认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都会,无一不精,但是在医术上,却是远远落在了小师弟的后面,不免有些惭愧起来。 无崖子经此一事,却是看破了男女之情,以前虽说挂着个无崖子的道号,但是,他却是没有真正出家的,如今,干脆就在药王观这边正式出家做了黄冠,不过,原本那些恩怨情仇,他还是要报一报的。 陈沂对这种事情,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趣,因此,无崖子带着苏星河跟他告辞的时候,他也没有挽留之意,直接就让无崖子走了,而陈沂只需要打听着那边的情况,等着瞧热闹就好了。 结果热闹很快就来了,无崖子虽说当时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了,但是武功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会儿身体恢复了正常,直接找到了无量山,正好遇到了独自带着女儿在无量玉~洞中生活的李秋水,他对李秋水如今也没了任何心思,没有爱恋,也没有憎恨,纯粹当李秋水是个陌生人了,李秋水尤其受不了这个,当即以掌为刀,割断了一片裙裾,跟无崖子一刀两断,然后,孩子也没带走,便直接愤然离去了。 无崖子看着无量山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女儿已经不小了,无崖子当年是个孤儿,被逍遥子带回去的,无名无姓,被偷懒的逍遥子直接取了个道号,也就省得取什么姓名了,因此,女儿出生之后,直接跟着妻子姓李,李青萝这会儿已经有些懂事了,见母亲离开,之前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父亲回来了,神情淡漠,不免有些惊惶,看着无崖子不知所措,无崖子心中叹息不已,他对无量山已经没了什么留恋,便是看到以前痴迷的玉像,也没了多少感觉,只有些自嘲之意,当即便干脆带着李青萝,打包了无量玉~洞中的东西,直接离开了无量山,至于找丁春秋这个欺师灭祖的逆徒清理门户的事情,暂时还是放一放再说。 李秋水那边,见自己竟是被无崖子视作路人,实在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自然是愤恨不已,她从来不是什么甘心平淡的人,忽然想到,自个当年为了气无崖子,跑到西夏吐蕃那边寻找美少年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西夏王出门行猎,当时西夏王见到李秋水惊鸿一现,眼中满是痴迷之意,李秋水顿时心中有了计较,她直接找上了西夏的一个贵族,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然后又跟西夏王来了一次偶遇,顿时,西夏王对李秋水简直是惊若天人,回头便要娶了李秋水做王后,虽说最终因为王后母家的势力最终没有成,但是也顺利将李秋水纳入了后宫,做了贵妃。西夏这边对女子掌权并无什么忌讳,后妃摄政的事情也是寻常,李秋水有武功,有心机,有手段,很快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西夏王对她又言听计从,俨然已经有了武瞾之象。   ☆、第四次穿越13 巫行云那边却是打听到了消息,回头便对李秋水更是生出了十二分的恨意,她如今武功可比之前精进了不少,而李秋水之前却是生了一个女儿,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很多时候,女性是比较吃亏的,孕育孩子会耗费她们很大一部分的精力,随着孩子的分娩,还会带走她们本身的一部分精元,因此,李秋水生下李青萝之后,足足恢复了两年的时间,才算是恢复了元气,也仅仅是元气而已,她的武功比起两年前甚至还差了一些,这也是她为了还得拐着弯儿,勾搭了丁春秋之后,通过丁春秋报复无崖子。虽说这里头也有她本身性格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的武功因为妊~娠的缘故,却是比无崖子低了一截。 而跟巫行云比,就跟不用说了,小无相功相对来说,在积蓄内力方面,却是并不算出众,小无相功重在小而无相,如此才能无迹可寻,因此,可以推动模仿各种绝学,甚至因为小无相功自身的威力,模仿出来的绝学更甚于原版,但是天底下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既然小无相功在这方面有着极为突出的优势,那么,它积蓄内力的效率,比起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简直跟开挂一样的北冥神功来,就有些距离了。李秋水的武功真正突飞猛进,实际上是在她到了西夏王宫之后,她深得西夏国主宠爱,后来的西夏国主又是她的儿子,李秋水还在西夏组建了一品堂,招揽众多高手为西夏办事,以一国之力,能够收集到的各种辅助修行的东西不知凡几,因此,武功得以突飞猛进,最终还练成了对内功要求极高的白虹掌力,叫巫行云也吃了大亏。 但是现在,李秋水的武功说不得只跟才修炼了十多年的陈沂相仿佛,因此,巫行云在得知李秋水跟无崖子闹翻的缘由之后,想到当年李秋水对自个的暗算,另外,还有情敌得了自个求而不得的人,却毫不珍惜,居然还差点害死了无崖子,顿时,巫行云就爆发了。她知道李秋水做了西夏王的贵妃之后,不由心中冷笑,对于巫行云来说,皇宫重地,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尤其西夏这等蛮夷小国,虽说下面的军队很有些可观之处,论起武林高手,实在是不值一提,即便是后来李秋水组建一品堂,多半也是招揽了中原一些邪派的高手,李秋水虽说也培养了一些,但是逍遥派的根本武功不能随便外泄,其他的武功又很难速成高手,因此,实力虽说还算不错,但是跟灵鹫宫比起来,那就没什么名堂了,何况,如今一品堂连雏形还没有出现呢? 因此,巫行云很是顺利地潜入了西夏王宫,找到了李秋水修行的地方,趁她闭关的时候,将她制住,直接将她半边脸给毁了,别说对李秋水这样的美人,即便是寻常的女子,容颜受损,也是一件叫人羞愤欲死的事情,李秋水对自己的容貌何等爱惜,结果却是毁在了巫行云手里,李秋水虽说医术颇高,但是,巫行云那几刀可不是简单的,在其中还加入了自个的内力,李秋水若是不能及时驱逐那些内力,再好的金疮药涂上去,伤口都会立刻迸裂,而等到李秋水好不容易将那些内力驱逐了,那里的肌肉纤维已经重新长成,出现了扭曲,因此,李秋水的脸上彻底留下了疤痕,叫李秋水对巫行云恨之入骨,只是碍于武功不如巫行云,何况,她又看到巫行云体型恢复了正常,便知道巫行云已经解决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中的问题,心头大骇。 一般人或许觉得这没什么,但是,李秋水虽说没有修炼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但是,对此却有些了解,要不然,也不能当年找准了时机,在巫行云快要功成的时候功败垂成,自然知道,巫行云错过了26岁那次机会,之后就没有可能再恢复正常了,如今这般,可见巫行云的武功已经没了破绽缺陷,这叫李秋水更是嫉恨不已,甚至,她怀疑后来无崖子冷落了她,会不会是跟巫行云又勾搭上了,假意痴迷玉像,好摆脱她,这般想着,李秋水简直快疯了,她如今武功已经不如巫行云,巫行云如今看起来又弥补了破绽,日后武功还会日日精进,她如何还能报此大仇! 巫行云将李秋水毁了容之后,却是心怀大畅,也算是念头通达了。她也没有去找无崖子的意思,却是给陈沂寄了一封信,毕竟,做下这等得意的事情之后,不找个人倾诉炫耀一下,成就感都没多少了,陈沂接到信之后,不免苦笑了一声,因为,李秋水已经找上他了。 李秋水虽说入了西夏王宫,但是她媚~术高深,哄得西夏国主几乎找不着北,对她言听计从,即便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会当做没看到,自己找理由为李秋水解释。李秋水毁了容,虽说用易容术可以掩饰一二,但是,那总会有些不那么自然,李秋水也不屑如此,因此,却是起了求医的心思。当年无崖子掉下山崖,李秋水后来却是知道,无崖子的伤势很重,差不多就是全身瘫痪了,最终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居然完好如初地回来了,她自然打听到了陈沂的名号,却不如无崖子一般,连陈沂是自个小师弟都不知道,知道了陈沂是熟人之后,她直截了当地找上了门,却是直接以小无相功为代价,要陈沂恢复她的容貌。 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以至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和北冥神功至今没有传授给任何人的巫行云和无崖子相比,李秋水却是半点忌讳也没有,当初为了取信丁春秋,就传了他一部分小无相功,甚至,后来的大轮明王鸠摩智,他少年时因为省得俊美,被李秋水带到了无量山,也是从李秋水那里得到了小无相功的法门的,李秋水将一干被他掳来的少年杀死的时候,鸠摩智却是因为原本就是吐蕃贵族子弟,在密宗那边学过一些法门,假死逃过了一劫,回头几乎就是连滚带爬跑回吐蕃去了。因此,李秋水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就给了陈沂,陈沂对小无相功也挺有兴趣,因此,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四次穿越14 陈沂端坐密室之中,双目微阖,神情安然,他阳神已成,灵台中灵魂已经化作了一颗明珠,照得整个灵台一片光明,只是,除了头一次他曾经阳神出窍观看外界之外,后来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这个次位面,天地元气实在还是稀薄了一些,陈沂如今体内的先天真气在修炼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之后,在性质上也有了些变化,似乎变得更加凝练了一些,这也让他的修炼效率降低了不少,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以逍遥子的天资,也花了两百多年才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了,天地元气太过稀薄,就像是一条原本应该生活在大江大湖里面的鱼,被困在一个小水塘里面一样,肯定发育不良啊! 不过,陈沂也不着急,他干脆对先天真气的增长也不怎么在乎了,大半的心力放在了增强自个的阳神身上,虽说效率不高,但是还是有些效果的,他当日治好了李秋水的脸,这事自然瞒不过巫行云,想想逍遥派几个师兄师姐们都得过他的救治,似乎挺有缘分的,但是,那三人之间并没有因此一笑泯恩仇,互相之间依旧在较劲。 无崖子带走了李青萝,他之前就不满李秋水的教育理念,李青萝聪明是有的,但是学武的资质并不好,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无崖子虽说教她习武,但是,她一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进度并不怎么样,明明父母都是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李青萝长到十几岁也就是会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无崖子很想将李青萝教导成他印象中李秋水小妹妹那样的传统仕女,可惜的是,李青萝跟着李秋水~多年,性子早就养成了,压根改不过来,何况,她对无崖子有些排斥之意,性情又有些偏激,叫无崖子也无可奈何,他这辈子也就李青萝一个女儿了,因此,也狠不下心来教导,自然不好逼~迫,只得听之任之了,平常不过是教导李青萝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本事,想着将来给女儿找个不错的人家托付了终身也就罢了。 但是,无崖子其实还是关注着李秋水的事情的,知道李秋水后来嫁给了西夏国主,也不过是叹息一声,他不满的就是李秋水这点,李秋水太有主意,太有野心,跟武瞾一样的人物,只是李秋水跟他已经一刀两断,她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那就是她自个的事情了。后来李秋水被巫行云毁容,又去找陈沂救治的事情传到无崖子那里,无崖子已经是无动于衷了。 巫行云却是反应很大,知道之后,直接给陈沂寄了一封信,信中措辞很是强硬,反正是对陈沂表达了很大的不满,直接质问陈沂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叫陈沂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个大夫,不管是谁过来求医,只要付得出代价,救谁不是救呢!何况,就算人家一时半会儿凑不出足够的钱来,陈沂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去死啊!当然,李秋水那算不上性命之危,不过,对女人来说,容貌甚至比性命跟重要,哪怕巫行云也是一样,巫行云原本练功就练岔了,她对李秋水恨之入骨,不就是因为李秋水害得她功亏一篑,导致一直不能成长吗? 陈沂如此这般回信解释了一通,巫行云那边再也没了消息,估计她气得不轻,至于李秋水,她原本见到陈沂的时候,陈沂还是个孩童,如今却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了,不过,她却是没有在陈沂面前做出什么挑逗的姿态,她一向是个聪明人,陈沂虽说看着年少,却不是那种年少轻狂的人,眼睛里透出的是近乎看破世情的通透,这让她竟是想起了师父逍遥子,逍遥子一向就是如此,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们几个师兄师姐妹之间的事情,逍遥子都看在眼里,只是却从来不开口,像是拿他们当做乐子一般。甚至,在李秋水看来,逍遥子对他们几个弟子其实是可有可无的,这让李秋水对逍遥子其实有些恐惧之心,等到得到逍遥子飞升的消息之后,李秋水那是真正长松了一口气。 因此,见陈沂虽说看着不像是逍遥子那种带着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但是,却在某种方面,与逍遥子极为神似之后,李秋水就决定对陈沂敬而远之了,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之后,就立马回了西夏王宫,然后再也没跟陈沂有过任何联系。而因为之前叫巫行云无声无息摸~到了她闭关的地方之后,李秋水便决定,还是要先培养出忠心自个的人手来才行,不过,这会儿她不过是个贵妃,还没有孩子,哪怕有着西夏国主的独宠,也根基不稳,因此,李秋水不过是在自己宫中挑选了资质不错的宫女,教导她们一些武功,充作自己的护卫,起码有敌人来袭的时候,能够稍微挡一挡,让她有些缓冲的时间。 陈沂这些年也没有白过,他虽说没有真正经营自个的势力,但是作为江湖上人人都有可能需要上门求助的神医,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多的是人愿意帮他打听消息,帮他解决一些琐事,哪怕无论是巫行云,还是无崖子,李秋水他们做事一向很是隐蔽,江湖上知道他们名号的人很少,但是并不代表没有,李秋水到了西夏之后不久,就有人知道,西夏王宫多了个绝顶高手。 而无崖子那边虽说如今算是隐居在擂鼓山,等闲几乎不露面了,他如今也算是看开了,不去折腾什么珍珑棋局,选什么关门笛子了,直接将北冥神功传给了苏星河,叫苏星河接过了清理门户的担子。他如今在逍遥派几个师兄弟中已经跟笑话差不多了,再亲自出手,追杀逆徒,那真是彻底没有脸面了。他也不愿意让丁春秋逍遥太久,因此,干脆就将北冥神功传给了苏星河,苏星河在武功上头悟性虽说差了点,不过,有逍遥子从旁指点,问题也不大,可惜的是,丁春秋那边进度也不差,人家得了小无相功,又是个阴毒的,不讲什么规矩,玩毒玩得比谁都顺溜,结果苏星河上门几次,都没占到上风,不过,却也是在江湖上有了名声,擂鼓山那边出了个武功高深的隐世门派的事情,自然就有人知道了,至于灵鹫宫,那就更嚣张了,手底下上百个附属门派,谁不知道天山童姥的大名呢? 因此,陈沂的消息也很是灵通,见这三人虽说颇有恩怨,但是都摆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陈沂自然也没必要在中间做什么了,他还是安安心心做他的神医为好。   ☆、第96章 回归 陈沂神医的名号几乎传遍了天下,连辽国的人都找上门来求医的时候,陈沂终于接到了系统的通知,这一次的次位面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 陈沂在这个次位面的收获极大,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本身就已经不像是武侠位面的武功,还亲身经历了逍遥子的破碎虚空,顿时对脱离科学院的控制有了更多的想法,而对于系统来说,陈沂作为神医,不知道因此收集了多少江湖中人的内功心法,这个次位面的武学远比前几次昌盛得多,因此,收集到的功法,许多也颇有些见地,而且有不少甚至是直指先天,江湖上先天高手颇有一些,可比到了后来,想要看到一个先天高手,都不容易了。 系统做了通知之后,陈沂便做好了准备,几次之后,脱离次位面已经不似原本那般颇有些动静了,几乎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因此,陈沂借口出门采药,跟药王观中的道人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去了,然后在一没有丝毫人烟的山中,直接回归了主位面。 陈沂的突然消失,在江湖上造成了很大的动静,他那几个师兄师姐头一个就发觉了不对劲,他们一直关注着陈沂的行踪,毕竟陈沂是逍遥子的关门弟子,传承了逍遥子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而且对他们也算是有些恩惠,虽说也从他们那里得了什么,听起来跟等价交换差不多,但是,对他们来说,那些其实都不算重要。 巫行云头一个就暴跳起来,立马传令下属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穷搜天下,非要将陈沂找出来不可,而无崖子那边,原本苏星河武功大进,是要去星宿海找丁春秋的晦气,彻底了结恩怨的,这回也不得不放弃了行程,带着一干弟子门人跑去陈沂消失的地方附近,寻找陈沂的踪迹了,而已经组建了一品堂的李秋水,同样派出了一品堂的高手。折腾得整个江湖都惊动了起来,一大堆正邪不定的高手突然冒出来,能不叫人紧张不安吗? 陈沂消失的山脉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根本没有发现半点陈沂的踪迹,甚至连残存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最终只得失望而归,江湖上没了陈沂这么个夺命神医,后来,苏星河的弟子薛慕华出师,号称阎王敌,总算没叫一众江湖人找不到求救的地方了。渐渐的,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记得有陈沂这个人了。 而还躺在营养舱里面,刚刚苏醒的陈沂这会儿却吃惊地内视着自己的灵台,那记录着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玉册,竟是悬浮在了他阳神结成的明珠上头,而系统却是半点没有发现异常,营养舱外报告着各种一切正常的消息,当然,陈沂灵魂指数的增长也得到了确认,却是半点没有发现那卷玉册,陈沂立刻收敛了自个的惊讶之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等到营养舱的舱门打开,这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从营养舱中~出来,强大的灵魂之力让他立刻掌控住了自个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很是熟极而流地擦干了身上残存的营养液,穿好了衣服,回到属于自己的屋子休息。 因为陈沂利用价值的提升,他所居住的地方也大了一些,里面还增加了一些家居用品,但是很显然,陈沂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依旧是除了活动一下自个的身体,就是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吃的依旧是科学院配给的人造营养餐,哪怕有人暗示,他可以用贡献点兑换更好的享受,他对此也是无动于衷,他早就不是注重这些的人了,在次位面的时候,华服美食,他不是没有享受过,而在科学院这样一个剥夺了自己自由的地方,再好的物质享受,又能改变什么呢?与其如此,还不如安心修炼呢! 才回到自个的住处,休息了一会儿,心理医生就过来做惯常的心理测试,但是,这种测试对已经生出了阳神,几乎要掌控了自身潜意识的陈沂来说,已经没有了多少参考价值,随着阳神的生成,陈沂发现,自己的理智已经变得更加强大,几乎可以不受感情的影响,冷静的选择最合适的道路,在这种心理测试中,自然也是一样。 星际时代,虽说已经可以监测到灵魂之力的存在,但是对于灵魂,依旧是不了解的,何况是已经蜕化的阳神,他们虽说在陈沂带回来的功法上看到了这些名词,但是对此依旧没有什么了解,而系统如今对陈沂的约束力也下降了很多,之前若不是陈沂主动跟随系统的坐标指引脱离次位面,只怕系统要花费更大的能量,才能将陈沂的灵魂接引回来,若是陈沂当时存了反抗之念,只怕就能跟系统两败俱伤。 当然,这时候陈沂不知道,系统也不知道,科学院的人自然更不知道了,他们觉得陈沂依旧还在掌控之中,尤其,陈沂带回来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被科学院的人通过主脑初步解析了一番之后,顿时就发现,这门武功在延长寿命,延缓衰老方面简直具有奇效,若是能够普及开来,人类的基础寿命起码能够增加百年左右。之前他们也曾经命人进入过相应的平行位面,但是很显然,那一位虽说也得了一些不错的功法回来,却是根本没能接触到这等神功,因此,对于陈沂价值的判断,更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在科学院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陈沂这次通过那个只能以灵魂形式存在的倒霉家伙,跟几个实验者联系上了,那些人在次位面中多少也有些奇遇,如今,也有几个人能够感知到灵魂的存在,并且跟其交流了,他们互相之间交换了自身的一些所得,陈沂得到的资料也很是不少,各个体系的都有,虽说暂时因为跟自身所学不太相符,但是,一法通,万法通,而且知识从来没有足够的说法,这些记下来之后,总有有用的时候。陈沂虽说跟那些人联系上了,但是互相之间都有些戒心,谁知道哪一天,哪个人就将他们给出卖了呢?因此,一个个都只知道对方的存在,却连对方的代号都不知道,不过,他们信不过对方,却更信不过科学院,因此,总算是保留了一些默契。   ☆、第五次穿越1 这会儿正是南北朝时期,天下动荡不堪,没几年就换一个皇帝,各个皇帝的作风还都有些不同,不过终究荒~淫的多,正常的比较少,陈家就成了一个牺牲品。 陈家算起来历史悠久,原本乃是颍川陈氏的主支,五胡乱华的时候便南迁了,结果没有南迁的旁支却是被北魏孝文帝定成了颍川首姓,不管怎么样,那些胡人想要统治中原,总要有汉人帮忙的,而当地的世家门阀,自然是最好的对象,因此,陈家的旁支在北魏的地盘上混得很不错,哪怕后来北魏变成了北周,陈家虽说没有如之前汉末两晋的时候一般人才辈出,但是,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任城头变幻大王旗,陈家一直却是岿然不动。 但是,陈家的主支迁到南方之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南迁的士族很多,陈家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跟相对比较稳定的北方相比,南方可是倒霉多了,改朝换代了好几次,国运都不算长,尤其,一个个皇帝多半都挺混账,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都有,崇信佛教弄到自己出家要大臣们凑钱去赎人的,已经是平常了,其他人更奇葩,在这些皇帝手底下混日子,简直就是拿自个的生命在开玩笑。 陈沂这次附身的对象就是南迁的陈家的一个旁支,比较不幸的是,这个旁支的家主惹怒了皇帝,直接就丢了性命,连家人也遭到了迁怒,世家有世家的生存之道,因此,这一支直接被陈家除名,因此,一家子都栽了进去,男子不是被杀就是充军流放,女子却是被打入贱籍,为万人之轮。 陈沂附身的还是个才两三岁的男童,跟着家人就踏上了流放岭南的路,这年头,岭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就是穷山恶水,何况,陈沂附身的男童从小娇生惯养,半路上就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一条命没了大半,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陈沂刚刚附身,还没有将身体调理妥当,就有人跑过来斩草除根,不光是陈家的人,便是押送的官兵也被一起杀死,陈家几个男人奋起反抗,但是,他们虽说有些功夫,却也只能说是平常,因此,叫那几个虽说穿着寻常的粗布短打,但是一言一行带着明显的军中气息的人砍瓜切菜一般,杀得干干净净。 陈沂因为之前水土不服,年纪又很是幼小,因此得了一些照顾,被安置在了放置行李货物的牛车上,那些人杀光了大人,直接就找到了牛车上,就在陈沂被一个满脸狞恶的人拎起来,恶狠狠地就要往地上一摔的时候,一道强劲的袖风卷了过来,用力极为巧妙,陈沂只不过是感觉到一阵清风,而拎着陈沂的那个大汉却是如同被重锤击中,胸口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口中直接喷出了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来,而陈沂一下子就落到了一个看着极为清俊的中年男子模样的人手中。 那男人看着陈沂,忽然直接抓~住了陈沂的腕脉,一股子真气输入了陈沂的身体,顺着陈沂的经脉转了一圈,陈沂只觉这人的真气轻~盈灵动,变化多端,正自琢磨的时候,那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看着如同翩翩贵公子一般,他含笑道:“小子,你就是陈沂吧,拜师吧!” 陈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男人见陈沂神情茫然,也知道自己没头没脑一句话,叫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理解不了,因此笑道:“本座乃是花间派宗主,圣门圣君慕清流,当年与你曾祖有旧,你家蒙难,看在故人的份上,原想叫你家留下一条血脉,不过,你根骨清奇,若是本座不收了你,没准就叫哪个老家伙相中了,到时候与我为难,所以本座虽说已经有了一个弟子,不过,本门也没有一脉单传的门规,多收一个也不打紧!小子,听明白了没有,明白了,那就拜师吧!” 陈沂就这么成了慕清流的二弟子,慕清流见陈沂行了拜师礼之后,脸上神情更是舒展了起来,他直接牵着陈沂的手,飘然离去。 慕清流当年在赌约上输给了燕飞之后,便很少在江湖上出没了,他武功高深,如今也一百多岁的人了,看着依旧如同一个刚入中年的人一般,身上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另外,也带着一种孤高之气,陈沂见过的人也不少了,只有之前遇到过的黄药师与慕清流在气质上有些相似,但是,慕清流作为魔门圣君,甚至带着魔门的人也参与过天下之争,因此,身上又带着那种久居上~位带来的杀伐决断之感,气质有些矛盾,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意,叫人看着就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花间派其实并没有什么斩俗缘的说法,不过,之前那些人追过来斩尽杀绝的时候,慕清流其实已经赶到了附近,若是他有心搭救,自然很容易就能救下陈家的人,只是,魔门中人却是没有多少同情怜悯之意,慕清流当年也就是跟陈沂的曾祖父有些缘分,一起支持过桓玄,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情,他听说陈家得罪了皇帝之后,打听清楚了消息,就知道陈家其实是卷进了不该碰的事情里头,只怕后头的人不会轻易放过陈家,因此,看在当年的交情上,便打算救下陈家的一条血脉,然后,他就选中了陈沂。 救下陈沂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陈沂实实在在不像是个寻常的孩子,看着沉静稳重,眼神也很是通透,并没有多少恐惧之感,立马就来了兴趣,然后,他便直接出手查看陈沂的资质,结果顿时发现,陈沂竟是难得的良才美质,如同璞玉一般,稍加雕琢,便能大放光彩。慕清流本就是随性之人,哪怕之前已经收下了闻喜裴氏的一个子弟为徒,这会儿陈沂合了他的眼缘,又颇有些天资,他便不想要放过,干脆直接将陈沂收了下来,至于之后,陈沂跟大弟子之间有什么纠葛,那就不关他这个师父的事情了。魔门从来都是强者为尊,适者生存,有的人甚至如同养蛊一样,收下许多弟子,叫他们互相争斗,看谁更加突出,才会传以衣钵。陈沂日后如何,自然得看他自己,死掉的天才,那就称不上是天才了。   ☆、第五次穿越2 陈家出事的地方已经快到岭南的范围,岭南一向是宋家的地盘,慕清流跟宋家并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还有些仇恨。当年宋家虽说是武林世家,不过,却也没有如今这般声势,宋家崛起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谢家。当年王谢两家权倾一时,便是皇室司马家,也得仰仗三分,后来天下大乱,谢家也受到了冲击,宋家对谢氏伸出了援手,谢家感念于此,竟是将九韶定音剑的法门传给了宋家,乃至后来谢氏没落,不再涉足江湖,反倒是宋家,连续数代出了几个剑术高手,名动江湖,在岭南威望日隆,渐渐的,差不多成了无冕之王。而当年慕清流支持桓玄自立为帝,自然跟谢家这一派结了仇,哪怕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对于慕清流来说,对于坏了他好事的宋家,还是有些不虞的。 慕清流一路携着陈沂顺着长江往上游而去,陈沂年幼,他只是传了一些普通的呼吸法门,武功运用之法,却是没有传出,就算教了,对陈沂如今这副小身板来说,却是一大负担。 而陈沂,却也对这个次位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个次位面的元气是如此的浓厚,若是逍遥子生在这个次位面的话,以他的天资,只怕用不了两百多年,早就能破碎虚空了。而陈沂,因为慕清流不怎么了解,他觉着,若是叫慕清流发现自己是借尸还魂,或者是觉醒了宿世智慧的话,慕清流只怕第一反应就是对陈沂严刑拷打,将他如何能够保住宿世智慧转世重生的法门逼问出来。因此,一路上,陈沂依旧保持着一个早熟聪慧的幼童形象,却不会表露出超出年龄的智慧来,他毕竟有过好几次的经验了,因此,并没有在慕清流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 慕清流一路上却是教他读书,然后跟他说圣门的历史,还有花间派的一些记载,另外就是江湖上的一些知识,这个次位面,江湖跟朝堂并非各自独立,之间有着很是密切的关系。这也是难免的,因为天地元气浓厚,这个次位面的高手辈出,不到先天,你都不敢说自己是高手,便是寻常的江湖混混,你没个三流的武功,都很有可能混不下去。如萧峰,虚竹,段誉那样的,都能在万军之中,挟持首脑,何况是这个次位面的绝顶高手,对于这些人来说,万人敌那真是平常,武功足够高,回气足够快,别说像赵子龙那样杀个七进七出了,更多一点都没问题。 因此,别说朝堂上,便是皇帝,很有可能就是个武功不错的好手,而江湖中人,也乐于参与到政事中去,其中,佛门,道门,魔门更是其中之最。 如佛门,原本不过是个外来户,哪怕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呢,没有本土优势的情况下,也是不好混的,结果,佛教不愧是外来户,完全没有什么华夏蛮夷的观念,甚至释迦牟尼自个在汉人眼里也是蛮夷呢,因此,五胡乱华的时候,佛门毫不犹豫选择了胡人,然后立马就快速崛起了,因为佛门的刺激,原本一直比较散乱,很多时候,还秉承着家天下传统的道门不得不开始合作,以对抗佛门,掀起了好几次的灭佛运动,但是,佛门天生就是一种有利于上层统治的宗教,他教人隐忍,教人向善,教人放下屠刀,然后,就不会反抗胡人的统治了。因此,佛教简直跟一个会膨~胀的怪物一样,飞快地发展了起来,导致本土的道门都得仰人鼻息了,更不用说儒门了,简直变成了小可怜。 而慕清流口中的圣门,却算不上主流,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诸子百家留下来的道统就遭到了严重的打压,原本比较强势的黄老一派,退出了政坛,成了民间的宗教,法家等学派不得不包裹上儒家的外衣,才能够一展抱负,阴阳家等最终却是只能沦为方士术士一流,至于其他那些学派,更是被边缘化了,这些学派最终为了夺取政治地位,最终成为了如今的圣门。 问题是,春秋战国那会儿确实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候,但是那会儿礼崩乐坏,有的学派恨不得天下大乱,才能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呢,结果越往后,这些学派越没有市场,何况,所谓的圣门,到了后来,连自个的施政理念都搞不清楚了,纵然武功天下无敌,又能如何,你能靠着武功统治天下人吗?何况,圣门还真没出过几个天下无敌的人物呢!往往圣门有了绝世天才出世,江湖上就会有差不多的对头冒出来,总之,圣门折腾了这么多年,简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反派一样,很多次平白叫佛门摘了桃子,成就了佛门的威名,这也叫圣门跟佛门之间的对抗更加激烈起来,如阴葵派跟慈航静斋这两个同样以女子为主,而且即便是武功也颇为相似,只是,一个培养的是巫女,一个培养的是天女,这两个门派更是很是默契地搞出了比拼传人的传统,每一代传人出世,都要互相敌对,看谁手段更高一筹,然后接下来的几十年,赢的门派便能占据上风。 而花间派却是纵横派一脉,可惜的是,自从大一统之后,便有些无用武之地了,慕清流要不是生逢其时,正生在五胡乱华,然后南北分裂,纷争不断的时代,不光是以武功,多半是以口舌之利,游走在各个势力中间,纵横捭阖,最终才赢得了圣门圣君的位置,取代了邪帝向雨田,统领圣门,参与到了天下之争中,可惜的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圣门的势力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如今还颇为昌盛。 慕清流对于之前的失败,也没有耿耿于怀,时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看开了,他如今追求的是天道,是破碎虚空,对于天下之争已经没了多大兴趣,不过是看着佛门圣门互相之间明争暗斗罢了,最搞笑的是,如今折腾得最多的居然是阴葵派和慈航静斋,大家有志一同一般,都是培养女子,在男人身上下功夫,慕清流对此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格局太小,果然就是妇人之见,真正的英雄豪杰,其信念岂是一个妇人所能动摇的。不过,要是慕清流再活个几十年的话,就知道,女人的确有用,便是他的得意弟子,也没能如花间派的宗旨一般,入情而忘情,最终超脱其中,反而为情所困,最后竟是直接出家为僧了,要是他还那时候还活着,非气死不可。   ☆、第五次穿越3 慕清流带着陈沂沿着长江一路逆流而上,他没有带陈沂乘舟,而是直接带着陈沂上了蜀道,蜀道艰难,但是,对于慕清流这样的人来说,如平地一般,慕清流也不携着陈沂了,直接传了陈沂一套简单的轻身提纵之法,直接让他自个在蜀道上行走。 陈沂对于蜀道并没有多少畏惧之心,他又不是头一次上蜀道,慕清流教他的轻功身法对于内力要求不高,却强调眼力还有判断力,这在花间派非常重要。花间派的武功,论起杀伤力,并不是最强的,但是,却具备着很大的迷惑性,但是,要的是迷惑别人,而不是迷惑自己,因此,花间派的传人要有一颗清明之心,才能够真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以一种超然的目光,来看待整个世界,在红尘中,炼出一个超脱之心来,花间派的理念,某种程度上,与道家有些相似,追求的都是太上忘情,因此,花间派传人往往以情入道,而以花间派传人的眼光,选中的多半是阴葵派还有慈航静斋的女子。而这两派的女子,同样,也往往会选择一个男子,作为她们悟通情关的对象。 慕清流却从来不是着眼于儿女私情的人,他出身于晋代,经历过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见识过不知道多少惨剧,因此,却是将心思放在了整个天下上,而且,他一向自负,见识过的女子不知凡几,许多被江湖上的人尊为圣女,仙子的,对慕清流来说,却与寻常女子无异,从来不曾有半点动摇,因此,他却是轻轻松松地早早勘破了情关,武功晋入大宗师之境,可惜的是,他这一代人中,实在是人杰辈出,燕飞,向雨田,孙恩,谢玄等人,无一不是顶尖的人杰,简直就像是整个时代的灵气,都集中在了这些人身上,导致慕清流之后的那些小辈,竟是没多少成气候的。慕清流这样的人极为自负,之前从来就没想过要收徒传承花间派的意思,后来,却是心中有了一些预感,毕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数百年,也该到了一统的时候了,花间派虽说分属纵横家,但是慕清流终究还是汉人,却还是属意天下一统的,因此,终于起了收徒之念。 不管是他之前收的裴矩,还是如今收下的陈沂,无不是颖悟之人,天资聪颖,气度自生,实在是传承花间派的大好人选,慕清流看着陈沂飞快地学会了那套轻身功法,在蜀道上如履平地,心中颇有些欣慰,心中却是想起了向雨田,当年慕清流跟向雨田之间也曾有过几次交手,慕清流却是输了半招,向雨田早就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那是天魔策中的至高功法,慕清流虽说将花间派的武功修炼到了极致,还有了自己的感悟,但是,终究还是不敌向雨田,如今,想想自个的两个弟子,慕清流心中却有些得意起来。 向雨田跟慕清流差不多,他们当年都是惊才绝艳之人,等到年纪大了,到了收徒的时候,就各种看不上,慕清流起码还找了两个潜质不错的呢,向雨田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他本来就懒得教徒弟,邪极宗真正的传承就是道心种魔大~法还有邪帝舍利,这是很挑资质的,向雨田留了后手,便随便收了几个弟子,等于是对外界宣布,邪极宗也有了传人,不是光杆司令了,实际上,对几个弟子并不是很上心。 陈沂不知道慕清流心中的这些想法,他跟着慕清流直接入了蜀中,蜀中是个好地方,因为地形的缘故,除了当年三国三分天下的时候,为了北伐,征发了不少兵士民夫,其实这边的人真正经受的战乱并不多,五胡乱华的时候,胡人本就不擅长水战,更是没能入川,因此,一直以来很是安宁。 花间派在成都便有一个据点,就在浣花溪附近,慕清流作为魔门圣君,虽说在外面多半是独来独往,但是,在这边,却是有不少人伺候着,有许多便是魔门其他几派送过来的人,慕清流也不担心这些人会背叛他,魔门的人一向欺软怕硬,趋利避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却是不肯干的,慕清流武功高强,与邪帝向雨田都能分庭抗礼,他们这些人甚至不是各派的核心弟子,干嘛要冒着惹怒慕清流的风险,跟原本的门派暗通款曲呢!何况,慕清流行~事大方,他心情好,看你顺眼的时候,不介意传授一招半式的,这对这些根本学不到魔门真正高深武功的人,实在是一大惊喜,因此,这些人一个个很是老实服帖。 这会儿见慕清流又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心中便不知道生出了多少猜测,不过,脸上却是毕恭毕敬的,慕清流对这些人并不是非常在意,直接就说道:“这是我这次出去收的弟子陈沂!”这些人立马心领神会,甭管日后花间派会不会内讧,但是哪怕这小家伙不会什么武功,也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随便招惹的,因此,一个个对陈沂都恭敬了三分。 而陈沂,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师兄裴矩,嗯,如今已经化名石之轩了。裴家可是世家,在闻喜也是高门大户,虽说比不上崔卢郑王几家,但是,在世家中,也颇有地位。圣门甭管在外面吹得有多好听,实际上不是什么主流,裴矩作为裴家嫡系子弟,拜入花间派,显然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对于裴家来说,也是个隐患,因此,外人只知道,裴家的裴矩在族学中上课,而真正的裴矩,却是化名石之轩,跟着慕清流到了蜀中,学习花间派的武功和纵横之术。 这会儿的石之轩也还是个孩子,比陈沂不过大了四五岁左右,看到陈沂的时候,眼中就飞快地闪过一丝敌意,不过却是一闪而逝,然后脸上露出了天真的微笑来:“师父,这是你给我找来的师弟吗?” 慕清流脸上似笑非笑,然后说道:“是啊,这就是你师弟陈沂,以后,你们师兄弟之间可要互相关照,知道了吗?” 石之轩很有师兄范儿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师尊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弟的!” 可惜的是,陈沂却不是什么菜鸟,他本质上是个积年的老鬼了,因此,也是像模像样地跟石之轩行了一礼:“师弟见过石师兄,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两人互相一笑,搞得像是一见如故一样,慕清流却是满脸意味深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第五次穿越4   石之轩显然没有几十年后邪王的风采,这会儿他就是个还不成熟的小孩。石之轩乃是裴家的嫡子,他父母仅有他一子,这年头,在汉人世家中,庶子对嫡子来说,其实跟奴仆无异,因此,裴矩在家也是很是重视的,裴家之所以同样石之轩拜入慕清流门下,也是知道慕清流和花间派的名声,说句老实话,都是魔门,但是花间派的名声要比其他几派要好很多,花间派传人风雅俊逸,往往是诸多世家豪门的座上宾,慕清流更是差点一手扶持了一个皇朝的人物,裴家虽说顾忌着魔门的名声,但是慕清流直接说了,不需要用裴矩的本名,只要裴家这边做得好,在外人眼里,裴矩就是一直在家念书,而不是在外面习武。   不管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还是出于天性,石之轩本质上是个极为霸道的人,从来没什么分享的念头,原本慕清流只有他一个徒弟还不觉得,结果又来了一个。   石之轩的性子的确很符合魔门的一贯价值理念,从来都是宁我负人,不要人负我的那种,自私自利,残忍狠毒。见到陈沂的第一眼,石之轩就不喜欢他,觉得陈沂很有可能抢走他的东西,因此,对陈沂一直很有敌意。   陈沂显然没有缓解或者是消除这种敌意的意思,石之轩日后再如何,如今也不过是刚刚习武才几年,虽说心机很深,但是,陈沂一身嫩皮子下面却是个活了快百年的人了,如何能真的叫石之轩占了便宜,何况,慕清流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他如今不怎么管江湖上的事情,干脆就全心调~教徒弟。   花间派要说武功,在两道六派中只能说是中流,这么多年,也就是出了个天纵奇才的慕清流,有句话叫做,三流的高手,比的是招式变化,二流的高手,比的是内力的深浅,而一流的高手,比的却是胸襟气度。慕清流胸怀天下,自个的立意早就超脱了花间派武功的立意,因此,无论是武功,还是胸中的韬略,都是一时之杰,将花间派几乎推向了一个再也无人超越的巅峰,甚至,还得了补天阁的一卷天魔策,只是,对于已经有了自个道路的慕清流来说,就算是十卷天魔策都在他手中,也就只能作为一个参考而已,他却是不会去修习的。而石之轩后来虽说号称是邪王,但是却是得了花间和补天两派的道统,又用佛门的心法,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融为一体,才推演出了天一心法和不死印法来,真要说起来,却是比慕清流大有不如。   石之轩跟陈沂两人要说天资,都是不差,石之轩少年早熟,陈沂又是几世为人,甚至还修成了阳神,智慧已经到了虚室生白的境界,自然悟性更是不凡,因此,修炼起来进度飞快,哪怕石之轩比陈沂多修炼了几年呢,结果,不多久,两人竟是已经有了分庭抗礼之势。   慕清流对此却是乐见其成,两个弟子之间因为这种竞争关系,因此,进度飞快,慕清流正好可以从容选择合适的传人,不过,他对两人都是半点也不藏私,将花间派的武功心法尽数传了下去,花间派的功夫与逍遥派颇有些相似之处,逍遥派的一切理念跟花间派也有些相同,当然,花间派秉承的是入世之念,而逍遥派却算是道家的一支,一直以来却是秉承着出世的理念,除此之外,颇有些相似之处。   陈沂本来就学过逍遥派的武功,如今再修习起有些类似的花间派武功的时候,简直是如鱼得水,更是叫石之轩感觉到了严重的威胁。   慕清流却是半点不管这些,将花间派的各种心法传下去,又教导了诸多杂学还有纵横之道之后,便撒手不管了,也不说日后花间派到底交给谁,直接就飘然离去,神龙见首不见尾,冷不丁才会突然传个信回来,或者是露个面,后来,更是连面都不露了,有人传言慕清流寿元已尽,已经去世了。   陈沂对此传言却是嗤之以鼻,陈沂多年来修习道家心法,对于生机的感知最是灵敏不过,慕清流虽说活了两百多年,但是,身上生机盎然,甚至超过了寻常的青年,哪里有半点死相,陈沂倒是怀疑,慕清流是不是也感知到了破碎虚空之机,直接破碎离开了。   没了慕清流的消息,自然也没了约束之意,魔门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同门之情,何况,石之轩跟陈沂素来都是相看两厌的竞争关系,因此,在很久得不到慕清流的消息,江湖上传出了慕清流已经去世的消息,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之后,石之轩虽说不相信师尊去世了,但是,心中却生出了一些念头,觉得自己若是干掉了陈沂,即便日后师尊回来,只剩自个一个弟子,也只得认了。何况,魔门不管哪一派,都没有不得同门相残的门规,甚至大多数门派是鼓励这一行为的,因此,石之轩便生出了一些杀意。   其实慕清流走的时候也颇为纠结,陈沂悟性奇高,简直是天赐之才,武功一学即会,一会就通,诸多杂学也是非常擅长,但是,对于纵横之术却没多大兴趣,也不是很关注天下兴亡,甚至在陈沂眼中,圣门这么多年的努力,完全是瞎折腾,按照陈沂的说法,说白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魔门重视武功,抱残守缺,守着当年的百家道统不放,却不知道与时俱进,在帝王那里展现真正的价值,难怪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被佛道打压,朝堂上也没有半点话语权,根本就是走错了路子,慕清流虽说觉得陈沂说得挺有道理,但是陈沂却没有这方面的志向,要是他统领花间派,只怕日后花间派也就是个寻常的江湖门派了,纵然武功能叫人畏惧,但也仅仅是武功而已。而石之轩在武功方面略微输了半筹,却在纵横权谋之术上极为出挑,而且石之轩出身裴家,有裴家的运作,很容易就能进入朝堂,运用其所学,实现心中的抱负。慕清流在两个弟子之间犹豫不定,但是再仔细想想,有这么两个徒弟,甭管到底将来谁当家,花间派都不会没落了,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好惦记的,因此干脆彻底撒手不管了。   ☆、第五次穿越5   而石之轩早就对陈沂生出了杀机,这会儿正是春雨连绵的时候,陈沂独自在自己的精舍中修炼,他的修炼进度远比慕清流石之轩看到的要强得多。   其实也是这个次位面更看重精神修为,至于内力,相对而言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天地元气浓厚,武林中人普遍回气比较快,即便是内力稍微浅一些,也不是很打紧,而陈沂就比较占便宜,他修炼了几世,论起精神修为,纵然不如那些即将破碎虚空的大宗师一流,也是宗师一流的人物,只不过,他修炼的武功偏向道家,讲究的是清静无为,不着痕迹,因此,寻常人根本看不出陈沂修炼到了何种境界。   因此,每每跟石之轩切磋的时候,不管石之轩进步到了何种程度,陈沂表现出来的多半就是跟石之轩分庭抗礼,然后稍微胜出一些的样子,慕清流虽说看得出来陈沂的武功较石之轩要强一些,但是,在他看来,强得也有限,不过,陈沂毕竟比石之轩少修炼了几年,有这般进度,已经是比较了不得了。   而石之轩虽说也感觉的出来,陈沂比较游刃有余,但是,想想陈沂比自己少修炼好几年,就比自己强上一些,哪怕他有杀手锏没使出来呢,陈沂难道就没藏了什么底牌了?但是,石之轩如今已经修炼到了一个瓶颈处,除非又有所悟,或者是遭遇生死危机,否则的话,起码有一段时间,也就只能积蓄内力,本质上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因此,石之轩便想要冒险杀死陈沂,他看得出来,陈沂虽说武功高,但是性子却是极为清淡的,并没有什么权欲之心,他觉得,陈沂就不该入花间派,当初师父该将陈沂送给道门那些牛鼻子才是,结果如今引来的便是萧墙之祸了。   但是,石之轩并不管陈沂究竟有没有争胜之心,只要陈沂存在,他就不是花间派唯一的继承人,慕清流留下的东西,很多他就不能理直气壮地染指,尤其,魔门终究是强者为尊,陈沂武功高强,便是下面伺候的人都对陈沂更加恭敬一些,这叫石之轩怎么能够甘心,唯有陈沂死了,他才能念头通达。   因此,石之轩做出了完善的计划,他这会儿却是喜欢权谋更胜过武力,何况,以武力干掉陈沂显然不切合实际,因此,他只有另辟蹊径了。   坐在精舍中,陈沂的精神力已经笼罩了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他感知着每一滴雨点从空中落下,有的落在地上,顿时破碎成星星点点的小水滴,轻轻溅起,有的打在刚刚生出来的苔藓上,原本单薄的苔藓变得厚重起来,看着格外青翠欲滴,刚刚开放的鲜花上面,雨水似乎打在上面都显得温柔了许多,还很是鲜嫩的树叶上,雨水缓缓地滑过,一股子盎然的生命力勃然而出,叫人心中就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感动来。   陈沂看着几只还没有长全羽毛的家燕躲在精舍的屋檐下,因为饥饿,张开大嘴“唧唧喳喳”叫着,它们的父母卧在一边,将它们藏在自己的翅膀下面,用坚硬的喙梳理着它们身上稀疏的羽毛,安慰着它们。   然后,一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杀机袭来,顿时将原本祥和安宁的气氛打碎了,陈沂都能够感觉,巢里面的燕子羽毛都要倒竖起来,不安地缩着头,躲在巢中,但是身上的肌肉却紧绷着,再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立刻抛下还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从巢中飞走。   陈沂睁开了眼睛,精神力也没有收回,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口气足足吐了有三分钟,肉~眼都能够看见他吐出来的白气化作了气浪,然后一个有些幽深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弟,你果然一直在藏拙!”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石之轩穿着一身青衣,从雨中走了出来,他没有用真气护体,在这种时候,浪费半点内力,都不是什么合适的行为,因此,有些缠~绵的春雨淅淅沥沥地打了下来,很快,石之轩的身上便现出了湿意。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向着精舍走了过来,脸上神情淡然,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就是个风流潇洒的英俊少年郎,若是有妙龄女郎在,只怕看到他这副做派,都要春~心萌动起来了。   陈沂也是淡淡地开口:“师兄来访,师弟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了!”说是失礼,但是,他并没有从精舍中~出来的意思,甚至,还坐在原地不动。   而石之轩嘴角微微一动,忽然说道:“师兄这几日竟是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吗?”   陈沂淡淡地说道:“师弟愚昧,还请师兄指教!”   石之轩露出了一个堪称动人的笑容,他含笑道:“师兄素来喜欢安息香,这次的安息香,滋味可是截然不同呢!”   陈沂顿时明白大致是怎么回事了,陈沂当年跟着逍遥子的时候,学过合香之道,有的时候,为了清心凝神,便会自己合香,然后点燃,享受其中的滋味,如今在花间派同样讲究风雅,因此,依旧还保留了这个习惯。因此,一直有人会给他送来各种香料,供他合香,而之前送来的一批,陈沂发觉有几样质量太好,顿时觉得其他相配的那些有些差了,便叫人将其他几种也采购上好的送过来,然后新合了一批香出来,如今正在用着,但是,他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不过,很快陈沂便发觉了异常,石之轩也是风雅之人,寻常喜欢在身上熏上一些熏香,而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陈沂便发觉,体内的内力竟是有了快速流失的迹象。   石之轩也是谨慎之人,尽管看陈沂神色微变,便知道事情成了,但是,却还是希望多拖一会儿,叫陈沂的内力流失更多一些才好,而陈沂,却是将体内的内力修炼路线直接改成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路线,他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赶得上逍遥子当年了,而这门武功,在养生上头,颇有奇效,不光能够增加人的生命力,也最擅长祛除有害的物质,因此,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运转起来之后,当即,那种内力流失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了,他心中顿时有了底,见石之轩似乎想要拖延时间,也乐得配合,干脆一起胡扯起来。   ☆、第五次穿越6   陈沂差不多真气全部回复的时候,石之轩却是直接发动了攻击。   石之轩其实的确是奇才,他不像陈沂,其实已经是几世为人,哪怕是一头猪,投胎好几次,还能保留前几次的记忆,估计也能够点开灵智,成为精怪了,何况陈沂原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比寻常人高上不少呢!   而石之轩却完全是靠自己本身的天赋了,花间派的武学在他手中,却是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他对陈沂却是不敢有任何小觑之心,出手便是花间派的得意武功,花间十二枝,姿态曼妙,亦真亦幻,虚实不定,看着如同繁花绽放,但是却暗藏杀机。   而陈沂依旧端坐在原地,摆出一副正在祛毒的样子,不过是伸出一只手,同样以花间十二枝跟石之轩对招。陈沂的花间十二枝跟石之轩相比,招式虽说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如果石之轩看着像是偏偏浊世家公子,身上带着那种世家子弟特有的雍容气度,而陈沂的招式却毫无半点烟火气息,看着飘然欲仙一般。   石之轩越打越心惊,忽然惊叫一声:“你,你没有中毒!”口中呼喝的时候,忽然袖中数十点银光向着陈沂的面门射去,自个却是飞身后退。   陈沂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忽然口中吐出一口气,那些蕴含了石之轩不浅真力的暗器竟是被这一口气直接吹飞了,石之轩神情简直跟见了鬼一般,就听陈沂悠然道:“师兄花间十二枝修炼到这般地步,实在是叫师弟佩服得很呢!”   石之轩只当陈沂在讽刺他,脸色阴晴不定,之前那些暗器在那么近的距离激发,竟是被陈沂一口罡气尽数吹飞,这让石之轩顿时明白,陈沂的武功,其实早就远在他之上了,他咬了咬牙,也不多说,就想直接退去,哪知道,之前一直端坐的陈沂却是飞身而起,长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兄,也接师弟一招!”   陈沂的手臂似乎是平白伸长了一尺,手上毫无烟火气息地翻了一下,然后,按在了石之轩的胸前,劲力一吐,石之轩顿时一口血喷出,他却是个极为决断之人,借着这点掌力,更是飞速后退,很快消失在了花树之后。   陈沂也不追赶,他对石之轩并无多少杀心,他并无传承花间派之心,与之前的经历不同,慕清流就收了陈沂跟石之轩两个弟子,若是他将石之轩干掉了,自然得背上传承花间派的责任,可是,陈沂却是不乐意如此的,因此,陈沂却是得放石之轩一马了,但是,尽管如此,这并不代表他会轻飘飘地放过石之轩,还得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陈沂那一掌看着轻描淡写,却是蕴含了陈沂几世以来的武学领悟,别说是石之轩,便是慕清流冷不丁挨一下,也要倒霉,石之轩胸口的那些细小经脉差不多尽数被陈沂那一掌击碎,石之轩想要理顺,没个三五个月,压根不可能,以后,他就不会这么急着找陈沂的麻烦了。   不过,陈沂并不乐意因为花间派的事情,以后跟石之轩死磕,石之轩这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而且从来都不是什么要面子的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陈沂不怕石之轩呢,但是若是以后石之轩跟在后面死缠烂打,冷不丁给自个下个绊子,陈沂也要觉得头疼,他的目的是超脱,可不是为了跟人掐架来着。因此,琢磨了一下之后,陈沂直接留书一封,表达了自己无意花间派宗主之位的意思,便潇洒地直接走人了。   而石之轩那边,却是问题大发了。   石之轩这些年一直以来跟陈沂你追我赶,每每都比陈沂差上一截,心中早就有了心魔,这次百般算计,却还是功亏一篑,若不是陈沂手下留情,自个都没了性命。但是,尽管陈沂手下留情了,石之轩却是半点没有觉得感激的意思,反而更是恨意丛生,对陈沂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石之轩也是明白,花间派的武功就是那样,别看慕清流已经是大宗师一流,但是,那是因为慕清流本身的缘故,却不是花间派的武功真是什么一等一的神功,花间派的武功在江湖上的确算是一流,但是在魔门,却是中下,花间派的武功脱胎与花间派保存的一卷天魔策,很显然,这一卷天魔策,可远远比不上阴葵派所传承的天魔大~法,更别提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了,想要将花间派的武功修炼到慕清流那个级别,石之轩显然暂时没这个本事,甚至,他一辈子也没能真正将花间派的武功修炼到巅峰,不过却也是因祸得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成就了他的邪王之名,虽说后来还是叫人困住了,说是大彻大悟,实际上,那时候的他,已经算不上原本的石之轩了。   既然花间派传承的这卷天魔策不行,那么,就要更多,石之轩早就听说,慕清流曾经得了原本补天阁宗主李淑庄保存的那一卷天魔策,只是谁也不知道,慕清流将这卷天魔策给了谁,石之轩起了这个心思之后,便推测了一下慕清流会将这卷天魔策放在哪里,反正以慕清流的个性,这些东西绝对不会自个保存的,不过,花间派素来会有一个护道人,会不会,这些都在那个护道人手中?   石之轩有了想法之后,便安心在暗处疗伤,等到他好不容易修补好了破碎的经脉,恢复了武功,出来之后,就听说陈沂不告而别,还留下了一卷手书,说自己对花间派没有半点兴趣,不由更是恼火,他为了这个,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结果陈沂却是弃之若敝履,岂不是说,自个在气度上又输了陈沂一截,不过,陈沂自个放弃了,也是好事,起码石之轩找上护道人之后,有了这个,就不怕那个护道人藏着掖着,不将花间派的真正传承交给他。花间派的护道人虽说是女子,也不能修炼花间派的武功,但是绝不代表这些人是无害的,她们想要保住花间派的典籍,自然有着自保之力,石之轩很怀疑,那些人说不得就是宗师一流的人物,在外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身份呢,要是硬碰硬,只怕把自个赔进去。因此,石之轩虽说心中暗恨,但是却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也不去寻找陈沂的下落,直接开始根据慕清流留下的种种线索,准备去找寻花间派护道人的下落了。   ☆、第五次穿越7   石之轩查找花间派护道人下落的时候,陈沂已经出了蜀中,这个年代的风情跟他后来那几世几乎是截然不同,前几世,陈沂所在的次位面多半处在和平的年代,便是在全真教那会儿,南北也已经安定了下来,金人打下北方之后,迅速腐化堕落,渐渐跟中原汉人没了太多的区别,生活也很是奢侈。而这个时候,中原却是几乎没有哪一年是真正安定的,北方似乎还好一些,那里的汉人世家跟胡人合作,将局势稳定了下来,鲜卑积极汉化,也不再制造民族仇恨,反而跟那些同样是出身草原的柔然,突厥冲突连连,他们将自个视作中原之主,别说草原上各个民族之间,原本就纷争不断,除了当年刚刚进入中原的时候,合作了一番,寻常的时候,多半是互相掐个不停。如今更是不容许这些胡人跟他们分享中原这花花世界。   而南方却不一样,南方的世家一直呼喊着北伐恢复中原,但是南方可比北方混乱太多了,司马家没了之后,便群雄并起,不到百年的时间,足足换了七八个皇帝,三四个皇朝,各种各样的政变,兵变,谋反,自立,简直是司空见惯,加上世家还有宗教之间的一些倾轧,总之,南方这边就没安宁过几天。   陈沂穿着一身儒衫,头上戴着一顶玉冠,手持一柄折扇,打着游学的名义行走天下。他看起来面如冠玉,俊秀非凡,这年头民风开放,美男子尤其受欢迎,陈沂一路上竟是享受了不少掷果盈车的待遇,陈沂也不觉得着恼,他如今正处在一个关键的状态,花间派的入世与逍遥派的出世理念产生了一些冲突,陈沂虽说更偏向出世,但是,却也希望深入红尘,然后却又能够超脱其中,以达成更加超然的心境。   陈沂顺长江而下,先到的自然是南方,这会儿南方的国号还是齐,不过才有了十几年的国祚,就露出了颓败之象,这会儿当政的是萧鸾,名声很坏,之前一任皇帝萧昭业虽说也是个混账,但是,起码人家并不虚伪,萧鸾却是个心狠手辣,伪情矫饰之人,因为他自个是干掉了两任皇帝登的基,虽然第二任是他自个折腾出来的,因此,对齐国宗室却是极为提防,因此,搞得宗室对他战战兢兢,心中却是暗含不满。   陈沂对于接下来显而易见的又一轮篡位谋逆之事并不关心,他就像是一个正宗的世家公子一般,嗯,他这个身体也确实是世家公子,虽说他出身的这一支已经被陈家除名了。陈家将陈沂这一支除族之后,过得依旧是战战兢兢,上头的皇帝换得太快,委实不怎么好伺候,陈沂去看过一番之后,便没了兴趣,在外人眼里,他这一支早就死绝了,因此,他对陈家却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齐国这会儿赋税很重,皇家不能对抗世族阶层,新兴的庶族地主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因此,也只能拿捏普通的老百姓了,因此,下面的百姓日子过得实在是比较苦逼,叫人见了都不由生出恻隐之心。不过,陈沂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佛教的力量更是壮大起来。   毕竟,这年头,佛教有着很大的特权,比如说,不需要缴纳赋税,参与徭役什么的,许多人过不下去了,就干脆讨到寺院去做和尚,寺庙都有着大量的庙产,还有贵族的供奉,因此,和尚的日子远比寻常百姓滋润得多,起码他们能吃饱穿暖,这年头的和尚,所谓的戒荤,戒的不过是葱蒜韭菜之类有着浓重味道的东西,却不是肉食,而寺庙里面,却是将这些逃避徭役赋税的青壮,直接开始训练成了僧兵。   陈沂看过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后来慈航静斋有底气说什么代天选拔天子了,人家实在是有着足够的实力,这些僧兵论起身体素质来,比那些府兵还要强上不少,大概只比那些世家自个豢养的私兵差一点,但是,人家数量多了,哪个世家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一下子拥有十万以上的私兵呢,不要命了吗?   后来魔门跟慈航静斋比斗,实在是输得不冤,魔门虽说也有一些武力,但是最强的大概也就是石之轩扶持的四大寇,其他的最多就是魔门扶持出一个代理人来,让人家领兵,但问题是,人家有了兵马,为什么还要听你们魔门的呢?可慈航静斋呢,有实力,又占据着所谓的大义,而且,人家一看就是仙气缭绕,俨然是天女下凡,大家自然更相信他们,而不是名声被败坏得厉害,一直以来又是隐藏在暗中的魔门了!   陈沂虽说这次入了花间派,还真没有以圣门之人的身份自居,何况,花间派本身的立场,其实也有些可疑,花间派其实跟道家跟佛门,很多时候是处于一种良性的竞争合作关系,更多的时候,只要不涉及根本性的问题,花间派其实多半是中立的,要不然,侯希白跟在师妃暄后头能太太平平的吗,早被四大圣僧一流的人物拍死了,毕竟,他还有个有前科的师父呢!   不过,陈沂也不想跟佛门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他追求的是大自在,心性洒脱自由,可不乐意被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来。   只是,世事半点不由人,处在这个漩涡中,陈沂能够独善其身才怪。   陈沂对于将来怎么样却是顺其自然,这日,他行至吴地,这里已经到了海边,之前刮了一场台风,却是有不少人受了灾,还有人因为饮食不洁之类的原因,染上了痢疾疟疾之类的毛病,这算是时疫了,当地官府为了避免时疫扩散,直接关闭了城池,封住了交通要道,不许百姓离开居住的地方,皇帝都是那个德行,下头的官员也别指望清廉能干到哪里去,一个个反正就是只要保住自个的富贵,至于百姓的死活,他们是半点不管的。   陈沂心中恻然,干脆如同当年跟着逍遥子的时候那般,打出了义诊的旗号,在附近采集了一些青蒿之类的药物,又打算找道观弄些白垩什么的消毒,总不能叫这一地的人被这时疫害死,就在陈沂教导这些灾民注意饮食,还有生活卫生,又用自己手头的一些药物,还有金针之法给他们治疗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道士,也背着药篓过来了。   ☆、第五次穿越8   “公子医术高明,不知师承何派?”孙思邈站在一边,看着陈沂熟练地给那些灾民把脉针灸,城门封闭,陈沂也没有袖里乾坤的本事,因此,能弄到的药材着实不多,很多药材都是直接在附近现采的,还没有来得及炮制,不过,这种时候,也讲究不了那么多,药材不足,陈沂也就是按照原本的习惯,直接以金针之术刺激人体自身的免疫能力,再配合用水缸熬出来的防瘟解疫的药汤,多半是能手到病除的。   孙思邈后来号称药王,他擅长的是药理,针灸之术却只是粗通一二而已,何况,他这会儿还年轻,刚刚出师没多久,再天才,中医这玩意除了靠天赋,靠的就是经验,见识的多了,医术自然也能更进一步。他本来不过是过来拜访几个道友,再到山中采集一些南方特有的药材,结果就听说这边台风过后,发生了时疫,便急忙赶了过来,原本想跟官府沟通一下赈灾的事情,结果到了之后,就知道这事成不了,只得就自个一个人跑了过来,哪知道,到了这边之后,已经有人先来了,看着还是个世家公子的模样,顿时叫孙思邈吃了一惊。   从汉朝的时候开始,士族跟寒门就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存在,三国连绵近百年的战乱,最终以九品中正制告终,从此上品无寒门,下品无高士的时代到来了。陈沂怎么看,都是标准的世家公子的做派,一派风流自然的气象,但是,这样的人别说是给一帮穷得快无立锥之地,又因为染了时疫,看着肮脏不堪的灾民治病了,远远地看到了,都要叫人退散避开,免得污了自个的眼睛,因此,孙思邈竟是觉得看不明白了。   孙思邈观察了陈沂一番,发现陈沂的医术极为高明,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达到的,孙思邈是医者,少年人的模样跟保养得好的人那是截然不同的,陈沂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绒毛呢,说句不客气的话,分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但是,见得陈沂这般做派,他也不能小觑了他,因此,语气很是带着一些恭谨。   陈沂也早就注意到了孙思邈,不过,他还不知道孙思邈的名字,只注意到孙思邈传了一身道袍,看着二十多岁的模样,之前陈沂给那些灾民做针灸的时候就过来了,还帮着打了一会儿下手,看着对药理很是了解,不过,陈沂对此也没多惊讶的意思,要知道,道家一贯喜欢炼丹炼药什么的,多半都通一些医理药理,准确来说,道门成员的平均素质,不知道比佛门强出了多少,佛门一向讲究个普渡,只要你愿意,便可以出家,根本不看你原本是什么人,是皇帝也好,是乞丐也罢,也不管善恶,反正佛经里面有句话,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何况,如今佛门除了上头的那些高僧,还有他们收下的用以传授衣钵的弟子,绝大部分都是一帮逃避徭役的农夫,还有一些犯了罪,逃避官府追究的盗匪一流,因此,识字率实在是很低,平常在外面大概也就是能念一句佛号,至于别的经书,估计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会儿听得孙思邈的询问,他手上不停,口中只是说道:“家师逍遥子,不知道长法号?”   孙思邈出身道门,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出家,虽说穿着道袍,实际上也就是俗家弟子,但是他家学渊源,道门有名有姓的人,没几个不知道的,但是却没有听说过逍遥子这个名号,但是看陈沂的模样,却不像是假的,因此怀疑会不会是某个隐世不出的道门高人,因此说道:“孙某不过是在家的居士,并无什么法号,当不起道长一说,孙某名思邈,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陈沂早就过了听到什么名人,心头大震的年纪了,孙思邈的确名声很大,但是陈沂在各个次位面也留下过不小的名声,说不得,那几个次位面演化千年之后,陈沂就是个活生生白日飞升的神仙呢,因此,脸上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他刚刚给一个灾民施了针,叫他去领一碗汤药喝了,然后一边叫下一个人近前,一边说道:“破家之人,算不上什么公子,某姓陈,叫陈沂!”   孙思邈听得姓陈,脑子里转悠了半天,很快就想到了颍川陈氏,陈家这么多年来分支颇多,当年陈沂那一脉遭难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孙思邈虽说生在北方,但是,却是在道门长大,对于天下的事情知道不少,顿时明了陈沂所说的意思了,看样子陈沂当年是叫人救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却也没有复仇之念,心中没有丝毫戾气,却也是难得了,但是他也没有点破,只是说道:“原来是陈公子,陈公子悲天悯人,实在是叫孙某佩服!”   孙思邈一边跟陈沂说话,一边也没耽误了给陈沂打下手,熬汤药的事情陈沂已经直接交给了孙思邈,孙思邈一边用一口大水缸熬药,一边注意着陈沂的针法,他对此很感兴趣,不过,对于医者而言,很多医术都是独家手法,不传之秘,何况,陈沂这是内家针法,光看施针取穴的位置,根本看不出明堂来,孙思邈天生对医术感兴趣,如今见得这般手法,简直是心~痒难耐,偏生跟陈沂不熟,而且这针法这般奇妙,几乎是针到病除,绝对是人家的不传之秘,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个有什么能够跟人家交换的,只得心焦不已。   陈沂却是心如止水,四周的一切尽数印入他的心湖之中,孙思邈的纠结犹疑,自然也被他感知到了,不过,陈沂确实也没有将这针法藏着掖着的意思,这个次位面是个高武位面,颇有些奇功妙法,陈沂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与自己所学互相印证,也好更进一步,因此,却是不可能如在之前那个次位面一般,直接行医一生的。他之前听了孙思邈的名号之后,便已经有心与孙思邈交流医学,将自己在逍遥派所学的医术交托到孙思邈的手上,也好造福世人,省得在自己手上蒙尘。   这边人口密度也算不上很大,不说陈沂,便是孙思邈也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因此,两人几天之内,差不多将疫区走了个遍,总算将时疫给解决了,虽说也死了几个人,但是比起以往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地那些灾民恨不得给陈沂跟孙思邈立长生牌位,感情之情溢于言表,导致陈沂跟孙思邈是直接趁着夜色,跟做贼一样溜走的。   ☆、第五次穿越9   几天的时间,让孙思邈跟陈沂两人倒是混得挺熟了,互相之间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孙思邈带着陈沂到了附近一个小道观落脚,那个道观主事的道人却很是恭敬地称孙思邈一声“师叔”,陈沂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别说门派了,稍微大一些的家族中,多有年龄小辈分大的。像慕清流这样的,活的时间长,跟他差不多同一时代的魔门元老差不多只剩下了个不知所踪的向雨田,人家几派徒弟都收了两三茬了,慕清流才想起来要收徒传承花间派,也是各派之间本来就不算是亲近,不按同一个排行走,要不然,陈沂石之轩的辈分,也就是向雨田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能够一比的,其他的全是晚辈。   跟孙思邈熟悉了之后,陈沂有一天直接将自己抽空默写出来的逍遥派的秘传的金针之法还有其他的一些医术交给了孙思邈,孙思邈稍微翻看了一下,便是大吃一惊:“贤弟,这些都是贵派的不传之秘,如何能够擅自传给我一个外人!”   陈沂直接说道:“兄长,我师尊逍遥子也是道门之人,而且也并非拘泥不化之辈,医术本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何必讲究什么门户之见,我志在天道,却是不能行医四方,而兄长却真正是悬壶济世的医者,这些医书交给兄长你,才不会辜负了先辈的一番心血!”   孙思邈沉吟了片刻,然后将陈沂交给他的几本刚刚抄录的医书收了下来,然后从自个的药箱的夹层里面取出了一本册子来,递给了陈沂,说道:“是愚兄迂腐了,贤弟所传承的医术博大精深,愚兄也是闻所未闻,的确是割舍不下,既是如此,那咱们便交换吧!”说着,将那本册子直接塞到了陈沂手中。   这册子应该也是一本抄本,封面上一个字也没有,陈沂翻开第一页,就是大吃一惊,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黄天大~法!他吃惊地看向了孙思邈。   孙思邈微微一笑:“看样子贤弟是知道这个的,我武功低微,悟性也寻常,这门神功落在我手上也是明珠蒙尘,而贤弟却是智慧天成,以我的眼力,贤弟却是早就入了先天之境,如今已经成功化神了,便是当年我家那位长辈,也没能在这个年纪,修炼到这般境界,贤弟虽说自有武功传承,但是,这门神功却也是我道门正统的功法,主旨在于炼心,与其他功法并无什么冲突之处,贤弟不妨借鉴一二,日后也不负了先祖的名声!”   陈沂抿了抿嘴唇,问道:“这是天师道的不传之秘,兄长难道不要问一下天师道那边吗?”   孙思邈哈哈一笑:“贤弟刚刚说医术不必讲究什么门户之见,以愚兄看来,武功也不需要讲究什么门户之见,贤弟光风霁月,并非奸险之徒,何况,这门功法说是天师道不传之秘,实际上却是我家长辈,当年的天师孙恩上承道家之祖老子的《道德经》,再集两汉道法的大成,渊源自黄老,法授天人的基础上创造而出。也算我孙家的家传,如今孙家也就剩下我一个嫡传弟子了,我拿出来交给贤弟你,又有何人能说一个不字!”   孙思邈这般说了,陈沂也不矫情,直接收了下来,后来的几天,便跟孙思邈交流医术,仔细讲解逍遥派医术中的一些跟现今医家流派大相径庭的地方,然后还跟孙思邈说起当年自己见识过的种种病例,和一些心得,孙思邈在知道逍遥子在陈沂不过几岁的时候,就带着他到偏远之地四处义诊,便对他的医术再无怀疑,他每每翻看陈沂给他的那几本抄本,都恨不得击节赞叹,迷醉不已。   尤其,逍遥派在外科手术上已经很有一套,陈沂又将如何麻醉,如何消毒,如何缝合等详细地记载了下来,另外将一些需要用的药物,如九转断续膏之类的外伤药,还有他配出来的麻沸散,虽说也用了华佗的那个名字,但实际上配方肯定是不一样了,陈沂用的那种配方比较复杂,而且不是喝的那种,而是吸入式的,比较简单,省去了不少麻烦。   孙思邈看得眼睛发亮,恨不得立刻就有个病人躺在他面前好让他实验一下,不过,他还是找了几只兔子还有山羊实验了一下,在发现没问题之后,孙思邈顿时有了底,立马全心投入其中了,对于逍遥子能够创出这样的医术,惊为天人。   孙思邈在学习那些医术的时候,陈沂将黄天大~法翻看参详了一番,也是对孙恩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黄天大~法共有九层,主旨便在于炼心,第一层便是初层炼心,是炼未纯之心,屏情去妄,心照于空。二层炼入定之心。炼心合气,氤氤氲氲,神功初奠。三层炼心,是名天地之心,一阳来复,炼心进气,玄关窍成。四层炼退藏之心,玄关乍现,得气功成。五层炼筑基之心,取坎填离,积金入腹,结丹累气。六层,炼了性之心,玉~液还丹,由后天转为先天,血自化为白膏,意自凝作赤土。七层炼已明之性,以有投无,以实灌虚。八层炼己复之心,心定存神而通明,炼心成神。九层炼心,炼的是还虚大~法,乾坤有碍,惟空无碍,所以神满虚空,法周沙界。   虽说陈沂之前经历的诸多次位面,都是低武或者是中武位面,但是,正因为如此,那里的武学宗师才要更多地挖掘人体本身的奥秘,如王重阳的先天功却是直指先天之秘,让陈沂以更快的速度,勘破了先天,后来又得了来历神秘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因此机缘巧合之下,生出了阳神来。   陈沂如今的情况就是,早就用架子架起了一座高楼,然后得往里面填充东西,另外,就是尽可能将这大楼修得尽善尽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留下来的,极为玄乎,而黄天大~法虽说在层次上比不上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但是,却极为系统,尤其在理论上极为完善,这就给陈沂带来了不少灵感,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也有了一些感悟,只是还若有若无,不过,却已经看到了前面的路,只需要推开那一扇已经半开半掩的门就行了。   ☆、第五次穿越10   陈沂跟孙思邈足足相处了近半年的时间,这才告辞离开了,孙思邈正沉迷于医术,即便是之前接到了一封书信,也直接回信拒绝了,自然不可能继续跟陈沂同行,因此,陈沂只得按照自己的计划,直接离开了。   陈沂却是打算去岭南看看,宋家如今已经是宋阀了,不过,宋阀有着天生的劣势,哪怕他们在岭南如同土皇帝一般,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岭南那边,汉人的力量还是太少了,宋家之所以在岭南那些蛮人部族中拥有着巨大的威望,是因为他们会跟那些蛮人用更加公正的法子进行交易,为他们提供生活所需的各种用品,而且会调解各个部族之间的纷争,如此一来,才被各个部族尊奉,并且乐意为宋阀出力。   但是,问题是,这些蛮人若是在岭南还好,如果宋阀真的想要靠着这些蛮族打天下的话,问题可就大发了,这些蛮人真的见识了中原的花花世界,还会乐于回到瘴气遍布,清苦无趣的山林中吗,他们会不会也觉得汉人孱弱,生出占据中原的心思呢?因此,对宋阀来说,蛮族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若非万不得已,宋阀只会将其作为威慑,而不是真正带出岭南,投入使用,当然,用于保护岭南不受其他利益集团的侵犯,那是绰绰有余了。   陈沂去宋阀,一来是见识一些当年谢玄仗之纵横天下的九韶定音剑,二来,却是想要见一些宋阀如今的少主宋缺。   当然,宋缺如今却还没有闯出所谓的天刀之名,这会儿也仅仅就是宋阀的少主而已,外面也有着宋缺的传闻,宋家一贯都是修习剑术的,结果作为宋家嫡长子,将来阀主的宋缺,练武之后,却是直接选择了刀为兵器,而且,放言要自创一套刀法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面看笑话,但是前两年,宋缺初出江湖,虽说他如今的刀法其实还没有完全成型,但是,已经狠狠地打了一帮人的耳光,他的刀法俨然已经登堂入室,有了大家气象,一些用刀的高手,直接就说,宋缺将来有很大可能成就刀法宗师。   岭南跟外面相比,似乎都有了世外桃源的意思了,也难怪后来杨坚想要征讨岭南却被岭南誓死反抗了,跟外面有的都显得民不聊生的地方相比,岭南虽说环境稍微恶劣了一些,但是,相对的,生活却平和了很多,宋家手腕极为高明,将岭南这边治理得政通人和,各个蛮族之间虽说依旧有些纷争,但是,在宋家的调解下,大多数时候都能相安无事,宋家又拿着他们所需要的各种生活物品,高价跟他们换取药材山货之类的蛮族特产,有这般安逸的日子,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蛮族又要被欺压,这样的教训,离得可不是很远。因此,在有人想要打破如今的局面的时候,这些蛮族反应没准比宋阀还要激烈。   陈沂这会儿不过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不过,宋家人却是极为识货的,陈沂才到了宋家山城,还没有来得及按照规矩递上拜帖,立马就有人发现陈沂这个如同贵胄公子一样的少年,居然是个挺了不得的高手,因此,自然就有人出来接待。   出面的是宋缺的弟弟宋智,宋智却是按照宋家的传统修炼剑术,身上一直佩戴着一把长剑,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直接迎上了陈沂:“贵客远来,未能远迎,实在是怠慢了!”   陈沂本来也不是上门挑衅的,因此,也是含笑道:“陈某久闻宋阀大名,做了一回不速之客,委实失礼,还望主人家见谅才是!”   “原来是陈公子,陈公子一表人才,蔽地蓬荜生辉才是,如何算不速之客!”宋智也很是客气,搞得跟陈沂已经神交已久一样,然后就问道,“陈公子初来乍到,不如宋智做东,与陈公子把臂同游山城可好?”   陈沂点了点头,微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这就劳烦宋公子了!”   宋智领着陈沂游览着山城,跟他介绍着山城的风土人情,又不着痕迹地打探着陈沂的来历,陈沂却是不想抬出慕清流这个师父出来,只说自己原本跟着师尊在蜀中学艺,如今出山游历,到了南方之后,听闻了宋家的威名,便想过来见识一番。   陈沂说话滴水不漏,宋智看陈沂行~事,看着一派大家风范,如同接受过最为正统士族教育的世家公子一般,言行举止又挥洒自如,身上带着一种自在不羁的气度,心中也有些猜测,只是还做不得准,他却是没有想到花间派头上,只是觉得,只怕陈沂应该是某个拜入道门的世家公子。要知道,花间派跟宋家并不算和睦,当年慕清流领着魔门支持桓玄的时候,宋家可是很是跟魔门起了一些冲突,不过,现在算起来,也就是理念上的差别,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却是没有的。   陈沂这样的小辈,自然是不值得如今的宋家家主亲自接待的,宋智作为家主亲子,出来迎接,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陈沂跟宋智勉强也能算是相谈甚欢,在陈沂提出想要见识一下九韶定音剑的时候,宋智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情。   按照宋智的说法,宋家却是并没有真正修炼过九韶定音剑,一来,这门剑法对于修炼者的要求很高,而且还需要专门的剑器,谢玄当年所持的那柄长剑,剑名便是九韶定音,剑长三尺六寸,剑缘呈波浪形,上有九孔,对敌时,剑气穿过九个小孔,便可以激发剑啸之声,配合九韶定音剑的剑谱,就可以实现所谓的九韶定音。这门剑法,虽说高妙,但是跟宋家的路子并不怎么相合,不过,宋家却是将其中的一些原理化入了自家的剑法之中,但是,却已经跟当年的九韶定音剑相去甚远了。   陈沂自然也不能随便提出要见识剑谱的意思,真要说出来,只怕宋家立马就要翻脸了,结果正自遗憾,当晚,宋缺却出现了,直接跟陈沂约占,只要陈沂能够胜过他,他愿意让陈沂一观九韶定音剑的剑器和剑谱。   ☆、第五次穿越11   宋缺是宋家几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要说宋家的武功心法,按部就班修炼到顶层的话,也能成就宗师,但是,宋家多年繁衍,嫡系旁系不知道多少人,能够修炼到先天的也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而宋缺更是很早就明白,按照前人的道路走下去,自己一辈子也就止步于宗师之境了。   这个次位面,除了四大奇书,都是直指破碎虚空的功法之外,其他的功法,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或者说,他们都是根据创始人本身的情况所创造出来的,并不具备真正的普适性,如果说普通的功法是做好了一个大致的模子,只要形状有些差异,就会出现一定的偏差的话,四大奇书却是直接铺设了一条通天大道,只要你不走岔路,那就直指终点。因此,如慈航静斋,如魔门,才高手辈出。如慈航静斋跟阴葵派,十几岁的少女,就能够有宗师级别的修为,当然,这自然也有麻烦,慈航静斋自从地尼之后,再无人修炼到慈航剑典的最高层,最高不过是剑心通明的境界,而阴葵派同样如此,速成,代表的就是往后进阶极为困难,不知道多少阴葵派的女子,最终被困在天魔大法第十六十七层,无缘进阶最高层,当然,那个缺的其实就是勘破二字,慈航剑典跟天魔大法都需要勘破情关,至于这情是大爱还是私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宋缺的本性并不适合剑道,剑道乃是王道,而宋缺本性却是霸道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因为天君席应跟他重合了一个天字,就直接打上门去,便是霸刀岳山也是因为之前被尊为刀法第一高手给宋缺找上门去打成了重伤,后来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由此,就可以知道宋缺的秉性为人如何了。   因此,宋缺很早的时候,在他的父亲将宋家的家传心法传给他的时候,就明确表示,自己不学剑,然后选择了一把刀。   宋缺身上带着一种凛然的刀气,他之所以挑战陈沂,是因为他刀道初成,又是能发不能收,若是跟自家人试刀,显然不能够,因此,他盯上了陈沂。   宋缺也是有恃无恐,一般人得罪不起宋家,宋家高手辈出,又占据了岭南之地,谁要是敢在宋家的地盘上,伤了宋家的嫡子,只怕连山城都出不去,因此,直接就打算拿陈沂作为磨刀之人,又拿出了九韶定音剑作为补偿。   陈沂自然是欣然答应了,他的确想要见识一下宋缺的刀术,说句老实话,陈沂几番穿越,剑道高手见识得不少,但是用刀的高手却是并不算多,而且,这些人自然不可能达到宋缺那种境界,宋缺这会儿的刀道已经成型,所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便是如此,却是将整个人的道寄托在了刀上,因此才能横行四方。   陈沂答应下来之后,宋家那边就准备好了,宋缺练刀之后,便在宋家搞出了一个磨刀堂,磨刀堂那边就是个练武场,陈沂空着一双手便到了磨刀堂,宋缺穿着一身紧身的黄色武士服,手中握着一柄他从修炼以来,用到如今的刀,眼睛里面透着的是凛然的战意。   他这会儿还年轻,锋芒毕露,这会儿看着陈沂,直接抱拳行礼道:“陈公子,请赐教!”   陈沂微微一笑:“宋公子请!”   宋缺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子怒意,他算是宋家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便是当年跟随谢玄的宋家先祖宋悲风,哪怕曾经跟着谢玄转战八方,历经百战,在他这个年纪,也还生嫩得很,而宋缺,俨然距离宗师也只剩下半步之遥,陈沂看着跟宋缺年纪差不多大小,虽说宋家的长辈说陈沂应该已经有了宗师级别的修为,但是,宋缺一直非常自信,觉得自己并不会比陈沂差太多。宋缺学刀以来,先是在岭南山中与猛兽相搏,后来又跟岭南这边的邪道高手对战,磨练自己的刀道,往往胜多败少,并且能够很快更进一步,而陈沂虽说修为深厚,但是,身上根本没有那种武者身经百战之后积累出来的气势,宋家的人都怀疑,陈沂应该是出自道门一个分支,因为门中传承的问题,得了如今的修为,却是没有相应的战斗经验,这才默许了宋缺以九韶定音剑为注,跟陈沂赌斗之事。   宋缺只觉陈沂瞧自己不起,不过,刀意迸发之下,心中的那点怒意如同滚汤化雪一般化去,一下子冷静下来。   陈沂感受着宋缺身周那等勃发的刀意,心中不由暗自赞叹,而宋缺俨然已经先出了招,陈沂并没有使出自己最擅长的七情剑法,而是直接伸出手去,使出了天山折梅手。   陈沂在天山折梅手上浸淫多年,已经将其修炼到了入微之境,一招挥出,便是直指对方气机最弱之处,天底下,从来没有人的武功可以说成是毫无破绽,当然,按照独孤九剑的理念,你不出招,自然就没有所谓的破绽而已,一旦出手,哪怕是大宗师一流,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无懈可击。   宋缺见陈沂不过是右手轻描淡写地探出,似乎不带半点真力,但是,却直接探入了他这一刀的破绽之处,但是,宋缺一旦进入对战状态,心绪便如同止水一般,再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心境,这会儿极为冷静地变招,向着陈沂的肩膀削去,陈沂却在他刚刚变招的瞬间,甚至是,在他刚刚有了变招之念的时候,手上再次出招,又是直指他的破绽,宋缺一刀未曾伤到陈沂,就将自个的要害送到了陈沂的掌中。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宋缺连续变换了七八个招式,但是,每每招式才一变,气机将变未变的时候,陈沂就后发先至,直指宋缺的薄弱之处,宋缺只觉得这是自个最为憋屈的一次对战,怎么出招,都被人料敌于先,他敢肯定,自个自创的招式,并未被多少人见过,自然不可能被透露出去,偏偏每每叫陈沂看准了破绽,而且,陈沂的变化速度,远远超过了宋缺的预料,宋缺甚至有一种预感,陈沂已经手下留情了,不过,宋缺却并不觉得沮丧,这会儿干脆开始借助陈沂的手段,检验自己所创刀法的破绽了,因此,将自个草创的天刀之法一一演示了出来,刀意盎然,外溢的劲气几乎将磨刀堂毁掉小半,而陈沂却如同闲庭散步一般,一点也没有受到宋缺刀意的影响,就像行走在清风明月之中,怡然自得,只是手上使出了天山折梅手,翩跹曼妙,叫人看得心旷神怡,但是,那看似美妙,不含半点杀机的招式,却每每叫宋缺进退不得,宋缺勉强将一套刀法使了个遍,已经是汗流满面,心神大耗。   一套刀法使完,宋缺直接退后了一步,然后直接开口道:“陈公子武功高明,宋某大是不如,日后若是有暇,还请陈公子赐教一二!”   陈沂含笑道:“宋公子言重了,互相讨教一二便是!”   宋缺轻哼了一声,然后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陈公子所学武功是什么,料敌于先,实在是了得!”   陈沂也不隐瞒:“这套武功名为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但是其中却蕴含了诸多兵刃的绝招,所学之人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可以化入这六路折梅手中!”   宋智一直在一边观看,听到陈沂这般说了,便有些恍然大悟:“陈公子想要见识九韶定音剑,莫不是想要将其也划入这折梅手中?”   陈沂含笑不语,不过,宋缺却是不以为然,陈沂这门武功显然不像是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宋缺身处其中,实实在在能够感觉得到,宋缺每一招根本都没有完全使出,大多数情况下,宋缺一招不过是使出了个开头,就被陈沂窥破,宋缺更相信,陈沂应该是某种望气的手段,说不得还是道门秘传,可以感应对方的气机变化,由此生出无穷的应对之法来。   宋缺的想法也不算错,陈沂见识之高,只怕便是当年名震天下,破碎虚空的燕飞孙恩之流也未必比得上,陈沂如今的手段,更有点像是另一个武侠位面某人的“天子望气术”,只要对方气机出现任何变化,便能了然于胸,进而自动生出应敌之法。   宋缺败在陈沂手中,却等于是一个武学宗师,帮助宋缺指明了自身刀法的种种破绽,但是,却没有因此生出什么负面情绪来,而是战意更甚,他回头就将陈沂的名字写在了磨刀堂内的磨刀石上,继而直接就闭关,开始修正自个的刀法了。   而宋家也是信守承诺,将九韶定音剑的剑谱和剑器借给陈沂观看,陈沂自身也学过音律之道,还将七情剑术化入琴声之中,以琴音为剑,而九韶定音剑,却是直接将剑器铸作乐器,这等奇思妙想,叫陈沂也不由击节赞叹。不过,相比有着固定指法的乐器,以剑为乐器,操控起来,却是难度很大,也难怪这门剑法后来绝迹江湖了。陈沂将那柄据说是仿自谢玄那把九韶定音剑的剑器尝试了一番之后,虽说粗略上了手,不过,很显然,不太合自己的心意。这门剑法,对于陈沂来说,大概也就是能够将部分心得划入自个的九弦七情剑中了。   陈沂将九韶定音剑剑谱记下之后,便还给了宋家,宋家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宋家的剑术,虽说也参考了一部分九韶定音剑,但是,终究也有自个的传承,这门剑术在谢家也算是已经失传了,宋家保留着这个,若是有朝一日,谢家上门来访,也可以物归原主,交还给谢家后人。   陈沂战胜了宋缺之后,宋家诸人对陈沂更是敬重了许多,在这个次位面,因为武学昌盛的缘故,强者为尊的思想却是主流,像其他那些次位面,江湖跟朝堂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等闲几乎是不会相交的,而这个次位面,江湖人跟朝堂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密切了,因为女子也能习武,甚至许多武功,只能女子学习,因此,女子的地位在这个时代也很是突出,要不然,慈航静斋的女子,也不能够搅动天下风云了。   陈沂在山城待了几天之后便告辞了,准备继续南下,岭南这边除了宋家之外,还有一个南海派,南海派既然能够在岭南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在岭南数郡之中,跟宋家分庭抗礼,可见其中高手如何,跟一向不跟官府打交道的宋阀相比,南海派却是很识时务,跟官府一向保持着默契,因此,得了官方的支持,与宋家隐隐呈现对峙之势,宋家显然也不想贸然跟一个有着宗师级别高手坐镇的门派对上,因此,虽说小处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大致上却是相安无事。   陈沂对南海派并没有多少想法,南海派跟朝堂纠葛很深,他们看出了南朝的虚弱,一直跟北边的北周暗通款曲,通过海路,将南方的一些战略物资输送到北方,甚至还有弟子直接在北方军中效力,但是,在南朝这边,又靠着海贸的利润,贿赂当地官员,左右逢源,这也是南海派的生存之道。   陈沂没有直接去拜访南海派,这会儿南海派的掌门已经是晁公错,但是很显然,晁公错的武功这会儿也不过是刚刚达到先天之境,上头还有个宗师级别的太上长老,因此,南海派称不上太平,南海派虽说跟大多数武学门派一般,号称能者居之,但是,这能者的含义也很多,那位太上长老是晁公错的师叔,武功倒是不错,却是有些缺心眼,又暴躁易怒,尤其,在他错失了掌门之位之后,这一点更加明显,晁公错想要坐稳掌门之位,还有得烦心呢!   陈沂这会儿要是大咧咧跑到南海派去,说不得就要卷入人家的□□之争中,没准还要被扣上一口黑锅,陈沂如今讨厌麻烦,何况,南海派的武功,说是直指宗师,每代也能出个所谓的宗师高手,但是很显然,南海派的武功并没有太多的特色,算不上什么奇功妙法,陈沂如今眼光也高了,他想要的武功,即便不是四大奇书那个级别,也不应该差太少才是,他出来没多久,连当年天师孙恩的黄天*都到了手,谢玄仗之守护一国的九韶定音剑也可以一观,南海派的武功已经不放在他眼里了。   因此,陈沂在暗中观察了南海派的情况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南海派已经在崖州这边,再往南就得出海了,这年头的东溟派,没有阴葵派的撑腰,显然算不上什么,陈沂也没有见识的兴趣,最终干脆在海边的渔村里头,买了一条小舟,沿海北上,打算去北朝看一看。   ☆、第五次穿越12 北方这会儿,北周已经差不多统一了北方,而杨坚,也已经展露头角了。 这会儿的杨坚,还姓普六茹,也没有真正权倾朝野,北周这些年,简直是一出接一出的政变篡位,北周原本就是由西魏而来,宇文家逼着元家禅位,这才建立了北周,宇文觉虽说当朝,但是,权倾朝野的却是宇文护,宇文觉跟独孤信他们倒是在一起想着干掉宇文护,好能够真正掌权,若是成功了,无非又是一出康熙擒鳌拜的戏码,问题是,这帮人处事不密,消息很快被泄露给了宇文护,宇文护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当年宇文觉继承宇文泰的位置,他就很是不服气,如今更是干脆杀了独孤信一伙人,然后废黜了宇文觉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宇文觉给毒死了。 宇文护要是自个篡位也就算了,结果这家伙还要讲究个什么名正言顺,又拥立了宇文泰的另一个儿子宇文毓,结果,这家伙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对到手的权利毫不客气,结果又叫宇文护给毒死了,这种事情,从来可一不可再,结果宇文护最终叫他第三次拥立的宇文邕给干掉了,也算是咎由自取。 宇文邕在的时候,北方已经统一了,不过,这会儿宇文邕已经去世,当朝的是宇文赟,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昏君,沉迷酒色,荒~淫暴虐,又奢侈无度也就不说了,关键问题是,这家伙是个肆无忌惮的人,他滥施刑罚,还喜欢派亲信监视朝中的重臣,搞得人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这年头要说什么忠君思想,那简直是开玩笑,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皇帝真是不稀罕,这会儿有点像是春秋战国那会儿,这个皇帝不符合我的心意,我投奔别人也就是了。陈沂如今虽说明确表示不会争夺花间派宗主的位置,但是魔门从来强者为尊,陈沂武功胜过石之轩,因此,花间派的诸多势力,多半还是会对陈沂表示臣服的,因此,陈沂很快听说,石之轩回到了裴家之后,恢复了裴矩的本名,当然,为了防止别人将裴矩和石之轩这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石之轩用花间派的手法,修饰了自个的容貌,然后在北齐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如今又在北周出仕,当然,因为宇文赟的荒唐,什么大小朝会之类的事情,变得很不规律,裴矩担任的又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官职,只要留个替身在,也没人管裴矩到底是真是假,因此,一个裴矩在朝堂上做官,一个石之轩已经进入了江湖。 陈沂听说了石之轩的消息之后,他远远地看了那个“裴矩”一眼,发现那就是个冒牌货,只会一些粗浅的武功,看着是个世家公子的模样,不过,跟真正的石之轩比起来,还是很有几分差距的。 陈沂也没有去追究石之轩到底去了哪里,花间派的武功传承慕清流早就教给了他们两个,陈沂对补天阁的传承并不感兴趣,因此,由得石之轩折腾便是了。 这会儿杨坚在朝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他的女儿杨丽华嫁给了宇文赟,比较奇葩的是,宇文赟创下了一个记录,他同时立了五个皇后,哪怕杨丽华名义上算是五个皇后中最大的一个呢,但是,论起手头的权力,大家其实都差不多,杨丽华虽说有杨坚国公撑腰,但是,宇文赟是何等性子的人,残暴任性,不计后果,若是杨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怕宇文赟就能叫人杀上门来。 因此,摊上这么个皇帝,就算是以杨坚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也只能龟缩在国公府里面过日子,想要拉拢几个人,都得偷偷摸~摸的,小心不叫宇文赟的人看见了,在外面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又贿赂了宇文赟身边信任的人给他说好话,哪怕宇文赟对杨坚有再多的杀心,偏偏杨坚不露半点破绽,叫宇文赟抓不住马脚,只得恨恨作罢。 很显然,杨坚跟佛门关系很是有些不清不楚,杨坚当年就是就是在般若尼寺出生,由比丘尼智仙抚养成~人,宇文邕灭佛的时候,智仙藏在杨家,就预言杨坚会做皇帝,大兴佛教,这智仙其实就是慈航静斋的外门弟子,佛门在北周遭遇了严重的打击,他们那时候就选中了杨坚作为继承人。 佛门在北方如今比较悲催,在南方却是混得不错,后来杜牧曾经作过一首诗,其中两句便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可见那时候在南朝,佛门是何等昌盛。 杨坚早就生出了自立之心,佛门又提供了大量的支持,并且暗中保护杨坚,免得杨坚被不讲道理的宇文赟给直~接~干掉了,佛门自然多有智慧之士,直接就跟杨坚说,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生,要杨坚向宇文赟表示,不会留在京城,想要去亳州,宇文赟巴不得如此,直接封杨坚做了亳州刺史,然后迫不及待地将杨坚踢出了京城。 陈沂到了北周的时候,杨坚正是刚刚离京任职的时候,道门一直有着望气之术,逍遥子学究天人,在望气上也极为精通,按照逍遥子的说法,当年他与慕容龙城结交的时候,就曾经跟他说,他身上龙气已经散去,即便是身上大燕的玉玺上,也不过是残留了些许,因此争龙无望,慕容龙城却是一直不甘心,最终还是如逍遥子所说,慕容龙城还在江湖上折腾的时候,赵匡胤都已经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了,一下子就错过了时机。 而杨坚,陈沂运起了逍遥子教导的望气法门,却见杨坚头顶紫气隐隐,又有一条三爪蛟龙在紫气形成的云雾上头盘旋,他不过是抬目望去,那蛟龙便向着陈沂看了过来,若非陈沂见机极快,几乎要被龙气所伤,心中不由一凛,终于明白,慈航静斋到底是怎么挑选所谓的天子的了,人家确实有望气之法的。当然了,乱世之中,龙蛇并起,有龙气的人多得是,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黄袍加身,强行为之,只会遭遇龙气反噬,那些只有一丁点地盘就敢称王称帝的,往往都是天下大乱的时候,死得最早最惨的,杨坚就不一样了,杨坚本身就有兵权,杨家也有人脉,宇文赟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最妙的是,杨丽华还是皇后,因此,一下子就有了可操作的余地,只要机会来了,杨坚那就是曹操啊!因此,慈航静斋直接就在杨坚身上下了注,然后,就开始满天下造势。   ☆、第五次穿越13 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梵清惠已经出山,陈沂坐在长安的街头,正看见那个穿着一身看似简单的衣衫,梳着同样简单的发式,头上并无什么首饰,不过是用普通的木簪绾发,但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清丽出尘的意味,她容貌绝美,脸上又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难怪江湖上将慈航静斋出来的弟子称作仙子,这卖相实在是胜过了魔门妖女不知几筹。 毕竟,妖女虽说诱~惑力极大,但是却也会让人生出警惕之意来,而面对天女下凡,一般人心中唯有仰慕,只觉得碰碰小手,都是亵渎了人家,当然了,那等江湖上一等一的俊杰,自然更乐意赢得佳人的芳心。但实际上,慈航静斋成立数百年来,那些从来就是培养出来给高门大阀,后宫~内院做侍妾的外门弟子也就算了,历代传人中,可没几个真正接亲的,她们往往是在江湖上行走一番,搅动一下天下风云,然后便飘然离去,最终给一帮求而不得的男人留下一段还算美好的记忆,这些之后又变成了慈航静斋的人脉,等到下一代传人出世的时候,还能接着用。要不然,当年解晖还是宋缺的亲家呢,不照样因为梵清惠,直接就想要将蜀中给直接拱手送上吗?这就是静斋仙子的魅力所在。 陈沂远远看着梵清惠曼妙的身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说实话,无论是慈航静斋的剑典,还是阴葵派的天魔大~法,对于弟子的资质容貌要求都非常高,哪怕心法有着洗练身体的能力,但是也得看先天的资质容貌,如傅采林,浪翻云,他们的武功不高吗,他们的心法不厉害吗?但是哪怕气质不凡,但是他们的容貌,绝对不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如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成为天魔大~法和慈航剑典的传人的,资质悟性再高也不行。 魔门素来有斩俗缘的说法,确定要收徒之后,就会直接将弟子的亲人斩杀殆尽,以免弟子心中还有什么亲情挂碍,阻碍他们参悟魔门的心法。而慈航静斋呢,似乎历代传人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同样没有什么亲朋邻居,天底下哪来这么多资质绝伦,还容貌不凡的孤儿!说实话,普通平民中固然是有可能出现聪明颖悟的美人的,但是,这几率太小了,而这样的人偏偏又成了孤儿,那可能性就更小了,因此,说不得,慈航静斋也有类似于斩俗缘的手段,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陈沂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了梵清惠几眼,梵清惠却是已经快要修炼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加上慈航剑典的特殊性,梵清惠的感知能力极强,立马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虽说因为梵清惠清丽脱俗,气质过人,一路上暗中打量的人不少,但是,跟陈沂不一样,这些人多半武功不高,他们的打量窥探,在梵清惠看来,如同清风拂面无异,但是,陈沂却不一样,在梵清惠的感知中,陈沂的存在若有若无,一方面,因为陈沂已经生出了阳神,如同太阳一般,叫人觉得存在感无比强烈,另一方面,因为陈沂修炼的主要还是道门的心法,最是讲究清静自然四字,因此,整个人如同融入了这世界之中,境界稍微低一点的人,只会觉得陈沂与寻常公子哥无异,因此,梵清惠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因此,不由得向着陈沂看了过来。 陈沂只是闲适地坐在酒楼临窗的座位上,这会儿正在自斟自饮,见得梵清惠的目光投来,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对着梵清惠举了举杯。 梵清惠眼力何等高明,她自从踏入江湖以来,见过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门阀贵族弟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无不满是爱慕迷恋之意,少有人能够在面对她的时候,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而陈沂虽说是对她笑了一笑,但是,梵清惠不光没有感觉到陈沂对她的态度有什么异常,却有些惊讶地发觉,自己竟是被陈沂的那看似平常的一笑所感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若非慈航剑典修炼出来的真气涌上灵台,让她一下子恢复了过来,顿时心中一凛。 梵清惠确认,陈沂绝对没有修炼过媚~术一流的功夫,说句老实话,无论是剑典,还是天魔大~法,里面都不乏媚~术的成分,因此,她们对这一类的功法也极为敏感,陈沂却完全是靠着自己高深的境界,感染了她,这让梵清惠顿时生出了一些危机感。 慈航静斋出身的人内心都是极为自负的,她们本身拥有着几乎是最好的修炼条件,地尼留下来的传承又很是完整,她们下山之前,为了保证她们有自保之力,还要以灌顶之法,给她们灌注一定的功力,若是差不多年纪的人里头,有那么几个稍胜一筹,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也不光是慈航静斋有奇功妙法,有完整传承,又资质出众,悟性过人。但是,陈沂这样的,却能够远远胜过自个的,梵清惠简直不能理解。 这么一想,梵清惠便直接向着酒楼而来。 见得梵清惠从楼梯上上来,姿态优美曼妙,几乎叫整个酒楼的人都为之一滞,心旌动摇,几乎是不能自拔,陈沂对美色一向很有抵抗力,因为基因优化的缘故,星际时代,几乎全是俊男美女,科学院里那些科学怪人哪怕性情古怪,但是论起皮相,那都是少有的。 梵清惠虽然美貌,但是,她更突出的其实是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不似人间凡俗女子,反而如同天人一般,然而,若真是天人,在神仙眼里,凡人与蝼蚁无异,便是王朝更替,对他们来说,跟两窝蚂蚁打架有什么两样,他们或者会因为好奇,在旁边看看,但是,却绝不可能自降身价,亲身上阵,玩什么挑选明君的把戏。 这么一想,梵清惠那等气质,在陈沂眼里,就实在是如同一层虚假的外壳一般,就像是明星,不管在外面表现得是清纯玉女还是邻家可爱小妹或者是大姐大的模样,除非是那些铁杆的粉丝,对于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来说,最多就是觉得多穿了一件款式风格不一样的衣服而已,并不会因此动摇自个的心意。因此,哪怕梵清惠运足了功力,陈沂依旧是如同看到了一个寻常人一般,脸上神情不过是礼貌的客套而已,半点没有异样,这让一向无往不利的梵清惠也有些沮丧起来。   ☆、第五次穿越14 “这位公子,梵清惠有礼了!”定了定神,梵清惠向着陈沂微微行了一礼,然后问道,“恕青惠冒昧,却是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陈沂除了在宋家山城出过手,虽说这段时间游历了不少地方,但是认识他的人真心不多,而宋家那边,却是没有将陈沂的消息传出来,自然更不可能有陈沂的形貌描述,因此,梵清惠还真是不知道陈沂是什么人,陈沂只是微笑着拱了拱手,却依旧坐在自个座位上,口中道:“在下陈沂,见过樊仙子!” 话虽然这么说,陈沂半点也没有真的当梵清惠是什么仙子的意思,只是意思意思地伸手一引,示意梵清惠坐下,梵清惠已经运起了慈航剑典的心法,心中一片清明,她从善如流地在陈沂对面坐下,很快却已经知道了陈沂是什么人,慈航静斋在各地都有消息来源,一方面是佛寺,另一方面就是一些权贵的内院,另外,佛门还有些俗家弟子什么的,陈沂毕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何况,当初为了南边的瘟疫,陈沂可是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自然是有佛寺的,何况,佛门对孙思邈却是比较关注的,孙思邈却是孙恩的后人,哪怕不是直系的后人,毕竟孙恩当年并未留下子嗣,但是,却在他出身的孙家留下了一份传承。 孙恩之后,孙家人虽说依旧崇尚道教,但是,每一代只有一个人会出家入道,唯有孙思邈,虽说没有正式出家,但是,其实道门内部已经对他有了定论,孙思邈却是孙家这一代入道之人,哪怕孙家这几代根本没人修成黄天大~法,而道门那边,黄天大~法显然也没有几个人修炼成功,但是,慈航静斋并没有放弃警惕,依旧关注着孙家和天师道,因此,孙思邈跟陈沂结交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传到了慈航静斋,但是,除了陈沂这个名字之外,慈航静斋根本不知道陈沂的身世来历,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也是陈沂当日离开蜀中,是自个独自出行,慈航静斋的影响力可没有真正蔓延到蜀中去,当年的天师道,就是发源于汉中蜀中一代,而魔门在蜀中也有多处据点,佛门虽说在蜀中也有佛寺,但是显然影响力不怎么够,因此,根本没有有关陈沂的任何消息,直到陈沂在南方出手救助患了时疫的灾民,又跟孙思邈扯上了关系,慈航静斋才算是得到了陈沂的部分消息,但是,也只知道陈沂医术高明而已,其他的压根不清楚。 这会儿见得陈沂,梵清惠心中暗自喟叹,那些传递消息的人只知道陈沂有着一手比孙思邈还要强的医术,怎么就没发现,陈沂竟然还是一个天下少有的,起码已经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了呢? 不过,这会儿,梵清惠却是露出了一个恳切的神情:“不敢当陈公子的仙子之称,陈公子在会稽活人无数,乃是有大功德之人,在越地百姓眼里,陈公子才是真正的活神仙呢!”说着,妙~目中露出敬佩之色来。 陈沂顿时发觉了慈航剑典的奇妙之处,梵清惠的一言一行,在陈沂眼中,就是发自真心,并无半点伪饰之处,也是,若是梵清惠看起来就是那种虚伪之人,如何能叫宋缺那样的人一直到几十年后都念念不忘呢?梵清惠无论是跟江湖俊杰结交,还是给杨坚造势,还有后来,拒绝了如宋缺这样堪称千年难遇的人杰,又推动了碧秀心以身饲魔之事,她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自个的一切就是为了天下着想,因此,才能一直保持那种超脱的心境,以此晋入心有灵犀之境,甚至,哪怕后来师妃暄在天下之争中显示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得不承认,梵清惠在里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起码,要不是有梵清惠的存在,李阀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拿下了蜀地。 陈沂心中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樊仙子谬赞了,既然见到了,我又有这个能力,自然是不能对这些无辜百姓见死不救的,不过是在医术上有些心得,哪里敢说什么活神仙!” 梵清惠跟陈沂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没有营养的话之后,梵清惠终于转移了话题:“陈公子博学多知,实在是天下少有的俊杰,不知道陈公子以为,这天下大势如何呢?” 陈沂莞尔一笑:“陈某不过是江湖散人而已,要的不过是逍遥世间而已,哪管什么天下大势如何呢?” 梵清惠却是说道:“天下兴亡,固然影响不到陈公子你的生活,但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若是没有一个明君,却是灾难了!” 陈沂深深地看了梵清惠一眼,然后曼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与其天下再次陷入征战之中,将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卷入其中,樊仙子不觉得,保持现状其实也不错吗?” 梵清惠皱了皱眉:“如今南北分立,谁不想要一统中原呢?只有中原一统了,才不会再发生什么战乱,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陈沂只觉得好笑:“樊仙子此言差矣,统一了中原,但是,北方还有柔然突厥,东北还有高丽,便是过了岭南,还有大~片的土地,上面也生活着异族,樊仙子能够保证,他们会永远跟中原交好,不会起任何歪心吗?即便他们老老实实的,换上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照样想要开疆扩土之功,到时候,又要征集天下的青壮,远征异国,说不得,又有不知道多少人战死他乡,因此家破人亡,到时候,樊仙子又想要如何呢,再换一个所谓的明君吗?” 梵清惠顿时哑然无语了,按照陈沂的说法,慈航静斋一代代所谓的挑选明君,难道就是一场又一场徒劳无功的重复性劳动吗?而且,陈沂说的话,听起来真的是毫无破绽,明君的标准是什么,没人说得清楚,慈航静斋无非是拿着为了天下苍生好的大义,扩大佛门的影响力而已,当然,梵清惠自个不觉得,她的确觉得自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人谋福利,因此,最终,梵青惠清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青惠只愿意尽力而为,为天下苍生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罢了!有一个明君,总比是一个草菅人命,荒淫无道,任性妄为的昏君来得好!”   ☆、第五次穿越15 道不同,不相为谋,梵清惠自觉跟满嘴歪理的陈沂说不通,虽说对陈沂的来历还是非常好奇,甚至是有些忌惮,但是看陈沂的样子,显然对天下之争没多大兴趣,只得先将陈沂放在一边,又去跟原本计划中的那些权贵子弟青年才俊接触,宣扬慈航静斋所谓的明君,天下一统的理念。 慈航静斋的这套理论还是很有市场的,自从秦朝统一六国一来,中原一直以来都有着大一统思想,总体来说,疆土还一直在扩张之中,只是自从八王之乱之后,胡人破关而入,一切都乱了套,不论皇帝是谁,中原一下子被分裂成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国家,互相之间也是征伐不休,就没个正经安定的时候。 人心思定,尤其是,这年头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皇帝都不是那么靠谱的时候,哪怕是高门子弟,暗中也会想着,老天哪,来一个好伺候一些的皇帝吧! 很多世家对于称皇称霸没什么想法,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这会儿世家压根没想到,未来会出现一个叫做科举制的大杀器,阻断了世家垄断知识的途径,又冒出一个出身不算高,跟世家还有些不对付的皇帝,又是个心眼不算大,手段又很高的女皇帝,为了巩固自个的统治,直接挥出了屠刀,直接叫那些原本傲慢得连皇家都不怎么瞧得上的世家元气大伤。 如今世家面临的局面差不多,皇帝太不上路子,他名义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而且,又是个任性妄为的,讲究一点的皇帝吧,哪怕是想要对付谁呢,也得有凭有据,最好把你收拾了,你还得叩谢隆恩,但是,遇上个不讲究的,人家直接抄刀子把你砍了,你下去找阎罗说理吗? 宇文赟如今就是这样,他要是光在后宫折腾也就算了,别说立五个皇后,你就算满皇宫,一个宫女都能做皇后,跟下面人也没关系,皇后多了就不值钱了,那样的话,皇后跟宫女也没什么区别,问题是,人家不光喜欢玩乐,他还喜欢杀人,他不跟你讲什么理由,只要揪住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错误,屠刀就直接下来了。 你说,这样的皇帝,有几个伺候得起的!这年头君臣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悬殊,世家平常低低头,就能换来实际的权利,但是,如今,不光权利不靠谱了,随时都有人在后面虎视眈眈,磨刀霍霍,准备取而代之,而且,连性命都不能保障了。慈航静斋这会儿冒出来,说是要代天挑选华夏天子,不少人就是心中一动。 哪怕不管是南朝北朝,都数度灭佛,每每捣毁佛寺,强令僧众还俗,但是,只要佛寺依旧不交税,依旧有人信仰,灭佛也就是一时的而已,佛教这么多年,早就在中原扎根了,因此,佛门不过是沉寂一时,很快就会反弹,毕竟人家群众基础实在是高啊,老百姓不懂什么大道理,这年头,大多数百姓都是文盲,道门的教义那就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老百姓根本不懂啊,而且,修道成本太高了,起码要读书识字,还得会炼丹画符什么的,至于成仙,还未必成功,但是佛门门槛就很低了,人家不讲成佛,也不管你这辈子,只给你画一块大饼,这辈子积德行善,受苦受难,下辈子就能投胎到富贵人家享受富贵生活,这年头大家就相信这个,这辈子苦一下,下辈子就能过好日子了,哪怕是个心理安慰呢,也能叫人好受许多,平常被人欺负了,也能安慰自己,别看你这辈子横,下辈子还不知道投胎成什么呢! 因此,这么一来,佛教这么多年积累,在有识之士眼里,那就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几乎可以左右天下的局势。何况,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佛门的拳头还特别大呢?尤其,道门宁道奇跟慈航静斋关系也不错,宁道奇算起来应该是道门茅山一脉,当年偶然得来了一部分黄天大~法的残篇,又结合南华经的精义,才有了他一身武功,如今宁道奇还没有被推向中原宗师第一人的地位,毕竟,这会儿谁也不敢肯定,向雨田跟慕清流死了。不过,宁道奇虽说平生少有跟人生死相搏的时候,但是几次出手,都轻描淡写击败了对手,在道门中,已经有了如今道门第一人的称号。 不过,佛道两家一直以来掐得死去活来,但是宁道奇却跟佛门走得很近,因此,一开始,道门还指望宁道奇作为道门领袖,跟佛门争锋,如今,瞧着宁道奇的模样,就差没跟佛门的人斩鸡头烧黄纸了!因此,道门的人一下子就将宁道奇当做叛徒,一些道门领袖直接就在公开场合,称宁道奇为道贼,只是宁道奇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当年跟宁道奇交过手的一个道门宗师曾经说,宁道奇很有可能成为继孙恩之后,下一个破碎虚空的道门之人,这让道门的人更是厌憎。 宁道奇也是鬼迷心窍,他当年资质算不上出众,在茅山派,也不是核心弟子,没办法,道门各个支派,很多时候,那还是家族式的传承,真传只有自家的弟子,当然,若是有资质出众之人,这年头道门也不禁绝嫁娶,要不然,道门那几个传承上千年的家族是怎么冒出来的,因此,也会以族女拉拢婚配,将其变成自己人。偏偏宁道奇大器晚成,武功初成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十岁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才能进入先天,别说在道门了,便是在稍微大一些的江湖门派,也算不上多出众。 因此,宁道奇在道门自然算不上多得意,后来佛门却是跟他搭上了,还赠给了他一些武学心得什么的,便是黄天大~法的残篇,也是佛门顺水推舟,才让宁道奇得了的,因此,欠下了这般人情,宁道奇跟佛门再也牵扯不清了,而且,宁道奇的名声,很多也是佛门给推动的,因此,宁道奇要是会因为自个身在道门,就跟佛门掐起来,那才怪了,毕竟,不管是有意无意,他跟佛门早就牵扯不清了,他本性又不是什么杀伐决断之人,反而是个有些随波逐流的性子,因此,干脆听之任之了。 总之,佛门如今潜势力强大,表面拳头也很强壮,很多人都乐意对佛门释放善意,当然,心底也有各自的盘算,一些人不由幻想,自个会不会就是慈航静斋所选择的人呢?   ☆、第五次穿越16 慈航静斋的手段就是如此,一开始,叫很多人觉得自个有那个可能,等到势头造足了,再推出他们的人选,然后弄得像是众望所归一样,不过,杨坚却是有些本事,这人天性伪饰,又善于隐忍,自个过得简朴,但是,在外面却很舍得花钱,因此名声很不错。 杨坚配合着慈航静斋那边做了几次秀,天底下的有识之士顿时就明白慈航静斋到底选了谁了,虽说还有些人不甘心,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杨坚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杨坚不是什么暴虐残忍的人,做事挺宽厚的,何况,佛门原本就给他造足了势,武帝那会儿,就有杨坚面相不凡的说法,弄得武帝就很想干掉杨坚,又有人因为这个缘故,给杨坚遮掩,因此,却是真有不少人相信,杨坚必能成就一番事业。这会儿宇文赟荒唐,不少人暗中已经投靠了杨坚。 反正这年头,谋朝篡位的事情再多不过,前例太多了,杨坚的女儿杨丽华是皇后,自个有个女儿,宇文赟唯一的儿子宇文阐虽说是朱满月所出,但是朱满月虽说也被封为皇后,却不是宇文赟的原配发妻,朱满月出身也不高,原本不过是因为家人获罪,被没入宫中的官奴,自然是没有娘家的助力的,而按照汉人的礼法,杨丽华才是宇文阐的嫡母,有了这层关系,只要宇文赟不在,杨坚就能直接摄政,到时候,再如之前那些搞什么禅让的皇帝一般,也能黄袍加身了。 因此,绝大多数人对慈航静斋选择了杨坚并没有什么反弹,即便是鲜卑贵族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北方的汉人士族为了保证家族的延续和荣耀,顺从了鲜卑人的意志,世代与鲜卑族通婚,杨坚的妻子独孤伽罗出身的独孤氏便是鲜卑中的名门,独孤伽罗便是独孤信的女儿,杨家之前也是有几代跟鲜卑人通婚,要不然,杨坚的父亲哪怕功劳再大,也不能获封国公。在鲜卑人眼中,杨坚也算是自己人,何况,鲜卑人中,如今也确实没几个拿得出手的人物,宇文述说是姓宇文,但却是后来得到的赐姓,原本这一支却是匈奴族,姓破野头,哪怕在隋朝的时候,宇文述这一支权倾朝野,但是这会儿,却并不如何高明,宇文述虽说有着一身武功,冰玄劲在江湖上也挺出名,但是,论起权谋手段来却差得多,而且宇文赟也防着他们家呢,因此,混得也不怎么样。至于独孤家,自从独孤信当年被迫自尽之后,就有了一落千丈的架势,何况,独孤家有自个的生存之道,他们宁愿靠着裙带关系,跟鲜卑贵族还有关陇汉人贵族联姻,自个却是不乐意掺和到王朝兴替中来的。 杨坚在北方算是获得了支持,问题是,慈航静斋要的是天下一统,光在北方挑选人选,自然是没有多少说服力,虽说自古以来,有着得关中者得天下的说法,问题是,南北分裂这么多年了,北朝也有被南朝压着打的时候,大家对此都不是很确定,虽说南方的皇帝也挺混账,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又冒出一个类似于陈霸先的人物出来,何况,宋阀也不是软柿子,宋阀当年是谢家的家臣,一向坚持汉人血统,在南方多年,哪怕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只肯与纯正的汉人家族联姻,对北方这些为了更好的生存,等于说是投靠了异族的汉人士族毫无好感,到时候,肯定会跟杨家翻脸,再有,魔门也正在搞风搞雨,因此,慈航静斋想要将杨坚拱上皇位,还任重道远。 就在慈航静斋正在四处宣扬他们的政治理念的时候,江湖上传出了石之轩的消息。 石之轩跟阴葵派这一代天魔大~法的传人祝玉妍走在了一起。当然,这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无论是花间派的心法,还是天魔大~法,其中都有情关要走,花间派的传人想要跟进一步,也要勘破情关,普通的女子,自然不能满足这样的条件,最好的选择便是修炼了天魔大~法或者是慈航剑典的女子,石之轩这会儿选择的却是祝玉妍。 石之轩此时刚刚得到了补天阁的传承,但是补天阁的心法跟花间派的心法可以说是纯然对立的关系,石之轩后来之所以搞得精神分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会儿石之轩在补天阁的心法中造诣尚浅,还没有露出什么隐患,他主修的终究还是花间派的心法,一是为了突破花间心法,二来,石之轩也没有安什么好心,祝玉妍的天资并不输给她的弟子绾绾,不过是十多岁,便已经突破到了天魔大~法十六层,距离十七层也仅仅是一步之遥,论起武功,已经比这时的石之轩还要高出半分,当然若是两人拼命的话,胜负也就是五五之数。石之轩想要跟当年的师尊慕清流一般一统圣门,阴葵派显然是最大的障碍,祝玉妍又是阴葵派这么多年来最有希望突破天魔大~法十八层的人物,石之轩却是不愿意有这么一个对手的,因此,他对祝玉妍虽说有着爱意,要不然,祝玉妍不是傻~瓜,阴葵派的女子最善于玩弄人心,如何分辨不出身边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因此,石之轩对祝玉妍的确有着真心,但是,隐藏在真心后面的,还有十分的算计。 陈沂听说了石之轩的消息之后,并没有跑过去找麻烦的意思,他对石之轩的做法虽说不敢苟同,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石之轩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兄,虽然两人关系不是很好,但是,终究还有点香火情分,陈沂既然不想要接手花间派,自然不能随便坏了石之轩的好事,要不然,石之轩叫恼羞成怒的当代阴后干掉了,陈沂再不情愿,也要被慕清流踢回去掌管花间派了。 石之轩这会儿已经跟祝玉妍你侬我侬了,阴葵派那边知道了石之轩的底细之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谁也没想到,祝玉妍这样被阴葵派精心教养出来的人物,最终竟然会被石之轩编织的爱情之网缠住,竟是顾不上自个的天魔大~法的进益,直接跟石之轩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呢? 就在石之轩与祝玉妍把臂行走江湖,被人当做神仙眷侣的时候,宋缺也离开了岭南,一路上挑战当地的高手,很快,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一路往长安而来。   ☆、第五次穿越17 祝玉妍出山,针对的自然是梵清惠,她如今虽说被石之轩哄得云里雾里,脑子里还是有些清明的,圣门如今并非人们想象中那么臭名昭著,毕竟,这等乱世,礼崩乐坏,上头的那些皇亲贵族,做出来的荒唐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圣门虽说多半自私自利,行~事也偏激狠毒,但是,终究还是江湖门派,讲究江湖规矩,因此,除了跟佛门一直敌对之外,便是道门,跟圣门关系其实也不算差,真要说起来,道门跟圣门其实是同病相怜,圣门当年是被儒家坑了,道门的前身黄老派何尝不是如此,从一个显学,最终不得不变成了宗教,如今混到了得跟佛门死磕的地步,何况,圣门里面的真传道,老君观也是道门的一支呢,当然了,如今道门表面上都不承认这一点而已,但是私底下,并没有多少仇怨在,甚至,互相之间也有些默契。 便是江湖上其他的门派,对圣门也没有太多的恶感,要不然,祝玉妍后来哪来那么多的追求者,等到第二次改朝换代了,还肯卖祝玉妍的面子呢! 道门如今算是想明白了,这么多年下来,道门在所有人眼里,那也只能是一个宗教了,再也恢复不到前汉武帝之前时候的风光,因此,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传教,若是能混上一个国教,拿下国师的位置,光大门派,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佛门胃口可比道门大多了,道门也乐意投资潜龙,但也仅仅是希望潜龙成龙之后,给道门一些方便而已,但是佛门,那是希望直接把持神州神器,操纵天下兴亡,谁要是不让佛门好过,干脆换个皇帝啊! 祝玉妍这次出山,表面上看是阴葵派和慈航静斋的约定,传人之间的交锋,实际上,无论是圣门,还是道门,互相之间都有了一些想法,说句老实话,梵清惠这会儿还真比不上祝玉妍,因此,祝玉妍刚刚出山没多久,立马就有人给祝玉妍送经验,提升声望值,祝玉妍刚刚出了蜀地,名声已经传到了长安。 梵清惠立马就明白,祝玉妍就是自个的宿敌了,当下便戒备起来,还加强了到处游说的力度,然后,宋缺便找过来了。 宋家的心法自然是比不过慈航剑典的,但是,宋缺却是天纵奇才,不过是弱冠之龄,已经到了宗师之境的门槛上,他一路上挑战了不知道多少江湖上一流的高手,未曾有过一次败绩,携此威势而来,身上的战意,几乎是勃然而发。 陈沂听说宋缺过来了,暂时打消了离开长安的意思,宋缺这人相比较来说,光风霁月,而且胸中颇有丘壑,虽说很多时候显得寡言少语,但是,实实在在,跟陈沂很是说得来,陈沂因此便打算留在长安,好见一见宋缺。 宋家称雄岭南多年,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进取,在中原各地都有产业,明里暗里也有眼线,宋缺刚进城门,就得了陈沂的消息,稍微洗漱了一番,便前去拜访陈沂。 陈沂有着孙思邈给的信物,落脚的地方便是长安城中的一处小道观中,这个小道观算是楼观道的一处下院,不过,在外人眼里,却是长安这边某权贵的私产,这家的一个嫡系长辈,前些年就出家做了居士,自个弄了个道观,又说什么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什么的,就将道观弄在了长安城里面,供奉的老君,也没有太多的禁忌,那位出家的居士前两年过世之后,这边便跟他们家的别院无异,不过是养了几个道童和火居道士,还有个当代家主的替身就在这边出家,这家跟孙家有些干系,因此,陈沂出示了孙思邈给的信物之后,那位观主便亲自给陈沂安排了一个小院,平常也常常跟陈沂论道。 宋缺来的便是这家道观,在道童的指引下,到了道观后面的竹林里面,陈沂正在那边烹茶,他不喜欢这会儿的茶道,自个采了山中的野茶,用传自逍遥子的手段,加入了一些药材炮制了一番之后,滋味很是不错。 “陈兄果是道门之人!”宋缺也不客气,见陈沂安然烹茶,直接就在陈沂对面的矮榻上跪坐了下来,看着陈沂行云流水的动作,口中道。 陈沂微微一笑:“不过是有些渊源,并未真正出家!宋兄今儿来得正好,不如尝尝我这涤心茶!”说着,提起茶壶开始分茶,然后给宋缺奉了一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宋缺直接伸手接过,宋家也是经年的世家门阀,吃穿上自有传承,陈沂显然也不是寒门出身,宋缺端过小小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眼睛就是一亮:“好茶!” 陈沂含笑不语,自个也慢慢品茶,等到宋缺品了几口之后,才放下茶盏,然后看向了陈沂,直接开口问道:“听说陈兄已经见过了那位梵仙子?” 陈沂也是放下茶盏,摇了摇头,说道:“便是天人,踏上了凡尘,也算不得什么仙子了!唔,这位梵仙子,也算是个有大毅力的人!” 宋缺挑了挑眉:“既是如此,那真要见识一番!” 陈沂看了宋缺一眼,琢磨了一下,玩笑道:“那位梵仙子悲天悯人,清逸脱俗,宋兄可不要一见倾心啊!” 宋缺听陈沂这般玩笑,心中便是一凛,他再次看了陈沂一眼,陈沂看着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看起来,似乎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不由心中生出了一些异样来,对梵清惠还没有见面,便减了几分好感,口中只是说道:“我这一生,除了希望重现汉统,便是专心武道,任她天女下凡,也不能动摇我心!” 宋缺话说得这样,陈沂自然不会在这上头跟他别苗头,很快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江湖上其他的事情,然后就说到了最近江湖上一些风云人物,宋缺身上战意澎湃:“正要见识一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过自个身上的佩刀,眼中闪过向往之色。宋缺一身武功,除了来源于宋家的那些武功心法,多半还是自个打出来,创出来的,他的天刀之法如今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正是要挑战高手,验证刀法威力的时候,陈沂他如今还是看不分明,在这之前,还是先拿那些跟他差得不多的人练练手才是。 宋缺只是在陈沂这便喝了几盏茶,然后,陈沂便送宋缺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才到了道观门口,远远地,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素色的衫子,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翩然而来的梵清惠。   ☆、第五次穿越18 看到梵清惠的第一眼,宋缺感觉到的不是那种乍见绝色美人的惊艳,而是平白升起了一股战意,陈沂在一边旁观,不由有些兴味起来,宋缺简直就像是个武痴,任你绝色红颜,在他眼里,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可以切磋武功,磨砺自身的对手。 也是梵清惠时机不对,宋缺在陈沂那边,哪怕陈沂没有刻意引动气机,若是宋缺灵觉差一些,那也就罢了,最多觉得陈沂只是显得有些出尘而已,但是,宋缺却是已经入了先天,而且本身灵觉就颇为惊人,在他的灵觉中,陈沂既像是融入了整个天地,又像是超脱了这个天地,形成了自个的世界一般,宋缺哪怕看着跟陈沂一直在喝茶聊天,但是实际上,一直以来,神经绷得紧紧的,但是,陈沂的气机又是无懈可击,宋缺只觉得,自个哪怕只是试探一二,立马就会被整个天地排斥一般,因此,看似一直平静,实际上,却是一直蓄势待发,偏偏宋缺蓄势良久,到了陈沂面前,却是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反倒如同落入了空处一般,却因为陈沂无意伤害宋缺,因此,却没有叫宋缺心神受损,这会儿遇到梵清惠,感受到她身上那一丝剑气,顿时,宋缺原本被压抑的战意一下子勃发起来。 梵清惠显然没有预料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慈航静斋的传人之所以超凡脱俗,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天人之姿,同样也是因为她们的武力,若是缺了实力,只怕慈航静斋的传人,到头来,在江湖上不光混不到如今这般超然的身份,反而会沦为明月之流,若无如岳山一样的男子护卫,最终也不过是任人采撷而已,美貌不仅不会成为她们的武器,反而会变成遭劫的祸根。 因此,宋缺这边战意刚刚升起,梵清惠腰间的色空剑发出一身悠长的剑吟,梵清惠身上的气机也是随之而动,身上也放出了凛然的剑意,她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看着宋缺,口中曼声道:“宋公子,初次见面,就剑拔弩张,是否过于失礼了!” 梵清惠身上的气机圆融,而且如同流水一般,宋缺的战意迫近,却被那流水一般的气机层层卸去,战意渐消,宋缺神情冷淡,他骤然收回了战意,然后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梵仙子,是在下失礼了,还望见谅!不知梵仙子是找陈公子,还是找在下呢?” 梵清惠眼神一凝,她压根没有半点注意到陈沂的存在,这会儿不由气机乱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她含笑对着陈沂施了一礼,然后歉然道:“却是青惠失礼了,还望陈公子莫怪!”陈沂到了长安之后没多久,就住到了这个道观之中,别人不知道,慈航静斋还能不知道?这个道观背后的靠山是楼观道,楼观道一直自恃是道门正宗,老聃嫡传,历代掌权之人,对佛门极为敌视,陈沂跑到这里来,起码他应该是倾向于道门的,可不是宁道奇一流的人物,尤其,陈沂年纪轻轻,修炼到这等地步,道心定然坚定不移,不是口舌可以改变的,因此,梵清惠很快便知道,不应该在陈沂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在陈沂的性子并不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梵清惠瞧他的言行举止,分明对这天下之争,无甚兴趣,对道统纷争,也没什么执念,因此,对于慈航静斋来说,陈沂那就是个局外人,不过还是要客气一些,人家观棋不语,你不能在一边胡搅蛮缠,硬是逼着人家亲自上场执子,到时候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 因此,佛门那边商量了一番,对陈沂自然得敬重一些,必要的时候,让点步也无妨,反正只要保证陈沂不碍事就行了!当然,如果陈沂想要掺和到天下之争佛道之争中去,佛门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陈沂乐得如此,他真心对这天下的归属没有太多的想法,他自认本是世外之人,何况,几世入了道门修炼,让他的行~事风格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陈沂要的是超脱,因此,挂碍越少越好,而天下更迭,王朝演变,最是容易生出因果,虽说站在胜利者的一方能够得到很多好处,比如说气运什么的,但是,这种气运全赖人主,压根是不靠谱的。就像是当年少林寺救了李世民,佛门对李世民多有扶持,到头来,李家还不是认了老聃李耳做祖先,对佛门一直打压不休,导致佛门到后来干脆扶持了个武瞾出来,差点没断了李家的气数。 扶龙庭这种事情,对于陈沂来说,实在是多余,虽说对慈航静斋有些做法不怎么看得惯,但是,那也是人家选择的道路,你可以反对,但是,却不要指望劝人家改变自己的道路,那不是全盘否决了人家这么多年来的理念,跟灭人宗门又有何异呢? 因此,陈沂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梵仙子实在是太客气了,陈某愧不敢当!看起来,梵仙子却是前来找宋兄的,那陈某就不打扰了!宋兄,暂且别过,我就不送了!”说着,陈沂直接转身回了道观之中。 宋缺看着陈沂回了道观,他看着依旧沉静,对着梵清惠说道:“梵仙子找宋某,不知有何贵干?”心中却是警惕,慈航静斋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他到长安来并未大张旗鼓,前来拜会陈沂,也是独自前来,虽说没有隐藏行迹,但是,才一出来,就撞上梵清惠,显然不是什么巧合,这些年来,北朝多次灭佛,看样子,对佛门也就是表面上的打击呢! 梵清惠就像是没有感觉到宋缺微微的不悦,只是微笑道:“青惠专程而来,却是想要问宋公子几个问题,宋公子,咱们不妨边走边谈?”一个咱们,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换个定力不怎么样的,几乎要色授魂与,不知所云了,但是,宋缺本性何等坚定,看着依旧毫无动心之意。 梵清惠与宋缺并肩而行,讨论着天下大势的时候,石之轩已经先祝玉妍一步,来到了长安。 石之轩的那个扮作裴矩的替身如今就在长安做个小官,因为宇文赟比较荒唐的缘故,裴矩那个小官做得也是没滋没味,石之轩也不觉得宇文赟是什么明主,在他看来,宇文赟是自个找死,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还在白日做梦呢!石之轩何等傲气,怎么会为这样的皇帝效力,因此,不过是吩咐那个替身阿谀奉承,别的什么,都不要多管而已。 祝玉妍跟石之轩往来甚密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当代阴后的耳朵里面,按照传信的人的说法,祝玉妍分明已经动了真心,阴后对自个这个唯一的弟子何等看重,石之轩的身份她也已经搞清楚了,这一代花间派的传人,慕清流虽说是圣门上一任的圣君,但是,跟邪帝一样,人家都好久没露过面了,慕清流名震天下的时候,当代阴后还没开始习武呢,因此,对于慕清流也是估计不足,何况,慕清流能够慑服整个圣门,那是慕清流本身天资卓越,又气魄惊人,可是,花间派武功本身,在圣门却不过是中下~流而已,若是石之轩真的能达到慕清流那样,以一己之力,就能统和整个圣门的水准也就罢了,哪怕阴葵派有着巨大的野心,也想着一统圣门,但是,若是时势不由人,暂时低头也不是不行,阴葵派之前也不是没低过头,不管是对慕清流,还是对向雨田,阴葵派从来都不是死硬分子。 但是问题是,石之轩不如乃师,而祝玉妍却是阴葵派多年以来,自阴丽华之后,最有希望突破天魔大~法十八层的传人,若是真的突破,即便是对方有道心种魔大~法,也未必能够战胜天魔大~法圆满的人,此消彼长,阴后如何能让祝玉妍因为情爱之事,耽误了修行,绝了阴葵派崛起的希望呢? 因此,祝玉妍被阴后派人调开,而石之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两人顺理成章地暂时分了手,石之轩听说慈航静斋的传人在长安出现,选择了杨坚作为代言人之后,顿时就起了心思。北齐覆灭还没有多久,裴矩不过是北齐覆灭之后的降臣,在北周并不受重视,以裴矩如今的身份,加上杨坚之前韬光养晦,以免叫宇文赟抓~住什么把柄,因此,石之轩对杨坚了解并不深,石之轩想要一统圣门,光大圣门的道统,却是知道,不依人主,法度难行,因此,也有扶龙庭之意,只是,圣门并没有望气之类的法门,石之轩学了一肚子的纵横之术,却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找谁。不过,石之轩却是知道,佛门道门都有望气之法,既然佛门选择了杨坚,可见杨坚的确有人主之望,因此,石之轩就是想要看看,杨坚是不是有扶持百家学术的可能。 结果,石之轩才到了长安,跟那个替身裴矩沟通了一下消息,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呢,就听说,慈航静斋的梵青惠曾经跟一个叫陈沂的少年相谈甚欢,而那个陈沂,如今住进了某权贵自家建的道观里头。顿时,石之轩心中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石之轩自视甚高,便是慕清流这个师父,他也未必真的尊敬到哪里去了,只觉得,自己若是在那个时代,有着慕清流那样的身份,以他的手段,绝不会弄成如今这副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陈沂作为自个的师弟,但是事事都比自个强出一截,却对花间派掌门之位视若敝履,石之轩虽说如愿得了花间派跟补天阁的传承,却像是陈沂不要了,才施舍给他的一样,叫石之轩格外不甘心,他如今已经开始修炼起补天阁的武功,自觉武功大有长进,因此,又起了找陈沂一雪前耻的心思。   ☆、第五次穿越19 “师弟你住在这里,莫不是想要入道不成?”陈沂没有刻意隐瞒行踪,石之轩当晚就找上了门来,看到陈沂一身青衣,闲适地倚在榻上,看着一~本~道书,不由出言讽刺起来。 陈沂微微一笑:“师兄此言何意,难道花间派有门规,弟子连道观都住不得了?” 石之轩之前也打听过陈沂的行踪,知道陈沂曾经跟孙思邈相遇,还同行同宿过一阵子,孙思邈虽说看着只是个医者,但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孙思邈是孙家的人,虽说孙恩当年没有留下什么后人,但是,孙思邈的确是孙恩所出的孙家的嫡系子弟,哪怕孙家如今子孙凋零呢,但是,依旧还是天师道一脉。石之轩越想越是怀疑,陈沂的行止作风,实在是不像是圣门之人,倒是颇有道门的风范,顿时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陈沂没准是要改投道门了! 这回陈沂这么一说,石之轩顿时明白,自己似乎是遇上陈沂,就有些失措了,陈沂哪怕表现出亲近道门的架势,这的确也不违背花间派的宗旨,花间派门规很少,非常自由,而且圣门的作风就是那样,即便是欺师灭祖,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不做点离经叛道的事情,人家都不觉得你出身圣门,何况,道门跟圣门也不是背道而驰的关系,真传道可不就是一直打着老君真传的名号吗?虽说楼观道这边不肯承认就是了。 石之轩终究心思深沉,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只是说道:“师弟不承认也就算了,不过,为兄如今已经接任花间派宗主之位,不知师弟这边是何想法?” 陈沂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拱了拱手,说道:“这样啊,那师弟就恭喜师兄了!” 石之轩见陈沂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神情依旧浅淡,心中却是杀意沸腾,口中道:“师弟还自认是花间派弟子吗,不知道,还遵不遵从宗主之令呢?” 陈沂看了石之轩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说道:“虽说宗主有命,作为花间派弟子,理当听从,不过,师兄莫不是忘了,圣门之人,一贯还是强者为尊?师兄想要使唤师弟我,似乎还缺了点火候呢!” 不等石之轩动手,陈沂直接就说道:“师兄一贯心思缜密,谋定后动,怎么就直接修炼了补天阁的那一卷天魔策呢呢?师兄虽说如今碍于火候不足,不过也该发现了异常了吧!”说着,陈沂似笑非笑地在石之轩身上看了看。 石之轩登时一个激灵,陈沂的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他一些经脉堵塞不畅,或者是出现异常的地方,这些都是在他修炼了补天心法之后,出现的问题,石之轩自负聪明,想要自创一门心法,好压制两门截然相反的心法的冲突,只是,他年纪尚浅,见识也有限,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强自压制,他接近祝玉妍,也有想要参考阴葵派的天魔大~法,压制体内时不时冲突真气的心思。只是祝玉妍再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是不会将本门秘法随便给人的,何况,天魔大~法历代传人都是女性,男子根本不能修炼,因此,祝玉妍就算真的被石之轩迷惑了,也不会拿了这门心法,害了自家的情郎。 石之轩暗自咬牙,他这会儿可还没有后来邪王的气势胸襟,被陈沂点出了隐患之后,便以己度人,生怕陈沂趁人之危,对自己下手,因此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直接飘然离去。他原本以为,自个修炼了补天秘法之后,实力大进,应该能够胜过陈沂了,结果见面之后才知道,陈沂依旧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石之轩根本看不出陈沂的底细来,顿时知道,陈沂虽说习武不过十来年,但是,武功境界之高,自己却是暂时难以望其项背了,石之轩再自负,对上这么个怪物,也是只能徒呼奈何,只得心中安慰自己,若是自个能够将补天秘法跟花间心法真正合二为一,陈沂到时候也算不上什么。 石之轩其实得感谢陈沂,陈沂之前虽说跟石之轩交手,但是,陈沂却是一直手下留情,并未打破石之轩的心境,在石之轩心中留下牢不可破的阴影,因此,石之轩还一直有勇气一直精进,好跟陈沂比个高下,若是陈沂当日下了暗手,打破了石之轩的心境,只怕他如今,只能说是一蹶不振,也就没有日后的邪王了!当然了,石之轩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个,生出什么感激之心来,反而因此,将对陈沂的杀意藏得更深了一些,若是有朝一日,发作起来,便是雷霆手段了。 石之轩在黑暗中一瞬间掠出了七八丈远的距离,眼看着离之前陈沂的小院已经有了很长的距离,都能够看到道观后面的围墙了,耳边忽然传来了陈沂不疾不徐的声音:“师兄,咱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师弟也不能看着你走火入魔,经脉错乱,师弟在这里给师兄你指条明路,师兄若是想要调和两种心法,还是得从佛道两门之中着手才是!” 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面,石之轩已经飞出了三四十丈的距离,都已经出了道观了,但是耳边的声音依旧如同在自己身边响起一般,清晰舒缓,可见陈沂的功力如何,石之轩虽然得了陈沂的提示,但是却对陈沂这一番近乎示威一样的做法愤愤不已,脸色也是有些发青,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原样,然后却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佛道两门,师弟你如今这副作态,莫非是盯上了道门不成?”石之轩忖度着陈沂短短十多年就修炼到了如今这个境界,说不得,也走了一些捷径,导致出现了根基不稳之类的问题,这才想要在道门或者是佛门着手,只不过,却是不明白,道门能让陈沂图谋的到底是什么,黄天大~法吗?与其找这个,还不如想办法跑邪极宗去寻道心种魔大~法呢,起码石之轩已经打听过了,向雨田据传已经过世,收下的四个弟子,一个个都不是那么成器,要不然他们有些歪门邪道的本事,石之轩都想要直接找上门去,图谋道心种魔大~法了。 道门自从孙恩之后,一直不算高调,毕竟,跟佛门高手频出相比,道门却真没有再出一个孙恩那样足以慑服四方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好不容易出了个宁道奇,居然是跟佛门穿一条裤子的,差点没把道门给气死,倒是圣门跟佛门,却是一直高手辈出,因此他们宁可从朝堂层面上打击佛门,却是很少动用江湖手段,因此,许多江湖人也因此低看了道门,便是石之轩也是如此。石之轩对道门并不怎么了解,虽说慕清流曾经跟他说过当年的天师孙恩,但是,孙恩之后,再无一人有此成就,这让石之轩将黄天大~法跟花间心法放到了差不多的层面上,除非有合适的人修炼,否则的话,那也就是超一流的武功而已,比不上四大奇书。 不过,石之轩却是不敢小觑了陈沂,他以己度人,陈沂既然如今表现出了一副跟道门亲近的架势,可见道门在陈沂眼中,还是有可利用之处的,只是,石之轩却不知道,陈沂图谋的是什么,即便想要破坏或者是截胡,也无从说起。而且,陈沂看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石之轩在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还真不愿意跟陈沂对上了。 加上石之轩素来自负,他并不觉得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因此,很快将陈沂的话暂时放到了一边,他却是也要在江湖上扬名了!石之轩心思再深沉,毕竟还是少年,他可没有做幕后黑手的心思,他如今需要的,就是先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响亮的名声来。 石之轩想要成名,却是不愿意动用太多的武力,说句老实话,他如今也不能随便动武,之前陈沂就看出了他体内两种真气的冲突,而且随着他补天秘法的进一步修炼,冲突还在加剧之中,如果在打斗的时候,真气出了问题,那麻烦可就大发了,因此,石之轩只得另辟蹊径。 好在花间派的传人,无不是文武双全,石之轩后来能够靠着两片嘴皮子,将西域诸国弄得四分五裂,再也联合不起来,无法成为大隋的威胁,如今就能够靠着嘴皮子,扬名长安。 石之轩一开始不过是主动参加一些门阀贵族举办的宴会,一些言论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花间派弟子的身份也被人传了出来,不过,花间派弟子这个身份无论是对江湖人来说,还是对朝堂上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威胁,慕清流当年名声也还在,慕清流在北方名声并不坏,因此,顶着慕清流弟子的身份,石之轩混得如鱼得水。 接下来,石之轩跟梵清惠狭路相逢,两人一番辩论,梵清惠竟是落了下风,顿时,石之轩的名声一下子轰动了江湖,被不知道多少人挂在口中。 而适时的,石之轩也表现出了自个超出常人的武功,他跟江湖成名多年的岳山打了个平手,甚至岳山对外承认,自己实际上输了半招,而他也仅仅表露了花间派的武功而已,已经有好事者,将他当成了慕清流这个圣门圣君的继承人。 而很快,祝玉妍也到了长安,佛门的圣女,魔门的妖女,一下子凑到了一块儿,长安城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五次穿越20 祝玉妍到了长安之后,几乎就引得不少青年俊杰甚至是一些年纪大一些的高手为之心旌动摇,甚至为此争风吃醋,梵清惠那样浑身上下泛着仙气的女人虽说也叫人心动,但是,因着梵清惠那一身武功,一般人却是不敢生出什么亵渎的心思,可是祝玉妍呢,论起容貌,甚至比梵清惠还高出半截,而且,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无穷的魅力,她勾勾嘴角,就能叫一些心志不够坚定的少年人恨不得为她赴汤蹈火,她动动手指,就有人愿意为她豁出性命。 而且,祝玉妍这会儿正是古灵精怪的年纪,甚至是故意挑动一些她不怎么看得顺眼的人因为争风吃醋互殴起来,差点没断送了自个的性命。 祝玉妍这般举动,对于阴葵派的女子来说,只是等闲,祝玉妍的师叔修炼的是姹女大~法,甚至直接投身青楼,还教过祝玉妍一些手段,因此,祝玉妍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引以为豪,看到石之轩的时候,为此颇有些得意。 但是石之轩那性子,却是对祝玉妍这些举动产生了芥蒂之心,绝大多数男人,当然,女人其实也一样,都有嫉妒心,独占欲,要是没有这种感情,多半是因为不够爱,爱情里从来都是容不下另外一个人的,何况,祝玉妍因为阴葵派的教育,居然还刻意引得人为她争风吃醋呢,石之轩对祝玉妍哪怕存了三分的利用,但是还是有着七分的爱意的,要不然,石之轩后来武功大成,明知道祝玉妍对自己恨之入骨,石之轩是那种为了能够解决自己的后患,连亲生女儿都能够牺牲的人,何况是当年被他抛弃算计的祝玉妍呢,但是一直到祝玉妍自个因为心中的执念,使出了玉石俱焚的一招,石之轩还真没有对祝玉妍下过杀手,可见,石之轩对祝玉妍的爱意并不浅,只不过,这份爱意,比不上石之轩的理想,也比不上后来成为石之轩知音的碧秀心罢了。 石之轩对祝玉妍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依旧是对祝玉妍温情款款,体贴非常,哄得祝玉妍心花怒放。 祝玉妍跟石之轩俨然已经成了江湖上公认的情侣,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石之轩,居然得了祝玉妍这样美人的芳心,若不是石之轩的武功在与岳山一战中得到了印证,只怕就有人想要套石之轩的麻袋,将他痛揍一顿了。 祝玉妍虽说跟石之轩已经同来同往,却没有忘了正事,慈航静斋跟阴葵派约定的时间将至,祝玉妍很想要试一试梵清惠的手段,圣门之人极为随心所欲,祝玉妍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跟石之轩说了一声,便直接找上门去了。 彼时,梵清惠正在跟宋缺同行,梵清惠这样的女子,若是她有心,天下几乎没几个男子不会被她打动,宋缺跟梵清惠虽说理念不同,宋缺属于那种皇汉主义者,他坚持汉统,对于跟鲜卑几度通婚,还接受了鲜卑赐姓的杨坚很是看不上眼,何况,他已经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猜到了杨坚的手段,顿时,对杨坚便有些瞧不上。 即便是如今,谋朝篡位这种事情,有几个不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才打下的江山,哪怕杨坚直接率兵冲击皇宫,干掉宇文赟呢,宋缺也能说杨坚还算是条汉子。但是如今呢,皇宫里头多了一些美人,这些美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来路,竟是学的一些不入流的采补的法门,加上一些助兴香料药物的使用,宇文赟如今才二十岁,因为好色无度,如今竟是没将身体给完全掏空了,宋缺远远地瞧了宇文赟一次,习武之人,对于生命力的感应还是有的,宇文赟显然已经时日无多,如今后宫中,杨坚的女儿杨丽华地位最高,虽说没有儿子,但是宇文阐却是养在杨丽华身边的,日后宇文赟死了,宇文阐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还不叫杨坚玩弄于掌心之中,不管是矫诏还是逼~迫,一纸禅位诏书却是很容易到手的,杨坚就这么可以顺理成章做皇帝了。 猜出了杨坚的手段之后,宋缺就对此嗤之以鼻,用这种阴谋手段,杨坚本性就算不上什么明君,慈航静斋选中这么一个人,图的是什么呢?难道为了减少改朝换代的流血牺牲?问题是,慈航静斋要天下一统,北周这边可以近乎兵不血刃地到手,但是南朝那边呢?陈国那边皇帝再无能,也不会闻风而降,白白将祖宗基业拱手送给杨坚,何况,杨坚这么简单地登基,北周诸多臣子,真的就能心服口服?即便是当时臣服了,以后呢? 梵清惠有她的理由,宋缺也敬重她的理念,但是却不可能认同,总不能杨坚说要一统天下,岭南那边就俯首称臣吧!宋阀绝不会就此屈服,日后只怕又是几场恶仗! 梵清惠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了宋缺的想法,她不再在这种事情上跟宋缺辩论,他们这样的人,心志坚定,如何能是常人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因此,只是与宋缺在长安城内外行走,却是旁敲侧击,希望能够潜移默化,用佛家的说法,就是想要度化宋缺,当然,却是不着痕迹,她并不希望因此引起宋缺的恶感。 宋缺是梵清惠进入江湖之后见过的最杰出的少年英才,梵清惠心中也有过动心,只不过,梵清惠心中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理想,因此,只是与宋缺若即若离,两人维持着一种暧昧的关系,却也让许多人议论纷纷。 祝玉妍出手的时候,宋缺正好在梵清惠身边,感应到祝玉妍散发的那一缕杀机,宋缺的刀当即出鞘,直接迎上了祝玉妍的天魔刃,祝玉妍却不跟宋缺硬拼,却是直指梵清惠:“梵姐姐果然不凡,随随便便便能找到宋公子这样的护花使者,实在是叫小妹汗颜啊!” 梵清惠神情依旧是一副圣洁悲悯的模样,口中说道:“祝师妹说笑了,宋兄还请稍待片刻,祝师妹却是来找清惠的!” 宋缺刚刚体会到了祝玉妍天魔大~法的威力,战意刚刚升起,但是梵清惠这么一说,却是依言退后,只是说道:“清惠尽管出手,宋某给清惠掠阵!” 石之轩却是飘然而出,含笑道:“宋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石某与你比划几招如何?”一边说着,手中的折扇直接递了出去,宋缺之前就听说石之轩与岳山战了个旗鼓相当,心中也不敢有什么小觑之心,当即就迎了上去。 石之轩跟宋缺交手之后,就知道宋缺竟然也是难得的高手,若是他武功没有出任何问题,倒是乐意跟宋缺切磋一下,但是问题是,他如今体内隐患还没有解决,而且宋缺的武功却是从实战中而来,几乎招招都是杀招,而且气势过人,一往无前,这叫石之轩实在是不能留手,交手了数十招之后,石之轩就感觉到体内经脉有了一些胀痛之意,当即明白,若是不能速战速决,只怕自个当场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经脉错乱。咬了咬牙,石之轩直接笑吟吟道:“听说之前宋公子与我师弟相谈甚欢,应该也有过交手吧,难怪宋公子对石某的武功这么熟悉呢!” 宋缺顿时皱眉:“你师弟?你师弟是谁?花间派的武功,宋某何曾见过了?” 石之轩嘿嘿一笑,一边跟宋缺交手,一边努力平定着体内正在冲突的内力,口中却是说道:“宋公子刚来长安,就去见了我师弟,还说没见过,宋公子出身大家,竟是这般不坦诚吗?” 宋缺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陈兄?陈兄光风霁月,大有道门之风,武功也是高妙不凡,如何会是你师弟?”一边说着,只觉石之轩满口胡话,直接一刀向着石之轩挥去。 石之轩飞快地躲开,一时间有些狼狈,心中顿时暗恨,若是自己体内内力没有出现冲突,自个只能用出七成的功力,哪里会这般尴尬,嘴上却是说道:“可不就是陈沂陈师弟,莫不是师弟竟是没告诉过宋兄他的师承,这真是太不该了!” 宋缺见石之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中也有些狐疑,不过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眼看着石之轩不知因为何故,招式间竟是出现了一些滞涩之意,直接一刀劈向了石之轩的破绽之处,哪知道,一刀下去,竟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卸开了,那力道显然不是似乎出了什么问题的石之轩能够使出来的,他蓦然回头,却见陈沂站在不远处,对着石之轩叹道:“师兄却是不曾听师弟的劝告吗?师弟强练补天心法,且师兄资质过人,进展快速,花间心法主生,补天心法却是主死,两种真气截然不同,互相冲突,师兄这种情况,如何还能随意与人动手?” 石之轩揭了陈沂的马甲,陈沂干脆也将石之轩的情况给说破了,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看着陈沂,冷哼了一声:“不劳师弟你操心!” 那边祝玉妍也听到了陈沂的话,她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陈沂,又担忧石之轩的情况,直接娇笑着退后:“梵姐姐,小妹今儿个却是侥幸占了上风呢,比试之期未到,梵姐姐,小妹这就告辞了!”说着,对着石之轩使了个眼色,两人直接都退去了。   ☆、第五次穿越21 宋缺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陈沂,微微皱了皱眉:“陈兄是花间派弟子?”他对此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对于圣门,他的确没什么偏见,何况花间派的名声一向不差。不过,慕清流当年可是跟宋家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不过,真要说起来,也就是各为其主而已,因此,宋缺对花间派也没有多少想法。 陈沂含笑道:“圣门圣君正是家师!” “那陈兄的武功?”宋缺疑惑道,宋家祖上自然是跟花间派之人交过手的,对花间派的武功也有些了解,但是很显然,陈沂的武功几乎看不到花间派武功的痕迹。 陈沂莞尔:“谁说我只有一个师傅了?” 梵清惠却是插口道:“莫非陈公子的另一个师傅乃是道门高人?” “梵仙子果然冰雪聪明!”陈沂轻笑了一声,“不过,至于家师是谁,却是不能跟你们说了!” 宋缺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没有一颗坚定无垢的心,练不出陈沂这样的武功,因此,陈沂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不会随便就将自个另外一个师傅的来历告诉别人的,不过说起来,慕清流当年统领圣门,跟道门也颇有些龃龉,他难道就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另外还拜了一个道门高人为师?宋缺却是不知道,陈沂师傅多了去了,但是,都不在同一个时空,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互相之间能有什么想法呢? 梵清惠倒是心中忧虑,看陈沂的武功,只怕陈沂那个道门的师父武功也不在慕清流之下,道门有此高人,对佛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陈沂那个师父究竟是谁,为何会教导一个已经拜入慕清流门下的人武功,难道说,魔门跟道门有了什么默契,慕清流才默许了这件事?但是看样子,石之轩这个师兄却是半点也不知情啊! 梵清惠心中一时有些烦乱,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运气慈航剑典的心法,镇压了心中那些思绪,脸上神情依旧,她只是含笑道:“陈公子果然好福缘,天下不知多少人,想求一个明师而不可得,陈公子却有两位高人教导,实在是叫人艳羡!” 陈沂看了梵清惠一眼,笑吟吟道:“梵仙子出身慈航静斋,自是有明师的,以慈航静斋的名声,梵仙子若是想要几个明师指点,又有什么难处呢?我听说宁道奇与慈航静斋一直交好,若是梵仙子想要道佛同修,简直是再简单不过,宁道奇至今连个徒弟都没有,梵仙子这般资质,害怕宁道奇看不中吗?” 梵清惠被这话说得不由噎了一下,只得说道:“陈公子说笑了,宁道长不过是与本门有些香火情分罢了!”不过,梵清惠也听得出来,陈沂对宁道奇这个道门前辈殊无好感,只怕这也是他背后那个道门师尊的意思,梵清惠早知道宁道奇在道门名声不怎么样,如今一看,只怕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不过,这对佛门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没有道门的支持,宁道奇想要更进一步,只会更加亲近佛门。 想到这里,梵清惠更加从容起来,陈沂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梵清惠一瞬间已经想了这么多,见梵清惠这般神情,心中也是赞叹,无怪乎慈航静斋在江湖上被当做圣地,慈航静斋的传人为江湖乃至朝堂追捧,奉为仙子,不说容貌气度,光是这处变不惊的应变之能,就不知道能甩下多少人了,可见慈航静斋在教导传人上头,的确很有一套。 宋缺作为宋家的少主,自然不可能真的是武痴,对于很多事情也比较敏感,不过,很明显,陈沂暂时跟宋家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何况陈沂跟宋缺的私交还算不错,看陈沂的样子,只怕只是想要做个江湖散人而已,并不愿意参与到天下兴替之中,宋缺哪怕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与陈沂一战高下,但是,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两人之间也不会因此分出个生死来,一个与自家亲近,在其他立场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高手,对于宋家来说自然是有利的。 至于梵清惠,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很难不对这样近乎完美的女人产生好感,对于宋缺来说,目前也仅仅是好感而已,并未真的产生什么非卿不娶的爱情,两人的立场迥异,却也很难说服对方,宋缺的理智告诉自己,若是梵清惠一直如故,那么他们就没有将来,但是,宋缺如今还很年少,他相信,自己可以改变梵清惠的想法。 陈沂看了并肩而立的宋缺与梵清惠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二位继续,陈某就不打扰了!”说着,跟宋缺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有些戏谑的笑容,传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梵清惠虽说跟你理念不同,不过,的确是个才貌兼备的女子,你可要加油了,可别落在我师兄后面了!” 宋缺正哭笑不得的时候,陈沂已经飘然离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梵清惠看着陈沂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陈公子颇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范,竟是看不出来,他跟咱们一般的年纪,竟是个淡泊名利,游戏风尘的性子!只怕陈公子那位师傅也是一般!” 宋缺轻笑了一声:“清惠此言差矣,便是慕清流,如今也早就不露面了,当年邪帝圣君,已经数十年不出江湖,很多人都觉得,他们要么已经破碎虚空,要么干脆已经过世了,谁能相信,他们这样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如今都已经彻底隐退,再也不现于人前了呢!不过,陈兄的确是个异数,这也是他无牵无挂,心中毫无挂碍,所以能一心追求武道之极,而不用在这天下纷争中耽误!” 梵清惠面上赞同,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宁道奇难道不是无牵无挂吗,但是,他为了更进一步,还是得在这万丈红尘中打滚呢! 石之轩那边跟着祝玉妍离去之后,两人到了安全的地方,祝玉妍脸上就露出了担忧之色:“轩郎,你真的修炼了补天秘法?” 石之轩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小妍,你也知道,我师尊当年得了补天阁主的托付,将补天阁的天魔策交给师尊保管,我之前一时好奇,又自负聪明,觉得自己可以解决两种截然不同武功的冲突问题,何况,圣门两派六道,武功都是出自天魔策,可以说是同根同源,要不然,为什么圣门各派都想要将十卷天魔策都集齐呢,所以,我便尝试着修炼起了补天秘法,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即便有什么冲突,很快,我便能镇压下来,但是,镇压补天真气需要花费的力量更大,时间更多,如今,我即便是平常不与人交手,也得将三成的心力放在镇压两股真气的异动上,因此,压根不能全力出手,否则的话,真气暴动,便很有可能造成经脉断裂!” “轩郎,既是如此,你何苦跟那宋缺动手,宋缺出身宋家,不是那种会以多欺少的人!”祝玉妍埋怨道。 石之轩叹道:“小妍你也该注意到,那梵清惠已经引得宋缺动了心,若是心上人有了危险,宋缺哪有无动于衷的道理,我若不牵制住宋缺,宋缺见梵清惠落了下风,上前夹攻,小妍你虽说武功已经有了小成,距离宗师也仅仅是一线之隔,但是,宋缺修炼的刀法却是一往无回,招招都是杀招,我如何放心得下!” 石之轩这一番言语简直叫祝玉妍听得心都快融化了,她看着石之轩,满眼都是浓浓的情谊:“轩郎,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不过,却也不能不顾自个了,轩郎,你放心,本门如今正在收集圣门散落的天魔策,十本聚齐,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再不济,再不济,我……”说到这里,饶是祝玉妍对着素不相识的人都能够随口说出不知道多少甜言蜜语来,对着石之轩这个情郎,却反而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石之轩却是心领神会,修炼天魔大~法的女子,其实是最好的鼎炉,她们的元阴极为宝贵,若是她们主动与人双修,那么,她们的元阴和天魔大~法本身修炼出来的精纯的天魔真气,将会给她们的情郎带来很大的好处,比如说,可以调和真气,甚至帮人突破境界,据说,当年的貂蝉,就是阴葵派的传人,她将自己的元阴给了吕布,吕布因此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战将。但是,这些修炼天魔大~法的女子却很少真的这么做,因为她们往往遇不到那个人,即便是想要找个人发生关系,也不过是为了破情关,自然不会真的主动与人双修,这样的话,与其结合,效果就大打折扣,与寻常采补没有太多区别了。 石之轩心中一动,但是,却没有顺着这话往下说,只是说道:“嗯,小妍,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已经找到了天莲宗这一代的传人安隆,他们手上的天魔策,很快也要落到咱们手里了,咱俩携手,定能一统圣门,不管是慈航静斋,还是佛门,还有道门,到时候,都得臣服在咱们圣门的脚下!” 祝玉妍听得眼中异彩涟涟,然后想到石之轩如今的情况,说道:“嗯,那时候,轩郎你就去向我师尊求亲,师尊一定会答应的!对了,轩郎,我们先合力,将你体内的补天真气压下再说!”   ☆、第五次穿越22 石之轩与祝玉妍情意绵绵,渐入佳境,陈沂却得了楼观道的帖子,直接往终南山而去。 当年北周武帝宇文邕灭佛,但是为了表示公正的立场,连道门也遭了秧,不过,道门却只是伤了点皮毛,并未伤筋动骨,反而通道观的建立让道门更是压了佛门一头,因为通道观主事的差不多全是道士,王延,严达等人更是还得了朝廷的官职,因此,楼观道愈加昌盛起来。 楼观道如今也很烦心,官面上,的确是道门压了佛门一筹,但是道门的教义实在是太高冷,不比佛门接地气,道门又不想像佛门那样,什么人都收,那道门成什么了。因此,真要论起真正的实力来,道门还真比不上佛门,不仅是低端力量,也就是信徒的数量,便是高端的,那也不行,这年头高端的不是别的,那是武力,慈航静斋代代都能出个宗师,这年头四大圣僧还没有真正露过面,但是道门跟佛门是老对头了,如何不知道这四人的存在,静念禅院豢养的武僧拿出来更是要吓死人,起码都是一流的好手。 结果道门呢,道门一来派别比较多,人心不齐,哪怕是楼观道内部,互相之间都有些龃龉,比如说,王延原本是茅山门下,后来才入了楼观道的,而楼观道自个儿,也有些弟子,偏偏却因为上头的册封,不得不屈居王延之下。而且,道门各个门派之间,不管是丹鼎派,符箓派,还是其他的什么派别,理念上的争执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各家都尊奉自家的祖师做天师,做神仙,没有一个统一的信仰,不掐起来,那才叫怪了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道门还没到这个地步,陈沂进入长安之后,就住在道观里头,很快,陈沂的部分底细就叫楼观道那边摸清楚了,陈沂出过几次手,瞧他出手的架势,的确不像是圣门的武功路数,内功也是中正平和,颇有道门之风,问题是,陈沂那个出自道门的师傅的来路,这边怎么也搞不清楚,不过,孙思邈那边却是传了信过来,证实了陈沂的确有个道门的师父,最重要的是,孙思邈将黄天大~法的抄本给了陈沂。 黄天大~法在道门的地位相当于慈航剑典在慈航静斋,天魔策在圣门一样,这等门内的根本重宝都拿出去了,再叫陈沂跑了,一众道门的道士能一脑子撞死,因此,才得了孙思邈的信,立马就有人给陈沂送来了帖子,请他去终南山楼观道一叙。 楼观道对外的门户在华山云台观,但是,真正的根本还在终南山中,没办法,楼观道自称自个的道统来源于得了老子真传的尹喜,后来为了往自家脸上贴金,恨不得追溯到老子之前去,又编出了一大堆的神仙道士出来,证明自家才是道门嫡传,但是实际上,楼观道真正成立,还是三国前后的事情,一开始也不过就是一帮道士在这边隐居修道而已。 楼观道的人措辞很客气,陈沂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之前他不过是一招,就惊走了石之轩与祝玉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他一个师傅是慕清流,另一个师傅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你要是真以为他们死了,那才叫说笑呢,因此,他们很是将陈沂摆在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道门如今缺人才啊,说白了,是缺一个可以慑服天下人的高手,说难听点,就是宁道奇那个级别的打手,很显然,陈沂这么点年纪,表现出来的武功可以说是骇人听闻,楼观道不抓紧时间跟陈沂扯上关系,难道将陈沂推到圣门或者是佛门那里吗? 陈沂才到终南山脚下,已经有人过来迎接了,迎接陈沂的是田谷十老之一的王真微,王真微出自太原王氏,不过也不算嫡系,但是他修道之后,却是名声大涨,在关中是有名的有道全真,他那一支,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而陈沂住的道观,其实也是王家修建的。 王真微看到陈沂,眼中便闪过一丝异彩来,陈沂不到弱冠之年,一身青衣,容貌俊美,潇洒出尘,远远一看,竟是有天人之姿,尤其,陈沂身上的气机与天地浑然一体,又处在随时可以脱离的状态,王真微乃是丹鼎派的高手,修炼的却是道门的内丹之术,练气望气的手段也极为高明,这会儿定睛一看,陈沂头上紫气隐隐,又似乎有一颗明珠大放光明,王真微看得时间一长,竟是觉得自个的双目有些刺痛,赶紧收回了望气之法,强忍着心中的震撼,上前对着陈沂打了个稽首:“无量道德天尊,贫道王真微,见过陈居士!” 陈沂同样还了一礼,用的也是道门的理解,口中道:“道长客气了,小子陈沂,不过是后学末进,当不起道长这一礼!”他话说得没错,陈沂当年出身全真派,全真派却是在楼观道的遗址之上所建,其教义也颇受楼观道的影响,甚至有人将其当做是楼观道的延续,便是逍遥派,比起楼观道来,也在历史上也差了太远了。 “道无先后,达者为先!”王真微洒然一笑,“若是我所猜的不错,陈居士已经修出了阳神,近乎陆地神仙的身份了,贫道虽然虚长一些年月,却是活到狗身上了啊!” 陈沂哑然,真要论起来,自个的年纪加起来比王真微还大呢,而且能修炼到这个地步,很多其实也是机缘巧合,自己每一次穿越,修炼的几乎都是当时最为高明的神功,尤其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更简直不是人间的法门,近乎仙家练气之法,有这样的机遇,便是头猪,这会儿也该修炼出了明堂来,何况陈沂本身资质也极为出众呢? 王真微引着陈沂往终南山深处而去,陈沂到终南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虽说几百年的时间,很多地方地势会有些变化,但是大体还是差不多的,这会儿跟在王真微身侧,看着那些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风景,心中一时间生出了沧海桑田之感,心中灵光闪动,竟是出起神来。   ☆、第五次穿越23 王真微见陈沂立在那里,似乎在出神,但是身周的气息却一下子变幻起来,王真微只觉得陈沂的身影似乎一下子变得远了很多,正惊疑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一下子消失了,陈沂似乎是一下子被拉回了尘世之中,整个人变得更加真实起来。陈沂脸上微微一笑,似乎整个天地都变得明媚起来,王真微也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大骇。 王真微修道多年,自觉道心坚定,饶是如此,还是被陈沂这似乎是无心的一笑所感染,顿时知道,陈沂的精神修为,已经到了一个自己无法忖度的境界,心中一凛,顿时对拉拢陈沂的事情更加热切起来。 陈沂从那短短的顿悟中清醒过来,见王真微站在一侧,微笑道:“劳烦王真人久候!”他虽说只是顿悟了片刻,但是却收益良多,灵台中阳神变得更加清晰起来,而且,似乎触摸~到了某一层,他只觉得,距离破碎虚空只剩下一线之隔,但是,这一线之隔,却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突破了。 王真微赶紧说道:“哪里哪里,公子有此机缘,实在是叫贫道羡慕啊!” 陈沂含笑道:“只是机缘巧合而已,王真人道法精深,大道也是可期!” “那就承公子吉言了!”王真微伸手虚引,“陈公子,请随我来!” 一路走着,见陈沂对终南山似乎并不陌生,有些熟门熟路的意思,王真微不由问道:“陈公子看来来过终南山?” 陈沂也不隐瞒,只是说道:“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看起来,跟当年颇有些不同之处!” 虽说这些年终南山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化,王真微也没觉得奇怪,看陈沂的年纪,觉得陈沂应该是还比较小的时候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有些失真也是正常的,或者说,小孩子的眼光跟大人本来就是不怎么一样的。 王真微一路引着陈沂往终南山深处而去,又跟他说起终南山上的一些景致,最后,便到了楼观道所在之处,道观门前,已经有人在门前等候。 陈沂的确没想到,楼观道这些人这么看得起自己,田谷十老竟然都到了,还有他们的得意弟子也跟随在侧,看到陈沂这般年轻,好些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田谷十老若说武功,除了个把人有了宗师的修为之外,大多数人只能说是一流高手,而且,他们多半是修炼的性命之道,却不擅长打斗,身上气息平和,看着压根没有什么江湖气。陈沂到楼观道来,可不是准备送上门做打手的,他自然想要占据主动权,因此,虽说不曾放出自身的气势,但是,却精神外放,他如今的精神力,已经到了可以影响天地的时候,要不然,之前王真微也不会轻易被他所感染。 在场的人,大半都是识货的,他们中几个人,也曾经见过被佛门追捧到道门第一宗师地位的宁道奇,这会儿见得陈沂,竟是觉得,陈沂竟是比宁道奇还要强出一截去,顿时一个个心中都有些凛然。 王延第一个开了口,笑道:“早就听说陈公子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相见恨晚啊!来来来,陈公子,快里面请!” 又有人说道:“不错,不错,原以为陈公子只是武功高强,如今一看,道学修为也是不凡,我等之前真是坐井观天,却不知道,天下竟然有陈公子这等英杰,真不知道,陈公子的师尊是何等人物啊,只怕已经是陆地神仙了吧,贫道只恨自己孤陋寡闻,竟是不知道门有此大贤,惜乎不能得见!” 这说的自然是陈沂之前跟孙思邈说过的逍遥子,陈沂叹道:“家师逍遥子,前些年已经破碎虚空而去,若是没有机缘的话,却是不能返回此间了!” 一群道士顿时大惊:“破碎虚空?自天师孙恩之后,又有道门大贤得以升仙?” 陈沂点了点头,叹道:“的确如此,我跟随师尊不过短短数年,师尊便破碎虚空而去,我这个做弟子的,也没有机会好生侍奉,实在是十分遗憾,不过师尊也是得偿所愿,我也是为师尊高兴的!” 天下实在是太大,破碎虚空虽说也会出现种种异象相随,但是说实话,天下纷乱,而且很多地方人烟罕至,即便有什么异象,也是没人能够瞧见的,至于什么气机之间的感应,那也得距离比较近才行。就像是邪极宗的邪帝舍利,邪极宗的秘法也仅仅只能在一定范围之内感应到,出了这段距离,那就徒呼奈何了,即便是大宗师,面对天地,也是力所未逮,能够大致感应到方圆百里,已经是极为了不得了。 一群道士不免叹息,若是早知道道门竟是有这般人物,他们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人找出来了,哪怕这位不愿意出头,为道门震慑佛门,但是,只要得了那一位的一星半点的指点,也能受益匪浅啊!可惜的是,等他们知道了,人居然已经飞升了,这,这不是叫人抱憾终身吗?好在人家还有个传人在,想到那位是破碎虚空的大能,这些人看到陈沂的武功,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佛门有灌顶之法,道门自然也有类似的法门,说不得,那位破碎虚空的逍遥子前辈破碎之前就给了自家弟子不少好处,不管是灌顶传功,还是留下了精神印记,可以肯定的是,陈沂就是那位的关门弟子,得了真传了。他们这会儿浑然忘了,陈沂其实还是慕清流的弟子,一个个都变得狂热起来,看着陈沂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守财奴看到了一大块金子,饿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看到了一盆佳肴一般,几乎要将陈沂吞下去,叫陈沂也有些消受不起了。 王延赶紧说道:“陈公子的师尊竟是神仙人物,实在是失敬失敬,陈公子,不知道我等可否有幸,与陈公子论道,互相印证所学呢?” 陈沂点了点头,微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一群人干脆直接到了楼观道的论道台上,上头早就准备好了蒲团,楼观道一群道士直接推着陈沂,要让他坐到主位上去,陈沂也不是什么狂傲之人,推脱了半晌,才各自分主宾坐下,陈沂坐在了左首第一的位置,又有几个道童捧了茶水上来各自奉上。 坐定之后,王延很快便问道:“陈小友,不知道尊师是丹鼎派还是符箓派呢?” 陈沂答道:“师尊修炼的却是内丹之法!” 王真微也在一边问道:“尊师可是自成一家,或者是另有传承?” 陈沂也没有觉得被冒犯的意思,直接说道:“家师原本出身富贵,后来渴慕长生之法,出家做了黄冠,不过,却不是得了前人的传承,而是自《南华经》中悟出了道法,因此,自号逍遥子!” “原来如此!”楼观道一帮人不由有些失望,他们的传承归根结底,源头还是老聃的那道德经,而南华经却是庄子所撰,虽说都是道门先贤,但是两者其实差别有点大,两人的思想很多地方也是南辕北辙的。而且,让他们比较郁闷的是,宁道奇也是从南华经中悟出了自个的根本之道,就算是黄天大~法,也只是稍微借鉴了一些道德经里面的经义,这么一算,岂不是说,道德经比不上南华经吗?这叫这群一直将老子视作道门创始人的道士如何能够接受? 陈沂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却也没有多少开解的意思,只是曼声吟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家师最为推崇此篇逍遥游,并从中悟出了一门武功,唤作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一个年轻一些的道士忽然开口问道,陈沂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的介绍,顿时知道这是谁了,竟是将楼观道推向了巅峰的人物岐晖,这位算是道门反佛门的急先锋,他当年也是投资的李渊,李家后来又过河拆桥,将佛门给坑了一把,尊老子做了祖先,岐晖也得了李家的册封,楼观道一时大兴。 陈沂对这人还是有些好感的,因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北冥神功,逍遥游中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因此,师尊所创的诸般武功,莫不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北冥神功之所以称得上一个神字,就在于其可以吸人内力为己所用!” 一群人顿时傻眼了,天下竟有这等武功,这简直是作弊啊,便是圣门的那些被人冠以魔功之名的武功,也没有这样的功夫,别人辛辛苦苦几十年修炼出来的内力,你直接就能靠着北冥神功吸走了,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岐晖脸上却是露出了向往之色,又问道:“吸人内力,终究还是别人的,却是难以如自己修炼出来的一般如臂使指吧?” 陈沂看了岐晖一眼,笑道:“若有这等弊端,这门神功又如何能称得上一个‘神’字呢?”   ☆、第五次穿越24 岐晖忽然说道:“陈道友在这边说起这北冥神功,想必有什么想法吧!” 陈沂拊掌一笑:“岐道友果然心思机敏,不错,陈某虽说并未真正出家,不过,也算半个道门之人,如今道门虽说还算昌盛,但是寻常百姓都知道,佛,日也,道,月也,儒,星也!可见道门如今状况如何,月光虽说皎洁,却还有阴晴圆缺,哪里比得上大日煌煌,陈某自然不甘如此。道门之所以落后,除了教义之外,说白了,还是缺了自个的力量。我这北冥神功,自然比不上那等直指天道的四大奇书,但是,却也是一等一的功法,虽说有些局限之处,比如说,想要修炼这门武功,要么是之前从未修炼过内功,要么就得废掉原来的真气,才能修炼,而且虽说北冥神功自然有化去异种真气收为己用之能,但是,也因为如此,这门武功突破先天的难度却是大了不少,除非一直坚持不吸收他人内力,如同修炼其他心法一样,吸取天气元气,自然这般一开始进度会差一些,而且在知道北冥神功有此之能之后,又有什么人能够按捺住走捷径的心思呢?这么一来,道门起码能够培养出一批一流高手来吧!” 岐晖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我道门若说一流高手,并不算少,当然了,不比佛门重视的是精神修为,道门极为看重肉~身,若是肉~身受损,难免影响求道之路,因此,却是不擅争斗之术。若是有了北冥神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我道门之所以难以与佛门相抗,却是输在了低端和高端上,道门零零散散算起来,光是较大的支派就有七八个,宗师级别的高手不仅没几个,而且互相之间还有些理念上的争执,因此,却是不比佛门,哪怕理念不同,但是却是一致对外。还有就是,佛门僧兵众多啊,我道门论起信徒远比不上佛门,佛门南北各个支派,加起来大大小小的寺庙怎么也有几千个,每个寺庙起码能供养十个左右的僧兵,一些大寺更是豢养着上百甚至上千的僧兵,我道门如何能比!”说到这里,岐晖不由有些悻悻起来。 陈沂其实知道,道门本身也有道兵,只是这等道兵,修炼的多半是一些类似于神打的法门,这等法门虽然进益破快,威力也很大,但是,却极为影响寿命,每出手一次,都会给道兵的肉~身带来极大的负担,因此,修炼的人并不多,没办法,这年头识字率很低,道门的武功多半是内功心法,性命双修,若是不识字,悟性不高,压根修炼不起来。不像是佛门那边,僧兵修炼的却是那种特有的由外而内的法门,只要有着足够的供奉,直接就能让佛门供养上万甚至更多的僧兵。 陈沂笑吟吟道:“佛门有外功,我道门也能有啊!” 王延他们听了都是一惊,王真微急忙问道:“莫非逍遥子前辈也创出了类似的武功?” 陈沂笑道:“的确!”陈沂想到的却是混元功,这是正儿八经的由外而内的法门,不需要懂多少武学知识,只要动作做到位,自然而然就能修炼出内力来,配合混元掌还有自己所创的混元剑法,即便资质差一些的,在这个天地元气非常浓厚的次位面,起码也能有个二流的水准了。 王延沉吟片刻,然后问道:“陈小友拿出这等武功,对我道门乃是大功,不知陈小友有何要求,只要我楼观道能做到的,定不推辞,即便我楼观道力有不逮,天下道门,也是义不容辞!” 陈沂直接说道:“陈某之前说了,自个也是半个道门之人,不愿见道门屈居佛门之下,因此才有此等想法,不过,陈某的武功走的是一个‘博’字,因此,想要参考道门诸多经义以及各类法门,以求更进一步!” 王延直接拍板道:“陈小友也是道门之人,道门并非固步自封之辈,互相交流也是理所应当,道门至高神功黄天大~法都已经由孙师侄赠予陈小友,我等如何会吝啬其他法门,陈小友尽管自便便是,便是陈小友想要见识江湖上其他门派的法门,道门也当为陈小友行此方便!” 陈沂欣然点头:“既是如此,那就劳烦诸位了!” 陈沂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当众将北冥神功与混元功拿了出来,又将修炼的关窍一一说明,对面的都是道门高人,虽说论起武功,跟石之轩比起来都差了一些,但是,论起见识,却是天下少有,当即看出,这两门武功走的都是道门的路子,北冥神功自然不必再说,如今的道门中,能与其相提并论的武功也不多见,不过是稍微逊于四大奇书一筹而已,虽说仅仅只是内功心法,但是道门不缺什么刀法剑法之类的法门啊!道门的武功在积蓄内力上,速度一直不怎么样,不过就是胜在中正平和,不容易走火入魔罢了。而北冥神功却是弥补了这一缺憾,这些道心已经颇为坚定的老道们看了,都快有心转修这门神功了。 至于混元功,原本他们以为也就是寻常的外门武功,结果一瞧,却是一门难得的动功,加上配套的抱元劲,还有剑法拳法,怎么着也算是一流的功夫,放到寻常的小一些的门派,作为镇派神功都不为过。甚至,陈沂一时意动,还附赠了天罡北斗阵的阵法,这等合击的武功,对道门来说,也是颇为重要的。 一群老道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都明白,这份人情欠大了,而且好处太大,楼观道一家根本吞不下来,何况,田谷十老中好几个原本也有着其他的师承呢,这两门武功,看来最终还是得跟道门其他支派共享,相应的,真要如王延所说,天下道门,日后对陈沂所求,就得义不容辞了。 好在陈沂不是什么野心勃勃之辈,要不然,换一个想着称孤道寡的,道门就得够呛了,头一件事,光是扭转陈沂的命格,就得费大功夫。对于佛道两门来说,命格之说,并非虚无缥缈,宗教都有扶龙庭的说法,自然得瞧好了命格再说,若是原本不过是升斗小民,你给再多的支持,说不得顶多就是个暴发户,甚至因为命格支撑不起这样的富贵,直接夭亡。 而陈沂呢,道门几个高人用望气之法已经看过了,虽说面相极好,甚至还有紫气升腾,问题是,不是龙气,陈沂若是没有人强行扭转命格,根本就没有人间富贵的命,反而仙道有期,这般一来,想要扭转他的命格,那又谈何容易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沂跟楼观道一众道人依旧是整日里谈玄论道,他不急着看楼观道的典籍,反而想要跟这些修道多年的道士交流一下他们的感悟,以博采众家之长,平常也会说起道门如今的情况。 跟全真教相比,这年头的几大道门,实实在在是比较封闭的,天师道的前身五斗米教还会让教众缴纳五斗米就能入教,到了如今,道门更倾向于走上层路线,在平民中,却是没有多少信徒,人家直接信奉佛门去了。 这么一来,道门自然也就缺少了根基,毕竟,上层的人,跟底层是不一样,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不容易为信仰所惑,就像是杨坚,虽说被佛门吹捧得像是大能转世一样,但是等他上了台,哪怕倡导佛门,出于其自身的利益,也不会叫佛门成了国教,还是得提升道门的地位,用来牵制佛门。杨广更是谁都不信,只信自己,这才叫佛门失望,想要另外扶持一个代言人。结果呢,老李家同样是一帮过河拆桥的。比杨家还无耻,杨家起码还尊疯了佛门一段时间呢,李渊上台之后,直接就开始灭佛了,而且还是釜底抽薪,直接从底层着手,没有度牒,就是假冒的,给我做苦役去吧! 道门因为是本土的宗派,历来受到的打压并不多,但是,想要真正弘扬道统,却是远远不足,跟佛门相比,道门几乎是从未真正鼎盛过,宋朝的时候,道门倒是兴盛了一阵子,但是在民间,却因为蛊惑帝王,炼丹长生,又强行改易信仰,想要搞出一尊全新的神灵出来,最终坏了名声,元朝的时候,又叫密宗很是打了脸,弄得尴尬无比,往后,能成气候的道门高人就很少了。 而且,道门就算弄出了再多的神仙,那也没用啊,最多在民间留下一些或真或假的传说,对于老百姓来说,多个神仙又不会真的多个人保佑他们,他们要的是自个吃饱穿暖,佛门虽说不行,可人家许诺了下辈子呢,这么一来,道门也就没有多少竞争力了。 星际时代,信仰什么的,早就被无数的哲学家科学家什么的,解析得差不多了,神灵或许真的存在,但是绝大部分,不过是愿力的集合体而已,人们的愿力到了一定的浓度,就能够真正塑造出一尊神灵出来。科学家算是发觉了愿力的存在,但是,一直没能真正运用上,毕竟,他们又不想造神,寻常的愿力,不过就是夹杂了强烈意念的精神力而已,太过驳杂散乱,根本没法子用。因此,却是一直在打击神道信仰,以免真的搞出一个不知道处于哪个维度的神灵出来,到时候干涉人间,麻烦可就大了。 而陈沂经历的第一个次位面,普通老百姓的信仰已经差不多定了型,陈沂琢磨了一下,这些应该可以作为道家的补充,干脆就跟楼观道这群人商议了起来。   ☆、第五次穿越25 虽说到最后,大家已经有了议案出来了,无非就是山神,水神,土地,城隍那一套,问题是,想要做成这套体系,没有官方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若是没有官府的支持,不管你想祭祀谁,那都是违法的,官府可以名正言顺地捣毁,何况,这也要担心引起佛门的反弹,归根结底,还得看道门的实力呢! 陈沂出了个主意,然后便不再多管了,他安心留在楼观道,阅读楼观道收藏的诸多道书,里面多有先秦两汉时候的典籍,想想那个时候,道门其实还是研习的治国之术,渐渐的,完全就变成哲学了。 黄巾教和天师道倒是曾经想要创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但是很显然,他们失败了。 如今的道门,哪怕是为了防止统治者的忌讳,也是不能随便施什么符水什么的收拢人心,起码不能把自己包装成救世主的模样,这就给道门带来了很大的局限。 不过,陈沂的主意给了道门一个很好的出路,仙道诱~惑不了那些百姓,那么神道呢?有句话叫做神恩如海,神威如狱,何况,陈沂出的那个主意里面,弄得却是跟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小神,掌握住这些信仰,那么,道门就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慈航静斋已经选择了杨坚,道门这边商议了一番,盘点了一下天下英雄,发觉还真的只有杨坚有天下之望,虽说这会儿凑上去算是趁热灶,而且杨坚从小在佛门养大,还曾经得过几次佛门之人的庇护,天然倾向于佛门,但是,道门本身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何况,做皇帝的,哪怕相信什么轮回转世,但要他们为了虚无缥缈的来世,折腾自己这一辈子,那显然可能性也不大。而道门那边,又很快搞出了一套理论出来,比如说,大凡帝王,本就是应运而出,得了紫薇帝星的眷顾,即便是去世,也能在阴土称王,人道的力量自然能够保护帝王乃至其亲近之人不受轮回所侵,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在阴土受苦的说法。所以,你对佛门也没必要太客气了,佛祖再了不得,也是管不了人间帝王的。 道门自然不能说,佛门管不了你,我们道门管得了什么的,不叫人心里记恨才怪。道门这边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从人主那里获得负责神灵祭祀的权利,因此,沉寂了很长时间的道门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佛门那里不知道道门在搞什么鬼,但是敏锐地觉得,道门是有什么大计划,在之前,道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在蛊惑皇帝灭佛,但是这回,宇文赟命不久长,几乎不理朝政,宇文赟一死,杨坚就要按照计划改朝换代了,而杨坚可是佛门的铁杆,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在给佛门行方便,哪里会随随便便就改弦更张了。 因此,佛门那边虽说心里疑惑,并且暗地里面多加打探,但是道门这边却也就是核心的人知道这次的计划,因此,硬是没打探出什么名堂来,只是得了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被道门故意放出来的各种假消息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沂还在楼观道沉浸在诸多典籍中的时候,杨坚已经悍然篡位,逼着刚刚上台的小皇帝宇文阐禅让,自己做了皇帝,定国号为隋,改元开皇。 杨坚的动作极快,一些其实也有异心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结果就已经尘埃落定,许多人顺势投靠了杨坚,转手就帮着杨坚镇压一些打着宇文家旗号,要讨~伐杨坚的人,杨坚也知道,自个这个皇帝来得比较容易,下面的人盘根错节,早就成了气候,若是大动干戈,只怕又要横生波澜,因此,对北周的老臣极力加以安抚,很快,就控制了局势。 而道门这边,动作也很快,杨坚刚刚坐稳了位置,道门就顺势奉上了《长生诀》。在很多人看来,长生诀已经失落多年,但是,以道门的潜势力,他们既然有心讨好杨坚,那么,将长生诀找出来,就很是容易了,将《长生诀》抄录了一份副本之后,道门就直接将《长生诀》献给了杨坚。 大凡做皇帝的,没有不想长生不老的,哪怕秦皇汉武那样的人,也是如此,何况杨坚这会儿其实年纪也不小了,这年头,即便是武功高手,除了一些精于养生之术的,否则的话,寿数都不算很长,像是宋缺,隋末的时候,哪怕看着依旧年轻,但是已经两鬓斑白,人家还是大宗师一流的人物呢,都会衰老,何况其他人呢,皇帝更是一个平均寿命比较短的职业,如武则天,乾隆那样的老不死,简直是凤毛麟角。杨坚虽然自觉自己并不算老,但是,对于长生的渴望却是由心而生的。 道门这个礼物简直是正好挠到了痒处,何况,杨坚如今对佛门也有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做皇帝的,其实很烦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挟恩求报,佛门的确在杨坚上~位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但是在杨坚看来,没有佛门,自己最多就是艰难一些,也不至于就不能成事,而且,他觉得自个对佛门已经够客气了,当年宇文邕灭佛,北周对佛门一直算不上友好,若不是杨坚从中转圜,佛门哪有如今的声势,他上台之后,刊印佛经,对佛门多有关照,结果佛门犹不知足,还想要更多,甚至想要向杨坚索取国师之位,杨坚哪里肯答应,因此,便起了制衡的心思。 正好道门这回送上门来了,道门可没有像佛门那样贪得无厌,只是跟杨坚说,请杨坚允许他们祭祀土地城隍。 杨坚了解了一下土地城隍的配置之后,便答应了下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一镇设一个土地,一郡设一个城隍,土地庙里面也就是三个人左右,城隍也不足十人,这个规模,比起最小的佛寺也多有不如,就算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家庙,里面也要养上十几二十个人呢,他这么一盘算,顿时觉得,道门胃口不算大,因此,很是大方地下了旨,当然了,建设土地城隍庙的支出,杨坚是不会管的。 杨坚却是没有多想,土地庙城隍庙遍地开花之后,道门在底层就有了足够的根基,在地方上也有了威望,甚至可以插手地方上头的事情了,而道门显然不会没事提醒他,因此,道门如愿以偿,杨坚也借机给佛门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没有你王屠户,我杨坚也不用吃带毛猪,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帮我! 杨坚做了皇帝,即便是佛门几大宗师,拿杨坚也没太多办法了,一方面对杨坚产生了芥蒂之心,一方面也不能自个打嘴,说自个当年挑选的华夏天子是个昏君,咱们想办法把他干掉吧,因此,还是得给杨坚效力,比如说,杨坚要一统天下,佛门该帮忙还是得继续帮忙。 佛门也不甘心平白给人做了嫁衣,自个却没得到相应的好处,因此,杨广带人灭陈的时候,搜遍了整个陈国皇宫,却没有找到传国玉玺,道门那边趁机抛出了一个消息,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在杨广攻入陈国皇宫之前,已经进了皇宫,不知道用什么条件,说动了陈叔宝的宠妃张丽华,从张丽华那里取得了传国玉玺。 慈航静斋那边自然矢口否认,说张丽华是魔门妖女,慈航静斋怎么会和张丽华同流合污呢?结果很快就被佛门拿出证据打了脸,一方面,一直以来,慈航静斋跟阴葵派都是有着默契的,虽说平时敌对,但是遇到很多涉及到双方道统的事情的时候,哪怕事后打得不可开交,但是当时却会默契合作;另一方面,张丽华给陈叔宝生了一对儿女,阴葵派要张丽华杀死自个的一双儿女,张丽华毕竟是一个母亲,哪里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慈航静斋趁机与张丽华接洽,以保住张丽华的孩子为条件,从张丽华那里得了传国玉玺。 这下子,慈航静斋一下子背负了两重罪名,藏匿南陈余孽,私藏传国玉玺。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虽说想着佛门势大,慈航静斋又颇有威望,而且武功极高,帝踏峰也不知道究竟在何处,杨坚想要教训慈航静斋也没有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回头,却是直接打了佛门一个大嘴巴,杨坚由王延主持受了智慧大戒,又命自个的心腹大臣苏威,杨素对王延执弟子之礼,又下令重修楼观道,严达直接又广收门徒,度满了一百二十个道士,均有朝廷供奉,一时间,道门声势大涨,对佛门有了咄咄逼人之势。 面对这等局面,佛门也很郁闷,原本已经回山清修的梵清惠只得再次出山,协助隋军攻打岭南。问题是,宋缺一点也不给她这个老情人面子,亲自挂帅,岭南那边无论是地形还是气候,都非常复杂多变,又有诸多夷族,豢养毒虫,驱使猛兽,因此,隋军进入岭南之后,便举步维艰,损失惨重。 饶是梵清惠亲自出面,请宋缺退让,好让天下一统,宋缺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他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葬送了宋家的百年基业,何况,杨坚登基并不光彩,哪怕他改回了汉姓,也不能抹去杨家多次与鲜卑通婚,又曾经为鲜卑人效力的历史,因此,宋缺却是压根不会臣服于这样的君主,哪怕梵清惠说愿意与宋缺携手归隐,宋缺也是断然拒绝,最终直接闹崩了。 杨坚固然不得不捏着鼻子封宋缺做了镇南公,永镇岭南,梵清惠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接着,叫佛门更丢脸的事情来了。   ☆、第五次穿越26 石之轩改头换面潜伏到了静念禅院不说,学了静念禅院的独门武功之后,才叫人给发现了,最终,石之轩竟是练成了一门奇功不死印法,直接从四大圣僧的围攻中跑了。 石之轩当日以真气冲突为由,骗得祝玉妍向他献身,最终却是无情抛弃了祝玉妍,导致当代阴后气死,祝玉妍终身无望天魔大~法十八层,阴葵派倾尽全派之力追杀石之轩,谁知道石之轩却杳无影踪,哪知道,竟是潜伏到了静念禅院中。谁会相信,圣门之人会跑去做和尚呢? 佛门也没人相信,因此,叫石之轩学到了佛门的顶尖武功,最终佛魔相合,以佛门心法调和补天秘法与花间心法,创出了天一心法与不死印法,转手就在佛门脸上来了个响脆的巴掌,扇得佛门脸都肿了。 接下来,石之轩变成了江湖上最炙手可热之人,他回归圣门之后,立马大动干戈,圣门两派六道,花间派补天阁本来就被石之轩攥到了手里,天莲宗那边,石之轩直接帮着安隆夺了宗主之位,天君席应自从被宋缺所败之后,便不知所踪,留下来的灭情道一时间如同一团散沙,最终不得不臣服在石之轩脚下,魔相宗当代宗主长孙晟也跟石之轩达成了默契,邪极宗藏得太好,石之轩压根没找到,何况他怀疑向雨田根本不像江湖传说的那样走火入魔死了,起码他知道,慕清流还活得很滋润呢!另外几派干脆跟阴葵派联合了起来,以对抗石之轩,只是却在石之轩的威逼下一退再退,近乎苟延残喘,石之轩已经有了一统圣门之势,被江湖人尊为邪王。 楼观道的人将这些消息告诉陈沂的时候,看着陈沂的目光都很小心,陈沂是石之轩师弟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石之轩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谁知道陈沂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陈沂却只是含笑听着,忽然说道:“慈航静斋坐不住了吧!” 岐晖在一边嘿嘿一笑:“可不是,慈航静斋历代传人都是两个人,一人隐世,一人出世!梵清惠算是不行了,她办的几桩事情虽说算不上办砸了,但是也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尤其,这娘们一向自负,将天底下的男人都玩弄在自个手心里头,不知道哄得多少人为她痴迷,结果,宋缺却不是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可是直接打了她的脸,叫她以后还摆不摆得出那副脸孔来!” 圣门佛门都有圣女,道门却是从来没玩过这一套,天魔大~法便算了,慈航静斋的法门,在道门眼里,根本就是一种特殊的炉鼎之法,要让修炼者身具以身饲虎之心,而且对资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沦亡其中,在道门,这样的女子,多半大道可期,哪个肯修炼这样的法门,不仅容易走火入魔,而且稍有不慎,就要平白为他人做嫁。 因此,道门说到这种事情,其实也是有些酸溜溜的,不过见得佛门丢脸,岐晖还是很高兴的:“梵清惠办砸了,只怕下一任斋主的位置就有点悬,不过,另外一个人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跟梵清惠有什么区别!” 岐晖很快就知道了,碧秀心出山了。慈航静斋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的,历代弟子虽说看着有些相像,比如说,那种不似人间的美丽,还有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牺牲精神和悲悯的态度,但是,碧秀心原本就是当做慈航静斋隐世的那一脉培养的,因此,并无多少权欲之心,因此,真正具备着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何况,这会儿天下已定,碧秀心又不需要跟人谈什么天下归属,也不需要选什么华夏天子,因此,自然更加自在,她精于音律,又善解人意,偶尔还会有些小儿女一般的顽皮,这可比梵清惠更加讨人喜欢,因此,很快就得到了江湖上上至七老八十的武学名宿,下至初出茅庐的少年的追捧。 而碧秀心出来打出来的旗号便是向石之轩追讨他从静念禅院偷学的武功,因此,很快便与石之轩对上了。 碧秀心的武功境界更胜梵清惠一筹,早早的便修炼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距离剑心通明,不过是略差一筹而已,她找上了石之轩,两人初一交手,碧秀心竟是仅仅稍落下风。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碧秀心与石之轩便开始出双入对起来,叫江湖上的人大跌眼镜,很多人都显得酸溜溜的,说什么正邪不两立,石之轩当年对祝玉妍都能那般狠心,碧秀心哪有祝玉妍那样的手段,迟早也要拆伙云云。 蜀中,陈沂再次回到了幼时生活的地方,而石之轩也在,陈沂负手而立,悠然道:“师兄,却是好久不见!” 石之轩看着陈沂,心里就是一空,他见过宁道奇,哪怕是宁道奇,他也能够抓~住他的气机,但是,对上陈沂,石之轩却很是不确定,陈沂站在那里,就像是寻常人一般,原本身上还带着那种脱尘的气质,但是如今,他却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看起来到处都是破绽,但是石之轩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这里刚刚生出敌意,迎来的便是雷霆一击。 不过,大概是因为碧秀心的缘故,石之轩这会儿的气息也很是温和,他看着陈沂,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师弟,的确是很久不见,我还以为师弟已经入了道门了呢!” “大道万千,是否是道门并不重要!”陈沂淡淡地说道,“我求的不过是万象归一,倒是师兄,看师兄的模样,在佛门,也是没有找到结果吧!” 石之轩默然,脸上露出了寂寥之色,喃喃道:“佛门,嘿嘿,佛门!” 陈沂没有追问他在佛门得到了什么,琢磨了一下,却是将自个当年得到的一些密宗的法门拿给了石之轩:“这是我偶然所得,与中原佛门不同,却是走的天竺那边的佛门一路,虽说在武功上并无多少出奇之处,却能够修持精神,师兄你拿去吧!” 石之轩伸手接过,忽然说道:“人家都说我石之轩佛魔同修,谁知道师弟你竟是三教同修,只怕道门那帮人,也不知道你对佛门的功夫,也了解得很吧!” 陈沂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此来不过是瞧一瞧师兄如今的情况,如今一见,却是暂时放心了,师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师弟这就告辞了!” 陈沂飞身离去之后,忽然传音给了石之轩:“我已经见过碧秀心,她对你的确有着爱意,只是,在她心中,你与她的理想,孰轻孰重呢?” 石之轩听得陈沂这句话之后,虽说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有些阴晴不定起来,陈沂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难不成,陈沂发现了什么? 回到与碧秀心约定的地方,看到碧秀心温婉的笑容,石之轩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或许是陈沂想要挑拨自个二人的关系吧,因此,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迎了上去。 石之轩勾搭上了慈航静斋这一代几乎是最出色的弟子,哪怕慈航静斋本来有意如此,但是,也没有真的搭上碧秀心的意思,但是,碧秀心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直接跟师门说自己自愿以身饲魔,慈航静斋的人如何看不出来,碧秀心的确对石之轩动了情。之前梵清惠因为各种缘故,出山之后多有不顺,还导致慈航静斋在杨坚那里大大失了分数,道门却是趁势而起,如今在各地兴起了土地城隍,这些神祗并不如佛门那样宣城佛祖如何全知全能,但是,在道门那里,明确了土地城隍的职能,管的都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而且,寻常百姓也可以从那里请回如门神,灶神,财神之类的神像回去供奉,又有官方的支持,土地庙城隍庙的香火日益兴盛,人家也不跟那些小民说什么因果报应,也不要人家供奉家产什么的,作为庙祝的道士又能帮着解签,又能用符水草药治病,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也觉得,土地可比佛祖亲民多了,而且,城隍的职能便是沟通阴阳,跟佛门空口白话说什么轮回转世,十八层地狱什么的,城隍却是更加直接了当,你死了之后,接引阴魂,判决功过,那都是城隍的事情,县官不如现管啊! 那些道士又跟百姓科普道门的神仙谱系,总之,道门的神仙管得可比佛门多多了,你从生到死,衣食住行,那上头都有神仙看着呢!因此,道门虽说没有广收门徒,但是在民间却是声势大涨。 不管这些到底是不是梵清惠的错,但是,梵清惠办事不力,却是肯定的,因此,慈航静斋内部已经有了让碧秀心接任下一任斋主的心思,结果,碧秀心这边居然说,自己要嫁给石之轩,感化这个魔头?这不是开玩笑吗,慈航静斋的历代斋主哪里有嫁人的! 总之,碧秀心差不多是自愿放弃了慈航静斋的继承权,要知道,碧秀心的天分更在梵清惠之上,乃是静斋中自从地尼以来,最有希望突破到剑心通明,甚至是死关境界的弟子,若是嫁给了石之轩,连现在的心境都未必能够维持,武功大幅度退步,慈航静斋哪里能够容忍,因此,直接找上了宁道奇,以将和氏璧给宁道奇参悟为条件,要求他出手对付石之轩。   ☆、第五次穿越27 石之轩如今几乎是他最巅峰的时刻,无论是心境,还是武功,都没有任何破绽,因此,即便是宁道奇的境界略高于石之轩,但是面对石之轩那种作弊式的不死印法,最终虽说伤了石之轩,却还是叫他从容离去。石之轩因此名气更盛,至于宁道奇,道门这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管是什么宗门,对于二五仔,带路党都是厌恶的。宁道奇身在道门,却如同佛门的打手一般,叫许多人都低看了道门,觉得道门比不上佛门。 人们都是健忘的,哪怕当年天师孙恩名震天下,压得当时整个江湖几乎喘不过气来,若非燕飞横空出世,要不然,孙恩便是那个时代的第一人。如今过去百年,大家都已经遗忘了那个时代的事情,如圣门道门佛门这样传承有序的门派还能留下那个时代的一些记载,寻常的武林门派,几乎对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没有了半点印象。 道门这边,宁道奇出身的茅山派直接放话,逐宁道奇出门,道门耻于与宁道奇这等数典忘祖之人为伍,有人直接扬言,你宁道奇整日里为佛门东奔西走,跟着慈航静斋一帮不安于室的尼姑屁~股后面转,干脆剃头做和尚算了,何必挂羊头卖狗肉,还死皮赖脸顶着道门宗师的名头,道门的名声,都叫宁道奇给丢尽了。 茅山派这边发了话,天下道门都表示与宁道奇这等道贼划清界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对宁道奇口诛笔伐,表示,哪怕宁道奇本事再高,武功再厉害,却是个背门之辈,道门修士当人人得而诛之。 宁道奇一时间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原本宁道奇虽说在道门是边缘人士,但是因为他道门大宗师的名头,道门一种核心之人虽说对宁道奇鄙弃不已,但是那会儿道门缺乏高端战力,因此,只得强捏着鼻子认了,对宁道奇那些出格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道门声势大涨,有着主持诸多地祗祭祀的权利,道门传承将源源不绝,可以说是除非到了末法时代,否则的话,当长盛不衰,何况,有了陈沂拿出来的武功,道门在基层上将会多出一大批的高手出来,已经无惧佛门,何况,佛门本来就不可能跟道门撕破脸,直接真刀真枪地对上,因此,道门这边丝毫没有类似的担忧。 再者说了,陈沂虽说还顶着一个花间派弟子的身份,但是道门并不介意这个,陈沂如今几乎已经跟道门诸派绑定在了一起,道门诸位宗师级别的人物都能够看得出来,陈沂的武功,的确是道门正宗,跟花间派也没有任何厉害关系,而陈沂的武功,显然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黄天大~法也已经修炼到了最后一层,若说陈沂不是道门宗师,道门一帮人第一个要跳起来。 总之,道门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跟佛门翻脸,何况是一个立场不明,在道门被厌恶,佛门也不会全心信任的宁道奇呢? 宁道奇别看他说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之类的话,看着对于道门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的样子,不过,他其实是有些得意于自个这般,道门却碍于种种缘故,还得承认他这个道门第一人的位置,哪知道,如今道门不想理会他,直接将他开革出门了,宁道奇几乎保持不住自己的心境了。 道门驱逐大宗师宁道奇之后不久,宁道奇亲上终南山,结果却负伤而回,据终南山上传下来的消息,宁道奇却是被终南山中一个隐居的高手击伤,并非被道门高手围攻。不过,这自然是有着很大的可靠度的,宁道奇这样的高手,若真是围攻,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呢,脱身也其实非常容易,因此,打伤宁道奇的应该就是一个武功更在宁道奇之上的人。 击伤宁道奇的自然是陈沂,宁道奇这人虽说被道门鄙弃为叛徒道贼,但是,武功却不是假的,不过,陈沂也算是摸清楚了宁道奇的一些门路,宁道奇几乎没有真正与人生死相搏过,而且,因为他本身资质的缘故,他虽说已经是大宗师一流,但是本质的生命元精甚至比不上只有宗师修为的王延他们。宁道奇的武功说是自悟,但是本质上,大半还是源自黄天大~法的残篇,面对有着完整黄天大~法,还修炼到了第九层的陈沂,先天上就落在了下风。 何况,宁道奇的散手八扑固然神妙,但是在陈沂看来,其实很多华而不实,只要不被其中的意境所迷惑,几乎可以说是破绽百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很多武功讲究意境领悟,但是在招式上,却是比不上因为天地元气不足,武者很难达到很高的境界,因此,不得不以招式弥补功力境界的不足,就像是陈沂经历过的笑傲次位面,学会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哪怕内力全失,也能够对抗一众一流高手,可见招式的重要性。 而在这个次位面,天地元气实在是太充足了,导致哪怕是普通的招式,都能带来莫大的威力,加上各种内功心法的特殊性,自然没几个人会在技巧上做文章,因此,在招式上就过于粗犷,遇上陈沂这样的行家,就很容易看出破绽,加上陈沂本身境界距离破碎虚空也仅仅是一线之隔,若是得了天时地利,即可破碎飞升。 宁道奇这个大宗师的神话被陈沂一战打破,宁道奇不光输了面子,连里子都输了,几乎要无颜见人,佛门那边利用宁道奇,只有少部分是因为宁道奇的道门出身,如今宁道奇跟道门撕破了脸,佛门那边甚至有些暗喜,如此一来,宁道奇只能上他们的船了。 能够修炼到大宗师的境界,可见心志坚定,宁道奇与道门一拍两散,丢了大脸,还受了重伤,陈沂如今很少会下死手,因此,宁道奇虽说伤重,但是却没有损了根基,只要修养一阵子,即可尽复旧观,但是对于几乎从未经历一败,并且在慈航静斋的吹捧下,一直自信自己是中原第一人的宁道奇来说,输了这一场,却给他的自信心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几乎永远的阴影,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够战胜陈沂,否则的话,以后再无破碎之望。 宁道奇自然也是有着破碎虚空,成就天人的野望的,他养好伤之后,觉得自己之所以不如陈沂,应该是自个修炼的黄天大~法只是残篇,因此便想着采众家之长,好完善自个的心法,因此,他便打上了四大奇书的主意。四大奇书中,长生诀已经被献给了杨坚,皇宫大内可不比别的地方,不说别的,朝中便是几个文臣,都有不俗的武功,何况是那些大内侍卫。战神图录至今只有传闻,几乎没人知道他在何处,天魔策虽说一直传世,但是早就散落了,两派六道各自攥着自己的那卷天魔策,压根不给别人看,想要集齐,谈何容易。因此,对于宁道奇来说,最容易得到的自然是慈航剑典。 因此,宁道奇亲上帝踏峰,也不知道跟慈航静斋达成了何种协议,总之,他得以被允许参悟慈航剑典,然而,慈航剑典跟天魔大~法一样,本就是至于女子才能够修炼的武功,慈航剑典之所以高妙,实际上却是为了洗筋伐髓,让修炼者冰肌玉骨,媚骨天成,如同西方那些圣子圣女一样,将他们的体质变得更加贴合天女的本质,然后到了后来,却是与天女发生共鸣,如此才能使得慈航静斋历代传人不似凡间女子一般。 宁道奇才开始参悟慈航剑典,便被天女神念发现,直接隔空将其击伤,顿时喷出一口心血,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心中却是一片火热,更是觉得佛门佛法精妙,竟是有这般高妙法门。慈航剑典竟是与道门的请神之法有些相似,只是,道门的请神之法却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不比慈航剑典可以提升人体的本质,若是修炼到最高境界,破得死关,当可精神破碎,成就天人。 因为这次的发现,宁道奇算是死心塌地给佛门服务了,他也没有真的做和尚的意思,却是自个弄出了一个宗派,号称佛道合流,自己做了开山祖师,然后一门心思给佛门做打手了。 道门对此嗤之以鼻,一门心思经营自己的基业,却没想到,佛门在杨坚那里吃了憋,一方面开始接近太子杨勇,另一方面,却是直接准备另寻出路了,在他们看来,他们能够扶持杨坚,就能够再扶起一个皇帝来,因此,已经在悄悄寻觅人选,当然,为了浑水摸鱼,他们却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在暗地里面挑选考察,然后,又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所谓流言谶语出来,弄得杨坚疑神疑鬼。慈航静斋往太子东宫送了一个美女,却是云昭训,引得杨勇宠妾灭妻,却是失了独孤伽罗的欢心,独孤伽罗原本对佛门很有好感,甚至她的名字也是来自佛门经义,在从有心人口中得知,慈航静斋竟是将外门弟子送给杨勇还有诸多朝廷重臣为妾之后,便是勃然大怒,对慈航静再无好感,而得了圣门支持的杨广却是趁势而起,一时间,朝野震荡。   ☆、第五次穿越28 杨广还算顺利地打败了杨勇,成了太子,但是位置依旧不是很稳。佛门私底下搞风搞雨,杨勇虽说失势,但是烂船还有几斤钉,何况杨勇虽然被废,但是还是嫡长子,依旧有人为杨勇不平,杨坚自个也有些摇摆不定,杨广这人性格上自然是有些缺陷的,他当年为了这个太子之位,压抑得太狠了,明明是个好美色,喜奢华的人,硬是装出了一副崇尚简朴的情圣模样,家里用的仆人只要是女的全是一帮中老年妇女,很多还有些歪瓜裂枣,独孤皇后故意试探他,他都能做出让美人跟自个老婆睡,然后自己去睡书房的架势,器具摆设也是寻常,为了表示自己不尚奢华,连家里的乐器丝弦都断掉了。 这等人一旦有一天不需要忍了,想想看,压抑了多少年的火山突然间没了压制,会是什么模样?也是杨坚跟独孤皇后对孩子要求太高,放到后世普通人家也就算了,问题是,杨广是皇子,寻常有点小钱的百姓,很多有了钱都会嫌弃自家黄脸婆,想要纳妾呢,杨广认识的人里面,谁家不是三妻四妾,美人如云的,就算是杨坚,独孤伽罗再凶悍,再有手段,他也常常在外面偷腥呢,至于简朴什么的,更是别提了。 杨广做了太子之后,杨勇又被软禁,其他几个兄弟因为谋反还有乱七八糟的原因,也都被收拾了,杨广自觉高枕无忧,因此,哪怕还知道掩饰,但是终究不如以前那般谨小慎微了。结果,就叫人捅到了杨坚那里,一时间,杨坚又起了废杨广,重立杨勇的心思。 结果,杨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杨坚给气死了,又假传杨坚的遗诏顺势干掉了杨勇。 这等宫闱秘事,原本还算隐秘,除了经手的人之外,就没几个人知道,结果,佛门毕竟根基深厚,在宫中官场上也有他们的人,很快将这事宣传得天下皆知,一下子,杨广杀兄弑父,篡夺皇位的事情,传得天下皆知。 杨广快要气疯了,他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你越是说他不配做皇帝,他越是想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好证明,他才真正适合做皇帝,而且要做就是千古一帝。 杨坚当年没有经过多少血战就得了天下,虽说种下了种种隐患,但是相应的,也因此没有给民生经济带来什么影响,给杨广留了很厚实的家底,杨广的确是天纵奇才之辈,他很快也发觉了大隋的隐患,无论是门阀,还是世家,都具备着能够威胁皇权的力量,江湖门派力量也非常强势,杨广一心想要做千古一帝,唯我独尊,自然不能容忍这些自己不能控制的势力,加上他本来也有些好大喜功,因此,登基之后,便开始大动干戈。 彼时,陈沂却已经在闭关,他将此地的道门复兴,又自认是道门之人,一时间,竟是得了大气数,因此,一时间竟是触摸~到了那重不可言说的境界,因此,直接就在终南山深处闭了关。 道门这会儿也很头疼,当初借助杨坚的势力,道门已经满天下铺开了土地城隍的信仰,道门各个支派家族为此也很是折腾了一番,才算是勉强公平地分润了这些利益,作为倡导者,又有着道门祖庭名号的楼观道,趁势要求诸多道门支派家族联合起来,重订道门的诸多经义,神仙谱系以及戒律戒条等,也要警惕着上头生出灭道的心思,因此,要商议一下日后道门的行~事方针。 跟佛门不一样,佛门自从借助五胡乱华之事,从北魏年间开始大兴以来,多次扶持王朝兴替,已经尝到了甜头,他们仗着佛寺遍布天下,寺有甲兵,反正是习惯了借助这等势力,鼓动天下大乱,以从中取利。 道门却跟佛门理念截然不同,佛门恨不得弄出一个地上佛国出来,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是释迦牟尼,也没能真正做到这个,佛教的起源地,佛门自个都要被挤兑得无处容身了,何况中原这等极为复杂,思想学派诸多的地方,再者说了,除了萧衍那个神经不正常的皇帝,哪个真的会对某个宗教言听计从,自个搞出个会骑到自个头上的玩意来。皇帝捧着某个宗教,自然是觉得这个宗教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比如说,历史上道教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颇为兴盛,那就是因为皇帝喜欢长生不老,而佛教,却是一直说什么肉~身就是臭皮囊,不讲究这个,道门却是一直追求的是成仙了道,长生久视。 而道门在政治上的理念跟佛门不一样,道门虽说也会落井下石,提前投资,宁可锦上添花,要不做火中取栗的事情,很少轻易卷入到王朝兴替的事情里面,一般情况下,谁做皇帝,他们捧着谁,当然,若是事不可为,他们也不会给人陪葬。 杨坚在的时候,道门跟杨坚确实是一直合作愉快,但是杨广,虽说道门在他上台的过程中也稍微推了一把,但是看杨广的性子,却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而且,杨广跟圣门走得太近了,这也让道门有些顾虑。佛门如今已经开始推动天下大乱,之前还有一些大汉,身穿白衣,手持鲜花,打着弥勒降世的旗号,悍然攻击了皇宫,虽说都被禁军杀死,但是,这已经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弥勒在佛教中是未来佛,后来白莲教之类的教派造反,多半也是打的弥勒的名义,因此,弥勒现世,就意味着改朝换代,佛门已经出了手,而杨广却是愈发刚愎自用,急功近利,这也让道门多有顾忌。 只是杨广这个时候,并没有废除土地城隍祭祀的意思,但是若是改朝换代,真叫佛门得逞了呢?道门因此颇为忧虑,扶持杨广吧,这家伙不是什么好货色,对道门也没有多少情分在,跟佛门一样,另选所谓的明主吧,若是不成,道门将会遭遇灭顶之灾,道门如今就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最后也只得发狠,杨广不是个好东西,杨广的嫡长子虽说身体不好,但是却还算是个仁厚的,实在不行,暗中干掉杨广,让他儿子登基吧! 天下出现了乱象的时候,陈沂也是心中一动,在这个次位面,他的能量层次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不借助系统返回主位面,自己破碎虚空的话,会到什么地方,而若是自己本身的肉~身被毁,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因此,踌躇了一番之后,还是强自按捺下了直接破碎的念头,将自身的气息压制下来,然后出关了。 陈沂刚刚出关,楼观道的人便知道了,毕竟,哪怕到了陈沂这个地步,食气辟谷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终究还是需要一定的饮食消耗的,因此,楼观道一直以来,还是会派人送来饭食供他闭关醒来食用,因此,陈沂结束了出关,楼观道几个主事的人便过来了。 田谷十老如今已经愈发年迈,何况,他们作为道门有数的,还得到了朝廷册封的真人宗师,因此,都参与到了重修道典的工作中去,为此几乎是废寝忘食,如今楼观道已经交给了岐晖,岐晖虽然还没有正式接任观主,但是,已经掌握了楼观道的实权。他跟陈沂很是相熟,知道陈沂出关之后,立马带着心腹弟子过来相迎。 才一见到陈沂,岐晖就不由抽了一口凉气,岐晖作为楼观道下一任的观主,这些年被田谷十老带在身边,很是调~教了一番,因此,如今也有了宗师的修为,在望气之术上更是青出于蓝,这会儿瞧见陈沂,只觉陈沂清风灌体,身周似有彩霞环绕,再一看陈沂头顶,紫气几乎凝成了华盖,又有一颗明珠悬在其上,清光盈盈。 岐晖直觉口干舌燥,他抿了抿唇,问道:“陈道兄这是?” 陈沂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伸手一引,一朵小花落在了他手中,然后在他手中飞快地绽放凋谢,结出了果实种子,然后种子再度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短短一个瞬间,就走过了一个轮回,叫相迎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陈沂悠然一笑:“不过是勘破了一层,心有所悟而已!” 岐晖听得勘破二字,更是心旌动摇,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陈道兄是否要破碎虚空了?” 陈沂点了点头,岐晖先是一喜,然后又是脸色一苦,好不容易道门出了陈沂这样一个人物,哪知道,陈沂才给道门撑了几天腰啊,就要破碎虚空了,陈沂一走,道门从哪儿再找出个大宗师来呢? 陈沂看出了岐晖的心思,直接说道:“我能有今日,多仰仗黄天大~法之功,黄天大~法毕竟是道门的至高心法之一,总不能叫他失传了,你们选好了合适的弟子,我会尽力传授其中精义,若是还不成,我离开之前,可留下精神印记,若是他日有人能够完全领悟,那么,便可以很快修炼到我如今这个境界,只是这样的话,那人走的一直是我的路,以后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了!” 岐晖对此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下来,道门总共才出了几个大宗师啊,有这样的机缘,已经足以叫天下人趋之若鹜了,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五次穿越29 这日,陈沂正在给道门送上来的一些天赋颇高的弟子讲解武功还有一些道经,却有道童过来传话:“陈师祖,山下有个人,说是师祖的师兄求见!” 陈沂一听,顿时知道,却是石之轩,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对下面的一众弟子说道:“今天我有事,你们先下去吧!” 下面那群弟子恭敬地答应了下来,各自行了礼,这才各自退下了,陈沂这才对那个道童说:“带他上来吧!” 那个道童赶紧点了点头,陈沂一向不是什么摆架子的人,也没什么坏脾气,在楼观道这边,便是寻常的道童虽说对他很是尊敬,却没有多少畏惧之心,陈沂兴致上来了,还会教导这些道童一两手功夫,因此,许多道童都喜欢在陈沂这边执役。而那个自称陈沂师兄的人,虽然生得俊美,但是看起来就叫人心里害怕,这两个人怎么会是师兄弟呢。 心中迷惑,但是那道童还是下山去请人了。 山下,石之轩负手而立,神情萧索,但是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子戾气。碧秀心死了,原本他以为自己非常幸福,所爱的女子愿意为他背弃师门,放弃信仰,与他结为夫妇,生儿育女,石之轩也愿意为了碧秀心,收起自身的野心,幽居幽林小筑。只是,石之轩到底还是石之轩,他有理想,有抱负,纵然为了碧秀心,手段有所缓和,但是,终究不可能真正变成另一个人。 石之轩依旧在想办法一统圣门,又化身裴矩,前往西域,分裂诸国,西突厥也因此四分五裂,一时间,东~突厥也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那些心思,向大隋称臣,结果他这边才有了成果,杨广就开始闹幺蛾子,要征伐高丽。 说实话,征讨高丽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年头这句话虽然没出来,但是道理也差不多,尤其,高丽并不老实,跟突厥勾勾搭搭,而且还时常袭边,劫掠边民,杨坚在的时候,就征讨过一次,但是最终无功而返。说白了,高丽其实很无赖,而且那边气候苦寒,一年里头,半年是冬天,到了冬天,江水结冰固然利于进入高丽境内,但是,这等寒冷的天气,在这个还没有棉花,大家穿的都是丝麻之类的衣服,只有少数人才能有皮毛御寒的时候,根本就很难有太高的战斗力,何况大军出动,到那边又很是消耗钱粮,因此,高丽那边只要使出拖字诀,只要你这边还有些顾虑,只能退兵。因此,前后百来年,中原征伐高丽多次,高丽却一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尤其,在这个次位面,高丽还有个战略级的大杀器,大宗师傅采林,一个大宗师若是不要脸面,做起刺杀之类的事情,那么,是个人都会头疼的。 果不其然,杨广的第一次东征,最终失败了,尤其,杨广几乎是倾国之力,不知道调动了多少兵马,多少粮食,多少民夫,耗费了多少精力,结果最终被高丽人给耍了,明明都要赢了,最终因为杨广的自负,还有好大喜功,最终大败亏输,不知道多少将士死在了高丽,作为对东征高丽投了赞成票的裴矩,也遭遇了许多骂名,杨广如今显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这边才一失败,又在那边折腾,要挖运河,修龙舟,再次征讨高丽,反正是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石之轩为此很是失望,他回了幽林小筑,哪知道,看到的却是一座孤坟,还有女儿石青璇仇恨的眼神。碧秀心死了,慈航静斋立马说石之轩故意留下了不死印法,为了参悟不死印法,碧秀心心力衰竭,走火入魔而死。 简直是笑话,作为一个武学宗师,自创了不死印法,天一心法这等神妙武功的天才,将自己的得意武功托付给妻子,乃是对自己妻子莫大的信任,碧秀心若是不试图修炼,还想着破解其中的法门,如何会死?碧秀心压根没有真正将自己全心全意托付给石之轩,在她心中,师门的要求比丈夫女儿要重要得多。 石之轩却是被刺激了,他对碧秀心用情极深,因此,受到的伤害尤其之大,甚至因此破了他的心境,石之轩已经开始精神分裂了! 就在石之轩魔性发作,几乎杀死石青璇意图重新成为那个无情的邪王的时候,石之轩本身的人性回归了,他对此暂时没有任何办法,最终不得不咬了咬牙,到了终南山来寻找陈沂。 哪怕心里不承认,但是石之轩其实知道,自个的师弟早就走在了自己前面,就像是自己以佛门武功补全自身心法不足之外,陈沂也直接修炼了道门的武功,甚至后来干脆以道门武功为主,修炼到了自个目前还没能接触到的境界。陈沂至今真正出手,也就是当年传言中打伤了宁道奇的那一战,石之轩与宁道奇交手不止一次,却是知道,宁道奇虽说如今声名狼藉,比起圣门一些人来也不遑多让,但是手上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散手八扑兼得佛道两家之长,极为讲究禅意,石之轩的武功竟是被宁道奇克制,加上境界也不如他,因此几次都吃了亏,其他人说石之轩能够在宁道奇手上逃出生天已经如何如何,但是石之轩何等心高气傲,只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耻辱。 而陈沂呢,却是轻松击败了宁道奇,宁道奇为了养伤,好几年都没有露面,然后就彻底成了佛门的打手。石之轩如今进退两难,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过来寻找陈沂,寻求解决之道。 之前的小道童有些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对着石之轩行了一礼:“尊客,师祖让弟子请尊客上山,师祖在山上等着!” 石之轩虽说觉得陈沂拿大,但是强者为尊,自个又有求于人,他本是个能屈能伸的,因此便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那还请仙童带路!” 他这一笑,倒是叫那小道童心慌了一下,急急忙忙带着石之轩往山上去了。 那小道童引着石之轩到了静室,陈沂已经在室内等待,他看着鬓角竟是有了些白发的石之轩,不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情字实在是伤人,石之轩如今不过是而立之年,对于武林高手来说,跟青年无异,竟是生出了白发,可见碧秀心的死,对石之轩的打击之大。 陈沂已经听说了碧秀心的死讯,却没想到石之轩会找到他这边来,不过,他还是微笑着让小道童退下,然后伸手示意石之轩坐,石之轩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蒲团上,然后说道:“师弟只怕已经知道师兄遇到的事情了!”他说得很是肯定,神情古井不波,似乎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陈沂点了点头,然后轻笑一声:“慈航静斋的确高明,用情之狠,叫人叹为观止!” 石之轩顿时戾气上头,他看着陈沂,神情几乎是阴狠:“师弟这是何意?” 陈沂看了石之轩一眼,叹道:“师兄你是当局之人,却是关心则乱,慈航静斋不过是付出了一个武功大退的碧秀心,便把你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你一日无法修复自己的精神,你就不可能将精力投入到一统圣门,还有跟所谓的白道作对上面去!那不死印法纵然真的有什么问题,但是就像是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一样,对于修炼者都有一定的限制,慈航剑典宁道奇看了还吐血呢,怎么江湖上没人说慈航静斋害得宁道奇吐血受伤呢?反而只觉得慈航剑典果然高妙?难道就是因为宁道奇是自愿去看的,还付出了代价?但是,碧秀心难道不是自愿去看不死印法的吗?何况,江湖上为了神功秘籍,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争斗,便是至亲的夫妻父子兄弟,都有可能为此兵戎相向,甚至各自都会留一手,你将自个的心血交给了碧秀心,难道不是你对她的信任吗?她虽说因为心境被破,武功退步,但是底子还是慈航剑典,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会冲突,那是常识吧,何况,不死印法本就异于常理,碧秀心强行参悟修炼,本来就是自个找死,结果,你不仅没有因此勘破情关,竟是叫碧秀心以死破了心境吗?” 石之轩脸上阴晴不定,真气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陈沂直接点破了其中关键,石之轩何等聪明之人,立马醒悟过来,只是,他心境已破,却是不能立马恢复,他对碧秀心的爱意却是转化成了恨意,自然情关并未真正勘破,爱之深才会恨之切,因此,并未解决他的问题,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不知师弟有何见教?” 陈沂并不在意石之轩恢复到巅峰,甚至变成大宗师,因此,直接就说道:“邪帝舍利就在长安城下,杨素当年督造长安城,找鲁妙子在长安城下修建了一座宝库,鲁妙子隐退前将向雨田托付给他的邪帝舍利藏在了宝库里面!至于鲁妙子,他如今就藏在自个老情人的飞马牧场中。” 石之轩一惊,忽然问道:“既然师弟知道,为何自己没有取来?” 陈沂轻笑一声:“我已经随时可以踏出那一步,要邪帝舍利何用?” 石之轩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深深地看了陈沂一眼,直接起身道:“多谢师弟指点,师兄必不敢忘!”说着,直接飞身离去。   ☆、第五次穿越30 送走了石之轩没多久,陈沂便接到了系统的通知,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随着陈沂能力的增强,系统对陈沂的影响几乎被陈沂完全屏蔽,好在科学院那边给了陈沂比较大的权限,陈沂也算是退了一步,依旧允许系统采集相关的数据,但是,也仅仅是身体上的数据而已,陈沂如今的根本却是自己已经比较强大的阳神,哪怕肉~身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比如说细胞分裂的速度变慢,强度也在增加,自然寿命也得到了延长,但是,对他来说,肉~身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凭依,他即便脱离如今这个身体,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差不多的身体,夺舍附体。虽说相比较而言,危险了一些,但是,对于科学院那边的依赖也大大降低。但是系统,对于阳神却没有多少办法,人的灵魂若是脱离了肉体,那几乎就是另一个维度的能量体,即便联邦的科学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层次,对于灵魂层面,也仅仅是只能感知到其存在而已,甚至,并没有足够的手段毁灭一个灵魂。 若非陈沂心中还有顾忌,阳神生出之后,就可以破釜沉舟,直接阳神出窍,无论是想办法夺舍,还是投入孕妇怀中转生,都可以彻底摆脱掉科学院的控制。不过,陈沂一方面顾忌着自己在科学院那边的肉~身,另一方面,其实在这样的次位面旅行中,也得到了很多的东西,他一方面受困于科学院,但是,另一方面,祸兮福之所倚,科学院何尝不是他的机缘呢? 陈沂坐在静室之中,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几乎响彻了整个终南山,叫终南山中的道士香客游人都是惊诧不已,然后陈沂所在的峰头大放光明,他元气鼓荡之下,一时人心勾动天心,天空中云霞向着峰头簇拥而来,山上因为天地元气的刺激,竟是百花齐放,异香扑鼻,然后,青天白日的,就有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天而降,正劈在峰头,但是,却似乎半点也没有影响到什么,眼力好的人只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影悬浮在半空,然后直接向着高空飞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破碎虚空!”“白日飞升!”山上的道士还有武林中人都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而前来上香的香客已经跪了一地,一个个虔诚地祝祷起来。 陈沂的离开给这个世界增加了一个破碎虚空的传说,楼观道直接将陈沂包装成了又一个白日飞升的仙人,没办法,陈沂破碎虚空的时候,那场面实在是太大了,光照四方,云霓环绕,异香满山,那座山峰后来便成了飞仙峰,而在道门的运作之下,陈沂直接就被杨广册封为太虚弘道玉微真君,后来又被历代帝王加封,等到了宋朝的时候,甚至给帝王加封为道门帝君之一,不过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陈沂的破碎虚空给江湖人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一些江湖上的宗师也生出了向往精进之心,不再多管江湖上的诸多是非,反而也开始追求起破碎虚空来,一时间,江湖上竟是又涌现出了不少大宗师一流的人物,只是却几乎没人真的勘破那一关。 但是,江湖上的事情对于朝堂的影响有限,杨广倒是想要长生不老,楼观道又真的出了个所谓的仙人,因此,对道门却是大感兴趣,给了道门不少方便,又征召道门高人,在杨坚的基础上,再次解读长生诀。 杨广没有等到长生的那一天,道门对杨广已经失望,他们并不想给佛门做嫁衣,佛门已经出手,暗中选中了李阀,一开始并没有像当年对杨坚那样造势,只是暗中推动,并且将李阀与突厥牵上了线,然后便开始暗中布置起来。 杨广死在第二次东征高丽之后,第二次东征即将胜利的时候,传出了杨玄感造反的消息,杨广大怒,立马回军,镇压叛乱。杨玄感之乱确实镇压下去了,结果杨广回师的路上,被杨家的死士给刺杀了。 道门早就做好了准备,杨广一死,太子杨昭就继位了。杨昭是道门选定的人,他原本身体不好,按照原本的轨迹,这会儿坟头都开始长草了。但是道门最擅长的就是调理身体,延年益寿,道门给杨昭安排了一个精于养生的医士,然后送到东宫做了供奉,道门并不需要插手朝政,他们只需要大隋延续一直以来对道门的政策就可以了。 杨昭跟他的父亲性格几乎是截然不同,是个仁厚温吞的人,陈沂当年给了石之轩一个人情,石之轩也是投桃报李,何况,他自个又不想做皇帝,伺候哪个皇帝都是伺候,干什么要没事找事,硬要改朝换代呢?虽说他收养了杨勇的儿子杨虚彦,但问题是,他对杨虚彦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何况,杨虚彦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是勾搭上了西域的大明尊教,这种人性情凉薄,若真叫他当了皇帝,石之轩也不觉得自个真的能控制住他,因此,哪怕杨虚彦百般试探,他却是直接做了杨昭的忠臣。 杨昭当了多年太子,虽说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但是各自都有些缺陷,要不然,等到后来他死了,为何杨广宁愿考虑杨昭的儿子,也不肯选择自个的儿子呢?这年头,太子的权威很是不小,东宫本身就是个小朝廷,光是太子的一堆老师加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又有道门的暗中支持,石之轩的直接表态,原本杨广的一些臣子自然也不会无事生非,要知道,杨昭其实比喜怒不定的杨广好伺候多了,起码人家没那么多幺蛾子。 杨昭接手的大隋已经有些日薄西山的架势,皇帝的实力因为两次东征高丽,已经有些悬乎,而那些门阀世家却是早就磨刀霍霍,一个个虎视眈眈,恨不得立刻从大隋这头虚弱的病虎身上割下一块肉来,或者是,干脆打败这条病虎,自个称王称帝。 杨昭是个稳妥的人,他对杨广的很多做法也很不满,而且,杨广留下的虽说是个烂摊子,但是也有些好牌,比如说大运河,大运河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有了这条运河沟通南北,将会给经济带来更多的繁荣。 因此,杨昭在长安继位之后,便下了几份诏书,安抚百姓,重新厘定田亩,登记土地,又减免赋税,减少徭役,有之前死在开挖运河和北上运粮的人家,可以免去十年的赋税徭役,然后,不顾一些人的反对,直接打开了常平仓,兴洛仓等粮仓,为百姓提供无息的粮种和粮食,几项措施颁布下去之后,立马安定了民心。 但是,大隋的问题并不仅仅在百姓身上,关键还是一堆的世家门阀尾大不掉,杨昭却也是个有手段的,先是借着杨玄感谋反,先皇被杀的事情,发作了一大批的人,很是恩威并施了一阵,然后就开始不动声色地玩起了拉拢分化的一套。 杨广虽说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但是,若非经历了两次东征失败,后来又成了亡国之君,被李唐拼命抹黑,但是实际上却是个合格的帝王,杨广宠幸的人哪怕是出身世家,但是,很多却只能依附于他,他对世家门阀一直是提防的,并且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数次东征,其实也有削弱世家门阀实力的意思,只是世事难免不如人意,他把自个给玩进去了。 杨昭在杨广的教导下,对于大隋的形势也看得明白,那些门阀世家别看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表忠心,实际上,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一个个都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呢,你这边要是敢有什么异动,他们立马就能跟杨玄感一样,拉起人马,打着清君侧之类的名号,跟你死磕,顺便名真言顺地干掉你。 杨昭这些年身体不好,跟着道门送上来的那个医士供奉调理身体,最明白的就是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遇到这等麻烦的时候,最不能的就是急功近利,他一向耐心很足,当年,他可以用这等耐心让原本极为受宠的二弟杨暕最终失了圣心,如今,就能够耐心地等待世家门阀自取灭亡。 道门在里面做了推手,当年陈沂也曾经给他们出过一些主意,如今,道门扶持的利益代言人却是将这些主意给献了出来。 道门做的事情也不算多,不过是以北冥神功为诱饵,救了鲁妙子,然后鲁妙子拿出了杨公宝库的图纸而已,大隋被杨广折腾得快要财政破产,杨公宝库里面的财富正好可以补充到国库中去,很是让因为轻傜薄赋导致捉襟见肘的朝廷缓了过来,然后,又献上了活字印刷术,以此配合科举制,直接就开挖世家门阀的墙角了。 李家准备数十年,眼看着天下渐渐太平了,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佛门这些年被道门压制得喘不过气来,道门竟是不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直接提出来,佛道虽是方外之人,但是也该限制,不能无限制地出家,逃避徭役赋税什么的,因此,竟是提出,不管佛道,须得考察经义教义,才可颁布度牒,没有度牒,便是假冒,若是发现,便充为官奴,修路开矿,至死方休。对于道门来说,压根没有问题,道门的门人哪有什么文盲,道门对于门人弟子向来宁缺毋滥,哪能什么人都能做神仙,没点文化,做个道童人家都嫌弃呢,因此,各个支派的教育几乎不逊于那些世家的族学,想要通过考试并没有什么难度。可是佛门呢,大德高僧固然一个个出口成章,甚至是口灿莲花,打起机锋来,便是大儒都不如,但是佛门的中坚说白了都是一帮子逃避徭役赋税的农夫,还有些江洋大盗之类的人物,这些人要是读书识字,还做和尚干什么,哪怕做个账房,日子过得也不坏啊! 佛门自然不甘心如此,逼~迫着李渊起兵造反,杨昭趁机将如宇文家这样不受自己控制,暗中还有反心的人派出去平叛,当然了,暗地里面自然也留了一手,防止他们也一不做二不休,跟着反了。 李家最终败亡,宇文家也损失惨重,核心族人不少战死负伤,还因为几次失利,被杨昭趁势削了爵位官职,最终不得不蛰伏下来,只是日后能否起复,就得看情况了。至于佛门,他们公然参与叛乱,甚至有僧兵加入到战场之中,自然遭遇了天子之怒,杨昭最后直接引兵,踏平了帝踏峰,打头的就是已经晋升为大宗师的石之轩还有诸多圣门高手,慈航静斋从此成了历史,而佛门也没落了下来,不得不转入塞外传教,整个次位面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第六次穿越1 科学院那边虽说对灵魂并没有太多的办法,但是他们自然发现,陈沂的灵魂如果以前只是一支蜡烛的话,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一千瓦的大灯泡,强度不知道增强了多少,科学院那边顿时处理陈沂的声音变得多了起来。 说实话,哪怕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洗脑,但是,科学院的人压根不会觉得,试验品都会自愿给他们做实验,对他们并无怨怼之心,很多试验者在次位面遭遇了很大的伤害,甚至,一些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科学院的打算,因此,有些人看着蛰伏,有的人却已经掀起了风浪。 之前有个试验者在次位面做了亡灵法师,亡灵法师凭借的多半是精神力,那个试验者回来之后,竟是直接在科学院造起了反,在科学院搞起了亡灵召唤,科学院这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试验品变成了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各种生物的标本也不知道有多少,被那人一折腾,一下子不知道多少尸体,骨骼摇摇晃晃爬了起来,还有诸多死不瞑目的冤魂,那人再玩了几个尸爆术,将科学院弄得一团糟,又有一些试验者得知了消息之后,也跟着造起反来,他们在次位面都学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科学院最终动用了大威力的单兵武器,才算是将事件平息了下来。 科学院遇到这种情况,对于所有的试验者自然进行了近乎严苛的排查,对于那种回到主位面,还具有诸多神通法门的试验者,干脆就是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处理了,最多的就是一些学习魔法还有其他一些法门的。相比较而言,倒是陈沂所学的武功,因为他本身身体的不配合,反而是最无害的一种,毕竟,武功说白了,是需要通过肉~身作为介质的,但是,问题是,陈沂的灵魂已经发生了质变,科学院在研究中发现,若是灵魂,或者说是精神力发生了质变的话,便会自然生出某种神通来,何况,这些试验者互相之间肯定已经有了联系,说不得会将各自所会的东西直接分享给其他的试验者,然后问题就大发了。 科学院那边商量了不知道多久,对于陈沂这样的,说要直接处理吧,有点舍不得,毕竟,陈沂经历的武侠位面已经很多,已经开始触及长生之秘了,尤其,陈沂所带回来的东西,相比较而言,是最容易推广的,有人在次位面也带回了一些功法,但是,在次位面,他们的功法能够快速进步,修为高深的,几乎能排山倒海,而主位面却不一样,各种规则极为严密,在次位面你能召唤出一个禁咒,直接轰飞一座城市,放到主位面,根据主脑的模拟判断,最多只能弄出个火苗来。 最终,科学院那边对类似于陈沂的试验者最后暂时持保留态度,暂不处理,只是要严密观察,一旦出现问题,立刻轰杀,最好能将其形神俱灭,以免出现什么后患。但是,即便陈沂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再有几次,在陈沂的能力足以威胁到科学院之前,立刻出手,以免夜长梦多。 但是,科学院已经不打算让陈沂这般按部就班来了,他们商议了一番之后,直接决定提高难度,将陈沂的利用价值尽可能挖掘殆尽,这才是物尽其用的道理。 也是陈沂在之前的大唐位面待的时间比较长,要不然回来的时候,就正赶上这次暴乱事件了,不过,陈沂最终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却是因为那个之前变成了鬼魂的试验者,他在那一次中也受到了波及,几乎被那个亡灵法师所控制,情急之下,他竟是直接投入了科学院内部的网络之中,灵魂直接化作了电子流,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网络中的一个病毒程序,为了防止被主脑抹杀,他入侵了主脑,将自己伪装成了合法的程序,然后偷偷跟一些幸存的试验者取得了联系,自然包括了后来回来的陈沂。 他如今成了主脑的一部分,所知道的东西自然比以前还要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陈沂说了个大概,然后便警告陈沂,必须尽快脱离科学院,科学院为了防止再一次出现意外,已经打算将他们这几批的试验者全部处理掉,甚至为此打算动用次元震荡武器,连同试验者的灵魂一起毁灭。 陈沂心中也生出了紧迫感,他从来不对科学院有什么奢望,他如今已经生出了阳神,顿时下了决心,必须想办法斩断自己与自己肉~身的联系,哪怕失落在未知的次位面也在所不惜。他谢过了那个鬼魂,然后将密宗的修持之法直接教给了他,让他尝试着修炼,若是他能够在网络中修炼成功,很有可能取代主脑的机械意识,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调动资源,给自己重新制造出一个身体来,可以自由行动。那个鬼魂尝试了一下,发现可行之后,顿时欣喜不已,他如今也是朝不保夕,主脑会定期检查整个系统,之前一次让他侥幸躲过去了,但是,主脑却不是什么死板的程序,它会不断进化自己,要是被主脑扫描掉,那就完蛋了,若是他真的可以取代主脑的意识,那就真的可以安心了。 因为对陈沂不放心,科学院也发现,心理测评并不靠谱了,精神力到了一定的地步,潜意识已经到了多数心理学家无法触碰到的程度,之前那个亡灵法师,心理测评一点问题也没有,结果稍微不注意,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因此,科学院也不费这个心思了,干脆就减少了调整时间,陈沂回来没两天,就被投放到了新一轮的穿越之中。 陈沂这一次的穿越却是降临在了一个小山村,山村的生活其实非常贫苦,最烦的是,这是个仙侠位面,神仙显圣,据村里的老人说,他们亲眼见过神仙,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问题不是神仙,而是山村依傍的山中~出了个妖怪。陈沂附身的身体,正是一个刚刚被妖怪吓死的小孩,而村子里这会儿已经是一片狼藉。   ☆、第六次穿越2 陈沂这边刚刚附身成功,那边就看到一个生得凶神恶煞,身周血光遍布,几乎能够闻到一股叫人烦恶欲呕的血腥味的妖物滴答着口水向他扑了过来,陈沂这会儿阳神刚刚融入了身体,正有些萎靡不振,体内半点真气也无,哪里能够反抗之力,正要强自运起阳神,忽然一道金光化作一只大手,一掌将那妖物拍成了肉饼,又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孽障,竟敢吃人!” 声音还没有结束,陈沂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道人,羽衣星冠,封神秀朗,他看到陈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怪道我之前心血来~潮,原来竟是你这小娃娃!”他手指掐算了一番,脸上又露出了惊容:“古怪古怪,竟是察觉不出你的因果,也罢,我连山如今已是旁门宗师,就不管那许多啦,你这小娃娃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转劫而来,竟是天生一副仙肌玉骨,根性深厚,假以时日,紫阙有望!唉,可惜,可惜!” 连山如今已经身投旁门,连原本修炼的太清心法也转修成了自己所创的九天玄经,自个已经停留在地仙境界多年,虽说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水晶子,一个岳辒,岳辒还是记名弟子,但是,这两人却不是能够承他衣钵之人,连山自负天纵奇才,一心想要为旁门走出一天升仙之路来,只是越走越觉得前路渺茫,这会儿见得陈沂,陈沂固然是良才美质,但是在因果中却看不分明,若是放到其他的玄门正派,只怕陈沂资质再高,也难以得到真传,但是到了连山手下却是不同,连山本就是豁达之人,对于很多事情并不看重,要不然,也不会放弃蜀山三祖的身份,身入旁门,以至于几乎金仙难望,最终甚至陷入劫中,化为劫灰,却也百死不悔。 陈沂也是幸运,这个次位面因果极为严密,很多事情那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那些前辈高人,掐指一算,算到几百甚至上千年之后的事情也是正常的,陈沂虽说是附身在了一个刚刚死去的孩童身上,但是他却不可能真的完全接手这个孩童的因果,山村里的孩童能有多少机缘在,他若是想要取得一些前辈高人留下来的宝物,那么,惹出一帮不讲理的人出来,只怕就得栽在这个世界了。 连山直接将陈沂带走了,陈沂当年也是经历过破碎虚空的人物,在之前的次位面,脱离之前还迎接过一次天劫,因此,阳神之中,自然蕴含了一缕先天一炁,这也是这个次位面的根本所在,不管是正道旁门,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正道与旁门的区别,无非是一个需要断情绝欲,或者是太上忘情,旁门却没有类似的禁忌,至于魔道,那就属于那种损人利己的勾当了。 旁门之所以一直以来,哪怕是人才辈出,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飞升的,多半兵解做了散仙,或者是在渡劫的时候,遭遇天魔侵袭,要么道消人亡,要么不得不轮回转世,轮回之后,有些根性深厚的,便被玄门正宗给度了过去,有的依旧在旁门寻找解决之道。 连山的作为在蜀山看来,是要以身饲魔,度化旁门左道,但是,连山自己,却是立下大宏愿,要传下旁门道统,叫旁门也能飞升金阙,不受轮回之苦。 连山后来渡劫失败,也是因为他的大宏愿未能实现导致的,哪怕他有着千万功德,也不能够抵消,终究被天魔所趁,身死道消。 连山收下了陈沂之后,便以大~法力遮掩了关于陈沂的因果,他之前曾经遇到过一个旁门散仙,不过,因为渡劫失败,导致神魂俱灭,因为那个散仙渡劫的地方天机混乱,连山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竟是干涉了因果网,将陈沂的因果与那个散仙勾连了起来。别人以后看到陈沂之后,若是计算起来,只会觉得陈沂就是那个散仙的转世之身,不会有别的疑惑了。 不过,这么一来,陈沂就要承担起那个散仙的因果,好在那个散仙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他原本是以医入道,结下了不少善缘,当然,要说仇家,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活在世上的却是不多了,而且,有连山这个旁门宗师的庇护,在陈沂没有自保之力之前,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连山如今已经暂时占据了紫云宫作为自己的别府,他瞧着陈沂根性深厚,悟性非常,心中一动,恍然觉得,自个的大宏愿,说不得就要落在陈沂身上了。因此,直接从紫云宫取来了天一真水,天一真水是当年紫云宫的主人天一金母所炼,金母乃是先天五行精气之中的金气所化,西方白帝的女儿,所练出来的这天一真水也具有先天五行元素的神奇奥妙。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再会和中央土行,便可达成五行平衡,连山大师对陈沂寄予厚望,直接大手笔地以天一真水给陈沂筑基,将陈沂在阳神改造下本来就已经趋于完美的仙肌玉骨变得更加纯净,并且固本培元,毕竟陈沂的这具身体本来不过是个山村的普通少年,山村里面生活贫苦,自然先天本源稍微差了一些,被连山以天一真水增加本源,根基变得愈发深厚起来。 等到陈沂见到自己的两个师兄的时候,水晶子与岳辒看到的陈沂俨然就是一个灵气天生,玉骨天成的仙童了,连山很是好心情的对着两个弟子说道:“这是我收的关门弟子,俗家姓陈,至于道号,就叫玉微吧!”陈沂并没有跟连山说过自个的道号,但是,陈沂当日在大唐位面得了天子的册封,又有历代皇帝的加封,道门诸多宗派感念陈沂当年的所为,将陈沂尊为祖师之一,从不缺少香火供奉,哪怕两个次位面之前没多少联系,但是冥冥中,连山还是有了一些模糊的感觉,这个道号一出,他心中就是一怔,再次看了陈沂一眼,只觉陈沂眉间紫气升腾,瑞气隐隐,大有气象,顿时心中明悟,自个这个小徒的确是个有来历的人物,顿时更是生出了无穷的信心出来。 水晶子跟岳辒连忙跟陈沂招呼,水晶子也就罢了,他是入室弟子,而岳辒不过是连山的记名弟子,因此,却是不敢在陈沂这个关门弟子面前充师兄的架子,不敢陈沂年纪幼小,叫陈沂师兄又显得太过谄媚了,连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说道:“入门有先后,你们两个都是做师兄的,我这把年纪了,将来不管是顺利飞升,还是不幸应劫,能够照看你们小师弟的日子都不长久了,虽说如今我另立旁门,但是纲常还是要有的,我之门下,须得同门友爱,以后,你们小师弟还是得托你们二人多多照看!”说着,便命陈沂给两个师兄行礼。 陈沂上前一步,给两人各自行礼,说道:“师弟见过师兄!” 水晶子倒是受了,岳辒却只肯受了半礼,口中只是说道:“师尊尽管放心,弟子自当尽力!” 连山点了点头,又开始考校起他们的课业,然后将自个在外面行走,得到的一些天材地宝给两人分了,这才说道:“当日我曾算过,我这旁门道统难以传续,只怕到头来是一场空,只是我心中不服,如今,却是见了你们小师弟,他宿世积累,根性不凡,我之前就是心血来~潮,想着,我这一生的志向,只怕要落到你们小师弟身上了,因而,这些时日,我带你们小师弟去筑基传法,你们安心修炼,若有什么疑难之处,等我出关之后再说!” 水晶子跟岳辒都答应了下来,连山直接就带着陈沂离去了。 连山跟陈沂也很是坦然:“徒儿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也是觉醒了宿世智慧之人,为师不知道你前世是谁,事到如今,也不会再去追究。为师出身峨眉,师尊乃是关尹,师尊当年遇到太清道德天尊西出函关,得了机缘,开创了峨眉这番基业,我若是按照师尊留下来的玄门正统心法,以我的资质,此时怎么也已经是金仙有望,不日就能飞升。只是,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为师立下誓愿,要光大旁门,虽说峨眉依旧还当我是峨眉弟子,但实际上,我已经是破门而出,是旁门领袖了!我这一生,为的就是立下旁门道统,另辟道途,让旁门之人,也得得金仙位业。这么多年下来,为师虽说已经有了些许成就,但是,也仅仅将九天玄经推演到了地仙境界,距离天仙尚且差上一线,何况是金仙。之前我心血来~潮,如今看来,徒儿你却是唯一的希望了!” 陈沂连忙说道:“师尊言重了,徒儿惭愧,能够得了师尊青眼,已经是徒儿的运气,至于其他的,徒儿不敢奢望!” 连山丰神俊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呵斥道:“咱们修道之人,不管是正道,还是旁门,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一开始就没有个个心气,哪里还能奢望更进一步!” 陈沂一愣,刚刚其实也就是他的谦虚之词,他一路走来,虽说所学都是各个次位面顶尖的功法,但是,若他心性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心智不坚,哪里能到这一步,因此,听到连山这般说道,神情顿时郑重起来;“师尊,徒儿谨受教!”   ☆、第六次穿越3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跟之前几个次位面,还是有些一脉相承的意思,因此,陈沂起步非常顺利,跟大唐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更是浓厚,要不然,也支撑不起这么多的修仙之人。 陈沂修炼的自然是连山大师自创的九天心经,九天心经其实至今还没有完善,不过是直指地仙的法门,距离金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距离,连山也知道事情急不来,只是专心给陈沂筑基。 陈沂资质极高,已经不是什么璞玉了,根本就是一块现成的美玉,因为如此,连山更是不能容忍美玉蒙尘,他在陈沂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因此,尤其不能容忍有一丝的不完美。 九天心经中自然有筑基的法门,而且是动功与静功互相结合,陈沂上手极快,连山不惜每日里奔波给陈沂寻找各种天材地宝,为其补充元气,陈沂之前被天一真水洗练过肉~身,天一真水一滴就能化作一个湖泊,可见其能,陈沂的肉~身因此被洗练去了绝大部分的杂质,成了五行平衡之体,对于天地元气更加亲和。 连山看着陈沂五心向天,盘膝而坐,按照一种特殊的韵律吐纳呼吸,口鼻中吐出足有尺许长的白光来,眼中闪过欣慰之色,又觉得有些可惜,若非陈沂来历奇特,他这样的资质,天下玄门正宗能为了这个良才美质打起来,也亏得他来历不明,否则的话,也轮不到他。 而陈沂却是进入了定境,他早就进入过多次这个境界,这会儿无悲无喜,心中一片空明,天地元气如同乳燕投林一般,冲入他的体内,在他早就通畅的经脉中游走,然后积蓄到丹田之中,化作一团薄薄的雾气,然后缓缓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竟是变成了一个漩涡,一丝丝的白雾被漩涡吸入,然后,丹田中的雾气变得更加凝实起来。 这个次位面的修炼,修炼的多半其实是元神,元神化作赤子婴儿,最终功德圆满,才得飞升,连山看中陈沂,就是因为陈沂竟是天生元神强大,稍微修炼一番,就能达到神仙之境。至于真气,也就是所谓的法力,若是元神强大,修炼起来却也比较容易,但是,如果说元神是发动机的话,法力那就是汽油,若是发动机不好,你就是用最好的汽油,那也没多大用处,当然了,元神不怎么样的话,也很难修炼出高质量的法力出来就是了。而若是元神强大,只要不走什么歪门邪道的话,法力一般都会比较纯正深厚,因此,能够驱动更强大的法宝,更加强力的法术。因此,元神是根本,法力虽说重要,跟元神比起来,不过是旁枝末节而已。 旁门之所以难出金仙,就是因为并不崇尚绝情绝欲,断绝因果,因此,往往元神蒙尘,最终难得解脱,即便能够飞升,多半也只能够做个神仙地仙,到了天界,也就是给人打杂的命,得不到正经的神职,日后也难有寸进。 至于那些邪门歪道,那更是麻烦,他们肆意妄为,在这个因果极为严密的世界,这般做,很容易引发外魔,而且,进境速度太快,根基不稳,又往往使用血气魂魄作为修炼之姿,更是冤魂缠身,容易引起反噬,因此,这么多年来,邪道虽说高手辈出,但是,却没有几个能够修炼到天仙地仙境界,更别说得成金仙正果了。 陈沂运起九天心经的时候,识海中悬浮着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也是大放光明,一大串如同蝌蚪一样的金色文字从那玉册中飞了出来,在陈沂的识海中化作了一条条金色的光带,飞舞起来,陈沂似懂非懂,然后,丹田经脉中的真气飞快地运转起来,终于产生了质变,形成了第一缕法力。 陈沂修炼了几十年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如今终于发现了这门神功的真正面目,这门神功根本就不是凡间的武学,的确是修仙的功法,但是,跟九天心经也不同,九天心经依旧是走的这个次位面的路子,修炼的是元神,而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修炼的却是纯净的,具有着强大生命力的法力。而且,比较出奇的是,这种法力对于元神也有着滋养的作用,也难怪,陈沂修炼这个,最终阳神有成了。 连山一直在旁边关注着陈沂的进度,感受到陈沂的丹田中,居然已经凝结出了法力的时候,饶是连山大师见多识广,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就算是那些邪道高手,在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身上醒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修炼出法力来。但是,这并不像是不正常的情况,倒像是水到渠成,连山心中大奇,不过再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连山之前还用天一真水给陈沂筑基了呢,天一真水要是放到大~法力者的手上,便能够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来,这等奇物用来给陈沂筑基,很多精华都融入了陈沂的身体,他修炼起来,生出法力来也不足为奇。 眼看着陈沂依旧处在入定的状态,几乎是贪婪地吸收着天地元气,连山眼中奇光闪动,手上掐动了几个灵觉,直接发动了这个静室的几个阵法,其中就有聚灵阵,顿时,更多的天地元气涌了过来。 陈沂却是觉得吃力起来了,他本身不过是个经脉根骨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孩,虽说有诸多天材地宝筑基,使得经脉丹田都极为宽广,但是,终究还比较脆弱,法力的性质比起真气来,强了不知多少,陈沂之前并没有运转法力的经验,只是如同推动真气一般推动法力的运行,随着天地元气的不断涌~入,那一缕法力不断壮大,陈沂却感觉到经脉有了久违的胀痛之感,他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闷~哼,一下子从入定中脱离了出来。 连山一直在一边给他护法,见他醒来,顿时松了口气,他惊讶地看了陈沂一眼,说道:“你这头一次入定,居然就花了七天七夜,为师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也才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情况,不过欲速则不达,你如今法力初成,还需要好好磨练才是!”琢磨了一下,连山直接给了贺林一个剑胚:“这个你拿去,用法力温养,日后可以用这个修炼出一个法宝出来,正好能够合用,等你修为深了,不比什么神兵利器差!” 陈沂连忙谢过,结过剑胚,心中便开始琢磨起来。   ☆、第六次穿越4 陈沂的修炼渐入佳境,便是他那剑胚也有了雏形,这个次位面,法宝是个大利器,连山出身蜀山,见多识广,对于天下有名有姓的法宝还有神通几乎是如数家珍,后来便说到了五台山的五毒仙剑,五台山也是旁门,如今的祖师太乙混元真人据说是得了通玄真人的道统,颇有申通,不管是跟旁门还是正道,都交游广阔,这人也有些有教无类的意思,跟连山也很有些交情,曾经跟连山论过道,就说起过他想要祭炼出一柄五毒仙剑的意思,所谓的五毒,便是什么毒物,而是贪嗔痴慢妒,这等情绪,哪怕是号称四大皆空的佛门高僧,也是避免不了的,一剑祭出,便能勾动对头的欲念,乱人心神,甚至勾动心魔,引来域外天魔来袭,因此,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仙剑。 只是,太乙混元真人如今不过是有了个设想,还没有真正将仙剑祭炼出来,而陈沂却是触类旁通,他当年修炼过一门七情阴阳剑术,阴阳一道便罢了,他对此了解并不深,因此,一直以来未能完善,但是,七情剑术却是已经小成,后来得了谢家的九韶定音剑的法门之后,更是能以剑为音,引动七情。 这回听得这五毒仙剑的消息,还有连山从太乙混元真人那边知道的一些法门,陈沂心中一动,便打算炼制出一柄七情剑出来。 连山给陈沂的剑胚自然不是什么比较差的材质,连山从来都是财大气粗的,什么深海寒铁,九天陨铁的,那根本不算事儿,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但是对陈沂来说,若是想要寄托七情,显然还有些不够。跟连山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连山默然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如今修为已经有所小成,而且性格也不是那种叫人不放心的,如今你闭门修炼,暂时也难有多少进步,不如自己出去走走,也可以多收集一些材料!若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不要一味逞能,自有为师为你做主!” 说着,又是一指点向了陈沂的眉心,将一些珍惜的天材地宝可能存在的地方,还有整个修道界的地图和大致的情况都给陈沂灌输了进去。陈沂凝神接受了这些信息,然后躬身一拜:“师尊说的是,弟子领命!” 连山自然没让陈沂空手出门,给陈沂赐下了两样强力的法宝之后,就让陈沂出门了。 陈沂从山门出来,踌躇了一下之后,打算先去海外瞧一瞧,陈沂打算将七情剑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宝,因此,自然是希望采用最合适的材质才好,中原这边,各个洞天福地早就被诸多门派占据,里头的天材地宝多半也是有主的,陈沂可不想为了这些事情跟人扯皮,遇到讲理的还好,毕竟,有的东西讲究什么缘深缘浅,差一点就错过的事情也不少,但是,要是遇上不讲理的,那有的是麻烦。 至于海外就不一样了,海外地域广阔,在那边的多半都是些散修,虽说良莠不齐,许多走的是邪门歪道,但是,正因为如此,这些人在因果推算方面就不那么擅长了,何况,很多东西,只有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才能算出有缘无缘的,要是不知道,即便真的有缘,也是无缘了。 连山虽说在推演术算方面极为擅长,但是,陈沂本就是变数,哪怕被连山颠倒阴阳,用大~法力混淆了因果,但是本质却是没变,因此,陈沂出来之前,压根没有指点陈沂往何处去,陈沂干脆就自己做主,辨认了一下方向,直接往东海方向飞去。虽说连山没有教过陈沂什么推算之术,但是逍遥子却是教过的,在之前的次位面,这些东西用处不大,最多不过是望气相面,玩点射覆猜枚什么的而已,但是,在这个因果极为严密的次位面,这可就派上了大用场,哪怕陈沂在这方面用心不多,卜算一番之后,也是能够判断出来,东海那里正有他的机缘所在。 东海跟中原修行界往来其实是最多的,而且,这年头的修仙界实在是比较昌盛,陈沂一路东行,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法宝的灵光还有遁法的遁光,飞在天上,跟在地上行走的感觉完全不同,难怪很多人都想要修道成仙呢,这种朝苍梧暮北冥的感觉,实在是叫人难以忘怀。 陈沂几乎是悠闲地飞在云间,四顾着周围的风景,结果,忽然感觉身后有风声袭来,虽说没有杀意,但是,陈沂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开数十丈的距离,再侧头一看,竟是一个穿着红裙,神情骄纵的美貌少女,脚下踩着一根红绫,看到陈沂避开,不由撅起了嘴,口中嘀咕了一句,然后又驾驭着红绫一下子飞跑了。 陈沂顿时有些愕然,那少女御器的法门也是玄门正宗一路,不过,这般骄纵,目中无人,哪个门派竟是教出了这样的奇葩呢? 陈沂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便依旧前行,结果很快,他便发现竟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心中一动,那两样初步祭炼过的法宝已经处在随时激发的状态,整个人也蓄势待发。 果然,没有多久,陈沂便赶到一股子杀机袭来,他飞快地后退,心念一动,连山给他的法宝之一朱雀环就飞了出来,放出了明亮的红光,九朵火花以九曜方位飞出,瞬间将一大~片的空间给禁制住了。 这朱雀环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法宝,如同那柄南明离火剑一般,朱雀环也是连山采集了南明离火,甚至还不知道从何处得了几片朱雀的羽毛,配合相应的天材地宝,祭炼出了这一只朱雀环,若非陈沂法力雄厚,元神远胜同一个层次的人,最多只能催动三朵南明离火,如今九朵齐出,顿时,就显出了绝大的威力。 两声惊呼几乎是同时响起,空间被禁制,原本藏在暗中的两个人一下子现出身形来,一个就是刚才那个骄纵的美貌少女,另一个,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会儿南明离火的威力之下,几乎将他与自身仙剑的联系都烧断了,这会儿脸色惨白,气急败坏道:“你是何人,知道我与我师妹是谁吗?” “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陈沂打量了两人一下,冷笑了一声,这两个人的功法都算是正道功法,不过这行径,跟拦路剪径的小贼有什么两样,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门派出身。 那少女顿时叫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师尊可是仙人!” 陈沂顿时无语了,这年头仙人很稀罕吗?不说什么散仙了,天地神人鬼,五等的仙人满天下都是,很多人修炼到天仙了,琢磨着自个冲击金仙无望,还会转世重修,托付至交好友接引自己呢!更多的人仙鬼仙哪个门派没几个,门派里面没个仙人,门派根本混不下去好不好。 一边那个青年也叫嚣起来:“没错,快快放了我们师兄妹,奉上你的法宝,我等可以饶你元神转世,否则的话,等到老祖过来,叫你形神俱灭,化作齑粉!”一边说着,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看向正悬浮在半空中,一派宏大气象的朱雀环。 那少女一听也是叫道:“哼,快放开我们,到时候叫你形神俱灭那是便宜了你,本仙子要将你的魂魄塞到我的法宝里面,让你日夜哀嚎,永世不得解脱!”说到这里,更是颐指气使起来。 陈沂一下子冷笑起来,他直接说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老祖怎么让我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解脱,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先去轮回吧,下辈子,不要做这等小贼行径,也积点口德!” 说着,陈沂直接催动朱雀环,九朵南明离火一下子变大,空气似乎都要沸腾起来,然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个少女和青年勉力催动法力,口中犹自厉声喝骂,威胁不休,陈沂懒得听那些污言秽语,厉声诅咒,只是继续往朱雀环中输入法力。 那青年却是极为果决,竟是一掌击碎了那个少女的天灵,将那少女的元神抓在手里,直接吞入了自己口中,然后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来,他那仙剑立马爆出强烈的灵光,还带上了无穷的血色,他厉声叱道:“爆!”那仙剑却不是他的本命法宝,因此,他也并不心疼。 陈沂头一次跟修仙之人打斗,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手段,那仙剑并不是什么凡品,爆开之后,将原本被南明离火禁锢的空间直接破开了一个缺口,陈沂也因此内腑元神受到了一些震荡,那青年一边飞窜出去,一边厉声骂道:“小子,你等着瞧!” 哪知道,他才飞出了不到十丈,一道蒙蒙的白光就从虚空中飞出,直接刺入了那个青年的额头,直接绞碎了那青年的元神,他一下子栽了下去,陈沂手一挥,一簇南明离火落到他的尸体上,一下子将他的尸体烧得连灰都不见了。 陈沂手一挥,那白光便落到了他手上,却是一根细长的银针,这也是连山给陈沂的护身法宝,唤作诛神刺,直接诛人元神,最是歹毒不过,陈沂才一试威力,饶是他手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这会儿也是吓了一跳,很快将心态扭转过来,武林中人跟修仙之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啊。 杀了这对师兄妹之后,陈沂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他当机立断,直接飞身而下,栽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第六次穿越5 陈沂一直往深海中沉去,他学过水遁之术,这会儿运起水遁,海水的压力对他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这一种在海水中几乎是自由游弋的经历,叫陈沂感到新奇,他有些谨慎地放开了自己的灵觉,感受着海水中的水流流动,看着海中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有意无意地选择了一个方向,向更深的地方潜了过去。 海水中也蕴含~着大量的天地元气,甚至到了深海,比起外面的天地元气来,海水中的天地元气带着更加古老的气息,更加狂暴,也更加纯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沂只觉得眼睛一亮,原本黑暗的海水中竟是出现了大~片的光明,一片海底火山在海底喷发,红色的岩浆流了出来,到了火山外围,便慢慢凝固起来,陈沂却是心中一动,然后给自己身上施加了护身的法术,便更是往那海底火山处而去。 很多天材地宝都长在非常极端的地方,陈沂很快便感知到了晦涩的灵气波动,他直接感应着那波动,伸手一捞,然后,捞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看着如同水晶一般,但是却又像是液体一样,在缓缓地流动,透着一种璀璨的光芒。 陈沂脑中立刻出现了这个的名字:“地火柔晶!”地火柔晶是一种特殊的宝物,它一般深藏在地心深处,只有火山喷发才能够偶尔喷出那么一两个出来,但是中原却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火山喷发了,海外有火山的仙岛,也早就被强势的散修占据,而且,最麻烦的是,火山喷发多半还附带着剧烈的火毒,若是收取不当,就会被火毒侵入,伤及根基。 而海底火山不一样,这在深海之中,强大的水压让火毒的威力降到了最低,甚至刚刚喷发出来,便被海量的海水扑灭,因此,即便是这里,也是生存着一些生物的,若是火毒泛滥,能够在这里生存的,也只能是一些毒兽异兽了。 地火柔晶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可塑性,因此,在祭炼一些变化类的法宝的时候,加一点地火柔晶,将会是法宝变化更加自如,而且,也更具灵性。而对于陈沂来说,他想要炼制真正的七情仙剑,地火柔晶却是可以起到一种调和作用,防止多种不同性质的天材地宝产生冲突。 陈沂对于自己的法宝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只要是生灵,就有七情六欲,便是那些古井不波的高僧佛陀,也不可能真的八风不动,七情不生,因此,陈沂希望自己的法宝能够寄托天下生灵的七情,他的野心这般之大,需要的天材地宝自然无一不是天下奇珍,但是,这些想要组合起来,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也唯有地火柔晶这样的宝物,能够居中调和。 得了这地火柔晶之后,陈沂心中便是一喜,他又在火山口采集了一些地火紫花,这些可以炼制成丹药,直接服用也可以补充法力,当然,补充的也仅仅是火属性的法力而已,不过,若是炼丹的话,却是有好几种丹方里面有这一味的,大师兄水晶子却是擅长炼丹,这些可以带回去给他用。 相比较中原来说,海底却是一个几乎未曾大量开发过的宝地,当然,相应的,这边其实也更具危险性,海洋无比广阔,因此,更容易生出巨大的妖兽异兽出来。 陈沂这边才采集了一些地火紫花,正准备走人,忽然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心中一惊,灵觉探去,却见一头巨大的长着三个脑袋的鲨鱼横冲直撞而来,三张大嘴这会儿正各自争抢着撕咬食物,六个眼睛里面透着的是无比的贪婪与暴虐。 三头鲨自然是海中的异种,因为有三个脑袋,各自意见往往不一致,互相之间都要争个头破血流,因此,这等异种却是很难真正开启灵智,更不用说化形了。但是,这等异种却是寿命悠长,而且天生有着神通,因此,即便是海中的一些妖兽,遇上三头鲨,也很难占得便宜。 陈沂是修仙之人,肉~身如今几乎是纯净无暇,对于那三头鲨来说是难言的诱~惑,因此,竟是不顾这边是海底火山喷发的地方,一路找来,这会儿瞧见陈沂,眼中满是凶残,三张大嘴将咬着的食物吞噬殆尽之后,就直接向着陈沂扑了过来。 陈沂只觉得腥臭之气迎面扑来,只觉得元神都有些昏沉,他咬了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直接催动了诛神刺,向着其中一个脑袋刺去。 这等异兽,若说肉~身,那是少有,它们能扛得住海底巨大的压力,可见肉~身如何了,但是,若是论起元神来,那简直是跟没有差不多,尤其,这三头鲨虽说三个脑袋,但是,元神却只有一个,只是谁也不知道,它的元神藏在哪个脑袋中而已,陈沂灵觉惊人,很快~感应到了三头鲨的元神所在,立马催动诛神刺刺去。因为担心三头鲨肉~身厉害,他不仅全力催动自身的法力,还动用了精血,想的就是一击必杀。 诛神刺体积极小,而且发动的时候,元气波动也非常隐晦,那三头鲨压根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径自冲向了陈沂,结果,却是被诛神刺直接刺入了脑中,灭掉了元神,虽说身体还顺着惯性冲向陈沂,但是,生机却是飞快地消退,原本仗着天生的神通,还能够抵抗这火山处的高温,结果,生机被毁之后,一下子,陈沂竟是闻到了肉被煮熟的肉~香味了。 看着这已经挂掉的三头鲨,陈沂摇了摇头,这三头鲨是天生异种,不过,毕竟只是仗着天生那点神通而已,若是同为妖兽异兽,食用它的血肉还能够汲取其中的元气,寻常人食用,也能够增强肉~身,但是对陈沂来说,这用处却有限得很。肉~身并不是一味强横才好,如陈沂这般,这等血肉若是吃下去,却是会给身体带来额外的杂质,反而不美。因此,最终陈沂不过是取了那三头鲨的一双眼珠,这对眼珠却是蕴含~着三头鲨的一种神通,可以看破幻境,将其炼制成法宝,也能够有一定的破妄之能。 杀了那三头鲨之后,陈沂发现,自己遇到海中妖兽异兽的频率一下子变多了起来,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这海中的妖兽异兽的密度有这么高吗,莫不是什么地方出现了什么变故?   ☆、第六次穿越6 妖兽异兽不正常的动作该是某处出了什么天材地宝,陈沂心中也有所感应,为了避开这些妖兽异兽,直接将自身化作了一道水流,隐在了海水中,顺着洋流,向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而去。 很快,陈沂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像是进入了幻境,虽说他没有祭炼了那三头鲨的眼珠,但是一直带在身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异样,叫他发现了异常。 他刚刚感觉到了异常,面前的景象就是一变,先是出现了科学院那些穿着工作服,匆匆忙忙,来来去去的人影,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狭窄的宿舍,棺材一样的营养舱,不过,这个幻境对于陈沂来说,实在是太容易识破了,次位面的规则不一样,制造幻境的人不可能凭空将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东西弄出来,那些仪器就是最大的破绽,徒具其形,却无其实,陈沂直接拿出了诛神刺,就将幻境打散,很快,幻境就有了其他的变化。出现的变成了陈正德,关明梅还有霍青桐,霍青桐一边跟着关明梅练习三分剑术,忽然一回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一边一剑向着陈沂刺来,一边笑道:“师兄,咱们过过招!” 陈沂心中一动,同样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迎向了霍青桐,两人用三分剑术切磋着,好半天之后,陈沂却是露出了一个怅然的笑容,手上招式一变,一剑直接刺穿了霍青桐的咽喉,口中喝道:“哪来的妖孽,竟敢冒充我师妹!” 他那一剑如同刺入了空气之中,霍青桐的身影一下子淡了下去,然后又变成了宁中则,宁中则竖起娥眉,叱道:“小师弟,你敢对师姐出手!”然后,岳不群也冒了出来,一剑向着陈沂刺来。 陈沂神情冰冷,一次次的穿越,看着对他没有带来什么影响,但实际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一次,陈沂都要不得不离开认识的人,独自离去,心中并非真的都能放下了,只是一直藏在心里。 那些幻象一次次的变化,他认识的那些人要么在温和地关心他,要么在大声指责他,甚至还有的直接拔剑相向,陈沂却是目光冰冷,手中握着长剑,不管是谁,都是一剑刺去,心中却是保持着一片清明。只因为他深知,幻想中的人根本就不在这个次位面,因此,这些自然都是假的,也就自然迷惑不了他。最终,他终于捕捉到了一缕有些异常的法力波动,直接催动朱雀环,向那边烧去。 然后,陈沂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惨叫,幻象却是被破,然后陈沂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贝壳,这贝壳应该是蜃,贝壳不能完全合拢,一股股七彩的烟雾从贝壳中喷了出来,化作了无边的幻象,陈沂破解了针对自己的环境,自然看到了他的本体。 这蜃足有数百丈方圆,想必有了上万年的修为,若非陈沂灵觉惊人,几乎看不到它的原貌,但是,却能够看到蜃内部璀璨流转的光华,应该是这老蜃修炼多年的元珠。贝类千年就能够修炼出一粒元珠来,这蜃体内起码能有十粒元珠,也不知道这老蜃藏了这么多年,怎么就露了行藏,竟是叫一大堆的妖兽异兽发觉了行踪,找上了门来。 陈沂却是不知道,这老蜃却是故意散发出自身元珠的气息,引来了这些妖兽异兽,使它们陷入环境,到时候,无论是血肉还是元神,都会变成老蜃的补品。 这等蚌贝之类,或许有些神通,如这蜃,据说有着龙族血统,但是,它唯有一样神通,便是靠着本身的蜃气制造幻境,一旦幻境被破,便没了多少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尤其,这等生灵难以化形,自然难得正果。偏生怀璧其罪,它们孕育的元珠蕴含~着它们多年的法力精华,无论是用来炼丹服用,还是用来炼制法宝,都是极品。这等万年的老蜃,最古老的元珠甚至可以寄托元神,让人修成第二元神出来,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无异于增加了一条命。 这老蜃被陈沂破了环境,它修炼万年,自然已经有了成熟的灵识,顿时暴怒起来,大量的蜃气向着陈沂飞来,甚至迷惑了几个妖兽异兽跟陈沂对上了。 陈沂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是摆脱了那几头妖兽异兽,跟这老蜃压根没有沟通的余地,陈沂也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既然这老蜃对自己生出了杀机,那么,他也不会任人宰割,因此,直接以朱雀环护体,冲入了老蜃体内。 那老蜃本体极大,但是,贝壳合拢不上,又本是水属的妖兽,虽说有什么水克火的说法,但是,那得看情况,南明离火乃是朱雀伴生的火焰,天地中少有的几种神火之一,能够与其媲美的也就是太阳金火还有凤凰一族的涅槃之火了,而这老蜃身上的水属法力,无非是寻常的水元精气,遇上这南明离火,却是以卵击石,压根抵御不住。而且,它虽说有着灵智,但是,却不可能冒着自己本体被更多的妖兽异兽发现的危险,引诱那些妖兽异兽跑到自己本体这边来攻击陈沂,而且,陈沂跟它相比,体型差得实在是太远了,宛如蚂蚁对大象,大象一脚自然能够踩死一窝的蚂蚁,但是,如果那蚂蚁直接爬它身上去了呢? 陈沂直接一路势如破竹一般,劈开了那老蜃的身体,冲入了老蜃的身体深处,然后就看到了一粒粒比海碗还大一圈的元珠,陈沂也没有做绝,直接取走了一半,其中就包括了那一粒万年的元珠。 那老蜃几乎要哭出来了,陈沂这么一弄,毁掉了他几千年的道行,但是陈沂又没有赶尽杀绝,也让它心有余悸,它虽说一直身在海底,但是并非没有见识的土包子,陈沂拿出朱雀环的时候,它就后悔了,这等宝物,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拿得出来的,老蜃见识过一些大派子弟的作风,对上他们这些异类,从来都是比较蛮横的,稍有不从,立马就是杀身夺命之祸,这会儿简直是送瘟神一样,鼓动海水顺势将陈沂送出了自己的蚌壳,然后就欲哭无泪地用蜃气重新制造了环境,然后自个已经开始想办法,准备换个藏身之地了。 陈沂看着那勉力合着贝壳的老蜃,嘿嘿一笑,将东西收好,想着干脆先回连山宗,将这几粒元珠分了才好,他记得连山后来渡劫失败,将那粒万年元珠给连山做个第二元神,也好保住性命,从头再来,因此,也不跟那老蜃纠缠,直接往海面上游去。   ☆、第六次穿越7 陈沂想着之前杀了那一对师兄妹,人家自称有个成仙的师尊,这等人已经可以上体天心,就算没有什么好的占卜法门,但是,若是有心的话,也足够他知道是什么人干掉了自己的徒弟了,若是那一对师兄妹真是他的得意弟子,只怕早就算好了地方,等着陈沂呢。 因此,陈沂很是绕了个大弯子,先是去了小北极那边,顺便还在那里采集了一些元磁极光,这可是能够消融元神歹毒玩意,不过,陈沂却是打算将其炼入剑中,不过,这得费上不少力气,小北极那边环境恶劣,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很少有人乐意去那边,一般也就是过去采集一些小北极特有的灵药,至于元磁极光,若是没有特殊的法门,躲还来不及,更别说采集了,陈沂之所以能够采集这个,还是因为以前连山给过他一个两仪元磁瓶,可以收纳元磁极光,要不然,陈沂才不会不自量力,直接去碰那玩意呢! 陈沂之所以选择小北极,也是因为那边的环境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扰乱因果,陈沂在那边待了小半年时间,先将那一对三头鲨的眼珠祭炼成了破妄珠,又用以前学过的法门,稍微给自己易了容,又运起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中的功法,改变了自身的气息,这才驾驭着破妄珠,回连山宗去了。 陈沂一路上刻意避开了人,因此,还算是顺利地回到了连山宗。 连山的道行却是这个次位面几乎是一等一的,自然是早就算出了陈沂的行踪,哪怕陈沂是异数,他看不到陈沂的未来,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连山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见陈沂回来了,连山笑吟吟道:“玉微这次出门,收获不错?” 陈沂点了点头,将自己收获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说道:“师尊,这个万年元珠师尊你拿去用吧,正好可以祭炼第二元神,我也留一个,这老蜃的元珠也有一些制造幻境之能,我回头可以将一个嵌在我的剑上!” 连山也没有客气,他深深地看了陈沂一眼,说道:“你果然是有大机缘之人,嗯,为师的确需要这个,那为师就不客气了!至于你担心的事情,却是不用担心了,那人如今自个还自顾不暇呢!” 连山自然知道,那对师兄妹师承何人,那人原本也是玄门正宗出身,可惜的是,后来理念不同,直接破门而出,自个跑到南疆开宗立派去了,南疆那边鱼龙混杂,多的是邪魔外道,因此,那一门也染上了一些恶习,陈沂遇到的那对师兄妹便是如此,一般是由那女子出面,勾引年轻的修仙门派弟子,然后两人里应外合,最终谋财害命。哪知道,对上陈沂,一开始就出了纰漏,陈沂压根不吃那一套,那少女见陈沂对她不假辞色,顿时心中愤愤,又觉得陈沂年轻,道行有限,干脆就跟师兄埋伏在暗处,想要直接动手,结果却踢到了铁板,栽到了陈沂手里。 而那人如今却是跟南疆那边几个邪派的老祖对上了,按照连山的算计,那人只怕这回要应劫,因此,对于陈沂来说,自然也就没什么后患了。 连山自从收了陈沂这个弟子,对自个的将来有了更多的信心,过不了多少年,便是五百年一次的玄门大劫,凡是没能成就金仙的人,都身在劫中,能够度过的人自然能够道行大进,甚至飞升天界,度不过的却是身死道消,连山原本以为自己只怕连那一次玄门大劫都看不到了,虽说他也留了后手,只是,最多也不过是积累一些功德,让真灵转世,给下一世一个好的根基,只是,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连山吗? 但是如今,连山却看到了希望,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也没有跟陈沂提点什么,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却不知道,陈沂对这些其实是心知肚明。 陈沂跟连山说了自个出去之后的事情,然后又跟连山说了自己铸剑的打算,连山琢磨了一下,最终说道:“这等仙剑,却不是寻常的手段能够炼制出来的,当年天一金母飞升紫阙,却是将紫云宫留了下来,她飞升之时,为了留下一份善缘,却是将紫云宫托付给了蜀山,只是中间还有些波折,蜀山那边也觉得时机未到,因此,前些年为师却是在紫云宫落了脚,将那里当做了为师的别府,你想要炼制这等仙剑,紫云宫却是诸般异宝可以使用,只是,借用了天一金母的东西,日后这个人情却是要还的!” 陈沂沉吟了一番,便问道:“师尊,金母可曾留下道统传承,是否有弟子或者是隔代弟子传世?” 连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陈沂却是抓~住了关键所在,直接就说道:“天一金母本是西方白帝之女,她却是有着血脉传人,只是,她的血脉传人先她一步飞升天阙,有了天职,金母因此没了牵挂,又修炼多年,最终顺利飞升,因此,金母并无亲传弟子,不过是一些原本在紫云宫中听道的奴仆侍女,而且多半也已经轮回了!” 陈沂听过之后,便说道:“那徒儿明白了,徒儿既然借用金母的仙府珍藏炼宝,自然有所报答!徒儿虽说道行低微,不过,却自忖还有一些手段,回头便将徒儿的一些法诀秘术封存紫云宫中,若是日后金母门下复归紫云宫,这些便是徒儿的回报了!” 连山点了点头:“这样便好!”说完了之后,直接对陈沂说道:“我等修仙之人,最怕的便是多结因果,无论是恶因,还是善因,多了都不是什么好事,因果一多,便难以了结,心有牵挂,便难成正果!即便是最擅因果之道的佛门,也无法避免,要不然,哪有这许多纷争!唉,为师当年自负聪明,不过,如今却也是吃到苦头了,好在尚能挽回,玉微你天资纵横,却是要记住这一点!” “徒儿受教了!”陈沂点头应是。 连山见陈沂模样,知道他并非口是心非之人,心中也是欣慰,然后便道:“走吧,为师先带你去紫云宫!”   ☆、第六次穿越8 连山带着陈沂到了紫云宫,当年金母还在的时候,他就有幸与紫云宫一游,后来又跟紫云宫有了不浅的缘分,甚至还在这里留下了一些功法秘宝,不过,人皆有私心,连山原本有些心灰,两个弟子都不能真正传承他的衣钵,他当年发下的大誓愿无法得成,这其中的因果纠缠,就足以叫他渡劫之时,形神俱灭,结果,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送来了陈沂这等异数。 连山精于易理,给自己算了一卦,却是否极泰来之卦象,而这一线生机,就应在陈沂身上。 因此,连山这会儿也不管多少天机,多少算计了,到了紫云宫,直接对天默祷一番,他想要直接开启紫云宫的秘藏,来造就陈沂这个弟子了。 金母当日说是将紫云宫赠予峨眉,自然是因为在命运长河中预见到了峨眉大兴之势,而峨眉的大兴,带来的却是旁门的衰落,旁门多年一来,不知道多少才高智深之士,想要闯出一条证道之路来,但是,却一直不得成功,更多的旁门修士经过多次轮回之后,终于绝望,很多要么堕入了魔道,要么就投入了玄门,反而成了玄门的中坚力量,让玄门变得更加昌盛起来。当年连山破门而出,峨眉依旧承认他是峨眉祖师之一,却也是因为如此,峨眉毕竟根基深厚,连山毕竟是峨眉出去的,不管他成功还是失败,对于峨眉来说都不是坏事。 峨眉一派在天界也是颇为势大,毕竟,峨眉的祖师乃是太清道德天尊的记名弟子,金母哪怕自个也是个二代,也是希望跟峨眉有点善缘的,何况,峨眉显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主导修行界的局势,反正金母飞升之后,紫云宫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 这回连山却是下了狠心,直接对着金母默祷,自己为了旁门的大道,要借金母留下来的宝物秘籍一用了。 连山这么默祷一番之后,一直关闭的紫云宫却是出现了异象,原本一直处在大半封闭状态的仙府竟是直接彻底开启了。连山当日之所以将紫云宫作为别府,而不是就在这里落脚,就是因为他并非这里命定的主人,虽说强行开启也不是不成,但是,毕竟得罪了金母,便是峨眉那里也是交代不过去,因此,不过是从紫云宫取走了一些天一真水还有一些紫云宫特有的宝物,为此还留下了自个的部分传承。如今仙府正式开启,可见金母默许了连山的举动。 连山大喜过望,心中默念:“多谢金母,他日连山成功证道,必有回报!”然后就拉着陈沂退后,观看着仙府的开启。 紫云宫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面就是之前连山作为别府所居的地方,虽说同样是一派仙家气象,但是,却并非紫云宫真正的中枢,而真正的仙府却在后殿,那边金庭玉~柱,一直处在封闭的状态,这会儿五色云霞越来越浓郁,很快彩雾蒸腾,灿如云锦,照耀全庭,整个紫云宫的气机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一开始平静犹如止水,如今却是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金庭玉~柱间雷声殷殷,气机涌动,一直持续了数个时辰,光霞忽然敛尽。一声巨响之后,十九根玉~柱上同时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潇潇洒洒的遍落在全庭之中,然后,霞光从当中一根玉~柱中飞出,将整个金庭照得一片通明,而重重霞光之中,那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都齐从中心裂开一个孔洞,长短方圆各个不同。每个孔洞之中,都藏有一件物品,大小与孔相等。只当中最大的一个金庭玉~柱的孔洞特别长,里面分着三层;上层是两口宝剑;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层是一个珊瑚根雕成的葫芦,不知中藏何物。再看其余十八根玉~柱内所藏之物,有十根内俱是大大小小的兵器,除有三样是常见的宝剑、弓、刀外,余者形式奇古,通不知名。另外八根玉~柱孔内,四根藏着乐器,两根藏着两个玉匣子,一根藏着一葫芦丹药,一根藏着三粒晶球。 连山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压根不去看那些兵器丹药之类的物事,直接从中间那根玉~柱的孔洞中,取了那个水晶匣,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整个紫云宫,真正的道统便是此物了,这里面是金母当年留下的秘籍,一册是《地阙金章》,一册是《紫府秘笈》。这《紫府秘笈》不但记载有成就天仙的根法门,更将紫云宫的一切禁法布局全部记载其中。为师之前虽说名义上入主紫云宫,不过是仗着当年的一些浅薄缘分,如今这个到了手,才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紫云宫之主了!” 连山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运转纯阳法力,打开了那个水晶匣,里面果然露出了两本金笈玉册,宝物有灵,这会儿顺服地停在连山手中,连山伸手轻抚,口中叹道:“紫云宫中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便是抵御天劫的法宝也不知凡几,只是在为师看来,法宝不过是外物,唯有道行才是根本,而这等天仙真传,更是难得!金母将此托付,却是我等师徒的一大机缘!” 陈沂看了那两本秘笈一眼,说道:“这也是师尊福缘深厚,便是金母,也相信师尊能够以旁门证道呢!” 连山听得高兴,当然了,这等秘笈,金母也不过是暂时借给连山的,日后还得放回去,不过,在连山手上这段时间,就足够连山有所领悟了。连山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这两本秘笈,对于连山来说,不过是个参考而已,若是依此修行,撑死不过又一个金母而已,何况,金母何等人物,根基何等深厚,连山再天资纵横,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若是一味照着这等秘笈修行,只怕反而误入歧途。 取了两册秘笈,连山这才领着陈沂去了前面的紫云宫,去了宫中的炼器之所,然后又道:“你那七情仙剑,要寄托七情,近乎大自在天魔的手段,寻常的手法可炼制不了,这是当年金母所用的炼器之所,正合你用,接下来,为师先与你推演七情仙剑的炼制之法,然后,再收集材料,到时候,一举功成!”   ☆、第六次穿越9 七年之后,七情仙剑正式出炉,七情仙剑却是通体透明,几乎如同不存在一般,出手之后,剑光笼罩之下,对手便会被勾起七情六欲,并沉迷其中,无法提起法力,不管是玄门正道,还是旁门左道,遇到这七情仙剑,都不会好过,旁门左道也就罢了,他们本身就不是清心寡欲的人,要不然,也不知道常常闹出走火入魔的事情,容易为天魔心魔所趁,因此,七情仙剑更是容易对他们产生威胁。 而对于玄门正道的人来说,七情仙剑全力发动,对他们的危害其实更大,他们讲究的是断情绝欲,但是,问题是,便是圣人,也很难真的做到太上忘情,只要还有一个引子在,就会被七情仙剑趁虚而入,除非最终能够真正斩断七情六欲,否则的话,不光当时受制,甚至还要在元神中留下后患。玄门最是重视这个,元神若是沾染上了这些,若是不能祛除,不仅大道无望,反而是后患无穷,除非那人能以大智慧大毅力,毅然斩断这些情思,否则的话,干脆兵解重入轮回吧! 而陈沂更是琢磨着,若是这七情仙剑,能够寄托天下神灵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那么,便是天上的金仙帝君,陈沂都有信心,一剑斩之。 练成了这七情仙剑之后,陈沂算是有了底气,将七情仙剑炼为本命法宝,融入自身元神之后,陈沂松了口气。修仙与武道却是不同,起码,这七情仙剑与自己元神相合,日后自己脱离此方世界,也可将其带走,到时候,科学院不管有什么手段,自己也算是有了足够的应变之力了。 连山看着陈沂爱不释手地握着那把七情仙剑,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这七情仙剑的炼制不仅仅是炼制一把普通的法宝,实际上,却是几乎耗尽了师徒二人的心力,穷尽巧思,更是将两人的道融入了其中,连山说是走的旁门之路,但是还是受到了玄门的影响,讲究的是超脱,而陈沂领悟的道却是自在之道。 连山甚至觉得,若非他知道陈沂的一些来历,他甚至会将陈沂当做域外大自在天魔转生此间。 陈沂将七情仙剑收入元神温养,连山虽说是好意,将自己的道投入了其中,虽说某种意义上,增强了仙剑的品质,但是对陈沂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自个的本命法宝,自然要秉承自己的意志。 “法宝毕竟是外物,也不要太过依赖了!”连山含笑道,“你如今也已经有了人仙的修为,便是你两个师兄,也不过如此而已,日后,为师能够对你的指点却也不多了,你也不能懈怠才行!” 陈沂点了点头,说道:“师尊说的是,徒儿记住了!” 连山跟陈沂这几年可不光是炼制仙剑,两人参悟《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以此推演九天玄经,却是另辟蹊径,创出了一门全新的心法,不再是如玄门正道一般,物我两我,将元神寄托天心,却是讲究伟力归于自身,自身孕化紫府元婴,培育元神,最终,炼神返虚,再通过天地雷劫之后,即可炼虚合道,成就金仙正果。 连山与陈沂已经将这门心法推演到了炼神返虚这一步,最重要的是,这门心法对于修炼者天资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只要一开始引气入体,逐步引来天地之气,改善自身,将肉~身渐渐与天地相合,然后开辟紫府,至于元婴,却是元神的前身,中间多了这一步,虽说看起来麻烦了许多,但实际上,却是降低了不少难度,起码不少低辈的修仙者不必再蹉跎岁月,不得不依靠一次又一次的转世,积累福报根基,若是那一世没了师长亲朋的接引,就可能永远沉沦轮回,难得解脱。 到了这一步之后,已经不是一味苦修就行的了,若是按照典籍功法,亦步亦趋,按部就班地修炼,走不出自己的路来,永远也别想成就金仙道果。 金仙已经是不朽的起始,在天界,天仙地仙或许也能混个仙职,不像那些所谓的神仙一样,最终只能做些杂役之事,为人驱使,但是,他们的仙职也都是微末,一旦天界有什么事情,这些天仙地仙,其实就是拉出去做炮灰的料,唯有到了金仙,才是天界的中坚力量,飞升之后,能有自己的仙府,能有神职,若是能够修成金仙道果,便是天界那些大佬,也得对你另眼相看。 连山何等之人,他在凡间乃是旁门领袖,如何愿意到了天庭,为人驱使,沦为仆役炮灰一流,因此,他宁愿轰轰烈烈地死去,也不肯在功果未成的时候飞升。 他对陈沂的要求也是如此,按照连山的说法,连山宗总共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他若是真的成了旁门的宗师,日后蜀山那边也就剩下一点香火情分了,不仅不能合作,回头还是竞争者,到了天界,说不得还是分数不同的阵营,到时候又是一番龃龉。到时候,若是只是天仙地仙的水准,可就要任人宰割了。 陈沂对于飞升什么的,却是不怎么上心,说老实话,他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个次位面待到飞升的那一日,不过,离开之前,实力自然是越高越好,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肉~身已经不是必须的了,等到真的修炼到了金仙,触摸~到了不朽的真谛,只要还有一丝元神存在,便可以重修回到巅峰,没了肉~身,更不是什么大问题,驱使天地元气就能够凝结成一个合适的肉~身出来,当然,肉~身的坚韧度还是得靠着法力淬炼一下的。 因此,陈沂对于金仙道果还是很有想法的,连山知道一些小千世界的存在,按照连山的说法,陈沂觉得,自个经历过的那些次位面,便是一些小千世界,而这个次位面,却是个中千世界,至于天界,却是个大千世界,这个次位面,是天界这个大千世界附属的中千世界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天界许多有名的金仙帝君,都是出自这个中千世界。而陈沂来自的地球联邦,所在的主位面,也是个大千世界,只是跟这些小千世界,中千世界,甚至是大千世界都有着一些联系。 中千世界的位面壁垒可比小千世界强太多了,陈沂被送入这个中千世界,几乎消耗掉了足以毁灭一个恒星的能量,系统想要恢复,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尤其,系统在这个次位面已经遭到了很大的限制,几乎不能发挥其多少能力,陈沂琢磨着,除非科学院能够找到办法,否则的话,自个这次回去,就得面临跟科学院翻脸的局面了。   ☆、第六次穿越10 连山作为旁门的领袖,如今参悟出了足以改变旁门未来的法门,自然是要广而告之的。恰逢连山宗那边,连山当年移栽的一些灵根结了果,连山干脆广邀同道,不仅是邀请了旁门一些有名的男仙女仙,还邀请了自己在正道的一些朋友,举办了一场百果大会。 连山在这些年一直比较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便是蜀山的三代弟子,也不清楚居然还有连山这么个祖师。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时间要说快也很快,打个坐的功夫,说不得已经几十年过去了,但是,若说慢的话,其实也比较慢,尤其是对一些低辈的弟子而言,他们修炼个一二十年,也就差不多能出山历练去了。几百年的时间,同一辈的弟子中,年纪最大的跟年纪最小的,之前相差个上百岁不成问题。 连山太久没露面了,当年连山却是到处斩妖除魔,度化旁门左道之士,天下皆知,但是到了后来,连山出面的次数就很少了,很多时间就交给了两个徒弟水晶子和岳辒,后来为了参悟新的法门,几乎是闭门不出,一直在闭关参悟之中。 这一回,连山大张旗鼓,将帖子几乎洒遍了整个修仙界,便是一些魔道巨擘也接到了帖子,说是开什么百果大会,但实际上,接到帖子的这些人,谁还欠缺什么果子吃啊,他们立马就醒悟过来,只怕连山在玄门正宗之外,参悟出了其他的证道法门,因此,一个个不敢怠慢,呼朋引伴,又带上了弟子,直接往连山宗而去。 连山宗那边,水晶子跟岳辒听得连山说自己参悟出了旁门中,能够直接修炼到天仙的法门,也是欢欣鼓舞,要说金仙道果,修行界这么多年来,得成的不过是一掌之数,即便是一些有名的修士,也差不多是修炼到天仙之后,便霞举飞升了。 不过,水晶子修炼九天玄经,也已经修炼到了地仙的境界,已经是进无可进,但是,有没有哪个魄力,直接废弃如今的修行,从头开始,毕竟,他很怀疑自己的寿元,能不能撑到重修修炼到地仙的时候,不过,他却是已经收了个徒弟,打算让自个徒弟就修炼连山参悟出来的这元婴化元神的法门了。 至于岳辒,他本来就是个记名弟子,得的也不是真传,这回听连山说了这个法门,却是下了狠心,想要修炼这个,连山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岳辒的资质尚且还不如水晶子,不过,却是个有大毅力的人,连山干脆将岳辒收为了正式的弟子,然后就将这法门传授给了他。 岳辒下了狠心,直接散去了数百年的功力,甚至连元神都在连山的护持下,直接封印了起来,按照连山的说法,日后炼气化神的时候,若是能够找到寄托元神之物,还能够直接修炼出第二元神来,倒是让岳辒惊喜了一场。 而陈沂这边,修炼的法门说是连山之前参悟出来的法诀,其实却是他结合了自个所会的诸般功法,重新参悟出来的一门法诀,依旧以自个的道号为名,唤作玉微玄功。 陈沂这门玉微玄功结合了数家之长,无论是在修炼法力,还是修炼元神上,都别具一格,法力与元神互相促进推动,以法力淬炼元神,元神强大了,又能加快积累法力,尤其是到了炼神返虚的阶段,以自身法力为燃料,促进元神的蜕变,元神蜕变九次之后,元神的坚韧程度,几乎与肉身无异,到时候,自然可以接引天劫,炼虚合道,直指金仙。 陈沂如今不过是刚刚修炼到了第三变的程度,元神的质量已经叫连山都惊讶不已,可惜的是,这门玄功并非所有人都能修炼的,陈沂若非有过诸般穿梭位面的经历,导致元神竟是沾染了一丝不灭的意境,自个又心性坚韧,修炼的又是唯心唯我自在之道,却是压根撑不住每次元神的蜕变。而且,即便如此,元神的每一次蜕变,对于陈沂来说,都有着绝大的风险,一方面是积累法力的问题,另一方面,却是这等修炼法门,几乎是触及到了这个中千世界的承受能力,因此,从第三变开始,每一次蜕变,都有可能引来天劫人劫。 比如说,陈沂修炼第三变的时候,却是引动了地火,几乎叫地心毒火沾染到了元神,若非他性情坚韧,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又有极大的修复之能,加上连山不惜耗费大工本,给了陈沂足足三十滴的天一真水作为补充法力之用,陈沂就有可能无法支撑到蜕变结束,不光是前功尽弃,还得面临元神崩溃的危险。 连山对陈沂竟是参悟出这等法门,也是有些担忧,不过,修炼之人,哪怕是玄门正宗,嘴上喊着什么顺天应人,做什么事情,都得掐算天机,但实际上,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毕竟,修仙要掠夺天地元气,使用天材地宝,活的时间越长,消耗的天地元气越多,若是后来陨落了,自然是一身元气复归天地,若是飞升了,却是将这个世界本身的元气都带到天界去了,却是不符合天道损有余补不足的道理。 因此,修仙之人才会有着天地人三劫,尤其是五百年一次的大劫,更是叫所有修仙之人心惊胆战,想尽一切办法读过劫难,再得五百年的逍遥。一些人之所以在神仙境界就想要飞升,也是惧怕这等大劫,生怕自己度不过,因此干脆及早飞升,哪怕是到天界做个微末执役呢,也比道消人亡来得强。这等人,即便飞升天界,若是没有机缘的话,一辈子也就是打杂的命。没有那等于天争的心胸气魄,又如何能够窥探到更加高深的境界呢? 因此,换个角度想,陈沂修炼这般法门,固然劫难重重,但是根基也会更加深厚,何况,每一次直面劫难,而不是想办法躲避,其实是在削减后来的劫数,而不是如一些人一般,仗着一些掐算之术,发现有什么劫难,就想办法躲开,等到大劫来临的时候,原本那些普通的完全可以轻易度过的劫难一下子累积起来,这可就要命了。 这等应劫的法门,也就是一些根底深厚的门派才知道的不传之秘,因此,他们教导弟子,往往要教他们直面种种劫数,甚至还要故意惹出一些麻烦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最好一开始就想办法斩断这些因果,这样的话,即便是五百年一次的大劫,一般也都能安然度过。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便是如此了。 陈沂修炼这等九变法门,需要的法力几乎是海量的,每一次的蜕变结束之后,体内法力几乎完全耗尽,第一变的时候,陈沂花了三天时间,才大致恢复了法力,等到到了第三变的时候,哪怕有着天一真水的帮助,又是在紫云宫那等仙府,陈沂也花了足足九天时间,才得以将法力填满。连山倒是想着给陈沂炼制一些补充法力的丹药,让陈沂带着,陈沂却是对于丹药什么的,兴趣不大,不管是什么丹药,除非是那等极品的仙丹,否则都不可能真的是那种纯粹的天地元气,里面必定含有一些丹毒,靠这个补充法力,应急还可以,真要修炼的时候用这种,日后还得花不少时间纯化法力,祛除丹毒,那样的话,反而麻烦。 陈沂稳定了自身境界,出关的时候,百果大会已经快要到了。连山已经吩咐了道童们在山门外等着迎客,而一些修为比较高深,地位也比较高的男仙女仙,却需要连山的几个弟子亲自出迎,才不算失礼。 因此,他才一出关,便被连山派了出去,跟两个师兄一起,到山门外迎客。 岳辒这会儿已经散去了数百年精修的法力,这会儿虽说因为原本根基的缘故,已经修炼到了炼气化神阶段,生出了赤子元婴,元婴中已经开始孕育元神,但是,终究境界不如从前了,这会儿看到陈沂,习惯性地探出灵觉,灵觉竟是如同落入了黑洞一般,只觉得空荡荡一片,一时间好不难受,他惊疑地看了一眼陈沂,口中道:“师弟如今是何等境界了,竟是叫师兄也看不分明了!” 陈沂琢磨了一下,含糊道:“应该是相当于神仙境吧,师弟的这门功法也是草创,自个还有些稀里糊涂呢!” 水晶子在一边惊呼一声:“师弟修炼的是自己自创的法门?”修行界这么多年来,修炼法门无非就是那些,有个差不多直指地仙的法门,就足以在修行界开辟一个不大不小的宗门出来了,自古以来,能够自创功法的,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在整个修行界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传说。蜀山那是正经的玄门正宗吧,他们的心法却是当年关尹从太清道德天尊传授的《道德经》中参悟而出,如此开辟了如今领袖正道的蜀山派。 另外一些一等一的大宗门,多半也都是上界金仙的道统,陈沂自创的功法,几十年时间就修炼到了神仙境,这门心法起码也应该是直指地仙的法门,也就是说,陈沂几乎是有了另立一门的大宗师气象了,如何不叫作为连山开山大弟子的水晶子惊讶不已,看着陈沂的目光,已经不像是在看师弟了,竟是带上了一些景仰之色。   ☆、第六次穿越11 陈沂对水晶子与岳辒的惊讶不置可否,他能够创出这门功法来,自然是因为自己有过那样丰富的经历,每一次穿越,接触到的都是最顶尖的东西,蜀山这个次位面,因为是中千世界的缘故,元气丰富,更容易成仙,若是大唐那边的那些宗师到了这边,以他们的聪明才智,也能够轻易修炼到非常高深的境界,并不会逊于这个次位面那些旁门宗师。 陈沂谦虚了几句之后,便有人过来了。 这等世界,那些称宗道祖的人出行排场极大,这会儿过来的是东海上头的一个女仙,她乃是龙族出身,号称弱水夫人,自个在海上开宗立派,门下都是女子,修炼的也都是水属性的功法,在东海上虽说算不上声势极盛,却也颇有一番气派。 这会儿乘着百香车,又有八条海中的异兽拉车,这些异兽也有浅薄的龙族血统,修炼的应该也是弱水夫人教导的法门,因此,身上并无什么妖气,反而显得灵气盎然。又有两排美貌的少女,鼓琴吹箫,调笙弄瑟,一个个羽衣霓裳,翩跹而来,极有派头。 陈沂他们师兄弟三人迎了上去,那弱水夫人从百香车中下来,穿着一身华美的仙衣,一头青丝不过是用一根金钗挽起,看着竟有弱不胜衣之感,她微微一笑,几乎叫天地都为之失色,顿时,就听到了一些道童还有散修抽气的声音。 弱水夫人要说修为,已经是地仙,只不过因为出身龙族,又不是龙族的正统,据说是一条蛟龙得道,因此,她对飞升也没有太多兴趣,天界龙族的确势大,但是,那是正统的龙族,她这等蛟龙,即便飞升了,在龙族也不会有多高的地位,只怕也就是奴仆一流,说不得要如同她使唤来驾车的异兽一般,要被那些正统的龙族驱使为坐骑一流,弱水夫人在凡间何等逍遥自在,如何肯去天界受气。 因此,她也不如何修行,成就神仙之后,就开宗立派,又与海外散修之间颇有些往来,据说不少俊美的男仙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反正龙族并没有多少禁忌,也不会影响到修行,日子过得颇为逍遥快活。 据说当年弱水夫人曾经暗示过连山,连山却是正统的修仙之人,对此并不热衷,因此婉拒了,不过,跟弱水夫人还是维持着较好的私交,这次百果大会,弱水夫人接到帖子之后,就直接带了弟子过来了。 这会儿弱水夫人瞧见水晶子岳辒陈沂三人,水晶子岳辒她都是见过的,因此不过是一扫而过,然后就看到了陈沂,先是惊异于陈沂的修为高深,然后又见陈沂容貌俊秀,不由起了调笑之心,她妙目一转,轻掩檀口,含笑道:“这小哥儿好生俊俏,是连山新收的弟子吗?果然是好人才,倒是叫我也心动了!小哥儿,你如今也这般修为,可见资质过人,前途无量,不如入了我弱水龙宫,我退位让贤,叫小哥儿你做一宫之主如何?” 陈沂何曾听到过这等露骨的话,不过,他也颇为镇定,口中说道:“原来是弱水师姑,师姑实在是太客气了,小侄凡夫俗子一个,哪里敢误了师姑与诸位姐姐的修行!” 弱水吃吃一笑:“修行什么的,有何重要,我等既然已经成仙,只要度过了劫数,便可以长生久视,两情相悦,共结鸳盟,才不负了这等好韶光呢!” 弱水这般说着,簇拥她而来的弱水龙宫的女弟子们也是掩口轻笑,看着陈沂窃窃私语起来。 水晶子跟岳辒都有些尴尬,陈沂正想要说些什么,那边连山的声音传来:“好个弱水夫人,竟然想要老牛吃嫩草了,我家徒儿可才二十多岁呢,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你啊!”一边说着,连山羽衣星冠,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弱水夫人玩笑起来。 弱水夫人也不甘示弱,笑吟吟道:“若不是连山你太过绝情,本宫主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啊!连山你这会儿冒出来,可是嫉妒了?” 连山嘿嘿一笑,不像是得道高人,竟像是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一般,他笑吟吟道:“可不是,当初夫人对贫道可是深情款款,一往情深,这才多久不见,夫人就移情别恋,如何不叫贫道心伤呢?” 这边玩笑着的时候,又有海外的几个旁门宗师结伴而来,这会儿听得这般事情,不由开始起哄:“怪道夫人这些年对我等不假辞色,原来是惦记着连山呐,今儿个连山做东,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来一场双修大典如何?” 一番玩笑之后,以弱水夫人发飙为终结,弱水夫人在东海几乎是女仙中的第一人,虽说不过是地仙修为,但是,她乃是蛟龙出身,根基深厚,又得了龙族的传承,又有诸般异宝护身,论起真实的战力来,便是寻常的天仙都比不上她,她这会儿一发飙,顿时一干海外的旁门散仙连连道歉不已。 海外的一干散仙还有宗师一流到了之后不久,中原散修还有各个宗派的宗主长老也三三两两而来。 陈沂虽说之前曾听连山说过修行界的一些情况,如今才算是见识到了修行界的盛况,连山请来的人再差也有着神仙境的修为,很多都是老牌的地仙天仙,陈沂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次位面,每五百年就有一次大劫了,整个天下才多大的地方,不靠着这大劫,将这些神仙还有他们的门人给干掉不一部分,不过是叫他们形神俱灭还是不得不兵解重修,若是一直顺风顺水,累积下来,该有多少人要飞升天界,成仙得道啊! 对于整个次位面来说,修仙之人虽说不至于是蝗虫一流,也是寄生虫一类,趴在这个世界上,吸食整个次位面的精华本源,回到再带着这些精华本源跑到天界去,如此,天界倒是越来越昌盛了,人间可就每况日下,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就进入末法时代,迎来位面的衰亡了。 因此,哪怕是为了位面本身的延续,也要搞出种种劫数来,这些劫数就如同杀毒软件一般,定期杀一次毒,将一大部分的病毒给干掉,还能够反哺世界很大一部分的本源精华,如此一来,世界也安全清静了。 这么想着,陈沂琢磨着,难怪系统这次受到的限制这般大,毕竟,系统也是在窃取这个世界的本源能量,以前那些次位面,并没有这么严密的所谓天道法则在,而这个世界却是有的,而且针对这种事情,早就有了防护措施,因此,哪怕系统窃取的能量到头来是会消耗掉的,但是,却不可能反哺回这个世界了,因此,系统才被限制得死死的。同理,陈沂所创的功法固然有些逆天,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陈沂是外来户,他拿着这个世界的元气修炼法力,淬炼元神,到时候虽说不会带走自己的肉身,但是,会将完全蜕变的元神带走,这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无疑是一个小偷,自然在进阶的时候,要劫难重重了。   ☆、第六次穿越12 百果大会就在连山宗的大殿中举行,那些道童杂役将一盘盘灵果奉了上来,不过,这些灵果虽说含有不少灵气,除了少部分之外,算不上什么上品,不过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 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连山正式出现的时候,很多人眼中都闪过了骇然之色。 连山如今已经是天仙级别的修为,这等修为,整个中原还是能找出一些的,但是问题是,这些人修炼的都是玄门正道的功法,而不是那等旁门的法门。 偏偏连山如今成功地修炼到了天仙境界,可见,他的确是自创了一门以旁门证道的功法,而且,这门功法如今已经算得上初成了。 果然,连山跟大家叙了一会儿旧,玩笑了一番之后,正色道:“众所周知,贫道原本出身蜀山,那会儿要说起来,也是年轻气盛,想要度化旁门,成就正果,只是一直蹉跎,不过好在前些年有了转机,贫道在玄门正宗之外,参悟出了一门功法,可以直指天仙,今日就与诸位道友说道一番,也请诸位道友帮忙指点其中谬误之处!” 虽然一开始有了预料,但是连山亲口说出来,还是叫众人心中一震,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异色。直指天仙的法门,在人间已经是最高的功法,毕竟,金仙并不是靠着功法修炼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哪怕你是圣人嫡传,若是悟不到,那就是拿着天材地宝给你堆,也没办法将你堆到金仙的道行上去,最多你有着相比金仙的法力而已。 下面的人恭维了几句之后,连山便开始讲道。 因为座下还有些低辈的弟子,连山也有意光大旁门,因此,从最开始的炼精化气,引气入体开始,以天地元气锤炼本身的根基,若是有大毅力之人,即便资质不佳,在引气阶段多多锤炼,也能够在紫府中结成金丹,最终金丹孕婴,丹破婴生,而元神就从元婴之中而来。 连山一开始讲道,并无多少异象出现,等到他说到元婴之道的时候,大殿上方竟是有金光洒下,又有云霞飞来,便是大殿之中,也有异香浮现,一群正道宗师顿时默然,既然天降异象,可见连山所创的功法已经得了天地认可,从此,这些正道宗师,也不能理直气壮地斥责人家是旁门了。 陈沂也坐在连山一侧,虽说这门功法的推演,跟陈沂也有不小的关系,但是这会儿重新梳理,陈沂心中又有了一些领悟,这会儿体内法力如同水银一般,汩汩流动,呼吸间,竟是搅动了方圆数十里的天地元气,他双目微阖,偶尔睁开,竟是有着金光闪过,叫注意的人都为之骇然,纷纷暗自羡慕连山收了个好徒弟。 连山见陈沂竟是又有了领悟,也是心怀大畅,一边继续讲解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的法门,一边刻意调动了连山宗这边的禁制,让天地元气向着陈沂倾斜。 连山讲道足足七日,七日间,不说一干旁门之人听得如痴如醉,豁然开朗,便是正道诸人,触类旁通之下,也颇有收获。 蜀山那边最是心情复杂,连山真的创出了不逊于蜀山的绝顶功法,自成宗师,金仙有望,但是,跟蜀山也就真的只剩下了一些香火情分了。 眼看着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已经不远了,蜀山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他们一贯的做法,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往往都是拿旁门还有魔道之人代替应劫,但是连山这么一折腾,旁门的实力只怕在接下来的百年时间里头将会大涨,尤其,他们对连山所创的功法也有了一些了解,不比蜀山的正统心法,对于弟子的资质根性要求极高,稍微差一些,便得不了真传,不过只能记个名而已,若是劫数太大,也不过是做炮灰的命,最多他们的师长有意,等到他们转世之后,再度化他们成仙便是。 旁门之所以不如玄门正宗,一是功法问题,旁门的功法很多走了弯路,因此,难得正果,二来,就是旁门势力不大,又人心不齐,在俗世也是毁誉参半,甚至多有恶名,因此,很难真正收到资质上佳的弟子,因此,很多开宗立派的旁门宗师,往往用不了三代,就分崩离析,再无多少踪影。若是遇上上佳的弟子,那些旁门的散仙,打起来都不足为奇,也有的豁达一些,干脆就指点自个的弟子向有缘的师长求教,使其占据数家之长。但是,不管怎么说,旁门往往后继无人,这个局面如今算是被打破了。 有连山所创的功法在,修仙之人很少担心寿命的问题,多有天材地宝可以延续寿元,哪怕在炼气化神阶段蹉跎一阵时间,但是,若是资质稍微差一些,在这个阶段却是可以补足了根基,加上这门功法按部就班,将孕育元神的阶段分成了好几步,如此一来,便是风险也小了很多。 几个正道宗师稍微一推算,便能够算出,原本日薄西山的旁门,竟是气运大增,再往后推算,旁门已经有了跟玄门分庭抗礼之势。 很多玄门之人,早就做好了应劫的准备,很多人连替死鬼都找好了,如今却发现,未来变得扑朔迷离,自个原本的计划都得作废,而且,对于自个的劫数也算不分明了。 一时间,旁门欢欣鼓舞,而玄门却是有些乌云罩顶的感觉,一个个默然不语,看着连山的目光,甭提多古怪了。 百果大会结束,正道之人纷纷起身告辞,准备回去商量究竟怎么应对如今的情况了,而旁门这边,却是留在了连山宗,纷纷向着连山讨教修炼上的问题,有几个早就走了岔路,劫难当头,改修也来不及的,直接将一身身家托付给了连山,准备回头自个兵解转世,托连山度化他们的转世之身,重新这门心法。 又有人虽说不打算改修心法,却也打算借鉴连山所创的心法,另辟蹊径,看看能不能炼神返虚,成就天仙。 总之,连山宗一时间热闹非凡,连山也是心怀大畅,他前些年几乎是已经绝望了,如今柳暗花明,自个的大誓愿算是已经完成了,他本来就已经找到了自个的道,如今誓愿得成,堪称拨云见日,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他都能够感觉到,自个的道行每日都在精进,只怕不需要百年时间,在大劫来临之前,他就可以飞升紫阙,以他开辟了旁门一道的身份,固然飞升的时候会有些劫难,但是飞升之后,在天界也会有一个不错的职司,不会在金母之下。 心愿得偿,前途又是一片光明,连山因此异常好说话,能够被他邀请来的旁门之人,多半也是一心求道之人,并无多少劣迹,或者说,身上也没有太多的因果,因此,大多数人的请托,他都是答应了下来,即便自个不成,还有自己的弟子呢! 水晶子跟岳辒不说,陈沂却是已经后来居上,旁门不少开宗立派的人,很多人还未必比得上陈沂呢! 陈沂如今的修为,不管是拿到哪儿,都很说得过去了,起码连山自己在陈沂这个年纪,在蜀山那边才刚刚入门呢! 连山那边极为热闹,陈沂这边也是招来了不少人,很多人听师长说了陈沂的境界之后,有的极为钦佩,也有些很不服气,自然想要上门讨教,结果叫陈沂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对于其他那些人,陈沂也没有吝啬,将自个修炼过程中的一些关窍跟众人一说,倒是叫不少人承了他的人情,这也算是善缘了。 水晶子之前见天降异象,心中也有些悔意,不过,他却是知道,自己这辈子重修却是没有希望,因此,只是向连山请教炼神返虚的法门,只是一直难以上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些悲观之意。 他私底下已经跟刚刚入门的弟子说了,他打算日后趁着渡劫兵解,让弟子朱梅回头度他。 连山知道了这事,心中却是叹息,水晶子这么多年来在他的庇护之下,顺风顺水,早就没了勇猛精进的心思,只想着安于现状,这等心态,如何能够成仙了道,能够勉强修炼到如今这个境界,已经是到了顶。倒是岳辒,当年资质心性其实都不如水晶子,但是却能够知道取舍,明白轻重,他本来修炼的就只不过是一门并不算高深的功法,修炼到神仙境界已经是勉强,如今干脆就废功重修,有着以往的积累和经验,他进度极快,而且,身体再次经受了一番淬炼,对资质也有了一定的提升,日后说不得,天仙也有望。 一个亲传弟子,一个原本的记名弟子,竟是际遇颠倒过来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如陈沂,便是连山的缘法,因为从陈沂那里得了生机,哪怕在外人看来,陈沂其实几乎什么也没做,但是,连山却是对陈沂更是偏爱了三分,常常给陈沂开小灶不说,甚至将自个压箱底的几样宝贝都给了陈沂。 陈沂也没有客气,他打算带走的其实也就是七情仙剑,其他的法宝,他并不想带走,到时候,还是留给连山宗这一脉的弟子,这会儿也就是借用而已,因此,并没有多少客气的心思,何况,通过对法宝的祭炼驱使,他也能够领悟到更多的东西,增加道行。 之前因为连山那次讲道,陈沂又有了一些领悟,只要法力跟得上,他已经打算开始修炼第四变了。   ☆、第六次穿越13 陈沂的法力积累到足够的程度,又准备了许多用于转化法力的丹药备用,然后干脆就闭关了。 陈沂闭关的时间里面,外面已经发生了剧变。 先是凡间的问题,这会儿已经到了明末年间,一方面是农民起义,一方面又是清兵入关,总之,天下乱成一团,不知道多少人在战乱中死去。 作为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在这等天下大乱的时候,切入到凡间,那就意味着无边的因果。即便是金仙,也很难承受得住人道剧变的反噬。 陈沂之所以气运深厚,说实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几乎是他引导着大唐位面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后来又得到了那个位面道门的尊崇还有皇帝的册封,因此,即便换了一个世界,还得到了那股气运的加持。 但是,到了这个世界,陈沂就算想要插手,也已经晚了,明朝的问题根本不在于什么皇帝是否昏庸无能,朝堂是否清明什么的,这里头涉及到的问题多了,最主要的一个,就是小冰河世纪的来临,陈沂哪怕如今有了移山倒海的本事,但是,他也没本事一下子变出足够半个天下的人吃饱的粮食出来,粮食问题得不到解决,农民起义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 更重要的还是人们的贪欲,如晋商为了钱财还有其他的缘故,一直支持满清,便是如今当政的东林党,在某种程度上,也跟满清有些勾搭,这个年代,修仙之人并不喜欢深入世俗,几乎不肯叫人知道他们的踪迹,人家来拜师什么的,纯粹是看机缘,因此,修仙门派在凡间压根没有任何影响力。不像是在大唐那个次位面,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江湖上的宗师。 陈沂这点能耐,到了凡间,固然能杀几个贪官污吏,甚至直面千军万马也是无所谓,但问题是,在这个因果极为严密的世界,杀一个凡人,可比杀一个有善行,有功德的修仙之人严重多了,这会导致背负深重的业力,在渡劫的时候,就会一并跟你清算了。 因此,靠着修行界来阻拦改朝换代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做梦。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陈沂干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他到了这个次位面之后,几乎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凡人,他对凡间并无多少感情,他需要的是在这个次位面最起码也修炼到天仙的地步,最好能够得证金仙道果,然后返回主位面,彻底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因为这种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浪费时间。 不光是陈沂,几乎所有的修行门派,都闭门不出。除了一些魔道之人,暗中混在各路军阀或者是军队之中,收集魂魄还有血肉之类的材料,炼制一些邪门的法宝或者是增长功力的丹药,但是,他们也压根不会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头,甚至,为了收集更多的血气怨气煞气,他们还会暗中做手脚,鼓动双方打得更加昏天暗地,你死我活,好从中取利! 至于修仙门派,他们收弟子,本身就有些考量,很少有人会收一些家庭圆满,父母皆在,亲缘未绝的弟子,多半选择的都是那种近乎六亲断绝,世俗间并无多少牵挂的人,就算有弟子瞧着那些百姓可怜,他们也会想办法阻止,直接将人禁足或者是干脆令其闭关了事。 凡间风云突变,修仙界也不可能真的独善其身,旁门因为连山之事,为了积累力量,蛰伏不出。玄门正道也对未来觉得不太明朗了,天机已然变得混乱起来,有人甚至直接想办法沟通了天界的祖师,询问未来应该如何做,结果得到的回复,也有些暧/昧不明。弄得那些玄门中人也是惴惴不安,有的甚至因此失了方寸,差点被外魔入侵了。 玄门那边紧急调整未来的策略,而魔道那边只不过是听说了连山的事情,他们修炼的功法,比旁门的功法可是邪门多了,往往是损人利己,损人不利己的也有,趁着凡间战乱,不少魔道巨擘很是修炼出了一些威力强大的邪门法宝出来,一些跟正道有仇的,瞧着正道如今有些不稳的架势,竟是直接向着玄门正道发起了挑衅。 不过玄门这边还是有些高手的,虽说低辈的弟子因此不少栽了,不得不兵解转世,但是还是暂时遏制了魔道的气焰,不过,对于玄门来说,日子还是难过了一些。 而陈沂这边,修炼第四变的时候,这次引来的却不是地火,却是赑风。 赑风本身便有消融肉身之能,就算是上古的修士,也只能修炼一些变化之法,躲避这等风灾。 陈沂才多大的道行,竟是惹来了这个,好在他有过很多次肉身消亡的经历,因此,也不慌张,竟是趁着这个实际,推动法力,在锻炼元神的同时,肉身也在法力的催动下不断重生。 连山知道陈沂正在修炼,也一直在暗中关注,在发现陈沂闭关的地方,有了强烈的元气波动之后,也不多想,直接就以自己的神念,调动了几乎是方圆数千里的天地元气,向着陈沂那边聚集而去。 得了这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的帮助,陈沂飞快地恢复了法力,他谨守灵台的清明,努力护住紫府,全力推动元神最后的蜕变,等到他的元神蜕变结束之后,他的肉身几乎已经被笑容殆尽,只剩下最本源的生命核心了。 元神已经得到了蜕变,陈沂便可以重新恢复肉身,赑风不知道从何而来,这等灾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哪怕是许多金仙,一辈子也难以见识这等灾风。 陈沂竟是胆大包天,他本身对肉身并不是非常看重,这会儿竟是开始推动法力,吸纳了一小部分的赑风,准备炼化了。 好在陈沂的元神经过了多次的蜕变,论起先天的本质,几乎已经不输给一些先天的神圣了,这会儿竟是真的将一缕赑风打上了自个的元神烙印,有了这一步之后,接下来便变得顺利起来。 陈沂直接将赑风纳入了自己的掌控,肉身也迅速生长起来,从残留的那点生命核心中,先是长成了一个不过是拳头大小的婴儿,随着吸收的天地元气越来越多,这个婴儿也是越长越大,越长越快,不多久,便恢复了陈沂原本的身形,身体这才没有接着长大,而是借着这股子天地元气,直接潜心恢复起自身的法力来。 陈沂出关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连山有些担忧的目光。见得陈沂出来,连山脸上才露出了笑意,他上下打量了陈沂一眼,见陈沂身上的气息更加的飘忽不定,但是内里却更加深沉了,而且,连山竟是从陈沂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陈沂上前一步,对着连山行了一礼,说道:“徒儿拜见师尊,劳师尊担忧,是徒儿的不是!” 连山虽说对陈沂选择的这条路有些不置可否,毕竟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修仙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畏畏缩缩,只想着走捷径,一路畅通,这怎么可能呢?有多少的付出,就有多少的回报。 连山推演过陈沂的未来,陈沂未来要么是彻底沦亡,要么就是一飞冲天,便是连山也看不清陈沂未来会走到什么程度上,但是很显然,陈沂只要能够度过这一次次的劫难,他的未来将会是连山也无法想象得到的。 连山这会儿见陈沂安然无恙,而且看着就是比以前更是强大了不少,也是心中欣慰,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为师对你的帮助也有限,尤其,如今,为师所创的功法已经在旁门流传,为师即将功德圆满,只怕数十年内便要飞升天阙,到时候,一切都得看你自己了!” 陈沂也是点头说道:“师尊的教诲,徒儿明白,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自然是要一直向前走下去,前方不管是荆棘丛林,还是刀山火海,唯有一心向前而已!” “你有此心,大道可期!”连山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我连山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徒弟,真是心满意足!当日,我那师兄跟我说他那徒儿白眉,将他说得天人下凡一般,说他能够将峨眉推到更高的地位!他眼光的确不错,这些年来,白眉道行精进,又力压玄门各派,即便我这个师叔,也略有不及,不过,即便是白眉,说白了,也就是个规行矩步,拾人牙慧之徒,却是不比徒儿你,这般年少,就找到了自己的道,并且创出了自己的法,你若是生在上古,只怕如今已经是天界的大人物了!” 陈沂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他轻笑道:“师尊谬赞,徒儿自知,自个的资质并非顶尖,但是,资质并非一切,徒儿想要追求大自在,能做的,也仅仅是勇猛精进罢了!” 连山沉吟片刻,说道:“为师过些年便要飞升,你跟随为师时间最短,而且瞧你志向,也不是喜好权势之人,因此,这连山宗宗主的位置,却是要交给你两位师兄之一了。不过,你这修炼法门,步步惊险,因此,为师将紫云宫托付给你,回头,你便去紫云宫吧!唔,为师算出,百年之后,金母当年的几个侍女的转世之身,将会前往紫云宫修行,届时你要如何做,便自己看着办吧!” “徒儿明白!”陈沂也没有客气,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六次穿越14 连山很快召集了弟子,将自己的决定说了,连山宗的宗主直接给了水晶子,倒是叫水晶子大喜过望,岳辒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他能够得了连山的真传,已经是意外之喜,对于其他的,更是没有觊觎之心。 连山又直接说了,紫云宫会暂时留给陈沂,几个人都知道,紫云宫当年其实是被金母飞升前送给了峨眉,陈沂也不过是暂时借用而已,并不是真的紫云宫之主,那里虽说是神仙福地,但是,也是是非之所,因此,水晶子跟岳辒都没有觉得连山对陈沂过厚,因此,对连山的安排并没有任何异议。 连山宣布了自个的决定之后,又宣布分宝。连山在旁门称雄多年,虽说因为自身道行高深,很少会用什么法宝,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法宝,甚至,连山的法宝其实挺多,有的是他缴获的敌人的,也有的是他自个炼制的,这些法宝连山自个也用不上了,因此干脆都拿了出来,给三个弟子,还有徒孙朱梅给分了。 陈沂原本就从连山那里得了朱雀环和诛神刺,这次又从连山那里得了一柄青霜剑,一身七星袍。按照连山的说法,陈沂那把七情仙剑一来是本命法宝,二来,威力也实在是太大,平常最好少拿出来使用,青霜剑却是仿照峨眉的至宝青索剑炼制出来的,虽说品级比起青索剑低了点,但是也没低到哪里去,威力很是不凡,相比而言,七星袍却没有多少功效,上头不过是镶嵌了如同避尘珠,避水珠,避火珠之类的珠子,真要说起防御功效来,却是不怎么样。但是,这个最大的作用却是可以接引天上星力,陈沂修炼的时候,便可以借用这些星力,化作自身的法力,对于陈沂来说,正是最合适的。 连山将法宝分了之后,便说自个要闭死关,下一次出面,就是分别之时了,直接将几个弟子都赶走,让他们自个去修炼,然后便直接消失在大殿之中。 出了大殿,陈沂便跟两个师兄道了别,便直接往紫云宫去了。而陈沂离开之后,岳辒也跟水晶子辞别,说是打算自个寻个洞府,潜心修炼,水晶子百般挽留却是不成,最终只得允许岳辒单独离去。 水晶子自然也算不上真心,岳辒之所以离开,也是为了向水晶子表态,连山宗的宗主一脉以后就是水晶子这一支的,自个不会插手,他自个也要另立山门了。 紫云宫的确是仙家福地,不过,陈沂对紫云宫那些秘宝并无太多兴趣,紫云宫对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这里因为坐落在海中多条灵脉的汇集之地,因此,天地元气格外浓厚,又有诸般禁制在,若是陈沂在这里修炼突破,自然有着许多便利之处。 这日,陈沂在殿中修炼,忽然心中一动,伸手一指,殿门便打开了,他曼声说道:“进来吧!” 这般说着,然后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美貌少女有些犹豫着从殿门外面进来了,进来之后便跪伏在地:“小婢拜见宫主!” 陈沂不过是扫了一眼,便看出了这美貌少女的原身,却是这紫云宫中的一个老蚌,准确来说,它并未真正化形,这个少女模样,其实是她幻化而来。 这老蚌原本就在紫云宫中,当年金母在的时候,偶然开启了灵智,靠着这点灵智,听得金母讲道,渐渐有了如今的道行。它大半时候都是在闭关,连山当日虽说知道她的情况,却没有多管,但是如今,紫云宫的主人变成了陈沂,这老蚌清醒过来之后,见到陈沂,用卜算之法算了半天,也不知道陈沂的来路,心中自然有些不安,因此,在紫云宫外踯躅不前,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这位宫主对异类有什么想法,她也就只能放弃这等福地,离开紫云宫了。若是陈沂并无什么偏见,那么,她还是想要厚着脸皮赖在这边的。 陈沂见那老蚌身上清气十足,不光没有孽气,反而薄有功德,气运也很是绵长,因此说道:“贫道不过是暂居紫云宫,却不敢自命为紫云宫之主,你既然原本便是紫云宫听过金母讲道的生灵,那么,便依旧留在这里吧,日后自然有你的机缘!” 那老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陈沂叩拜,口中谢道:“多谢道长,小婢必有厚报!” 这老蚌的确是知恩图报之辈,不过,陈沂对于所谓的厚报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说道:“这边本是你的潜修之所,贫道也就是个过客而已,何谈一个谢字!你下去吧,日后若是无事,不要打扰贫道的修炼!” 老蚌赶紧点头应是,然后从大殿门口退了出去。陈沂虽说那般说,她却不敢托大,异类想要成道,何其之难,她多年来一心清修,偶尔还会救助海上的渔民,平复海中的一些灾祸,因此,却是积累了不少功德,饶是如此,她修炼前年,也不曾能够褪去这老蚌之身,连人形都只能幻化而来,平常更是不敢跟修仙之人打照面,要知道,她体内那些玄珠,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可是绝好的补品,这次壮着胆子出来,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陈沂哪怕是暂居紫云宫,却是掌控了紫云宫宫中的诸般禁制枢纽,他若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自个也是待不下去的。如今得了陈沂的实在话,老蚌总算是安心了。 陈沂对这老蚌并没有什么意见,连山就不是什么拘泥的人,并不觉得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什么为非作歹的精怪也就罢了,陈沂当日不是同样将那只老蜃给收拾了一通,取走了一半的元珠,几乎毁掉了那老蜃大半的修为。而这老蚌却不在此之列,人家就算是妖怪,也是一心清修的妖怪,身上并无血气,反而清气盎然,气运绵长,日后也有成道之日,只不过,那时候却已经不是老蚌之身了。 陈沂盘算了一下,只怕过些年,又有紫云宫原本的故人要找上门来了,虽说不是紫云宫命定之主,却也有些缘分,陈沂琢磨了一下,觉得也不该阻了人家的机缘,他如今掌控了紫云宫中几乎是全部的枢纽禁制,因此,干脆也不在紫云宫前殿修炼了,直接去了后面金庭玉//柱之处,这边当日开启,连山陈沂师徒得了其中的两卷秘籍,之后师徒二人参悟出了自个的法门,便将这两卷秘籍放回了原处,又将这里关闭了,甚至,连山跟陈沂还将各自参悟的法门留了一份在这里,当日,也是加以禁制,有缘者得之,以免所托非人。 总之,金庭玉//柱这里如今已经全部封闭,虽说依旧云霞弥漫,灵气盎然,不过,这边一般人也难以接近了,陈沂干脆就直接进入了金庭玉//柱之下的一个密室之中,闭关之前,又吩咐那老蚌日后见机行事,若是有缘人过来,不必阻拦,另外,若无危及紫云宫的事情,不必前来找他。 那老蚌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位真心对紫云宫并无什么想法,因此赶紧答应了下来。 陈沂闭关并没有很久,便收到了连山的传书,连山飞升在即,要陈沂回去观礼。 其实连山飞升并不打算大张旗鼓,不过是给几个徒弟,还有一些至交好友一些机缘,毕竟,飞升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些异象,那会儿天阙开启,自然更容易参悟到一些东西,对于观礼之人的将来,也有好处。 当然,除了观礼之外,也有护法之意,连山这么多年,自然也结下了不少的仇家,尤其,连山当日度化旁门,对于作恶多端之人,却也有着雷霆手段,难免有些漏网之鱼,甚至一些人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会跑过来了结因果,要不然,等到连山飞升了,他们找谁去算账呢! 连山虽说还是挺自信的,不过,他那些至交好友算出来他即将飞升之后,立马就表示要过来观礼,说白了,还是想要搭把手。旁门散修中,如今不知道多少人修炼了连山传下来的法门,因此,一个个都欠下了连山不少人情,这等人情几乎是再造之恩了,因此,遇上连山飞升这等大事,他们自然要搭把手,等到日后,他们若是有缘飞升了,到了天界,也会是连山的臂膀,或者是愿意与连山结盟。 陈沂接到了传书,立马就出关了,临走之前又跟那老蚌说了一些,让她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自己做主,不必碍于他的什么想法。那老蚌一听,就是一个咯噔,她确实有了一些模糊的预感,只是还不分明,被陈沂这么一提醒,顿时有了些眉目,只是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老蚌又有些犹豫不决起来,毕竟,哪怕陈沂说是不会管这些事情,但是实际上,陈沂还是连山指定的紫云宫之主啊! 陈沂并没有去考虑这老蚌的想法,他跟这老蚌提醒了一下之后,便直接往连山宗那边而去。 而连山宗,这会儿却是气象不凡,旁门诸多宗派还有散修得知消息,都已经赶了过来,连山这会儿也出关了,趁着还没到时机,一方面调匀气息,一方面又打算在离开之前给众人一些指点,因此,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干脆又来了一场讲道。 讲道持续了三天之后,众人心中都有了预感,天劫将至。   ☆、第六次穿越15 陈沂虽说见识过逍遥子破碎虚空,自个也曾经经历了一次类似的事情,但是,这个次位面的规则,可跟他经历过多诸多武侠位面不同,这个次位面的规则要严密得多,所谓的天劫,并不仅仅是天降的诸多劫数,没准还附带了地劫,人劫。 比如说,某人飞升的时候,不光是天上天雷天火降临,地下也是地火喷发,或者是搞出了什么地震山洪之类的麻烦,他的仇家也算出了他即将飞升,跑过来了结因果。 因此,渡劫之人除了要做好应对天威的准备,还得防范着其他的事情,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连山宗也是位于海上,连山选择的渡劫之地就是距离连山宗百里之遥的一座荒岛。甚至为此,将这荒岛方圆数十里的生灵都驱逐了出去,就是担心渡劫的时候照顾不到,海里的那些生灵因此受损,平白添上一份罪孽。而一众过来观礼的人,也在荒岛附近观看守护。 连山依旧是羽衣星冠,这会儿悬浮在荒岛之上,天空中,黑云越压越低,雷劫已经在酝酿,一些有见识的人已经倒抽了一口凉气:“四九天劫!” 所谓四九天劫,如今已经是修行界几乎是最厉害的天劫了,其实在上古之时,这等天劫,简直是不入流的修士飞升才会遇到的,但是自从天人两界分开之后,人间的天劫,威力也下降了许多,毕竟如今渡劫的人,水准跟上古时候也差得太远了。 上古之时,那些大能说不得化形天劫便是九九天劫,一些资质逆天或者是别的,招惹出天罚来也是有的。 修行界上一次四九天劫,已经是近两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却是白起坑杀了四十万的长平赵军,才招来了这等天劫,白起因此元气大伤,明明已经是顶尖大巫的水准,但是没多久便压制不住伤势,直接过世了。 可是连山的情况,跟白起能比吗?连山多年来除恶扬善,又有教化旁门的功德,原本很多人都觉得以连山的功德,只怕天劫就是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需要应付的多半还是人劫,哪知道,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个大阵仗。 连山却是处之泰然,他仰头看着天空,哈哈一笑:“果然如我所料,大功德也是大因果,我今日度了此劫,我的誓愿才算是真正圆满了!” 连山此言一出,众人也便明白过来,见连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大家暂时放下了心思,然后在一旁观看。 一开始的天劫,自然没有什么深意,无非就是寻常的雷劫,但是到了后面,普通的天雷已经变成了五行雷劫,又有地水火风凭空升起。 连山却是不慌不忙,仗剑挺立在半空中,他身上的羽衣星冠都不是寻常的宝物,对于五行四象颇有镇压之能,不过,天劫同样蕴含了上天的威能,其中天道的意志却不是那么容易应对的,亏得连山身上有着功德护体,削弱了天劫的一部分威力,他本身道行也颇为高深,身家也很是丰厚,这会儿将各种各样的法宝抛了出来,将周身防得滴水不漏。 数十道几乎有水缸粗细的银白色雷电劈在了荒岛上,硬是将荒岛劈开了数条裂缝,岩浆从裂缝中涌了出来,连山却是早就查看过荒岛的情况,这会儿不慌不忙,引剑一挥,竟是迫得那些岩浆以更快地速度涌了出来,而岩浆中蕴含的地心毒火,却被连山引动,直接向着天空中劈下来的雷霆迎了过去,那些地心毒火在天雷之下,瞬间烟消云散。 陈沂边上,一个东海的散仙不由赞叹道:“无量天尊,连山大师果然是高人,竟是想到利用天界,解决地心毒火,而且他这般顺水推舟,地下火山喷发之下,这海中又能多出一座不小的岛屿,哪怕如今有着岩浆作祟,但是,过上一段时间,这岛屿便能欣欣向荣起来了!” 其他几个散仙也是连连称是,看着连山对于天劫的应对,他们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想飞升,都需要面对相应的劫数,不过是劫数的大小问题,有着连山的这般经验,他们以后渡劫,参考连山的一些应对方式,起码平添了一成把握,不要小看这一成,寻常人渡劫,虽说不至于九死一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连山那边,已经有域外天魔自虚空而降,化作天阙楼台,天女仙人,在虚空中幻化出了无边的胜景,那些域外天魔主要对付的是连山,但是,以他们的威能,哪怕外泄的一些气息早就的诸般幻象,也让一些道心不坚之人为之迷惑起来。 谁也不知道连山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却见连山几乎忘了天上还有天劫下降,一个闪神,就被几道雷霆劈中,几乎将人劈到了岩浆之中,陈沂站在一边担忧不已,要不是贸然进入天劫笼罩范围,会引起天劫的感应,增大天劫威力的话,陈沂都想要直接冲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了,然后,连山忽然从岩浆中冲了出来,看外表,却看不出什么异象来,但是身上却是剑气冲霄,却不带什么戾气,他一剑劈出,那一剑竟是同样也演化出了无边的幻象,顿时,虚空中传来了一声惨叫,那些域外天魔一下子被迫回了天外天,虚空中那些幻象顿时消失无踪。 就在连山应对天魔劫的时候,一众观礼之人已经感觉到,周围多出了一些气息,看样子,却是过来找茬的连山仇家了。 连山那边天劫虽说已经度过了大半,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连山的仇家,许多都是魔道之人,这些人做事往往不择手段,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是做得格外顺手。 他们早就在远处观望了一段时间,魔道之人也有着诸多奇术,阴邪诡异,叫人防不胜防,他们对于气息收敛,也格外有一套,不过这会儿在场的,多半都是仙人一流,因此,很多人都感觉到了那些不对劲的气息,顿时一个个如临大敌,都是全神戒备起来。 陈沂要说境界,并非最高的,但是他的元神多次蜕变之后,在质量上已经跟许多人拉开了距离,灵觉格外惊人,他手上掐了一个剑诀,七情仙剑在他的刻意掩饰之下,一点剑光都没有透出,直接向着一个方向斩去。 而那里,一个穿着大红色袍子的身影瞬间从虚空中现出了身形,那人压根没想到,陈沂出手如此迅速,而且七情仙剑中甚至被连山加入了一些炼化过的天魔,因此,也有了天魔穿梭虚空之能,直接就被七情仙剑直接刺中,元神顿时一个恍惚,一下子陷入了七情仙剑构建出来的幻境之中。 这会儿情况危急,陈沂也顾不上连山之前的一些教导了,直接就动用了七情仙剑几乎是最大的威能。 陈沂之前将七情仙剑放在虚空之中洗练,另其吸收方圆数万里之内的七情六欲,以增强其威能,因为陈沂吸收的都是凡人的那些情绪,因此,这七情仙剑竟是沾染了一些红尘孽气,这会儿使出来之后,被七情仙剑刺入的人,元神便被红尘孽气污染,顿时堕入到幻境构建的人道轮回之中,难以解脱。 陈沂一剑建功,其他人也是纷纷出手,海外这些散仙原本并没有如何高明的传承,不过,他们能够在修行界闯出一番名声出来,又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自然有着常人不及的本事,而且各自都有些压箱底的功夫。 他们原本就欠下了连山的因果,这回在连山渡劫时观礼,又得了一些好处,因此,这会儿自然要全力以赴,保证连山渡劫不被打扰,才算是偿还了这番因果,因此一个个全力出手,顿时,整个荒岛附近数百里,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各种各样的法宝飞了出来,剑光四散,魔道那些人也是手段频出,漫天飞满了血光,还有腥臭的味道四散开来,叫人心中生出烦恶之感,一些白骨还有怨魂修炼出来的邪门法器祭出,顿时,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都冒了出来。 陈沂将身上的几种法宝都祭了出来,朱雀环护体,诛神刺时不时地抽冷子给人一下,七情仙剑神出鬼没,而青霜剑却是带着青色的剑光,在空中飞来飞去。 陈沂元神强大,又有一心多用之能,这会儿竟是一个人拖住了好几个魔道邪道的高手。最开始那一个,已经被七情仙剑活生生磨灭了元神,元神崩溃,又被自身的法宝反噬,七窍流血而死。 这些人赶着连山渡劫的时候过来,自然起了赶尽杀绝的心思,一个个出手毫不容情,陈沂自然也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他这会儿直接将自个牵制住的众人拉入了七情仙剑的笼罩范围,在这些人被困入其中之后,将诛神刺隐在暗中,只要对方心神失守,就是一下刺出。 陈沂这边战果斐然,那边却出了状况,竟是有几个散仙失手被魔道之人控制,进入了天劫笼罩的范围,受他们的气机影响,天劫竟是变得愈发疯狂起来。 连山站在虚空中,轻叹了一声,一旦被天劫感知到,采集到了身上的气息,那么,即便将其驱逐出了天劫笼罩的圈子,也是来不及了,这几个散仙进入天劫笼罩范围之后,便摆脱了控制,感知到身上沉重的压力,都是脸色异常难看,他们看向了连山,露出了一个苦笑:“道兄,这次却是我等拖累道兄了!”   ☆、第六次穿越16 连山哈哈一笑:“诸位道友,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若非你们来给我连山帮忙,如何又会惹上这等麻烦,是我连山对不住你们才是!也罢,如今,我等联手,一起应对这天劫,到时候一同飞升,也是一段佳话!” 连山这边却是洒脱,但是外围一众人却是一阵气恼,他们这么多人过来给连山帮忙,结果到头来竟是给人添乱来了。若是连山单独渡劫,虽说这些魔道邪道之人依旧会过来,但是,在天劫结束之前,却是不敢随便出手的,毕竟,哪怕他们习惯损人不利己,但是,损人损己的事情,还是不乐意做的,最多是驱赶一些炮灰,将他们赶入天劫笼罩的范围便罢了,只是那样的话,那些人的修为不会很高,引来的劫数也不会多大,对于连山也就不会有太多的影响了。 结果如今叫这些人利用,不光是害了连山,还把几个道友给坑了,简直是狠狠地在他们脸上来了个响脆的,如何不叫他们恼火。 修仙之人在乎的东西不多,但是,对于自个的面皮却是异常看重,很多时候,修行界的一些大事,却都是意气之争,面皮之争,谁也不能真的做到唾面自干,四大皆空,哪怕是修行界一些有名的高僧大德,也不能例外。 这会儿见得这般情况,一个个下手更是狠了三分,很多人将一些压箱底的手段都拿了出来。 旁门到底是旁门,他们为了成道,多半也修炼了一些古怪诡异的神通,很多人同样修炼过一些天魔之法,这会儿使将出来,顿时将局面扳了回来。 陈沂那边也是心急,这会儿见连山遇险,心中也是咬牙,只是,这七情仙剑若是真的全面发威,却是敌我不分,因此,陈沂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会儿竟是不顾用朱雀环护体了,直接全力催动朱雀环,将其形成了一个南明离火阵,将之前用七情仙剑困住的几个人笼在阵法之中。 南明离火乃是朱雀之火,对上这些邪道魔道的修士,最是厉害不过,他们修炼的那些魔道功法,遇上南明离火,简直如同滚汤泼雪一般,一时间连护身的法力都被击破,只得勉强在南明离火之下支撑,偏偏又被七情仙剑所困,元神混沌不明,压根不能全力应对南明离火,败亡在即。 陈沂一边操控着朱雀环,一边又使出青霜剑,配合诛神刺,一个正大光明,一个神出鬼没,一时间,不少魔道邪道的修士在他手底下饮恨,顿时,不少人就向着陈沂这边攻来。 陈沂见得一整套的天魔白骨剑迎面向着自己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扑鼻的腥臭之气还有叫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哭号之声,陈沂一见就知道,这等法宝却是不知道屠杀了多少人才能够炼成,尤其其中有着那些人临死之前的怨气在,若是叫这些怨气沾上了元神,不能及时清理炼化的话,元神受损,若是还想要证道的话,只有转世重修一条路了,甚至邪门一点的,一些怨气还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元神之中,哪怕经历一次一次的轮回,也难以消磨殆尽,最终,不仅难以走上仙途,还会因为元神被怨气逐渐磨灭,最终失却灵性,甚至,还会堕为怨魂,再无解脱之日。 陈沂见这天魔白骨剑向着自己刺来,他却是冷哼了一声,紫云宫留下的秘籍之中,却是也有着天魔秘术的传承,里面也有应对这等法宝的办法,这会儿他直接操纵自身法力,化作一只金色的元气大手,一把抓住了那一整套的天魔白骨剑,然后瞬间切断了法宝与其主人的联系,顿时,那暗中操纵这天魔白骨剑之人因为元神受损,顿时就暴漏了出来,这等魔道修士,元神本就不纯,而且并不是非常稳固,毕竟,修炼这等魔道功法,需要承受种种反噬,因此,陈沂诛神刺刺出,顿时一下子被刺破了紫府,整个人顿时如同瘪了气的气球一般,加上他本身怨气血气缠身,这会儿压制不住,顿时就被反噬,一身的气血被身上的怨气血气夺走,一下子失去了生机。 顿时边上一个古怪的如同哭丧棒一样的法宝探出,竟是将这个倒霉家伙的尸体也吞了进去,又听到那人发出“嘎嘎”的怪笑:“虽说没了气血,不过,这肉身却是被法力淬炼过几百年了,回头却是炼制尸傀的好材料啊!” 陈沂冷笑一声,先是躲过了一柄血神刀,他本是武侠位面历练过多次的,战斗意识却是比这些修士还要强出一大截,对于危机的感知能力也极强,往往能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一些偷袭攻击,他直接御使着青霜剑,带着一道几乎是绚烂的青色剑光,下意识地使出了九韶定音剑,他修炼多年,当日看过的种种秘籍,已经触类旁通,这会儿用着一柄并非特制的青霜剑,就发出了清脆悦耳,暗含节律的剑鸣之声,又附加上了七情仙剑的一些力量,顿时便引发了惑人心神之能,一时间,围攻他的那群人都是一顿,而陈沂那边,朱雀环已经建功,之前被困在南明离火阵中的人,已经被化作了飞灰,陈沂召回了朱雀环,南明离火从朱雀环中飞出,又在空中化作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直接落在了那些人身上,顿时,就听见了一阵惨嚎之声。 陈沂这边虽说看着惊险万分,但是因为陈沂应对得当,却也是从容不迫,那边水晶子却是不慎,被一个邪道修士击伤,岳辒赶紧过来救援,结果又将自个对阵的几个人引了过来,他虽说如今恢复了重修之前的道行,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不由左支右绌起来。 而忽然,陈沂却是生出了一种奇妙的预感,耳边传来了连山爽朗的笑声,他闻声看去,却见连山这会儿羽衣残破,星冠散落,但是却是一剑击破了劫云,而另外几个散仙虽说形容狼狈,但是也算是度过了天劫,他们本就有着地仙的修为,度过天劫之后,虚空中仙光洒下,又有功德金光涌入了连山的体内,连山的身形似乎都变得有些虚幻起来,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悲悯的笑容,忽然出手,连法宝都没有用,然后,人群中那些魔道邪道修士纷纷爆体而亡,连山的身体顺着仙光向着虚空中一座辉煌的门户飞去,他看了众人一眼:“诸位,连山在天界恭候诸位到来!” 说着,他又是一挥手,顿时,他渡劫的荒岛上,岩浆消失殆尽,上面竟是生出了诸多的生灵来,一时间灵气盎然,犹如仙岛一般。众人纷纷对着连山行礼,然后,连山就消失在了门户之中,门户很快消失不见,众人一时间怅然若失起来。   ☆、第六次穿越17 连山顺利飞升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修行界,尤其,连山临飞升的时候,将来袭的魔道邪道中人直接都干掉了,顿时,魔道势力大减,原本一团散沙的这些魔道邪道之人顿时人人自危,直接结盟联合了起来,以应对正道还有一些与他们有些仇恨争端的旁门之人。 而连山的飞升,也让旁门之人大松了一口气,连山算是旁门成就金仙第一人了,算是先行者,这也证明了他的路子是正确的。旁门从来不缺惊才绝艳之人,要不然,为何玄门正道很多时候,愿意打着度化的名义,去招揽那些旁门散仙呢! 连山给了这些人一个大方向,一个个各种奇思妙想都冒了出来,他们一时间也顾不得寻找那些魔道邪道的修士晦气,一个个都安心修炼起来,旁门的实力却在这样的过程中大涨起来。 陈沂回了紫云宫,就见到了有些惴惴不安的老蚌,还有三个年纪尚且十分幼小的女孩。 这三个女孩某一世正是紫云宫中的侍女,前面几世也是有过仙缘之人,哪怕是她们的父亲,当年也曾经是紫云宫的仆役,又对老蚌有过恩情。 她们这辈子却是生活在渔民之家,因为岛上有人煽风点火,因此他们一家子都丢入了海中,她们的父亲已经去世,老蚌想起了陈沂之前的吩咐,有自个算出了一些模糊的天机,便出面将三个小女孩救回了紫云宫。 三个女孩年纪一般大小,生得都是玉雪可爱,钟灵毓秀。她们原本不过是紫云宫的过客,最终压根没能守住紫云宫偌大的家业,而且,她们本身也有些麻烦,老蚌虽说活了这么多年,但是性子也是极为单纯,不通世情,对于很多事情搞不清楚,后来为了追寻大道,自个转生了。三个小女孩占据了偌大的仙府,平白修炼出了一身的法力道行,心性却没有跟得上,如同穷人暴富一般,搞出了不少事端,平白引来了诸多的因果,因此叫人抓住了把柄,最后一一应劫。 陈沂出现之后,那老蚌有些犹疑着走过来,对着陈沂行了一礼,将事情的始末说了,然后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陈沂,是否能够收容三姐妹在紫云宫修行。 陈沂看到三姐妹的时候,就算出了前因后果,他直接点了点头:“尔等跟紫云宫的确有缘,不过,至于缘浅缘深,还得看你们自个!你们好自为之吧!” 三个女孩年纪还小,这会儿见得陈沂虽说言语并不严厉,但是身上自有一番威势,不由有些畏惧之心,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学着老蚌的样子给陈沂行了礼,细声细气地说道:“初凤(二凤/三凤)多谢仙人收容之恩!” 紫云宫当年虽说叫金母许给了峨眉,但实际上,这里头还是有些文章的,何况,金母当日又在连山身上下了注,将紫云宫的一应宝物都对连山开放了,又默认了陈沂占据了这里,因此,天机其实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之前的那些局面,甚至,就连金母,都未必知道人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此,若是这姐妹三人真的能够安心修行,又有足够的资质悟性,她们当年本来就是金母身边的侍女,这辈子继承金母的遗产,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金母当年说了将紫云宫赠给峨眉,但是又没有明确说是什么时候,这里面自然也有些漏洞可钻。何况,金母难道真的就愿意将自己人间的仙府平白送给峨眉,就算峨眉有她当年的弟子转世,但是转世之后,他们还是当年的紫云宫弟子吗?还不如让人继承金母的衣钵,继承紫云宫也是名正言顺。 陈沂参详了一番之后,想着如今旁门大兴,正道未必能够如同原本的命运那般,能够一飞冲天,独领风/骚,成为末法之劫之前最大的赢家,因此,若是这三姐妹可堪造就的话,陈沂不介意将紫云宫交到这三姐妹手上,让她们能够成为紫云宫真正的主人。 很多时候,人心其实就上应天心,人心一动,天机就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只不过,很多时候,变化非常微小而已。 峨眉那边因为连山顺利飞升的事情,虽说不至于方寸大乱,但是,也几乎将他们全盘的算计给打乱了,哪怕峨眉诸多高人,在那边推演天机,也不得不说,祖师爷留下的那些后手,如今很多都已经废了。 如今他们也是头疼,峨眉对紫云宫自然是有着觊觎之心的,一开始紫云宫在连山手上,他们还很是笃定,毕竟连山跟峨眉还是有着香火情分的,等到后来,陈沂接手了紫云宫,他们对陈沂几乎没有半点了解。 连山原本就以颠倒阴阳,偷天换日之法,将陈沂的命数跟一个早就形神俱灭的旁门散仙给连上了,甚至为此,还将那个旁门散仙曾经的一些事情从天机中剥离了出来,塞给了陈沂,他飞升之前,更是给陈沂做好了安排,因此,只要人间道行没有超过连山的人,压根算不分明陈沂真正的来路,只会当他是那个旁门散仙的转世之身。 陈沂是连山的衣钵弟子,真正得到了连山的传承,而且按照连山当年的说法,陈沂甚至是青出于蓝的,连山飞升之前,就将紫云宫交给了陈沂,陈沂又不是什么软柿子,当日连山飞升一役,陈沂一个人,就干掉了同等境界的对手足有十多个人,甚至,还有个几乎有着地仙修为的魔门之人,死在了陈沂手上。 陈沂一方面自个本事过硬,另一方面,因为连山的缘故,旁门诸多仙人,跟陈沂能没有一点香火情分吗?何况,峨眉至今仍然将连山视作峨眉三祖之一,若是他们为了紫云宫打上门去,于情于理,都是自个理亏。何况,连山飞升就是金仙,据上界传来的消息,连山飞升之后,就得了天封,如今的职司甚至不在峨眉祖师关尹之下,这么一来,为了一个仙府,得罪连山真的是不值得。 因此,陈沂那边心念一动,紫云宫原本跟峨眉还有颇大的缘分,如今竟是若有若无起来,似乎显出了紫云宫未来有了新主的模样,峨眉这边哪怕心里几乎抓心挠肺,也不好上门找陈沂问责,何况,这种情况,未必是陈沂的主意,说不得,上界那边,金母又有了什么想法呢!峨眉一干长老掌门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只得暂时先认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真的就放弃了,如今正道虽说算不上衰微,但是也没能占据决定性的优势,旁门已经呈现了分庭抗礼之势,魔道那边似乎又有些动作,因此,峨眉想要真的领袖群伦,还真得精打细算一番。 因此,峨眉竟是几个宿老同时出手,推演起了陈沂的未来。 陈沂对此却不是很清楚,初凤她们三姐妹入了紫云宫之后,她们年纪太小,老蚌教导孩子显然也不是很靠谱,陈沂虽说没有收下姐妹三人为弟子,还是不得不给她们启蒙。 姐妹三人都是颇为灵慧之人,论起根性仙缘,自然是初凤最强,但是,二凤三凤也未必真的差到哪里去了,陈沂一方面教导姐妹三人一些常识,一方面将连山所传的功法中的奠基法门教导给了她们。 姐妹三人都不是傻瓜,她们之所以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上走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穷人乍富,根本守不住自个的心性。她们还很幼小的时候,就入了紫云宫,老蚌虽说一直在紫云宫修炼,但是从来不敢以紫云宫之人自居,因此,倒是叫她们三人觉得老蚌其实与她们的保姆无异,自个却是这紫云宫的主人了,因此自高自傲,不可一世。而且很多时候,想法还保持在凡人的境界,各自也没什么主见,因此闹出了种种事端出来。 但是如今不一样,紫云宫之主并不是她们,而是陈沂,因此,她们压根没有那种主人的心态,紫云宫再如何,也不是真的是她们的,因此,一个个却是小心谨慎了不少,生怕做了什么错事,就被陈沂逐出了紫云宫,又成为那个生死不由自己的普通渔家女,因此,跟着陈沂学习修炼都格外努力。 陈沂见姐妹三人进益可喜,而且,性格也差不多塑造成型,初凤年纪最大,因此成熟稳重,陈沂却是常常引导她要有自个的想法主见,不要别人一说,就听信了,而二凤三凤,却是要叫她们有足够的敬畏之心,不可肆意妄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们固然有着仙缘,但是,天下这么大,谁又知道其他人是否有着更好的机缘呢? 等到姐妹三人十多岁,一方面斩了赤龙,筑基有成,一方面心性性格也已经成形,陈沂便打算放手了,因此,便叫姐妹三人回家乡解决前番的因果,然后再回紫云宫潜修。陈沂打算看看她们解决因果的方式,再决定要不要将紫云宫的未来交付到她们手上。 姐妹三人在老蚌的护持下回了出生的渔村,陈沂并没有暗中关注,他这些年虽说看起来疏于修行,但是修为却没有落下,反而一直在精进,如今又已经到了瓶颈,需要再次闭关,进行新一轮的元神蜕变了。   ☆、第六次穿越18 第六变的时候,陈沂竟是经历了天火之劫,这还不是一般的天火,而是紫极天火,即便是在天界,一般的仙人也是不敢招惹这等天火的。 而对于已经炼化过一次赑风的陈沂来说,这就有了前例可循。紫云宫中天地元气并不缺,甚至这金庭玉柱之处,不管是为了温养法宝,还是为了提供这些金庭玉柱禁法所需要的能量,这边的天地元气异常浓厚,几乎要变成液态,因此,陈沂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一次元神的蜕变,又将紫极天火炼化到了元神之中。 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经过了多次蜕变,还是因为炼化了赑风紫极天火的缘故,陈沂发觉自个的元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以他的见识,只知道元神变得更加强大凝练,却不知道,自个的元神真正在向着先天蜕变了。 周天万界,人族虽说极为兴盛,但是本质上还是后天种族,各个民族的神话中,都有神灵造人的传说,而且造人所用的无非就是泥土,最多就是泥土是什么特殊的货色而已。因此,人族的根基,比起一些先天的生灵,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像陈沂修炼武功,将所谓的后天真气化作先天真气,但是,这个先天,不过是那种出身之前,如同还在母亲腹中的那种先天,真要是比起那种天生地养的生灵来说,这种先天,只能说是伪先天而已。 真正的先天,说的其实是元神的本质,而陈沂的元神,却是在一次次的蜕变之中,开始无限地向着真正的先天转化了过去。 当陈沂真正完成了元神的转化之后,陈沂就能说自个真正变成了一个先天生灵了,到时候,根基将会更加深厚,也能够修炼到更高的层次上去。 陈沂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也知道,自个一直在进步。他出关的时候,初凤二凤三凤姐妹三人也回来了。 她们并没有带回另外什么人,见陈沂出关,规规矩矩地将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陈沂,无非就是她们惩治了之前陷害了她们父女的人,又惩罚了那些渔民,在岛上的时候,她们原本的伙伴冬秀也想要到紫云宫修仙,不过最终却被她们拒绝了。 陈沂教过她们一些修行界的常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修仙的,得看天资福源。哪怕如今旁门功法的推行,让修行的门槛降低了许多,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依旧还是很有讲究,除了资质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心性,那个冬秀显然不是什么能够一心苦修的人,她很有权欲之心,而且不甘寂寞,这样的人若是入了紫云宫,只怕会坏了紫云宫的风气。 何况,初凤她们姐妹三分根本就做不了主,在老蚌说了冬秀不适合之后,虽说心中不舍,但是还是没有答应,最后直接回来了。 陈沂听了她们的处置,虽说很多地方还是显得有些心慈手软,不过,她们本是女子,而且如今还很年轻,自然很难下什么狠手,不过,其实那样也足够了,陈沂想着,她们日后跟自个的家乡几乎就没了任何交集,既然如此,既然因果已经了结,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不清。 总体来说,陈沂对她们三人还算比较满意,最终终于下了决心,将紫云宫的道统,交付到她们姐妹三人手上。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得跟紫云宫的原主人天一金母说一声,陈沂默祷一番之后,没有见到什么异象,比如说,原本装了天书秘笈的匣子飞走什么的事情,便知道,金母虽说没有明确表态,其实也是默认了这件事,当即也没了什么顾忌之心,直接召来三人,跟她们说了紫云宫的由来,然后直接说道:“紫云宫乃是天一金母的道统传承所在,而贫道却是连山宗的弟子,虽说在功法中借鉴了一二,但是,贫道师徒对于紫云宫来说,不过是个过客,紫云宫最终还是得交托到金母的弟子手中!” 姐妹三人有些呆呆地听着陈沂的那些话,很快却是明白了陈沂的意思,一时间又惊又喜,眼巴巴地看着陈沂,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沂看着三人的情态,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贫道带尔等去金母画像前拜一拜,你们就算是金母的隔代传人了,日后继承紫云宫也是名正言顺,不会有人因此质疑!” 初凤最是灵慧,当即盈盈下拜,口中说道:“初凤多谢前辈!” 二凤三凤见姐姐下拜,也是跟着拜倒:“二凤/三凤多谢前辈!” 陈沂受了她们这一拜,然后说道:“起来吧,你们跟贫道过来!” 陈沂在紫云宫多年,又得了紫云宫的诸多枢纽禁法的传承,很快带着姐妹三人去了主殿,那边便悬挂着金母的画像,他在金母像前上了三炷香之后,在一边站定,引导着姐妹在画像前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师之礼,画像中薄薄的金光散出,落在了姐妹三人身上。 陈沂站在一侧,看得分明,姐妹三人虽说没有看见,却也感觉到一股暖流融入了身体,如同在母亲怀里一般安心舒适。 金母能够透过一幅画像显出这般神通,陈沂顿时也就明白一些金仙的威能了,他曾经听连山说过天界的一些情况,天规森严,并不是假的,仙人想要下界,那是难而又难,因为,仙凡隔绝,除非是大罗一流,才能顺利穿梭两界,而且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因此,通过人间留下的一些后手显灵,却是比较正常的手段,陈沂分明感觉到,那些金光中带着一些不似凡间的气息,说不得还是天界的仙灵之气,金母这回也算是大手笔了。 不过,这也难怪,金母算起来算是半个先天神圣,金母乃是西方白帝之女,西方白帝却是先天的神灵,金母因为出身的问题,根基太过深厚,因而飞升反而要比凡人得道难得多,不过,也因为这个,她才能够以旁门之身,直接证就金仙位业,并且飞升之后,就有了不低的仙职。因此,对人间的干涉力度也挺大。 陈沂见金母算是直接表态承认了初凤她们姐妹三人,心里也是一松,看起来,连山这个师尊在天界混得很是不错,要不然,也不能叫金母不顾白眉的面子。 陈沂心中这般想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等到三人行过拜师之礼,便打算将紫云宫的功法正式传授给姐妹三人。   ☆、第六次穿越19 姐妹三人刚刚入门没多久,陈沂就收到了水晶子那边的传信,水晶子之前在连山飞升那一役中受了重伤,哪怕连山临走的时候,祛除了他体内的魔气,但是,还是损了根基,因此,已经决意兵解,重入轮回。 水晶子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但是他原本是想着等到弟子朱梅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兵解,然后才能保证他的弟子回头能将他重新接引回仙道中去,结果这回出了意外,只得提前实施自个的计划了。 好在如今无论是岳辒还是陈沂,修为都不算差,因此,水晶子这次传信,就是想要给岳辒和陈沂留下一个信物,回头让两个师弟到时候接引转世的他入门,若是顺利的话,还能够帮他破开胎中之迷,直接就能取回前世的记忆乃至心境境界。 陈沂得到消息之后,便跟老蚌还有初凤她们姐妹三人说了一下,直接就回连山宗去了。他却是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说了自个出门的缘由,老蚌却是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 老蚌一心向道,修炼千年,但是至今甚至无法完全化形,虽说积累了不浅的法力,但是境界上想要更进一步,简直是难之又难,因此,老蚌也早就有了想法,打算褪去自己今生的躯壳,元神投入轮回,以图转世为人。 只是老蚌也有些疑虑之处,要转世重修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是金仙一流,对于轮回依旧是没有多少办法的。投入轮回之后,就会被轮回的力量洗去前生的神通记忆,想要取回这些记忆,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总要有个差不多神仙境界的修为才能窥探到前生的记忆,若是有个金仙的修为,差不多能上溯到之前的九世,若是成就大罗金仙,超脱命运长河,那么,才算是能够溯本归源,看到自己最初的根底了。 老蚌论起法力的雄厚,真是少有人能够比得上她,但是,论起境界,甚至还没有得入仙境,因此,压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投入人道,即便是顺利转世成人之后,没有合适的人接引,那么,问题就来了。 老蚌哪怕确定自己转世成人之后,应该颇有些根基,毕竟自个千年的积累也不是假的,元神虽说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但是也打磨了多年,但是,谁也不能确定,她转世之后能不能顺利得到仙缘,若是一辈子都没遇上,那么,也只能沉/沦在凡人之中,碌碌无为数十年之后,再次进入轮回,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下一世也能有个不错的根基了。 即便遇上的仙缘,但是也得看遇上的是什么人,哪怕是玄门或者是旁门里头的小门小派,那就算了,好歹还有个指望,若是遇上了魔道邪道的人,麻烦就大了,说不得还得沦为炉鼎一流,那样的话,几乎一辈子就毁了。 老蚌在紫云宫多年,跟陈沂说过的话,还没有初凤她们一年说过的多,跟陈沂自然也觉得没什么交情在里头。这种事情,能够托付的唯有至交好友,陈沂真的会帮她的忙吗?老蚌心里一点也不确定。 不过,知道陈沂这次离宫,是为了他师兄水晶子兵解转世的事情之后,老蚌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真的等不下去了,要等到初凤她们有了这个能耐,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玄门大劫快要到来,到时候,天机混乱,初凤她们自顾尚且不暇,何况是为了她四处奔走呢!因此,还是得请托到陈沂身上,为此,她已经决定拿自己的遗蜕作为交换。 老蚌本身也是海中的异种,要不然,即便是运气好,生在了这紫云宫中,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开启了灵智,还从金母偶然的讲道之中领悟出了修行的法门。 因此,老蚌遗蜕中的数十元珠却是极为珍贵之物,原本老蚌还想着转世之后拿这些元珠作为自个转世后的法宝,但是到了如今,她还是觉得,用这些交换一个未来成道的可能,更加靠谱一点。 陈沂哪里知道老蚌居然也有了这样的心思,他一路腾云驾雾,到了连山宗。朱梅就在宗门外等候,见得他的到来,连忙迎了过来,一边行礼,一边口中说道:“师侄拜见三师叔!” 陈沂点了点头,看了朱梅一眼,见他也有了炼气化神的修为,元神初成,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如同弯月一样的法宝,塞到了朱梅手里,说道:“你如今元神初成,也能够御使几个法宝了,这个太阴钺你拿去玩吧!” 朱梅也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人,太阴钺到手,他就感觉到了纯净清冷的太阴之力,几乎叫他觉得心神都被洗涤了一番,立马就知道,这太阴钺可不是陈沂说的什么拿去玩的玩意,而是一个难得的宝贝,当下几乎是喜形于色,连忙谢过了陈沂,这才继续引着陈沂往宗门内行去。 岳辒已经先到了,陈沂感觉告罪道:“小弟来迟,还请两位师兄赎罪!” 水晶子含笑道:“瞧师弟来的时辰,只怕是接到为兄的传信,就立马赶来了,何谈来迟呢?” 岳辒也说道:“为兄不过是正好就在附近,这才来早了一步而已!” 陈沂看了水晶子一眼,水晶子原本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如今,陈沂在水晶子身上却是看到了一副衰败之气,只怕水晶子的确是撑不住了。 水晶子带着岳辒跟陈沂进了主殿,分主宾各自坐下,又命童儿送来了灵果灵茶,寒暄了一阵子才说道:“为兄也不跟两位师弟客套了,为兄原本想着等到徒儿朱梅成仙之后,再考虑兵解转世的事情,只是,当日为兄被几个魔道之人围攻,却是伤到了根基,连元神也有些受损,闭关多日,也难以恢复,因此,为兄却是不得不提前行事了!” “师兄却是果决,师兄修炼多年,本就根基深厚,转世之后,自然更是良才美质,后来居上也是等闲之事!”岳辒先开了口说道,“师兄若是有什么吩咐,师弟定当从命!” 陈沂也是开口说道:“不错,师兄若是有命,小弟定当听从!” 水晶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哪有这么严重,两位师弟都是聪明人,为兄即将兵解,朱梅虽说还有些资质,不过,毕竟修为不高,只怕撑不住这连山宗的门面,因此,为兄想着,将宗门托付给二师弟,还请二师弟多多劳累一二!” 岳辒顿时一愣,很快摆了摆手,说道:“师兄说笑了,师弟哪是这个料子,倒是小师弟,他这么多年管着紫云宫呢,却是适合这个!” 陈沂也是赶紧摇头道:“二师兄这话说的,两位师兄还不知道小弟的情况吗,紫云宫那边,小弟完全就是当做闭关修炼的洞府,平常什么事都不管的!我瞧着朱梅师侄挺好的,虽说目前修为低了一些,不过,当年师尊不知道结下了多少善缘,不管正道还是旁门,哪个不得给咱们连山宗一些面子!就算有什么事情,师侄说一声,难道二师兄与小弟我还会袖手旁观吗?” 岳辒听了,也是连连点头,他自知自己不是那种绝世之才,这辈子修炼到天仙境界就已经是了不得了,连山宗有师尊连山珠玉在前,后继之人不管是谁,都难免要被人拿来跟连山相比,小师弟陈沂也就罢了,天资不凡,便是连山,当年也是说小师弟青出于蓝的,他自个原本不过是个记名弟子,冒出来继承连山宗,天下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因此也是说道:“师弟说的是,朱梅师侄天资不凡,进益极快,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水晶子等的就是这个,听到两个师弟都表了太,自然也就放心了,又跟两人推让了几句,这才叫朱梅过来,给岳辒和陈沂都磕了头,让朱梅日后有什么难解之事,就请两个师叔帮忙云云,算是将两人的承诺砸瓷实了。 等到这事说定了之后,水晶子才说道:“另外一件事,便是为兄转世的事情,朱梅如今道行太浅,却是难以承担起寻找为兄转世之身的责任,所以,这事还是得麻烦两位师弟了,为兄还想着两位师弟将为兄重新接引回到师门呢!” 这本来就在岳辒跟陈沂的预料之中,因此自然都是答应了下来,水晶子直接分别给了岳辒和陈沂一样注入了自个元神气息的信物,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择日不如撞日,有着陈沂与岳辒的护持,兵解转世也不会受到过多的打扰,水晶子端坐在蒲团上,有些慈爱地看着朱梅,又叮嘱了他一些话,比如说什么好好修行,不要落了连山宗的面子,还有就是一些要听两个师叔的话之类的吩咐,然后便是露出了洒脱的笑容,看向了岳辒与陈沂,哈哈一笑:“尘归尘,土归土,之后的事情,我水晶子就拜托两位师弟了!”说着,给岳辒和陈沂各自行了一礼,两人还礼的时候,就见岳辒的天灵破开一个洞,银色的元神从天灵中飞出,又对着三人一笑,直接就没入了虚空之中,再无半点痕迹。 岳辒跟陈沂对着水晶子的遗体拜了一拜,又安慰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朱梅,帮着主持了水晶子的后事,然后商量了一下回头接引水晶子的事情,便各自离去了。   ☆、第六次穿越20 陈沂回到紫云宫,老蚌就带着一种近乎是破釜沉舟的神情,跑过来找上了陈沂:“宫主,奴婢有下情禀报!” 陈沂看了老蚌一眼,然后点头道:“你说吧!” 老蚌咬牙道:“宫主容秉,奴婢本是异类出身,只是异类秉性太差,难得成道,奴婢修炼千年,别说飞升紫极,游翔云表,连海岸之上都不能□□自在,因此,奴婢想要抛弃本体,以元胎转劫轮回,好重修道果,还望宫主成全!” 陈沂脸上露出了微笑:“你有向道之心,自是最好不过,你且放心而去,届时我便去接引与你!” 老蚌顿时大喜,拜伏在地,说道:“奴婢多谢宫主相助!奴婢一直在宫中潜修,身无长物,不过是本体孕育了些许明珠,奴婢愿献于宫主!” 这般说着,老蚌神念一动,池中顿时水波涌动,一只直径数米,通身闪烁着近乎美玉一般光华的海蚌从水池中浮现出来,蚌壳打开,露出了老蚌的元胎,与老蚌幻化的人形无异,美貌非常。元胎边上,堆着不知多少明珠,璀璨生辉,叫人目眩神迷! 老蚌又是盈盈一拜:“奴婢本体元珠关系奴婢成道之路,其他明珠,自有种种神通,宫主若是有意,尽可取之!” 陈沂洒然一笑,不过是伸手一引,取来了一粒拳头大的明珠,其中氤氲雾气流转,如同烟霞一般,却是如同老蜃的蜃珠一般,有着幻化幻象之能,陈沂含笑道:“那我便取了这个罢!其他那些明珠,你自个转劫回来炼制法宝丹药也好,送与旁人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老蚌见状,更是感激,这边大半的明珠都关系到老蚌自身的元体,唯有陈沂取的那粒明珠其实是老蚌之前收集到的一个同类所遗,并非老蚌自身所有,自然不会对老蚌自身有任何损伤。 因此,老蚌又是拜倒,说道:“奴婢多谢宫主恩德,转劫归来,愿为宫主驱使!奴婢已然感觉时机将至,大致投生在闽浙渔民之家,除了双目或有异象之外,却无其他神通,还望宫主届时前往接引,奴婢再次叩谢!” “这般客气作甚!”陈沂袖子一挥,老蚌拜服在地的身体便被托起,口中说道,“你本是紫云宫之人,转劫归来之后,再度融合原本的元体,届时资质宛若天成,届时即可真正拜入紫云宫,日后自有成道之日!” 老蚌心中一喜:“那就承宫主吉言,奴婢这便去了!” 这般说着,老蚌幻化的躯体一下子散去,那蚌壳中的元胎也顿时消失不见,蚌壳一下子合上,沉入了水池之中,再不浮起。 陈沂却是直接挥手在老蚌的本体上下了诸多禁制,以免日后初凤她们三姐妹不慎损伤了老蚌的本体,有损老蚌日后的根基。 初凤她们姐妹三人却是很快也出现在了殿中,初凤眼睛微红,看着陈沂:“宫主,蚌母可是转劫去了?” 陈沂神态温和,他点了点头:“正是,她如今转劫为人,十多年后再度归来,即可重修大道,到时候与你等姐妹一起,都有望紫极天阙,你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初凤姐妹三人依旧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宫主,我们会好好修炼,等着她回来的!”她们三人本就是老蚌所救,老蚌对她们如同母亲一般,她们这会儿还年幼,不知道修道者对于时间的观念,等到日后,她们就会知道,十多年时间,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就是一个入定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便不会再因此有什么别的想法。 陈沂并没有制止她们的思念之心,旁门本就不禁七情六欲,并不会如同玄门正宗一般,诸多忌讳,稍有挂碍,就有碍道途。对于旁门来说,至情至性,更是一条成道之路,只要明了自身道心,日后得以炼虚合道,便是金仙可期。 陈沂教导了初凤姐妹三人一些修行法诀,指点她们按照法诀修行之后,便又闭了关。 等到陈沂入定醒来,已经是十多年后,他自然是要履约,前往接引水晶子与老蚌。 老蚌如今回归的时机尚未到来,陈沂因此直接入了中原,他如今卜算之法也已经颇为精深,以当年水晶子留下的气息为引,很快算到了水晶子转世之处,直接便腾云驾雾而去。 水晶子这一世也就是个乡村少年,出生之后不久,父母便相继去世,被村民视作扫把星,过得颇为辛苦,他却是得了山中一头异种猿猴的帮助,时不时送些野果野味过来,才让他得以顺利长大成人,陈沂见得水晶子,与前世只有一些依稀的面目相似,不过性格却几乎是南辕北辙,他直接从天而降,施展神通,直接以通灵之法,点开了水晶子的前世记忆。 一个寻常少年如何能够经得起前世近千年的记忆,因此,水晶子在陈沂一指点下之后,便是晕倒在地,一边那猿猴顿时手舞足蹈,吱吱叫着,就向着陈沂扑了过来。 陈沂哈哈一笑:“你与我连山宗却是也有一些缘分,这少年前世乃是我的师兄,今日我算得师兄重归师门时机已至,这才来此,点开了他前世宿慧,你却是不必担忧,可以在一边等候!” 那猿猴本就是异种,颇有灵性,当下便安静了下来,如同人类一般,站在一边,安静等候,却无多少猿猴顽劣的天性。 不多久,水晶子的转世之身便悠然转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天空,还有些茫然,很快,眼神便变得清明起来,那猿猴见水晶子醒来,又是手舞足蹈,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模样,水晶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摸了摸那猿猴毛茸茸的头:“好猴子,谢谢你啦!” 然后水晶子便看向了陈沂,开口说道:“今日却是劳烦师弟了!” 陈沂含笑道:“师兄这话说得,却是叫师弟受不起了,师兄成功转劫,小弟先给师兄道个喜,师兄是现在便回连山宗,还是这边尚有其他的事务未曾解决,需要解决一番?” 水晶子摇了摇头,露出了惆怅之色:“这一世我并无什么牵挂,家人已经过世,我也是孤身一人,还得再劳烦师弟一二了!” 陈沂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此言差矣,那师兄便与小弟一起回宗门吧!” 水晶子点头道:“正该如此,不过,这猴子却也是我的机缘所在,我这一世能够成功长大,却是多亏了这猴子,这便让它随我等回去,也是给它的一份福缘!” 陈沂也是一笑:“正该如此,师兄放心便是!”说着,陈沂伸手一指,便有云霞生出,水晶子脸上现出惊异之色,叹道:“师弟入门不足一个甲子,便有了如今这般修为,却是让为兄愧煞!” 确实,陈沂经过了第六变之后,已经有了地仙的修为,距离天仙,也不过是一线之隔,论起战斗力来,却是不输给天仙了。 那猿猴瞧着凭空生出的云霞,顿时呆住了,一时间脸上满是惊色,继而又是大喜,直接对着陈沂叩拜不止,水晶子在一边觉得好笑,口中道:“你这猴儿,对我便没大没小的,怎么瞧着我这师弟,这般恭敬,真是叫人不虞!”虽说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真的生气。这猿猴虽说是异种,但是并未真正开启灵智,不过是有了一些灵性,如同三四岁的孩童一般,但是,跟水晶子却是真的投缘,一直在一块厮混,还偷偷摸摸地帮着水晶子教训欺负过他的人,因此,即便水晶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对于这猿猴的感情依旧没有冲淡,反而想着将猿猴带回连山宗,传以高深法门,日后化作人形,也有望仙道。 那猿猴手脚并用,拼命比划着,像是在解释什么,然后又乖乖地跟着水晶子,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地站到了云霞上,等到陈沂驱使着云霞飞起,很快飞到了高空中的时候,那猿猴先是惊慌了一番,很快又得意起来,看着格外叫人觉得好笑。 水晶子一开始还好,很快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怅然之色,开始询问起他转世这十多年来,修行界发生的事情来,陈沂虽说一直在闭关,但是出关之后,卜算一下,修行界的很多事情也就了然于胸了,这会儿细细跟水晶子说了,又说道朱梅前些年晋入了炼神返虚之境,并未堕了连山宗的威名云云,倒是让水晶子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也亏得水晶子一开始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要不然,若真是一个孩童重新拜入连山宗,到时候辈分上就不好说了,说不得,还要变成自个徒儿的徒弟,自个的徒孙了! 将水晶子与那猿猴送到了连山宗之后,朱梅自然是再三谢过,陈沂又给岳辒那边传了信,告知岳辒,水晶子的转世之身已经回归了连山宗,岳辒这会儿也已经自个另开了洞府,收了弟子,虽说还算是连山宗门下,但其实已经是另立门户了。他得到消息也赶了回来,师兄弟两人联手帮着岳辒重铸了根基,又一起论道了数日,互相交流了各自所学,才各自告辞了。 而陈沂,却是在沿海的渔村中,找到了老蚌的转世之身,将其带回了紫云宫中。   ☆、第六次穿越21 陈沂回到紫云宫之后便差不多是闭门不出,他直接就跟初凤三姐妹还有慧珠说了,再过百年时间便是玄门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到时候,即便是已经成仙的修士,也要牵扯到其中,说不得就要道消人亡,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也是因果纠缠。 她们几个人并无多少因果孽缘在身,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应该闭门修炼,避免沾染太多的因果,如此一来,便能够减少大劫时候的劫数。 要说起来,其实这三人算起来也是福缘深厚,即便是在原本的命运中,初凤慧珠暂且不说,都是得了地仙道果的,二凤三凤后来转劫,却也得了机缘,只是那时候的她们却已经不是从前的二凤三凤了。 如水晶子那般,虽说转世之后的十多年并非浑浑噩噩,但是,陈沂直接点开了他前世的记忆,那海量的记忆几乎将这一世的他的灵魂彻底淹没,如今的他,大半是当年的水晶子,而不是这一世那个备受欺侮的少年了。 至于慧珠,她原本就是元神转世,回归之后,又得以跟自身的元体相合,因此,很快就得以恢复了原本作为老蚌的一些记忆乃至神通,这次转劫也仅仅就是打了个擦边球,得了一具人身而已。 而二凤三凤却是糟了劫难,几乎被人打散了元神,即便转世之后,也得修炼到一定的层次,才能恢复一些前世的记忆,但是,他们那一世的性情乃至元神已经是重铸,自然不再是从前的她们了。 陈沂并没有跟她们说这场劫数到底有多么严重,只是告诉她们,再过数百年,整个修行界将会迎来末法之劫,如果在这之前,她们不能踏上仙道,那么,就只能一直留在人间沉/沦,再无超脱之日。 几个少女顿时都有了危机感,要知道,走上仙道之后,她们的心态已经跟普通人大不相同了,朝游北海暮往苍梧,才是修仙之人应该有的心态,普通人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若是因为自个不争气,陷入了末法之劫中,曾经有着移山倒海的神通,结果到头来,竟是不得不沦为自个之前瞧不上的凡人一流,如何能叫她们甘心。 陈沂取出了紫云宫的那两册秘籍,用心传授给四女,她们悟性并不差,陈沂原本也是有过教导弟子经验的人,如今哪怕时代不一样了,但是很多东西还是驾轻就熟,往往能够深入浅出,又引导她们举一反三。 紫云宫中秘宝极多,陈沂对这些并无觊觎之心,因此,便从藏宝之处,将那些仙衣还有各种法宝丹药都取了出来,等到四女道行达到一定的层次之后,便一一赏赐了下去。甚至还自个开炉,炼制了不少法宝丹药,供她们修行。 因为陈沂的介入,紫云宫的命运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原本想要拜入紫云宫,寻找机缘的一些修士自然也是失去了这个机缘,毕竟,初凤二凤三凤姐妹三人已经不是从前耳根子软,偏听偏信,又没有太多见识的性子。 陈沂得了连山的嫡传,自身的道行,在整个修仙界也是数得着的,虽说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情况,但是,道行最为深厚的那几个人,自然能够感知到陈沂的存在,陈沂偶尔神游天外,参悟天道的时候,也能够与他们有些神交,互相之间虽说没有见过,但是各自都对对方有些了解。峨眉青城那边一些高手对陈沂释放了不少善意,不过,也仅仅是善意而已,到了大劫来临的时候,各自都有自个的立场,到时候,哪怕互相之间惺惺相惜,真要对阵起来,还是得对上。 而陈沂却并不想真的参与那一场大劫,他心中有一种预感,若是不能在大劫正式开始之前离开,那么,很有可能他就要在这个世界蹉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跟系统失去联系,没准真的得飞升到这个次位面的天界里头了。 虽说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陈沂总是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他必须回到主位面,将一切做一个了结。 因此,陈沂一直很有紧迫之感,旁门这边不少人想要跟陈沂结交,经常有许多帖子送到紫云宫来,只是,陈沂大多数时候都在闭关,很少出面,倒是在很多人那里得了个目下无尘,一心精修,不通交际的形象。这个形象对陈沂来说也是个好事,起码峨眉那一派人对陈沂却是没有多少戒备之意,一个长袖善舞,广结善缘,又道行高深的旁门高手,对于峨眉来说,才是个麻烦呢! 比如说,五台山那位太乙混元祖师,这人不僧不道,也是旁门中有名的宗师级人物,跟连山也有不小的交情,一向秉承着有教无类的想法,门下什么人都有,有修炼正道心法的,有修炼旁门之法的,便是魔道邪道的法门也有不少人修炼,陈沂的七情仙剑的灵感就是源自太乙混元祖师一直试图炼制的五毒仙剑。 太乙混元祖师如今在旁门中声势浩大,尤其是自从连山飞升之后,海外暂且不说,在中原,旁门之中,就以太乙混元祖师为尊,尤其,他还交游广阔,魔诃尊者司空湛是他的师弟,极乐真人李静虚、华山派烈火祖师等正教旁门跟他都是朋友关系。 最厉害的是,若是论起道行,太乙混元祖师算不上顶尖,他最擅长的却是炼器,他之所以跟很多人有着不浅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许多有名的法宝,都是出自他手,很多人若是想要什么好的法宝,都要求到他的门下,因此,五台山这些年愈发显赫起来。 不过,太乙混元祖师别的都好,自个也没做过什么坏事,问题就出在他有教无类上了,收弟子也不管什么资质根性,结果门下弟子多半良莠不齐,很多人曾经建议过他整改一下门派的风气,但是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极为护短,弟子做了错事,不问三七二十一,先给弟子撑腰,因此,有些弟子却是对这个师尊尊敬非常,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但是,更多的根本就是些不知感恩之辈,随时可能反水翻脸,在背后捅他一刀。 当然,太乙混元祖师如今可不知道这个,他现在也很烦心。五台山的声势越来越高,跟正道之间也有了不少摩擦,甚至还有人上门兴师问罪的,李静虚那边来信过来,委婉地叫他教导好弟子。太乙混元祖师对于弟子的强势却是不以为意,天下资源就这么多,但是修仙的人却是不少,你用多了,我就用少了,因此,别说什么门户之见,道统之争,说白了,最终还是资源之争。 他就是心烦,连山宗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结果一个占据了当年连山苦心经营的洞府,一个占据了当年金母所留的,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是仙家福地的紫云宫,结果正道那些人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盯着五台山不放,难不成自个反而好欺负? 他却是不想想,连山宗人少,但是都是精英,哪怕是低辈的朱梅,都已经闯出了名号,岳辒自个到了青城山那边另立门户,说是另立门户,其实也算是托庇在峨眉门下,表达了自个对峨眉的态度,连山虽说另立了旁门,但是终究还是从蜀山出去的,依旧承认峨眉,因此,岳辒在青城那边找了个洞府,还收了两个良才美质的弟子,大家都是乐见其成的,起码,岳辒已经代表连山宗对峨眉表达了善意。 何况,连山宗跟峨眉一时半会儿压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尤其,人家很少出门,又不会抢夺正道弟子的机缘,也不会折腾出其他的事情来,峨眉就算有些别的心思,也是师出无名,不敢妄动,以免平白增加了因果,到时候难以渡劫。 可是五台山这边呢,那些弟子一个个秉承了太乙混元祖师的作风,一个个蛮横自大,一副天老大他们老二的模样,对谁都不假辞色,傲慢无礼,强取豪夺之事不知凡几,不知道跟多少门派的弟子有了冲突,这样明显的靶子,人家不盯上才怪。 峨眉如今就是希望先想办法削减一下劫数,找个差不多的人代替他们应劫呢,五台山这么嚣张,不找他们找谁。 太乙混元祖师虽说自傲,但是,却也知道,自个虽说法宝很多,但是真要说起来,自个的战力却是不怎么足,因此,便打算炼制一件强力的法宝出来,好应付那些要找上门来的人物。 因此,他想到了五毒仙剑。太乙混元祖师也有着地仙一流的修为,当然,在这个层次里头属于垫底的,不过,却也能算出一些天机,当日,连山与陈沂联手,炼制出了七情仙剑,太乙混元祖师就心有所感,他前些年一直想要炼制五毒仙剑,只是总是觉得差了一些什么,一直未能成功,如今已经是紧要关头,太乙混元祖师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法宝,很快下定了决心。 紫云宫中,陈沂刚刚结束了第七变的修炼,虽说惊险万分,不过收获也很是巨大,元神又融合了弱水,更是距离先天只剩下了半步之遥。他出关的时候,便收到了太乙混元祖师的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行,毕竟,自个的七情仙剑的一些炼制手法还是参考了太乙混元祖师的想法,也算欠下了人情,如果能够早点还了,自然是更好。   ☆、第六次穿越22 到了五台山,陈沂望着五台山的气数,脸色便是一变。 五台山看着气数极盛,但是已经酝酿着许多黑色的孽气,一旦反噬,五台山只怕要元气大伤,甚至是灰飞烟灭。 等到见到了太乙混元祖师那零零总总一大堆的弟子,陈沂顿时就心中暗自摇起头来。 当然了,他面上却是笑吟吟的,什么也没说,听太乙混元祖师的几个弟子在那里夸耀五台山的种种盛景,还有诸多的威势,口中也是出声附和一二,然后又夸奖太乙混元祖师教徒有方,一干弟子修为都是颇有根基。 当然了,这些弟子修为的确有了根基,但是多半根基虚浮,一身的修为,不光不纯,还颇有些血气孽气。看到这些,陈沂就知道,这些人日后压根扛不起五台山的大旗,倒是几个年轻的弟子,看着还有些气数,只是,他们资质又不是顶尖的,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他们能修炼到什么程度,还是个问题。 陈沂也懒得给五台山的人操心,他面上不动声色,随着五台山的几个弟子去了金牛洞那边的大殿。 太乙混元祖师算是给足了陈沂面子,他当年与连山平辈相交,自然算是陈沂的长辈,不过,修行界辈分这种东西,若不是同门,还真不怎么好算,毕竟,这些修仙的人,实在是活得太长了。 连山的辈分又很高,他可是峨眉白眉的师叔,不过后来破门而出,跟一众旁门差不多的人,都是平辈论交。而如今呢,陈沂的修为,已经跟太乙混元祖师平齐了,再认太乙混元祖师做师叔什么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太乙混元祖师虽然颇有些傲气,性子也有些左性,但是他找陈沂也是有事相求,而且,在修行界有句话叫做,道无先后,达者为先,陈沂这般修为,即便是蜀山还有昆仑的几个老怪物,也不能在陈沂面前拿大充什么前辈。因此,太乙混元祖师直接就在大殿门口迎接,一见陈沂,便是迎了上来,口中说道:“久闻玉微真人的大名,如今一见,却是闻名不如见面,实在是叫老道愧煞啊!” 陈沂也是行了一礼,说道:“太乙混元真人之名,贫道在家师那里也是多次听闻的,真人道行高深,精通炼器之法,整个修行界,谁不佩服真人炼器高明,教徒有方呢?” 陈沂这一句话,顿时就搔到了太乙混元祖师的痒处,顿时他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口中道:“哪里哪里,玉微真人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来来来,里面请!” 到了大殿中,分主宾坐下之后,太乙混元祖师才叫来了一干弟子,他也不客气,直接叫一众弟子称陈沂师叔,那些弟子自然多半也是乖觉之人,陈沂看着虽说年轻,但是,修仙之人本来就是不能看面貌判断道行的,极乐真人看着还是个童子呢! 何况,太乙混元真人自视甚高,他这般客气的,能是什么好惹的人吗?因此,一个个都很是尊敬。 陈沂却是心中苦笑,也难怪五台山跟正道各个门派冲突甚多了,太乙混元祖师的弟子委实是太多了一些,陈沂又被强加了一个师叔的名号,这么多人过来见礼,总不能一点见面礼都不给。 陈沂原本倒是准备了一下差不多的法宝,但是一看这么多人,顿时打消了主意,他之前倒是在紫云宫炼制了不少档次不算太高的丹药,干脆就一人一瓶丹药给糊弄了过去。 太乙混元真人却是有个道侣,号称万妙仙姑许飞娘,许飞娘见陈沂的模样,心知陈沂之前只怕不知道自个的道侣有这么多的弟子,之前也没有做足了准备,心中不由暗笑了一声,不过,见陈沂一瓶又一瓶的丹药拿出来,也是心中咂舌。 老实说,五台山这边也算是不错的洞天福地了,出产诸多的天材地宝,但是五台山门人也很多,哪怕炼制出来的法宝丹药很是不少,但是僧多粥少,分下去可就没多少了。 虽说不知道陈沂给的丹药是个什么档次,但是,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应该正是这些弟子正好用得上的,见陈沂看着还算是游刃有余,看起来,紫云宫果然是颇为富庶。 不过,许飞娘对紫云宫也没有什么觊觎之心,许飞娘论起道行,其实比自个丈夫还高出一点儿来,这会儿瞧着陈沂,只觉得陈沂高深莫测,甚至,在陈沂面前,颇有些压力,可见陈沂道行如何,这样的人,要是跟他为敌,他一时不讲道理了,一个人就能将五台山搅得天翻地覆的。 因此,等到五台山这些弟子各自拜见了陈沂一番,许飞娘才掩口笑道:“却是叫玉微真人破费了!” 陈沂含笑道:“五台山家大业大,弟子众多,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说什么破费!” 太乙混元祖师一向不是什么讲究规矩的人物,这会儿笑道:“玉微真人瞧我这些弟子如何,若是玉微真人觉得谁还算能够入眼的,也能带回去做个入室弟子嘛!” 陈沂一听,不由一愣,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就像是陈沂不能跟理解,金母会将自个的洞府留给千年后拜入峨眉的原本弟子的转世的事情一样,他也很难理解,这边人赠送弟子或者是抢弟子的行为,这样的话,真的能够确保弟子的忠心吗? 心里觉得纳闷,陈沂脸上却是不懂声色,他笑吟吟道:“贫道这个水准,却是不好误人子弟了,自然不敢夺了真人你的心爱弟子!” 见陈沂不应,太乙混元祖师不由有些遗憾,说实话,他倒是真的有这个心思,这样也能够将紫云宫拉上自家的战车,哪怕太乙混元祖师对五台山极为自傲,但是也不能不说,五台山底蕴还是浅了一些,不管是高手还是其他,对上正道的势力,都是有输无赢的,若是拉上紫云宫,起码在高端战力上就能强出不少,何况,紫云宫资源丰厚,到时候关系好了,从紫云宫那边弄上一些好东西,岂不是好? 陈沂显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太乙混元祖师跟许飞娘对视了一眼,两人夫妻多年,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意思,这会儿,太乙混元祖师直接就开口说道:“真人应该知道,老道请真人前来的来意吧!” 陈沂点了点头:“却是略有猜测,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太乙混元祖师颔首说道:“真人应该猜到了,老道却是为了五毒仙剑的事情!” 许飞娘也在一边说道:“外子为了炼制五毒仙剑,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消耗了多少天材地宝,但是一直未能真正成形!听说连山大师飞升之前,与真人一起炼制了一把七情仙剑,与五毒仙剑颇有些相通之处,因此,还请真人赐教一二!” 陈沂赶紧说道:“赐教确实不敢当!贫道当日有了此心,还是师尊说到真人当年炼制五毒仙剑的一些想法,师尊学究天人,又有诸多的奇思妙想,那会儿贫道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起研究数年,算是侥幸成功了!”说着,陈沂直接取出了自个的七情仙剑,将其现出形来。 七情仙剑经过陈沂一次次的洗练,已经没了连山当年留下的一些影响,变得更加契合陈沂的道路。 七情仙剑要说走的却是自在天魔的路子,因此除非陈沂刻意使其现形,否则的话,却是无影无形,这会儿悬浮在空中,却也是叫人心中一惊。 七情仙剑剑身上流转着七彩的光华,这些光华明灭不定,看着极为美丽,但是仔细一看,便几乎要将人的元神陷入其中,陈沂故意催动了一点威能,顿时,竟是叫太乙混元祖师和许飞娘这样的人物,都起了悲喜之心,一时间竟是五贼具起,体内的法力都震荡起来。 陈沂收摄了七情仙剑的威力,太乙混元祖师第一个回过神来,抚掌叹道:“果然是好剑,这般威力,几乎比得上大自在天魔亲临了!” 说着,太乙混元祖师眼神炯炯,看着陈沂,诚恳地说道:“老道自负在炼器上头颇有手段,但是多年来,炼制五毒仙剑,都是功亏一篑,一直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真人既然炼制出了这七情仙剑,对此自然颇有心得,不如我等论道一番,共同参详一二?” 陈沂点了点头,说道:“正当如此!” 许飞娘这会儿也是回过神来,她之前被引动了心魔,却是一时间心有所感,竟是窥视到了什么,这会儿不由有些心事重重起来,见太乙混元祖师和陈沂两人已经准备针对炼剑之事交流起来,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妾身对这些事情却是不甚明白的,真人与外子慢来,妾身便先告退了!” 太乙混元祖师很多时候也是比较粗心的,也没发现许飞娘的异常之处,他摆了摆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先去吧,我跟玉微道友好好参详一番!” 陈沂却是看出了一些异样,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仙姑慢走!” 许飞娘很快离开,只是叫人送来了一些灵果灵酒灵茶之类,然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陈沂却是跟太乙混元祖师谈得很是投机,他在这方面的确极有研究,很多想法也叫陈沂豁然开朗,而陈沂说到的一些想法,也是别出一格,叫太乙混元祖师也是抚掌叫绝,一时间,好不热闹。   ☆、第六次穿越23 陈沂跟太乙混元祖师交流了几日之后,太乙混元祖师本来就是才智极高之人,得了陈沂炼制七情仙剑的一些心得之后,很快豁然开朗,何况,这等仙剑的炼制,也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时机已至,太乙混元祖师顿时就有了预感,此次开炉炼制,定能功成。 陈沂也收获不浅,太乙混元祖师有了想法之后,便想着立刻开炉炼剑,很显然,他有些独门的手法却是不会给外人知晓的,自然委婉地表达了对陈沂的谢意,又奉上了他当年炼制法宝的一些心得手札,陈沂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尤其五台山本来就是是非之地,陈沂本就精于望气之法,这边的气数看似勃发,实在根基虚浮,稍有不慎,气数便会反噬,紧接着便是树倒猢狲散的结局,陈沂闲着没事才在这里招惹什么因果呢,因此,直接从善如流地回了紫云宫。 陈沂跟太乙混元祖师的交流中,也是所得不少,太乙混元祖师也是旁门中有名的宗师,他精于炼器,因此,修炼的心法也有这一类的想法,却是将自身当做法宝来锤炼,若是能够将自身炼成仙器一流,自然就能够飞升成仙了。 不过,他的想法自然也不算完善,毕竟,人身跟法宝却是有些区别的,而陈沂却是有些想法,毕竟,若是有玄牡珠一流的法宝,却是可以炼制第二元神的,自身不能当做法宝修炼,难道第二元神也不行吗,毕竟,第二元神本来就是寄托在法宝之上的。 不过,陈沂只是想办法推演这一法门的可行性,他有一个预感,若是自个在这个次位面分割了第二元神,只怕一辈子都别想回去了。 陈沂回到紫云宫之后,见四女进展都颇为可喜,自然也是欣慰非常,因此,又将下一步的心法传授了下去,命她们可以在紫云宫附近的海域锤炼自身的道法,若是遇上东海散仙,可以打出他的名号,免得真的吃了亏。 陈沂在紫云宫潜心修炼的时候,五台山那边,五毒仙剑终于出炉,威力很是不凡,让太乙混元祖师实在是大松了一口气,继而志得意满起来,又广邀一干旁门乃至一些邪门的修士,准备结盟对抗以峨眉为首的玄门正道。 峨眉自然不会想要跟五台山死磕,五台山那一边老实说,还是很有些高手的,还有些弟子修习的根本就是魔道的法门,很是难缠。 峨眉那边为了跟五台山的这一次决战,不知道使了多少心机,甚至连挑拨离间太乙混元祖师门下弟子偷盗其得意法宝还有天书法门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百年时间,一晃而过,整个修行界不知道出了多少事情,先是有魔道之人以血神大法攻上了峨眉,导致峨眉那边不少弟子不得不应劫转世,而魔道也元气大伤,最终不得不暂时蛰伏起来。 玄门正道一反原本的态度,开始四处打压起了诸多魔道邪道修士,甚至深入南疆之类原本正道很少涉及的蛮荒之地,将诸多魔道邪道宗师级别的人物逼得喘不过气来。 总之,一时间,整个修行界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陈沂度过元神第八变之后不久,峨眉跟五台山终于一下子对上了。因为这么多年正道对旁门还有魔道邪道的打压,不知道多少修士齐聚五台山,直接就摆出了一副跟峨眉死扛的架势。 而紫云宫这边,却是收到了两份帖子。 峨眉那边送来的帖子,在那里追溯峨眉与连山的情分,又说到如今岳辒在青城山那边开宗立派,号称玉洞仙人,与峨眉青城乃至昆仑等人相交甚笃,还有连山宗如今的宗主朱梅,在修行界,跟正道之人的种种交情云云。总之一句话,要陈沂到时候站在他们峨眉这一边。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陈沂这些年深居简出,几乎很少出门,但是,他却不像是修行界许多仙人一般,到了一定的境界,哪怕一心苦修,也是寸步难行。 峨眉那边有高人已经耗费了不少心血,推算除了陈沂大致的道行,按照那些人的推算,陈沂的道行已经直追当年的连山大师,距离金仙也就是一步之遥。 而按照他们的推算,陈沂应该就是在这次大劫中跨出了最后一步。因为他们不知道窥探了多少次命运长河,发现哪怕是峨眉中的几个祖师,若是一时不慎,也有陨落之忧,而陈沂却是在他们窥探到的种种可能之中,都没有这样的情况,最严重的不过是被镇压而已。 遇上这等道行几乎力压整个修行界的人,峨眉自然也没有拿着所谓的大势压迫的想法,这种时候,谁不知道谁呢?所谓的天地大势,无非就是命运中最大的一个可能而已,想要扭转,固然要付出代价,但是,终究还是有扭转的可能的。 若是逼急了陈沂,人家直接跟正道对着干,那样麻烦才大发了呢! 但是,五台山那边同样给陈沂发来了帖子,按照五台山的说法,正道一向是唯我独尊,从来容不得旁门还有其他的修士做大,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对旁门一直是持打压态度,非得你服软不可。甚至,不少旁门宗师,被正道以度化之名,竟是成了峨眉几个小辈的弟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些旁门散仙,原本有些跟白眉真人都是称兄道弟,平辈论交的人物,居然最后到了峨眉那里,成了白眉徒孙的徒弟了,这不是叫人难堪吗? 五台山那边的帖子却是将陈沂抬得极高,陈沂是连山大师的关门弟子,继承了连山大师真正的道统,连山大师当年也是旁门中的大宗师,如今陈沂作为连山的弟子,正该站出来领袖旁门。 太乙混元祖师也不知道得了什么人的指点,在帖子里面态度放得很低,意思就是只要陈沂肯出面,整个旁门就以紫云宫为首,他们唯紫云宫马首是瞻。 陈沂看得哭笑不得,旁门这般自然有着挑拨之嫌,毕竟连山派的宗主是朱梅,连山当年三个弟子中,水晶子那一脉因为朱梅跟正道交好的关系,已经是站在了峨眉那边,岳辒自个就在人家的大本营里头,到时候自然也是跟峨眉站在一起的。 而陈沂呢,没错,陈沂是连山的关门弟子,在很多术算高人的推算中,也是连山能够飞升的最大变数所在,大家都确定,连山真正的衣钵却是传给了陈沂,而陈沂那不科学的精进速度显然也显露了这一点,连山那些弟子,哪个不是修炼了几百年甚至更多年,这才得以修炼成仙,甚至还因为各种原因蹉跎不前。 可是陈沂呢,他真正修炼才多久啊,居然已经后来居上,整个修行界,居然没人敢说自个能比得上陈沂了! 因此,旁门这般,也是想要将陈沂直接拉上自个的战车,毕竟,连山虽然已经飞升,号召力还是很大的,大家如今不买别人的面子,但是,却是不能不买陈沂的面子,因此,哪怕是为了诸多旁门仙人的战力,五台山那边,也是得拼命给陈沂戴高帽的。 陈沂却是谁家的战车都不想上,这根本就是个浑水,他根本不想趟。 四女倒是对这等修行界的胜景颇有些想法,陈沂琢磨了一番之后,最终干脆决定和稀泥算了,因此,给两方都回了信,对正道表示,五台山那边固然有些劣行,但是太乙混元祖师却是少有劣迹,也算有道之士,却是不好逼迫太甚,而对五台山那边又表示,自个资历甚浅,当不起旁门领袖之称,又说了些以和为贵之类的话,总之意思就是,他当日会过去观战,但是却不会站在任何一方。 两边收到信自然都很是失望,脾气暴躁的还得暗地里面咒骂一番,不过,陈沂却是安之若素,等到了约定的时间,他直接带着四女,往五台山那边而去。 五台山那边,朱洪盗窃太乙五烟罗和天书的事情,被许飞娘逮了个正着,她当日心中有感,正好窥视到了一些天机,虽说没有跟太乙混元祖师说,免得落下个挑拨离间之嫌。但是暗地里面一直注意着,却是将朱洪抓了个准,直接拎到了太乙混元祖师面前。 眼看着大战在即,自家门中居然还起了内乱,太乙混元祖师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顿时暴跳如雷,当即出手,直接一掌了结了朱洪,连追问他前因后果都忘了。 而许飞娘在一边看着,心中却是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等到了约定斗剑的那一日,许飞娘更是一直心不在焉,患得患失。 陈沂因为立场问题,成了双方斗剑的公证之人,先听着两边在那里斗嘴,互相指责,一个说你纵容门下为非作歹,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一个说你虚伪阴险,道貌岸然,自个占据了偌大的资源,还不肯给别人分一杯羹,旁门要想兴起,自然不能一直憋屈着,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话不投机,还是要拿各自的拳头说话。 小辈之间的斗剑自然没什么看头,峨眉那边出来的人都颇具针对性,他们或许道行未必非常高,但是功法高深,法宝厉害,一直占据了上风。 太乙混元祖师恼羞成怒,亲自上阵,结果五毒仙剑还没发动,就被峨眉那边断绝了他与五毒仙剑的联系,而陈沂看着五毒仙剑,忽然心中有感。   ☆、第六次穿越24 峨眉那边正得意五毒仙剑到手,忽然,一道蒙蒙的白光看似软弱无力,实际上却是如同不可拒绝的阳光一般从半空中洒下,那被他们控制住的五毒仙剑一下子大放光华,他们一时间竟是道心失守,贪嗔痴慢疑五毒之念竟是凭空生出,一个个顿时没了那等仙风道骨,四大皆空的模样,竟是面目狰狞起来。 陈沂却是哈哈一笑,忽然扬声道:“因果之事,果然是玄妙莫测,昔日我得师尊提点,因此炼出七情仙剑,后来,太乙混元道友又是因为我,炼制出了这五毒仙剑,今日,我才恍然,这竟是我的成道之机!” 一边说着,陈沂的七情仙剑直接从他的灵台飞出,竟是直接向着那五毒仙剑而去。 五毒仙剑也是如同遇到了同源之水一般,两把仙剑很快撞到了一起,刹那间,即便是在场的地仙天仙一流的人物,都觉得自个似乎是身上一沉,然后一时间,都好似看到了诸多的红尘幻境,一些低辈的道心不坚的弟子,只觉得自己想的修仙成道就是南柯一梦,自个还是那个普通的凡人,如同普通人一般,按部就班地长大,有的读书科举,有的种地,有的被家人送去做了学徒,被人打骂,然后娶妻,生子,为了一斗米多少钱斤斤计较,遇上天灾人祸,只能卖儿鬻女认倒霉…… 一时间,整个五台山这边完全不像是仙家福地,反而如同一群疯子在集会一般,一个个又哭又笑,涕泗横流。 陈沂却是哈哈一笑,七情仙剑竟是与五毒仙剑缓缓地融合了起来,而且,随着两把仙剑的融合,似乎整个天下的五毒七情六欲,种种念头都向着这边涌来,这般强大的红尘因果孽气,即便是此时金仙下凡,也要被污染了自身的不朽之躯,打入轮回之中。 陈沂的躯体元神尚且没有达到这个地步,自然也被这些因果孽气沾染,原本已经近似于半个金仙的身体在这等污染下,竟是出现了天人五衰的模样。 陈沂的神情却是一片安详,他面露微笑:“一切罪孽皆归我身,今日,吾道初成矣!” 陈沂看似任由自个的肉身乃至元神被诸多红尘因果孽气污秽,但是,元神却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妙不可言的层次,元神一边被快速侵蚀,一边却是快速蜕化,他当日吸收的天火,秽土,弱水,赑风一起浮现,直接组成了四象之阵,一方面护持着他的元神,一方面却是协助他的元神炼化着这些红尘因果孽气。 在这样一个因果严密的世界,陈沂想要带着大成的元神离开这个次位面,那么必然要为这个位面留下什么。没个世界本源都不是无限的,而且,世界的本能意识固然愿意接受能够充实自身的改变,但是却绝不会接受自个的本源被窃取,哪怕仅仅是一丝,即便是一只蚂蚁的生命本源烙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也会引起世界意识的剧烈反弹。 何况,陈沂虽说不是想要带走这个世界的本源烙印,但是,他这么多年来,精修元神,又将地水火风诸多劫数炼化入了自个的元神之中,这等劫数实际上便是出自世界的本源,陈沂想要带走它们,那么,必然要留下对应的东西,他最终选择了度化这个世界积累至今的红尘因果孽气。 当然,这也有极大的风险,不过,经过了七情五毒仙剑的过滤,这就给陈沂带来了一线生机,老实说,其实世界意识巴不得陈沂在这个世界死去,一旦他在这个世界死了,那么堕入轮回的他,生命烙印上就会天然打上这个世界的本源烙印,那么,世界等于是凭空增加了一份本源,甚至,陈沂的诸多记忆也会遭遇解析,成为世界成长的养料。 陈沂如今却几乎是无思无想,他心中除了一缕执念之外,几乎再无外物,元神几乎被侵蚀殆尽,连同七情五毒仙剑的剑光都黯淡了许多,毕竟,融合后的它们还是以七情仙剑为主导,这把新生的七情五毒仙剑是陈沂的本命法宝,陈沂元神虚弱,几乎是摇摇欲坠,本命法宝自然会受到影响。 就在在场的诸多正道旁门乃至邪道之人因为两把仙剑的威势降低就要醒来的时候,陈沂元神所在的地方,一缕明亮的五色光华现出,红尘因果孽气消失的速度更快了,陈沂的元神开始苏醒过来,他原本几乎失去的记忆也在缓缓回归。 “是的,我是陈沂,我在度我的金仙成道之劫!” 陈沂的元神飞快地壮大起来,七情五毒仙剑在陈沂的操控下,剑光大盛,无边的红尘孽气被其吸引,反而成为淬炼剑身本质的养料,经过了这等红尘因果孽气的淬炼,这把剑已经不能说是仙剑,而是魔剑,等到其彻底完成自身的蜕变之后,那么,一剑刺出,就能够勾动对方本身的因果罪孽,除非有人身上毫无任何因果,否则的话,这一剑,都会使其遭遇重创。问题是,即便是诸天圣人,谁又敢说,自己真正不沾因果呢? 陈沂这一劫足足花了七天七夜才算是结束了,陈沂压根没有引动天地元气重塑自身肉身的意思,他的元神,如今已经跟肉身无异,反正离开这个次位面,回到自个的主位面,也不可能带着身体一块儿走,因此,何必多此一举,平白浪费力气,因此,陈沂不过是最终收回了自个的七情五毒剑,然后,又是微微挥了挥手,顿时,一片清光洒下,那些之前被七情五毒剑的剑光笼罩,为其所惑,陷入了幻境,在幻境中几乎遭遇了多番轮回的诸人顿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过,一个个脸上还有茫然之色,有的甚至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快记不清楚了。 好在陈沂并没有真正催动七情五毒剑的杀招,否则的话,这些人早就在幻境中被磨灭了意识,如今一个个跟活死人无异了。不过,这么一来,这里的人,除了一些道心还算坚固,或者是,在这无边的幻境中保持了一份本心的人,能够全身而退,甚至因此得到一些好处之外,其他那些人,却是会留下不少后患,心中生出心魔来。 不过,这对陈沂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那些人自个道心不坚,本来就仙道难成,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去积累一些功德,争取这辈子多积点福报,来世投个好胎,有个更好的根骨呢! 陈沂没有跟这些人解释什么,只是对着太乙混元祖师传音道:“道友,五毒仙剑的事情,贫道却是欠你一个因果,这次却是还清了!” 太乙混元祖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早就发觉了不对劲,要不是陈沂出手,五毒仙剑被峨眉的人控制,太乙混元祖师本身道行本事便不算很高,他更多的本事全在一身法宝上,没了法宝,实力起码低了三成,只能任人宰割了。虽说最终五毒仙剑还是没了,不过,不是没在峨眉的手上,太乙混元祖师只能勉强用这个安慰一下自个了。 陈沂不再管其他人的反应,与之前连山飞升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接引之门一样,天空中同样出现了接引之门,陈沂却只是远远一看,然后直接主动沟通了自从到了这个次位面,就再也没出过声的系统,强行打开了一条通往主世界的通道。 主世界那边,早就失去了陈沂这边信息的诸多研究人员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已经预感到,如果真的叫陈沂这样的人,得到了那种超脱的法门,那么,等到陈沂他们有能力脱离他们的控制之后,带来的就是严酷的报复。 毕竟,陈沂他们这批试验品不比其他的那些,他们因为需要执行这种穿越任务,那么,必然不能对他们进行近乎是毁灭性的洗脑,何况,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有力量和没有力量的时候,心态完全是不一样的,在他们发现自个有了反抗的力量之后,他们必然会生出反抗之心来。 之前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了,科学院的人在发现陈沂那边的系统一直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每次发送信息过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之后,科学院就做出了决定,等到陈沂回到主位面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摧毁陈沂的肉身,将他的灵魂一起毁灭。 科学院的打算自然是不错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陈沂的元神却已经有了不朽的属性,哪怕是恒星爆炸,都未必能够伤及陈沂的元神,科学院可不可能为了陈沂的肉身布置什么毁灭星际的武器,这样代价也太大了,而且,这样的武器,对于科学院来说,也是违禁品,不是一般能够使用的。 陈沂回归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危机,他的元神立刻遁入了另一个次元中,这也是科学家分析出来的精神体会隐藏的高维度次元,这个次元仅仅依附在主位面,但是,却有着另一套法则,一般的常规武器很难干涉到这个次元。为了毁灭陈沂,科学院算是下了血本,直接动用了小型的次元震荡武器,务必保证陈沂无法逃脱。 只是,陈沂在次元震荡武器发挥威力之前的那一刹那时间,元神已经通过高维度的次元,直接跳跃到了科学院的另一端,然后,科学院所有的试验者脑中都出现了陈沂的声音。   ☆、第七次穿越1 到了金仙这个境界,元神已经直指世界本质,哪怕这个主位面其实不是他成就金仙的世界,但是陈沂竟是飞快地适应了这里的一部分规则,他的动作很简单,他摧毁了整个科学院,联系了那个入侵到了主系统中的灵魂,伪造出了一大堆的身份文件,让这些试验者离开科学院之后,可以用一个正常公民的身份活下去。 而科学院这边收集到的种种有关进化的资料,也被直接公开到了整个星际网上,陈沂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将自己成就金仙的法门直接留在了科学院的遗址上,然后,失去了本来肉身的陈沂最后一次用最大的功率启动了科学院的位面穿梭仪。 与往常的穿越不同,陈沂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醒来,他不知道这一次位面穿梭仪将自己送到了哪里,毕竟,他只是用了位面穿梭仪所能负荷的最大功率,启动了随机穿梭功能,结果在穿梭位面通道的过程中,饶是陈沂的元神已经有了金仙的修为,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沂才算是清醒了过来,但是却发现,自个的身体却是不能移动,元神映照之下,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的元神居然与一朵十二品白莲的元灵结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说,自个如今就是这一株十二品白莲。 陈沂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元神便是一震,融入他元神的那点元灵中的传承记忆很快被陈沂接收到了,陈沂不禁默然,自己的运气可真是不错,他竟是直接进入了开天还没多少年的洪荒中,这十二品白莲却是净世白莲,当日混沌青莲被盘古开天辟地的余波所毁,却又红白金黑四个莲子逃出大劫,最终化作了业火红莲,净世白莲,功德金莲,灭世黑莲,另外又留下了一些残躯,最终为鸿钧所得,赐给了三清,化作了三人的成道之宝,分别是扁拐,三宝如意,青萍剑。 陈沂之所以能够与净世白莲的元灵合为一体,也是因为他本身带着大气数。陈沂几次穿越,中间看似没有做什么事情,实际上,却还是改变了那些次位面的走向,又将自个的一些所得留在了那些次位面,给了那些并非非常稳定的次位面延续乃至进化之机,自然得了这些位面的眷顾,哪怕是在蜀山位面,无论是参与到旁门成道之法的创立,还是最后净化了那个世界的诸多红尘因果孽气,对于位面来说,都有大功德,固然他从那个位面也得到了一些,但是比起他的付出来,还是差了一些,因此,更是得了位面的本源眷顾。 如此的大气数,让陈沂哪怕穿越到了一个明显是初生并没有太久的主世界,也因此得益,毕竟,这等气数对于不管哪个世界来说,都是有益的补充,何况,这个主世界何等强大,陈沂几乎不可能再离开,因此,对于世界来说,陈沂的出现,无疑也是世界的一个机会。这才叫他有幸,投入了元灵刚刚诞生,还未产生真正灵智的净世白莲之中,这不仅是给了陈沂一份机缘,也是给了净世白莲一份生机。当然了,对于世界来说,陈沂的问题也解决了,从偷渡者变成了原住民,以后该怎么办就能怎么办了。 对于这等极品的先天灵根来说,想要开启灵智,就是一个大难题,尤其,这等灵根,对于许多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香饽饽,足以令最有理智的人飞蛾扑火,若是碰上有些神通的修士,迎接净世白莲的就是被强行抹去神智,炼化为法宝的未来。混沌青莲留下的四个莲子之中,除了功德金莲有足够的气数,最终化作了接引道人,成就圣人之尊,业火红莲和灭世黑莲,最终一个被血海冥河道人炼化,一个落入了魔祖罗睺的手里,自然没了诞生灵智,乃至化形成道的机会。 陈沂得了净世白莲的传承记忆,顿时沉浸在了其中。 净世白莲本就是混沌青莲的后裔,他的传承记忆从开天之前便有了,传承记忆中甚至还有盘古斩杀诸多混沌魔神的场面,又有着几乎是完整的开天印记,这等记忆,对于陈沂来说,堪称最大的宝库。 不过,陈沂如今不过是金仙的道行,哪怕他的元神经过了一次次的磨砺,又因为跟净世白莲的元灵相合,总算是逆反先天,化作了真正的先天神魔的元神,但是,对于这些传承记忆,依旧只能从中领悟出一些皮毛而已。 陈沂的修炼功法,在他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自然是有用的,但是,对于他如今的情况来说,那压根没多大用处。蜀山那个次位面终究还是凡间,上古的修士,修炼的是道,到了后来,天道愈发严密,参悟艰难不说,别说先天灵气了,便是后天灵气都不怎么多了,因此,凡间的修士,修炼起来格外艰难,因此,不得不另辟蹊径,修炼打磨元神法力,以此作为桥梁,才能勉强悟道,但是放到洪荒,却不合时宜,洪荒这会儿到处充斥着先天灵气,而陈沂所在的地方,更是充斥着诸多的混沌灵气,也只有这等灵气,才能让混沌青莲的莲子花开十二品,不过,对于净世白莲本身的底蕴来说,开到十二品,一时也已经是极致了,若是陈沂能够另外增加净世白莲的本质底蕴,自然能让净世白莲打破这个极致,再次成长起来。 洪荒之中,时间实在算不上什么,当日在蜀山,根骨极佳的修士,修炼个百八十年就能成仙,那是因为人族本身根骨有限,无论是能够储藏的法力,还是元神的质量,那都是有限的,像天一金母,虽说花费的时间比寻常的修士不知道多了多少,但是,人家却是先天神圣之后,底子太厚了,在凡间哪怕有着紫云宫这等仙家福地,也只能靠着水磨工夫,才能推到金仙的境界,但是成就金仙之后,却远比人族出身的金仙更具优势。 陈沂如今的身份,在洪荒也是一等一的,四大莲花何等身份,光看接引就知道,他当年却是另辟蹊径,并没有依靠本体化形,却是将本体炼化成了本命法宝,如此一来,还降低了自身的资质,但是却能够成就圣人,可见四大莲花的根基如何了。 这般根基,想要进步,吸收的可不是寻常的先天灵气,而只有混沌灵气才行。可是,混沌灵气最是暴烈不过,当年混沌之中,能够自由行动的无非就是三千混沌神魔,还有一些混沌中的灵根,再无其他生灵,这才叫盘古起了开天之念,成就了如今的洪荒。 陈沂最占便宜的就是,这会儿开天才数千个元会,洪荒中还都是些没有灵智,只知道厮杀打斗的凶兽呢,他就已经开启了灵智,有了金仙的道行,至于法力什么的,净世白莲这么多年来,吸收的高品质的混沌灵气,除了供给自身成长之外,也化作了几乎是无量的法力,陈沂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如何调动驯化这些法力而已。 陈沂搞清楚了自个的情况之后,顿时有些抓瞎,习惯了修炼法力元神,以此带动道行上涨的人,真的很难适应这种一个呼吸,便能够吸到海量的灵气的节奏,要不是他是净世白莲之身,几乎要被这些灵气给撑死了,那可就是个大笑话了。 陈沂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将自身的元神跟净世白莲完全相合,因此,陈沂咬了咬牙,也不管了,直接修炼起了自个以前参悟出来的玉微心法,一方面调动磨合净世白莲本身的法力,一方面让自己的元神也能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陈沂修炼的时候,他原本以为修炼到金仙境界,便已经到了顶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所化的玉简却是直接在他元神之中崩毁,一方面化作了造化之气,融入了净世白莲之中,一方面又是化作了数十个金色的复杂符文,直接融入了陈沂的元神之中。 陈沂终于恍然,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竟也是当年混沌青莲的一点残片所化,不过得了其中的造化二字,因此才有了长春不老之意,只是,它不知道为何,流落到了凡间,先是成就了一口可以叫人长春不老的灵泉,又被逍遥子发现了端倪,成就了逍遥子,直到它发觉了陈沂的异常,直接认主,跟着陈沂一路穿梭各个次位面,陈沂之所以进入了洪荒这个强大的主世界,也有着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功劳,它本能地想要回到自个的来处,虽说时间不对,但是,地方却是对了。 那些金色的符文复杂无比,但是参悟了这么多年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陈沂还是很快理解了那些符文的含义,那些符文竟是先天神纹,代表的都是类似于造化长生的意思,还有一些别的,但是却不知为何有些残缺,陈沂却是心中一动,看样子,自己之前修炼元神九变,一直顺风顺水,也有着这些的功劳,如今,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算是溯本归源,而这些神文,也给陈沂的修炼指出了一个方向,陈沂顿时恍然大悟,直接进入了最深层的入定之中。   ☆、第七次穿越2 陈沂再次醒来的时候,推算了一下时间,顿时露出了一个略微无奈的笑容,他这一次入定,足足入定了一个元会,也难怪神仙多半欲/望浅薄,寿命太长呢,若是想要去享受,不用一次入定的时间,就能将能够享受的东西都玩得腻味,对于神仙来说,唯有这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道,还有自身的超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为此,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便是如此了。 一个元会的修炼,陈沂已经彻底与净世白莲融为一体,他在这个世界再也不是外来的异类,已经被深深打上了这个世界的烙印,不过,相应的就是,以陈沂如今的根基,若是不能修炼到大罗金仙的境界,压根无法化形,会一直以净世白莲的形态存在,若是叫什么大神通者发现了,陈沂说不得就要被人抹去神智,只留下本体做人家的法宝了。 唯一让陈沂觉得安慰的是,自个所在的地方是瀛洲岛,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岛这会儿都没有到出世的时候,它们本身就是混沌碎片落入洪荒所化,哪怕到了如今,环绕三岛的混沌元气也没有被洪荒的先天灵气所同化,因此,这里天机晦涩,即便这会儿有圣人存在,也没办法从天道中推算出三仙岛的方位。因此,这边暂时还算安全,不过,也难保有什么大气运的人找到这里,不过,想要通过三仙岛外围的混沌元气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这会儿洪荒中,称霸的还是一帮由混沌魔神的残躯还有煞气所化的凶兽呢,这些凶兽却是不得天地眷顾,不开灵智,不懂修行,不过是本能地吞噬天地灵气还有同类的血肉,强大肉身和本命神通,三仙岛本身就有天然而成的护岛大阵,不同道行的人若是误入这里,只有被大阵所困,被混沌元气磨灭肉身意识的结果。 也因为这边是到处笼罩着混沌元气,因此,三仙岛上其实非常荒凉,一般的生灵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也就是如净世白莲这样顶级的先天灵根不仅能够在这里生存,还能够借助混沌元气成长起来。 一个元会的时间,陈沂重修了一次元神九变,这年头天道也不过是初生,并不严密,也没有天劫,又有着足够的混沌元气作为补充,元神竟是再次蜕变了,连同净世白莲的本源也因此增加了不少,已经有了长出第十三品的趋势,也就是在瀛洲岛这个天机晦涩的地方,陈沂能够放心让自己的本体进一步进化,要不然的话,在外面肯定要遭遇老大的劫难,别说晋入十三品了,只怕连十二品也未必能够保全。 同样,陈沂已经初步摸索出了自个未来的道路,他已经决定将符文作为自个修行的根基,他准备走万象归一的道路,也就是先参悟先天神纹,然后创出自己的神文,最终化繁为简,当自己能够将所知的神文归一的时候,也就是自己真正超脱的时候。 一念一起,陈沂只觉得元神一片清明,他已经有了预感,在自己修炼到太乙金仙之前,便再无瓶颈可言。 陈沂的本体如今被局限在瀛洲岛当中的一汪混沌灵水之中,元神虽然能够离体,不过,在这个混沌元气极为浓厚的地方,他的元神还是弱了一些,稍有不慎,便会被混沌元气侵蚀,既然不能离开,神念外放之处,见到的也多半是一片荒凉,毫无其他生灵生存的迹象,陈沂只得再次进入了修炼迹象。 他参悟先天神纹,自然是以之前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所化的那些神纹为根基,那些神纹已经融入了他的元神之中,他已经可以初步调动它们的威能,不过,想要完整地参悟,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些神纹原本就是残缺的,陈沂也得将这些神纹参悟补全了才行。 这条路远比陈沂想象中要艰难得多,好在陈沂如今并不缺时间,也从不缺耐心,因此,一直沉浸其中。 一个个神纹被陈沂解析出来,又触类旁通,参悟出相关的神纹出来,加上净世白莲本身就蕴含了完整的净化大道,陈沂以此作为凭依,更多的神纹被他解析了出来。 随着一个个神纹融入了他的元神,他的元神变得更加剔透凝练起来,而作为陈沂的本命法宝,五毒七情剑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陈沂将与其相关的神纹,打入了五毒七情剑之中,这把原本不过是用后天材质炼制的长剑本来就在陈沂穿梭时空的过程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淬炼,如今又得了机缘,被混沌元气洗练其本质,先天神纹的加入,终于使其沾染上了先天的特性,并且在陈沂不计工本的元气洗刷之下,向着先天灵宝转化而去。也亏得这里是瀛洲岛,有着大量的混沌元气,也唯有这个,才能将后天的杂质洗刷干净,只留下先天的本质而已。 五毒七情剑如今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不过是看似无形,但是如今,真的显出了一种无形无质的形态,若是将其融入虚空,只要境界不超过陈沂一个大境界,压根别想发现五毒七情剑的存在。 另外,这把五毒七情剑是陈沂的本命法宝,会跟着陈沂的进步一起成长,哪怕如今还很是弱小,但是等到陈沂化形而出,成为大罗金仙的时候,五毒七情剑起码也会有着中品先天灵宝的威能,甚至更加强大。 就在陈沂潜心修炼的时候,洪荒之中,已经掀起了一场席卷整个洪荒的大战。 凶兽毕竟是混沌神魔的残留,因此,并不得天道眷顾,它们本身也仅仅只有破坏之能,并不能给天道带来任何好处,相反若是它们死了,它们的血肉却会化成天地元气,反哺给洪荒,这也是天道为了消化混沌神魔的残躯所用的手段。 凶兽的对手却是龙凤麒麟三族,龙凤麒麟三族的族长说起来,跟凶兽的区别就是,他们开启了灵智,得到了他们的前身混沌神魔的一部分传承,而且,自身也打上了洪荒生灵的印记,愿意融入到整个洪荒中去。 三族的族长前身就是混沌神魔中的强者,消化了前身的传承之后,道行突飞猛进,一个个都有大罗金仙的道行,而且,又有着堪比顶级凶兽的肉身神通,自然是强横无比。他们修炼大成之后,便从天道中得到了消息,三族乃是应劫而出,他们将会结束凶兽时代,洪荒最终还是他们的。 三族这会儿可不比后来,子孙繁盛,谁都能拿出上亿的族人出来,噼里啪啦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族的族人跟凶兽相比,实在是太少了,哪怕是精锐呢,但是,也一个刚都是宝贝,可不能随便就牺牲了,因此,三族初步结成了同盟,合作起来开始了屠戮凶兽的进程。 洪荒之中,煞气盈野,血流成河的时候,一些跟三族的族长差不多的来历,要么原本就是混沌神魔的残魂,要么就是得了混沌神魔的传承,或者干脆就是幸存的混沌神魔,他们也终于恢复了一部分的修为,对于各自将来的道路也有了一定的想法,有的不能够抛弃混沌神魔的身份,还想着重返混沌的,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修为恢复到一定的程度,就离开洪荒,也有的却准备留在洪荒中了,比起混沌来说,洪荒实在是精彩太多了,而且,一些人也有一种预感,留在洪荒中,他们会有更多的机会。 哪怕是想要上梁山呢,上山之前也得有个投名状,人家才能相信你,这些混沌神魔不管是什么想法,对于天道来说,本质上都是不稳定因素,混沌神魔本质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个又都是无法无天的主,真要是爆发起来,如今尚且不成熟的天道,对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最终还得闹个两败俱伤,洪荒甚至会因此受损。 这些混沌神魔想要留在洪荒,就得拿出点成绩来,像天道表明,自个不在你这儿白吃白住,也会给你做点贡献的。参与大势,就能得到天地的眷顾,从一开始的偷渡者作为合法的租房者,日后说不得还能成为房子的主人之一,这便是那些精明一些的混沌神魔的打算了。 再者说了,对于混沌神魔来说,洪荒虽然好,但是在洪荒,他们可不容易恢复修为,他们修炼需要的是混沌元气,先天灵气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因此,屠杀凶兽,从这些本来就是混沌神魔的血肉怨气煞气所化的凶兽中汲取力量,才能够更有效率地恢复他们的一部分威能。因此,这些人也加入到了屠戮凶兽的行列之中。 这场凶兽之劫对于凶兽来说是一场灭族的劫难,而对于三族还有那些人来说,却是一场机会,能够参与到这一场盛宴的也仅仅就是他们了,那些真正的洪荒土著,最先诞生灵智的那一批先天神魔,如今还在为了化形之类的事情烦心,根本无力参与其中,甚至为此忧心忡忡,深怕波及自身,别说化形了,连自个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呢! 相比而言,陈沂就幸福多了,瀛洲岛虽然荒凉,但是起码在一千个元会里,都是一个近乎绝对安全的地方,让他可以度过关键的成长期。   ☆、第七次穿越3 瀛洲岛上,混沌元气已经变得稀薄了起来,一方面是大量的混沌元气被陈沂吸收,另一方面,也是包围瀛洲岛的混沌元气被洪荒中的元气慢慢同化啊! 而陈沂,也到了化形的时候。 这会儿天道不全,也没有所谓的天劫,化形这种事情算是天道传承之一,也就是你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够得到预感,那就是可以化形了。不过,化成什么样子,那就得另说了。 洪荒世界是盘古开辟,因此自然打上了盘古的烙印,因此,化形最好是要能化成盘古的那等先天道体才行,当然了,对于各个种族来说,先天道体最有利于悟道修炼,不过真要是想要发挥自身最大的威力,还是本体更靠谱一些。 但是对于陈沂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压根不想暴露自个的本体跟脚,何况,若是遇到那种能逼得他露出本体的人,说不得人家就有办法将他打回原形,抹去神智,炼化他的本体变成法宝了。 作为先天灵根,很多时候实在是太吃亏了。 何况,陈沂除了自个的本体之外,连个伴生的法宝都没有,五毒七情剑还是自个带来的,一时半会儿压根派不上什么用场。 虽说没有化形天劫,但是要化形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净世白莲的本质是先天灵根,而盘古的道体却是人身,亏得陈沂本身做了很多年的人,之前修炼武功,学习医术,对于人体也非常了解,当日修炼元神九变之术,本来就曾经一次又一次重组过肉身,因此,虽说化形比较艰难,最终还是成功了。 陈沂化形之后却是一个俊朗无匹的少年人,头上束着莲花冠,一身白色的道袍,看着就是一派清逸自然的风范,因为本体的缘故,身上又带着叫人一见便心生亲近的生机。 可惜的是,陈沂这会儿旁边就是光秃秃的一个瀛洲岛,脚底下也不过是一汪混沌灵水而已。 陈沂感慨了一下自己穷得两袖清风,最终还是决定先把瀛洲岛逛一圈再说,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好东西呢! 洪荒本来也不是一开始就生机勃勃的,瀛洲岛自然也是如此,哪怕如今混沌元气已经变得非常稀薄,岛上也有了先天灵气的出现,岛上也没有其他的生灵出现,不过倒是孕育了一些不错的材料,陈沂对于这些也并不算了解,只是用须弥之术收集了一些,以后也可以拿来炼器什么的。 陈沂终归还是有些气数的,他在瀛洲岛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找到了两样先天灵宝,不过品级都不算高,一个不过是一面七星镜,可以接引星力,另一个也不过是一个如意钩,大小如意,最重要的是有着勾取神魂的神通。 陈沂将两样先天灵宝初步祭炼了一番,卜算了一下洪荒中如今的局势,终于下了决心,如今自个也该出岛闯荡一下了。 这会儿已经是凶兽时代的尾声,三族经过多年的繁衍,开始逐渐壮大起来,凶兽一族却几乎是举世皆敌,以至于如今已经日渐寥落。 不过,对于陈沂来说,如今正是出门捡便宜的时候,斩杀一些凶兽,获得天眷气数,也好给自己带来一些保障。 陈沂在之前转遍瀛洲岛的时候,已经找到了瀛洲岛的中枢所在,这等仙岛福地,本就有灵,掌控炼化了其中枢,那么,这座岛也就是你的了! 这种事情,也就是如今仙岛灵性初生的时候才有用,若是灵性全无,想要炼化仙岛,说不得,就得如同炼制法宝一样,用自个的元神取代仙岛本身的灵性,若是灵性强大了,人家隐藏起来,你找不到,以后也就只能当个不掏房租的租户,却算不上真正的主人。 陈沂炼化了瀛洲岛中枢,将岛上天然的护岛大阵全面开启,又将自个这么多年参悟出的阵法在岛上布置了一番,这才离开了瀛洲。 陈沂原本还想着蓬莱,方丈也会在瀛洲附近,想要找寻一番,结果将瀛洲岛方圆数万里都搜索了个遍,也没有找出什么眉目来,心里也便有了明悟,知道这会儿还不是蓬莱方丈出世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自己与它们暂时没有缘分。 陈沂也是洒脱之人,在一次次的穿梭中,他信奉的还是自己的力量,对于外力什么的并不看重。之前的几次穿梭,他对于那些次位面的发展还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他真的看重这些外物,自然有机会将那些神兵利器什么的提前拿走,但是,他却从未有过这些心思,到了洪荒之后,他初步的想法就是得到与自己本体同源的三大莲花的莲子或者是一部分,自己想办法将其培养起来,以此反哺自身,其他的什么宝物,随缘便是。 瀛洲岛就在东海上,这会儿龙族已经占据了几乎一半的海域,如今还在不断扩张之中,这也是龙族的天性,龙族天生便是水族,驱逐了海中的凶兽之后,龙族便在海中安定了下来,带领着从属于龙族的附属种族,在海中繁衍生息。 陈沂所在的瀛洲岛附近因为原本便没有什么凶兽,因此,自然也成了龙族的领域,亏得三仙岛本来就没到出世的时候,陈沂出来之前又将瀛洲岛隐藏了起来,否则的话,以龙族如今的势头,只怕立马就被他们给抢了。 陈沂对于龙族并没有多少好恶之心,这会儿的龙族,已经进入了属于他们的最辉煌的时代,对于非三族的大神通者,只要他们压得过,一向是那种顺昌逆亡的态度,陈沂显然没有投靠龙族的意思,因此,干脆就隐匿了行踪,不想跟三族的成员打什么照面。 洪荒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空间非常坚固,以陈沂如今对于空间的领悟,还没有破空的能耐,因此,只能老老实实地运使自己领悟的飞行之法往前飞,一路上遇到凶兽就顺手除了,直接往陆地而去。。 跟瀛洲岛相比,这会儿的洪荒可是热闹多了,随处可见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一些生物已经在这样浓厚的天地元气的刺激下,产生了灵智,不过,这些也都是一些后天的生灵,却不比先天神魔之属。而不少先天神魔,也开始出现了。 不过,跟广阔的洪荒相比,先天神魔的数量那可真是少得多了,分散开来,想要碰上一个的几率比碰上凶兽可小得多了。何况,除了一些由混沌神魔转化来的先天神魔,更多的不过是刚开启了灵智,如何能跟陈沂这种先行一步的人相比,在这个时代就有了大罗金仙的道行,像陈沂,凶兽之劫彻底结束之后,他应该就能够彻底超脱命运长河,从此,再不受命运的束缚。 按理说,陈沂修炼到大罗金仙的时候,就能够将自己的命格从命运长河中取出了,但是这会儿正是量劫的时候,天地间煞气浓厚,命运长河更是被煞气笼罩,在这种情况下,取出命格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陈沂窥探命运长河的时候,发觉不对,便立马打消了主意,打算等到量劫过去再说。 踏上洪荒大地之后,出于净世白莲的本能,陈沂几乎有一种化出本体,净化煞气的冲动。海里面本来相对来说,凶兽的密度就比较少,就算有煞气,很多也就是融入海水中了,陈沂能够感受到的并不多,等到进入了洪荒中之后,陈沂只觉得,这里的煞气让他本能地觉得厌恶排斥起来。 那些凶兽本来就是混沌魔神的一部分所化,本身就带着不知道多少煞气,如今被击杀了,煞气并不可能很快就消散,这些都需要时间。反正洪荒中时间不值钱,何况,量劫结束的时候,天道之力出现,自然能够让这些煞气全部消失,因此,除了三族还有那些大神通者所住的地方,也没人闲着没事想要处理这些煞气。 结果,这些煞气对于净世白莲来说,那刺激就实在是太大了,好在陈沂这么多年来,将先天的神纹已经参悟出了大半,尤其,净世白莲本身蕴含的与净化相关的神纹更是如此,这会儿陈沂沉吟了一番之后,干脆就漂浮在空中,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将一个个代表净化的先天神纹写出来,这些写出来的先天神纹化作了一朵朵虚幻的白莲,缓缓落下,很快与那些煞气抵消,等到那些白莲消散之后,煞气也一扫而空,顿时,似乎世界都变得清明了起来。 陈沂后来觉得用手画符实在是有点慢,干脆手口并用,口中也是吐出一个个神纹出来,顿时,他每到一处,便是无边的白莲从天而降,将煞气净化干净之后,才会离开。 随着他的举止,一个个地方恢复了生机,而他也感觉到了,冥冥之中,有天眷笼罩了自己。 陈沂发觉自个的运气变得很好,他几乎没有撞见什么自个不乐意撞见的人,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一路前行,在这样几乎是重复的机械性工作中,更多的神纹被他领悟了出来,而他净化的效率也变得更高了起来。 陈沂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近乎是似醒非醒的状态中,他依旧是如同之前一样,一路上净化着沿路的煞气,但是,灵台却是一片空灵,道行也在这样的情况下缓慢增长起来。   ☆、第七次穿越4 因为量劫没有结束,因此,陈沂做出来的事情一时还没有功德下降,但是却已经得了不小的天眷。 天眷的作用其实跟功德差不多,但是天眷其实更加明显,即便是大神通者,或许能想办法谋得功德,但是却未必能得到多少天眷,对天地有功,才能得到天眷,虽说每每量劫结束,天道自然会将天地间弥漫的煞气给净化掉,但是,那也是要消耗天道的力量的,如今有人代劳,对于天道来说自然是一个好事。 因此,陈沂自然得到了天眷,天眷之下,陈沂是顺风顺水。不知道走了多久,陈沂竟是走到了洪荒最为荒凉的地方,那里却是血海。 血海对于洪荒绝大多数生灵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血海是盘古的污血所化,这等污血,不仅能够侵蚀肉身,还能够污染元神,能够生存在这里的,也不过是诞生在这里,本身就是血海的本源所化的生灵而已,比如说冥河,还有冥河后来造化的阿修罗一族。其他人,哪怕大神通者不畏惧血海,但是,其实也是不乐意往这边来的。 而陈沂到了这边,却是福至心灵,业火红莲却正是在血海,因为是同源而出,陈沂又是在天道的指引下到了这里,因此,他直接就按照自己的感应,往血海深处而去。 陈沂并没有想到是不是自己占据了原本属于冥河的机缘,很多事情,其实是手快有手慢无,很多东西所谓的有缘并不是指的是特定的人,或许跟许多人有机缘,不过是缘深缘浅而已,陈沂既然得了感应,而这个时候,冥河有没有生出灵智还是个问题呢,自然是陈沂的机缘,天授不取,自取其咎,陈沂心安理得地顺着那点模糊的感应找到了血海深处的业火红莲。 业火红莲却是没有产生灵智,不过却依旧有着本能的灵性,陈沂稍微放出了一点净世白莲的气息,业火红莲就直接向着陈沂飞了过来。 业火红莲也已经花开十二品,通体血红,透着妖艳的血光,但是却并/不显得邪气,反而透着一种圣洁来,四大莲花本就是同源而出,互相之间本源甚至可以互通反哺/,因此,对对方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后来佛门跟阿修罗一族多有征战,不仅是理念教义的问题,同样也有夺取对方的莲花补益自己的想法,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佛门,毕竟,封神的时候,佛门的功德金莲损了三品,后来再也没能找回来,佛门本就根基不足,哪怕一时大兴,也难以长久,功德金莲作为镇压气运的灵宝,本源受损,唯有同源而出的莲花才能补足其本源,那会儿净世白莲似乎是从来没有出世过,至于灭世黑莲,罗睺死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们能打的主意也唯有冥河的业火红莲了,可惜冥河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血海又是他的主场,因此,虽说叫佛门度化了不少阿修罗,成立了所谓的八部天龙众,但是,终究还是没叫佛门得逞。 不过,如今业火红莲落到陈沂手上,却是别指望他再拿出来了,佛门就算是想要一颗莲子,也得想办法跟陈沂交换才行,不过,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陈沂业火红莲到手,也担心夜长梦多,直接就在血海这边将业火红莲给初步炼化了,然后放在元神之中温养,参悟其中的先天神纹,使其与自己更加契合。 得了业火红莲这样的先天灵根,算是将陈沂身上几乎是全部的天眷都消耗光了,不过,对于陈沂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出了血海,陈沂卜算了一下方位,继续开始了净化煞气的路程。 结果,陈沂没有多久,才算是见到了自个到了洪荒之后所见的第一个人。 陈沂其实压根没注意到那人的存在,他如今炼化了业火红莲,业火红莲中蕴含的法则却是偏向于因果业力,跟净化什么的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却多有相通之处,陈沂领悟之下,净化起煞气来更是得心应手起来,遇到一些血煞之气,还能作为业火红莲的养料,算起来也是双赢了。 陈沂沉浸在道行的增长之中,却不/知道已经有人跟了他挺长一段时间,在他处在那种半顿悟状态下的时候,就在一边帮着护法,虽说因为陈沂的运道问题,并没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人,却也的确是摆出了态度。 陈沂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前方一个一身青色道袍,丰神俊朗的青年道人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见得他清醒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如同春风一样的笑容:“这位道友慈悲仁厚,深体天心,实在是有大福缘之人!” 陈沂一呆,不过看那道人的模样,对自己却是没什么恶意,稍微一掐算就知道,自个这一路,却是麻烦了这道人在一侧护法,因此,很是干脆地行了一礼,口中道:“道友谬赞了,却是多谢道友一路守护才是!”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友上体天心,自有天眷相互,即便有什么劫难,也是遇难成祥之势,却是贫道多事了!” “道友此言实在是叫贫道愧煞了!”陈沂赶紧说道,“道友一片好意,贫道却是承情了,贫道玉微,不知道友名号,仙乡何处?” 那道人哈哈一笑:“贫道鸿钧,如今却是在玉京山落脚,不知玉微道友道场在何处?” 陈沂被鸿钧这个名号震了一下,这个道号可不是随便取的,鸿钧不仅仅是一个道号,同样是洪荒中几乎是最高的一个尊位,也唯有他这样传道洪荒,维持天道平衡的圣人,才能够配得上这个道号,如今,他取了这个道号,却是表明了他的志向了。 不过,陈沂也不是什么见得人家王八之气一放,就赶紧纳头便拜的人,鸿钧虽说很了不起,但是,陈沂敬的是他布道洪荒的功德,而非其他,因此只是说道:“原来是鸿钧道友,贫道出身海外瀛洲!” 鸿钧眼神一闪,他算是混沌神魔中近乎能全身而退的一个,不是因为他有多大本领,真要说起来,在混沌神魔中,他即便不是什么垫底的,但是,也不过是中流而已,他最大的能耐却是能够趋吉避凶,因此才勉强逃过了开天之劫,甚至开天之后不久,就得到了造化玉碟。造化玉碟到了手,鸿钧心中就有了明悟,这才给自己取了鸿钧这个道号。   ☆、第七次穿越5 鸿钧有着造化玉牒,虽说当年逃入洪荒之中,大半的修为都没了,但是,如今也修炼了回来,混沌之中的修行境界跟洪荒之中相差很大,盘古之所以选择开辟洪荒,也是因为他的法力已经修炼到了极限,根本进无可进,开天也不过是盘古的证道之举。只是最终盘古失败了而已,虽说成就了洪荒这个强大的世界,但是盘古自身还是陨落了。 鸿钧却最是惜命不过,他可没有奉献自身的想法,他得了造化玉碟之后,便明悟了自个将来的道路,只是如今时机未到,鸿钧本身的道行也不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天道大势的把握。 鸿钧之前参悟造化玉碟的时候,就从天机中得知,有人在这一场大劫中得了天道的眷顾。 大劫里面得到天眷的其实不少,但是鸿钧却算出,这个人却是不一样的,因此,心中一动,直接出了玉京山,然后就看到了陈沂一路上的举止。 鸿钧看到陈沂的那一瞬间,就掐算出了陈沂的跟脚,心中更是一喜,在洪荒,跟脚是很重要的,先天魔神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那都是天生背负洪荒的先天业位的,还分为上中下三品,上品中好些都被他们这些跟混沌魔神关系匪浅的占了位置,留给真正的洪荒本土生灵的本来就没几个,而净世白莲化形而出,自然算得上是顶尖的先天神魔了,尤其,净世白莲跟混沌神魔没什么关系,根正苗红,本身的净化神通,对于洪荒来说,又有着大用,可想而知,日后陈沂的前途不可限量,鸿钧自然起了结交之心。 鸿钧执掌造化玉碟,哪怕如今并未成圣,但是论起见识道行来,在洪荒也是顶尖的,他虽说算不上折节下交,推心置腹,对陈沂也颇为和蔼,陈沂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两人互相交谈了一番,鸿钧言道这边就在玉京山左近,便请陈沂去玉京山一行。 如果说洪荒第一山是不周山的话,那么玉京山便可以说是洪荒第一的仙山福地,不周山别的都好,实际上,除了在不周山上孕育出生的生灵之外,寻常的先天神魔到了那里都要受到压制,因此,并不是很适合修行悟道。最主要的是,不周山是盘古的脊梁所化,因此,那边充斥的是盘古的道,你到那边去修行参悟,参悟的却不//是天道,而是盘古之道了。 而玉京山不一样,当年鸿钧就是在玉京山得了造化玉碟,玉京山这边,几乎是参悟天道最容易的地方,若非这里是鸿钧的道场,只怕许多强横的先天神魔,为了这里,能把头给打破了。 鸿钧说是这里距离玉京山不远,其实也有数万里之遥,不过,陈沂如今已经有了大罗金仙的道行,数万里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玉京山,陈沂便是心中暗赞,这里果然是一等一的仙家洞府,未来道祖鸿钧的道场,到处生机勃勃,仙气盎然,陈沂不曾见识过天界是何等胜景,不过真要论起来,只怕玉京山除了地域不如天界广阔之外,在仙家气象上,却是犹有过之。 刚到了玉京山脚下,就有一对道童上前迎接:“童儿见过老爷,见过尊客!” 这对道童也有着金仙的修为,看着不过是七八岁光景,一个个粉雕玉琢,玉雪可爱,陈沂定睛一看,这对道童分明分属至阳至阴,不过这等资质,若非鸿钧点化,想要开启灵智,化形而出,也是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不过,被鸿钧点化之后,虽说提前有了灵智,得以化形,但是某种意义上,却也有损根基,不过,能跟在未来道祖身边,却也是天大的造化。 鸿钧对两个道童微微点了点头,便吩咐他们准备灵果,他要招待客人。 鸿钧的紫霄宫就位于玉京山山顶,鸿钧带着陈沂一路拾级而上,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灵禽异兽,奇花异果,鸿钧一路指点其中风景,颇有些得意之色。 陈沂的确也是开了不少眼界,这边一些是玉京山的原产,更多的却是鸿钧游历洪荒所得,后来移栽到了玉京山上,鸿钧何等眼力,何等见识,能够被他看上眼的,哪样不是珍品中的珍品,还有一些根本就是难得的先天灵根。 等到到得山顶紫霄宫,陈沂算是大开眼界,不由笑道:“道友身家丰厚,倒是叫贫道汗颜了!” 鸿钧也是笑吟吟说道:“瀛洲岛虽说尚未真正出世,等到以后,也是仙家胜境,道友就不用羡慕贫道了!贫道这里还有些果子,虽说算不上稀罕,不过还有些风味,道友也品鉴品鉴!” 陈沂并不客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鸿钧这般客气,却不//会是什么无欲无求的老好人,老好人可是做不得道祖的,只是,他如今这点付出,也别指望陈沂能够豁出什么性命去给鸿钧火中取栗,陈沂从来也是非常惜命的人,他没有盘古那样的心胸//,想要超脱,起码得留着一条性命才行,因此直接说道:“却是叨扰道友了!” 两个童子很快奉上了灵果,最为珍贵的莫过于一颗蟠桃,这可不是后来蟠桃宴上的那等蟠桃,那些已经是壬水蟠桃分化之后的品种了,与真正的壬水蟠桃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后来蟠桃园里的蟠桃除了延寿增长法力之外,就没有太多的作用了,而这等壬水蟠桃,却是蕴含了一丝道韵,可以帮助人领悟部分壬水之道,也就是部分而已,除非你有本事将壬水蟠桃一次结的果子都吃下去,要不然,自然是无法领悟全部的壬水之道的。 陈沂作为净世白莲,却不//入五行,并非五行灵根之一,不过,对于五行灵根,却也是神往已久,五行灵根之中,出了一个圣人,一个地仙之祖,其他的,却没什么明堂,不过,却也没有真正遭遇毁身之劫,也一直顺顺当当延续了下去,在先天灵根中,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了。 陈沂吃了一个蟠桃,闭目将其中道韵参悟了一番,他之前就是以参悟本体还有业火红莲中的道韵法则为主,反而是直接参悟天道并不是很多,这会儿也是如法炮制,加上壬水蟠桃中的壬水之道也不全,因此没多久便睁开了眼睛,鸿钧在一边也是惊奇,陈沂花的时间实在是比较短,他用壬水蟠桃招待过不少人,一般怎么着都得花个小半天的时间参悟巩固一下才行,但是陈沂就那么一会儿居然就搞定了。 不过,鸿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又跟陈沂扯了一会儿闲话之后,两人便开始论道。 鸿钧本来是想着,人情要卖足了,因此,论道的时候,将自己从造化玉碟中领悟出来的诸多道法都说了出来,还放出了顶上三花,用元神给陈沂演示。 可惜的是,即便鸿钧掌握着大半的造化玉碟,里面就算不是真的有着三千大道,但是一两千还是有的,但是,鸿钧走的却是教化之道,因此,对于大多数大道不过是浅尝辄止,但是陈沂却不//一样,陈沂走的是万象之道,因此,对于陈沂来说,鸿钧的道法并不怎么适合陈沂,等到陈沂将自个的道演示出来的时候,鸿钧就明白了,顿时知道,若是陈沂能够在万象之道上走到终点,那么,跟他也差不多会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之前的时候,鸿钧面对陈沂,口中称呼道友,但是实际上还是将陈沂当做晚辈,其实也的确是如此,鸿钧是混沌神魔出身,陈沂算起来却是混沌青莲的后裔,自然比鸿钧要低了一辈。 鸿钧又自恃甚高,自觉陈沂不过是个小辈,能够修炼到大罗金仙的境界,多半也就是因为跟脚高贵,积累深厚而已,在道行上却不//怎么样,如祖龙,元凤,始麒麟一般,道行都是被法力硬推上去的,哪知道,自个也犯了想当然的毛病。 陈沂实在是运气太好,他作为净世白莲,本身就得了开天传承和天道传承,最重要的是,还有混沌青莲的部分传承,这也是因为他开启灵智很早,元神又很是强大,才有了这个运气,如接引,他也是功德金莲化形,但是,他灵智开启晚了一步,当时元神也不够强,各项传承得的都不全,尤其是混沌青莲的传承,更是几乎是半点也没得到。 最重要的是,陈沂本身又有着几世的积累,他多次修道,又融合了多家之长,那些位面固然是武侠位面,但是,却有不知道多少道书传了下来,虽说许多也有些谬误,但是还是有些真传藏在其中,几世积累的智慧,在蜀山那个道法显世的世界都能够将他推到几乎是凡间至高的位置,何况在洪荒这个世界。 洪荒如今本身还是不成熟的年轻世界,天道法则如今还显得比较粗疏,参悟起来更加容易,越往后,天道法则越严密,那会儿想要悟道,便是难之又难,陈沂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天道的根本还是各种法则,他从先天神纹着手,以此演化万象,最终化繁为简,等到陈沂领悟出了最根本的法则,那么,即便上头顶着天道,他也能独善其身了。 结果就让鸿钧大吃一惊,陈沂涉猎法则不仅繁多,而且并非一点而过,而是颇为精深,洪荒的本质,还是力量为先,陈沂显示出了自个的能耐,鸿钧终于得承认,陈沂已经有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一方面感慨的同时,一方面也有些庆幸,一个强大的朋友,总比弱小的来得好。   ☆、第七次穿越6 陈沂没有在玉京山耽搁多久,就离开了,在量劫结束之前,他终究没能走遍整个洪荒,洪荒实在是太大了,以陈沂如今的道行,根本走不到洪荒的尽头。 陈沂出来的时候,凶兽之劫已经进入了尾声,陈沂一路上又是时不时要留下来参/悟一二,有的时候碰上机缘了,也不能错过。 量劫刚刚结束,天地间几乎是瞬间一清,所有的煞气都消散干净,哪怕很多地方还充斥着大战之后的满目疮痍,但是却没了那种几乎要蒙蔽人们元神清明的凶煞之气。 度过了这场劫数,哪怕是凶兽,也能够喘口气,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开启灵智,拥有成道的可能。而对于更多参与到这场凶兽之劫的人来说,他们迎来的就是天道大手笔的奖励了。 天道的奖励无非就是功德气运,一下子,简直像是狂欢大派送一下,大大小小的功德金光从天而降,向着洪荒的各个方向撒去,作为剿灭凶兽的主力,龙凤麒麟三族得到了几乎是最大的奖励,整个族群的气运也飞快上涨起来。 陈沂这一路上,斩杀的凶兽根本就没几个,但是,因为他净化了洪荒近半地方的煞气,自然也得到了巨量的功德和气运,在这等功德气运的加持下,陈沂只觉得元神一片清明,心中顿时有了明悟,时机已经到了。 陈沂当机立断,也不管别的了,直接就往瀛洲岛飞去,瀛洲岛是他的出生之地,也是他的道场所在,道场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的,对于诸多大能来说,道场往往契合他们的神通命格,在道场中修行,往往能够事半功倍,这才是诸多大能为了一个合适的洞天福地能掐起来的缘故,一个合适的道场,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最多不过就是灵气浓厚一些,天材地宝多一些而已,对于大神通者来说,道场甚至就是他们某种神通的具现,有一个相合的道场,对于他们的求道之路来说,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陈沂想要趁着量劫刚刚结束的时候,超脱命运长河,自然是在瀛洲岛上更有把握。 多年不曾回来,瀛洲岛却是也大变样了,瀛洲岛除了周围还笼着一些混沌之气外,岛内的混沌之气已经差不多消散了,也就是陈沂的出生之地,还保留着一些,没了混沌之气的作用,瀛洲岛慢慢地就变得生机勃□□来,奇花异草,几乎是到处都是,不少灵草已经有了足够的火候,干脆直接成形了,化作小小的人形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形态,在岛上跑来跑去,一派自在模样。不过,却是没有什么灵兽异兽之属,毕竟,除了先天神魔之属,一般的灵兽异兽什么的,可不是天生地养出来的,总得有个来处,瀛洲岛一直封闭,灵草什么的或许会通过天地元气的流动,有种子或者是枝叶什么的落到这里,但是,其他的想要到这边来,却几乎是绝无可能。 这些灵草生于瀛洲岛,却从来没见过陈沂,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繁衍生息的地方,一个个却并/无惧怕之意,反而满是好奇,陈沂对这些新冒出来的生灵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仙道贵生,既然他们已经有了灵性,那么,自然就是天道给了他们一线生机,陈沂从来没有服用丹药的习惯,因此,对这些看着可爱活泼的小东西自然不会有什么恶意。当然,对于这些小家伙,他也没有什么时间跟他们玩耍就是了,以瀛洲岛之主的身份叫他们安分守己,照料岛上的生灵,然后便匆匆回了自个的出生之地。 陈沂出生时候的那一汪混沌灵水化作的灵池还在,里面甚至已经长出了一池白莲,陈沂真正融入净世白莲之前,净世白莲结过几次莲子,陈沂成为净世白莲之后,为了不分出气运,浪费本源,便再也没有结过莲子,反而是极力推动净世白莲本身的进化,不过,他也没有将原来那些莲子收起来,直接便留在了这里。 陈沂离开之前,这边还是一片荒凉,他多年未归,也没有给混沌灵池下什么禁制,那些留在这里的莲子总算是有了富余的灵气,直接在灵池中生长了起来,这会儿陈沂回来了,这些白莲一个个摇曳生姿,虽说它们并未生出灵智,却也算是先天灵根,都有着一定的灵性,对着陈沂,满是孺慕亲近之意。 陈沂微微一笑,很快也化作了原形,一座十四品的硕大白莲出现在了灵池之中,顿时,满池的莲花都显出了臣服之态。 成就十四品白莲却是陈沂此次出岛最大的收获,他一直净化天地间的煞气,因此,天眷一直不衰,因此,得了不少好东西,他从来不/崇尚法宝越多越好,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得到的那些灵宝灵根什么的,许多用不上,又能与他本身相合的,直接就被他化作了本源,补充进了自个的本体,后来量劫结束,又有功德天降,陈沂并不想用功德提升修为,也没有炼制什么功德法宝的意思,所谓功德,其实就是洪荒的天地本源,并无什么属性之分,因此,陈沂干脆就将这些功德几乎全部融入了本体之中,一下子,原本就已经到了一个极限的本体一下子又成长了一品,不过,陈沂心中也有了预感,以后再想要让本体突破,却几乎是不可能了。 陈沂化作本体之后,直接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元神观照之下,很快便看到了命运长河,命运长河横穿整个洪荒,几乎是无边无际,命运长河的上空,悬着几颗大大小小的星子,却是那些已经超脱命运长河的大神通者的命格显化。 陈沂很快在命运长河中找到了自己的命格,他的命格如同他的本体一样,却是一株小小的十四品白莲,漂浮在命运长河的上层,闪动着莹然的微光。 陈沂的元神托起了那朵小小的白莲,然后就感受到了命运长河几乎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又有无边的幻象凭空生出。   ☆、第七次穿越7 陈沂却是谨守灵台清明,元神化作万丈举人,托着那朵小小的白莲,就向着命运长河的上方飞去。 命运长河中传来了巨大的吸引力,还有粗大的锁链从长河中飞出,缠住了那朵白莲,陈沂元神中,五毒七情剑直接飞出,一剑斩下,将几条由各种命运因果之类的法则化成的锁链一一斩断。 也是陈沂在洪荒中没有结下什么因果,这会儿,斩断这些锁链变得容易了起来。但是,抵抗命运长河的吸引力,将命格送到高空,却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命格挂得越高,自然是越好,命运长河不可能一直是平静无波的,在遇到量劫或者是一些特殊的情况,命运长河也会掀起巨大的风浪,到时候,那些距离命运长河比较近的命格就有可能受到波及,再次被卷入场合之中。 当然了,若是命格的主人陨落,没了本体的支撑,命格也会从空中坠落,重新落入命运长河之中。 陈沂这么多年来,要说修炼了多少神通法术,那也不尽然,他多年来参/悟先天神纹,随手就是先天符箓扔出去,不需要自身多少法力,就能够沟通大量的天地元气,可以让他事半功倍,打斗起来,自然是比较占便宜。不过,对于先天神魔来说,肉身和元神的强大也非常重要。 盘古当年一日八十一变,就是因为他的肉身和元神能够承受得住这般剧烈的变化,陈沂自然还没有盘古这般的神通,他同样修炼了变化之术,以净世白莲的跟脚,如今一日也不过能够四十九变而已,不过,在先天神魔中,他已经算是领先一步了。毕竟,作为混沌青莲的后裔,净世白莲天生蕴含着造化之能,可以滋养肉身。 陈沂本身又修炼了元神九变之术,之前在蜀山的时候,元神中就融入了弱水,赑风,秽土,天火,后来到了洪荒之后,再次修炼九变之术,直接以自身神通,在瀛洲岛中混元元气最为浓厚之处,来了一次很小型的开辟混沌,演化地水火风,将这最初始的地水火风融入了自身元神之中,他的元神,说是先天魔神,实际上已经有些接近混沌魔神的元神本质了,这会儿元神直接化作了一条玉白色的巨龙,衔着自己的命格,盘旋而上,在巨龙几乎要挣脱不了命运长河的束缚的时候,又是变成了一头大鹏,闪动着几乎遮天蔽日的翅膀,双翅扇动之下,巨大的力量拍打着命运长河的水面,然后竟是生出了巨大的反作用力,托着大鹏继续向更高处飞去。 一直到最后,陈沂觉得元神有些虚弱的时候,才将自个的命格固定在了高空中,而附近,也不过是两三个星子在闪烁。 一颗紫色的星子上,浮现出了一道紫色的流光,然后鸿钧的元神投影浮现了出来,他看到陈沂那从纯白莲花之态化成的白色星子已经在高空中闪烁着白色的光芒,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向着陈沂的元神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道友果然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吾道不孤啊!” 而再远一些,一颗黑色的星子上也是一道流光闪过,不过却是没有如同鸿钧一般,显出元神投影来,陈沂看着那颗黑色的星子,一方面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强烈的不详,一方面却也心中有感,似乎那里有自个的机缘所在。 陈沂这会儿元神耗力过甚,对着鸿钧的元神投影行了一礼之后,便回归了本体,然后就直接进入了深层的修炼之中。 等到陈沂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数千年过去了,命格脱离了命运长河,少了命运长河的束缚,陈沂的道行更进一步,叫人一见忘俗,生出超然之感。 解决了命格的事情之后,陈沂终于有心思好好打理自个的瀛洲岛了,他先是取出了一只看起来朴素无华的白色玉瓶,伸手一引,自个之前栖身的混沌灵池以及里头的诸多白莲便如同长鲸吸水一般,涌入了玉瓶之中,然后玉瓶的表面上便现出了层层水波,又有白莲在上头摇曳生姿,宛若天成。 这玉瓶却是陈沂在洪荒中行走的时候寻到的一件中品的先天灵宝,唤作如意沉水瓶,并无多少攻伐防护之能,最大的能耐就是收容天下万水,便是混沌之水也在其收容之列。瓶中自有一方小天地,可以容纳生灵在其中繁衍生息,而且如意沉水瓶本就有滋养生机之能,那方莲池装到这里面正是相得益彰,省得放在外面,让混沌灵水就这么慢慢消散了。 将玉瓶收起,陈沂直接引动了瀛洲岛的中枢然后就开始以大法力对瀛洲岛规划改造起来。 瀛洲岛上原本大半的地方显得一片荒芜,这会儿,天空中一片直接降起了金色的灵雨,陈沂甚至将自个收集到的一些三光神水融入了灵雨之中,灵雨中还夹杂着陈沂多年在外收集到的一些先天后天的灵根,按照其先天的属性分散开来,落到了瀛洲岛的各处,瀛洲岛上很快便变得生机勃□□来。 作为混沌青莲的后裔,净世白莲自身也颇有些造化之能,这会儿陈沂很是大手笔地将一些造化之气也放了出去,顿时,竟是有顽石玉精等物得了造化之气的眷顾,化作了青牛黄羊白兔等形态,一个个竟是在雨中奔跑起来,几乎是贪婪地吸收着从天而降的灵雨。 等到陈沂收手的时候,瀛洲岛已经大变样了,瀛洲岛本身就是数条大灵脉汇聚的福地,之前不过是有着混沌元气的笼罩,一般的生灵无法在混沌灵气中生存,自然显得生机寥落,如今,混沌元气只剩下岛外还有薄薄的一层,岛内已经是灵气盎然,灵脉集结之地,灵气甚至雾化液化,化作了溪流瀑布,陈沂带回来的诸多奇花异草,灵根灵果到了这等地方,如何不欢呼雀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扎根定居起来。 而瀛洲岛最中心的地方,一大片山峰在灵气所化的白雾中悬空而起,山峰之间有霓虹相连,山峰上,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宫殿点缀其中,半点不叫人觉得突兀,反而极为和谐。 那些山峰漂浮在空中,却是按照奇异的方位陈列,而且还都在缓缓的运行,它们的飞行轨迹也按着一些奇异的规律,这里却是被陈沂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随着山峰的运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之中,若是不知道其中的那些通道,那么,只要稍微一动,就会陷入阵法之中,受到整个阵法空间的攻击。 陈沂并不管瀛洲岛日后如何,以后这里就是自个的道场,陈沂也没有开宗立派的心思,最多收几个徒弟传承一下自个的道统便罢了,因此,对瀛洲岛的布置可以说是上了十二分的心,不光将瀛洲岛弄得造化天成,灵秀天生,宛若天境,却也布置了诸多阵法禁制,将瀛洲岛弄得固若金汤,陈沂并不知道圣人有何威能,总之,大罗金仙陷入其中,却是十死无生。 瀛洲岛内部布置妥当之后,陈沂琢磨了一番,却是直接将瀛洲岛外面笼罩着的混沌元气收起,混沌元气消失之后,瀛洲岛却是落入了天道的眼皮子底下,算是初步出世了。 而东海上骤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仙岛,第一个接到消息的自然是龙族。 龙族如今正处在上升阶段,之前凶兽之劫过后,祖龙,元凤,始麒麟福至心灵一般,不约而同地向天道宣誓立足,三族直接瓜分了海洋,天空还有大地。不过他们这会儿总算还没有到后来那种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地步,并没有将诸多大神通者的道场纳入他们的管辖范围,总算没有引起多少冲突。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祖龙,元凤,始麒麟本身就有着混沌神魔的遗泽,算是先天神魔之属,但是,他们的族群后裔,却是很少能够保持神性,除了跟他们血缘比较近的后裔还有第一批演化出来的族人,其他的却都已经沾染了后天的气息,哪怕因为他们立下的族群,赋予了族人一些神性,使得他们可以更快地修炼,但是,真要说起来,大多数的族人也不过是天仙一流的修为,甚至一些血脉已经淡薄得不行的,出生之后,都不能在第一时间开启灵智,因此,这会儿的三族,力量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自然不能拿那些大神通者不当回事。 瀛洲岛出世,附近的龙族原本想着将瀛洲岛占下,献给祖龙,但是,瀛洲岛方圆数万里都被陈沂布置下了阵法,最外围的阵法只是困阵幻阵而已,但是也叫那一帮龙族吃足了苦头,气哼哼地回去诉苦去了,他们的长辈却不/像他们那样,没多少见识,自然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某个先天神魔的道场,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先天神魔到底有多大能耐,因此,层层上报之后,就报到了祖龙那里。 祖龙得了龙族气运的加持,修行起来一日千里,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元凤始麒麟也都是差不多,不过,他们能够感觉到,自个还有上升的空间,因此,这会儿并不想贸然树敌。 祖龙得到消息,直接推算了一下,却是没有推算出陈沂的跟脚,不过,却是在命运长河中看到了陈沂命格所化的星子的光辉,顿时知道,这是个道行不下于自己的大神通者,除了他亲自出手,龙族没人是陈沂的对手,当下制止了族人用强的建议,叫人备了一份厚礼,命人送到瀛洲岛,算是龙族承认了陈沂这个邻居。   ☆、第七次穿越8 祖龙那边表了态,瀛洲岛方圆万里也就成了陈沂的地盘了,龙族等闲也不会过来。 陈沂想着自个毕竟是在龙族的地盘上,也不能跟这个邻居搞得太僵了,因此,对龙族也还算客气。 瀛洲岛出世,不少大神通者自然能够感知得到,如鸿钧本来跟陈沂就有些交情,还遣人送来了贺礼,算是恭喜陈沂开辟道场,而很多先天神魔也算是知道了陈沂的存在。 跟一些交游广阔的先天神魔来说,陈沂实在是比较宅,待在瀛洲岛,几乎很少出门,跟诸多大神通者顶多不过是神交而已。他在瀛洲岛的生活也很规律,无非就是闭关参悟,闲着没事炼制一些丹药法宝,演练一些法术神通,偶尔也会给岛上的生灵讲道。 陈沂也没有讲什么太高深的东西,那些说出来,这些生灵也听不懂,因此,无非是一些引气化神,修炼化形,锤炼肉身元神的法门,也会教导一些简单的法术符箓,还有神通变化之道等等。 瀛洲岛上的生灵相对散漫,在陈沂的引导下,并无多少争胜之心,也不喜欢什么杀伐之道,有的是他们的种族天性,毕竟,瀛洲岛上最多的还是草木精灵,其他的多半也就是灵石玉精之类化成的灵兽,又有陈沂这个净世白莲的镇压,因此,多半不沾因果,不染业力,活得也很是自在,即便是修行,也多半是顺其自然,因此,虽说进度并不算快,但是,却是没有出现过走火入魔之类的情况。 瀛洲岛上其乐融融,而三族已经发展到了几乎是鼎盛的情况,三族的族群越来越大,还各自招揽了不少附属的种族,到了这种时候,原本的地盘已经不足以支持他们继续扩张了,而无论是祖龙元凤还是始麒麟,都已经感觉到了族群的气运,对自身修行的加持,他们甚至从天道那里得到了信息,就是,若是自家能够一统洪荒,整个洪荒的气运能够将他们推到更高的境界,至于这个境界是什么,他们其实也搞不清楚。 在洪荒中,修为是根本,对于祖龙元凤他们来说,族群固然很重要,但是只要自个能够修炼到那个至高的境界,想要再造一个族群又有什么难的,因此,个个心中都有了打算,三族之间原本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是气氛愈加紧张起来,只要一点□□,立马就能打起来。 而洪荒中,期望三族打起来的人可不少,毕竟,三族实在是占据了太多的资源了,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给三族赋予了神性,使得三族的正统族人修炼速度很快,而想要修炼,哪怕不需要其他,只是吞吐天地元气呢,这么多的族人,加起来也是一个叫人难以想象的数量了。 洪荒虽说其实也在不断扩张之中,但是速度其实并不快,能够转化的混沌元气跟三族消耗的简直是杯水车薪,何况,三族还有他们的附属种族,需要的不光是吞吐元气,还得有地盘,有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呢? 起码,龙族已经不甘心待在广袤的海洋,他们的触手已经伸向了洪荒中规模稍微大一些的水脉,凤凰一族也不可能永远飞在天上,人家总得有片梧桐林吧,麒麟族同样如此,越来越多的麒麟出生,他们有自己的眷族,那么,占山为王自然是比较正常的选择。 一些相对比较弱小,还没有投靠三族的族群就先遭了秧,然后就是一些比较倒霉的先天神魔。 先天神魔因为先天本质的问题,几乎不可能扎堆出生,一个地方有个两三个了不得了,先天神魔有着天道传承,自身又对应着某种天道本源和天道业位,因此个个是心高气傲的主,他们跟脚高贵,意味着他们很难化形,一般的先天神魔,想要化形起码也得有着金仙的修为,更多的需要在太乙境界的时候化形,跟脚再高一点的,如陈沂,就得拖到大罗金仙的境界,这还是在陈沂所在的瀛洲岛那会儿天生遮掩天机的情况下。 等到天道法则变得更加严密起来,若是跟脚资质跟陈沂相似的,比如说某些顶尖的先天灵根,想要化形就得另辟蹊径了。若是再倒霉一点的,如那个后来被女娲干掉,取了四肢做天柱的玄龟,他错过了之前的机会,结果后来论起法力,都有混元境界了,但是一直不得化形,还遭了劫数。 那些倒霉的先天神魔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化形,或者是刚刚化形没多久呢,就被三族的人打上门去,不肯臣服的直接就被杀死,能够逃脱的也是少数。 顿时,碍于三族的压力,许多先天神魔也结成了联盟,聚集在一起,以此对抗三族。 而鸿钧那边,玉京山也聚集了一批的先天神魔,鸿钧对三族的未来却是并不看好,但是,如今三族的族长都已经突破了大罗金仙境界,手底下大罗金仙都是一抓一大把,若是玩起人海战术来,十个鸿钧也得被压死。 何况,鸿钧已经有了预感,这个量劫是他的成道之劫,若是能够度过,他就能成为第一圣人,道祖之尊,若是不能,那么,身死道消,为别人做嫁。 鸿钧为此做足了准备,因此,却是凭借着自个在混沌神魔中也顶尖的修为,拉拢了一批先天神魔到了玉京山,以应对这一次的量劫。 而陈沂,也接到了鸿钧的传书。 陈沂在上个世界就知道,遇到劫数,躲在道场里头闭门不出是不行的,就算你能一辈子不出道场,但是你的道场难道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吗?尤其,这等量劫,既是劫数,也是机遇。陈沂在凶兽之劫中没有真正出手,不过是后来打了个酱油,靠着净化煞气,得了不少功德天眷,这次量劫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这次既是龙凤大劫,也是道魔之劫。他哪怕是在海外,避却是避不过的,还是得自个搏出个生机才是。 鸿钧的传书虽说说得含糊,但是陈沂却是心里有数,干脆就全面开启了瀛洲岛中的阵法禁制,嘱咐岛上的生灵不许随意出岛,出去之后便再也不是瀛洲岛之人,是祸是福,自己承担,然后便直接往玉京山去了。 陈沂如今已经在大罗金仙这个境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又没有族群气运的加持,法力也没有强大到能够用破开瓶颈的地步,虽说对于先天神纹的参悟还在进行中,并没有拖延多少进度,但是,卡在这个瓶颈处无法突破也是真的。 这也是天道的压制,当然,也是陈沂本体进化之后,能够容纳的法力也更多,就像是一个湖泊和一个大海,想要装满哪个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那就不用说了吧。 陈沂想要突破,自然也得搭上量劫的东风,那么,投靠胜利者,自然也是必然的道理,何况,陈沂如今正琢磨着看看能不能将灭世黑莲弄到手呢,自然不可能投靠罗睺那一方了,至于其他那些什么苍/天老祖,乾坤老祖,阴阳老祖什么的,陈沂压根不知道这些是些什么人,因此,自然不会选择那些人了。 陈沂其实也并不是非常着急,这会儿三族还没有真的撕破脸,洪荒这会儿哪怕有点小乱,但是其实也算得上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了,陈沂看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三族那些族人除非是瞎了眼,要不然也不会闲着没事跟陈沂这样的大神通者对上,因此,陈沂骑在一头玉牛身上,就这么一路往玉京山而去。 这头玉牛却是之前瀛洲岛上一块灵玉所化,那块灵玉本就有数丈方圆,原本就是一头牛形,后来陈沂降下蕴含三光神水和造化之气的灵雨,那块灵玉因此化形,成了一头玉牛,后来陈沂一次想要出行,这头玉牛便自荐给陈沂做了坐骑。 对于陈沂这样的人来说,坐骑,童子哪怕资质或者是其他方面比不上弟子,但是论起资源,他们未必比弟子少到哪里去了,起码,坐骑童子一直跟在主人身边,每一次讲道不会落了他们,有什么好处,也少不了他们的,最多也就是名分差一点罢了,但是,他们本身资质并非顶尖,若真是做弟子,连记名弟子都混不上,还不如做坐骑童子呢! 这玉牛看着老实憨厚,实际上心里却明白得很,陈沂又没有招收弟子的意思,瀛洲岛里头不过是点化了几个草木精灵做了童子,却也不是贴身伺候的那种,这么一算,他这头玉牛反而算是得了陈沂指点最多的一个,虽说原本不过是个灵玉之身,但是如今也有了太乙金仙的修为,按理说他都能够化形了,偏偏一直不愿化形,依旧维持着原形,好继续占据着陈沂坐骑的位置。 陈沂对玉牛也算是不错,平常炼制一些丹药什么的,他自个用不上,随便就分给了岛上的一干人等,这玉牛往往都是占了大头,甚至还给这玉牛炼了几样法宝,传了他不少神通法门,这才叫这玉牛出生没多久,就有了如今的修为,堪比一些弱小一点的先天神魔了。 到得玉京山,鸿钧的那对童子已经在山下等候,他们原本就是见过陈沂的,这会儿恭恭敬敬地引着陈沂上了山,而山上紫霄宫中,这会儿也是热闹非凡。   ☆、第七次穿越9 多年不见,鸿钧已经收了弟子,果然是三清,另外,乾坤老祖,阴阳老祖,苍天老祖等人也带了一干门人弟子聚在玉京山,鸿钧直接将陈沂介绍给了诸人。 除了鸿钧这个持有造化玉碟的高人之外,陈沂早就将命格从命运长河中取了出来,因此,即便是那几位,也没算出陈沂的跟脚来,不过却也看得出来,陈沂是洪荒土生土长的生灵,跟混沌神魔没什么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沂能够修炼到这个境界,显然是件颇为了不起的事情,因此,虽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但是显然,在他们看来,陈沂已经有了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本钱,因此,对陈沂态度还算是不错。 不过,他们一个个手底下都有一番势力,陈沂居然不过是直接骑了一头太乙金仙道行的坐骑就过来了,私底下难免也有些微词。不过陈沂对此却是并不多言,瀛洲岛孤悬海外,陈沂要是广开山门,岂不是跟龙族过不去?龙族势头正盛,陈沂哪怕再自信,也不可能跟龙族硬碰硬,若是结了什么难以了结的仇怨,麻烦可就大了。 三清其实拜在鸿钧门下也没多久,他们也是悲催,他们在昆仑山化形,化形之后就有太乙金仙的修为,又有着盘古的开天印记和天道传承在,修炼几乎是一日千里,不过,他们三人除了太清老子有伴身法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护身之外,其他两人就没有什么趁手的法宝,将昆仑山翻了一遍之后,低品的法宝他们看不/上,高品的没找到,准备出山寻找机缘,结果遇上了龙族跟凤族两帮高手干架,差点没糟了池鱼之殃,老子显露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之后,立马引起了两族高手的注意,结果被两族高手一路追杀,后来就遇上了鸿钧,被鸿钧带回了玉京山,收做了入室弟子。 三清这会儿也算是被打击到了,他们原本觉得自个是盘古的元神所化,跟脚深厚,出身高贵,先天就有开天功德护身,哪知道头一趟出门,就被人打得落荒而逃,遇上鸿钧,又是个他们难以抗拒的高手,他们虽说有着天道传承在,但是也没有系统的修炼法门,鸿钧问了一句,说了他们跟他有师徒之缘,他们商量了一番,最终便拜了师,然后,就天天看到一帮跟他们师尊差不多道行的人冒出来,一个个差点没开始怀疑自个了。 如果说,鸿钧跟乾坤老祖等人都是混沌魔神出身,完全是占足了时间还有辈分上的便宜的话,陈沂按理说,应该跟他们差不多了吧,结果,陈沂也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境界,按照鸿钧的说法,若非天道压制,陈沂应该也已经突破了大罗金仙境界才是。 鸿钧对三清虽说不至于掏心掏肺,但是也将许多事情跟三清说明白了,比如说,自个原本是混沌神魔出身,如今先天神魔中顶尖的几个人物也是一般的出身,跟混沌神魔都有些联系。陈沂的跟脚他们也跟三清说了,陈沂这般修为,三清也不是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将这样一个大神通者当做砧板上的鱼肉,想着打散了人家的灵智,让人家做自个的法宝,显然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你要是敢生出杀机来,只怕人家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拍死你。 鸿钧后来隐世不出,三清便被道家奉为至高神,陈沂自个做道士的时候,也参拜了多年的三清,不过这会儿亲身看到这三人,并没有生出什么见到偶像或者是偶像幻灭的感觉,老实说,陈沂经历的那些世界,三清也不过就是个象征而已,泥胎木偶,并无神性,道门各个门派,真正尊奉的还是自家的祖师祖先。何况,陈沂如今并非不如三清,甚至跟鸿钧同辈,干什么要自降身份呢?因此,虽说对三清非常友善,但是也没有过分亲近。 玉京山如今气氛很紧张,他们已经发现,洪荒中除了三族之外,还有隐在暗中的一股暗流,只是这会儿天机晦涩,哪怕鸿钧拿出了造化玉碟推演,也没有推算出前因后果来。 这帮大神通者其实不怕三族混战,甚至,他们暗地里面正在推动三族混战起来,三族实在是数量太多了,而且,因为祖龙元凤始麒麟的特殊性,三族的真正成员都堪称神兽,拥有神性,若是他们真的按照自个的神性,承担起神祗的责任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个只知道向天地索取,甚至搞得天怒人怨,因此,已经是遭到了天弃,时间长河中,三族气运所化的神兽都已经被浓厚的怨气所困,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固然已经突破了大罗金仙境界,但是却已经被天意蒙蔽,一个个已经失去了理智,或者说,在他们看来,若是自个能够一统洪荒,借助整个洪荒的气运突破到那个至高的境界,哪怕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可以重新将族群造化出来,让自个的族群再次称霸洪荒。 对于这些大神通者来说,三族简直就是蝗虫,他们抢夺了他们的机缘,他们的资源,只有三族退出了洪荒的舞台,才能迎来属于他们的世界,他们将能够带着自个的门人弟子,瓜分洪荒,在洪荒成道。因此,暗地里面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引起三族的矛盾,让三族赶紧打起来,只要打起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死在里头,那么,三族的仇恨再也无法消弭,等到他们彻底闹翻了,打得不可开交之后,自然也就没问题了。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还有另一股势力在里头捣鬼,偏偏他们怎么也找不出来对方是谁,甚至手底下的势力还遭到了不小的损失,连敌人是谁都没有看到,顿时有些人人自危,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自觉自个是黄雀,但是谁知道那个暗中的势力会不会是猎人呢?因此,一个个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大神通者在鸿钧的串联下,很快达成了默契,直接联手了。   ☆、第七次穿越10 这会儿洪荒并没有所谓的道魔之分,大多数人修炼靠着的就是天道传承,天道传承给你什么,你从中参悟出什么,你就是修炼什么,并没有系统的修炼法诀,至于什么境界问题,其实也是天道传承里面所说的,而天道传承中,告诉大家的境界最高也就是大罗金仙而已。 混沌神魔他们生于混沌,在混沌中不知道活了多少万个元会了,而且混沌神魔跟先天神魔不同的是,他们是秉承着大道法则所生,如今洪荒开辟,大道隐没,天道法则虽说跟大道也是一脉相承,但是终究多有不同,就像是成年人学起不同的知识来,其实更加容易一样,他们同样会被他们固有的认知所桎梏,因此,想要突破,其实也是难之又难。 鸿钧却是果决,他在开天之劫中虽然受了伤,但是伤势并不严重,还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一部分实力,但是他却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造化玉碟,并且决定留在洪荒,然后几乎是将自个早就铸就的根基废掉,从头开始,这才使得原本在混沌神魔中并不出众的他很快比其他那些混沌中的故人更早突破。 而且,因为造化玉碟的关系,鸿钧如今已经是准天道代言人,因此,他参悟出来的修炼功法别的不说,其实是最适合洪荒世界的。 而其他人就没这种好运气了,陈沂上辈子的修炼功法最高也就是到金仙而已,如今也已经陷入了窘境,除了继续按照自个的道路,参悟开发先天神纹,若是有着足够的时间,没有外界的压力的话,陈沂也能够顺其自然地成就自个的万象之道,但问题是,洪荒中并不太平,天地业位就那么多,天道的眷顾也就那么多,甚至天道的本源也就那么多,若是自个如同没头苍蝇一样摸索,说不得人家都成圣了,他还踯躅不前呢!何况,天道法则从来不/是一成不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世事的变幻,慢慢改善的,等到鸿钧合道之后,天道法则想要参悟可就更不容易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有大智慧,大机缘,大毅力,想要成道,也几乎没那个可能了。 鸿钧如今将一群人召集在一起,想要自个做盟主,以自己为主导,引导这一次的量劫,那么,自然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出来,他也是果决,直接就拿出了造化玉碟,允许大家参悟。 这对陈沂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若是鸿钧直接讲道,陈沂还要担心自个的道会不会受到鸿钧的影响,甚至被打上鸿钧的烙印,可是,参悟造化玉碟就不一样了,造化玉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天道法则的具现,不同的人拿着造化玉碟,参悟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也都是适合自己的。 陈沂足足参悟了数十年造化玉碟,当然,这也是陈沂付出了代价,他拿出了一朵七品的白莲,若是鸿钧用心培养的话,那朵七品白莲应该能够进化到九品左右,而因为这白莲是陈沂的本体结出的莲子生出来的,因此,其实也分走了陈沂一部分气运。陈沂作为净世白莲,气运绵长不绝,鸿钧得了他的部分气运,自然对鸿钧也有很大的好处,至于这白莲作为先天灵根法宝的功能,对于鸿钧来说,却是聊胜于无了。 陈沂付出的代价自然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他在造化玉碟中所得颇多,对于自个将来的道路,也有了一个明确的打算。 就在陈沂待在玉京山,整理自个一身所学,推演大罗金仙之后混元之境的功法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势力终于被抓住了一点苗头。 也是那个势力实在是插手的地方太多了,做得越多,留下的痕迹越多,哪怕有人在暗中遮掩天机,但是,玉京山这边,一帮人哪个不是人精,又是道行深厚,因此,抓住了那点痕迹之后,一群大神通者联手推演,然后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口中吐出两个字:“罗睺!” 三千混沌神魔,对应的是三千大道,罗睺在混沌神魔中也是出了名的,他对应的法则是毁灭,这人在混沌神魔中人缘并不好,行事肆无忌惮,不少混沌神魔吃过他的亏,很多人都怀疑,即便没有盘古的事情,罗睺成长起来,很多实力稍微差一些的混沌神魔,到头来也会被罗睺干掉。 只是,他们都记得,盘古开辟洪荒的时候,斩杀三千混沌神魔,罗睺也在其中,乾坤老祖离得比较近,记得最清楚,罗睺分明被盘古一斧头劈开了肉身,连元神都被打散了,大家都以为罗睺跟其他那些倒霉的家伙一样,被盘古弄得形神俱灭了,哪知道,他竟是还活着! 尤其,看如今的模样,罗睺已经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积累了一个庞大的势力,已经深入到了整个洪荒之中。 罗睺的道就是毁灭,他想要成道,只怕就要毁灭整个洪荒,那样的话,他就能够从中获得足够的毁灭之力,甚至足以取代天道。顿时,一干人都有些紧张起来,不想留在洪荒的混沌神魔,修养了差不多之后,就直接离开,通过洪荒外围的内混沌,往外混沌去了,留下来的早就已经决定,融入到洪荒里面。毕竟,他们吸收了太多的洪荒中的灵气,取了洪荒孕育的先天灵宝,甚至如阴阳老祖,他当初在开天之劫中只剩下了一点残魂,最终投入到了开天辟地之后第一团阴阳之气中,最终才得以化形,他要是想要离开,总不能将自个的本体都散掉吧! 这些人已经跟洪荒息息相关,他们想要的是得到洪荒的一个至高业位,然后就可以在洪荒中安定下来,高高在上了。如今罗睺想要毁灭洪荒,成就自己,那么,罗睺就是所有人的敌人,顿时,一个个不用鸿钧多说,就同仇敌忾起来。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发了下去,一个个仙人从玉京山还有一些洪荒中有名的名山大川中离开,开始查探罗睺的下落,想要将罗睺的痕迹给揪出来。 而洪荒,这会儿在多个幕后黑手的推动下,已经彻底乱起来了,龙族跟凤族打成了一团,麒麟族一开始还想要作壁上观,但是很快因为一件土属性先天至宝的缘故,也被卷了进去,大劫终于正式开始了。   ☆、第七次穿越11 万魔山脉,一片巨大的宫殿群坐落在山脉深处,这边到处都是魔气森森,一个个穿着黑衣,身上带着怎么看怎么诡秘邪气气息的人在山脉中来来去去。 宫殿群号称万魔殿,这里却是罗睺的大本营,陈沂如今正在其中。 陈沂其实也很郁闷,他参悟了造化玉碟之后不久,本来还想着先闭关整理一下所得呢,结果很快就得了鸿钧的消息,鸿钧说他推演天机之后发现,在罗睺那里,有陈沂的什么机缘,意思就是让陈沂去罗睺那边做卧底了,当然也不是白做,鸿钧传了陈沂一门化身之法,又许诺将自个参悟出来的完整的三尸法门传给陈沂,陈沂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沂跟这边没准是真的有缘分,陈沂化身为一个普通的大罗修士,从玉京山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罗睺手下的一个得力大将天魔,陈沂心中一动,将五毒七情剑放出,以此为引,引得天魔觉得有契合自个魔道的法宝出世,直接就找了过去,结果叫潜藏在五毒七情剑中的陈沂,将天魔的元神直接镇压了起来,夺了天魔的肉身,自个取而代之了。 然后,以搜魂之法,得了天魔大半记忆的陈沂,直接以天魔的身份,到了罗睺身边。 鸿钧传的化身之法,果然神奇无比,能够将一个人肉身乃至元神的气息都模拟得一分不差,何况如今正是天机混乱的时候,罗睺竟是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却是让陈沂顺顺利利地冒充了下去。 罗睺对于自个的属下,那是极为大方,罗睺想要毁灭洪荒,光大魔道,他如今的这些属下,自然是日后的左膀右臂,就像是鸿钧成圣之后,要讲道分封圣位一样,罗睺如今就已经在培养班底,因此,常常在万魔殿中给诸多下属讲述魔道大法。 陈沂混在其中,也是多有所得,罗睺的魔道功法涉及到方方面面,他原本就是混沌神魔中的佼佼者,虽说没有造化玉碟之类的法宝,却也多有机缘,最重要的是,陈沂在罗睺那里看到了灭世黑莲。 四大莲花属性各异,其中,灭世黑莲与净世白莲,功德金莲与业火红莲其实都是相生相克的,陈沂第一眼看到灭世黑莲,就感觉到了同源的气息,只是灭世黑莲已经被罗睺彻底炼化,并没有任何灵智,陈沂看到灭世黑莲之后,就有了觉悟,一定要得到灭世黑莲,有了这个,可以极大程度上缩短自个悟道的时间,补足自个的道。跟业火红莲,功德金莲相比,灭世黑莲对于陈沂来说其实更加重要。 陈沂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一直在暗中想着怎么着才能将灭世黑莲给弄到手,不过很显然,在罗睺面前,陈沂却是得注意一些,罗睺喜怒无常,一直很是随心所欲,他心情好的时候,不管是灵丹妙药,还是功法法宝,随手就能赐下一大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能叫你有苦说不出,生不如死。 好在天魔算起来是罗睺的心腹,罗睺当年残魂落入洪荒,那时候的天魔不过是一个还未开启灵智的生灵,一直到罗睺化形,天魔受到罗睺的气机感应,才得以开启了灵智,什么都不懂的他,那时候就开始跟着罗睺了,罗睺对他一直比较信任。 陈沂取代了天魔之后,才发现,天魔大概就是后世大自在天魔一族的始祖,天魔擅长的就是空间穿梭之术,还有就是变幻无方,引动心魔之法,陈沂当年曾经抓了好些个域外天魔融入了自个的五毒七情剑中,这辈子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参悟升级自个的这个本命法宝,因此,对于天魔的神通,也能够弄个八九不离十。对于罗睺来说,他把天魔放出去,就是去勾起三族还有诸多洪荒修士的心中魔念,引动他们的心魔,然后,想要挑拨离间,还是做些其他的事情,那就简单得多了。 陈沂又从罗睺那里得了不少魔道的法门,如果说仙法玄妙,佛法微妙的话,那么魔法那就是得了精妙二字,魔法中玩弄什么毒素白骨什么的,那是下乘,真正上乘的是玩弄人心,所谓天意如刀,人心难测,魔道中的至高法门就是讲究玩弄人心,只要你不是道心完美无瑕,无欲无求,那么,魔道就有机可趁。但是,哪怕是鸿钧,都不敢说自个无欲无求,因此,这才有了魔道存在的土壤。 陈沂也明白罗睺是怎么做的了,罗睺一开始的时候还要亲身上阵,幻化三族之人,挑拨离间,等到了后来,罗睺还有他的一干下属,出动之后,引诱三族族人还有他们的那些附属种族以及洪荒中的诸多修士入魔,入魔之后想要恢复可就不容易了,即便是佛陀,想要度化一个入魔的修士,也是要费不知道多少手脚的,因此,罗睺这么一折腾,魔道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深入到了洪荒中的各个角落。 罗睺也是个未雨绸缪的,他又命人在洪荒中散布了一大堆魔道功法,有的看起来正气凛然,实际上却是魔道的心法,修炼之后,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已经是入了魔道,十分具有迷惑性。一些本族传承记忆没多少,没有什么好功法的,也受不住诱惑,将罗睺命人散布的功法当做自个的福缘,开始修炼起来,等到后来,自然也就加入了魔道的行列。 陈沂一边听从罗睺的吩咐,跑遍了洪荒,以天魔大法到处挑拨离间,弄得三族打得愈发不可开交,越来越多的种族卷入其中,整个洪荒都变成了一片血色,罗睺趁机以洪荒中的煞气血气祭炼诛仙剑阵,培养灭世黑莲,而陈沂也偷偷摸摸,截取一些,用罗睺传授的法门,提升自个五毒七情剑的本质和威能。另一方面,又跟鸿钧暗通款曲,将罗睺的一些动向通报给鸿钧,鸿钧显然想要做个猎人,看着鹬蚌相争,自个坐收渔翁之利,因此,不光不阻止,反而开始推动大劫的发展,就怕三族打得不够激烈。 三族之间打了上万个元会,已经是血流成河,三族的核心族人都已经纷纷投入了这场大战之中,祖龙元凤始麒麟也是亲身上阵,等到他们三败俱伤的时候,罗睺觉得时机已至,直接冒了出来。   ☆、第七次穿越12 罗睺出场的气势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他已经为此准备了太久,各族的残存者中,几乎近半都是入了魔的,得了罗睺的吩咐,一下子魔气四溢,罗睺直接带着人偷袭了因为之前的大战,这会儿几乎是精疲力竭的祖龙元凤始麒麟三人。 不过,这三人也是果决之人,见得不妙,直接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他们三人本就是洪荒中修为最顶尖的那一批,这会儿一个个拿着一般人一辈子都别指望闻个味道,甚至听都未必听说过的先天灵果什么的,不要钱一样塞到嘴里补充元神法力,尤其,这三人当年原本也是至交好友,这会儿虽说多年争战,多有龃龉,但是,这会儿居然还能够保持着默契,一致对敌,三人联手,连罗睺都吃了大亏,哪怕有着灭世黑莲护身,还是被弄得狼狈不堪,正气急败坏地想要祭出诛仙剑阵的时候,鸿钧带着人从天而降。 鸿钧满脸都是悲天悯人之色:“罗睺道友,三族已经一败涂地,何必赶尽杀绝呢?” 罗睺冷笑起来:“我跟你可算不上什么道友,道不同不相为谋,鸿钧,真是想不到,当初在混沌中,躲躲藏藏,几乎从不正面应敌的你,如今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过,鸿钧,别跟我说什么赶尽杀绝之类的话,弄得你好像很无辜一样,嘿嘿,你一向喜欢顺应天道,三族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在里头也插了不止一脚吧!这会儿假惺惺的说这种话,当别人都是傻的吗?” 鸿钧脸色不变,到了他这个境界,所作所为,压根就是阳谋,他可以毫不愧疚地说,三族之前肆意妄为,糟了天弃,三族没落,退出洪荒舞台,乃是顺天应命,他所作所为,都是秉持天意,并无私怨在其中,这会儿,鸿钧只是说道:“罗睺道友,孰是孰非,大家自有公论,罗睺你引诱诸多生灵入魔,以致洪荒生灵涂炭,道友若是不肯收手,那还得做过一场才行!” 罗睺哈哈一笑:“鸿钧,你拿着造化玉碟,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一量劫不光是三族争夺天地主角之位的劫难,还是你和我的成道之劫,你若是赢了,洪荒自然是以你为尊,洪荒修士,想要成道,就得修炼你的顺天仙道,若是我赢了,那么洪荒自然是魔道为尊,所以,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最后还是得做过一场,看看到底谁才是赢家!” 一边说着,罗睺直接将诛仙剑阵放了出来,自个飞快地引入了阵法之中,他带着嚣张狂妄的笑声从剑阵中传出:“鸿钧,你想要做道祖,那么,就来破我的诛仙剑阵吧!” 这边本来就是三族大战的战场,煞气弥漫,几乎乱人心智,这会儿诛仙剑阵一出,一下子,几乎所有的煞气都向着诛仙剑阵涌去,剑阵杀气冲天,叫人看着就有心惊肉跳之感。 之前跟罗睺硬碰硬,这会儿还有些萎靡不振的祖龙三人这会儿眼中满是愤恨懊悔之色,三族已经是元气大伤,他们三人不但没有能够完成自个之前的宏愿,反而将族群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再听罗睺那么一说,哪里还不知道,三族树大招风,早就引起了诸多洪荒大能的不满,三族大战,固然是三族中本来就有着利益冲突,矛盾重重,但是,这里面有多少血仇,其实是因为那些洪荒大能而起呢? 若是三族这会儿还是全盛之时,只怕立马就会联手,先将那帮洪荒大能宰了再说,但是如今三族都已经元气大伤,他们这会儿神智清明,已经可以看到,时间长河上,三族的气运上已经满是黑气,那却是浓厚的业力,而且,三族气运也在不断流失之中,眼看着就要摇摇欲坠,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明白,想要保住自个的族群,自然不能真的跟这帮算计自家的大能硬碰硬了,再看看诸多入魔的族人,三人暗中长叹,对着鸿钧行了一礼,祖龙直接开口道:“鸿钧道友,之前我等为私欲所惑,以至于酿成如今这般大祸,量劫结束,我等三族自然会为此付出代价,如今,罗睺才是洪荒大敌,还望鸿钧道友指点!” 元凤跟始麒麟也是点了点头,他们都想明白了,罗睺这样的,显然不可能是天道所种,只是,罗睺如今已经成了气候,修为高深,又有诸多的下属,即便是天道,想要对罗睺下手,也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自家族群的业力洗去,征讨罗睺,重新赢得一点天道眷顾,以保证族群的延续,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三位族长能够及时清醒,实在是大善!”鸿钧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不过,三位这次元气大伤,还是先修养一番为是,我等先去查探一下诛仙剑阵!” 鸿钧跟乾坤老祖,阴阳老祖,苍天老祖等人对视了一眼,商讨了一番,鸿钧将自个所知道诛仙剑阵的一些消息说了,只说想要破阵,需要从诛仙剑阵的四门而入,将最为剑阵主体的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取下,剑阵才算是告破。这会儿罗睺一个人主阵,应该不能将诛仙剑阵发挥最大的威力,趁着现在,摸清楚诛仙剑阵的虚实才是正经。 这四人原本都是混沌神魔出身,一个个都是财大气粗,不光有着威力不小的伴身灵宝,攻击防御灵宝几乎是一应俱全,这会儿各自入了阵门,罗睺在剑阵中心分心四用,操控四把仙剑,显然有些力所未逮,眼见着鸿钧差点取了诛仙剑,当机立断,将诛仙剑阵收了起来,又化作了一阵黑风,将在场的所有入魔的修士卷走,又扬声道:“鸿钧,今日我未带诛仙阵图,不能使出全力,你若是有意,便道须弥山来,届时,到底是仙道还是魔道,我等一战而决!” 鸿钧等人也有些狼狈,罗睺跑得又飞快,而且,他们破阵那一会儿,罗睺手下那些入魔的修士,已经趁乱又跟各族的修士打成了一团,陈沂化身的天魔与罗睺的其他几个心腹直接围上了祖龙等三人,祖龙他们本来就是强弩之末,这会儿叫陈沂等人围攻,左支右绌,每每想要三人聚集在一起合击,都被陈沂带着人打散,因此狼狈不堪,这会儿罗睺带着一众手下撤了,反倒是松了口气,听得罗睺的声音,不免咬牙切齿:“鸿钧道友,我等回去修养整顿一番,来日便与罗睺一决生死!”   ☆、第七次穿越14 洪荒中的人普遍没什么时间观念,一个入定,几百上千年过去了,祖龙他们回去还得收拾残局,恢复元神法力,因此,却是得花上不少时间。 而鸿钧他们,回去之后也得养精蓄锐,好好商议一番,之前虽说他差点摘下了诛仙剑,但是,他也发现了,之前的诛仙剑阵并不完整,诛仙剑阵需要四个人破阵,同样,四门最好也需要四人分别主持,另外,若是加上阵图,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威力绝对要翻上好几番,到时候,想要破阵,可就不容易了,因此,这会儿却是得好好增强己方的实力才行。 而罗睺那边,陈沂却是不想掺和到这个浑水中,回到万魔山脉那边,就说自己之前受了点伤,另外,在对战中,也心有所悟,跟罗睺申请,想要闭关参悟,大战之前,一定出关。 罗睺对陈沂这个冒牌的天魔却是很是看重,因此大手一挥答应了下来,还赏赐了陈沂一些恢复法力的灵果丹药,陈沂立马就闭关修炼去了。 陈沂这一举动不仅是想要避开那些事情,同时也是他的确是心有所悟,他之前得了造化玉碟,对于鸿钧的三尸之法,也有了一些领悟,他这些日子以来,领着罗睺的命令,不知道施展了多少天魔神通,对此领悟良多,直接以业火红莲为根基,斩出了自己的恶尸。 其实灭世黑莲作为恶尸的寄托之物也好,只是谁知道灭世黑莲什么时候能弄到手,何况,灭世黑莲跟陈沂的本体净世白莲相生相克,陈沂琢磨着,以此寄托自个的本我应该更好一些,因此,干脆就直接拿了业火红莲斩出了自己的恶尸,竟是在量劫结束之前,直接进入了混元之境。 也是三族如今元气大伤,几乎是彻底退出了洪荒这个大舞台,而陈沂如今算是加入了罗睺的阵营,如今也算是应劫之人了,趁着这个时候,斩出恶尸却是时机已至,若是真要等到量劫结束,反而未必能够有这个机会了。 陈沂斩出恶尸之后,对于三尸之法更是有了诸多的领悟,陈沂并不想成为所谓的天道圣人,而且,他也不觉得自个能够投入到鸿钧门下,从鸿钧那里弄到鸿蒙紫气,因此,想要靠着鸿蒙紫气成圣却是不能了,但是,陈沂从造化玉碟那里参悟了一番,加上自个的一些猜想参悟,却是对于未来有了模糊的想法,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证实而已。 斩出恶尸之后,将五毒七情剑交到了恶尸的手中,陈沂直接便准备拿着自个的恶尸顶缸,自个隐在暗中,关键时刻出手便是。 因此,很快“天魔”便出关了,出来之后气息大盛,俨然是道行大进的模样,叫罗睺很是欣喜,又是勉励了几句,然后便命天魔主持诛仙剑阵中的陷仙剑阵门,这也符合天魔的本性。 为了让心腹手下更好地主持诛仙剑阵,罗睺将诛仙剑阵的诸多变化门道细细地跟几个心腹讲述了一番,他自个却是主掌诛仙阵图,自个在剑阵中央主持,为了增加诛仙剑阵的威力,罗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地脉与诛仙剑阵相连,到时候,即便诛仙剑阵被破,地脉也会因此近乎毁灭,这里头的业力,足够破阵的人喝一壶了。当然了,若是得了地脉之便,能够将鸿钧他们一网打尽,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诛仙剑阵老实说,的确是魔道至宝,若非陈沂如今是恶尸坐镇,否则的话,几乎要被那无尽的煞气引出了净世白莲的本能,这倒是叫陈沂暗地里面松了口气。 而作为业火红莲,陈沂的恶尸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如鱼得水,对于业火红莲来说,业力就是燃料,罗睺搞出这诛仙剑阵,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业力,陈沂的恶尸在其中简直是如鱼得水,演练诛仙剑阵的时候,也是常有感悟,恶尸将感悟跟本体分享,陈沂那边,道行是蹭蹭蹭往上窜。 就在陈沂巴不得道魔那一战越晚越好,好让他将诛仙剑阵中的奥秘搞个清楚的时候,鸿钧他们发觉了罗睺的动作之后,顿时知道,不能再给罗睺时间了。 罗睺的将战场定在了须弥山,须弥山就在万魔山脉附近,那里差不多就是西方的地脉中枢所在,当初罗睺就是在那里得到了诛仙四剑,这里自然也是跟诛仙剑阵相合。他如今将诛仙剑阵已经跟西方的主地脉乃至诸多的支地脉相连,还在不停地将诸多的地脉牵引到诛仙剑阵下头,要是再让罗睺这么折腾下去,别说西方了,其他的地方也要完蛋,因此,直接跟祖龙他们沟通了一番,打点了人手,浩浩荡荡往须弥山而去。 须弥山这边,罗睺手下的那帮魔道之人也已经严阵以待,看到鸿钧他们带着人过来之后,立马就迎了上去,他们拦不住鸿钧祖龙这样的大神通者,却是直接对上了他们带来的三族修士,很快就缠斗到了一起。 罗睺直接从诛仙剑阵中现出身形,大声道:“鸿钧,我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多说无益,鸿钧,你便带人来破阵吧!” 见罗睺放过话之后,就直接隐没在诛仙剑阵中,鸿钧那边已经从陈沂那边得知了罗睺的一些布置,只是这种事情,本就是硬碰硬,算起来是阳谋,你什么都知道,对于诛仙剑阵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你进去了,人家毫不讲理,直接将你用剑气还有雷霆给淹没了,一力降十会,你也没办法。 不过,鸿钧之前就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诛仙剑阵有四个阵门,鸿钧自个进诛仙阵门,另外,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进入戮仙阵门,祖龙元凤进入绝仙阵门,始麒麟和苍天老祖进入陈沂恶尸主持的陷仙阵门,一人掩护,一人夺剑,这般更加保险。 鸿钧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剑阵之中,陈沂恶尸所化的天魔对上的就算始麒麟和苍天老祖,他们可不知道他们对上的是陈沂,见得陈沂一身黑衣,端坐在阵门之中,见得他们过来,就直接催动了那把陷仙剑,立马,无数的剑气凭空生出,将空间都割裂开来,而空间破裂的地方,又有无数的陷仙神雷生出,哪怕苍天老祖之前进过诛仙剑阵,但是那会儿剑阵并没有全面开启,因此,苍天老祖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变化,顿时便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第七次穿越15 陈沂这会儿完全没有对始麒麟和苍天老祖放水的意思,一来,始麒麟和苍天老祖根本不知道自个是谁,对自己下手却是不会手软的,二来,罗睺还在诛仙剑阵中间坐镇呢,你这边要是出了什么漏子,罗睺那边一个动念,陷仙剑头一个就能劈了自己。 何况,陈沂也想验证一下,自个跟那些洪荒的大能有多大的差距。 始麒麟论起属性却是五行俱全,当然了,祖龙元凤也都是如此,不过,因为种族的缘故,祖龙偏向于水属,元凤自然是偏向于火属,至于始麒麟,自然是对应了土属,始麒麟又有一颗土灵珠护身,因此,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防御无双。因此,始麒麟进了阵门之后,也不管陈沂如何,直接就顶着剑气,冲着悬在阵门上的陷仙剑而去。 而苍天老祖却是不同,苍天老祖虽说元神乃是当年的混沌魔神,但是他如今的跟脚却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一缕苍天本源所化,若是苍天老祖一直活着的话,占据天界却是肯定的,毕竟是同源而出。 作为苍天本源所出,苍天老祖走的自然是苍天之道,最是霸道无比,因此,攻击力度极强,鸿钧这般安排,也是为了他们攻守互补,因此,苍天老祖直接就顶着陷仙剑气还有陈沂催动陷仙剑发出的神雷,向着陈沂攻了过来。 诛仙剑阵看似立足于洪荒大地,实则却是另开了一处空间,陷仙剑阵门这边自然也是如此,这边看似双方相距很近,实际上却是咫尺天涯。 陷仙剑的本意就是一个陷字,换个词来说的话,陷仙剑走的却是剑中的诡道,往往剑走偏锋,陈沂这么长时间以来,参悟陷仙剑的种种变化,这会儿全心推动阵法运行,加上陈沂当年穿越多次,在剑道上修为也颇为精深,这会儿竟是运使着陷仙剑气,又在阵门中布置下了诸多阵法禁制,还有心思耍了一些精妙的剑法。洪荒之中,技巧什么的,真心没什么人在乎,人家讲究的是悟道,一般情况下,比拼的就是道行法力,技巧什么的,那真是小道中的小道,但是,精妙的技巧,再加上陷仙剑本身的无匹剑意,就能让对头大吃苦头了。 陈沂这会儿又在剑气中加入了天魔神通,剑气更是神出鬼没,哪怕始麒麟跟苍天老祖都有灵宝护身,也被总是从各个几乎不可能的地方冒出来的剑气还有神雷击中,法力不断消耗,灵宝在这种频率的攻击下,也有些摇摇欲坠之势。何况,陈沂还在那边以天魔神通动摇两人的心神,他本来就主掌着陷仙阵门,配合天魔神通,更是如虎添翼。 始麒麟首先就被撼动了心神,三族大战,麒麟一族本来相对就人丁稀少,麒麟跟龙族和凤族不同,龙族如果说是纯血生育不易的话,但是,他们却能够跟各种不同的种族结合,生出具有龙族血脉的后代来,祖龙还搞出了一个龙门,这些后代可以通过龙门,洗练自身的血脉,使得龙族不断有新血加入,这些新血哪怕算不上龙族的正统,但是却也是龙族的中坚力量。 而凤族呢,凤凰有着涅槃重生的神通,虽说这也不是一定能成功的,但是却也很大程度上保障了凤凰一族的生存几率。 可是麒麟一族,在生育能力上不占优势就不说了,凤凰一族在这方面哪怕不能跟龙族比,一次生个两三个蛋却也不成问题,而麒麟一族呢,纯血的麒麟几万年能生个一胎,都已经算是了不得了,也没有凤凰一族浴火重生之能,麒麟一族不过是麾下作为附属种族的走兽族群很多,因此保障了麒麟一族的地位。 结果之前三族混战,麒麟一族吃了大亏,损失远比龙族和凤族还要来得惨重,始麒麟早就因此种下了心魔,这会儿被陈沂以天魔神通勾动,顿时陷入了幻境之中,幻境里面,始麒麟记忆里的那些族人子孙一开始都生活得非常滋润,但是,很快就在始麒麟的面前一一死去,死状惨/不忍睹,他们的残魂在哀嚎,在愤怒,在叱骂,始麒麟几乎因此心神失守,竟是被陈沂顺势切断了始麒麟与土灵珠的联系,直接将土灵珠夺了过来,始麒麟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陷仙剑气淹没。 苍天老祖见状不/妙,只是他跟始麒麟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心里其实觉得始麒麟死了也不坏,毕竟,三族真正的核心还是祖龙元凤始麒麟三人,若是他们死了,三族才算是没了底气,真正没办法重新崛起了。因此,也不去救援始麒麟,直接就对着陈沂攻了过来。 始麒麟那边被陈沂以天魔神通所困,一时半会儿算是出不来了,陈沂可以将大半的心思放在了苍天老祖身上。 论起道行,陈沂并不在苍天老祖之下,陈沂如今也是混元境界,斩了恶尸的人物,哪怕在这里的就是他的恶尸呢,但是境界却是没问题的。尤其陈沂用来寄托恶尸的还是极品先天灵宝业火红莲,法力什么的半点就不欠缺,还能够借着诛仙剑阵弄出来的煞气业力补充自身,因此,却是越打越精神,这会儿操控陷仙剑,将苍天老祖逼得左支右绌,竟是叫陈沂将苍天老祖顶在头顶的护身灵宝玄天塔打落,玄天塔是苍天老祖祭炼的本命法宝,被陈沂打落之后,顿时元神受创,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陈沂也不去取掉入阵中的玄天塔,依旧操控着陷仙剑,暗地里面,却是将五毒七情剑隐在了暗中,随时准备偷袭。 在诛仙剑阵中,破阵者的神识笼罩范围自然是被剑阵压制住了,何况天魔神通本就是无影无形,因此,哪怕是苍天,也是没有发觉问题,结果一时不慎,就被五毒七情剑刺中,他本就元神受创,这会儿直接就被勾动了心魔,神情顿时就变得狰狞起来,再无之前的仙风道骨模样,他咬牙切齿地大骂道:“盘古,你给我去死!”说着,竟是直接向着一个方向扑去,陈沂直接操控阵法将那边的空间变化了一番,苍天老祖就跟他心中的那个所谓的盘古大战起来。 陈沂正在看热闹呢,就听到苍天老祖咆哮道:“盘古,你不让我们活,那么,你也别想活!”说着,竟然鼓荡起了浑身的法力,准备自爆了。 陈沂可没有打算将自个的性命丢在诛仙剑阵中的意思,一个混元强者的自爆,哪怕有着诛仙剑阵的削弱呢,也不是自个能够正面对抗的,陈沂当机立断,天魔本就有穿梭多维空间之能,这是天生的技能,在任何空间都可以,因此,直接就遁入了不知道多少层维度空间之中,而陷仙阵门这边却是直接爆炸开来。   ☆、第七次穿越16 与此同时,戮仙阵门和绝仙阵门那里也先后发生了变故。 戮仙阵门那边破阵的是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这两人若是真的合作无间,那自然是没什么,结果两人却是面和心不合,因此,一方面互相合作,一方面也在互相提防,勾心斗角,不过,这两人的道行的确是洪荒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因此,哪怕镇守戮仙阵门的那位还算是有两下子,但是还是差点叫两人给得逞了,眼见着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了那柄戮仙剑,那位对罗睺忠心耿耿,简直就是资深脑残粉的血魔干脆利索的,他直接冲上去,抱着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自爆了,不仅是他自己自爆了,他连护身的先天灵宝都一块儿自爆了。 一直镇守剑阵中央,关注着四个阵门局势,总领全局的罗睺那边也引动了戮仙剑的后手,顿时,乾坤老祖阴沟里面翻船,直接断送在了戮仙阵门中,连元神都没有能够逃出,被戮仙剑气绞碎,顿时戮仙剑阵的气象更是大涨。至于阴阳老祖,他一直用太极图护身,太极图是他的伴身灵宝,之前自动护主,总算是保住了阴阳老祖的性命,只是,他这会儿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只能勉强压制,哪怕罗睺这会儿只能远程操控戮仙阵门,阴阳老祖也是只能自保,腾不出取戮仙剑的力气了。 绝仙阵门那边,坐镇的却是力魔,这位并没有多少强大的神通,他的体质却是跟巫族相似,肉身极为强横,力量无匹,有拔山倒海之能,而祖龙跟元凤原本也是混沌神魔的遗泽所化,肉身也颇为强横,力魔并不占优势,哪怕力魔从血魔那里得到了启发,自爆了,也只是给祖龙跟元凤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害而已,祖龙跟元凤算起来也是颇有些默契,力魔自爆的时候,就联手使出了龙凤呈祥之阵,力魔自爆之后,哪怕罗睺赶紧出手,两人还是联手,顶着密集的绝仙剑气,将绝仙剑取了下来。 绝仙剑阵告破,顿时整个诛仙剑阵就出现了破绽,一直顶着最大压力的鸿钧那边,直接放出了自个的善尸和恶尸,顶住了压力,将诛仙剑摘下,戮仙剑阵那边,阴阳老祖压力大减,他一咬牙,直接扔出了一件防御性的下品先天灵宝,以耗尽灵宝本源的方式,赢得了一线喘息之机,然后一把抓住了戮仙剑。 陈沂那边顿时抓瞎了,他真想着干脆跑了算了,那边罗睺却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起来,罗睺那边也顾不得自个的属下如何了,竟是悍然通过诛仙阵图,引动了西方的地脉,直接将地脉引爆了:“鸿钧,你们给本尊去死吧!” 陈沂之前因为苍天老祖的自爆,就直接遁入了其他空间之中,这会儿见得不妙,一个眨眼的功夫,几乎是飞遁了数千万的空间维度,不过,这些终究还是洪荒的附属空间维度,根本不能独立支撑,在整个地脉爆炸的威力下,还是被爆炸的威力波及,亏得他恶尸的本体是业火红莲,四大莲花不论其特定的效果如何,在防御方面却是少有灵宝能比,因此,陈沂虽说受了点伤,但是修养个千年也就差不多了,并没有伤到根本。 而其他的人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整个战场算是被清了场,留下的也就是几个大神通者了。 阴阳老祖首先就遭了秧,他本来之前就受了伤,这会儿在戮仙剑阵里头几乎是直面了地脉爆炸的威力,太极图直接就被炸飞了出去,肉身也在爆炸中被毁,元神也只剩下了一点灵光,不等他想办法夺舍或者是如何,就在爆炸的余波中被波及,连同那点灵光都熄灭了,几乎算是形神俱灭了。 祖龙跟元凤之前结成的阵法并没有解除,这会儿算是保住了性命,始麒麟之前见势不妙,几乎是燃烧了自个的元神之力,发动了麒麟一族的神通,在因为地脉被爆,混乱不堪的地下远遁了数十万里,虽说元气大伤,连原形都露出来了,但是好歹算是保住了性命。 藏得最深的却是鸿钧,这家伙居然从自个徒弟那里借来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这个可是开天功德所化,万法不沾,鸿钧自个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大堆的先天灵宝,哪怕是靠着法宝的自爆,都能够撑很长时间了。 而罗睺,他当初下了这个决定,自然是不打算将自己栽进去的,因此,他这会儿灭世黑莲护体,也几乎是全身而退,这会儿站在半空中,手里握着一把一看就叫人呢心惊肉跳的□□,对着同样看起来毫发无损的鸿钧冷笑道:“鸿钧,别说什么没用的了,今日一战,有你无我!” 罗睺手上的□□却是十大极品先天灵宝中唯一没有镇压气运功能的弑神枪,弑神枪没有镇压气运的功能,但是却是杀伐利器,弑神枪具备着破法和破神之能,能够穿透护身法力伤到对手的元神,想要避免弑神枪的伤害,也只能靠着海量的法力跟其对着耗而已。 鸿钧跟罗睺一番大战,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西方顿时更是一片凄惨模样,陈沂躲在空间夹层里面,也顾不得别的了,作为参与这场大战的人,西方破败的业力,陈沂也沾染了不少,这会儿正在全力运使业火红莲的能力,消弭那些业力,哪怕业火红莲有此功能,但是,天道又不是傻子,他沾染了这么多业力,哪怕能够用业火红莲消弭,但是也要损耗自身的天眷和气运,但是,陈沂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大不了,这场量劫结束之后,他花费一点时间梳理西方地脉,净化一下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地方好了。 陈沂这边差不多将自身的业力洗去之后,鸿钧跟罗睺也决出了胜负,鸿钧那也太作弊了,先天灵宝一个接一个,他又斩出了善恶二尸,这会儿放出来,结成三才之势,等于说三个打一个地围殴啊,他身上又有造化玉碟在手,往往能够料敌于先,罗睺处处被克,最终被鸿钧逼得走投无路。 鸿钧在那边大义凛然地说要罗睺束手就擒,在紫霄宫封印到无量量劫,用以赎罪。罗睺冷笑了起来,他何等人物,如何肯以自由为交换,向对手乞怜,以苟延残喘。 结果,罗睺竟是直接就扬声道:“大道在上,罗睺以自身为祭,今日立下魔道,从此道消魔涨,魔涨道消,魔道,立!” 鸿钧阻拦不及,眼见着罗睺烟消云散,但是无尽的功德金光从天而降,大道直接承认了魔道的存在,而魔道的存在,其实对于天道来说也不是坏事,毕竟万事相生相克,所谓矛盾与统一便是如此了,魔道的出现对于天道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补充,因此,不光大道降下了功德,便是天道也降下了功德,虽说罗睺献祭了自己,但是魔道的存在,却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空间夹缝中,陈沂却是福至心灵,也是直接以天魔的名义发下了宏愿:“魔道初立,今我天魔顺应天道,归于魔道,从此,天道之下,修行之人每每突破,当遇天魔问心之劫,劫过则道行精进,不过则沦为天魔资粮,望天道许之!” 陈沂这边誓言立下,顿时天道也为之响应,又是大量的功德金光从天而降,哪怕陈沂将功德金光送入业火红莲本体之中,但是道行也是上涨了不少,又有天道信息传来,陈沂哈哈一笑:“从今日起,吾为大自在原始天魔魔尊,入住天外大自在天!” 鸿钧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得脸都黑了,他这次的目的虽说达成了,但是罗睺立下了魔道,以后就是鸿钧仙道的克星,陈沂那边居然还搞出了一个所谓的天魔问心出来,日后仙道想要更进一步,就得遭遇天魔之劫,很明显,这对于仙道来说,算不上什么好处。最让鸿钧郁闷的是,别人不知道这所谓的大自在原始天魔是什么人,鸿钧还不知道吗,那根本就是陈沂的化身,当然,鸿钧还不知道,这是陈沂的一个恶尸呢,要是知道了,只会更加郁闷。 今儿个似乎是发誓的好时候,不过也是罗睺身死,量劫结束,大家都元神清明,因此,祖龙那边先开了口:“天道在上,今吾祖龙从此镇压四海海眼,无量量劫不出,龙族永镇四海,再不染指洪荒!”说着,祖龙直接化作了一道华光,分作了四道,落入了四海之中,再无声息。 元凤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天道在上,今吾元凤从此镇压不死火山,无量量劫不出,以赎凤族罪孽!” 始麒麟那边也是开口道:“天道在上,今我始麒麟从此永镇大地,麒麟一族,日后当为瑞兽,麒麟出,祥瑞现!” 三族族长很快各自应了自个的誓愿,而三族残存的族人几乎是哭声震天,到头来还是得收拾心情,各自退入了族地,修生养息,或者是想办法赚取功德,给族群洗去业力,积累气运,保证族群的延续。 鸿钧也是高人,这会儿也算是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声,对着三族之地行了一礼,然后收拾了一下战场,便翩然离去。 而一直隐在暗中,没有露过面的陈沂却是拎着灭世黑莲,神情古怪地出现了。之前罗睺身死,灭世黑莲还有弑神枪各自遁去,鸿钧只来得及抓住了弑神枪,灭世黑莲却是一头撞进了陈沂怀里,简直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种柳柳成荫,陈沂得了灭世黑莲,也不急着祭炼,谁知道罗睺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他干脆就在这西方徒步而行,一方面净化西方大地上的血煞魔气,一方面开始梳理西方的地脉,哪怕量劫已经结束,作为推动量劫,结束量劫的成员,陈沂得到了奖励,但是,谁也不嫌功德和天眷多啊!   ☆、第七次穿越17 大概真是好人有好报,陈沂直接就碰上了功德金莲。 如今接引已经化形,不过,他却不是靠着本体化形,毕竟之前西方环境太过险恶,那里就是罗睺的大本营,若是叫罗睺发现了功德金莲的存在,接引的下场就是被抹去灵智,功德金莲要么变成罗睺的法宝,要么会被罗睺抽取本源,直接用来滋养灭世黑莲。 因此,接引咬牙之下,直接将自身的元神依托在一颗莲子上,以此为引,降低了本体的资质,自然也降低了化形的难度,金仙的时候就化了形,将功德金莲变成了自个的护身法宝。 之前罗睺自爆地方地脉,接引跟同样已经化形,因为生在一处,因此直接以兄弟相称,实则就是互为道侣的准提也因此受了伤,一方面为西方的凋零如丧考批,一方面还得寻个勉强还算可以的地方养伤。 结果,陈沂一路上梳理地脉,顺着地脉重新开始流动的方向往前走,结果就找到了接引跟准提的藏身之处。 陈沂如今已经是混元修为,接引跟准提却离大罗金仙还有临门一脚,虽说因为量劫结束,总算是摸到了一点门路,不过想要迈出这一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接引跟准提虽说布下了一大堆的阵法禁制,在陈沂面前却是破绽百出,陈沂感受到了功德金莲的气息,琢磨了一下,干脆就在阵法外面传音,说是偶遇道友,想要上门拜访。 接引和准提这会儿才勉强养好了伤,他们自然是不乐意见外人的,不管是功德金莲还是菩提树,在洪荒中叫人发现了,都是极为叫人垂涎之物。 好在陈沂稍微放出了一点净世白莲的气息,四大莲花之间本身互相就有些联系,净世白莲的气息跟功德金莲也有些相似,接引又隐约觉得,来人应该算是自己的一个机缘,又跟准提商量了半天,最终打开了山门的禁制,亲自出门相迎。 接引因为以莲子化形,先天就有些不足,不过化形的模样却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接引却化作了一个明显有些枯瘦的中年道人模样,神情也有些愁苦,看着根本叫人联想不到功德金莲上头去。而准提化形出来的却是一个身材微胖,乍一看竟是有些像财主的模样,不过看着和颜悦色,很难叫人生出提防之心。 两人见陈沂一身白色道袍,点尘不沾,容貌俊美,见之忘俗,一时间也是生出了好感,一起给陈沂行了一礼:“原来是贵客上门,贫道接引(准提)在此有礼了!” 陈沂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二位道友,贫道玉微,之前量劫结束,西方因此遭劫,贫道心中有感,前来整理地脉,聊尽寸心,行至宝地,忽然心生感应,因此贸然出声,还请两位道友恕罪才是!”虽说达者为先,不过陈沂也没有摆什么前辈高人的架子,这两位是运气不好,灵智产生比较晚,论起本体,跟陈沂其实也是相当,何况,这两人后来能够将西方营造成一方净土,可见两人的大智慧,大恒心,大毅力,须知,换一个大神通者,自个的出身之地被毁,多半想法是换个道场,这两人却是费尽心机,光大西方,仅凭这个,就足见可贵之处。 两人一听陈沂居然在量劫之后一直梳理西方地脉,又是诚心诚意地行了一礼:“道友有大慈悲之心,叫贫道二人惭愧,道友还请里边请,贫道二人虽说身无长物,不过还有几个野果可以招待道友!” 陈沂欣然答应了下来,跟着接引准提二人进了山中,这边却是二人经营的灵山福地,虽说论起灵气来,比起洪荒其他地方差了不少,但是,却也安静祥和,颇有可取之处。 这边是两人临时找到的暂居之地,因此并未大肆经营,不过是几间茅屋而已,这会儿陈沂到来,两人有些赧然地领着陈沂到了一处同样是茅草搭建的凉亭之中,亲自捧了果品清水过来:“之前罗睺引爆地脉,我等原本所居之地被毁,以前种植的一些灵果都没来得及带出来,因此,只有这些野果清水能够待客,还请道友见谅!” “道友说笑了,我等修行之人,身外之物,却是可有可无,何必拘泥于这些口腹之欲!”陈沂含笑说道,“贫道行走西方多年,却是不曾见到多少同道,如今遇到两位道友,却是有缘!” 接引准提先是一愣,然后也是哈哈一笑:“的确是有缘!” 一起品尝了几个果子,喝了几口清水,三个人互相论道了一番,说是论道,接引准提道行不过是太乙巅峰,勉强碰到了大罗之境的边缘而已,因此,倒是陈沂出言指点得多,不过,陈沂也发现,这两人生在西方,之前与罗睺几乎是比邻而居,因此,修行之法有许多竟是与罗睺所传的法门有些相通之处,难怪后来二人创建的佛教与魔教有着那样纠葛不清的关系了。 陈沂给两人说了一会儿道法,两人所得甚多,对于大罗之路,也是有了不少眉目,接引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试探道:“之前道友在灵山外,贫道却是感应到了一种近似同源的气息,不知道友?” 陈沂莞尔一笑,伸出右手,然后,一朵小小的白莲凭空从手中生出,接引顿时瞪大了眼睛,配上他那张有些愁苦的脸,竟是有些滑稽,但是他自个却是半点没有这种感觉,却是低呼了一声:“净世白莲?”然后抬头看着陈沂的眼神却是亲近了一些了,他直接放出了自个的功德金莲。 陈沂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贫道侥幸,在第一次量劫开启之前就生出了灵智,得以凭借本体在凶兽之劫中化形,道友却是缺了一些运道,若非罗睺肆虐,道友以功德金莲之身化形的话,这会儿也该有着大罗修为了!” 接引脸色更苦,他轻叹了一声:“却是贫道时运不济了!” 陈沂直接了当地问道:“道友你我也算是同源而出,贫道所修法门,却是有赖于莲花本体,道友可有多余的金莲莲子,贫道可以与道友交换!” 接引也很是干脆,陈沂这般道行,他看在那点渊源上肯出言交换,已经是自个的造化,若是陈沂是个狠人,直接恃强凌弱,功德金莲如今变成了他的法宝,哪怕是本命法宝呢,陈沂也是有办法将其中他的元神抹去,彻底夺走的,以陈沂的性子,跟他交换的话,也不会真的亏待了他,这么一想,接引就直接说道:“道友此言大善,不知道友想要以何物交换?” 陈沂干脆取出了一粒净世白莲的莲子,递给了接引:“以此可否?” “善!”接引也是将一粒功德金莲的莲子取出,两人直接交换了,顿时暗中都是松了口气,接引因为是以莲子化形,因此本源颇有些不足,以其他的莲子本源补充,却是不足,如今有了白莲莲子,虽说本源上差得不会太多,不过却也能给自己更多的领悟,如此一来,自己其实反而是赚了。 当然了,对于陈沂来说,他若是不计工本,起码能够将这一粒功德金莲的莲子催生到九品,何况,他如今四大莲花几乎是全聚,互相之间可以相互滋养,有相生之势,说不得还能够催生出另一个十二品功德金莲出来,以此为根基斩去善尸,对于他自己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之间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互相之间又论道了数日,陈沂这才告辞离去,接引和准提要努力修炼,好早日突破到大罗金仙之境,陈沂也要继续自个梳理西方地脉的行程,当然,一路上顺带着滋养一下这功德金莲自然也是不坏。 陈沂足足花了近一个元会的时间,才算是走遍了整个西方,将西方的地脉理顺了,当陈沂将最后一处地脉梳理通畅之后,一直迟迟不落的功德金光从天而降,这回陈沂直接拿出了被他这么多年来催生到了三品的功德金莲,将功德全部灌入了功德金莲之中。 陈沂这么多年来,梳理西方地脉,所得的功德足够将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直接提升到大罗金仙巅峰的地步,这般功德,灌入功德金莲之中,顿时,功德金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品一品地绽放开来,等到功德金光再也没有下降,这颗莲子已经长到了七品,连第八品都已经生出了一些,不知道省了陈沂多少工夫。 陈沂满意地将功德金莲收入了自个识海之中,他看了看天空,轻笑了一声,直接架起了遁光,往瀛洲岛而去。 陈沂在瀛洲岛那边还没有屁股还没有坐热,正在考量瀛洲岛之前那些生灵的修行进度呢,忽然见得天空中紫气盎然,天花乱坠,一股子绝强的压力从天而降,陈沂一时不察,差点没将他压倒在地,他定了定神,直接以元神相抗,虽说艰难,还是抵住了压力,心中生出了预测,果然就听得一个声音响彻了洪荒:“贫道鸿钧,今已成圣,一千个元会之后,与天外紫霄宫讲道,有缘者皆可前来!”   ☆、第七次穿越18 鸿钧成圣的异象足足持续了三天,毕竟是洪荒第一个圣人,又是代天传道之人,天道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陈沂感受着鸿钧成圣带来的压力,心中也起了一些紧迫之感,等到鸿钧三讲之后不久,洪荒就要进入圣人年代了,自个怎么说跟鸿钧也是一辈的人,也不能太落后了。 陈沂虽说没有见识过所谓的鸿蒙紫气,不过却也知道,鸿蒙紫气应该是秉承天道法则而出,以此为根基成圣的话,圣人就变成了洪荒世界的基石,用以支撑洪荒世界,虽说在洪荒世界中可以借用天道之力,只要洪荒存在,他们就能够一直存在下去,但是也是被洪荒世界局限了,若是洪荒世界真的能够永恒倒也罢了,若是洪荒世界最终走向腐朽,那么,这些圣人除非有极大的机缘,否则的话,也只能给洪荒陪葬,或者是等待着洪荒重开后下一轮的轮回。 陈沂追求的是大自在之道,如何能够叫自己被天道局限,因此,他希望的是一切伟力归于自身,而不是来源于天道,因此,盘算了一番之后,陈沂便下定了决心,再次封闭了瀛洲岛,直接往天外飞去。 如果说混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的话,那么洪荒就是海中的一个岛屿,盘古开辟洪荒世界之后,洪荒依旧是被混沌包围,不过洪荒世界的外围,同样在天道之力的笼罩之下,这里的混沌之气相对驯服,并不暴烈,因此,诸多的大能者将这里称为内混沌,而出了天道之力笼罩的范围,外面便是真正的混沌世界了。 陈沂如今算是比较正统的洪荒本土生灵了,想要脱离天道的束缚,前往外混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起码洪荒本身是不会轻易允许一个秉承了本世界大气数以及诸多本源的生灵离开自个的范围的,就像是后世某个国家,你能允许某个国家领导人还在位的时候就移民国外吗?因此,陈沂想的便是打个擦边球,到内混沌外混沌交界的地方去。 陈沂想要借助内外混沌无边的混沌之力,提升四个所有的四大莲花的本源,若是自己能够返本溯源,将四大莲花融合起来,成就真正的混沌青莲,那么,陈沂以此为根基,甚至可以修炼到当年盘古的境界。 当然,想要完成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海量的,为此,陈沂已经做好了放弃紫霄宫听道的准备。再说了,哪怕是鸿钧讲道,对于陈沂来说,也不过是只有一些借鉴的作用,却是不能够真的照猫画虎,那样的话,他便会走上鸿钧的老路,但是,难不成洪荒中能冒出两个道祖不成?陈沂要走万象之道,就不能只是局限在天道的范围内,因此,还是得到天道之力最为薄弱的地方去。 内混沌范围极大,到了这里,连方向都搞不清楚,稍不注意,就会迷失在其中。陈沂一边在其中行走,一边计算着方位,以免出了什么岔子,不知道迷路到什么地方去。 内混沌中,却是不能随便用什么遁法,这里哪怕混沌之气比起外混沌驯服了很多,但是实际上,依旧危机暗藏,很多地方充斥着混沌开辟的地水火风,不过,陈沂原本就是在类似的环境下长大的,因此,还算能够应付得来。 陈沂这边正在仔细推算着方位呢,忽然感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法力波动,有一种法力波动还很是熟悉,似乎是鸿钧的,正想要过去看看,就看到鸿钧带着一种失落憋屈的意味从混沌中走出来,看到陈沂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点晕红,很快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淡定的模样,对着陈沂说道:“原来是玉微小友,小友不在瀛洲岛清修,如何到这边来了?” 听鸿钧这番话,陈沂就知道鸿钧阴之前也不知道是跟什么人做了一场,结果还吃了大亏,这会儿自然有些心气不平,心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继而更是觉得洪荒实在是水太深了,鸿钧都成圣了,还是洪荒中的第一圣人,居然跟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高手交手,还落了下风,看样子,自己还是得抓紧时间才行。不过,鸿钧既然开口问了,陈沂还是带着点尊敬说道:“玉微见过鸿钧圣人,玉微之道,修炼起来需要巨大的天地元气,若是在洪荒中修炼,难免有些大动静,因此便想着到混沌中来,虽说有些危险,不过却是不虞有元气不足之危!” 鸿钧听了有些惊讶,他仔细打量了陈沂一番,自然是看出了陈沂的境界,不过,他也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即便是鸿钧求的是道祖之位,却也不能强求别人顺从自个的道的道理,因此只是说道:“既是如此,那玉微小友自便便是了!他日紫霄宫讲道,玉微小友若是有暇,也可前来听讲!” 陈沂颔首一礼:“那是自然,鸿钧圣人,玉微这便告辞了,还请圣人担待一二!” 陈沂告别了鸿钧,继续踏上了自个的行程,然后就遇上了之前跟鸿钧斗法的那人。 那人一身青衣,容貌清奇古拙,透着一股子闲逸的味道,这会儿站在混沌之中,看着陈沂走近,笑吟吟道:“原来是你个小莲花,混沌青莲莲子所化的四大莲花中,倒是你最有造化!” 陈沂愕然:“玉微见过前辈,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是?” 那道人微微一笑:“贫道扬眉,小友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陈沂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原来是扬眉大仙,玉微不过是想要去内外混沌交界之处修炼而已!” 扬眉眼中露出了欣赏之色,不过还是问道:“鸿钧讲道之日就在一千个元会之后,你就不怕赶不及?” 陈沂直接道:“赶不及便赶不及罢,这是我的选择,自然会为此负责!何况,鸿钧所讲之道,难道就真的适合我吗?” 扬眉不由抚掌大笑起来:“妙哉妙哉,难怪四大莲花里面,独你得天独厚,不过两个量劫,就修炼到了这般地步,还找到了自个的道,实在是难得难得!吾本是混沌神魔出身,却与鸿钧不同,鸿钧想要在洪荒称尊道祖,贫道终究还是要回到混沌中去的,本来想着跟鸿钧切磋一番之后便行离去,谁知道遇上了你,也是我等有缘!虽说我的本体是混沌中一棵空心杨柳,终究也是草木之精,与你也算是同族,我将前往混沌,到了混沌中,很多东西也是无用,今日就给了你吧!” 扬眉说着就是一指点出,陈沂压根来不及躲避,就被这一指点中,然后就是几乎是无穷无尽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识海之中,陈沂已经是混元修为,也觉得头昏脑涨,一时间竟是失去了意识。 扬眉一指点出之后,见陈沂站在那里,一副失神的模样,口中哈哈一笑:“也罢也罢,谁叫我看你顺眼,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说着大袖一番,直接携着陈沂破开混沌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陈沂清醒过来之后,发觉自个已经到了内混沌的边缘之处,不远处就是外混沌,他身边竖着一根青碧的柳枝,在他身上撑起了一个强韧的护罩,见他醒来,那柳枝对着他摇曳了几下,护罩便消失不见,柳枝破开混沌,直接向着外混沌飞出,然后便看不见踪迹了。 到了这里,天道之力已经并不明显了,哪怕还没有出内混沌,这边的混沌元气已经叫陈沂觉得有些不适,他干脆直接化出了本体,一朵十四品白莲出现在了原地,白莲一侧,一朵十二品黑莲,一朵八品金莲悬浮在那里,三朵莲花沟通在一块,元气互相转化,白莲几乎是直接就在内外混沌交界处扎了根,将暴烈的混沌元气转化为精纯的元力,灌输到另外两朵莲花之中。 十二品黑莲之前跟随着罗睺,罗睺后来自爆地脉,大部分自爆的力量都被十二品黑莲承受了下来,因此本源也是受损,而金莲不过是功德金莲的一粒莲子所化,哪怕陈沂灌输了海量的天道功德作为养分,滋养这朵金莲,能够成长到八品也几乎耗尽了本源潜力,也唯有混沌元气,才能够促使其进一步的成长。 三朵莲花以十四品净世白莲为中心,将来自外混沌的混沌元气转化为精纯的元力滋养自身的同时,一些它们用不上的元气也被散发到了内混沌中,这些元气经过了三朵莲花的过滤,带着一种灵动的生机,在内混沌中飘散开来,而随着这些元气的逸散,似乎这边天道之力也变得浓厚起来,整个内混沌竟是有了几乎叫人无法发觉的扩散之势。 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朵十二品业火红莲也破空而来,加入到了其中,四朵莲花以净世白莲为主,形成了一个四象之阵,互联互通,转化混沌元气的效率更高了起来。 随着元气的流转,为了保证四象平衡,更多的元力涌入了功德金莲之中。这朵功德金莲伸展开了根茎,一品又一品花瓣,缓缓地绽放开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功德金莲也生出了十二品,上头金光更盛,而四象之阵的威力也更大起来。   ☆、第七次穿越19 四大莲花几乎本能地在内外混沌的交界之处,吸收着外混沌的混沌元气,一方面供自个进化,一方面将元气反哺给内混沌,也就是天道洪荒的时候,陈沂的元神也进入了深层的入定之中。 陈沂的万象之道早就到了关键时期,他之所以一定要到这里来,也是因为随着鸿钧的成圣,天道有了第一个支撑,天道法则领悟起来比以前难了起来,尤其陈沂不光是想要参悟天道,还要以此参悟大道,天道强势之后,大道法则更是几乎接触不到,因此,陈沂也只能到天道之力最为薄弱的地方来修炼悟道。 陈沂虽说是为了自身,但是因为他本体的特殊性,毕竟他凑齐了四大莲花,都是先天灵根中的极品,先天灵根之所以受到众人追捧,因为先天灵根本身就具备着吞吐元气之能,哪怕是在洪荒中,先天灵根也是可以对洪荒反哺元气的,而且先天灵根沾了先天二字,吞吐出来的自然都是先天元气,因此,大多数先天灵根哪怕不得化形,多数都能够善始善终,得到天道庇护,因为先天灵根对于洪荒是有利的,可以形成一个良好的元气循环,对于洪荒来说,无疑是延长了洪荒的生命周期。 而陈沂如今身在内外混沌交界之处,他吸收的是外混沌的混沌元气,却是将多余的元气反哺给了洪荒,这样却是一种可以增益洪荒本源的行为,内混沌对于洪荒来说,就是隔绝洪荒与混沌的缓冲带,天道跟混沌在这个地带,一直就是处在拉锯的状态,外混沌想要通过内混沌侵蚀洪荒,而天道也是想要将外混沌同化到内混沌中,补益自身本源,只是,除了盘古刚开始开天辟地那段时间,洪荒一直在盘古的支撑下,吸收外混沌的元气,不断壮大自身之后,到了后来,天道已经是后继无力,只能跟混沌意志持平了。可想而知,随着洪荒内部本源的进一步消耗,天道固然对洪荒的掌控能力不断增加,但是,对外却更是无力应对了。如今,有了陈沂这边的行为,给天道跟混沌意志在这种原本持平的天平上加了一个砝码,使得洪荒本源得到了补益,如此,天道如何不会起反应,不会眷顾陈沂。 以天道的意志,若是它能够真正掌控住陈沂以及诸多的先天灵根的话,它这会儿巴不得将所有的先天灵根都丢到这里过来,让这些先天灵根帮忙消化外混沌的混沌元气。不过问题是,混沌意志的侵蚀力量又不是开玩笑的,寻常的灵根压根没办法做到这种事情,说不得就叫混沌意志侵蚀了灵识,连同它们的本体都一块儿消化掉了。当然了,扬眉也能做到这件事,不过人家的立场是混沌神魔,可不是洪荒本土生灵,人家这会儿都直接跑混沌中去了,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到洪荒来串门了,天道怎么可能指望得上他!而陈沂却是身怀四大莲花,四大莲花原本就是混沌青莲的后裔,自然带着混沌青莲的特性,而且四大莲花如今已经互相沟通,成了一个整体,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混沌青莲的简化版,混沌意志还真拿陈沂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陈沂如今做出了对洪荒有益的事情,因此,哪怕是在天道之力比较薄弱的地带,还是有着绵延不绝的功德金光不断落到身上,功德金莲开出了第十三品的时候,终于水到渠成,陈沂斩出了自个的善尸,不过,除了陈沂自个,谁也不知道这回事,善尸甚至没有真正现出身形,依旧保持着功德金莲的本体,继续之前吸收混沌元气的工作。 善尸,恶尸加上陈沂的本体,三个人结合起来,一起参悟修炼,修炼速度几乎是几何级的提升,陈沂当初从造化玉碟中参悟出了三尸之法,却是斩却善恶执三尸,最终三尸合一,便能够成就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道果,除了没有将元神寄托在天道之上,可以近乎无限制地借用天地之力外,论起道行法力,都已经不输给包括鸿钧在内的那些圣人了,不过,要是鸿钧合道之后,那就是另说了。 斩却了善尸,巩固了修为之后,陈沂便想着一鼓作气,将自身的执念也斩出来。 陈沂的办法也很简单,恶尸作为大自在原始天魔,直接动用神通,拷问陈沂内心,使其直面内心深处的本我,而且,因为是自己的恶尸,遇到危机的时候,还能够及时停止,以免遭遇不测。 不过,陈沂显然没有想到,天道在里面也掺和了一手。 天道其实没有明显的善恶,它的一切都基于洪荒,洪荒强大,天道就强大,洪荒衰落,天道就跟着衰落,因此,如果说洪荒世界是一台电脑的话,天道作为操作系统,其中最重要的指令就是一切为了洪荒。 对于天道来说,陈沂若是修炼到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地步,那么,他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天道想要借助四大莲花继续吸收混沌元气增加洪荒本源的事情就泡汤了,因此,天道希望的是,让陈沂如同四象神兽一般,永镇内外混沌交界之处,好为洪荒添砖加瓦。 如此一来,让陈沂证道失败,不得不接受天道强行赋予的类似四象神兽的业位,对于天道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天道不可能直接插手其中,做出故意陷害的行为,这也违背了天道的一些准则,毕竟,天道应该是大公无私的。 于是,陈沂的恶尸大自在原始天魔的意识迅速被天道意志操控,用尽全力履行自个作为大自在原始天魔的职责,勾动陈沂的心魔。 陈沂直接悲催了,在心魔幻境中,他重新温习了自个当年作为那个无能为力的科学院试验品的经历,在那个时候,他曾经想过,若是自己不是科学院人工调制出来的一个试验品,而是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公民家庭,那自个的未来会是如何? 心魔幻境中,陈沂变成了一个星际联邦中按照正常生活轨迹出生的孩子,他的父母是联邦中的高级公民,父亲英俊潇洒,母亲美丽雍容,有着很高的智商情商,在自个的领域如鱼得水,那两人身上还带着一些他在穿越过程中所遇到的那些人的痕迹,比如说,陈正德,关明梅,霍青桐,宁清致,王重阳,逍遥子…… 心魔幻境中,陈沂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长大,按部就班地上学工作,娶妻,跟妻子一起,挑选最优良的基因,调制出一个基因完美的后代,他们有一子一女,他们用心教养着自个的子女,给子女最好的呵护和未来,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脸上都出现了岁月的痕迹,一天天衰老,曾经笔挺的脊背变得佝偻弯曲,洁白整齐的牙齿也开始松脱,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变得花白,身上充斥着衰老腐朽的气息,透着即将死亡的味道,各种基因修复药剂也不能挽回他们的生命,他跟自己的妻子一样,躺在病chuang上,感觉呼吸都带着腐臭的味道,对于自个的身体无能为力。 随着心魔幻境中的那个陈沂渐渐衰老,上气不接下气,陈沂的元神竟是都透出了萎靡不振的气息,甚至是出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若是陈沂在心魔幻境中死去,他的元神也将衰亡,最终不得不成为天道的傀儡。 而就在心魔幻境中陈沂即将死去的时候,他的心中忽然出现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唤,尤其,身边的人在那里说的诸如科学院,穿越实验之类的词语如同关键词一样,将陈沂唤醒了过来,心魔幻境中,陈沂那个老迈衰老的身体迅速恢复了青春,化作了身穿白色道袍的道人,伸手一挥,幻境便片片碎裂,化作了虚无。 而陈沂本身的元神上,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化作了一朵朵的莲花,不断从元神中浮现,又不断冲入了元神之中,金光还有雨露凭空生出,没入到了陈沂的元神之中,天人五衰的迹象顿时褪去,元神放出的光芒几乎照亮了一大片的混沌之地,连同此时正在紫霄宫中讲道的鸿钧也将目光投了过来,见得陈沂的光景,鸿钧嘴角露出了微笑,心中道:“吾道不孤!”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继续向着高台下的诸人讲述天道至理,高台下那些人浑然不知道鸿钧有那么一刻走了神,一个个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醉,有的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度过了危机的陈沂嘴角露出了一个祥和的微笑,他睁开了眼睛,顿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而这么多年来吸收混沌元气,同样生出了十四品的灭世黑莲一下子化作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剑眉星目,俊美不凡的道人,道人与陈沂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互相行了一礼:“见过道友!” 陈沂三尸尽斩,然后与本体一起各自化作了十四品莲台,互相之间枝叶交叉,根茎纠缠,最终化作了四色光芒纠缠到了一起,无尽的混沌元气涌来,直接结成了一个巨茧,巨茧内发生着近乎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朵青色的莲花徐徐浮现,在巨茧中伸展着枝叶,花瓣层层绽放,陈沂的元神端坐其中,无数的符文飞舞交错,最终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层层叠叠不知道多少重的立体符文,透着玄妙的味道,若是有哪个修士看到,第一眼就会被其吸引,沉醉其中。 混沌青莲上传来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将完全由混沌元气组成的巨茧尽数吸收了进去,原地只剩下了一朵足有千万丈高下的青色莲台,在虚空中缓缓旋转起来,每一次旋转,都有海量的混沌元气被吸入其中,又有无数的元气散发出来。 一股子近乎叫人为之迷醉的清香从混沌青莲所在的地方飘散了出去,大半逸散到了洪荒之中,混沌青莲特有的造化之力化作了无尽的灵雨,淅淅沥沥地洒遍了洪荒,便是紫霄宫也不例外,鸿钧停下了讲道,从高台上站起身来,对着混沌青莲的地方微微一礼。 而混沌青莲最终化作了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青年道人,他同样看向了鸿钧的方向,微微颔首。 这青年便是陈沂,他的眼中,似乎有无数的世界在生灭变幻,在这些生灭不定的世界中,他看到了自个所经历的那些次位面空间,屈指一弹,一滴青色的灵液凭空生出,灵液之中,无数细小的符文若隐若现,化作了数份,投入到了那些世界之中,看着那些原本并不稳固的次位面空间一下子稳定了下来,里面那些自个认识的人似乎都心有所感,看向了天空,陈沂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今吾终得大自在,望尔等也超脱机缘。 (全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枫糖。清樾】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